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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秦朝是不可能有玻璃的。

  思及此,张婴拿起这风雨鸟的物件,仔细翻看,在他捏起那墨绿色的细管时,真的惊讶了,这质地不是玻璃,但却与玻璃一样轻盈通透,完全能达到饮水鸟需要的机动要求。

  所以,这东西真的是利用□□挥发和杠杆原理的饮水鸟?

  换句话说,他只需要解决的便是酒精的浓度问题,矩子令就能到手了?!

  这原理过程会不会太简单了一些?

  顺利得让张婴一时间没有什么真实感。

  他甚至还忍不住向光球求证,问这两个的原理是不是一样。

  系统花式彩虹屁了一番,才让张婴安下心来。

  ……

  “邓陵氏!”

  张婴放下手中的风雨鸟配件,一路小跑到邓陵氏前面,“三天时间!需要灶上甗做蒸馏,应该能将风雨鸟给弄好。”

  邓陵氏“啊”了一声,愣愣看着张婴,道:“你能修好?”

  “嗯!”张婴点点头,“很容易的,找到诀窍就……”

  张婴话还没说完,旁边忽然传来“哈”的一声嘲笑。

  一身白衣士子打扮的男子依靠在旁边,嘲讽地看着邓陵氏,道:“邓陵氏,你怎么会这么愚笨,区区稚子的话也敢相信?真是替你们楚墨的未来而感到担忧啊。”

  邓陵氏捏起拳头,道:“齐山,你知道个甚!这可是发明出踏锥的小神童。”

  “哦,踏锥啊!”

  白衣士子齐山一愣,但很快又是一脸无所谓的嘲讽,“那踏锥有什么厉害的吗?不就是在石器里多加块板子,也值得炫耀唠叨?秦墨的弟子呢?我说得对不对?”

  不远处,有秦墨弟子慢吞吞地抬头,道:“不对,很厉害。而且他不仅仅有踏锥,还有针对犁、耙等农具的改进,是非常厉害。”

  齐山一哽,脸上的表情僵了僵,道:“你们也相信?区区四岁稚子能研究出这么多农具?哈……谁不知道大秦皇帝喜爱神童。

  说不定是这稚子家里人研

  究出来的成果,只是按在他身上,在为他的名望造势。反正我是不信他能制作出……”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韩信用青铜剑比住了脖颈。

  韩信冷声道:“主辱臣死,臣死之前,你必先死。”

  齐山瞳孔一缩,立刻闭嘴。

  齐墨其他人想围过来解救,又怕韩信的青铜剑太过利索,他们纷纷看向邓陵氏,在发现邓陵氏非但没有阻止的态度,甚至目光灼灼地拍手称了一句“好!有大义!”

  齐墨弟子们差点没气死,纷纷开始指责邓陵氏,问他是不是想自相残杀,是不是不承认三墨同为墨家弟子。

  邓陵氏啧了一声,嘀咕:“墨子还是孔子的弟子呢。也没见我们与儒家称兄道弟啊!”

  “邓陵氏!”

  “我知道啦!齐山,你给小稚子,啊不是小郎君道个歉。”

  邓陵氏捏了捏拳头,看齐山的眼神充满了无语,“怨不得齐墨弟子经常挨揍,上梁不正下梁歪,你们齐墨就应当学我们楚墨,少说话,多习武。”

  齐山被邓陵氏的态度气得半死,又见韩信目光凉凉的,非常有杀人不长眼的味道,他认怂。

  齐山不甘不愿地与张婴道了歉。

  但与此同时,齐山依旧非常坚定地表示,三墨弟子研究了一个月都没能解决的问题,不可能被一个稚子看一眼就看出来解决。

  这个论调倒是获得现场不少墨家子弟认可。

  张婴对于这些质疑只是“哦”一声,他对墨家怎么看压根不在意,他只想要楚墨护卫队。

  张婴看向邓陵氏,道:“最后一个环节比较麻烦,需要……不,你们人多的话也不麻烦。”

  邓陵氏疑惑地歪了下脑袋,但很快打包票道:“我们楚墨别的没有,就是孔武有力的壮士很多,你说是刺杀、械斗还是……”

  “不不不!”

  张婴脑后都快落下一滴汗,墨家会湮灭在历史中你们楚墨绝对是功不可没的一部分,“你们只需机械地帮忙做蒸馏,蒸馏出合适的酒精浓度就行。但这三日,你们必须日夜与我待在一起,不可离开。”

  他也不知道那位教授复刻饮水鸟时,用的酒精浓度是多少。

  这个没有捷径,只能一一尝试。

  邓陵氏还没答,有楚墨弟子隐隐有些骚动,甚至有一个楚墨弟子道:“邓陵氏,我们所有人关起来待三天,这……这会不会是齐墨自导自演的苦肉计啊!为的就是让我们没有研究风雨鸟的可能,这样……”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邓陵氏猛拍了一下脑袋。

  他委屈巴巴地抬头,就看见邓陵氏怒目相对道:“你想啥子呢?齐墨就算要针对,也是针对秦墨,至于我们,哈,就是摆着让你研究你能研究出个什么。你这么有信心,我留你一人在外研究。”

  那人瞬间不敢说话,疯狂摇头。

  “我信他!”

  邓陵氏一手落在张婴的肩膀,目光扫视所有的楚墨,“都去给我弄灶上甗来,做,做什么蒸馏!还愣着做什么!去弄酒,弄灶上甗!”

  邓陵氏在楚墨很有地位,不光名号,还因为他极为强悍的武力值。

  楚墨弟子不管愿意不愿意,都积极跑动配合起来。

  齐墨和秦墨弟子好奇地多瞥了一眼。

  齐山重新站在案几前,拿起风雨鸟,轻蔑道:“还看甚!都是些假把式,什么三日,我看三十日他们都不一定能出来!我们在这好生研究!”

  齐山说是这么说,但这三日,他的目光始终会从紧闭的厢房扫过。

  第一日,里面只有大型器具搬动的声音,以及各种稚嫩无奈的声音。

  “这个要改进一下!”

  “不是这样用的,你要先过滤一边再继续提纯。”

  “啊啊啊……步骤又错了啊壮士!细心一点!”

  ……

  第二日,里面会传来各种“呜”“嘶”有些刺耳的声音,甚至还有人耍酒疯的响动,以及稚嫩暴躁的咆哮声。

  “这玩意不能吃!谁吃谁出去!”

  “喝了会死人的!”

  “邓陵氏!你应当以身作则啊!你怎么可以喝!再这样我反悔了!这约定我不干了!”

  ……

  听着厢房里各种暴躁的声响,齐山的心情可以说一日好过一日,就连与齐墨和秦墨弟子重复讲解风水鸟的传说,他都没那么烦

  躁。

  在第二日即将到用晚膳的时候,齐山笑着阴阳怪气,道:“今儿又轮到谁给楚墨那群莽子送膳食?赶紧去吧。免得他们说风雨鸟制作失败的原因,是饿着他们。”

  “哈哈哈!”不少墨家子弟笑出了声。

  谁都喜欢吃瓜看热闹,尤其在这封闭又压抑的解题环境中,特立独行的楚墨就是他们最大的饭后甜点。

  就在他们即将像前两日一样开嘲讽疏解压力时,后面厢房忽然爆发出激烈的喝彩与鼓掌声。

  片刻,厢房门被“啪”地暴力推开。

  里面传来宛如一头雄狮的咆哮声:“哈哈哈!成了!我们做成了!矩子令来了!”

  墨家弟子们一怔,面面相觑,纷纷扭头看去。

  齐山也没有嘲讽质疑的心情,他推开挡在前面的几位弟子,顺着声音一路小跑过去,恰好看看邓陵氏双手宛如端着绝世珍宝一样,小心翼翼地出来。

  在他手捧的托盘上方,风雨鸟正如传说记载的那样,以非常平稳的频率不停地做俯仰动作,低头饮水。

  时间一点点推移,半个时辰过去,风雨鸟一点停歇的迹象都没有。

  原本还有些不相信,在窃窃私语的其他墨家子弟都沉默了。

  提前拉着韩信去下面用膳,舒舒服服吃完回来的张婴,见三墨众多弟子还保持着半个时辰前的造型,傻了一样地盯着饮水鸟。

  他嘴角一抽,道:“可以了吗?算我修好了吧!”

  邓陵氏红光满脸地搓着手道:“哈哈哈!那当然那当然!”也不知他何时拿到了矩子令牌,立刻递给了张婴,“喏!矩子令,哈哈哈!哈哈哈!”

  “嗯。”张婴随手将矩子令又递给邓陵氏,“给你,记得承诺我的话!”

  “好咧!”

  邓陵氏喜滋滋地拿着矩子令就准备往兜里放。

  “不行!”

  齐山忽然怒吼一声,“凭什么给楚墨的邓陵氏!”

  张婴嘴角一抽,邓陵氏已经不耐烦地开口道:“怎么?有规矩说矩子令不能给其他人吗?”

  齐山目光幽幽地盯着张婴,道:“你可知晓什么是矩子令。矩子令可号令三家墨家弟子,你舍得就这么送给楚墨。”

  “哦,舍得啊!”

  张婴想了想,很自然地补充道,“再诱人又如何,我先答应了邓陵氏。”

  而且这玩意听着就像是个烫手山芋,他没什么兴趣。

  齐山一哽,目光快速在张婴和邓陵氏之间来回转动,忽然又道:“不行!我们三墨在决定矩子令归属时,所有子弟歃血为盟过,必须是解决问题的人,才能获得矩子令。

  既是小郎君解决的,这一枚矩子令理应让他拿着,否则就是不合规矩,这一次的对赌不算数!即便是要再次转送矩子令,按我们墨家的规矩,也得持有矩子令一年以上!”

  “可是!”

  “邓陵氏,你若不讲规矩,那我们也不会讲规矩!”齐山冷冷地看着邓陵氏。

  若墨家没有分家,矩子令确实能号令所有墨家子弟一次,但现在墨家分家,三位钜子,只有一枚矩子令。

  若是三墨的钜子拿着,自然可以用一枚令牌号令所有墨家子弟,但若是普通人拿着,最多是让墨家子弟敬重,多帮忙,其威慑力远没有那么大。

  齐山的目光又一次落在张婴身上,与其给楚墨未来钜子,还不如给个没有威胁的稚子。

  日后不管是收其为弟子,还是将矩子令忽悠回来,都会方便许多。

  思及此,齐山开始鼓动秦墨弟子,他甚至想游说一小部分对邓陵氏有意见的楚墨弟子。

  然而齐山还没多出招,心性豪杰的邓陵氏不耐烦地看着齐山,道:“行了!起码有一点你说得对,给他,比给你们任何一家都要强!”

  说罢,他直接将矩子令交在张婴手里。

  这时,人群中隐隐传来一声嘀咕:“这算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吗?”

  众人:……

  张婴看着手中的矩子令:“……”

  就,没人想问问渔翁的意见么。

第70章

  张婴虽隐约察觉矩子令是个烫手山芋。

  但实际上,它的威慑力远比张婴想象中要得大。

  咸阳两大针对平民并且敞开怀抱的学术团体,儒家和墨家。

  儒家对平民还是一定的识字的要求,就是你要成为儒家子弟,必须能熟读孔子圣言,能识字。这就淘汰一大批学渣子弟。

  但墨家就不一样了!

  墨家的核心是:只要你是个人,只要你认可墨家的理论,你就可以来。

  乍一看还是有筛选条件,比如得认同墨家理论这一条。

  但什么是墨家的理论呢?

  墨家分家后,有三款墨家理论,这三墨之间的理念很多是不同,甚至互相排斥的。

  你若是不认可秦墨的‘以战止战’核平方式,你总会喜欢楚墨的个人英雄主义诸如刺杀等‘诛暴行义’和平。

  这两个你都不喜欢,你还可以选择和儒家特别相似的,齐墨的嘴炮类和平。

  总有一款适合你,换言之,只要你想加入墨家,你就可以成为墨家子弟。

  可见其人数有多么庞大。

  所以在矩子令易手的消息爆出后,贩夫走卒,屠户商户,彼此间见面打招呼第一句不再是问“吃了吗?”而是问“你知道矩子令易主了吗?”。

  咸阳内外大街小巷,摊贩酒肆,除了矩子令,你几乎听不到黔首们讨论其他东西的声音。

  ……

  咸阳城外的小摊位。

  匆匆赶来咸阳,想要将项羽抓回去的项伯和张良也震惊了。

  明老丈接到张良的暗示,走向正在烤番薯的店家问道:“老丈,这矩子令是何等重要之物,岂会落在一外人还是个小孩子手中呢。”

  “哎!是啊,矩子令是何等重要啊!”老丈佝偻着背,连连点头,“昔日我可是见过矩子令出,墨家众弟子刺杀……咳咳,多么风光啊!”

  明老丈在一旁点头:“是啊是啊!”

  “你赞同什么呀!现在大秦和平,没有六国战争。我虽是楚墨弟子,但也觉得掌管矩子令的是小福星这事挺好,少点纷争。再说了……”

  店家鄙视地瞅着明老丈一眼,“有志不在年高。你有什么资格看不上小福星?”

  明老丈一哽。

  这时,坐在酒肆另外一位身着士子服的青年却摇头晃脑道:“非也非也。这矩子令非同凡响,交给一小儿保管,犹如《左传》所言的稚子抱金过市,万一被对墨家别有用心的人抢了,命令我们做些……”

  “得了吧!我们楚墨可没有你们齐墨子弟迂腐!小福星是堂堂正正赢得矩子令,我们当然服气,当然认!”

  店家鄙视地目光看向那士子,“难道你们只认令牌,不认人?书读得多了,越读越瞎。”

  “你知晓什么!我们身处咸阳附近自然知晓小福星是何人。”

  士子起身很不爽地开口道。“但墨家子弟遍布整个大秦,偏远地区的人又如何能得知谁是小福星,皆时有人命一四岁稚子拿矩子令不就能忽悠成了?”

  店家一时哑然,但不耐烦道:“你有点判断嘛。再说了,敌人想伪装怎么不伪装成人!我觉得小福星拿着挺好。我赞成邓陵氏!”

  “哼,成人与稚子岂可相提并论,莽夫就是莽夫……”

  ……

  明老丈见两人吵得完全忘记他的存在。

  他摸了摸鼻尖重新回到张良身前,无奈道:“公子,看来还是有不少人支持阿婴拿矩子令的。”

  “嗯,只要有一条分墨支持,这矩子令便拿稳了。”

  张良表情也很复杂,墨家子弟是任何一方都想拉拢的势力,他曾经也为矩子令谋划了很久,没想到最后会落在张婴身上,这令张良又是头疼,心中又有些新的计划。

  他看向明老丈道:“阿婴的身世能确认吗?是嬴政的子嗣吗?”

  明老丈迟疑了会,摇头道:“虽嬴政对他很好,但不管是王族的宗家祠堂,还是官吏登记的身份文书,都没有翻阅阿婴的相关记载。”

  张良又道:“姬家呢?其他几家宗族有没有插手?”

  明老丈一顿,低声说:“姬家家长好似知道些什么,但只说愿意见面时说。”

  “哦?”张良眼睛一亮,稍稍松了口气,摸了摸下巴,道:“这样的话,倒是能让人安心了。”

  项伯闻言一愣,疑惑道:“张公子是何意?为何能安心?他不是嬴政后裔,但他做出的这些全是铁杆支持……”

  “不一定。”张良摇了摇头,表情冷酷道,“你看阿婴来到咸阳后的经历,除了嬴政会多加赏识与关注,并没有得到任何一方大贵族的资助与帮助,说不定……”会是六国贵族布置的一枚棋。

  张良又轻轻地摇了摇头,道:“不过说这些都为时尚早,再看看。”

  项伯的表情有些迷茫,道:“什么?”

  张良道:“既然已找到项羽的位置,等先见到项羽之后再说。”

  “嗯。”

  ……

  ……

  咸阳王宫

  嬴政正在与王贲商量有关给迁徙百越之地的老秦人,以及军卒的粮草运输法。

  王贲说:“要么就走陆路,运输锅盔。”

  嬴政沉吟片刻,摇头道:“陆地运输过慢,沿途天灾人祸众多,辎重损耗太大,既然主灵渠即将修通,那就用!和下面说。

  必须在夏末,我进行第二次巡游之前,用主灵渠输送三万以上军粮,布匹等物资进入百越之地。

  让他们可效仿旧赵李牧,与百越各个族地相互通商,毕竟布匹、食盐等物资,可比锅盔,粟、卖好储藏得多。”

  王贲点头道:“唯。”顿了顿他又说,“百越各族狡诈,曾举族哄骗辎重,这……”

  “杀!”嬴政非常自然地看向王贲,“诛族,以儆效尤。”

  王贲认可地点头道:“唯。”

  在王贲汇报结束后,赵文这才一路小跑进来,将张婴得到矩子令的事全部汇报了一遍。

  “什么!”嬴政露出近日来第一个震惊的表情,“你说什么!你没说错?”

  赵文忙道:“奴岂敢妄言。那墨家钜子令,真的被婴小郎君获得了!”

  “墨家没人了?”

  嬴政下意识地开口,矩子令对于墨家的重要性,不亚于玉玺虎符对他的重要性,“居然就……输给一个小子。哈,哈哈哈……”他畅快地笑着,笑得几乎停不下来。

  赵文没想到嬴政会这么高兴。

  他在心中暗暗佩服张婴对嬴政的影响,同时不忘毕恭毕敬地笑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不过陛下赵杰在外请示,这一次对三墨的收服行动要如何是好?”

  “哈哈,既然被阿婴收下了。”嬴政笑着摇了摇头,“那就让他试试吧。”

  赵文瞳孔地震,忍不住委婉地提点道:“陛下,依据赵杰送上来的情报,墨家子弟里潜藏有不少反秦势力,以齐墨子弟身份为多。”

  是的,张婴之前怀疑的没有错。

  咸阳大商户对墨家子弟包吃包住,是有阴谋。

  只不过这一次阴谋是由大秦官方出手,为的是揪出墨家子弟中潜伏的反秦势力。

  嬴政平淡,道:“无妨,六国余孽自视甚高,时至今日,他们也自持贵族身份,对贱籍墨家渗透不多。”

  赵文恍然大悟,同时又忍不住好奇,既然陛下不是为了钓墨家子弟,那为何还要特意弄出一个大商户钓鱼呢?难道说,是拿墨家子弟反过来钓鱼六国余孽的人?

  赵文正在揣摩时,嬴政忽然道:“有墨家子弟吸引注意力,阿婴应当不会再闹着要去巡游了。”

  “陛下所言甚是。”

  “尽早准备,泰山祭天!琅琊郡册封都是大事!”

  “唯。”

  “呵,也不知寒……如何做想。”

  赵文闻言一顿,勉强才忍住脸上的笑。

  公子寒之前为了拉拢墨家特意提前一个月准备晚宴,承诺了许多条件,冒着被下夏少府厌恶的危险,将对方连蒙带骗地拐过来助阵。

  结果他所图谋的矩子令,居然被张婴莫名其妙地给截胡了。

  也不知道寒公子心塞不心塞,会不会放弃。

  ……

  事实证明,公子寒没那么容易放弃。

  咸阳城驿站处。

  公子寒正神态温和地与夏少府开口道:“夏少府,之前我真没骗你。婴小郎君确实答应了要来参加晚宴,但或许是因为矩子令的事被耽搁了,所以才……”

  夏少府凉凉地看着公子寒,拱手道:“寒公子,话不必多说,我已经明晓了。”

  “夏少府你别误会我,二兄临行前说……”

  “寒公子!我不是高那个傻……什么都信。”

  夏少府火气瞬间蹿起来,但还是强忍着道,“三公子不愧是三公子,婴小郎君如此

  喜欢墨家。你便拿我的名号去邀请小郎君。

  又与我说担心小郎君会莽撞地参加三墨大,坏了陛下的大事,拿婴小郎君作筏子,将我邀请去参加你的晚宴好盯着。”

  公子寒艳丽的眉眼一挑,非常光棍地敷衍道:“夏少府你误会了。”

  “寒公子,这世上擅长使用诡计的人很多,也很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