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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其他魔门修者也都跟着跪下行礼。
仅有元婴期修为的燕祟伤得最重,想要跪下行礼都只能强撑,嘴角噙着血,跪下时险些瘫倒。
黄亭散人非魔门修者,却也给了顾京墨极高的敬重,躬身行礼。
这是见到魔尊该有的礼数。
他们刚才见到魔尊,皆没有行礼,自然会触怒魔尊。
这一掌的功力有多么浑厚,在场众人都能够感知到。
仅仅一掌,便攻击了在场所有的修者,还能造成所有人的重伤。这种强悍的实力,怕是整个修真界只有三人能够做到。
此刻的顾京墨做到了,还做得游刃有余,没有伤及黄桃分毫,就连周遭的建筑都被保护着。
顾京墨扫视跪拜的修者,终于暗暗安心,知晓刚才那一掌没有被看出破绽。
她没跟悬颂沟通,悬颂却能极好地掌握时机,这一点上她对悬颂格外信任。
她和悬颂,有着莫名的默契。
她微微扬起下巴,首先跟黄亭散人道:“我本无意来三场捣乱,三场也非我魔门地界,我不该踏足于此。只是有贼人盗了我的东西,东西还流落到了你这里。你身为三场主人,得了我的物,来交还于我,我尚且还能记你一个恩情。你这般拍卖了,就别怪我来砸你的场子。”
黄亭散人如今吃了亏,却又没有理,最终也只能跟着单膝跪地道歉:“是我做得不够周到,还请魔尊恕罪。”
顾京墨又抬手,摊开了手掌心。
丁臾骂归骂,还是吩咐丁修将续零剑双手奉上。
续零剑回到了顾京墨的手中,她摸着上面的宝石,突兀拔剑:“觊觎我的东西,还胆敢来攻击我,你们当我不知吗?”
她刚要动手,便听到悬颂的传音:“你莫要动,我来杀。”
她手持佩剑尚未行动,便见空中汇聚万颗冰锥,直直攻击向紫衣女童。
第61章 那时年少(十九) 一跪万里,无人敢抬……
紫衣女童也有化神期修为,岂能原地等死?
她当即起身连连躲闪,密集的冰锥无法抵挡便击碎,接着眼神凶恶地抬头怒视顾京墨。
顾京墨举着剑模样有些尴尬,干脆佯装擦剑,接着低声问道:“怎么,还想挣扎?”
“顾京墨!”紫衣女童调整好位置站定,愤恨的声音由胸腔里翻涌而出似的,“你不过是靠着师父的名声,才坐上了魔尊之位。可你要知道,我们魔门的魔尊之位并非世袭,你真以为你斗法能力强,就能坐稳这个位置了?不过是个没有根基的后生!”
“所以……我丢了万宝铃,你听闻我受伤的假消息,便觉得自己能对付我了?”
她说完冷笑出声,重新收起续零剑,同样交给了黄桃,随即又道:“在此之前,你也不敢造次,不是吗?”
紫衣女童有一瞬的恼羞成怒,吼道:“你别以为……”
“并不是我以为,而是我本就是魔尊。若是尔等不服,自可来挑战,若是我真的敌不过,大可让位于你。不过……我劝尔等还是想好了再来,不然能不能活着做成魔尊,我并不能保证。”
顾京墨的语气森然,魔焰四散。
那森冷的魔焰让在场所有修者都感受到了无形的威压,仿佛在按着他们的头颅,让他们跪得更加虔诚。
紫衣女童四顾去看,之前答应跟她合作的修者齐齐倒戈,此刻跪得安分,似乎是顺服于顾京墨的忠奴。
她自知,她方才的出招已经触怒了顾京墨,没有回旋的余地,此刻只能奋力一搏,不然只能等死。
这时,顾京墨单独传音给紫衣女童:“告诉我,想复活六道的孽畜是谁,我饶你一命。”
紫衣女童突然笑了,笑容略显狰狞,甚至带着一丝狠绝:“我若不说,日后还有人能杀你!”
“你这是自寻死路。”
“你需要杀一人杀鸡儆猴,我就算说了依旧不能活,还不如留下能杀你的人来杀你,让你永无宁日。”紫衣女童回答完,终于再出手。
她本是天之骄子,生来便是木系单灵根,能够和万物沟通,妖兽也愿意为她所用,两者都能够从对方那里得到帮助,自然成了盟友。
她九岁筑基,四百岁进入化神期,在修真界都算是佼佼者。
但是后来顾京墨出现了。
一个疯子,修炼速度惊人,轻易地打破了她的神话。
曾经,她是最接近魔尊之位的人。
她愤恨了很久,为何这个晚辈能够轻易得到她努力才能得到的一切?
她并不在乎六道帝江会不会复活,她只想顾京墨死!
再次动手,顾京墨依旧没有出手,而是端坐着,看着十七条冰晶九尾狐围住了紫衣女童。
保护紫衣女童的妖兽也齐齐出现,战斗的场面一片混乱。
丁臾微微起身,看着那边战斗的样子,还顺带布下了结界,保护了丁修跟鲵面坨坨。
顾京墨自然不会跟丁臾计较她跪得规不规矩,权当没看见。
这九尾狐着实厉害,从头到尾,真身都没有出现。
只用冰晶的破碎后又重新汇聚的能力,加上冰系功法的加持,竟然将紫衣女童耗至灵力枯竭。
“魔尊!”终于有人替紫衣女童发声,“她……罪不至死!”
顾京墨倒是轻描淡写地问:“哦?若是她不死,日后定会再来杀我,你也想我的身边还有隐患?”
那人赶紧补充:“可以降她修为,废她灵根!变为凡人。”
“或者你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事情,我饶她不死。”
“属下不知啊……的确不知,那人常年隐匿外貌、声音、修为,自己的一切特征!我们只是想从他那里得到利于我们的事物。”
顾京墨终于耐心耗尽,摆了摆手。
仍旧在小房间里的悬颂看到了顾京墨的小动作,不再犹豫,加重了攻击。
这时众人才发现,之前九尾狐的攻击有所收敛,不过是在消耗对方的实力。
此刻,才真的发力!
数万冰晶如一阵有形的飓风,旋转着将紫衣女童包裹在其中,每一颗冰晶都是利刃,席卷的同时渗入她的身体内,割裂她的七经八脉。
最终灵力被耗空,经脉被截断,她被冰晶完全控制,变成了人形的冰塔。
原来……化神期修者的殒落,可能只是清脆的声响。
变为冰晶的人形在一声脆响后碎裂,坍塌,人也就这么没了。
仿佛格外轻易。
只是随意的一阵风,一片落叶,即可要了他们最后的性命。
化神期修者的一生何其辉煌,生若灿阳,却颓靡如破碎的蒲公英。
轰轰烈烈地蔓延成天际的烟霞,最后却碎裂成细微的冰晶,消散于天地。
顾京墨在旁人不知的情况下,单独传音给悬颂:“你可还好?”
“嗯,为夫尚且可以再战。”
“不是还没举办大典吗?怎么就改了称呼?”
“所以,你速战速决,我着急成亲。”
“好。”
顾京墨终于没有耐心,站起身来带着黄桃离开。
临要离开时,她停住了脚步:“忠于我的,留下名讳跟我离开,不愿意的可以留下。”
魔门的留下名讳,便是亲自写出自己的名讳,交给顾京墨,寓意忠诚于顾京墨。
名讳留下一日,便要听从主人的命令一日。
丁臾和丁修之间,便有这样的名讳契约。
想取回名讳有两种方法,一种是获得主人的同意,愿意交还名讳让其自立山头,或者只是单纯的重获自由。
还有一种,就是背叛主人,主人拿捏着名讳,一剑刺下会造成极重的一击,要其大半条性命。往往这种背叛,意味着有了足够的底气能够让主人无法拿捏到名讳了,才能为之。
在场众人纷纷陷入了慌乱,之前顾京墨继位魔尊,一直没有举行这个仪式,这是过后来补吗?
要不要给?
这件事对于魔门修者来说,绝非小事。
鲵面坨坨是第一个起身的,从千宝铃内取出了一张空白的黄纸,咬破指尖将自己的名讳写上,递给了顾京墨。
顾京墨接过后看向其他人。
丁臾迟疑了片刻,还是跟着做了,并道:“丁修忠于我,不可记名两次。”
“嗯。”
顾京墨轻声应了一声。
之后,又有几人递出了自己的名讳。
在场汇聚了二十三名化神期修者,一名是黄亭散人置身事外,一人殒落,丁修有主。
除顾京墨外的另外十九人中,有十三人给了顾京墨自己的名讳。
就连身受重伤的燕祟,也强撑着递出了自己的名讳。
顾京墨全部收过,接着说道:“跟我走。”
愿意跟随顾京墨的修者,跟着顾京墨离开。
待他们离开了拍卖行范围,顾京墨才御剑停留在半空,回望陷入了恶战的拍卖行,对黄亭散人道:“我毁了你的三场,就用他们几人的储物法器来抵吧。”
言下之意,未交名讳的,全部杀了。
黄亭散人颇感意外,却也没有阻止九尾的屠杀。
站于顾京墨身边的人忍不住问道:“魔尊,为何……”
“我是魔尊,不听命于我的魔门修者留之何用?”顾京墨不再停留,对所有人道,“走。”
其余修者再无人胆敢询问。
顾京墨继任魔尊后,的确有人不服。
她似乎很少在意,依旧我行我素,神出鬼没。
但是这不证明她什么都不知道,她不出手不证明她会一直隐忍。
不服?
杀。
丁臾终于有机会单独传音给顾京墨:“王八蛋,你刚才为何不避开我?现在我灵力混乱,怕是要闭关一段时日了。”
“那一掌我也只能控制一部分,着实没控制住范围,对不住了。”
“我的名讳呢?”
“还你!我亲自去醉乡宗还给你!”
丁臾这才表情缓和了些许,又问:“跟在你身后的,恐怕还有余孽。”
“他们可能并非真的想要复活六道,而是能从那些人手中得到足够引诱他们的好处,才愿意协助。这件事情,我还需要继续调查下去,线索不能全断了。”
丁臾又问:“你哪里寻来的九尾狐妖?”
“我也没问清楚呢,待我知晓了全部,再与你说。”
“嗯,千泽宗有酒吗?”
“有,可多了!我师父留下了好多。”
“这还差不多……”
*
三场动荡。
化神期修者的战斗余波足以杀人,导致三场聚集的修者四处奔逃。
逃亡途中,他们突兀看到了魔门高阶修者一同回魔门的画面。
为首的是一名戴着帷帽的女子,身着红色长衫,外罩黑色法衣,黑色轻薄的帷幔被风吹得飘扬。
她身量很高,衣袖被风吹拂翻飞如黑莲绽放。
身姿挺拔,气质绝然。
她的身后是踩着各式飞行法器的高阶修者,有人是自己的拐杖,有人是乌羽巨鹰,有的是大型葫芦。
其下是坐在黑狼身上的丁修,黑狼的背上还带着丁臾跟黄桃。
魔门的修者,总是姿态各异,和正派修者形成鲜明的对比。
“那为首的女子是、是魔尊?!”
“除了魔尊,还能是谁胆敢走在这么多的高阶修者身前?”
“她不是受伤了吗?”
“谣言!若是受伤怎会有如此大的浩荡?”
在临近三场的魔门地界,也出现了不少观望的修者。
魔门很多修者会剑走偏锋,在大战过后等待能去寻些储物法器,这样也算是奇遇,抢到了,便算是赚到了,何乐而不为呢?
此刻,他们便聚集了一些。
待他们看到这些修者从他们头顶掠过,各个形色慌张,赶紧跟着跪拜:“见过魔尊!”
“恭送魔尊!”
一跪万里,无人敢抬头。
第62章 那时年少(二十) “都……这么大了………
顾京墨再见到悬颂,已是五日后。
这期间,顾京墨先是带着众多修者回了千泽宗。
她的身侧一直有丁臾、丁修以及鲵面坨坨陪着,外加收了十几个化神期修者的名讳,让她有底气在千泽宗内部再重新整顿了一番。
这般从容地留在千泽宗,还大肆询问,加之之前所有不服从她的全部被处死的先例。
逐渐地,让大家不再敢怀疑她是否受伤的事情。
她首先要调查的,就是谁动过她师父布置的禁制,偷走并且誊写了一份困神阵。
内鬼要第一个摘除。
千泽宗有三十二宫,每一宫都有一位宫主。
这些宫主,大多是元婴期到化神期修为的修者。
在顾京墨继任千泽宗宗主之后,曾有一段时间宗门内修者不服,有四位宫主带着门下弟子离开自立门户,后来由顾京墨安排的人顶上。
鲵面坨坨便是一位,罕见的七鬼之一归顺千泽宗。
燕祟也是一位。
将三十二位宫主全部召集后,顾京墨苦问无果,颇为恼怒,只能收了所有宫主的名讳,留在千泽宗内跟丁臾一起喝酒。
“这个细作能是谁呢?!”顾京墨愤怒得直挠头,“完全想不出啊!能留下的几位宫主,都是忠心耿耿的,我完全不想去怀疑他们!”
丁臾懒洋洋地躺在软塌上,衣摆都敞开了也不在意,模样犹如午后慵懒的猫。
她醉眼迷离,小声嘟囔:“谁会和六道有什么联系呢?六道那种人……居然也有人想复活他?”
“我们千泽宗和六道没有联系,千泽宗当年也曾被六道迫害过,杀死六道时,千泽宗也有出手鼎力相助。”
“新上来的这几个宫主呢?”丁臾又问。
“坨坨?”提起这个名字,二人一起摇头。
鲵面坨坨被六道帝江杀了爱徒,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是不可能让他去复活六道帝江的。
顾京墨又嘟囔:“燕祟?可是燕祟和六道不可能有交集。”
丁臾也知道燕祟的事情:“燕祟是彭玉老儿的私生子,被关押了百余年不能外出,难得跑出来还被骗了,做了那么多年的眷奴。六道都死了,他似乎都没真正地出来见过世面。”
“对啊……”顾京墨仅仅是想一想,都觉得头疼得厉害。
千泽宗烦闷,她便又带着黄桃出来寻悬颂了。
当时将几个化神期的修者留给了悬颂,也不知道那小子修炼到九尾有何种能耐,究竟能不能对付那七名修者。
会不会受伤?
她凭着手腕上的血契珠,去到了一个小镇子。
这里靠近人界,算得上一处世外桃源。
人界正值三月翠绿满人间,雨打梨花,水漫小桥,流水叮咚。
悬颂停留的小院深门紧闭,顾京墨走到门前,身边的黄桃小心翼翼地帮她撑着伞,生怕她被淋到了半分,就会加重了伤情。
院中似乎种了很多植物,藤蔓顺着院门蔓延出来,洋洋洒洒地爬得到处都是。偶有几处,还挂着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她未叩门,院门便开了,显然是悬颂早就感知到了她的到来。
二人走进去,便看到悬颂坐在院中的草棚下避雨,抬头看向她们。
“你倒是惬意。”顾京墨的目光扫过他,确认他身上没有伤才放心。
“我也是难得清闲。”
顾京墨站到了草棚下,双手环胸抬眼去看院子,似乎觉得有些眼熟,下意识地来回打量。
悬颂解释道:“你在人界不是租用过一处房子,未能搬过去住吗?”
顾京墨这才想了起来。
她当年只身一人去选房子,见到了一处院落便直了眼睛,总觉得那里就是她梦想中想要的宅院,当即交了银钱订了下来。
可惜回去后楠绣便出了变故,她没能去住,那院落她也只是进去逛了一圈而已。如今二百多年过去,使得她未能第一时间记起。
“可我定的那里,不在这个位置。”顾京墨先是有一瞬间的呆愣,紧接着便回过神来说道。
“自然不在这里,我去人界寻来了这处宅子,买了下来,用法术搬过来了。”
顾京墨很快懂了:“土系功法倒是实用。”
“我是在夜里做的,还好心地将地面填平了。待第二日周围的人起来看到那一处空地,也不知会是何心情。”
顾京墨听到这里,也跟着笑了起来:“估计,会成为那一块地域的传奇事情,还会出现在说书人的口中。”
悬颂站起身来,整理自己的衣袖,问道:“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给你做。”
“你还会做饭?”
“嗯,会些,不过我只会用鬲,再用笾豆盛些水果。”
顾京墨看着悬颂取出自己的工具,不由得一怔。
黄桃也凑过来小心翼翼地碰了碰。
直到他们看到悬颂又拿出了一个鼎来。
“这是什么?”黄桃惊讶地问。
“煮肉的。”
“要不……你歇歇?”
“你们都用什么?”
黄桃从自己的储物袋里取出了烹饪可用的法器:“我们这个做的好吃,很好控制。”
“哦……”悬颂在辟谷之后便很少触碰五谷了,倒是真的没有烹饪的法器。
“你们去聊天吧!”黄桃干脆开始轰人了,一个人在后院做饭。
顾京墨正好也有事情想问悬颂,于是和悬颂一起坐在门前,问道:“你的九尾是怎么回事?”
悬颂倒也不隐瞒:“我生来就是半妖。”
“为何我从未感觉到?”
“你是否从未见过我的佩剑?”悬颂问道。
顾京墨回忆了一会儿点头,她的确从认识悬颂以来,从未见过悬颂使用佩剑。
悬颂在她的面前双掌合十,又展开,从他的手掌心出现了一柄银色半透明的佩剑,通体晶莹如冰结成的。
他只展示了一瞬,便收了回去:“我的妖力,全部封印在了剑中。”
“有点厉害。”顾京墨看得很是新奇,“不如趁黄桃在做饭,我们二人打一架吧,我也想试试看九尾半妖有多厉害。”
“……”悬颂不太想理她,甚至不愿意再提及身份,生怕顾京墨怕他快死了,逼着他必须今天就打一架。
顾京墨难得撒娇,可是说出来的话却是:“就打一架嘛!”
“……”悬颂甚至翻了一个白眼。
顾京墨瞬间变得非常不悦:“真没意思。”
悬颂依旧没有哄她的打算。
二人相对静坐了一会儿,谁也不理谁。
雨依旧在下,淅淅沥沥的,绵软却连续。
草棚外的雨滴飞溅,难得几滴滴落在二人的衣摆上,却因法衣隔水,未被浸湿,只是增添了一丝凉意。
顾京墨终于忍不住又问:“那七个人好对付吗?”
“你们离开后,晚照和花间也出手了,我们三人加上黄亭散人,对付了他们七个人,虽难缠却也能够应对。”
顾京墨颇为诧异:“黄亭散人相助了?”
“毕竟是七个储物法器。”
“唯利是图啊……”
悬颂跟着点头。
顾京墨凑过去研究悬颂的面容,想看看男狐狸精究竟长什么样:“你如果同时修炼狐尾和土系灵根,这般提升修为会比寻常人慢吧?”
“尚可。”
修真界推崇单灵根,无非就是因为只有一个灵根更好修炼,专而精。
多灵根修者,想要将多个灵根都修炼上去,所需要研学的功法,修炼的时间都要更长。
能早早筑基的,一般都是单灵根修者。
悬颂这样的半妖,等同于是双灵根的修者,甚至比双灵根更复杂。
修仙者就算是双灵根,也是同一套修炼体系。
但是妖和人的修炼体系完全不同,哪里有那么容易同时提升?
悬颂解释道:“我初期并不愿意接纳我是半妖的事实,想尽办法封印妖力,隐藏此事,我也是修炼到一定修为,内心释然了,才开始同时修炼狐尾。”
顾京墨很快意识到了一个问题:“你如今多大年纪了?不会比我还大吧?”
对于这个问题,悬颂不太想回答。
迟疑了片刻,他才道:“这个……我们姑且不提。”
顾京墨却很执着:“我们不姑且,提一提这个呢?”
悬颂站起身来,转身朝屋内走:“你随我来。”
顾京墨跟着起身,追在悬颂身后:“悬颂,你不会真的比我年纪还大吧……”
悬颂在屋中站定,双手掐诀,口中念念有词。
顾京墨双手环胸,站在他的身侧盯着,正要取笑,便听到悬颂念道:“魂归。”
顾京墨一怔,随即回神抬头看过去。
只见,里间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她似乎非常慌乱,掀开门帘走了出来。
待她走到外间,看到站在屋舍中的两个人时先是一怔,随后看向了顾京墨,在顾京墨头顶交叉插着的发钗上看了一眼,这才又去看顾京墨的脸颊。
顾京墨怔怔地看着她,一向处乱不惊的人,竟然一瞬间红了眼眶,声音也柔了下来:“娘……”
那人看着顾京墨笑了,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发鬓,似乎是在检查自己的模样是否整齐。再低头看看自己的衣衫,确定足够整洁,才让她拥有安全感。
在女儿面前,她要得体。
她重新归于平静,朝着顾京墨走了过来:“都长这么大了?瞧瞧这模样,不及老娘半分风华。”
顾京墨赶紧擦了擦眼泪,倔强地反驳:“好些人觉得我好看呢……”
顾母走过来扯了扯她的衣衫:“小姑娘不知穿些鲜艳的颜色?这黑色着实难看。”
说着,试探性地碰了碰顾京墨,确定自己能碰到她,才跟着红了眼眶,呢喃般地道:“都……这么大了……”
第63章 那时年少(二十一) 顾母和楠绣为顾京……
顾京墨的脑袋有些迷糊。
她很多次都在幻想,如果她能够再次见到母亲,她会说什么?
她也许会絮絮叨叨地说这些年她经历了什么,说她当年愚蠢的话语没过脑子,希望母亲不要生气。
她也许会放声大哭,或者是抱着母亲不松手。
可真的见到母亲了,她却有些傻了,一时间千言万语都没有了,只是傻傻地看着母亲。
她不敢流眼泪,她知道母亲一介凡人,能够留存在世的魂归术时间短暂。
她少看一瞬,便少了好多看到母亲的机会。
这一生,恐怕只有这么一次机会了。
接着,她看到楠绣迷茫地走出来,掀开帘子看到外面的景象也是一怔,柔声唤道:“顾姐姐……”
依旧是记忆里温柔如水的模样,少了最后日子里的一脸阴霾。
随后她看向顾京墨和悬颂。
她看着顾京墨,试探性地问:“京儿?”
顾京墨变得像个孩子,认认真真地点头:“嗯!”
“京儿长大了这般高呢!”楠绣很是惊喜,到了顾京墨的身前查看,看得格外仔细。
顾母倒是很释然,在一旁说道:“估计是个高个子的爹。”
仿佛她并不知晓顾京墨的生父究竟是谁。
顾京墨终于回过神来,跟她们介绍悬颂:“他是我的……夫君。”
似乎这样介绍更加直截了当。
二人一齐看向悬颂,看到悬颂对她们客气行礼,也跟着回礼。
悬颂面容看上去年岁不大,不过仪态举止极佳,相貌身量又格外优秀,身上衣着干净整洁,没有一丝褶皱,看得出他家世背景应该不错,至少涵养极好。
顾母依旧在打量悬颂,眼眸中的情绪不明,甚至透着些恍惚。
楠绣却颇感遗憾地喃喃自语:“都成亲了啊……”
悬颂客气地开口:“我们尚未成亲,今日只是先见过二位,我会保留一次机会,待我和京墨成亲之日,会再召唤二位来观礼。不过,怕是只能匆匆片刻,望二位不嫌。”
顾京墨也是一惊:“还可以有下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