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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荣枫拍了下宋延年的肩膀,兴奋道。
“没错没错了,你说的真贴切。”
他还待说什么,这时有人唤他。
陈荣枫回头,“有人在叫我,我先忙去了,对了兄弟,咱们说了这么久,又这么投缘,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宋延年笑道,“在下宋延年,宀木宋,松鹤延年的延年。”
陈荣枫咧嘴一笑,“我叫陈荣枫,耳东陈,欣欣向荣的荣,枫树的枫。”
他有些羞赧,“嗐,我这名字太普通了,不如你的好。”
宋延年笑道,“不会啊,枫木,唔,枫叶叶厚弱枝,善摇,荣又有昌盛之意,你的名字特别的有生气呢。”
“是吗!”陈荣枫眼睛一亮,他打量了面前这人一眼,虽然只是一身青色的常服,但仍然能看出那身温润如君子的气质。
“哈哈,还是你们读书人说话好听。”
他冲喊人催促的伙伴挥了挥手,示意自己听到了。
“不说了,大家伙儿都等着我呢,走了走了。”
宋延年一手抓着香火背在后头,另一只手挥了挥,开口道。
“去吧。”
……
人走后,很快远处便有铜锣和鼓点的声音响起,宋延年将手中那把香举到面前。
这香还不错,香脚细而直,上头的香,色泽较深,香粉包裹匀称,拿在手中还不怎么掉色掉粉。
宋延年凑近,鼻尖轻嗅。
好香独有的香气瞬间涌入鼻尖,带着一股冰凉的气息从鼻尖到喉头。
心头顿时一阵清凉平静。
好香旁人心静,这香当真不错。
因为这把香,原先打算回客栈休息的宋延年打算接香请愿。
……
另一边,峒阳县的车马驶出州城。
佟骏南的马车和佟骏中的并驱而行。
佟骏南满脸的不痛快,他瞥了一眼佟骏中的马车,视线落在车厢上,故意大声道。
“大哥,我真是搞不懂,咱们这不是才刚到州城么!这么火急火燎的往峒阳赶做什么?来的路上咱们可没有这样赶路,哼。”
佟骏中有些无奈的看了他一眼,视线往后瞥了瞥,并不开口。
他也是心有不满的。
这押送税银的差事任务重,风险大,县令老爷也知道他们这趟差事辛苦,因此他们这个时间还是很充裕的。
往年,他们交完税银还会在府城里放松几天。
佟骏南又冷哼了一声。
都是因为周大人!他们这才交了税银就要往峒阳赶。
佟骏中:“算了,大人身子不适,咱们多体谅体谅。”
佟骏南想骂娘,这不舒坦了找大夫又不要。
到底是心里不舒坦还是身子不舒坦,还说不清楚呢。
片刻后,佟骏南阴阳怪气的尖酸道。
“我看啊,咱们大人是关心家里的儿子吧,咱们走的时候,周公子不是不舒坦嘛!”
佟骏中肃容:“南子,慎言!”
佟骏南冷哼了一声,就算是县丞他也不怕。
他嫡嫡亲的妹妹可是县太爷最喜欢的三姨太。
……
车厢里,山鬼幻成的周辞起将两人的话听在耳朵里,他这下是没空去计较了。
他掀起车厢后头的帘子,往府城方向看去。
虽然已经很远了,但府城那一片的天空还是有常人看不到的雷霆堆聚。
山鬼的眼里闪过大大的畏惧。
怎么好巧不巧的赶上了雷部众神巡境,还好它溜得够快。
……
清风吹动彩旗,各色的灯笼发出幽幽的烛光,随着锣鼓声响,神明巡境的队伍犹如一条火龙蜿蜒而来。
“来了来了,这是咱们村子的神,快快,后面是咱们的香炉……”
“怎么回事!咱们大人的香火怎么才这么一点……他们前头的懂不懂规矩了!”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慢吞吞的,麻利一点,心要诚,记得向神明祷告明年举业顺顺利利的啊。”
宋延年顺着声音看了过去。
说话的是几个阿婶,她们各个手中点着一把香火,烟雾缭绕中念念有词,见到自己村境的香火炉,蹿的一声就追过去,在上头插上三根清香。
虔诚不已!
宋延年低头看自己手中的那把香。
唔,他也很虔诚!
……
“后生,还没到你们村子的神明吗?这种隔村的也可以插一根香火的。”
旁边的一个大婶见宋延年没有动作,以为他不懂,热情的出言提醒。
她多看了宋延年两眼。
嘻嘻,主要这后生生得俊俏。
要是不俊俏,她还不爱搭话呢。
宋延年侧头笑道,“多谢婶子,我知道了。”
被宋延年这么一笑,旁边的婶子有些红脸,得亏天黑这才没有露怯。
……
宋延年朝路中央看去。
她们村的这个神是个雷部的神将,是个大神翁,大神翁的个子高,神像大只,是以除了里头顶神的,旁边还跟着一个村民替换。
顶神的人手中拿着神偶的木手,走出摇摇摆摆的步子,突然这大神翁在走过宋延年面前时,神的木手拂过他的肩头。
宋延年一愣。
旁边的大婶小声欢呼道,“后生郎,这是好事,这代表仙人抚顶,今年顺顺遂遂呢。”
宋延年笑道,“借婶子吉言,那我得多谢神明大人了。”
他的视线落在大神翁的肚子处,那里有一个圆口可以让顶神的人有几分视线看外头的路。
虽然只能看个模糊的眉眼,但宋延年知道,这顶神的是方才认识的大兄弟陈荣枫。
宋延年失笑:他这算是走后门了吗?
……
游神的队伍不断的行进,神巡过的地方有一丝雷火之光落下,晦暗的黑气便如墨雾一般的漾开,消弭。
宋延年感叹。
不愧是雷部的神尊,就是一丝神力巡境,诛邪也只能退避。
难怪这一方地界有雷神主天之灾福,持物之权衡,掌物掌人,司生司杀的说法。
……
“唔,宋道友怎么也在此处。”
一道瓮瓮如洪钟的声音缥缈的响起。
宋延年顺着声音看去,诧异道。
“真君,你也在这啊。”
来人是冥清真君,祂一手握一把尖利的三叉鬼头刀,另一只手中拿着无悲无喜的白面面具,圆瞪的眼睛朝宋延年看来,有几分吓人。
冥清真君的鬼头刀碰了碰腰间,宋延年看去,那儿一个大肚的酒葫芦。
冥清真君:“雷神寿诞,我前来祝贺罢了。”
宋延年视线往后看。
冥清真君:“哈哈,别看别看,娃娃神没来。”
祂话才落地,袖口微微动了动,接着里头便爬出两只小小的娃娃神。
宋延年谴责的看向冥清真君:骗子!
冥清真君望天。
……
两只娃娃神瞬间睁大眼睛,惊喜道,“小宋大人好!”
宋延年笑眯眯的看了过去,“你们也好啊!”
这谎话才说完就被拆穿,冥清真君讪讪不已。
祂佯做愤怒,瞪眼道,“好哇,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偷偷躲到爹的袖子里了!”
娃娃神:……
宋延年轻嗤,打量他是傻的吗?
他看了看手中的香火,打了个手诀,那一把的香陡然间燃得极快,不过片刻时间,他手中便只余香脚。
常人看不见的香火化作两缕烟气朝娃娃神涌去。
抱月:“好吃好吃!是蜜汁烤乳猪的香味。”
抱阳细细声:“不是,是小桃子的味道,香香的。”
宋延年手中一捻,余下的香脚便如化为了糜尘。
他招了招手,娃娃神爬出冥清真君的袖口,两小只陡然化作一道细细的银光,再一错眼,已经在宋延年的肩头上了。
抱阳抱月分别拽住宋延年的一缕长发,撒娇道。
“大人,最近怎么都没来看我们。”
“就是就是,抱月可想你了。”
抱阳有些羞赧,却还是不甘落后,细声细气道。
“抱阳也想你了。”
宋延年目光朝冥清真君看去,幽幽道,“你们问祂。”
冥清真君默默的将白脸面具往面上一盖,翻了个大白眼看天。
祂就知道会这样!
小宋大人来了,爹就不要了!
没良心的娃娃崽!
…………
第171章
两只娃娃神不知道老爹神的惆怅,一个两个亲昵的拿脸贴贴宋延年。
抱月胆子更大,它拽住长发也不安分,脚踢了下宋延年的肩膀,一个借力,小小的一只便攀着乌发高高的荡起。
“好玩好玩,真好玩,嘻嘻~”
它小小的身子发出细细又欢快的笑声,声音有些尖利,宋延年不以为意。
……
方才和宋延年搭话的大婶惊讶了。
她旁边这位公子没有去上香,但他手中的那把香突然燃得极快,就连香脚都没有剩下。
她的目光停留在宋延年脸上,那儿一两缕黑发无风飘动……
“这这……”
“天呐,是天尊显灵了。”
因为她的惊呼,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随即,大家以更热忱的目光看向下一个香火炉。
真神一定在这!
他们也要上香!
……
冥清真君:……
什么天尊显灵,明明是祂的娃娃神显灵了。
这时,前头平地落下一声巨响的惊雷,宋延年和冥清真君都听到了。
宋延年顺着声音看去,神灵巡境的队伍热热闹闹的,身系红绸的村民肩扛一面大锣,木槌时不时的朝身前的大锣敲去。
“哐~”铜锣声深沉而洪厚,余音又幽幽,一股无形的肃杀之气朝周围荡去。
大神翁步子走得很稳很快,行进似有风。
童仔神或黑面或白面,顶神的村民手里拿着木偶手,在紧锣响起时歪扭着步子,跳出一片热闹。
显然,这雷声没有人听到。
冥清真君无悲无喜的面容也朝雷声的方向看去,祂的身影离地,微微上浮,宽大的衣袍无风簌簌飘动。
随着雷鸣声起,前头无数的黑气就像是墨团一样绽开,伴随着的还有一些尖利细碎的惨叫。
宋延年凝神,面容严肃,“是祟和疫。”
这和方才看到的晦气不一样。
冥清真君衣袂股荡,平静的应道,“是。”
祟鬼和疫鬼无形,多是污浊之气凝聚到一定程度形成的鬼物。
这种鬼物没有多大的思想,往往蒙昧又爱破坏。
两者相遇,破坏力更是惊人,疫鬼作祟,它们出没在灾年,随着鬼气肆掠过村庄,十室九空……
随着最后一丝黑气被雷霆击散,宋延年收回目光,这才放下心来。
……
冥清真君看了眼天色,祂一个伸手,宋延年肩上的两只娃娃神顿时化为一道银光,再一显形,便是提溜在祂的手中。
“该走喽!”
冥清真君将娃娃神塞到袖袍中,祂手中的三叉鬼头刀碰过酒葫芦,发出刀戈金鸣般的声音。
“好了,宋道友,我得去贺寿了,咱们后会有期。”
宋延年拱手:“真君慢行。”
娃娃神舍不得了,它们一个劲儿的闹冥清真君,直把祂的袖子搅得一团遭乱。
“爹,和小宋大人再玩会儿嘛!”抱月撒娇。
冥清真君低头看去,拒绝道。
“不行,爹还有事。”
奈何祂这会儿面上套的是白脸,娃娃神根本不怕祂,抱月哼了一声,手脚并用的爬出袖口。
只见它一个憋气,陡然化作一道银光,不过是眨眼时间就又跳到了冥清真君的肩头。
抱月用力的揪了揪祂的耳朵,拉扯着大喊。
“就要就要,就要玩!”
抱阳细细声的帮腔。
“就是!我们都好久没有玩了,天天去山里挖酒,真讨厌……”
冥清真君看了过去:恩?
“……好累哦!”抱阳吞了吞口水,艰难又倔强的将话说完。
“哼!”冥清真君声音瓮瓮:“小子,是谁说过那猴儿酒真香的?”
抱阳:……
爹就算是白脸,这样的声音也还是很可怕的。
它一个松手,咕噜噜的滑到袖子深处。
抱月:“……怂!真怂!”
它转头继续闹冥清真君。
冥清真君被闹得受不了了,投降道。
“好啦好啦,等爹拜访完好友就带你们去找他。”
冥清真君将目光看向宋延年,沉声道。
“宋道友,夜里有空吧。”
宋延年:……
他能说没空吗?
他怕自己说没空,真君会立马将脸掀了,当场给他表演一个大变活脸的绝技。
“……有空。”
冥清真君满意。
“早点家去,今儿夜里还有一场雷雨。”
说完,祂将耳朵上的抱月扯了下来,动作快快的塞到袖口中藏好。
宋延年失笑。
抱月挥手,张大嘴巴说话却没有声音,显然真君怕它再闹,将它的嘴巴封住了。
抱阳偷偷翻滚出来,此时攀着抱月往外探看。
宋延年挥手,笑眯眯道。
“去吧,咱们晚点再一起玩,去别人家做客要乖乖的哦,放心,我会在客栈等你们的,唔,小蓝也来了。”
听到小蓝,两小只更兴奋了。
冥清真君拢了拢袖子:“宋道友,告辞!”
宋延年:“告辞。”
……
晚风徐徐的吹来,空气里满是硫磺的烟气,那是爆竹燃烧后的味道。
宋延年踩着清风回到客栈。
“爹,在等我吗?”
看到客栈红灯笼下的人影,宋延年快步的走了过去。
……
见到宋延年,宋四丰几不可见的松了口气。
他连忙摆手,乐呵的笑道。
“也没有特意等你啦,方才这里有游神的队伍经过,神像还在客栈前面的空地上歇了歇脚……”
“掌柜那儿有香条,我和昌平还有大牛他们都凑了个热闹,去接香了呢。”
宋延年:“拜拜也好,可以除祟。”
两人一边闲聊一边往客栈里头走去。
宋四丰:“好啦,快回屋吧,早点歇息,爹也去睡了,都这么迟了。”
“哎!”
……
宋延年推开门,视线扫过,一眼就看到屋子中央的方桌上搁着的小青瓜。
青瓜洗得十分干净,鲜绿鲜绿的,还带几分清凌凌的水汽。
宋延年走了过去,在青瓜条的小碟子旁,还晾着一茶盅的凉白开。
他心中一暖,几步走到门口,扒着门框探头朝宋四丰喊道。
“谢谢老爹,老爹最好了。”
宋四丰正要进门,听到这话愣了一下,随即哈哈笑了起来。
“快吃快吃,吃完了早点休息。”
进屋后,宋四丰一边褪去外衫,一边摇头。
真是傻孩子,一碗水一个青瓜,也要和自家老爹道谢?
差点没给他整愣住喽!
……
屋内。
宋延年美滋滋的啃了啃青瓜条。
这个时节的青瓜最是好吃,鲜嫩又多汁,咬上一口还嘎嘣脆的。
消暑又解渴。
……
小蓝这会儿不在屋子里,此时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玩了,临睡前,宋延年打开窗户,给小蓝留了个小门。
热热闹闹的游神结束,回程的队伍脚程加快。
很快,原先似一条火龙般蜿蜒的队伍分化成数只小队伍,疾速的朝各自的村庄走去。
……
子时初刻,果然如冥清真君说的那般下起了雷雨。
雷光闪闪,撕破夜的黑暗,接着便是闷雷阵阵,片刻后便有滂沱的大雨落下。
雨下得又凶又急,不过是小半个时辰便止住了。
雨水冲刷着大地,无数残留的晦便被这雨水冲进湖泊,大江大河很快就将它们稀释。
东湖郡城的百姓被这雷雨声惊醒,各个面上带上喜色。
“太好了,太好了,这雷雨来得好啊……”
“肯定是咱们雷神降真身了,雷雨是神明在清洗凡间晦气……儿啊,咱们一会儿就去庙里,一定要抢烧那头柱清香,特别灵!”
类似的对话在多个地方响起。
宋延年被惊雷吵醒,他走到窗边看了一会儿,雷雨过后的空气好闻又清新,还带着一股冰凉凉的水汽。
……
“扑棱扑棱。”
宋延年顺着声音看去,清冷的月夜下,小蓝尖爪抓着窗沿,此时正可怜兮兮的拍了拍翅膀。
“啾?”
“哈~啾!”
一声响亮的喷嚏后,一人一鸟对视,小蓝羞愧的拿湿漉漉的翅膀盖住小眼睛。
宋延年好笑:“你这是去哪里玩啦?怎么成这样子了?”
他转身走到床头,从行囊里翻出一条干净的布巾,回身招呼道。
“进来呀,我替你擦擦。”
小蓝鸟连扑棱翅膀的劲儿都没了,小眼睛祈求的看了宋延年一眼,无力的啾了一声。
抱!
宋延年无奈,只得过去将它捧了过来放在桌上,这才拿白帕子擦拭。
他的手干净又温暖,动作不轻不重,小蓝鸟撒娇似的啾啾叫唤。
末了还拿脑袋顶了顶宋延年的手心。
宋延年轻笑。
待擦得差不多干了,他的手心一翻,一捧泛着幽蓝光亮的火团出现在他手心。
“来,我给你烤烤火。”
小蓝鸟眼睛瞥过,瞬间炸毛了起来。
“啾啾啾~啾啾啾!”
不要不要,它不要被烤火!
“别怕,怕啥?又不痛!”宋延年揪住它的羽翅,轻轻松松的将它扯了回来,继续哄道,“乖,你都打哈气了,再不烘烘火会生病的。”
小蓝鸟扑棱翅膀:“啾啾啾!”
不要不要,我不冷!
宋延年冷哼了一声。
这冷不冷,可不是小小的一只鸟儿说了算的。
接着,他不顾小蓝鸟的反抗,控制着火团将它身上的羽毛烘了个干。
片刻后,小蓝鸟便又是一只鸟羽蓬松,尾羽细长艳丽的小鸟儿了。
……
宋延年招来一团的清水净手,一边洗一边问。
“你今晚跑到哪儿去玩了,下雨了也不懂得找个地方躲躲,真是越来越笨了!”
小蓝鸟扑了下翅膀,虽然依然漂亮却没有精神。
宋延年点了下它的脑袋瓜,心疼道。
“你啊,这么小小只的,要是病了都没地方找大夫给你看,要爱惜自己,知道吗?”
数落完小蓝鸟,宋延年替它斟了一小瓷盏的凉白开推过去,也给自己斟了一碗,一边喝一边问。
“怎么啦,你今晚好像不开心。”
小蓝鸟别过头,“啾!”
片刻后,它觉得自己这样不好,期期艾艾的又将头转回来,小眼睛悄咪咪的打量宋延年。
“我没有生气。”
宋延年好笑,他又翻出一些草籽洒在桌上。
小蓝鸟这才低头吃草籽。
宋延年扶头轻啧。
还真是在外头不开心了啊,瞧这吃草籽的动作,一下下的啄得可真用力!
小蓝鸟吃完草籽,将尖嘴伸到茶盏中,片刻后,它抬头甩了甩水渍。
“啾啾!”舒坦!
宋延年将小布巾盖到它的尖嘴上,笑道。
“你到底是喝水还是洗脸?花猫样儿!”
……
小蓝鸟吃饱喝足,待恢复了一些精神后,对着宋延年又是啾啾啾的一阵乱叫。
说到激动处,它扑棱起翅膀,绕着宋延年的头飞了好几圈。
宋延年:“……下来下来,你转得我头晕脑胀了。”
……
片刻后,宋延年将小蓝鸟托举到面前,盯着它的眼睛,有些迷糊了。
“你在说什么?她不是你娘吗?”
小蓝鸟歪头,眼里也有着困惑。
“啾啾?”
没有娘……是姐姐啊!
宋延年默默的将小蓝鸟放回桌上。
今儿他可算是听懂了,他一直认为的鸟妖妈妈原来不是鸟妖……
孵蛋蛋也不是孵小鸟儿,是孵虫子……
宋延年拎起小蓝鸟掂了掂,若有所思的开口。
“难怪你才回去那么几天,就胖了这么多。”
虫子多肥鸟啊。
敢情这孵的不是兄弟,是伙食!
啧啧,这宠物当得可真幸福!
小蓝愤怒的乱啾。
你才胖,你全家都胖。
宋延年揉了揉炸毛的小蓝鸟,敷衍道。
“是是是,你不胖,我最胖。”
片刻后,宋延年突然想起一件事。
当初三洋村大肚子的苗凡大爷就是碰到了蛊女……他面容有些古怪的看向小蓝鸟。
难道,当初说男人就该顶天立地养家的蛊女,就是小蓝的姐姐?
小蓝理所当然的一通啾。
是姐姐,就是姐姐!
好汉哪里有靠妇人养家的道理。
靠妇人养家,那是懒汉!
……
小蓝鸟骄傲的挺了挺胸脯。
它从小姐姐就教它了,以后要当个会养家的鸟,不可以偷懒。
宋延年哈哈大笑:“我还不知道呢,原来小蓝是个公崽啊。”
似乎是察觉到了危险,小蓝警惕的飞高。
宋延年:……
他没动歪心思,真的!
他都改了!
……
“唔……”宋延年沉吟片刻,组织着小蓝鸟七零八落的语言。
“你是说,你家姐姐用虫子替一个大婶家的公子将腿治好了,然后,他们反而不爱搭理你姐姐,各个躲着她?”
“你姐姐不开心了,所以你也不开心了?”
小蓝鸟啾啾:没错没错。
没良心!呸!
宋延年这下是惊讶了。
多年的断腿都能够重新站起来?
这蛊当真是神奇。
……
他正要说话时,窗棂处又传来了几声敲击的声音。
“应该是娃娃神来了。”
宋延年走了过去,他推开窗棂,两道银光倏忽的跳了进来。
银光落地,两只娃娃神站在桌面上,笑嘻嘻的冲人笑。
“小宋大人好。”
它们齐刷刷的转头,眼睛陡然一亮,欢呼不已,“小蓝小蓝!”
小蓝原先不痛快的心情一下就好了。
它猛地一个俯冲,羽翅一扫,两只娃娃神便被它扫到了鸟背上。
两小只和蓝鸟绕着这小小的房间飞了一圈又一圈,咯咯咯的笑个不停。
宋延年无奈的揉了揉耳朵,劝道。
“好啦好啦,夜深了,不能闹腾,小点声啊。”
……
“宋道友,走吧!”
落后的冥清真君终于赶来,他开口唤众人,声音瓮瓮如洪钟,还带着几分的缥缈。
宋延年重新上床躺好,他盖好被子,摆好手脚,身外身脱离躯壳跟上冥清真君。
小蓝早已经在娃娃神的掌舵下,倏忽的飞出了窗棂,几个振翅之下就不见了踪迹。
“真君,咱们去哪里?”
冥清真君:“唔,随我一道去喝酒。”
……
宋延年闻了闻,这冥清真君的神魂上是有一股酒香。
两人的身形飘忽,宽袍微微股荡,在又踩过一片林子后,冥清真君的脚步慢了下来。
“好了,就在前方了。”
宋延年顺着祂手指的方向朝前方看去。
只见前方百步远的地方矗立着一座小庙,小庙旁边是竹林,清风吹来,竹叶沙沙沙的作响。
宋延年走近细看。
这是木砖混制的瓦片房,四面的墙体用红漆刷过,门口挂一个匾额,上头黑底金漆的写着如意堂三个大字。
庙宇门前还挂着两盏防风的红灯笼。
……
宋延年跟着冥清真君踏进了庙宇。
“真君来了?这便是娃娃念叨的小宋大人吧,幸会幸会!”
才一踏入,原先只是普通的庙宇一下就变了场景。
宋延年视线扫过四周,目光落在开口说话的神明身上,微微颔首。
“神君。”
冥清真君介绍道:“这是今日过生辰的雷部神尊,真武箓中官将甲子王将军……王将军,这位是小友,宋氏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