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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已经瞧不出模样了,但这身骨还是能够看出,这骷髅怪生前定然是个身材威猛高大的汉子。
宋延年:“唔,石姑娘的爹……据说是生得威猛又好看,眼下,你这模样好不好看,我是瞧不出来了。”
“但这威猛,你这骨头架子,瞧过去便是个大个子的。”
骷髅怪忙不迭的点头,骷髅头都快被他甩断了。
“是了是了。”
“那老皇帝都说了,我生得威猛高大,至于好不好看,我肯定是好看的啊!”
骷髅怪欢喜不已,“我一定就是石姑娘的爹,你方才说她叫什么?石月心,月心?”
“那就更对了!”
“道长,我和你说啊,我成为骷髅后,最喜欢做的事情便是在庙宇口看月亮,不瞧还不舒坦呢!”
“肯定是我潜意识里就知道,我要是有闺女儿,这名字就得带着月亮。”
宋延年:……
“前辈,你那是吸收日月精华,修炼呢!”
骷髅怪摆手,“嗐,你怎么会知道我的想法!”
“我那纯粹是欢喜闺女儿。”
宋延年不和这脑袋里缺了脑花的骷髅怪瞎掰扯。
“行,随你怎么想。”
……
片刻后,骷髅怪上去摇宋延年,欢喜道。
“咱们走吧。”
宋延年诧异:“去哪里?”
骷髅怪怪笑:“桀桀,当然得去看看我那闺女儿了。”
片刻后,它突然又沉默了下来了。
它还得回去说一声抱歉,是爹失信了,不管是什么原因,它就是失信了。
还有,它曾经的恋人。
骷髅怪低头,整个骨头瞧过去笼罩着低糜的气氛。
宋延多瞧了一眼,对它这沉默的模样有点不习惯。
骷髅怪惆怅:“难怪我一直觉得放心不下,总觉得有很重要的事还没有做到……”
它喟叹了一声。
原来,是这么重要的事啊。
宋延年泼凉水:“前辈,我还不确定你和石姑娘的爹,是不是同一个人。”
骷髅怪摆手,不在意道。
“无妨,是与不是,我过去多问问便成,孩子她娘,她……她已经重新成婚了啊,好好,成婚了也好……”
它都死了,前尘往事也忘了,她成婚开始新的生活,也好也好……
宋延年:“那便走吧。”
骷髅怪拦住宋延年:“慢着,我得带上行囊,你等等我。”
说罢,它伸出枯指朝向坟茔,五指微敛,一个行囊便从坟茔中跃到它的手中。
宋延年瞧了过去,好奇道。
“这是什么?”
骷髅怪:“桀桀,是我的陪葬品。”
“老皇帝给的。”
“还有一些是我这些年在山里捡的,都是有意思又好玩的东西。”
“走,都带去给我家闺女!”
宋延年多瞧了瞧,除了刀剑,便是一些金银珠宝,瞧过去倒是琳琅满目。
中间还有一些木头、石头、干脆的枯树叶……想来,这便是它在山里捡的。
宋延年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陛下是位好东家。”
骷髅怪撇嘴,“嗤,听说我老家更富,等我找到我闺女,我带她回老家,肯定不会亏待了我闺女儿。”
宋延年发现它提石月心特别顺口,一口一个闺女儿,却不敢提石月心的娘亲。
也许,那反而才是近乡情怯吧。
……
骷髅怪将坟茔上的黄土重新掩盖,它细伶伶的骷髅骨上扎一个大包裹,瞧过去除了渗人,还有几分的好笑。
宋延年有些苦恼。
来了京城一趟,便给石姑娘带了个疑似老爹的骷髅骨回去……她这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呢?
骷髅怪不知道宋延年的担心。
它收拾妥了家当,又将自己的屋门关严实,满心欢喜的扯着嗓子怪叫。
“道长别磨蹭,走了走了。”
“桀桀,闺女儿,爹来看你啦!”
幽幽重重的鬼音惊起一片老鸹,一时间,老鸹“呱嘎嘎,呱嘎嘎”的乱叫。
风打着旋儿将落叶卷来,为老鸹的叫声摇旗呐喊助威,林子里热闹极了。
宋延年:……
闹心!
……
第214章
闹心!
忒闹心了!
宋延年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随即移开视线。
他从袖里乾坤中摸出一件黑色连帽斗篷,伸手递了过去,一起的还有一块蒙面布。
“前辈,包裹放在我这里,先把这斗篷穿上吧。”
骷髅怪不愿意了,它警惕的看了眼宋延年,不客气道。
“这可不成,你道法精湛,要是心黑一点,将我这家当全部都卷走……我的骷髅骨追散架了都追不上你。”
“不成不成!”
骷髅怪连连摆手,将大包裹护得严严实实。
这啥都能丢,给闺女儿的家当可不能丢!
宋延年深深的看了一眼骷髅怪。
该机灵的时候不机灵,不该机灵的时候,又在那儿瞎机灵,果然是脑花都化没了的骷髅怪。
宋延年叹息了一声。
“随你。”
他也不勉强,抖了抖手中的连帽斗篷,继续道。
“不过,这个斗篷前辈您得穿上,回头吓到人就不好了。”
骷髅怪一脸的不以为意。
吓到了才好玩呢!
它最喜欢见人胡乱喊叫,到处跳脚的模样,热闹!
宋延年觑了他一眼,声音顿了顿,继续道:“石姑娘的胆子小……”
话还没有说完,只见一阵阴风席卷而来,宋延年手中的斗篷似一团墨汁般滑走。
待风停,那遮掩全身的斗篷已经穿在了骷髅怪的身上。
黑色斗篷将它全身覆盖,蒙面布遮面,密不透风的黑布将骷髅怪遮得严严实实,只有抬头时眼眶里那邪异的魂火表明这是阴间之物。
宋延年招呼道:“走吧。”
毛驴重新变成一张剪纸,悠悠晃晃的飘回袖里乾坤。
……
宋延年和骷髅怪一路往西南方向前进,越过高山,走过湖泊,很快天光便由原来的明亮转入黑暗。
夜色静谧,天畔挂一轮圆月。
……
峒阳县。
月色从窗棂倾泻而进,梳妆台上搁一面飞鸟葡萄铜镜,清凉的风簌簌的从窗棂吹进,拂起屋内纱幔轻飘。
石月心对着铜镜梳理着一头乌发。
“小蓝。”
她撩起眼眸,正待和打瞌睡的小蓝说话,倏忽的,她的脸色一变,手中的木梳“啪“的一声拍在梳妆台上。
便是小蓝也似有大敌来临。
只见橘绒蓝背的鸟羽蓬炸起来,一道尖利刺耳的啸声从它那细长的嘴中喷泄而出。
“眦~”
“刺啦刺啦~”
随着小蓝的呼啸,院子外头的空中传出阵阵刺啦的声音,听起来就似两股气劲冲撞在一起,于半空中激烈的拼杀。
石月心一个利落的转身起身,裙摆飞扬。
她的眼急急的扫过小蓝,见它似力有不逮,原先油光发亮的毛发一下便有些萎靡。
“小蓝小心!”
顾不上心疼,石月心急急的摇起了腕间的铃铛。
随着一阵铃响,巫蛊之力如潮水般的漾开。
其中一部分朝来人扑杀而去,另一部分汇聚成水龙模样。
水龙的灵韵蜿蜒的朝小蓝汇聚而去,有了巫蛊之力的加持,精神萎靡的小蓝顿时精神一振。
……
院子里。
两股气劲对碰时,来人和石月心皆是愣了愣。
“蛊女?”
一道淡漠的女声响起,里有有一两分的意外。
石月心警惕的看向院子外头,戒备道。
“你是谁,鬼鬼祟祟的。”
“出来!”
“呵。”听到石月心这话,来人轻笑了一声。
接着,似一阵仙乐起,徐徐夏风裹着淡淡的清香吹到小院里。
“哈气哈气。”
小蓝受不住了,率先打了几个秀气的喷嚏。
石月心分心瞧了过去,小蓝眨了眨小眼睛,无辜又机灵的小模样。
石月心扬了扬手,院子里平地起了一阵怪风,风霸道的在院子里席卷而过,随即化龙一般的朝院子外头呼啸而去。
“呸呸呸。”
来人手中牵着个小姑娘,小姑娘的头发丝被这股怪风吹乱,一些头发丝落入口中,她连忙呸了几声,这才将满嘴的头发吐出。
小姑娘怒道:“你这是做什么!”
石月心理所当然道,“你这风太香了,熏得我家鸟儿难受,我不喜欢!”
小姑娘跺脚,“土包子,土包子!”
石月心没有和她拌嘴。
她凝神去看篱笆外墙声音传来的地方。
……
“茹儿。”
方才那淡漠的女声染上了几分温度,她不赞成的制止了石月茹的话,目光看向石月心。
“小女天真顽劣,望你莫要见怪。”
她说的话客气,目光却似寒山之巅的白雪,眸光里一片冰凌凌。
石月心警惕,“无妨,贵客深夜来访,不知何意?”
她凝神去看前方。
方才那风吹散了黑雾,天畔的月光倾泻而下,院子灯笼的烛光朦朦胧胧,虽然还模糊,但已经能够看出来人的模样。
这是一位清丽秀雅的妇人,她站在院子篱笆墙外,手边还牵着一个蓝衣的小姑娘。
小姑娘瞧过去约莫十来岁样子,五官精致,神情娇憨,身量虽小,却可看出以后动人的风情。
……
待看清来人的模样,石月心藏在袖子里的手紧了紧。
她看向妇人,又看向她旁边的小丫头,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紧抿着唇没有再说话。
……
另一边,石诗莲也看清了石月心的模样,她的目光扫过石月心,倏忽的眉目轻蹙,不解道。
“我看这位姑娘有几分面熟,我们是否在哪里见过?”
石月心盯着她的脸,没什么表情,道。
“没有,我不认识你。”
她的话有些绷直有些硬,细听里头还有一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怨,不过,这丝怨连她自己都不愿意承认,更何况是石诗莲。
“是吗?”石诗莲不在意。
她没有注意到面前这个姑娘复杂的心情,轻飘飘的随口应下,随即目光往旁边挪了挪,看向爪子抓着石月心肩膀的小蓝鸟,开口道。
“深夜叨扰,还望姑娘见谅。”
她指了指小蓝,言简意赅道,“我是为了它来的。”
石诗莲放下手,继续道。
“方才见你摇铃,我便知你也是我族蛊女,那么你怎能养着这只蓝鸟?”
“当知这尖嘴木雀一族乃是我们蛊师的天敌。”她眉目倏忽的冷淡,沉下声来。
“你的引路人难道没有教过你吗?每一位蛊师瞧见这种鸟,当将其当场诛灭,不留一只余孽。”
“倘若心软,待其长成,必有大患!”
石月心嗤了一声。
“知道知道。”
“不就是它长大成年后可破万蛊吗?你们害怕了,这才要灭这一族的小鸟。”
石月心抬手安抚了下有些躁动不安的小蓝,半分不退让的看了回去。
“不过,小蓝是我养的,它可没有找你们麻烦,你们要是动它,还得问问我的意见吧。”
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相遇,这一年少一中年,两人谁都不肯退让。
石诗莲有些忌惮。
面前这少女虽然面庞稚嫩,但她们方才交过手,这人的功力明显不弱,她低头看了看手边牵着的娇儿,眼里闪过一丝柔情和忧虑。
她家茹儿尚且年幼,要是比斗起来,她倒还好说,就怕这孩子受了罪,那样,她和天哥可得心疼了。
石月心瞧出了她心里的顾忌。
她撇了撇嘴,心里有些酸溜溜的,暗地里瞪了瞪那小丫头。
哼!真讨厌。
生得真丑,小眼睛小鼻子小嘴巴的。
鼻子丑,眼睛丑,嘴巴也丑!
哦对了,这个子还矮!
石月茹碰到石月心不善的瞪视,忍不住往她娘身上缩了缩,她闻着她娘身上好闻的味道,胆子又大了起来,扯了扯她娘的衣袖,指着石月心大声道。
“娘,她瞪我!”
石诗莲顺着石月茹的声音朝石月心看去。
院子里的葡萄藤下挂了一盏圆月型的灯笼,也不知道那灯罩是用什么材质做成的,灯罩似白纱般莹亮轻薄。
烛光从中透出,光亮所到之处,似有繁星落地。
就着星光点点的烛火,石诗莲脸上再次浮现一丝的困惑。
“你是哪支族人,为何独自一人在下山。”
真的好面熟啊……
圆月的灯笼水火不侵,一阵风起,烛光微微颤颤的晃动,却丝毫没有被吹灭的迹象,也因为这场风动,繁星点点的烛光似日月星辰更迭。
石月茹年纪小,一时间,注意力都被这盏灯笼吸引走了。
石月心呛道:“你们都能下山了,怎么我就不能生活在山下?”
“再说了,我无父无母,不是你的族人。”
“小蓝是我的家人,我是不会把它交给你的,你快走吧。”
石诗莲不再说话,只是一双眼睛瞧着小蓝,两方剑拔弩张,谁都没有退让。
……
另一边,石月茹收回看灯笼的目光,又将视线看向石月心,片刻后,她突然拍了下手,大声道。
“娘,她长得好像娘啊。”
“哇,真的好像啊!”
石月心朝石月茹瞪去。
石月茹扯了扯石诗莲,眼睛盯着石月心继续告状。
“娘,你瞧她,她又凶巴巴的看我了,您快点打她给我出气啊!”
石月心咬牙:死小孩!
石诗莲有些失神,她盯着石月心的脸越看越是心惊。
石月茹的话就像是一滴水掉进热油锅,热油一下便沸腾了起来。
石诗莲下意识的拽紧了石月茹的手。
石月茹忍不住呼痛,“娘,娘,松手松手,你掐疼我了。”
石诗莲已经注意不到她说话的声音了,此刻,她全部的心神都在石月心的脸上。
是了是了,这张脸长得有几分像她,却又比她更精致几分……曾几何时,她抱着那似玉人般的小孩又是发疯又是大哭大笑,那孩子便是拿这样的眼睛瞧她。
清凌凌又毫无杂质。
不同的是,那时那双眼睛还有着满满的依赖,此时此刻,里头却什么都没有了。
目光瞧过来就似陌生人一般。
石诗莲半晌才找回自己的思绪,诧异不已。
“月心,你是月心。”
“你……你没有死!”
石月心不承认,“我不是,你认错人了。”
她拢过小蓝转身便要走,最后道。
“它是我从蛋里孵出来,一点点养大的,只要你们不惹它,我保证它也不会去招惹你们。”
“至于它爱吃蛊虫,你放心,它只爱吃我养的,我还喂得起它。”
小蓝啾啾的叫了两声,显然是在附和石月心的话。
石诗莲此时已经没有心思再管这只尖嘴木雀了,她死死的盯着石月心,咬着唇没有说话。
石诗莲面上的表情阴晴不定,倏忽的开口。
“不,你就是月心,我是你娘!”
“不行,你不能在山下。”
“走,你和我回去!”
话才落地,石诗莲便动手了。
只见她扯下别在腰间的摇铃,目光盯着石月心晃了晃摇铃。
伴随铃铛声响,一股气劲裹挟着瓮瓮的虫鸣,数量巨大的虫群呈铺天盖地的气势朝石月心压来。
石月心转身,她手中的铃铛同样急剧的响着。
随着铃铛声响,虫鸣声戛然而止,如黑潮般的虫子凝滞在半空中,个个翘头瞧了瞧左边,又瞧了瞧右边,显然在石诗莲和石月心的指令中犹豫不决。
石月茹瞧得心急,她跺了跺脚,斥骂道。
“笨死了!笨死了!”
这虫子笨死了!
不过,毕竟是石诗莲养的虫子,到底是更听石诗莲的话,约莫一盏茶的时间,黑潮般的虫子朝石月心盯来。
石月心冷哼了一声,果然!
迷惑得了一时,迷惑不了一世。
蛊师打架,那还得看谁的虫子牙口更好!
成百上千的巨峰在石月心腕间铃铛骤响时飞出,蜂类牙口尖利,尾刺泛着幽蓝的光,一看便是有剧毒的。
石诗莲诧异,“这是什么蛊虫?”
石月心没有回答她,随着铃铛声,巨峰以凛然的姿态朝虫群扎去,它们腰腹间的莹光便似一盏大灯,所过之处燃起火光和烟雾,很快,空气中便是一阵脂肪燃烧的焦香。
石诗莲勉强撑着,心里却着惊涛骇浪。
这孩子才多大年纪,就有这般实力?
原来,这才是她娘说的,可以挑起族群大梁的蛊师吗?
石诗莲看着自己有些抖的手,一时间有些惆怅。
天赋,原来是这般的重要。
直到这一刻,她也终于知道了,必定是她娘将这个孩子捡回去养大了。
毕竟,这孩子有着这般好的天赋。
石月心收回手,地上一堆焦黑的虫尸,她将自己有些脱力的手掩在衣袖中,故作淡然道。
“你们走吧。”
“迟了我该反悔了。”
石诗莲看着石月心。
不,她不能让这孩子在山下混着。
山下的人都没有好东西!
他们会毁了她的!
……
这时,一道温润沉稳的男声传来。
“莲娘,茹儿,你们这是……”
听到声音,石诗莲和石月茹面上俱是一喜。
石诗莲松了口气:“天哥,你来了?真是太好了!”
石月茹欢喜:“爹!”
……
石月心翻了个大白眼。
又要来?
没完没了的,真烦!
她暗地里吸了口气,不管内里是气虚还是气竭,气势不输人的昂头朝两人后方看去。
只见月华中走来一个有些孱弱,身量单薄的中年男子,他手持一柄宫灯,面皮白皙,留着山羊胡。
石诗莲依赖的喊了一声,“天哥。”
石磊天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目光看向石月心,温声道。
“这是怎么了?”
石诗莲面上有几分痛苦,看向石月心时满眼的复杂,她轻声对石磊天道。
“她是月心,天哥你还记得吗?她是我先前生的那个孩子……她,她没有死。”
“是娘,一定是娘将她养大了。”
“……蛊女怎么能私自出村?天哥帮我将她带回去。”
石磊天有些意外的朝石月心看去。
“还活着?”
石月心毫不客气的瞪了回去。
方才她便认出来了,来人是她的生母和妹妹,而这个石磊天便是她娘亲原先的娃娃亲,也就是她娘后来再嫁的对象,她同父异母弟妹的老爹。
石月心摆手:“别乱认闺女儿,我和你们可没有关系。”
石磊天瞧见石月心的排斥,顿了顿,继而看向石诗莲,劝道。
“不管这位姑娘是不是那孩子,咱们都没道理抓她,算了莲娘,咱们回去吧。”
石月茹补充,“爹,还有那只鸟,这尖嘴木雀是咱们蛊虫的大敌,咱们必须将它杀了!”
石月心将小蓝护起来:“真是死小孩。”
小蓝小脑袋蹭了蹭石月心的脸颊。
“啾啾。”
都怪它,肯定是它生得漂亮可爱,这才被这两人瞧见了,引得这些恶人上门。
石月心敲了它脑崩。
“笨!”
从来只有怪恶人上门,哪里有怪自己的不是的!
石诗莲盯着石月心,她不知道是想起来了什么,倏忽的面容有些狰狞,声音尖利的喊道,甚至有些破音了。
“不行,你必须将她抓回去。”
“山下的男人说话都不讲信用,她会被人骗的。”
“她会被人骗的!”最后这句话,石诗莲陡然提高了嗓门,尖利的声音里既有怨怼又有愤恨,还有几分悲伤和茫然。
几人都被吓了一跳。
石月心恍惚间又记起了幼年时候的事。
这一瞬间,眼前这个貌美,妆容得体的妇人又和十几年前那疯疯癫癫,嘴里神神叨叨的说着“他负了我,他骗人……他骗了我……”神经质蓬头垢面的女子重合了。
石月心有些失神。
那是她娘啊。
多么悲哀,当她娘的时候是那么的痛苦病态,而当别人的娘,又是温和漂亮的。
眼下只是再见自己一次,她便又要发疯了。
石月心惆怅:……
她瞥了石月茹一眼。
唉,她们就是爹不同罢了。
……
石磊天显然也是知道石诗莲有过的疯癫,他心下一痛,连忙开口安抚道。
“好好好,你别急,我这便让人带她回山上。”
“不会的,她不会被别人骗。”
石月心看向石磊天。
石磊天同样看了过来,他面上带着一丝的愧意。
“不好意思了,丫头,不管你是不是月心丫头,跟我们走一趟。”
石月心假笑了下,凉凉道。
“不好意思了,大叔,我不会和你们回去的。”
石磊天点头,“那便各凭本事了。”他扬了扬手,沉声道,“来人,带她回去。”
话才落地,他的身后倏忽出现两道影子,石月心看了过去,这两个人笼罩在一身的白袍下,听到石磊天的话,两人微微颔首,拱手道。
“是!”
石月心往后退了一步,侧头交代小蓝。
“一会儿机灵点,见情况不对就跑,知道没,飞得高一些,她们捉不到你的。”
她跑不掉了死不了。
小蓝可是会死鸟的!
小蓝急得啾啾直叫,这时候石月心已经没空理会了。
她眼睛盯着那两个白袍人,严阵以待。
……
见很快便能将人带回去,石诗莲又恢复了安静,风轻柔的拂过她的面容。
岁月总是优待美人,虽然已是三十好几,但她依然面容姣好,显然这十几年来,除了头几年的狼狈,后头的十来年她过得还不错的。
石诗莲有些出神的看着激战的双方,喃喃道:“月心,别怪我,我也是为你好。”
“山下的人都不守信。”
“他,他们坏着呢……”
……
这边石月心正和人激战,小蓝扑棱着翅膀急得要命。
倏忽的,它的目光落在那盏圆月灯笼上,随即小眼睛里亮光一起,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小蓝扑棱了翅膀便朝灯笼扑去,它的尖嘴不惧火苗,用力的朝那烛芯啄去,长长的烛芯被它扯出扔在地上。
在烛芯被扔在地上的那一刹那,远在数十里外,和骷髅怪赶路的宋延年立马便察觉到了。
他停下脚步,着急拧眉道。
“不好,石姑娘那儿出事了?”
骷髅怪惊了惊,急急追问。
“啊?我闺女儿?”
“你怎么知道的?”
宋延年没有回答。
怎么知道的?
他送给石月心的那盏灯笼水火不侵,轻易不灭……还在里头留了一丝灵识。
一开始他们便说好了,要是有事寻他便灭了那烛灯,眼下这灯芯都被毁了,不是出事是什么。
宋延一把拉过骷髅怪,朝前踏去:“走!”
……
两人行进很快,约莫一柱香的时间,脚步再踩出便是峒阳石家小院。
石诗莲和石磊天最先发现宋延年和骷髅怪。
两人惊诧不已,这两人当真是突兀的凭空出现的。
宋延年将激战的双方分开,护住石月心,低头着急问道。
“石姑娘,你还好吗?”
石月心抬头便撞进宋延年关切的眼睛,欢喜不已。
“宋大人,你怎么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呀?没事没事,我好着呢。”
宋延年放下心来,冲她笑笑,温和道。
“没事便好。”
石诗莲见两人亲近,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宋延年,不善道。
“你又是谁?”
宋延年还不待说话,旁边的骷髅怪不痛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