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犹豫了会一年级小学生懂不懂什么叫做商业间谍这种事,不过考虑到江户川柯南给我的感觉一点都不像普通的小学生,也就不再纠结这点,简单地跟他说了说情况。
“这个人想要偷的是什么机密呢?”江户川柯南低着头,单手托着下颚思索了一会,“姐姐你知道吗?”
“这个我就没问了。”我耸了耸肩,“你等下可以问问毛利侦探?”
结果他露出了点挣扎的神色后,神神秘秘地告诉我,让我多加小心,最好离太宰远一点之后,他就一溜烟地跑去了太宰那里。
我:“……??”
这两个人怎么回事!他们是不是背着我见过面??
问题是上一个不听别人劝,硬是要找太宰麻烦的家伙现在已经听到太宰的名字就会发抖了啊!
这一瞬间,我沧桑地只想给自己点上一支烟,然后跟毛利兰郑重其事地说上一句,‘我已经尽力了,但是病人着实不想活了,我也没有办法……’
现在唯一能保下他小命的方法就是祈祷他不要去太宰面前跟他说让他离我远一点了……真的,不作死就不会死这个道理为什么总有人不明白呢……
结果就在毛利小五郎研究着太宰递给他的书面资料的空档,江户川柯南开始故作天真地扯着太宰问东问西。
好,他的作死程度上升了!
太宰其实很讨厌别人对他追根究底来着,不过一般情况下就算问也问不出来什么,太极正统传人竟是他……
但是如果他真的回答了,那就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是他被问到的问题的确是实现某个任务的条件之一,另一种就是提问的人要倒大霉了……
结果太宰用一种远出乎我意料的耐心回答了江户川柯南大部分的问题,让我恍惚间仿佛看到了这小朋友头顶正闪闪发光的死兆星……
好不容易等他问完了,正当我想着这种程度他有可能会被整到几成死时,江户川柯南突然来了句绝杀,“我还有一个小小的问题啦……明明你和小绮姐姐的认识那么久了,可是我刚刚问她你的委托的事情她也不知道呢,太宰哥哥你是不是还有很多事情瞒着她呀?”
我:“……”
看来没救了,直接超度吧。


第40章
眼看着太宰唇角一直挂着的礼节性笑意的弧度被他渐渐抹平,我有些不太确定的想,毕竟是童言无忌……呃……应该吧?太宰还是会有点分寸的吧?大概?
不过有些出乎我预料的是,虽然他明摆着用不太友善的眼神看了那小鬼一会,但除了在吃点心吃到一半时,太宰有些跃跃欲试地问我过几天要不要试试他做的硬豆腐以外,他居然全程都没有搞事……
这让我有些难以置信,以至于在司机把我们放门口后,我在回去的路上都一直频频地转头打量他。
在注意到我的视线后,太宰满脸无辜地问我,“怎么了?小绮?头还在痛吗?”
“这个倒没有,但是你这趟出来真的只是为了找毛利侦探查个人?”我抱着猫,有些狐疑地打量着他,“他真的很厉害吗?”
已经重新披上了外套的太宰歪着脑袋想了想,“准确的说,我并不是为了找他。”
但等我想要继续追问下去的时候,他只是轻声回答我,“揭开谜底的钥匙都已经摆在你眼前了,小绮……”
……
对“太宰治”这个存在而言,【坦诚】这两个字或许永远都是一个不可企及的魔咒。
他在说完那句话以后,就已经重新转回了头去,不再看向对方。
不被自己想要保护的人理解什么的,这样的未来根本就是不是他需要费力去接受的命运——这就是注定的现实,无论他接受与否,就像是日升月落一样的必然。
在他掌握之中的事物自然会随着他的心意起舞,但他绝不会用这种手段去影响他在意的人……那是侮辱,是对他,也是对对方的侮辱。
有些事情是绝对不能做的,有些界限是绝对不能突破的,一旦放弃了那些……他恐怕会堕落的比陀思妥耶夫斯基还要深。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所有能做的,也只是站在命运的审判席上,引颈就戮。
只要从未抱有期待,那么当终焉之刻不可阻挡的来临时,那种痛苦就不会……不会那么令人难以接受了。
他垂着眸,单手按上左胸的位置。
那只是……幻觉而已。
他明明受过比那重的多的伤势……啊,只不过,那或许亦是来自于另一个他的经历?但是有时候,在恍惚间,他还是会混淆于那一幕幕的记忆……
身为首领的太宰治不过是个空壳罢了,就像是一个被粗暴地塞入了过量外部数据的程序,还能够运作,还能实现他的目标就已经足够,其他的一切……并不在他的期望之内啊。
就像森先生从未期待过被他保护的‘绝大多数人’会感谢他一样,在这方面,他自己或许还不如对方看的透彻。
明明是师徒……啊,应该算是吧?真是不幸,唯有这一部分的内容,是他拥有的‘真实’呢……
太宰有些漫不经心地想着。
即便如此,森鸥外却唯独没有教会过他这一点。
真是糟糕。
就像是被晚风吹起的泛黄枯叶,完成了使命的东西理当退场,就和季节的更迭一样。
他早晚会接受的。
如今只不过是再一次,偿还上他应有的宿命。
……
说实话,我很懵逼。
尤其是看着太宰肉眼可见的整个人气场都不对了起来,我更懵了……尼玛你跟我玩谜语人结果你自己心态崩了??这算什么,我也没跟他说反弹啊??
但说实话,他这种状态我还挺熟悉的……在小时候,我经常能从他身上感到这种难以用语言来形容的沉重情感,只不过那会的我压根就不能理解罢了。
等我长大到能理解这种感情的时候,它却反而好像从太宰的身上消失了,就连带着原先习惯一般的对死亡的向往也一并销声匿迹了起来。
人心与人心之间的距离有那么遥远吗?
那时候的我还不明白这一点,也对那样的孤独心生畏惧,这种畏惧源自于未知,源自于无法感同身受的隔阂。
或许直到此刻我都还未全然理解,但我想,我愿意尝试。
在这异国他乡,在这与全部的过去隔绝的土地上……
我想,我终于开始能真正的,理解他的孤独了。
现在与过去是不同的。
现在与过去理当不同。
我快步上前了几步,在太宰略微愕然的目光中伸出空着的那只手,隔着一层薄薄的绷带,攥住了他的手腕,把他的手从口袋里拽了出来。
“既然是个解密游戏,那么出题人怎么能独自跑掉呢?”我望着那双秋水般漾起波光的眸,脑海中浮现出的,是一年多前,独自一人,关掉了客厅里的全部灯光,望着外面璀璨灯火默默流泪的我自己……
你是不是,也和那时候的我一样呢?
就连在有光的地方哭泣也做不到,想要逃到世界尽头的那种因孤独而起,又终于孤独的悲伤,是否和你有一些相似?
又或者悲伤的实质都是相同的,只不过有的人能够独自迈出来,有的人却不能。
同性相斥?同性相吸?我并不在乎那种论调,只不过如果能给我一次机会,让我见到过去的我自己,那我绝对会握住我自己的手……就像现在一样。
“我都说了……稍微多相信我一点啊。”
“小绮……不要离我那么近。”太宰像是有些喘不过气来,“你会被我刺伤的……”
好家伙,明明是只猫咪却硬要装刺猬,别说这家伙满脸都写着‘我说的是反话’了,哪怕他真的是只炸了毛的豪猪我都得给他剃秃了强行薅走!
我也懒得和他磨磨唧唧,干脆握着他的手腕直接把他的手怼回了口袋里,言简意赅道,“我手冷。”
太宰立刻像是被掐着脖子一样说不出话来了,像是整个人都处于一种瞳孔地震后的麻木中。
话说回来,一般来说,趁着别人神游的时候问问题好像特别灵来着?
我琢磨了一下应该趁机问什么,其实我很想问他那个组织的事,但哪怕他在放空,我估计他最多也就冒一两个字就能反应过来了,要我凭一两个字推一个组织那我真是太特么自信了,根本不可能做到!
“你今天是去找柯南的?”我冷不丁地问道。
“……这招对我没用哦,小绮。”太宰像是终于缓过了神来,缓声告诉我,“但的确是个很合适的问题。”
“唔,那么,我猜答案是‘是’。”我凑近了他一些,有理有据地分析道,“虽然没有说出来,但你刚刚顿了一下吧,因为‘这’字和‘是’字发音的口型一样?反应真快啊你。”
对方原本的茫然在这一刻一扫而空,只留下了看着就让人牙痒痒的微笑表情,不承认也不否认,满脸无辜地望着我,就好像完全听不懂我在说什么一般,“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或许有其他的我可以回答你?当然,不能涉及我今天告诉你的事情。”
靠啊,这货是不是专门去学过反侦察??我还以为他至少会冒一个字出来呢!
“上次那个炸弹案,你原本打算怎么解决?”我努力思考了片刻,“这个总可以回答吧?”
“啊,那个。”他想了想,“原本是打算卖松田警官的朋友一个人情,让对方去解决的,不过最后也算是实现目的了。”
就在我有些无语地想着这个松田警官的朋友又特么是谁的时候,太宰有若无其事地补了一句,“虽然我更中意另一个选择啦,毕竟只要松田警官活下来了,那个家伙就得承情。”
虽然直觉告诉我还是不要问的最好……但是怎么可能忍得住啊!
“……什么选择?”
“嗯……很简单,那个人购买特殊材料的那个组织奉行的策略就是隐藏在社会的阴暗面中,悄无声息地实现自己的谋划。”太宰斟酌着道,“正因为如此,那里面的人都有那么一点神经敏感,稍有风吹草动就会像被踩到尾巴的毒蛇一样窜出来。”
他相当贴心地给了我留出一点思考的时间,“所以只要做出一点对方在好奇那个渠道,并且借着交易的机会搜集了一些资料的假象,顺便跟他们提一下警方对这起案件的重视程度,告诉他们一旦那个人被抓他们的渠道就有可能会被供出来……接着就只要等待就行了。”
我听完沉默了片刻,“这算教唆吗?”
“哎?我都没有跟他们中的任何一方交流过,当然不能那么算。”太宰理所当然地回答我,“我只是为了方便口头的用语表达才会用‘提’这个表述的,实际上哪怕是在他们经过商场的投影屏时,然后屏幕上正好在播放警方对这起案件的重视,这样也算是‘提’的一种哦?当然,所谓的‘假象’也是同样的道理。”
“……”我不是很想深思这个话题,一方面是这不过是个假设,虽然听他这么一说是挺……那个啥的,总觉得继续想下去我很可能会忍不住化身朝阳群众……但这也毕竟只是个假设,我对此也没什么特别真实的实感,倒不如说他会坦白地告诉我这一点更让我惊讶。
因此我沉重地问他,“等下,你怎么突然这么诚实了?”
太宰侧过眸,目光落在了我始终没有松开的手腕上一瞬。
“因为,至少现在,你没有放开我呀。”他轻声回答我。


第41章
我原本还在想回去之后立刻理理头绪,结果笑死,压根没有时间,打第二天起,很是摸了几天鱼的我迅速地遭到了现实的制裁,被课题和实习淹没了整整一周后,我特么闭上眼睛都快是我在干活的画面了。
在终于把前几天积压的活都解决掉之后,我的室友凑过来戳了戳趴在桌子上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动的我,“你怎么也突然开始浪了?”
“这是我想的吗……”我无语地扭头看了她一眼,“倒是你最近在忙什么?老是见不到你人。”
“我最近在忙活动啦。”她回身在书桌上捣鼓了一阵,神神秘秘地递给了我一张信封,“哎嘿,我果然是全世界最好的室友!”
我抬手接过来一看,绘有金色简体花纹的信封里面装着几张邀请函,“……换装聚会?这是啥……”
“这几天都在忙着拉赞助找赞助商搞这个。”宫崎结奈拉了把椅子过来,“上次我们社团里在讨论联谊的时候,我们几个大二大三的都觉得普通的联谊有点腻了,干脆不要限的那么死,改成小型聚会算了。”
“那这个换装是怎么回事?”我狐疑地瞥了她一眼,“万圣节?”
“没必要限那么死啦。”她撇了撇嘴,单手撑着下巴回答我,“就当是个主题聚会?总得有个聊天切入点吧,和那种商业聚会什么的其实没什么区别,只不过是没那么正式而已。”
“实话呢?”
“有个主题好拉赞助……”
“太真实了。”我感叹了一句,“你们拉的是什么赞助?提前说一下特别掉节操的比如杜OO、杰OO什么的我是绝对不会去的。”
“这就是你的室友爱吗?你这个冷酷无情的女人!”宫崎结奈甩了我两个白眼,“才不是呢,就是很普通的酒商而已,好几家一起联合赞助的……不过,考虑到聚会的主题,你可以稍微穿的二次元一点过来嘛,你要打扮成迪O尼在逃公主也是可以的。”
我寻思了一下,虚心提问道,“那我可以穿着Evolto的黑洞套过来吗,要不兔兔坦坦的也行。”
“……你这也太二次元了吧!!你倒是挑个正常一点的选项好不好!!”
“切。”
“你在遗憾什么啊!!”
在开了会玩笑之后,我懒洋洋地趴在桌上问她,“那你准备穿什么去嘛。”
“我还没想好……”她从自己的书桌上拿了台笔记本过来,给我展示了一下她收藏的cos服图片,“虽然说最好带点换装要素,但毕竟是个比较正式的聚会,所以不能太出格……最好是比较正经一点的,也不一定要cosplay啦,其实当成是假面舞会也无所谓。”
“这么说的话,我要是带太宰去,那他岂不是都不用怎么换装……等下,对哦,如果穿西装的话,那我不就不用特别准备了吗?”
“你不会告诉我你也要出个太宰治吧……”我的室友露出了快要窒息的表情,“这也太……等下,好像也不是不行。”
结果这货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表情陡然一变,“的确,黑手党主题和酒好像更配哦,你说我们要是以这个为主题去帮赞助商来个宣传广告——”
“那么第二天我们学院就会因为版权问题出道。”我非常友善地侧过脸回答她,“律师函第三天寄到学校,所以你现在就可以去法学院找人到时候保释你了,大四正在头疼毕业论文的学姐学长们一定会拿出对待家人的亲切态度来招待你的。”
“呸呸呸!谁跟你说只有文野能有黑手党了,直接改成黑手党主题的换装聚会不就行了……你甚至不愿意叫我一声教父!不帅吗!超酷的好吧。”
“那就是意大利主题的了?”我琢磨了片刻,“嘛,我倒是无所谓,不过其他人会同意吗……?”
“要说其他的换装大家可能还没有,就西装的话反而方便很多……啊对,我想到了,那边的庄园地下好像还配有射击训练室,天意啊!”她说着,猛地站了起来,在室内绕了几圈,“如果有女生除了西装以外也可以穿正式一点的裙装……这样就完美了!嘛,虽然按照那边的传统来看其实还有很多的要求……不过不那么考据也没关系。”
“那还不错。”我支起身子把信封收了起来,看了眼上面的日期,“下个月吗,我找谁都可以?外校的也行?”
“这个不限啦,同事什么的也可以,本来就是扩大社交面的聚会……啊,但是穿戴至少要和主题沾一点边哦?”
“唔,这样的话,我之前买的那一套西装倒是能派上用场了。”
“你给我等下。”我的室友突然一脸严肃地凑到我面前,郑重其事地握住了我的双手,“虽然说是着装简单一点也没关系,但你难道不知道这是个多么难得的可以穿正式些的礼服出去秀的机会吗!除非是实在不方便,否则根本不会有女生穿西装的啦,长裙什么的给我穿起来!”
我被她拉着寻思了片刻,有些蠢蠢欲动的恶趣味一下子发散了起来,“既然如此那就刺激到底好了……黑色长裙黑手套加个网纱帽?配正红色口红的那种?背景就是毒死了身为首领的丈夫之后推情人上位的原首领情妇役……不,还可以更刺激一点,干脆就是前代首领的遗孀怎么样?”
宫崎结奈脸上的表情消失了一瞬,“你这也太……混乱了吧??等下,我没搞明白这其中的关系,你重复一下??”
“噢,这么说可能是比较难以理解?那我给你举个例子好了。”我挑了个更简洁的说法,“你知道继承制吧,就是继任者会继承前代首领的一切包括妻子?然后纯粹为了利益被迫联姻的首领夫人联合身为情人的首领继任者毒杀了前代上位这样的剧情?”
对方看起来都快灵魂出窍了,“……要不,要不你还是穿西装吧……?”
“唉?不要啦,这个背景不是很好玩吗,既然都要换装了,果然还是有个剧情更好代入吧。”我理所当然道,“怎么样,你选个角色来当?我可以喊你旦那哦?”
“不,请务必不要,无论哪个听起来都会是让我期末被人恶整忙成狗的节奏……”
还没等我说些什么,自我的手机上突然传来的铃声暂时中断了这个话题。
“啊,已经这个点了,我先收拾收拾去上课。”我这么说着,但心里还是没有放下刚刚那个设想,“说真的你考虑一下吧,要不我穿西装也行,多帅!这种恶毒美人加黑手党加共犯的设定……嘶,真的很有意思啊。”
“虽然人类的xp是自由的,但我还是建议你去看看医生……而且这根本不是我想不想的问题……”宫崎结奈帮我把桌上的书递给我,委婉地提醒我,“你要不去问问太宰……?”
“可是。”在接过书后,我按着包犹豫了一下,“因为这个设定有点戳我好球点,加上机会难得,我还挺想拍一组这样角色扮演的照片的?”
“那就拍呗,到时候会有赞助商请来的摄影师的,我帮你跟他们说一声就行了。”
“问题并不是这个。”我冷静地指出了残酷的事实,“像这种设定,我肯定得拍那种一方靠在另一方怀里被半搂着的定妆照你懂吧,还有那种借位的贴贴,性张力给我拉满……为什么我不能和自己拍,可恶,我要是可以分身就好了!”
“又来了,你这自恋的毛病什么时候能好啊!”我的室友边吐槽边坚定地拒绝我,“那我就更不能上了!你可怜可怜我,要是期末挂了我会死的!”
我啧了一声,“行吧,我等下去试试他行不行。”
“为啥是行不行……?”
“那还用说吗,愿意和行是两码事。”我理所当然道,“拍定妆照当然是意境越到位越好……到时候现任首领役不仅不够冷血反而还在害羞的话那就变成沙雕剧情了好不好!不,或者干脆变成‘首领夫人和她那些没用的男人们’的剧情了!这种剧情我还拍什么情景照,这特么不就是我平时经常会有的感觉吗……”
“你说的好有道理……”她喃喃着摸了摸下巴,又露出了沉痛的表情,“但问题是有些人就是不讲道理的——”
“我早就想问了,结奈你明明知道太宰没和我在一起吧。”我放下了包,没去管距离上课已经仅剩无多的时间,皱着眉问她,“而且你之前还在劝我多考虑一下来着……这还没过多久呢?”
结果这话一出,对方反而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你不知道吗?前几天你趴在图书馆睡着的那会,我正好中间出去买了瓶水回来,然后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他……”
这我还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他什么?”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宫崎结奈艰难地措了会词,“他看到我过来后就跟我示意了一下让我小声点,然后在旁边看了你一会?就是那种,让我由衷的感觉我此刻很多余的眼神……算了,你就当是我的直觉好了!”
我:“……”
……总觉得还是不能细想!!


第42章
在课上,我很是琢磨了一会该怎么跟太宰开口说这件事。
说真的,我的社交牛逼症还没有到这种程度!我也会尴尬!
跟同性的朋友抱抱贴贴当然没什么,但是跟他的话还是很不一样的好不好……
果然还是先斩后奏吧,先把他拽过去,其他的再说!大不了我带两套衣服,一套女装一套男装,他要是实在不好意思的话我就自己穿西装当场抓壮丁上了!
只不过,哪怕计划的大致方针已经定下了,这里面却还存在着一个小小的问题……那就是在做准备的时候我不觉得我能瞒得过这家伙……
在苦思冥想了许久后,我突然想起自己之前好像跟他说好了要打赌的来着,对啊,反正一样是先斩后奏,先让他不得不答应下来,到时候就当是真心话大冒险一样的赌约就好了!
既然是赌约,那么奇怪一点也没什么吧!和我的xp什么的毫无关联!大概……
身侧正好传来了书页翻动的轻微响动,我微微偏过视线,落到了对方手中的纸面侧边的标注上。
居然是哈姆雷特……怎么说呢,我对歌剧一类的古典爱好一向不大感兴趣,不,或许并不是我对它们不感兴趣,而是我还做不到对它们感同身受。
这种艺术需要的更多的是时间与知识的积淀,如果不清楚英国文艺复兴那个年代背景下人文艺术、社会背景的冲突的话,充其量也只能算是囫囵吞枣罢了。
之所以很多人觉得部分前人的著作荒诞古怪,原因大抵也是如此。
太宰对此倒是有些乐此不疲,但比起莎士比亚笔下的喜剧,他显然更钟爱悲剧。
我悄悄地抬眸,望了望他此刻的表情。
不得不承认,我的发小的确张了张极具欺骗性的隽美脸庞,光看他平静到毫无波澜的眸色,我想没有人可以猜的出来他这会压根没有听课,而是正在摸鱼……
似乎是注意到了我的视线,他略微转过了脸,看向了我。
我这会正好也没什么心思听课,就伸手遮住了他正在看的那一页,开玩笑地让他复述一下正在看到剧情。
结果太宰思索了片刻,问我,“你要问第几行?”
“……这也行??那第五行吧。”哈姆雷特的原文毕竟是剧本,并不是通常意义上用来阅读的小说,要是光从文字上来记忆它的剧情其实是一件相当痛苦的事情……
“*奥菲莉娅,但愿你的美貌果然是哈姆雷特疯狂的原因。”他轻声念道,“这一段是第二幕中王后的台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