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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与其说是厉害,倒不如说是足够心狠手辣阴险歹毒!这样一条毒蛇必须得揪出来!
林诗语阴沉着脸,交代余嬷嬷在此等候消息,自己则准备去着手调查此事,却谁想一只脚才踏出了房门,就看见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
“贵妃娘娘,九阿哥身边的贴身太监小圆子死在房里了!”
这样敏感的时候好端端突然死了个贴身太监,实在很难不叫人联想到畏罪自尽,或是杀人灭口。
林诗语的脸色更加冷若冰霜,当即就要亲自前往……
“皇上驾到!”
众人忙行礼。
“起。”康熙黑着脸面色焦灼,问道:“情况如何了?”
林诗语当即三言两语将情况道明,当说到那小太监之死时,很明显的就感受到康熙周身的气压瞬间就更低了几分,压迫感极强。
“李德全,你亲自带人去瞧瞧。”又对着林诗语说道:“你就别亲自去了,甭管是个什么死法那模样都不会太好看,回头该梦魇了,朕先进去看看万黼。”
既是他这样说,林诗语自然也就不逞强了,索性就跟着他又折回去万黼房里。
紧随其后,懿妃、惠嫔、荣嫔、宜嫔等人也都接连赶了过来,后面那一众小主就更多了,瞬间几乎将屋子都给塞满了,呼吸间都尽是各色香气混杂的浓郁刺鼻的味儿。
康熙满脸不耐的直接就撵了人走,这不是跟着添乱吗?
过了约莫小半个时辰的功夫,李德全便回来复命了。
“那个小圆子是服用了鸩毒死的,中毒时间就在九阿哥中毒之后约莫一炷香左右的功夫……据院儿里的其他奴才所说,是亲眼看见他一个人进了屋子里就没再出来过,期间也并未看见其他人进出……不过那会儿因着九阿哥毒发院子里都乱成了一团,进进出出的也不定是不是忽视了什么,究竟是自尽还是灭口尚且还说不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那碗糖水是他去领回来的。”
“不论是自尽还是灭口总归万黼中毒跟这个人脱不开关系,那就从他身上入手去查!”康熙不禁一拳砸在了桌子上,满眼尽是冷意,“可真真是好手段!朕倒是想瞧瞧,背后之人究竟是什么来头竟能这般能耐!”
叫人心甘情愿自己赴死也好,还是青天白日于阿哥所杀人灭口也罢,无论是何种情况都足以说明一点——背后之人不简单!
原本只是因为堂堂皇家阿哥被下毒而愤怒,这会儿康熙却更是止不住万分震惊,更加下定了决心要彻查到底。
如此一来林诗语也暗自松了口气,她进宫时日尚短,几乎可以说是没什么根基,想要深挖下去怕还不容易,既然康熙亲自接手过去那就再好不过了。
值得庆幸的是,万黼的小命最终还是被抢救了回来,但不幸的是,就如陈太医所说那般,毒性太强,已经对五脏肺腑造成了巨大的损伤,能熬几年全就看命罢了。
这还不像是因病造成的体弱,这样的损伤根本就是不可逆转的,恐怕也只有大罗金仙赏个神丹妙药才能有恢复如初罢了。
再三确认实在是没有法子之后,康熙站在床边看着小小的儿子就陷入了沉默,虽不言不语,甚至没有什么过多的表情,但林诗语还是隐约能够感受得到,他此刻很悲伤。
说来这人也的确是不容易,扒拉扒拉手指算算,迄今为止拢共生出过阿哥十个,已经夭折了六个,眼前这一个眼看着仿佛也逃不过这个命运……格格生出了五个,却已经夭折了三个。
这存活率实在是低得可怜,再怎么强悍的一颗心脏也难免会受不了吧?
正当她犹豫着是不是应该出言安慰安慰之际,却听康熙长叹一声,道:“折腾了半天你也该累了,回去歇着罢。”
“那皇上……”
“朕在这儿陪陪万黼。”
林诗语便不再多说什么了,行了个礼就先行离开。
来时还是大清早呢,这会儿太阳都已经高高挂在了正中央,难怪感觉腹内空空。
回到承乾宫时,不出所料妹妹已经离开了,小厨房里早已准备好了午膳,见她回来立马就摆上了桌。
因着李德全正在追查下毒一事,宫里顿时就清净了不少,奴才们一个个都恨不得夹起尾巴来找个角落缩着,只生怕莫名其妙沾上一身骚,甚至连着那些个娘娘小主们也都变成了鹌鹑似的,提心吊胆大气儿都不敢喘,怕什么呢?自然是怕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被人推出来当替罪羔羊罢了。
而身为真正的幕后凶手,乌雅氏自是不必担心自己莫名其妙被扣上一顶屎盆子,只是她却也不那么好过就是了。
并非是对一个小孩子下手使她不安愧疚还是怎么着,相反,她还恼恨着呢。
“本小主费了这样大的劲儿,还折了个人进去,他怎么就没当场毙命呢?那拉氏肚子里那个也还好好的!”
旁边的吉宝下意识缩了缩脑袋,忍着心里的畏惧小心翼翼的说道:“小主息怒,太医不是说了,九阿哥也就是早晚的事儿,如今不过勉强苟延残喘罢了,至于那拉贵人……虽说没流了,可却也见红了,日后只得安胎药当饭吃呢,但凡再出点什么状况都再难以保全……退一步来说,她就是当真福大命大平安生了下来,可这样一个孩子也指定是个病秧子,不定何时就夭折了呢,小主何苦为这动怒呢?”
闻言,乌雅氏心里的火气倒是消退了些,好歹也不是无用功,且先看看情况罢了。
“小……小主,如今皇上动了真怒彻查此事,万一……万一查到小主头上可如何是好?小主要不要再确认一下后续安排是否到位?”
“越是这个时候才越不能轻举妄动,这不是送上门去的把柄吗?”乌雅氏白了她一眼,说道:“该安排的本小主早已安排妥当,应当不会有什么意外,倒是你……你这满脸都写着心虚害怕,是生怕人看不出什么来不成?可真是个老鼠胆子,没用的东西!”
“赶紧的给本小主收收你那没出息的样儿,若是因你而给本小主招来什么麻烦怀疑,你且看本小主饶不饶得了你!”顿了顿,乌雅氏又微微眯起了双眼,死死盯着她威胁道:“本小主可告诉你,便是本小主当真出了什么事儿你也绝躲不过去这一劫,包衣世家枝繁叶茂盘根错节,在这宫里弄死你这样区区一个小宫女不过是碾死一只蚂蚁罢了。”
吉宝顿时被吓得魂飞魄散面无人色,扑通一声跪下抱着她的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小主饶命啊!奴婢绝不会出卖小主的,小主饶命……”
“闭嘴!”乌雅氏抬脚就将她踹开了,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道:“这样大声又哭又喊作甚?你是成心想坑死本小主不成!”
坚硬的花盆底狠狠踹在肚子上,疼得吉宝整个人都蜷缩成了一团,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却是死死捂着嘴不敢再喊出声来。
乌雅氏冷眼看着她这般模样,心里却是愈发鄙夷不屑了,甚至动了杀心。
如此胆小如鼠的一个人,便是忠心耿耿也用不得,迟早要坏事,更何况这丫头还不定对她忠心呢,回头有点什么事儿风还没吹来自个儿就先吓破了胆秃噜完了,那还折腾个什么劲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越想,乌雅氏就越坚定了自己的念头,再看向吉宝时眼神就愈发冰冷得如同在看一个死人了。
只是眼下这会儿还不是时候,且先缓缓再看罢。
正暗自琢磨着想要弄死自己的贴身宫女的乌雅氏却不知,此时此刻延禧宫内却也有人在惦记着她呢。
“本宫原以为她会想法子直接冲着那拉贵人下手,未曾想她竟盯上了万黼,这胃口可真够大的啊,心也远比本宫想象的更加狠辣。”
“娘娘所言甚是,这人着实是太过狠辣了。”翠玉不免有些忧虑,小心翼翼的说道:“这样一个既豁得出去不要脸皮又极端心狠手辣之人,将来一旦给她机会爬了上来,恐怕会是个劲敌啊,娘娘……娘娘何不趁现在她还位卑势弱之际出手将她给摁死下去?”
惠嫔点点头,道:“你所说的也正是本宫正担心犹豫的,这个人野心太大,必定不会满足于老老实实当一个嫔甚至妃,将来指不定还要图谋些什么呢,于本宫和保清来说都是个危机,只是……这人有能耐有野心又足够心狠手辣,原是个再好不过的刀子……”
乌雅氏想往上爬,必定就要出手斩除一些绊脚石,她就大可坐山观虎斗,压根儿不必自己出手做些什么,就比如此次的那拉贵人,她不过只挑唆几句罢了,乌雅氏就立马出手为她解忧,这样的好事上哪儿再找呢?如今叫她出手将这把刀子给折了,她还当真有些舍不得。
翠玉却始终觉得难以安心,仍是劝道:“奴婢知晓娘娘的想法,依奴婢愚见,这宫里每三年便是一批新人进来,满后宫都是人想找几把好刀子还不容易吗?多得是能用还比乌雅贵人好掌控的,娘娘又何苦非要盯着乌雅贵人使呢?这个人太狼性了,不是那般好掌控的,娘娘想用她,却也要担心她噬主啊!”
这话的确是戳在了惠嫔的心坎儿上,故而一时也就沉默了,从那脸上的表情来看,显然是陷入了挣扎之中。
沉思了好半晌,惠嫔却终究还是咬咬牙,道:“刀子好找不假,但像是这么好用的却不多,纵是要铲除她,也要等她替本宫将那块最大的绊脚石给搬开了。”
最大的绊脚石是谁呢?自然除了太子也就没别人了。
她的志向不在于后宫第一人,毕竟她的出身摆在这儿,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坐到皇后的位子上去,既然如此也就大可不必在这方面费劲了,不如将目光放得长远些,譬如慈仁宫那位屁股底下的位子。
如今还活着的阿哥中她的儿子是长子,意义大不相同,想要争一争也绝非痴人说梦,但偏偏占长不占嫡就很尴尬,若是能够将太子给铲除了,她的儿子比起其他任何阿哥来说都优势巨大。
是以,真正被她放在眼里的威胁其实只有一个太子,但同时她却也很清楚,太子与其他任何人都不同,身边防范极其严密不说,纵是真有能耐得手了,皇上势必也会掘地三尺将人给挖出来弄死,她又哪里敢亲自出手呢?如今乌雅氏的出现倒是叫她看见了希望,故而思来想去她还是舍不得早早摁死乌雅氏。
翠玉见状也就只得闭上了嘴不再劝,脸上却始终是抹不去的忧心忡忡。
接下来的几日内,有那眼尖的就看见李德全带人抓走了几名太监宫女送进了慎刑司,一时间整个皇宫都陷入了一片风声鹤唳之中,尤其是那些个底层的太监宫女,几乎都快要吓疯了。
要说这宫里的奴才最惧怕的是什么地儿,那绝对非慎刑司莫属,但凡进去的便是不死也得去掉半条命,抬出来时身体是热的也好凉的也罢,无一不是被折磨得不成人形惨不忍睹。
据说那里头有众多惨无人道的酷刑,会真真切切叫人体会到什么叫做生不如死,甚至曾经还有从慎刑司侥幸捡了条命出来的人变得疯疯癫癫的情况发生……这无疑更加为慎刑司添上了许多恐怖色彩,说是叫人闻风丧胆也丝毫不为过。
虽说这动作是不小,但事情的真相却也并非那么轻易就能查个清楚明了的,林诗语一边关注着万黼和那拉贵人的情况,一边也没忘了关注结果,她也十分想知道这条隐藏在阴暗处的毒蛇究竟是谁。
“贵额娘!”人还没进门呢,胤礽的声音就已经先传了进来,接着才是那道圆滚滚的五短小身影,“贵额娘,我听说万黼弟弟被坏人下毒了?”
林诗语不悦的扫了眼跟在他身后的那群奴才,点点头,又问道:“保成是听谁说的?”宫里虽说气氛很紧张,可却没有哪个奴才敢议论这事儿,躲都还来不及呢,怎么就有人将这种事传到小太子的耳朵里去了?
谁料保成却说道:“是保清说的,他说万黼弟弟就快死了,真的吗?我想去看看万黼弟弟,可是奴才们说皇阿玛不准我去,贵额娘你带我去好不好?”
“谁说快死了?胡说。”林诗语轻轻拍拍他的头,说道:“万黼已经被太医救回来了,如今正在养身子,你可不能说什么要死不死的话,叫人听见了会招惹是非的。”
见他乖乖点头,她才接着说道:“你皇阿玛不准你去你就乖乖的先别去了,万黼如今正是需要静养的时候,你过去会打扰到他休息的,等过些日子他好得差不多了贵额娘再带你过去。”
“那好吧……”小团子一脸乖巧的扑进了她的怀里,闷声道:“保成听宫里的人说有好多兄弟姐妹都没能活下来,保成怕万黼弟弟也……现在保成的兄弟只有保清、万黼和胤祉了,保成想要好多好多弟弟一起玩……”
好多好多弟弟?未来你这个愿望会实现的,只是恐怕到那时你就只恨不得要将这些弟弟都塞回娘胎里去了。
正暗自嘀咕呢,却见小肉团子突然仰起头看着她,一脸期待的说道:“贵额娘给保成生几个弟弟吧!”
林诗语闻言不禁愣了愣,笑道:“不着急,弟弟想来的时候自己就来了。”
“我知道我不是贵额娘亲生的,宫里还有人说贵额娘有了亲生的儿子就不会再疼保成了……我才不信!”话虽如此说,但那双眼睛却已是悄悄的红了,眼里是他自己都不曾意识到的惶恐不安,“我知道贵额娘是疼我的,才不会因为生了弟弟就不再疼保成呢……”
“那是自然。”林诗语心疼的将他抱进怀里,摸着他的小脸儿说道:“贵额娘其实也没有那么想生弟弟,保成不必担心。”
谁知胤礽却吸了吸鼻子,说道:“保成不担心,保成希望贵额娘生弟弟,保成都知道……她们都说儿子才是宫里娘娘的底气……虽然保成也是贵额娘的儿子,可以保护贵额娘,但是保成还是希望贵额娘能多生几个弟弟,这样贵额娘就有很多很多底气了,将来谁也不敢欺负贵额娘!”
这孩子……平日里连独一份的玩具都不肯让人的孩子,这会儿却是懂事得叫人心软心疼。
林诗语只觉得心里头酸酸软软的,忍不住亲了亲他的小脸儿。
胤礽忍着害羞,在她的怀里蹭了蹭,说道:“贵额娘生弟弟吧,等弟弟出生了保成就将所有的玩具都给弟弟,以后谁敢欺负弟弟保成就打谁……只要弟弟愿意将贵额娘让出一点点给保成就好了。”
说着也不待她回话,就忙不迭跳下去一路小跑着冲了出去,“我要去找皇阿玛,叫皇阿玛好好努力跟贵额娘生弟弟!”
屋里的一众宫女嬷嬷都忍俊不禁笑出了声来。
林诗语心里的那点儿感动还在酝酿着呢,冷不丁就被闹了个大红脸,指着涟漪说道:“你快去拦着些,别回头叫皇上误会以为是本宫有个什么想法呢。”
第51章
小孩子家虽时常想一出是一出, 脑子里总能冒出一些奇奇怪怪令人啼笑皆非的想法,但好在胤礽却是个听话的乖宝宝,涟漪追上去压根儿没费什么劲儿,只一句“贵妃娘娘有话说”就将他给劝回去了。
未想前脚才将这位小太子劝住, 后脚便是一声“皇上驾到”。
众人忙前去迎驾, 只一个照面匆忙一瞥, 林诗语已然发觉了这位帝王此刻浑身散发着骇人的低气压, 顿时心就跟着提了起来,小心的拉着胤礽以免他没轻没重上去招惹了那位。
不过这显然是她多虑了,宫里的孩子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看脸色,更何况还是天资聪颖的小人精太子殿下呢?平日里撒娇捣蛋都是悄咪咪找准时机的,这会儿眼看情况不对, 顿时就端起了小小储君的架子来, 要多乖巧有多乖巧。
一行人沉默着进到殿内坐下,康熙就说道:“保成, 你先回去。”
胤礽有些担心的看看林诗语, 又看看他家皇阿玛,迟疑着不愿离开。
“乖,听你皇阿玛的话。”林诗语淡笑着轻轻拍拍他的小手。
康熙的脸色略微柔和了几分, “去罢,皇阿玛不是来找你贵额娘麻烦的。”
听到这话, 胤礽才总算是放下心来,乖乖跟着奴才们离开了承乾宫。
等他小小的背影才消失在眼前,康熙脸上的表情就再度阴沉了下来。
林诗语心里就暗自琢磨着,近几日好似也没听说前朝又发生什么震动, 后宫大事也就只有万黼中毒……于是就小心翼翼地询问道:“皇上, 可是万黼那件事有结果了?”
“不错。”康熙点点头, 沉声道:“等人都到了再说罢。”
话音才落,就听见外头接二连三的通报声响起了。
懿妃及八嫔等人到场之后也都感受到了气氛的不同,一时也不明白究竟是所为何事,便也不敢多嘴多舌,只各自坐在椅子上沉默着,不时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其他人。
却在这时,一声“乌雅贵人到”将众人的注意力给拉了回来。
这里头坐着的都是主位娘娘,没有其他任何一个小主,这个乌雅贵人的出现可就有意思了。
众人都不禁用怀疑审视的目光盯着她,当然也不乏那讶异的甚至看好戏的。
而乌雅氏呢,打一踏进门看见这般情形顿时脸色就微微白了,一脸惊惶茫然的表情。
“婢妾给皇上请安,给众位娘娘请安。”
今日的乌雅氏依旧是一身素淡的打扮,从妆容到服饰都透着股低调淡雅的气息,配上她那清秀柔美的脸蛋,更添温婉无害之姿,尤其此刻那一脸惊惶茫然的表情,就更显得娇弱无辜了,甚至令人止不住怀疑是不是自己弄错了。
康熙盯着她瞧了半晌,目光阴沉沉的也不知究竟在想些什么,直到乌雅氏蹲着腿都要麻了这才开口说道:“乌雅氏,你可知罪?”
“皇上?”乌雅氏猛地抬起头来,愕然又惊恐,“还请皇上明示,婢妾……婢妾什么都没做啊,何罪之有?”
“万黼中毒一事你当真不知情?”康熙冷冷的看着她,不放过她的任何一丝表情,“如今已经有人招了,说是你乌雅贵人指使的。”
饶是众人看到乌雅氏的那一刻都已经有了猜测,可这会儿却还是止不住的震惊不敢置信,就凭这样一个宫女出身的小小贵人,能谋害到阿哥?
惠嫔也很震惊,只是她震惊的缘由却跟其他人不一样,她只是想不通,乌雅氏既能成功谋害到万黼,怎么又会如此轻而易举的被揪了出来呢?这也太……这中间一定是出了什么岔子,就是不知这个乌雅氏还有没有什么后手了。
乌雅氏也仿佛被惊住了,反应过来之后当即两腿一软直接跪了下来,嘴里直呼冤枉,“皇上明鉴,婢妾冤枉啊!婢妾与那拉贵人和九阿哥母子两个无冤无仇,何至于害人啊?况且那可是皇家阿哥,是皇上的亲骨肉,便是再借婢妾几个胆子婢妾也是万万不敢的啊!求皇上明察,定是有人故意陷害婢妾!”
康熙没说话,只是看了眼旁边的李德全,接收到指令的李德全当即就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张纸上前交给乌雅氏。
“这是那名奴才的口供,已签字画押,乌雅贵人请看。”
乌雅氏几乎是一目十行的看过去,越看脸就越白,手也抖得厉害。
“诬蔑……这根本就是诬蔑!皇上,婢妾当真不曾做过,这是有人想推婢妾出来当替罪羔羊啊!”乌雅氏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满脸的惶恐无措表现得淋漓尽致,陡然间仿佛是想到了什么,忙喊道:“婢妾知道了!这是一箭双雕之计啊!”
“婢妾和那拉贵人刚好都有了身孕……毒杀九阿哥、算计那拉贵人再将婢妾推出来顶罪,如此一来不费吹灰之力就铲除掉了几个眼中钉……一定是这样!皇上,背后真凶其心可诛啊!求皇上明察,还婢妾一个清白,还那拉贵人和九阿哥母子一个公道!”
众位娘娘面面相觑,莫名竟还觉得这个乌雅氏所言有些道理,看康熙那若有所思的表情仿佛也是差不多的想法。
当然了,最主要的原因其实还是大家根本打从心底没将乌雅氏这样一个人放在眼里,宫女出身的一个人,又不得宠也不曾身居高位,听说在永寿宫甚至还处处受奴才的气,活得别提多憋屈了。
这样一个人,她凭什么能够干得了这样大的事?
殿内陷入了一阵沉默,只有乌雅氏呜咽的声音压抑着断断续续。
谁也没想到,这当口竟是素来沉默寡言的荣嫔先打破了沉默。
“皇上,臣妾以为乌雅贵人所言不无道理,凭她的出身和地位如何能干的成这样的大事?指不定幕后真凶另有其人,乌雅贵人许不过是被推出来的替罪羔羊罢了,皇上不如再往深处挖一挖,这等对着一个孩子都能毫不手软下毒手的蛇蝎毒妇绝不可轻易叫其逃脱,合该挖出来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林诗语有些讶异的看了她一眼,猛然想起这位的经历顿时也就明白她为何会如此激动了。
这位迄今为止拢共为康熙生过六个孩子,却只留下了如今的一儿一女,前面那几年真真就是生一个死一个,要说这其中没一丁点儿猫腻儿恐怕也不可能。
惠嫔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舍不得放弃这把刀子,打算捞她一把,于是也就跟着附和道:“是啊皇上,臣妾也以为此事疑点重重,还是再仔细查查罢,一则是不能放过真凶,二则乌雅贵人如今肚子里还怀着龙胎呢,万一真被冤枉误伤到那就不好了。”
紧接着,敬嫔端嫔等人也都一一发表了自己的见解,总的来说大半人都觉得乌雅氏是被陷害的,觉得她没有这个能耐,真凶定然另有其人。
懿妃冷眼看着跪在地上形容狼狈的乌雅氏,目光掠过她那隆起的肚子……终究还是选择闭嘴不言。
她做不到帮着这个贱人说话,也不想这会儿迫不及待跳出来落井下石。
“熙贵妃以为呢?”康熙侧头看过去。
林诗语有些犹豫不定,她不信乌雅氏的品性,但就从眼下这点证据来看又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就如荣嫔所言,一切都太过顺利了些,顺利到叫人反倒有些怀疑起这所谓的证据来。
正在这时,一个小太监急匆匆从外头走了进来,“皇上,乌雅贵人身边的贴身宫女吉宝死了,这是在她身边发现的遗书。”
乌雅氏一听这话顿时脸就更惨白了,脸上混杂着惊惶悲伤无助等种种复杂情绪,堪称淋漓尽致无懈可击。
康熙的脸色更加黑了几分,接了那张纸看了一眼就给了林诗语,“你也看看。”
林诗语依言接了过来,上面的字写得很难看,还有不少缺胳膊少腿儿的错别字,倒也的确符合一个宫女的能力……说是遗书,其实内容也很简单只有几句话,大意就是指认乌雅氏,又说自己被乌雅氏威胁恐吓,更承受不住内心的谴责所以选择以死谢罪。
表面看起来,有了这样一份证据似乎更加锤死了乌雅氏的罪行,但事实上却反倒更加减弱了乌雅氏的嫌疑,整件事看起来就更像是一场蓄谋的陷害。
看罢之后,林诗语就叫奴才拿着这封所谓的遗书一一呈给其他几位娘娘看。
果然,荣嫔第一个就拍了桌子,“分明就是蓄意陷害!还请皇上明察,务必将背后真凶抓出来!”
其他人看罢后也纷纷附和,认为陷害的嫌疑的确很大。
康熙又问了句,“熙贵妃以为呢?”
林诗语想了想,回道:“如此看来的确是陷害的嫌疑很大,但……大家不觉得如此反倒是画蛇添足了吗?明明目的是为了陷害乌雅贵人啊,怎么瞧着反倒是像在为乌雅贵人洗清嫌疑呢?”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愣,连乌雅氏呜咽呜咽的啜泣声都顿了一顿。
将这一幕看在眼里,林诗语心里对乌雅氏的怀疑就更深了。
她原也就是觉得有些说不上来的古怪,故而就炸一炸乌雅氏罢了,谁想冷不丁一炸乌雅氏还当真露出了一点马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