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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看来,她跟蒋延分手,有明面上的原因,有私底下的原因,也有她的私心,可这些理由,跟陆以诚都没有关系。
陆以诚看她皱着眉头,带着气的抱怨蒋延,他愣怔片刻,心里弥漫着一种他也说不上来的感受。
如果语文老师非要让他来写一篇作文来形容,在绞尽脑汁,在挖空了从小到大所学到的一切比喻修容手法后,他应该会这样写——仿佛整个人置身在一股气息中,像是童年的鸡蛋糕新鲜出炉,又像是站在麦芽糖小摊前。
陆以诚发现,自己也有伪善虚伪的一面,就比如此刻,明明心里有着隐秘的开心,嘴上却说:“他心里有气,冲着我来,也是可以理解的。”
这话一出口,他多年刻在骨子里的东西,令他感到羞赧。
因为他想到了一个成语——道貌岸然。
江若乔叹了一口气。
真是一笔烂账。
如果真的能扯得清谁对谁错、谁的错占据百分之多少的比例也就算了,关键是,感情中对跟错真的不是计算器。
站在外人的角度,可能大家都觉得蒋延跟陆以诚打一架,是可以理解的,也是应该的,任谁碰上这种事都接受不了。
她只好什么都不说了。
*
陆斯砚醒了以后已经快下午四点。
这孩子一放假,作息就会被打乱,午睡是一点多两点多开始睡,一直睡到三四点才起来。
陆以诚也跟着他们一块儿出去吃饭看电影,这是陆斯砚要求的,江若乔也没拒绝,实在是她很累,一个人带不了陆斯砚。陆斯砚已经比同龄孩子要懂事了,可他也是个孩子,还是个精力充沛的孩子,有时候江若乔带他出去吃顿饭,都有一种“比加班一个晚上还要累”的感觉……明明什么也没做,就是逛个街吃个饭而已,但就是累,很累……
带孩子真的是体力活。
陆斯砚高兴疯了。
动画片的排片不算多,附近的影院晚上也没有排片,江若乔只好买了四点半的场次。
进了放映厅后,陆斯砚不肯坐在中间,他的理由非常充分,“我不想当夹心饼干中间的馅儿~”
江若乔:“……”
行吧,无所谓坐哪。
于是,陆以诚跟江若乔坐在一块,陆斯砚又坐在江若乔旁边。
变成中间的馅儿的是江若乔了。
江若乔还是高估了自己,这两天晚上她几乎没怎么睡。
六人间的病房里,病人加陪护,一共十二个人,这里面有人打呼噜,有人磨牙。
等她好不容易睡着了,都没睡多久,又被别人早起去洗手间的声音吵醒。
一坐下来,又是她完全不感兴趣的动画片,一开始还能打起精神看一会儿,十来分钟后,她彻底扛不住了,她太累了,歪着头睡着了。
江若乔越睡越沉。
今天是感天动地的一天,因为影厅里没有特别吵闹的小孩,也没有哭闹着要走的小孩。
动画片时不时就来一段音乐,无疑是最好的催眠曲。
陆以诚刚开始还没感觉,直到肩膀一重,他侧过头,才发现江若乔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熟了,连靠在了他的肩膀上也没醒来。
除了大屏幕,周围都是一片漆黑。
这反而令嗅觉跟听觉更加灵敏。
一股清甜的香味萦绕在鼻间,甚至他能听到她浅浅的、均匀的呼吸声。
他不由得屏气凝神,动也不敢动,就怕惊醒了她。他也猜得到,这两天她太累了,不然也不会这么快睡着,还睡这么沉。他在医院当过陪护,知道病房里的睡觉条件。
睡吧。
好好睡一觉吧。
什么都会过去的。
他貌似认真地盯着大屏幕,实际上什么都没看进去。
他情不自禁的低头看去,隔着这样近的距离,荧幕上也透着的光线,让他看到了她卷翘的睫毛以及白净的面庞。
鼻子挺翘,一缕乌发落在脸颊侧边,如此安静,又如此生动。
他甚至能够想象到,当她睁开眼睛时,她会是什么样的神情。
他不敢再看了。
这个时候,仿佛多看她一秒都是一种唐突。
他一动不动地,目不转睛的看着大荧幕。
影厅里所有人都不会知道,这对于他而言,也许是毕生难忘的七十分钟。
第87章
电影结束,江若乔也醒来了,自然也发现自己靠在了陆以诚的肩膀上,一阵尴尬之后,她貌似坦然地问道:“我是不是靠着你睡很久了?”
陆以诚果断地摇头,“没有,只是几分钟。”
江若乔对这个回答半信半疑。
这个气氛吧,说尴尬也没那么尴尬,说不尴尬吧……也还是有点儿。
还好退场的时候人太多,江若乔牵着陆斯砚往外走,这个问题也就暂时被搁置了,再想起来的时候,她是真正的坦然了,如果说她是清醒的,那么肯定会尴尬,关键是她睡熟了……就应该没关系?
一场电影九十分钟不到。
从影厅出来,也只是才六点钟,不过鉴于国庆期间哪哪人都多,江若乔还是机智了一回,也不逛街了,直接带着陆以诚跟陆斯砚上了五楼,这是百货大厦,有护肤品化妆品专柜,也有品牌服装店,有电玩城跟电影院,也有很多餐厅。现在才六点钟,刚刚到饭点,几乎每家餐厅门口都有人排队了。
看电影是江若乔买的票,那么吃饭就是陆以诚来了。
这是陆以诚强烈要求的。
这人温和是真的温和,但固执起来,也比牛都要犟。江若乔显然拗不过他,只好让他用手机扫码点餐付款。
陆以诚毕竟一动不动,给她当人形靠枕一个小时,肩膀有些酸胀。
在她低头看手机时,他会连忙活动一下肩膀,当她抬起头来时,他又无比的端正。就是不想让她看出端倪来。
今天出来吃饭的人太多了。
菜也上得比较慢,还好这个点他们三个人都不饿。陆斯砚还沉浸在电影剧情中,很想跟爸爸妈妈讨论一下,便拉着江若乔的袖子激动地说:“妈妈,你是喜欢凯迪还是喜欢火雷?”
江若乔:“……”
凯迪是谁?火雷又是谁?
她只好诚实地认错,“不好意思啊,妈妈睡着了,没注意……”
陆斯砚仔细端量着江若乔的脸,“这两天没睡好吗?”
江若乔刚想回答,又立马惊恐地问,“是不是有黑眼圈了?”
她摁亮手机,想要打开手机相机看看自己现在是什么状况。
陆斯砚求生欲很强的猛摇头,跟拨浪鼓有得一拼,“没有没有,我有黑眼圈,妈妈都不会有~”
江若乔仔细地看着自己的脸,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感觉很快就要有了。”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单人病房想都不要想,像这种国内极有名气的三甲医院,能有个床位都要谢天谢地了。没见着走廊也有病床吗?江若乔听病房里其他病人分享过自己的求医经验,外婆已经算运气很好的了,正好就排到了,有的病人可能要排好几个月才能轮到住院做手术。
人多,就别想跟住自己家一样能睡个好觉。
江若乔这种有起床气的人,这两天也都老老实实地。
来求医的人太多了,饱受病痛折磨的人也太多了。
陆以诚知道陪床有多辛苦。
很多家属没有时间,都是请陪护,京市这边的陪护太多了,价格也都不便宜。
陆斯砚安慰了江若乔一会儿,心思又飘到了电影上,一边啃着鸡翅一边问陆以诚,“爸爸,最后那个我没看懂,火雷为什么要说那句话呢?”
看得出来,陆斯砚的确很为这个问题困扰。
他皱着眉头,很用力地在思考。
这下轮到陆以诚尴尬了。
他要怎么说呢,其实他也没注意影片都放了什么。
火雷说了什么话他都不知道。
只知道影片里的确是有这么一个人。
他心思根本就没放在电影上。
陆以诚不可能编瞎话,只能沉默着,又用喝水来掩饰自己的无措与尴尬。
陆斯砚诧异地看着陆以诚,皱了皱眉头,“妈妈睡着了也就算了,可是爸爸你不是一直在看吗?都没看懂吗?可是爸爸不是很聪明的学霸吗?”
陆以诚第一次在心里恳求:别说了别说了。
他无比的希望自己跟陆斯砚能有父子间的心灵相通。
可惜陆斯砚完全没get到他的信号,还在嘀咕,“爸爸难道也没看吗?那爸爸在做什么?妈妈在睡觉,爸爸在做什么,也在睡觉吗?”
陆以诚:……别说了。
江若乔一开始还没仔细听陆斯砚说什么。
直到她看到对面的陆以诚一脸如坐针毡、怎么都不得劲的模样,这才去听陆斯砚的话,这一听,她也有些尴尬了。
都是成年人,都是二十岁的年轻男女,江若乔都不需要太认真地琢磨,就品出陆以诚不对劲的原因了。
然后她也不对劲了。
拿起手边的水杯喝了两口。
陆以诚也在喝水。
两人仿佛是在喝什么琼浆玉液,神情都认真而严肃。
江若乔非常生硬地转移了话题,“斯砚,披萨你想吃什么口味的?”
陆斯砚侧过头看向江若乔,“妈妈不是点了牛肉薄脆披萨嘛……还要点吗?”
江若乔:……别说了。
陆以诚一手还拿着杯子,微微低头,试图用杯子遮住自己,他唇角有一抹极淡的笑意。
恰好江若乔就看到了,忍不住对他怒目而视,“你问你爸爸,你爸爸可能吃不饱!”
他笑什么啊。
她是为了谁才转移话题的?
陆以诚的笑意僵住:“……呃,够吃够吃。”
陆斯砚耸耸肩,“奇怪的大人。”
都不知道他们颠三倒四的在说些什么。
江若乔轻哼了一声,陆以诚又悄悄地,在手机上又加餐了。
加了一份香草味的冰淇淋。
冰淇淋送上来的时候,陆斯砚还很惊讶,“怎么会有冰淇淋,是爸爸点的,还是妈妈点的?”
江若乔瞥了陆以诚一眼。
陆以诚面不改色地说:“可能是送的。”
陆斯砚耶了一声就要去吃冰淇淋,陆以诚拦住了他,“十月份了,天气没那么热,你今天中午的时候已经吃了一个冰淇淋,现在就别吃了。”
同小区的一个奶奶看着陆斯砚吃甜筒时,苦口婆心的跟陆以诚说,现在不比盛夏,气温都逐渐转凉,最好不要给小孩子吃这么多冰的。
陆以诚当然听进去了。
陆斯砚:“……”
于是,这份香草味的冰淇淋,最后被江若乔美滋滋的吃掉了。
还真别说,这家餐厅别的菜品都很一般,没踩雷,却也绝对谈不上惊艳。
但是这香草味的冰淇淋真的绝了啊!
比那家意大利手工冰淇淋店的还要好吃呢。
*
外公顶班,陆以诚知道她没休息好,吃了饭后就准备回家了。
三人在地铁口分开,陆以诚牵着陆斯砚往小区方向走去,江若乔则回了宿舍。黄金周,宿舍楼基本上都空了,云佳跟父母出去旅游了,另外两只也都回家了,就剩江若乔一个人,不过一个人也有一个人的自在。痛痛快快地洗头洗澡,又做了护肤后,就沉沉入睡了,睡得比以往都要熟,她太累了。
越累的时候,反而越容易做梦。
江若乔又开始做梦了。
梦中她依然是旁观者的视角,她看得到别人,别人在梦中却看不到她。
这次她梦到的不是自己,而是……林可星。
林可星看起来也比现在成熟一些,梦中的她,是微卷的长发,穿着简单却不失大方的连衣裙,明明这样的精致,可是她是在昏暗的房间里,一脸悲苦地跟人打电话倾诉。
“我不明白为什么,究竟是我哪里不够好吗?他前脚来了国外,后脚我就跟我妈说要来国外念书,这么久以来,我真的以为他忘记她了,明明前两天我跟他还一起去听了音乐会,你不知道,回去的路上,有一段路被水淹了,他背着我过去的,我真的以为,他放下了,他看到我了。我特别开心,你知道吗,那天晚上我都没睡着,我还以为他……”
“可是,刚刚我去了他的公寓,我发现他又喝酒了,我偷偷去看了他的历史记录,发现他还在偷偷地关注她,他看她的vlog,几乎每天都去看,你不知道,我看到他的历史记录时我都快崩溃了。”
“我甚至……甚至有一种感觉,我觉得他一辈子都不可能放下她!”
“为什么呢?我究竟有什么地方比不上她,她嫌弃他没钱抛弃了他,我从他十岁那年就陪着他,这么多年,这么多年,他为什么就看不到我?他宁愿去看那个女人,也看不到我的付出……”
微卷长发的林可星蹲了下来,抱着膝盖,声音痛苦不已,“我只是希望,希望他不要再关注她了,不要再看她了。这也很难吗?”
第88章
江若乔现在已经不会认为那只是简单的梦境了。
她甚至觉得,她梦到的这些,就是已经发生过的,在原著世界中已经发生过了。
她醒来后,并没有急着出门,而是拿出一张纸跟一支笔,将自己做的这些梦,试图连成一个完整的时间线。
对的。
时间线。
外婆生病后去世,是在她的账号被封之后。
这次的梦中,林可星电话中说得很清楚,“他一直在关注她,在看她的vlog”这句话很重要。毫无疑问,能让林可星这般痛苦的人就只有蒋延,而蒋延关注的人,应该是她,林可星之后说“她嫌弃他没钱抛弃他了”就可以证实。那么,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这个梦的时间线在她被人黑、账号被封之前?
应该是的。
那么问题来了,林可星在跟什么人打电话?
这个人是不是她账号被封被黑的推手?
江若乔之前就将原著的主要内容还有角色都记录了下来,她就怕自己有一天会忘记。
《宠你成婚》本来就是一个暗恋成真的小甜饼,剧情也并不复杂,所以出现的角色并不多,就算有反派,也是飞快被打脸下线的那一种。
直觉告诉江若乔,真正对女配造成伤害的人,就是跟林可星通话的人。
会是谁呢?
蒋母吗?江若乔首先在这个人物后面画了一个叉。事实上,蒋母甚至是第一个被排除的人。
蒋母利用的是一个信息差让女配跟男主分手,并且让男主误会女配。
所以,蒋母肯定很担心在女配的事情上再出什么幺蛾子。
蒋母根本就没有必要搞臭女配,她难道不担心,女配被整得这样惨,一怒之下找到男主,一不小心就将当初的细节说出来?
更重要的是,蒋母没有这个能力。
能将一个粉丝数量不小的博主账号封掉,蒋母如果要这样做,必然会惊动一些人,比如林太太,又比如蒋延,无论是谁知道,这对于她占据道德制高点的人设都是不小的瑕疵。毕竟哪个真正至纯至善的母亲,会用这样的手段整治儿子的前女友呢?太违和了,翻车机率几乎可以说是百分之百。
会是林太太吗?江若乔摇了摇头,迟疑着在这个人物后面也画了叉。
她虽然只跟林太太有过一面之缘,但她总觉得,林太太不太可能做出这种事来,而且在那个时间线上,林可星跟蒋延还没有在一起,林太太也不知道女儿的心思,所以,林可星电话那头的人也不会是林太太。
究竟是原著中出现过的角色,还是未出现的角色呢?
江若乔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这个人是有能力,也有理由的。
那就是男配角陈渊。
在书中,陈渊跟林可星是小时候的玩伴,后来,陈渊被家中长辈带到了国外定居,很多年后,林可星跟陈渊再碰上,陈渊温文尔雅年轻有为,小时候的一段渊源,让陈渊再见到林可星时,对她关怀备至,在小说中,他是很典型的那种男配角,对女主角一往情深,只可惜女主角另有所爱,他便在朋友的位置默默地对她好。
文中男主唯一一次吃醋就是因为陈渊。
因为陈渊送了林可星一盏水晶灯,名为,阿拉丁神灯。
作者并没有在这个角色上花费太多笔墨,陈渊就是很常见的那种男配,甚至可以说,他在原著中就是一个工具人,仿佛是作者写到一半时,突然发现,一本小说中有男女主角还有女配……那就得设置一个男配。
江若乔想了想,陈渊是有这个能力的,毕竟能跟林氏千金是儿时的玩伴,就代表他的家境不俗。
陈渊也有理由,或者说是动机。
阿拉丁神灯。
为什么偏偏是阿拉丁神灯。
阿拉丁神灯可以帮人实现愿望。
江若乔在陈渊这个名字之下,画下了重重的红线。
*
说来也巧,江若乔梦到这个梦的这天晚上。
林太太为了让林可星转移注意力,这段时间都频繁地带着林可星出入各种场合。之前林可星对这种应酬以及聚会,都是十分抗拒,她觉得很无聊,而且聚会上的人都太过虚伪,林太太当时也没逼着林可星接受这些,不过是看着女儿还小,现在却不想再惯着她了。
林太太的本意是想让林可星见见那些太太,那些小姐们是怎样的应酬。
是怎样的落落大方,是怎样谈笑间便不动声色地发展人脉。
可惜林可星志不在此。
她甚至想逃离,趁着妈妈没注意到的时候,她飞快地溜了出去,来到主人家的花园。她本来是想散心,却没想到在花园里碰到了“同道中人”,居然也有人不耐烦那样的应酬,偷溜了出来。
两人相视一笑,林可星发现对方眉眼有些眼熟,迟疑着说道:“我好像在哪见过你。”
那人无奈地笑:“没良心的,忘记我了?”
他清了清嗓子,“阿拉丁神灯。”
林可星的记忆被牵动,她先是有些茫然,后来终于从尘封的记忆中想到了这一段,无比惊喜地说:“是你啊!”
其实要说两人是好友,也有些夸张了。
毕竟当年认识的时候,陈渊八岁,林可星六岁,都还是小孩。
陈渊八岁的时候,母亲就因病去世了,在病床上缠绵了许久,陈渊的母亲才去世一个月,陈渊的父亲就将外面的情人接回了家里,陈父的情人也是他的初恋情人,当年两人因故分开,陈父后来认识了原配妻子,也就是陈渊的母亲,两人一同吃过苦,终于有了自己的产业,陈渊的母亲也是在那时候吃了太多苦落下了病根,在生产时更是一脚踏进鬼门关,后来身体就一直不太好。
陈父的生意越做越大,在这个时候偶遇了以前的初恋情人,便一发不可收拾。
发妻才去世一个月,他就等不及了,不想委屈自己的心尖。
陈渊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只是这个弟弟生来就有先天病,后来,陈父甚至动了让陈渊换心给小儿子的心思,陈渊才八岁,那时候惴惴不安,害怕极了,六岁的林可星悄悄地跟陈渊说,“我是阿拉丁神灯,你放心吧,你会好好的!你的心不会被换走的!”
然后没几天,那个弟弟病发抢救无效死亡。
陈父的初恋情人整日以泪洗面,陈父不想让心尖触景生情,便将陈渊送到国外去了。
再次相逢,林可星的脸上终于有了些笑容。
寒暄之后,陈渊关切问道:“我看你好像不开心,怎么了?”
对于林可星来说,陈渊只是以前的玩伴,她并不想跟他提起蒋延的事,那是她心里最深的秘密,只想跟信任的人说,便摇了摇头,“没什么。”
*
外婆手术前,一切指标都过关。
黄教授便安排了手术,现在无论是大是小的手术,在术前都要是签署风险书,江若乔签名的时候,手都在发抖。还好外公在,陆以诚在,陆斯砚也在。
陆斯砚虽然才五岁,却很懂事,之前外婆住院时没让他来,昨天他听到爸爸打电话说做手术,说什么都要来,说是给亲爱的太姥姥打气。
笔尖微顿。
看着风险书上的种种,江若乔真的签不下去。
她眼里还有着点点泪光,她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在这上面签字。
陆以诚在一旁看着,好像是一瞬之间,回到了那个午后,他也是在风险书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签完之后,他实在是受不住了,跑去安全通道无声地哭了许久。
他担忧地看着江若乔。
因为如此,江若乔的所有反应,哪怕是睫毛颤了一颤,都落入到他的眼中。
只见江若乔闭了闭眼睛,握着笔的手,骨节处微微泛白,只是几秒,快到人都会忽略她有这样的反应……她睁开眼睛,神情变得坚强从容,快速而坚定地签上了三个字:江若乔。
麻醉之前,江若乔来到外婆身旁。
外婆笑了一笑,招了招手,示意江若乔靠近。
接着外婆小声地说:“乔乔,我有一本存折,放在你书柜一个饼干盒的最底层,没多少钱,你外公都不知道有这个钱,密码是你的生日。”
江若乔终于掉下泪来。
眼泪打湿了那一角被子。
外婆终于被推了进去,江若乔面对着墙,不想让人看到她哭,她额头抵着墙,一言不发。
手术好几个小时。
陆以诚抱着陆斯砚坐在一旁,时不时会看江若乔一眼。
……
还好最后手术很成功。
教授说,以后只要定期复查就好,要保持心情愉快。
江若乔又想哭又想笑,其实在手术中时,她一直有一个念头:只要外公外婆平安健康就好,哪怕让她再经受原著中的事情也没有关系!
只要外公外婆的结局被改变了就好。
江若乔太过激动,抱了外公后,又蹲了下来抱了陆斯砚,陆斯砚紧紧地抱着她,小声在她耳边说:“小乔不要怕,小乔不要哭!我一直都在的!”
以前爸爸说,妈妈是世界上最最坚强的人。
他看着年轻的妈妈,有时候会想,妈妈好像也没有很坚强。
妈妈也会哭鼻子呢。
可是……
他想了又想,妈妈还是不要坚强吧!妈妈想哭就哭吧!
江若乔松开了陆斯砚后,仰头看了一眼陆以诚,眼眶微红,因为哭过,眼睛格外的清澈明亮,鼻头也有点红。
其实是想抱一下的。
但还是没抱。
她破涕而笑。
陆以诚也看着她笑。
两人就这样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最后江若乔说,“陆以诚,谢谢你啊。”
之后,江若乔被叫去了医生办公室。
走廊上,陆斯砚扯了扯还在望着江若乔离开方向的陆以诚。
陆以诚终于回过神来,低下头看陆斯砚,“有事?”
陆斯砚说:“你是不是很想抱我妈妈?”
“?”陆以诚眼神闪躲,“我没有。别瞎说。”
这小孩什么都好,就是一张嘴巴太爱说些让人尴尬的话。
陆斯砚拉长了音调,“说谎的人鼻子会长长的。”
陆以诚下意识地去摸自己的鼻子。他这一动作,令小孩狂笑出声,“哇哈哈哈哈哈!”
年轻的爸爸有时候真的很呆哦!难怪妈妈说爸爸是呆子。
陆以诚很不自在。
陆斯砚示意他也蹲下来,“爸爸,快蹲下来。”
陆以诚没办法,只好蹲了下来,一脸无奈的,想要说些什么,话还没说出口,陆斯砚突然抱住了他,陆以诚怔住,这是做什么?
“刚刚妈妈抱了我,现在我抱你,也算是抱了吧!”
陆以诚:“…………”
第89章
麻药过后,外婆在大家的呼唤声中,终于睁开了眼睛。
黄教授的助手有叮嘱过他们,醒来之后起码两个小时内不能入睡。可是外婆又很想睡,每次当她要闭上眼睛时,外公就紧张地趴在床头,不停地叫她的小名:“凤兰凤兰,医生说了你不能睡,快醒醒,不要睡不要睡。”
外婆烦不胜烦的睁开眼睛,手术之后,因为麻醉的药效还残存,她看起来很虚弱。
真的很想睡啊,困到了极致就是这样。
外公本来耳朵也不算很灵光了,这会儿担心外婆睡过去,在她耳边不停地大声嚷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