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豆跑过去将天玑道人的折扇捡了起来,还挺沉,路过北极仙翁的时候,见对方也没有阻挠的意思,一溜烟跑了回来。
“师父,你怎么跟来了?”寒敬之一出门就急急问道,他真是有点后怕,担心师父被那人抓了去。
“怕他不给治。”天玑道人叹息道。
“我们不用他。”萧夙机从豆豆手里接过折扇,递给天玑道人。
天玑道人摇了摇头:“不,他真的能治。”
寒敬之蹙眉:“但您……”
天玑道人咬了咬牙,冷哼:“先骗他治病,然后再宰了他,跟这种人不用讲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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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虽然大家都反馈聂卿臭表脸,但他真的能治病,季婓会报复他的,恩,番外再细说~
☆、雪花膏!
萧夙机叼着筷子, 歪过头冲寒敬之道:“你说师父怎么想的?”
寒敬之懒洋洋的把玩着萧夙机的头发, 眯着眼遮住耀眼的日光:“不知道。”
“朕其实觉得师父会原谅他。”萧夙机将筷子吐出来, 往寒敬之的腿上一坐。
“按理说……”寒敬之踌躇。
萧夙机立刻打断他:“感情的事哪有什么按理说, 又不是上堂打官司。”
寒敬之一笑,蛮横的将萧夙机揽到怀里:“皇上什么时候这么有感悟了?偷偷读书了?”
萧夙机漫不经心的摇了摇头, 幽幽道:“因为朕想起来是谁废了朕的武功。”
寒敬之的手臂霎时僵硬, 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敛去, 皇上的记忆又开始恢复了,就像是打开了一道缝隙的水渠, 早晚有一天,会彻彻底底源源不断的恢复所有的记忆,好的和不好的。
“谁?”
“是母后。”萧夙机指了指自己的手腕,“这里,她插了刀进去,流了很多血, 我的手指慢慢没知觉了。”他又指了指脚踝,“还有这里,被她拧断了。”他又拍了拍胸口:“最后给了我一掌, 我就昏过去了。”
寒敬之觉得自己仿佛置身在那个景象里, 眼睁睁的看着萧夙机被人残忍的废掉武功。
“朕也觉得不可能,朕对母后其实没什么印象, 她从小跟朕不亲,不过废朕武功的的确是母后,她好像很愤怒, 她质问朕为什么学那种阴邪的武功,朕疼的说不出话来。”萧夙机噘着嘴,显然回忆起这段过往仍然让他感到不适。
寒敬之贴着萧夙机冰凉的脸,摩擦着他早已经愈合的手腕,喃喃道:“所有辜负你的人,我都让他们付出代价。”就算是太后也不例外。
萧夙机拼命搜刮着脑海中的记忆:“那武功朕是跟谁学的来着?”
远处传来沉重的脚步声,踩着雪地咯吱吱作响,北极仙翁单薄的长袍拖在地上,像是和雪融合在了一起,身后跟着沉默的天玑道人,再经历了殊死搏斗后,他显得平静的多,只是几天没有染发了,发根有些发黑。
“你,跟我到密室去。”北极仙翁指了指萧夙机。
天玑道人在身后奚落道:“人家是皇上,你不跪下磕个头?”
北极仙翁嗤笑:“我还是你师父呢,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也叫我爹么?”
天玑道人挑了挑眉,手腕一抖,折扇又要出手。
北极仙翁用手掌一推,破了天玑道人的力道:“你就喜欢跟我犟。”
天玑道人咬了咬牙,这才慢慢将手收回去。
萧夙机坐在寒敬之的腿上老老实实看着,等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变得自然了,这才拍拍屁股站了起来。
“师父答应了他什么?”
天玑道人望了望天:“没什么。”
北极仙翁嗓子眼儿里发出一声低笑。
寒敬之皱眉,总觉得聂卿洋洋得意,他师父在吃亏。
“朕会觉得愧疚的。”萧夙机不忍的叹息一声,从怀里摸出雪花膏,仔细看了看交还给天玑道人:“这是没用的那瓶,师父还是留着吧。”
天玑道人就像碰到了蝎子一般,甩手扔出去好远:“为师用不着。”
北极仙翁眯着眼睛看那一道熟悉的小瓶子,喃喃道:“你送他们了?”
天玑道人冷笑:“管得着么你,我想给谁就给谁!”
北极仙翁又看了看寒敬之和萧夙机,在他们俩身上反复打量,最后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声:“你们拿这东西干什么了?”
全场诡异的静谧。
萧夙机害羞的低下了头。
寒敬之嘴角抽了抽,想着是不是和北极仙翁疯狂的打一顿。
最后还是天玑道人忍无可忍,用折扇指着北极仙翁的背影道:“龌龊!”
北极仙翁转回头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天玑道人冷哼:“你送本尊的东西,心里没数么!”
北极仙翁幽幽从怀里掏出一瓶雪花膏,精细的白瓷瓶,乳白色的磨砂口,他一把拔掉盖子,往嘴里倒了倒。
“这是北极雪莲花的花蜜,舒筋活血延年益寿,给你疏通胸口郁结,治疗旧疾的,你以为是什么?”
萧夙机:“……”闪瞎了朕的耳朵。
寒敬之:“……”有些想要断绝师徒关系。
天玑道人腾地涨红了脸,他指着北极仙翁那张似笑非笑的欠揍的脸,斥道:“当初……当初你……”
北极仙翁晃了晃手里的瓷瓶,悠哉道:“我只是随手一用,难道我还日日带着那种东西?”说罢,他意味深长的看了看天玑道人,似是回忆起了当初发生的种种,情不自禁的勾起了一丝轻笑。
“去你妈的!”天玑道人近日毛躁极了,扑上来就要跟北极仙翁拼命。
北极仙翁闪身躲过,幽幽道:“原来你一直以为……呵,看来我在你心中实在没什么形象。”
作者有话要说:有些短……因为我实在想停在仙尊迷之尴尬的地方……
☆、妖修!
天玑道人承诺了什么谁也不知道, 除了一脸云淡风轻的北极仙翁。
萧夙机被北极仙翁带到了密室当中, 聂卿摸着他的脉, 又按了按胸口, 闭着眼睛沉思。
萧夙机舔了舔嘴唇:“我能八卦一下么?”
聂卿面无表情:“闭嘴。”
萧夙机才不管他,他觉得这人挺无趣的, 凡事都闷在心里, 估摸着心理创伤不少, 所以自我保护意识太强,不愿意跟人分享。朕就特别喜欢听别人的小故事, 可有趣。
“你给师父的信里都写了什么?”萧夙机往前凑了凑,用一双求知欲旺盛的眼睛望聂卿。
“吃药。”聂卿从小匣子里取了一枚绿色的药丸出来,趁着萧夙机张嘴,顺手塞进了他嘴里。
萧夙机吧唧吧唧,脆脆甜甜的,比宫里的太医们熬的药好吃多了:“你当初……抓到过师父几次啊?”
聂卿翻了个白眼:“不怕我毒死你。”说罢, 点了萧夙机的穴道,在他指尖划破一个小口,趁鲜血还没有流出来的时候, 揉了些药膏上去。
萧夙机觉得指尖一麻, 之后就没什么感觉了,他嫌弃的瞥了北极仙翁一眼:“幼稚。”
聂卿的眉毛挑了挑, 再次将气压了压:“你再说一句废话我就把你扔出去。”
“我出去就跟师父说你坏话。”萧夙机梗着脖子不服不忿。
聂卿:“……”妈的大祁为什么还不亡国?这种皇上留着有何用!
寒敬之和天玑道人坐在茶房里等着,天玑道人倒是稳重,寒敬之到显得焦躁极了, 连半点喝茶的耐心也没有,一杯一杯往肚子里面灌凉水。
天玑道人慢悠悠的品着茶,果然是那人亲自挑选的茶叶,又嫩又清苦,一向极其挑剔,非要所有的茶叶都是雨天采摘,剪前头最嫩的尖尖,用新买的铁锅翻炒。
聂卿一直都没变,可时间这么久了,琐碎的杂事和新鲜的面孔层层的堆积在记忆里,又剩下多少留给彼此,连他自己都不确定。
“你不用着急,他医术和毒术均是举世无双。”天玑道人平淡的说着事实,聂卿是个天才,无论做什么都能做的很好,他的武功可以登峰造极,医术,茶艺,施毒,五行八卦更是个中好手,不想自己,就连名震武林的功夫也是跟聂卿较劲学来的。
“我更担心师父。”寒敬之皱着眉头看天玑道人。
天玑道人一笑:“你担心我干什么,我又没中毒,身体倍儿棒。”
寒敬之踌躇:“实在不行我就派兵镇压了北极严寒之地。”
天玑道人把茶杯一拍:“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朝廷里面事情一大堆,你准备一直窝在北极了?”
寒敬之恍然。
在北极的这段时间,好像一切都静止了,朝内的信件送不进来,所以他们也彻底跟裴钰断了联系,敛血山庄一时告一段落,虽然不算给所有人一个交代,但他们多少抓住了对方的小尾巴,等北极一行之后,皇上的身体如若恢复,那接下来就要班师回朝,至于河界和方锦一事,虽然有了线索,但是仍然两手空空,还有裴钰提到的施蛋,也不知如何处理了,等着他们的事情还多着,也是时候回宫了。
宫内。
裴钰在书房里一趟一趟的踱着步,速度飞快好似一阵旋风,看的赢裘眼花缭乱。
“丞相大人……”
地上书桌上散落着各种典籍,险些盖满了地面,都是裴钰在短短的十天之内逐一翻阅的,可惜仍然没有找到他想要的信息。
“到底是什么?怎么能没有记载?”裴钰顶着两个大黑眼圈嘟嘟囔囔。
赢裘看着头疼,丞相大人学习的速度真是让人望尘莫及,自卑不已。
门外有下人来报,裴钰总算能老老实实的在凳子上坐一会儿。
“丞相大人,太师并没有什么举动,他每日养养花喂喂鱼,倒像是不再过问朝中事了。”
裴钰愤怒的一拍桌子:“怎么能没有举动!”
下人被吓了一跳,哆哆嗦嗦道:“那……奴才让太师大人动一动?”
赢裘揽住裴钰的肩膀,冲下人挥了挥手,下人得到眼色,赶紧退了下去。
赢裘轻轻拍了拍裴钰的手背:“要是你派去的人都能看住他,那这个幕后黑手也太水了。”
“施蛋怎么样了?”裴钰揉了揉眉心,他已经好久没有休息过了,现在急火攻心就一阵阵的作呕。
“已经看押起来了。”
裴钰叹了一口气:“到底怎么回事?”
赢裘解释道:“施蛋的胆子很小,什么都交代了,他是听说这些傀儡人偶可以让死人复活,这才招进了府里,想要救活球妃和施大仁。”
裴钰疲惫的脑子都不够用了,他揉了揉太阳穴:“球妃不是没死么。”
“施蛋不知道啊,整天研究什么起死回生的邪术,看些稀奇古怪的招魂还魂之类的巫蛊之书,整个人都魔障了,他真的相信那些傀儡人偶能够做药引子,救活他夫妻和妹妹。”
裴钰脑子里精光一闪,腾的站了起来:“巫蛊之书!我就说我在哪里看过!”
裴钰一溜烟跑没影了,没过一会儿,捧着一个古旧的竹简走了进来,一边走一边读着。
妖修分为两种,将人变为妖,和将妖变为人。
孩子在小的时候,骨骼肌肉都没有发育完全,身体存在极大的可塑性,动物同样也是,将一只动物和一个人绑在一起,一同放入一个大水缸里,水缸装上秘制的药草,将草药捣碎与天山泉水混合,成古怪的糊糊状,人和动物一起泡在糊糊里,用柴火慢慢加热,如果是将妖变成人,那便把人的头露在缸外,防止损害他的大脑。
要是把人变成妖,则把动物的头放在缸外,使人融在动物身体里。
在草药中浸泡加热,人的皮肤和动物的皮肤都会泡开,松软,脱落,融化在水中,而药草里的毒素会侵入人体,麻痹人的神经,使人进入人偶的状态,所谓人偶,便是没有灵魂的驱壳,书中认为,灵魂是寄居在人的大脑内的,被制成人偶的人,灵魂已经死去,这时候,如果将另一个灵魂融入他的体内,便可以借尸还魂。
裴钰合上书,微微眯着眼,喃喃道:“施蛋在研究妖修。”
赢裘听完他的叙述,生生打了个冷颤。
作者有话要说:泰迪就是本书第一个出现的妖修……
☆、本尊受伤了!
萧夙机从密室里面出来, 整个人像是虚脱了一般, 浑身的衣服都被汗湿透, 连走路都打着颤。
北极仙翁其实并没有比他好太多, 虽然背着手佯装振作,但脸色惨白, 神情疲惫。
寒敬之赶紧脱下衣服将萧夙机裹了起来, 这样子被寒风一吹怕是要生病。
“皇上?”
萧夙机倦倦的点了点头, 嘟嘟囔囔的想说点什么,但眼皮抖了抖, 一句话都没说利索就昏了过去。
寒敬之赶紧掐萧夙机的脉搏,沉稳有力的跳动着,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脱力罢了。
天玑道人远远的望着北极仙翁,没向前去,但也没有离开。
聂卿用剑拄着地, 似笑非笑道:“你现在想杀我,恐怕是最好的时候。”
季婓见他还有心情开玩笑,也就放下了心, 回了句:“无聊。”然后施施然回去补觉。
聂卿眯着眼睛望着季婓的背影, 他想笑笑,但嗓子眼儿里却涌上来一股腥甜, 他捂住胸口,皱了皱眉,从嘴角流出来一串鲜血, 红艳艳一片,滴到皑皑的白雪上,晃得人睁不开眼睛。
“救人的感觉真不怎么样。”聂卿嘟囔道。
他擦了擦唇边的血,又用脚踢了踢地上的积雪,将吐出的血迹掩盖起来,这才回了屋休养。
寒敬之急于知道萧夙机恢复的情况,把皇上放在床上之后,准备去找聂卿问个清楚,可到了聂卿门口,却发现房门紧闭,连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
他谨慎的敲了敲门,里面没有人应答,刚要转身离开,却又听见屋内传来声响。
“前辈?”寒敬之唤了一声,里面剧烈的咳嗽起来。
他顾不得许多,赶紧推门进去,发现北极仙翁坐在床上,地上喷了一摊血。
寒敬之心中一沉,赶紧跑过来搭北极仙翁的脉。
聂卿瞪他一眼:“吵什么吵,本尊只不过吐口瘀血。”说罢,他将手从寒敬之指尖抽了出来,仰倒在床上调解气息。
寒敬之沉默半晌,又见北极仙翁没有搭理他的意思,只好推门出去。
四下闲逛,总算发现了一个人堆雪人的师父。
天玑道人带着棉手套,也不顾自己价值不菲的白袍,正蹲在地上滚雪球。
北极严寒之地的雪松软粘连,尤其是太阳照耀的时候,一滚能沾上一大片,天玑道人许久没有做过这么幼稚的事了,他在普陀山端着架子,山顶的雪也没有这么多,他还记得以前跟聂卿学艺的时候,倒是经常堆雪人,是他年幼生活中为数不多的乐趣。
聂卿嫌弃他幼稚,却也懒得管他,往往是他自己认真的堆一个大大的雪人,聂卿就在一旁端着酒壶喝酒,整个人懒洋洋的躺在雪地里,不嫌冷,也不嫌无聊。
他在聂卿心情不错的时候还是敢以下犯上的,比如团一个大大的雪球朝聂卿的脑袋扔过去。
当然是打不到的,聂卿的武功那么高,最后一定是他自己像个雪人一样,冻得哆哆嗦嗦求饶,聂卿这才放弃将他整个人埋在雪里。
多少年了?
有二十多年了吧,连雪人都不会堆了。
季婓叹息的看着面前歪歪扭扭的雪人头,坑坑洼洼难看的要死,还沾着土粒草棍,于是他稍稍一用内力,就将雪人拍碎了,堆在地上,像个小小的雪包。
“师父。”寒敬之看着他的背影,忽然就想,如果师父不再染头了,留一头黑发会是什么样?
“恩,皇上怎么样?”天玑道人拍了拍手,从雪堆上走下来,手心的热度让棉手套变得湿淋淋,被风一吹,倒有些冷了。
萧夙机自然是没事的,寒敬之抿了抿唇,这才说道:“聂卿前辈受了内伤,我方才看到他吐血了。”
???
天玑道人一愣,站在原地不动了。
“师父?”寒敬之小声叫道。
“哼!”天玑道人背着手,施施然往回走,“关为师何事,还当你有什么要紧事,以后这种无关紧要的事不必跟我说,他就是把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也是祸害遗千年。”
说罢,他将棉手套一扔,趁着寒敬之给他捡手套的功夫,一溜烟儿跑没影了。
寒敬之:“……”当我不知道你去哪儿了?
天玑道人不太相信徒弟的话,觉得那是小题大做了,因为他自己太知道聂卿有多厉害,区区一个障,还吐血了,还内伤?我呸!
于是他悄咪咪的蹲在了聂卿的房顶上,用内力劈开一片瓦,然后小心翼翼的用手指将瓦片抠出来,朝屋内看去。
地上有暗红色的血迹,的确像是被逼吐的瘀血,茶桌旁坐着一个脑瓜顶,正在喝茶漱口,将带着血腥气的茶水吐到茶盂里。
聂卿放下茶杯,感受了一会儿从脑袋顶灌下来的凉风,幽幽道:“你想冻死我?”
季婓手一抖,冷哼一声,从房上翻下来,砰的一声推开房门,脸色阴沉道:“你救我徒弟,我帮你疗伤,我不欠你的。”
聂卿一改对寒敬之厌恶的态度,虚弱的靠在桌子上,朝季婓伸出一只胳膊:“恩,来吧。”
季婓:“……”竟然这么快就答应了?不再打几个回合的嘴仗?我也就是随便一说,并没有真的想帮你疗伤,不过你既然向本尊示弱来求本尊,那我就暂时放下往日恩怨,还了你这个人情,毕竟本尊和你这个大魔头不一样,我们名门正派不占人家的便宜,想要取你狗命也要等你伤势恢复的时候!
就是这样!
天玑道人做好了心理建设,如释重负的抓住了北极仙翁的手腕。
聂卿用力一扯,险些将季婓拽到他的怀里,季婓吓了一跳,赶紧稳住心神,怒道:“你干什么!”
聂卿无辜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你靠近点,不然不知道我受伤有多重。”
季婓脸上发红,猛然往后退了一步:“本尊悬丝也能诊脉!”
聂卿捂着胸口猛咳了两声:“那不准,我以前瞎教你的。”说罢,他嘴角竟又喷出些血沫。
季婓狐疑的往前凑了凑,又凑了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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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卿想起他刚给萧夙机治完病,萧夙机浑身脱力的躺在地上,看着面色红润气不喘的他,哀怨道:“我都这样了,你就这样?”
聂卿嗤笑:“难不成本尊像你一样弱。”
萧夙机啧啧摇头:“那你真是白费功夫了。”
聂卿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