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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谁想碰上了林诗语,打从心底她就没敢小瞧过乌雅氏,甚至可以说是一直抱着高度警惕防范的心理,搁在当下自然是怎么看怎么觉得古怪,怎么瞧怎么觉得乌雅氏这人面目可憎,说起来也算是一种先入为主罢。
正当众人迟疑不定之际,却见乌雅氏忽而倒了下去,蜷缩着身子抱着肚子痛苦呻吟。
康熙淡淡瞧了她一眼,摆摆手,“将乌雅贵人送回去,请太医。”
“这胎气动得可真是及时。”宜嫔冷笑一声,显然她是坚定的站在了林诗语的身后,不信乌雅氏是无辜的。
“李德全,继续加大力度深挖此事。”又对着众嫔妃说道:“好了你们也都先回罢,此事疑点甚多尚未有定论,先不急。”
众人自然知晓他是什么意思,皆应声一一退下。
拥挤的殿内瞬间就空了下来,林诗语也不禁有些好奇康熙的想法。
“皇上觉得乌雅贵人究竟是否被陷害的?”
“起初还有些怀疑,故而叫她来问一问罢了,谁想……”康熙不禁冷笑起来,“从条理到脸上的表情,处处皆是完美无瑕无懈可击,反倒是显得假了,就仿佛早已事先演练过无数回。”
林诗语细细回想着方才乌雅氏从进入殿内那一刻开始的表现,也赞同的点点头,“的确是有些完美过头了,那脸上的每一处表情都像是仔细衡量过似的,什么样的情况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事实上若非乌雅氏聪明反被聪明误,一切都表现得太过完美,那后面那个宫女的死和那封遗书的出现还真就能发挥很大的作用,没见大伙儿都认为她是被陷害的?只要叫人产生怀疑继续往下查,那必定会有“新线索”出来进一步证明她的无辜,甚至这个屎盆子指不定就落在了谁的头上呢。
“那皇上叫李公公继续深挖……”话还说得那么模棱两可,像是故意迷惑人似的,总仿佛是要干点什么大事啊。
康熙悠闲地喝了口茶,脸上笑着,嘴里说出的话却透着股杀意,“朕倒想看看他们是想牵着朕的鼻子往哪儿走,更想看看这背后到底是什么人如此能耐……悄无声息对阿哥下毒,以及死的那个小圆子,今儿死的这个什么贴身宫女……这一桩桩一件件无一不透露出了一个讯号来。”
这皇宫里头,在他从不曾察觉到的阴暗的地底下,定然隐藏着一个庞大复杂的势力,简直堪称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竟是想要谁死就能弄死谁!这叫他如何能不心惊?
“乌雅贵人出身正黄旗包衣……会不会是这些包衣世家……”
林诗语隐约记得大清朝后面不知是哪代起包衣世家几乎成了宫里的一方霸主,真正进贡上来的好东西往往皇上见都见不着就被他们私底下给昧下了,还美其名曰是东西太少怕皇上习惯了,以后再吃不着用不上要发怒。
若这都还不算什么,那掌控着后宫嫔妃的生育权就足以称得上是只手遮天了吧?或许他们做不到想叫谁生就谁生,但是却能做到不叫谁生谁就生不出来,就是生出来了也十有八九养不活。
这会儿还是康熙早年,这些包衣世家还远不曾发展壮大到那个地步,但是这些人世世代代为皇家当差,这么多年下来怕也早已形成了一股不小的势力,相互之间沆瀣一气盘根错节也并非什么稀罕事。
真要说这宫里隐藏着什么被人忽视掉的势力,那包衣世家还真是极其可疑,毕竟好端端的这些高高在上的主子怕也没谁会注意到身边随处可见的卑微至极的奴才。
康熙顿时有如醍醐灌顶一般,恰在这时余嬷嬷又插了句嘴,“乌雅贵人的祖父乃膳房总管额森。”
“原来如此,好一个包衣世家!”康熙怒极反笑,当即起身大步流星而去。
这位一离开,殿内的主仆几人都顿感松了口气,无法,压迫感太强了。
涟漪颇有些幸灾乐祸的说道:“这回乌雅贵人是要完了吧?皇上这会儿盯上了她底下的根子,届时一同连根拔起看她还如何作恶。”
林诗语却并不如此乐观,“大清皇宫内向来是包衣世家在侍奉,可不是那么容易想收拾就收拾的,更不可能连根拔起,顶多也不过就是揪出几个毒瘤来杀鸡儆猴,余下的好生整顿罢了,就是如此也不可能立马就完成,定是场长期战役。”
“至于乌雅氏谋害皇子的罪名……能不能有什么实打实的证据叫她无从辩驳还不好说,这人太奸猾了,况且如今她还怀着身孕,便是当真坐实了罪名一时半会儿也不可能处置她,等到几个月后她生完孩子……一切还都尚未可知,夜长梦多啊。”还是那句话,这人太过奸猾,这么长的时间里指不定还能闹出些什么幺蛾子呢。
“照这样说,难不成还有可能被她躲过一劫去了?”涟漪顿时垮了脸。
“倒也不至于。”余嬷嬷淡淡说道:“在这后宫里头什么证据不证据的都不重要,重要的只有一点,那就是皇上的态度。皇上若想保你,那便是铁证如山也能将你给保下,反之亦然,皇上若心里厌憎你,便是旁人都认为你无辜也没用,从今日皇上的态度来看,这个乌雅氏已是废了。”
彼时,乌雅氏显然也已经陷入了焦虑之中。
除了下手的小圆子以外,便只有给她和祖父之间传递消息的那个狗奴才知道真相,她原本是打算杀人灭口的,只要他也死了,那这事查起来就更加难上加难,却谁想……许是小圆子的死叫他警觉了起来,祖父那里竟失手了!
打从知道这个消息开始她就提起了一颗心,尤其在听闻那个蠢货被抓了之后她就知道,他是故意的!他知道自己会被灭口,宁可故意撞进慎刑司企图戴罪立功,他一定会出卖她!
今日一听到皇上传召她就知道来了,借口更衣的功夫将吉宝弄死放置好遗书……只要吉宝这里一被发现,那她就还有机会翻身,只要能够引起皇上的疑虑继续调查下去……
她算计得很好,众位娘娘的确是被带进沟儿里去了,只要她再发挥一下三寸不烂之舌的本事,事情就会朝着她预想的方向前进,绝境翻身也并非不可能……可她却怎么也没想到,半路杀出来一个人间清醒熙贵妃,冷不丁一句话炸出了她的破绽。
此时此刻,还全然不曾意识到自己的表现太过完美反倒成了疑点的乌雅氏只满心仇恨着林诗语,咬牙切齿的暗自咒骂着,甚至一时间都忘记了批命一说,全身心沉浸在了诅咒中不可自拔。
忽而间,嘎嘣一声脆响之中,乌雅氏整个人都呆了呆,下意识张嘴一吐,竟吐出来一口洁白的碎牙。
身边的太医和奴才都愣住了。
乌雅氏就用舌尖在嘴里随意一舔,顿时尖叫一声,“镜子!拿镜子来!”
不必拿镜子了,这一张嘴所有人都看清了,原本那一口整齐洁白的牙这会儿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敲烂了一样,碎裂得参差不齐,丑到辣眼睛。
“砰”的一声,铜镜掉落在地上,再一瞧乌雅氏,已然受惊过度晕厥了过去。
众人面面相觑,具是一脸的愕然。
听说过“咬碎了一口银牙”这种说法,不过那都是形容人家恨到极致的一种夸张说辞罢了,却如何也不曾想到,有生之年竟还能有机会亲眼见证这一幕。
这就很……滑稽。
“这牙……还能治吗?”
头发花白的老太医就白了一眼,“老夫是大夫,只会治病,又不是神仙还能给变个法术。”
“也是,那这肚子里的龙胎如何了?”
“动了点胎气,喝两幅安胎药就没事儿了,这孩子是个坚强的。不过乌雅贵人这牙……看这情况她应是接受不了这个刺激,醒来之后还不定是个什么心情呢,你们在身边伺候要记得多多宽慰她,最好将镜子都收起来,可别再折腾到孩子了。”
交代完注意事项之后,老太医就带着自己的小弟子离开了,才一脚踏出大门,身后就是“扑哧”一声喷笑。
“乌雅贵人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呢?好神奇啊……”
“小子,贵人不是你该议论的,在宫里当差第一件事就是学会装聋作哑。”
“是,师父。”
然而事情还是很快就传遍了皇宫,甚至有不少嫔妃都慕名上门来拜访,想要亲眼瞧一瞧这传说中的技能——咬碎了一口银牙。
一时间,乌雅氏彻底沦为了众人茶余饭后的一道笑料,丝毫也不给她留颜面,盖因谁都清楚的知道,这个乌雅贵人算是彻底前程尽毁了。
第52章
铜镜中的人披散着一头乌黑顺滑的秀发, 不施粉黛而眉眼精致,散发着女性娇柔温婉的气息,一双勾人的杏眼水汪汪的仿佛会说话一般, 任谁看了都少不得要夸赞一句——好一朵清新脱俗的解语花。
然而红唇一开, 那一嘴断裂得千奇百怪的牙却如同传说中恶魔的獠牙一般, 瞬间极致反转的冲击只怕足以吓萎任何一个男人。
太丑了!丑到令人头皮炸裂毛骨悚然!
“啊啊啊啊啊!”乌雅氏尖叫着, 发狂似的将梳妆台上的一切东西全都扫落在地。
她完了!她彻底完了!
顶着这样一嘴牙皇上还如何能宠幸她?任凭她手段高明花招百出, 皇上仅看她一眼就该要被吓死了!
她费尽心机爬上龙床, 甚至成功一举怀上龙种, 眼看大好的前程就在眼前了, 结果呢?结果就因为她咬牙切齿诅咒了林诗语几句, 她的一嘴牙就全都崩裂了?简直荒谬至极!荒唐至极!
逼疯一个人最快最有效的法子是什么?莫过于将她心心念念执着于想要的东西摆在眼前,给她一种仿佛触手可及的美好幻觉, 临门一脚之时彻底打破她的幻想毁灭她的希望,顷刻之间从天堂跌入地狱的极致体验足以击垮任何一个人。
眼下的乌雅氏就正是如此, 陷入疯狂的她在屋子里拼命砸着所有一切能砸的东西,嘴里还在不断嘶吼着尖叫着, 声音中透露出来的那浓浓的癫狂歇斯底里令人心惊胆寒。
守在外头的奴才面面相觑相互推着对方进去,猛地不小心推开了房门就刚好看见她正张着嘴吼叫, 那副面目狰狞的模样真就如同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似的,当即吓得两个小宫女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尖叫一声连滚带爬的仓惶逃离。
“不好了不好了!乌雅贵人疯了!”
“快来人啊!乌雅贵人要吃人了!”
彼时,正殿内康熙正拉着自家表妹的小手准备要就寝呢,冷不丁外头突然喧闹起来,顿时掐灭了那点子火星。
康熙黑了脸, 怒道:“李德全, 外头在闹什么!”
“回皇上的话, 是乌雅贵人那边出状况了,好像说是魔怔了……”
“怎么就她事多!”康熙是真不想搭理这个人,但想到那肚子里还揣着自己的种,就对着自己的小表妹说道:“你先歇着罢,朕去瞧瞧。”
“罢了,我跟表哥一同去看看,万一真有点什么事儿总不能叫表哥操劳。”说着,佟芷兰就叫了思月进来给自己穿衣,一面又吩咐人去请了太医来。
帝妃二人才踏出正殿的门槛就听见了偏殿那边传来的打砸声和凄厉疯狂的尖叫声,顿时吓得佟芷兰一机灵,下意识往康熙身边靠了靠。
“这……难不成乌雅氏当真是疯了?”
康熙握着了她的手,面色漆黑冷凝,“她疯不疯朕不管,但她若是敢伤到肚子里的孩子,朕非得活剥了她不可!”
本就是一个宫里住着,拢共也没有多远的距离,说话间人就已经到了偏殿外。
“皇上驾到!懿妃娘娘驾到!”
屋内的动静瞬间戛然而止。
乌雅氏顿住了,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绝不能让皇上看见她的牙!
来不及多想,她只得闭上眼往地上一躺,装作晕死了过去。
等帝妃等人踏进门看见的就是一地狼藉,满屋子所有能砸的都被砸了个稀烂,帐幔也被扯成了碎布条子,而乌雅氏就倒在这堆狼藉之中一动不动不省人事。
“晕了?”康熙冷笑一声,叫人将她搬到床上去,“先前不是还闹得挺欢,怎么朕才到门外人就立马晕了?”
大概是过度紧张的缘故,呼吸都不受控制的急促了些,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
佟芷兰的嘴角就不由得露出一抹讥笑来,“大抵是不想叫皇上看见她狼狈丑陋的模样,被吓的罢。”
“说到这朕倒是想起来了,听说她的牙被崩坏了?难不成就因为这发起疯来?”康熙原没太在意,可见她突然这般发疯倒是不免有些好奇了,就叫了个奴才,“将她的嘴扒开叫朕瞧瞧究竟是崩成什么样才叫她如此不能接受。”
床上的乌雅氏听见这话险些没当场跳起来,满心的抗拒慌乱之下下意识就将嘴抿得死死的,小太监一时半会儿还没能扒得开。
这可怎么办呢?皇上想看,那就得看见!
于是,小太监索性暗暗一使劲儿,愣是捏着她的上下嘴皮子外翻了起来。
康熙好奇的凑上前探出脑袋仔细这么一瞧,顿时吓得连连后退,“怎么变成这样了?山海经也不能如此吓人!”
完了!
乌雅氏一时心如死灰,这回是真真切切晕了。
“表哥,既然乌雅氏晕了闹也闹不起来了,不如咱们就回屋里去等太医的消息罢,这屋里一片狼藉连个落脚的地儿都没有。”
“也好,咱们走。”康熙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他现在急需洗洗眼!
正殿里,表妹漂亮的小脸儿在烛火下仿佛显得格外娇美动人,令康熙方才受惊的小心脏得到了些许安慰,然而只要一想到自己曾经竟然还宠幸过乌雅氏,他这心里就直犯恶心,就算明知那会儿不一样,也挡不住那股子反胃膈应的劲儿,脑海中那口稀烂的牙怎么也挥之不去。
“表哥?”佟芷兰看着他扭曲的脸不免有些担心,“表哥可是被她惊着了?”
“朕原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严重,冷不丁被冲击到了……”康熙的两只眼睛死死盯着自家表妹娇美的小脸儿,强迫自己忘掉那一幕,说道:“如今瞧着她这状况指不定还要怎么疯,你平日里叫奴才多注意着些,别伤到肚子里的孩子就成,其他的就随她去,再等几个月她肚子里那孩子生下来了……”
“先前你说想抱养她的孩子,那就抱养到你膝下罢。”
只说抱养,却绝口不提玉牒。
话到嘴边绕了又绕,佟芷兰终究也还是没有提这档子事儿。
又等了约莫小半个时辰的功夫,那边终于传来了太医的消息,只道孩子没事,但万不能再如此折腾了,万一有个磕碰可就完了。
佟芷兰当即又调了十个奴才去到乌雅氏身边,不是伺候她的,而是为了一天十二个时辰不错眼的盯着她,甭管做什么都会有人盯着,哪怕是如厕也一样。
这滋味儿,比起蹲大牢来也没好哪儿去,乌雅氏虽心有不满可却也不敢再折腾什么,只老老实实缩在屋子里养胎。
康熙的态度彻底粉碎了她最后的一丝丝幻想,深知日后绝无可能再得到圣宠,那眼下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就成了她唯一的指望,只要生出来一个阿哥,她就还是有机会能够爬到最高处!
后宫里又一次恢复了平静,九阿哥中毒一事仿佛也不了了之,但却鲜少有人察觉到这份平静下面的暗潮涌动,直到膳房总管额森为首的几个毒瘤子接二连三落马被处置,绝大多数人还都只以为是先前九阿哥中毒一事的后续,压根儿就不曾意识到这是皇上要整治包衣世家的讯号。
当然了,这样的误会也的确是康熙有意为之的结果,包衣世家盘根错节牵扯甚广,一旦草率泄露了风声那整个皇宫都会跟着发生震动混乱,想要彻底整治绝非一朝一夕就能达成的,不如索性借着毒害皇阿哥这件事先铲除掉几个重要位子上的毒瘤,余下的则采取润物细无声之法徐徐图之。
在这当口,乌雅氏突然被降为答应一事仿佛也更加佐证了众人的猜测。
不过这个时候区区一个小答应的死活已经没人去关心了,盖因前朝传来一则振奋人心的消息足以瞬间淹没一切——吴三桂死了!
吴三桂此人,出身前朝将门,却引清军入关,于百姓心中早已打上了“卖国贼”的印记,偏到了清朝这里又拥兵自重甚至自立为王与清廷对抗……可以说无论是汉人还是满人,哪边都少不得要在心底唾骂他几句,真真是应了那句话,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如今这老贼一死,说是普天同庆也不为过,民间甚至隐约还能够听见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接连不断。
正听着小喜子绘声绘色叭叭呢,突然外头传来太监尖锐的声音,“皇上驾到!”
林诗语忙领着众奴才出去接驾,却是腿还没弯下就已经被康熙搀扶了起来。
“爱妃不必多礼。”
林诗语不禁打了个哆嗦,面上却是笑盈盈的模样,“皇上今儿难不成是捡着金子了?难得见皇上如此开怀呢。”
康熙哈哈大笑了几声,牵着她就往殿内走,“吴老贼死得好啊,总算叫朕给盼到了。”直到坐了下来他都还没撒开她的手呢,只一脸柔和的说道:“此事有你一份大功,你可真真是上天赐给朕的宝贝!”
“皇上何出此言?”林诗语愣住了,“臣妾哪里来的什么大功啊?”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先前关于你的批命才传到他耳朵里,他当时就气得吐了口血……不过也指不定是被气的还是惦记了什么不该惦记的遭报应了。”康熙难掩幸灾乐祸的说道:“总之打那之后他就缠绵病榻折腾不起来了,熬了几个月如今可算是一命呜呼了。”
“原本放出那个消息不过是为了解决太皇太后引起的那桩麻烦,为了稳定局势,却谁想还额外带来这样一个天大的好处,你说你不是上天赐给朕的宝贝是什么?”康熙紧紧握着她的手一脸温柔的说道:“若非是你的缘故,那老贼还不定折腾到何时呢,大清跟他耗得已经够久了……朕能得你这样的宝贝相助,定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此事朕给你记一大功,你想要什么赏赐尽管提。”
他是说得大方,但谁还敢真提什么过分的要求呢?就算真胆大包天开口提了,答应不答应还不是他说了算。
林诗语就暗自撇撇嘴,想了想,就笑道:“皇上若非要赏赐臣妾那臣妾可就却之不恭了,刚好眼下有一桩事已是烦扰了臣妾许久……”
“哦?你说说看。”康熙不动声色的说道。
“臣妾家中有一胞妹皇上也是知晓的,眼看着明年就该参选了……这孩子打小被臣妾和父亲娇宠惯了,愈发主意大了起来,非说什么要比着父亲挑未来的夫婿,否则宁可不嫁!皇上您说说,哪家未出阁的姑娘如此任性不害臊的?真真是气得臣妾脑仁儿疼。”说着还故作气恼的扶额,俨然一副又气又无奈的样子。
康熙见她这样倒是笑了起来,“这算什么?咱们满人家的姑奶奶个个都比她任性大胆呢,你们这样的书香世族规矩也太严苛了些,小姑娘家有些脾性是好事,省得将来到了婆家受欺负。”
“皇上所言甚是,这个妹妹打小算是臣妾带着长大的,虽说规矩摆在那儿,但臣妾终究还是舍不得委屈了她,这些年来也都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想纵得她如此……”林诗语状似无奈的摇摇头,说道:“臣妾知晓秀女的婚事该是皇上做主的,只是臣妾……”
“朕明白你的意思,这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朕允你就是了。”
林诗语顿时大喜,“谢皇上恩典!”
“快起来罢。”康熙亲自拉了她起来,思忖道:“你这一说其实朕心里头倒是想起来一个人,不如你考虑考虑?若是觉得不合适也不打紧。”
脸上的笑顿时就这么僵住了,好悬没憋住想要拿鞋底子打人的冲动。
才说允了,这又有主意了?合着逗人玩儿呢?
“皇上且说说看是哪家的?”
原以为提的可能是什么满族大姓,却谁想竟是个绝对出乎意料的人。
“清河崔氏你应是也有所耳闻吧?”
林诗语愣住了。
这哪能没听说过呢?太有名了啊。
清河崔氏于汉末崛起于关东,是赫赫有名的望族,整个唐朝更是先后一共出了十二位宰相,鼎盛时期号称“门榜盛于天下,鼎族冠于海内”,其声望、权势、地位可想而知。
当然了,这世上无论是世家还是王朝,盛极必衰都是亘古不变的道理,清河崔氏自然也未能逃得过这个命运,到宋朝时已然逐渐落寞淡出于朝堂,之后更是一度销声匿迹没了什么动静,基本上除了读书人以外也鲜少有人还知道这个曾经显赫至极的名门望族了。
“皇上怎么会突然提起这个?难不成崔氏又出现了?”
康熙点点头,“前不久才结束的秋闱中出现了一崔氏年轻人,不过十六岁的年纪已是轻而易举拿下了解元。”
这是又有了入朝为官的心思啊。
林诗语思索道:“清河崔氏这样的名门望族纵是落寞了其底蕴也绝不可小觑,才学也好教养也好想来都是无需担心的,只一点……这样的家族恐怕规矩过于严苛,臣妾担心……若是嫁人之后处处被拘束被压抑的活着,那还有个什么乐趣呢?倒不如找个寒门子弟还要来得舒适些,总归咱们家也无需儿女联姻,名门望族也好寒门子弟也罢,臣妾只求妹妹能够过得舒服就好。”
“你这份心难得。”康熙感叹了一句,说道:“朕不过是听你说要比着你父亲来挑选,才冷不丁想到了这个年轻人,提起来叫你考虑考虑罢了,朕估摸着来年春闱他应是要参加的,届时可以叫你父亲仔细摸摸底儿再做决定也不迟。”
林诗语心里头其实不大愿意考虑这样的名门望族,但这位话说到这个份儿上,面子总还是要给的,是以便也就乖乖点头应了。
这时,外头却隐约传来些许动静。
康熙有些不悦的扬声问道:“何人在外喧哗?”
“皇上大喜!”李德全一脸喜色的走了进来,“翊坤宫派人来报,郭贵人有孕了!”
“恭喜皇上。”林诗语笑容满面的说道:“皇上刚好这会儿有空是否与臣妾一同去看看郭贵人?还有这赏赐……”
“按例赏下去即可,走罢,朕也是该亲自去瞧一眼。”
说是瞧一眼还当真就是只瞧了一眼,屁股都还没坐热呢。
不过这倒也能够理解,吴三桂虽死了,但他的“帝位”却由孙子继承了,朝廷趁着这会儿加大清缴力度才是正理,还远未到能够歇下来留恋后宫的时候。
林诗语倒是没急着走,总归也没什么事儿,索性就到宜嫔的寝宫坐了坐,刚好不多时佟芷兰也来了。
看见她林诗语就突然想了起来,“那个乌雅氏是不是也快生了?这段时日没闹出什么幺蛾子吧?”
“算着日子是差不多了。”想到那个贱人如今的狼狈模样,佟芷兰就不禁冷笑起来,“她倒是不想安分,可如今的情形还能由得了她吗?事到如今她唯一的指望也就只剩肚子里那个孩子了,却是全然不知皇上已然决定等孩子一生下来就抱到我的膝下……真是迫不及待想看看她到时候究竟是个什么表情。”
“你真决定要抱养她的孩子啊?那个贱人生出来的孩子,你瞧着心里头不会膈应吗?”宜嫔试着将自己代入她想了想,就觉得心里头一阵难受,冲动之下的想法痛快倒是痛快了,可真往深处想想将来的日子,那真不是一般人能够忍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