萧夙机冲他眨了眨眼,无辜的大眼睛一闪一闪。

聂卿沉思半晌,看了看自己的掌心,朝胸口拍了下去。

☆、哼!

季婓坐在北极仙翁身后, 还没来得及感叹, 他竟然又和聂卿坐在了一个床上, 就见聂卿刷的一下, 把上衣给扯了下来。

季婓:“……”要干什么!

聂卿的年龄不小了,身材却保持的很好, 凹凸有致的肌肉, 漂亮的腰部纹理赤-裸裸的展示在季婓面前, 他的后背多多少说有些疤痕,都是年轻时候和人比武厮杀留下的, 久远的连季婓也不记得怎么来的了。

不过腰部那条淡褐色的痕迹他却记忆犹新,长长的一条匕首划痕。

在二十年前,聂卿满世界抓他的时候,他最后一次被聂卿逮住,他的武功已经不弱了,只是相比聂卿还差一些, 大战了六百回合,两个人都气喘吁吁了,只是谁都不甘示弱。

就在那时发生了巨变, 两个聂卿的仇人找上门来, 是当年白鹤山庄的余孽,若是论资排辈, 也算聂卿的堂哥了,这俩人当年跟着白鹤庄主为非作歹,没少欺负聂卿和他已故的母亲, 也就钻这种空子才敢跟聂卿硬碰硬。

聂卿累得动作都迟缓了,不甚被其中一人击中,匕首顺着脊背滑到了腰线,血液霎时浸透黑色的外袍,啪嗒啪嗒滴在地上,聂卿险些痛昏过去,一张妖邪的脸上竟是恨意。

满地的血刺痛了季婓的眼睛,他再看向那两个人,便觉得自己内心的魔气活泛了,那种感觉说不上是恨,就是恶心,恶心到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然能将那两人生生撕碎,煞气逼人的站在血泊中央。

聂卿奄奄一息的看着他,眼中的奚落和嘲笑是那么深刻。

季婓这才知道坏了,无论聂卿做了多么过分的事,无论他有多么恨这个师父,但是让他从没去过白鹤仙庄,让他不会遇到聂卿,他都是不肯的。

他这辈子算是把心搭在聂卿身上了,只有再也不见聂卿,他才是他自己。

聂卿打断他的回忆:“我冷了,徒弟。”

季婓咬了咬牙,扭开了眼睛:“你把衣服穿上!”

聂卿驱起一条腿,微微侧过头,懒洋洋道:“你不好意思看?是不是有些怀念?”

“你想得美!”季婓怒气冲冲的将手掌贴在聂卿身上,一股强劲的内力就送了过去,蛮横的力道险些又将聂卿打出一口血。

“你想杀了我!”聂卿赶紧运气,稳住心神。

季婓冷笑:“你才知道?”说罢,又是粗鲁的一道内力。

一场疗伤弄的聂卿精神疲惫,内伤是不成大碍了,但是季婓打的他后背的骨头疼,他又不能还手,看着傲娇摔门而走的季婓无可奈何。

萧夙机很快就从睡梦中醒过来了,醒来之后,精神极佳,去看了看师父,天玑道人正在山头扔雪球,一个人孤零零的。

“师父很难原谅他的,毕竟师娘是无辜的。”寒敬之望着天玑道人的背影喃喃道。

萧夙机靠着寒敬之,也有些悲伤道:“要是爱卿真的谋权篡位,杀了太后,杀了豆豆,朕也不知道朕能不能原谅爱卿。”

寒敬之弹了他脑袋一下,气道:“谁让你乱换位思考!”

“这么想想,朕中了那个什么障,其实也挺好。”萧夙机在寒敬之的肩膀轻轻咬了一口。

酥麻的感觉从肩膀传递,寒敬之身子一僵,他突然觉得,皇上可能什么都懂,知道朝中大臣对他的期望,也知道他手握重权是足以威胁天子的存在,甚至知道,他这次无召回汴是别有用心。

寒敬之揽起萧夙机,在他的额头亲了一口:“不会的,臣唯陛下马首是瞻。”

萧夙机怅然道:“要是爱卿也肯试试再下面,那就更好了。”

霖王殿下装作没听见,揽着萧夙机去找北极仙翁了解病情。

北极仙翁治好了内伤,正在院内饮茶,见萧夙机来了,竟然面色一暖,他这种人,生来凉薄,又睚眦必报,但正因为如此,他的心性特别简单,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讨厌的人可以杀,喜欢的人可以放过。

他知道萧夙机是真心为他出主意,让他和季婓和好的,所以对萧夙机他倒是有几分喜爱,哪怕这人一不会武功,二地位尊贵。

“还难受么?”北极仙翁竟然主动说了话。

萧夙机摇摇头,还举起手臂展示了下自己的强壮。

北极仙翁嗤笑。

寒敬之问道:“前辈,他身上的障全部解除了么?”

聂卿眯着眼摇了摇头,等寒敬之露出揪心的表情之后,才幸灾乐祸道:“障这个东西没有固定的解法,唯一能完全消除的,便是下毒的人,我只是把会危害皇上性命的毒物除去了,其余的,没什么大关系。”

寒敬之悬着的心再次放下:“那他……”

“哦!”聂卿想起了什么,补充道:“练不了武了,他那个筋脉,等于半个残废。”

萧夙机倒是觉得没什么:“朕本来就不喜欢练武,打打杀杀的特别没意思。”

聂卿不服不忿:“练武可以欺负别人!”

萧夙机不甘示弱:“所以你找不到老婆!”

寒敬之:“……”什么鬼!

暗卫们围成一小圈,纷纷下注,关于仙尊能否跟北极仙翁在一起,后来发现,大家都觉得不能,这赌局根本就开不了!

斗地主黑洞暗卫逃出了二钱拍在了对面:“那我就押能在一起吧。”

暗卫们欢天喜地,虽然赢了也没有多少钱,但起码肯定赢了。

斗地主黑洞暗卫心中默默道,也不知道在哆啦A梦那里求得的转运符好不好使,反正村里的小花姑娘说了,井神特别神,还是要尝试一下。

北极仙翁特别大方的送给萧夙机一个小牌子,雕着龙纹,黑黝黝沉甸甸的。

他仰倒在靠椅上,轻描淡写道:“江湖上的事,不好正面解决的,就贴张告示,用这牌子印个戳,会有人帮你清理障碍的。”

萧夙机捏在手心里,问道:“上三门的人么?”

北极仙翁不屑一顾:“上三门,都是一群废物。”

正巧天玑道人打水回来,将北极仙翁的话听了个真切。

聂卿面不改色,硬生生转了个弯:“但是在某人的带领下,上三门越来越蒸蒸日上了。”

天玑道人哼了一声,施施然飘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马上要开启河界副本了~俩师父还会在!

☆、好好养胎!

众人启程回汴州, 临别之时, 萧夙机还对着天玑道人依依不舍, 挤出好多眼泪, 最后还是寒敬之将他抱上马车,强行带走。

聂卿看着季婓有些伤感的表情, 嗤笑道:“怎么不跟他们一起走。”

季婓立刻收敛起情绪, 冷言道:“多有不便。”

聂卿切了一声, 不置可否。

“我明日启程,跟在他们后面, 你随意吧。”季婓一拂衣袖。

聂卿揽住季婓的胳膊:“既然都不跟他们走了,不如骑相公的马。”

季婓一掌打了过去,嗔道:“你是谁相公!我呸!”

聂卿看着他拂袖而走的背影,扯着嘴角笑了笑。

原路返回,顺畅的多,在路上寒敬之便接到暗卫的飞鸽传书, 说是黄粱老道和魏道云已经押到了京城,被大统领严加看管起来,丞相大人那里也是进展顺利, 将施蛋捉拿归案。

似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寒敬之安心了。

萧夙机依旧没心没肺,跟着豆豆玩心特别重, 由于北极仙翁没有彻底根治他身体里的障,所以他的记忆好像也没有什么起色,至今想不起来, 教他武功的是谁。

不过既然太后如此深不可测,倒是值得深究一番,寒敬之才不怕以下犯上,他立刻吩咐手下,去挖太后的出身,家族关系,由于先帝是贫民出身,打下来的江山,所以太后也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出身名门望族,这就值得好好探查。

“爱卿啊,我们离河界又不远,要不要继续去查案?”萧夙机在宫外玩的挺好,又经历了许多看似凶险实则化险为夷的江湖事,他一点儿都不想回宫里去。

寒敬之用食指戳了戳他的额头。

“你以为自己是钦差大臣呢?”

萧夙机抱住寒敬之的手指,伸出小舌头舔了一下,成功看到爱卿的眼神变暗。

“朕还没有体恤完民情。”

寒敬之将手指缩回来,不为所动:“你都出宫够久了,不能什么事儿都交给裴钰,大统领说丞相大人嘴上都长了好几个泡了。”

萧夙机若有所思的啧啧:“这么关系,干脆将丞相大人许配给他得了。”

寒敬之挑眉:“你说什么?”

萧夙机眼神闪烁了几下,故意欲言又止,就知道爱卿什么都看不出来。

“你可别胡闹,丞相大人家里可是书香门第,几代单传。”寒敬之警告道。

萧夙机撩起马车的帘子,冲外面新学会骑马的豆豆喊道:“我们到哪里了?”

豆豆带着护腕护膝,头上还顶着一个大头盔,兴致勃勃道:“马上就到徽州了。”

没想到骑马这么帅气的,在现代想要骑个马可贵了,还要专门去马场,她写了那么多本书,连匹马都养不起,现在可好了,有的是暗卫们教她骑马,想骑多久骑多久,反正也没汽车。

说道汽车,什么时候给皇上造一辆自行车,在宫内骑着也方便,不然去哪儿都慢腾腾的,做轿子还要宣,大张旗鼓的费劲。

她一边想着,往前一看,果真看到了徽州的城墙若隐若现,想来告别徽州县令赵子璟已经许久了,不知道他如今有没有被丞相大人赏识。

泰迪更是兴奋,跟皇上和霖王出行一趟,见识了不少,还找出了元凶,对霍托也算有个交代了,只是这个病怕是没有办法治了。

赵子璟早就接到了旨意,特意起了个大早,让下人收拾好府邸,虽然皇上很可能就一走一过,不会在他这儿住下,但为了有备无患他还特意召集了各大菜馆的名厨做准备。

皇上和霖王进城的时候,百姓将门口堵了个水泄不通,好不容易又有看到皇上的机会了,怎么能放过呢,而且算算日子,霖王的肚子也应该显了,真是骄傲啊,新一波的消息又是从我们徽州传出去的,气死汴州那些百姓,现在江湖小报想写点什么新闻,还不是要来我们徽州访谈!

于是百姓们喜上眉梢,扯着脖子向远处看着。

寒敬之对这些百姓们实在有些触头,所以就一直躲在马车里不出来,倒是萧夙机很是开心,从马车里伸出手,热情的跟乡亲们打招呼。

百姓们惊喜异常,拼命冲皇上摇着手绢。

卖土豆的方大婶:“哎,怎么没看见霖王殿下呢?”

棺材刘道:“在马车里呆着呢呗,你没看到皇上身边还做着一个人呐。”

卖鱼的赵小哥:“对啊,不能受风的,我娘子怀孕的时候可娇贵了,连屋子都不出,冷水都不碰。”

卖土豆的方大婶:“真是没想到啊,王爷不是常常征战沙场的么?也这么娇贵?”

开绣楼的许姑娘切道:“这您就不懂了,人家可是王爷,怀的又是皇子,别说征战沙场了,怕是连马都不能骑,你看他那个宝马燎原火,就是前面尥蹶子那个,不就没人骑么。”

卖土豆的方大娘若有所思道:“那我们多给王爷送些养胎的东西吧,虽然不贵重,也是一番心意。”

寒敬之望着送到官府的一堆土鸡蛋,乌鸡,玉米,猪头肉揉了揉太阳穴,官府里面鸡飞狗跳,赵子璟大人正指挥着衙役们捉鸡。

暗卫们犹豫着将锦旗送到寒敬之面前:“王爷,这个是挂还是不挂啊?”

锦旗上四个明晃晃鎏金大字——早生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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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一掌打在了哑巴马夫的胸口,那马夫飞出去几丈远,撞碎了屏风,在地上嗑着血。

“我说过要斩草除根,为什么黄粱老道和魏道云都被抓到京城来了!”黑衣人咆哮,再也沉稳不起来,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额头见了汗。

马夫不会说话,他的胸口源源不断的往外涌着血,受了极重的内伤,他嘴唇颤抖着想要解释,手指挣扎着在地上比比划划,可惜黑衣人根本没有耐心看,他用手一指马夫。

“我给你三天时间,将黄粱老道和魏道云灭口,否则你和你的相好都别想活!”

黑衣人说罢,拂袖而走。

马夫浑身瘫软的倒在地上,胡子上沾满了鲜血。

刘大娘匍匐过来,抓紧马夫的手,她眼眶中蓄满了热泪,嘴唇发青,她摸着马夫的胸口,软踏踏的,像是被打断了几根肋骨。

“老头子……事到如今,就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刘大娘从怀中掏出续命的药丸,将一颗塞入马夫的口中。

马夫嘴唇颤动,双眼无神的看着刘大娘,浑浊的眼眶滚出两滴泪珠。

“趁他们没有反应过来,我们去找霖王吧。”刘大娘似是下定了决心,咬破了干裂的嘴唇,血腥味顿时充斥了整个口腔。

马夫绝望的一闭眼,算是默许了。

作者有话要说:啊要考试了,最近时间很紧张啊……

☆、拨云见日!

座上人带着狰狞的面具, 辨不出容貌, 他背着手长叹一口气:“你就这么回来了。”

黑衣人瑟瑟发抖缩在地上, 手指冰凉,嘴角仍然渗着血,他恐惧的看向面具人,再也没有了面对马夫的嚣张跋扈。

“我……我量他们也不敢!”

面具地下发出丝丝缕缕的笑声, 那种从嗓子眼儿中挤出来的,阴邪的恐怖的笑声,笑的黑衣人头脑发胀, 一股麻意顺着脊背攀升, 那是濒临死亡的恐惧,恐惧到无以复加, 恐惧的他已经快要失态。

“你竟然将两个人都放了,为什么不抓一个来当人质?”面具人居然平静下来了,他撩起衣袍, 悠然坐在靠椅上, 那靠椅由九条龙盘桓而成,金光闪闪, 耀眼夺目,这是当今圣上才可以坐的九龙椅, 此刻便被他仿制过来,设在了密室之内。

黑衣人见他没有那么生气了,多少放松了精神,这才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湿透了:“主上, 他们毕竟是方锦的人,我以为……”

面具背后不知道是什么表情,那人沉默了半晌,嗤笑道:“你让他们拿自己的命和方锦的救命之恩做衡量?人都是自私的。”

黑衣人到底跟了面具男许久,他适时表忠心:“即便主上不替我养着女儿,我也会一辈子效忠主上。”

面具人显然不信,他用手指抚了抚座下的金龙,沉声道:“我已经派人去追杀那两口子,要是得手了,算你幸运,要是没得手……你可不能怪我。”

黑衣人浑身一抖,再也说不出话来,他此刻反倒是最清楚那老两口的心境了,如果此时女儿在自己手里,他又一时之间没有性命之忧,恐怕他也会头也不回的投靠霖王。

只是后知后觉,为时已晚。

寒敬之等人并没有在徽州停留,原因很简单,霖王殿下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祝他一胎生俩的百姓们,倒是萧夙机跟没事儿人一样,笑眯眯的,人家说啥他都听着,听完也不反驳,百姓送的东西他都收着,还知道说声多谢。

泰迪成功回到徽州,见了自己的朋友们,又去看望了已经彻底变成傀儡的霍托,霍托现在已经是家里的累赘,乡亲们劝说着,干脆将霍托火葬了,不然一直躺在床上也不是个事儿。

但是他媳妇儿和家里的老人一直等着,等着皇上一行人带来希望,最后他们真的回来了,带来的却是绝望,霍托是没办法再救了,这傀儡人偶的法子是阮丹发明的,现在阮丹和阮猩猩都死了,谁也不知道傀儡人偶还有没有救。

霍托家绝望的同意将霍托火葬,还是泰迪帮忙给张罗的,他之前跟萧夙机说过,自己是个孤儿,在徽州也没有亲朋好友,想一直跟着皇上,在身边伺候。

萧夙机欣然同意,让他处理完徽州的事情去宫内找自己,顺便给了他些银两,代转交给霍托一家,愿他们能好好生活。

寒敬之并不知道两位师父一直跟在他们身后,天玑道人到了人世间便不再染发,否则满头白发实在是有些惹人注目,他洗过几次头之后,黑色渐渐渗了出来,容貌也越发年轻,只是他习惯了摸胡子的动作,所以长长的胡子还留着。

北极仙翁总是用那种眼神儿看着他,看的他浑身不自在。

“你还要跟我多久?”天玑道人东躲西藏的洗过澡之后,终于忍不住问道。

北极仙翁坐在客栈的椅子上吃苹果,懒洋洋道:“总是这是你答应我的事情,我想跟多久就跟多久。”

天玑道人冷笑:“你别以为我会原谅你,我要去吃饭了,你离我远一点。”说罢,施施然飘下了楼,在楼下找了个靠窗的小桌子,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北极仙翁不多时坐在了他的旁边,将自己的杯子往前一推。

天玑道人当做没看见。

“为师跟你一辈子你又能如何?”

倒水的手一抖,些许滚烫的热茶洒了出来,淋在了天玑道人手指上,他却不觉得烫,也不觉得疼。

客栈渐渐热闹了起来,中午来吃饭的人特别多,皇上和霖王进城,百姓们就好像迎来了什么大节日一般,茶余饭后尽是讨论皇上和霖王的,各个眉飞色舞带着一脸花痴。

“我说,你看了那啥没有?”一旁俩姑娘一边吃鱼一边讨论着。

“啥?”

“哎哟,就是《花月记》的大大给皇上和霖王写的书!”姑娘压低声音道。

一听到皇上和霖王,天玑道人不由得侧起了耳朵,认真听着。

“我的天啊,你提起小黄书的时候能不能稍微害羞一下?”

“太棒了你知道么!我看到霖王舍生救皇上,化身大头妖怪那一章了!感动的我都要哭出来了!”姑娘一边夹着鱼肉一边安利道。

天玑道人一愣,这都什么玩意儿,他怎么从来不知道,人还能变成妖怪么?

北极仙翁悠然道:“你落伍了。”

“我怎么不知道,我都看到皇上霖王共浴爱河巧捉刺客了,还有皇上的裸背图,大晚上给我看一脸血。”对面的姑娘显得淡定极了。

天玑道人觉得自己不该听下去了,好像隐隐有些不对,他对两个徒弟共浴爱河什么的一点都不想知道。

聂卿往他这边凑了凑:“我们当初……”

天玑道人一杯热茶泼了过去,幸好北极仙翁闪得快。

“听说新一本都写到霖王怀孕了,我都领了书号了,到时候直接去取书。”吃鱼的姑娘得意道。

“哪里来的书号?”

“我姑父是书店的,特意给我留的。”

两个人又絮絮叨叨的说了下去,只有天玑道人震惊在了霖王怀孕这四个字上。

北极仙翁笑道:“现在真是民风开化。”

看着天玑道人一脸失神的表情,聂卿又生了逗弄之心:“你不会真的相信吧?”

天玑道人瞪他一眼:“鬼才相信。”

北极仙翁微微眯眼,压低声音道:“我们两个再试试,你就知道了。”

客人们和店伙计惊诧的看着两个老头从窗户跃出打成一团,没想到老年人的腿脚这么好啊,打的这么激烈呢,还越打越远了呢,没付钱呢啊!

寒敬之不得不躲在马车里过了徽州,倒是萧夙机乐呵呵的骑上了燎原火,一路上和百姓们挥手告别,趁着天色还不晚,一路往汴州走去,徽州和汴州不过是半日的行程,等百姓们不跟上来了,寒敬之才从马车里面钻出来,长出了一口气。

暗卫们你推我我推你,最后靠猜拳选出了斗地主黑洞来亲自过问王爷的身体。

“王爷,您……还好?”斗地主黑洞暗卫支吾道。

寒敬之疑惑的点了点头,心中还有些感动。

“那……小皇子还好?”斗地主黑洞暗卫眼中闪烁着八卦的光芒,一瞬间精神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