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和她》作者:她与灯
文案:
朕在尸圈火海里捡了一个伶人。
她卑贱,愚蠢,贪生怕死。挨过很多打,不敢大声跟朕说话。
她一点也配不上朕。
但朕有点喜欢她。
于是朕赏了她一把世上最名贵的刀,后来,朕被这把刀捅成了筛子。
不洗白的枭雄皇帝 X 大美人
本质上,这是一个追妻火葬场的故事。
排雷:
介于前两本的某些原因,希望点开这个文的你可以看完以下几点。
1.男主前期是个乱臣贼子,狠得一逼,乱世上位。一辈子不洗白。
2.女主前期很弱很弱很弱,但并不会一直这样。
3.本文有一个存在感不算弱的男二,求不站错CP。
4.本文女主反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所以男主长时间处于暴躁又卑微的单向恋。
5.【手动高亮】最最最重要,可能你们不会信的一点:本文,男女主,双处。
6.【手动高亮】有玻璃糖。但后期也许有点爽。
*本文架空,部分社会生活和政治生活参考魏晋*
没有具体的原型,不要认真。
我知道我在写什么。
主角三观不代表作者三观。
除了人参公鸡以外,君自尽兴。
【微博:她与灯】
内容标签: 朝堂之上
搜索关键字:主角:张铎,席银 ┃ 配角:一群炮灰 ┃ 其它:
一句话简介:她一点也配不上朕。
第1章 楔子
春时夜雪,飘若齑粉。
分流入洛阳城中的护城河水上撒银一般地飘着雪屑。黄昏时的那一阵东风吹落大抔大抔早开的二度梅,因水上还浮着流冰,此时尽数幽静地躺于河面,尚不见沉水之势。
西北面的金墉城通明,其后邙山,顶覆雪盖,讳莫如深。
铜驼街的两边,夹道种榆杨。一架通幰平乘车(1)静行其间。
架车的年轻人把头藏在斗笠下面,看起来像睡着了一般。
突然,寒寂的道上传来一阵凌乱的铜铃音,由远及近,伴随着赤足踩在雪地里的悉索声。驾车的人寒剑出鞘,顶起斗笠,顺着宽阔的御道看去。
兴庆十二年的春雪从容幽静地飘着。
梅蕊寒香沁骨,挑耸毛发、肌肤。
前面夜奔而来的人,喘息声几欲呕心吐肺,越近则越急促,撞破了凄怆的铜铃音。
驾车人扯紧朱丝马缰,回头低声道:“郎主,是个女人。”
车中人没有回应。
穿道风撩起车幰一角,露出半只搭在膝上的手腕,一道开皮见肉的鞭痕赫然显于其上。
“要挡下吗?”
车中传来一声咳嗽,而后落下两个尽失情绪的字。
“不必。”
一时间马蹄停驻,马尾巴翻搅着雪粉,耐心地等着前面道上越奔越近的惊惶人。
那女人有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发,直垂膝弯,此时失了簪釵的桎梏,随着她跌跌撞撞的步伐,鬼魅一般地舞在风中。脚腕上的铜铃铛混乱地互相交碰,又时不时地与地面刮擦,凿凿切切,声如乱麻。
她下身未着寸缕,裸着一双修长如玉杵般的腿,膝盖处伤却痕累累,好像刚刚受过一场非人凌虐,双眼通红,嘴唇干裂,身子似被拆了骨头,如同一抔混着梅花灰烬的水烟,轻飘飘地扑在马头前。
马没有受惊,反而低下头去,喷着滚烫的鼻息,轻轻蹭了蹭她的脸。
“救我……”
声音可真是催情发欲啊。
“公子,救救我……”
驾车人扯动朱丝缰绳,拽回马头。马猛地一扬前蹄,踢起地面上粉雪,直扑入她的口鼻,她原本就已喘得心肺具裂,此时更是呛得将整个身子都蜷缩起来,腰塌肩耸,背后的蝴蝶骨透过禅衣(2),其态风流又寒冷,媚得浑然天成。
“公子,求求你……救我……”
驾车人愣了愣神,忙将自己的视线从她的体态上收了回来,朝其身后看去。
道旁的房舍逐渐被火光烘亮,鱼鳞编甲颠于马背上的声音逐渐逼近。车前的马不安起来,驾车人抬臂勒紧缰绳稳住马蹄,低头喝道:“何人追你!”
“我……我不知道……”
她说着,向前匍匐了几步,伸手抓住马腿,抬起头哀凄地望向架车的人:“他们抓住我我就活不成了,求你救救我……我我……我以后好好报答您,伺候您……”
马蹄又向后退了一步,牵引着她的身子往前一扑,肩膀一下子松塌下来,她不自觉地顶起了臀,素白的禅衣顺着背脊滑至腰上……
冷飕飕的风混着晶莹的渣滓,光顾女人紧致光滑的风月宝地,她猛然红了眼睛,声中带出了颤抖的哭腔。
“救我……啊……”
“带她上来。”
车中人的声音仍然听不出情绪。
驾车人一窒,不由得勒紧了手中的缰绳,回头道:
“可是您今日……”
“住口。”
陡然凌厉的两个字,寒气逼人。
驾车人不敢再言语,将剑摁回剑鞘,翻身下来,只单手就将女人从地上捞了起来。
车内很暗,除了一个男人的轮廓之外什么都看不见,但却能嗅到一股浓厚的血腥气,钻鼻即入喉窜胃,冲得她差点吐出来。
“想活命?”
声音来自混沌的黑暗。
“是……”
“那就不要出声。”
话音未落,一只手已经捏住了她的腰,就着她腰上那一点可怜的皮肉,毫无怜惜地一提,把她整个人摁到了腿上。女人的身子烫了起来,口中失桎,喉咙里惊呼孱如伤兽。
“我将才说什么。”
声音似从刀刃的锋口上掠过,骇得她浑身一颤。
“我……”
“想被丢出去?”
“我不敢我不敢,我不出声了,不出声,不要丢我……”
当真生怕被丢出去,她一面说一面下意识地抓住了那人的手腕,却被那血肉外翻的粘腻触感给吓住了。那人手臂猛地一抽,顺势将一张绢帕摔在她脸上。
“堵嘴。”
那帕子上也沾染着血腥气,入口就往她胃里钻。
她却不敢不听话,忍着五脏之中的翻江倒海,一点一点全部塞入了口中。
外面火光渐近,驾车人的声音传进来:“郎主,追她是中领军内军。”
“谁为首。”
车外沉默,似在辩人,须臾应回两字:“不识。”
话音刚落,车马即被团围。
火光照亮车内一隅。她这才识出那些血腥之气的来源。
初春雪地,寒气渗骨,面前的男人却只穿着一件禅衣,其上大片大片的血迹尚未干,被她抓过的那只手腕正垂在她眼前,腕上见一道鞭伤,触目惊心。
她心里大骇,正要抬头去看其人的面目。却听头顶传来那人的低喝:
“不要抬头,把眼睛闭上。”
接着车外传来令她颤栗的声音。
“我等奉命追拿妄图弑君的罪人,车内是何人,速出受查!”
驾车人道:“车内乃是中书监大人。”
为首的人闻此话,勒住马缰,在马上抱拳行礼。
“张大人,今夜追逃之人非同小可,我等一路追其至此,人犯却不见了踪迹,这么巧遇见张大人的车驾,职责所在,必要一查。得罪。”
说完,翻身下马,手执火把径直朝车前走来。
火把的光热透过车幰,从背后烘来。
女子的手指和脚趾越抠越紧,慌乱地朝他怀里蜷缩。
男人低头看了她一眼,手不轻不重地摁在她裸露的臀上。
“别动。”
这一声没有刻意压低,车外的人也听得清清楚楚。
为首者脚步一顿,“敢问张大人,车中还有何人。”
车内再无应答,却气氛阴沉,莫名地透出压迫感。
为首者踟蹰,奈何君令在身,又不得不上前。
火把逼近车幰,那丝绢的质地经不起光透,里外洞穿,将车中的人影清晰地映在了幰上。
女人瘦削风流的肩膀瑟瑟地在火光里耸动,顺着肩膀往下,颓褪的衫带凌乱地叠堆在腰腹处。再往下则是毫无无遮蔽的后臀,荒唐地顶翘在男人的膝上,其上覆着一只手。
淫靡销魂。即便是隔阂一层,也看得出来,那女人是一个绝色的尤物。
为首者举着火把怔在原地,逐渐看得呆了。
“看清楚了?”
寒津津的声音拽回众人游于情/欲九霄的魂。
“张大人,多有……冒犯。”
“职责在身谈不上。看清了就好。”
他似不着意地拍了拍掌下那一团羞红滚烫的皮肉,“江凌。”
驾车人拱手应声:“在,郎主。”
“剜眼。”
惨叫声猝不及防。
不说周遭其他的人,连为首者自己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那驾车人在脸上剜出了两个血窟窿,顿时丢了火把,死命捂住眼眶,撕心裂肺地痛喊着朝雪地跪去,手背上青筋暴起,周身抽搐如抖筛。
其状过惨,众人胆寒。怔了好久才有人慌地下马上前查看。
火把拥至车前,把幰上一男一女的人影子撕出了毛边。
车里传来一声淡笑。
众人蓦地噤声,其中一个军士甚至一下子把手里的火把丢出去好远,滚到雪地里,照亮了那人痛得狰狞的面目。
“痛煞我…痛煞……”
那人的痛呼已不能成句,连呼吸都不能自控,里内的气息已吐尽,半晌吸不回来一口。眼窝里流出的血如两条恐怖的红蛇,蜿蜒匍匐于雪地。
众人无措,所配兵器皆在手中颤颤作响,一时再无人敢拦车架。
车中人扯下袖口遮住手腕上的鞭伤,借着火光垂头,朝膝上的女人看去。
她拼命地咬着口中绢帕,禅衣已经全部褪到了腰处,露出朱红色的抱腹(3)。
他抬起手,手掌离开女人臀面儿的时候,她双腿猛地颤了颤,脚腕上的铜铃铛磕碰出伶仃的响声。
“下去。”
她不敢停留,几乎是滚到了他的腿边,闭着眼睛磕头。
“奴谢公子……救命之恩。”
“为什么不睁眼。”
“奴……什么都没看到。”
他冷冷地笑笑,弯腰一把捏住她的下巴,用力之大,几乎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她下意识地抠住他的手。
“不要杀我……我不敢说出去的……我真的什么都不敢说。”
“活人不可信。”
“那……”
她吓得魂飞天外,身子骨抖糠一般地打着颤儿。
“公子割了奴的舌头,或者……或者烫哑奴的喉咙……”
她松开手,任凭自己像只瘦兔一样被他提悬着。
“奴……奴不想死,奴不能死啊……”
那人手指再收紧。
“不能死?既已为娼,还有什么真情牵挂吗?”
谁知那女人陡然提高了声音:“奴不是娼妓!兄长还在等奴回家。”
(1)幰:指车帐。通幰车是指用幔帐遮挡的车,人在内可躺卧。晋代属于高级官员乘坐的车。
(2)禅衣:单层的衣服。
(3)抱腹:女子的内衣,腰背处系带。
第2章 春雪
他稍怔,转而嗤道:“哪怕出自贱口(1),身上不尊重时也不该提亲族,你死有余辜。”
说完,松开手指,像丢弃一张破布一样地弃了人,握掌成拳,直背睥睨。
“下面谁剥的。”
她闻言,耳朵里顿时响了一个炸雷,慌乱地退缩到角落里,拼命地扯堆在腰间的禅衣去遮盖。奈何衫子过于短,她尽力把双腿蜷在胸前,仍然遮不住一双在雪地里冻得通红的脚。
“我不碰脏的东西。”
一言追来,剜心般的狠。
“奴不脏,奴也不想这样……”
她说着说着,声音细成了游丝,想起自己趴伏在他膝盖上的模样,想起他的手掌与自己皮肉相贴的知觉,不禁夹紧了双腿,后臀上那一块沾着他掌上鲜血的皮肤,越来越烫,越来越痒,以至于使她忍不住地伸手去摸。
她今年十六岁,虽然不尽通晓人事,但也隐约明白,在生死一线之间,自己被这个满身血腥气的那人挑起了情浪。
“脏了这个地方……”
“不敢!奴不敢!”
不待他说完,她慌忙应声,连坐都不敢坐了,“蹭”得弹起来,跪伏着用禅衣袖子去擦拭那块被自己弄潮的地方,擦着擦着眼泪就忍不住了。
又是冷,又是羞耻,又是恐惧。
满头乌发如瀑流一般地披散在她的肩上,看似一层遮蔽,实质是一种蹂/躏。让她的身子更加凌乱。
他看着她的模样,不自知地将指骨捏出了响声。
车已行过永和里(2),两侧高门华屋,斋馆敞丽,掩映在大片大片楸槐桐杨的浓荫中。天幕下的雪粉清白干净,饱含着浓郁的梅花寒香,洋洋洒洒,挥斥满天。
江凌勒住马缰,跃下车,点起一盏灯笼,侍立在车旁道:“郎主,到了。您的伤可要寻梅医正。”
车幰翻开一面儿角,雪风吹进,冻得女人浑身一哆嗦,指甲在车底猛地一刮擦,顿时疼得连气儿都呼断了,然而她不敢停下来,明明已经看不见痕迹了,却还在拼命地擦拭。
他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她那慌乱地动作。
一时之间,周遭只剩下的她越来越疲倦的喘息声。
“死了就干净了。”
他突然开口。
女人魂飞魄散,想凑过去求他,又怕他厌恶。
“啊……奴擦干净了,奴真的不脏……”
他却笑了一声,不再言语,起身下车。
一时之间,那浓厚的血腥气也一并背他带了出去。
女人跪在车上,颤颤地朝他的背影看去,惊骇地发现,除了手腕上的那道鞭伤之外,他的背上竟也满是凌厉的鞭痕,力道之狠,甚至连衣料都被得打七零八碎,和血肉粘腻在一起,狰狞恐怖。
他受过刑。可是究竟是谁能令这个当街剜中领军内君将领眼睛的男人受刑呢。
“你的背……”
她脱口而出,然而才说了三个字,就已经后悔。
男人侧过身。
温暖的灯火照亮他的侧脸。安静的春夜雪为其做衬,却烘不出一丝一毫的松柏的高洁气质。
他是一个胫骨强劲的人,即便身着禅衣,也全然不显得单薄。只身站在楸槐荫天的铜驼御道上,鞭伤满身,任凭风灌衣袖猎猎作响。身后夹道林立的高门宅邸好像失了气度,蛰伏白日里的华贵,逐渐露出和他身上一样疮痍。
“江凌。”
“是。”
“不必去找梅幸林,把她带进来。”
“是。”
江凌抬头看向那个缩在角落里尤物,有些迟疑。
“带到……。”
“带到清谈居。”
***
河内张氏长子,名铎,字退寒,官拜中是书监。看似出身儒学士族门第,却崇法家的严刑厉则,平生最厌清谈。但又偏偏把自己的居室定名为“清谈”。后圈此地为府邸禁室,其宅奴婢虽不少,但五年之间,江凌从未见张铎准许任何一个女人踏入清谈居。
他好像不爱女人。
或者,他不喜欢男女之事。
至于为什么他要在年轻的时候,断绝这一人欲?
没有人敢问。
他一个人在前面走,亲自提着灯。
偌大的宅邸静悄悄,只有血腥气顺着风散入口鼻。
古老的楸木参天,遮住了一路的粉雪,地上干燥得很,赤足踩上去,每走一步都痛得入骨。她大气不敢出地跟在他的身后,时不时地看一眼身旁的江凌。脚上的铜铃铛摩挲地面,随着她时快时慢的步伐,偶尔发出几丝尖锐的嚣声。每每那那个时候,她就不敢再动,直到被江凌用剑柄推抵,才又被迫跌跌撞撞地往前面挪去。
张铎一直没有回头,走到居室门前,抬手将灯悬在檐下的一棵桐树上,而后推门跨了进去。不多时室内燃起了一盏孤独灯,映出他的影子。
江凌在桐树下立住,对她道:“进去吧。”
她瑟瑟地立在风口处,幽静的雪在她的头发上覆了白白的一层,随着她周身一连串的寒颤,撒盐般地抖了下来。
“我……一个人吗?”
“是,我们府上除了女郎(3)君,谁都不能进郎主的居室,犯禁要被打死。”
她听到“打死”二字,瞳孔缩了缩。
然而门是洞开着的,似是在等她。
室内很温暖,连地面都是温热的。
青色的帷帐层层叠叠,莲花陶案上拜着一尊观音像,像前供奉着一只梅,除此之外,室内寡素,再无一样陈设。他盘膝盖坐在陶案前,低着头,用一张白绢擦拭自己手上的血。身上的血衣还没有换下,被灯火一照,入眼淋漓。
她刚要走过去,暗处却响起一声狂妄的犬吠,她还没来得及分清声音在何处,一只白龙沙(4)就狂吠着朝她扑了过来。与此同时,她面庞前嗖地劈下一阵凌厉的鞭风,蛇皮鞭响亮地抽在犬身上。那只白龙沙惨叫着转过身,看见身后的执鞭人,却一下子失了神气,趴伏下身,一点一点往帷帐后面缩去。最后团在角落里,浑身发抖,鼻中发出一阵一阵的呜咽声。
“过来。”
他放下蛇皮鞭,从新拿起手边的白绢。
她却惊魂未定,怔怔地看着角落里的那一团白毛。
一时之间,她想不明白,面前这个男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竟能让一只凶犬怕他到如此地步。
“它喜欢血的味道,再不过来,你就赏它了。”
“不要……”
她吓得朝后退了几步。
影子落到他面前,他也没有抬头。
“坐,等我把手擦干净。”
在车中她就被吓怕了,这会儿又被那白龙沙骇得六魄散了散魄,哪里敢胡乱地坐。拼命地拉扯着身上唯一的一件衣裳,勉强包裹住自己的下身,这才敢小心翼翼地席地坐下去。
尚未退寒的早春雪夜,角落里的犬时不时地发出两声凄厉的痛呜声。
孤灯前,两个同样衣衫单薄破碎的人,各自孤独地对坐着。
他静静地忍着周身的剧痛,认真地擦着手,连指甲的缝隙都不放过。她则直直地看他脚边的地面,期待着他开口,又怕他开口。
但他始终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外面的人说……公子从来不准旁人进居室。”
过了好久,她终于忍不住了,想试一试自己的生死。
他仍然没有抬头,只在鼻中“嗯。”了一声。
“那奴……”
“你,半人半鬼。”
她没有听懂,却还是被那话语里随意拿捏出的力道吓噤了声。
他把那被/干涸的血迹染得乱七八糟的绢帕丢在地上,抬起头来看向她。
“会上药吗?”
“不会……啊,不不,会会……”
他挑眉笑了笑,“会的话,你就能活过今晚。你叫什么。”
“席……银。”
“席是姓氏?”
“不是……奴没有姓。”
“你既有兄长,如何无姓。”
她闻言,目光一暗。看了看自己满身的凌乱,又看向那双青红不堪的膝盖。
“奴的兄长是如松如玉之人,他的姓……奴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