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起来不是很想说,米切尔也没有强迫她,只是关心道:“夫人,那你先休息,如果不行的话一定要叫医生。”
“我会的。”薄柔说道。
没什么理由逗留的米切尔就这样跟她告别然后离开了。
他刚一打开门差点被吓一跳,然后迅速将门合拢道:“大哥,你站在这做什么?”
菲尔透过刚才门的细缝看了一眼里头然后收回目光道:“她看起来怎么样?”
“感觉不太好,她看起来似乎很忧愁,但是她又不肯告诉我为什么忧愁。”
菲尔听他这么说微微沉默一会然后道:“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菲尔会这么说的原因是因为之前米切尔自己说过两天就要离开。
没想到此时米切尔摇摇头道:“暂时先不走了。”
他已经想清楚了一些事情,既然放不下,那就不逃避了。
菲尔微微敛眉,他打量着面前的米切尔,淡声问道:“米切尔,你不是身心都侍奉给上帝了吗?”
米切尔应声回道:“是的。”
“全心信奉上帝的人,可以结婚吗?”
“不可以。”
米切尔的回答让菲尔紧绷的弦松弛了下来,他淡淡道:“你想住多久都可以,不着急走也没关系。”
“谢谢大哥。”
会这么客气的原因,是因为这栋房子的归属权已经给了菲尔,如果他不愿意,随时可以撵走他。
这个房子的归属权并不是菲尔自己分的,而是老伯爵一早就把这个房子归属立好了,只要他死了,这个房子就归菲尔。
送走米切尔以后菲尔看着眼前的门,想了一会还是没有敲门。
他知道这会儿她应该还对他有些看法,他也不勉强她接受,只是还是让她稍微冷静一下比较好,这么想着他就转头离开了。
只是这一冷静,就是三天。
整整三天他没有见到她。
换句话说,不只是他,任何人都没有见过她,除了娜丽莎。
不知道夫人跟娜丽莎说了什么,她门前开始有人守着,吃饭也有人送进去,别人根本别想见她一面。
菲尔唯一庆幸的就是至少她还肯吃饭,不然他哪怕会冒犯她也会冲进她的房里。
在外面这些人还在担忧想法颇多的时候,薄柔可是过了个很滋润小康的三天。
娜丽莎太过善良,她只是跟娜丽莎卖卖惨,说想要歇息几天,娜丽莎就满足了她。
她说想要几个守门的,娜丽莎也照做了。
大概娜丽莎还觉得她不想要被打扰。
当然,她确实不想被打扰,因为她要看小说。
这几天她已经把那本隐秘的花园都看完了,感想没什么别的就是他们那个啥的花样可真多啊,还挺刺激的……
当然,这个结局她不得不想点什么。
因为文中的继母和她最有权势的儿子结婚了,这个儿子是个优雅的贵族,并且在婚后以后对她特别好。
她不得不怀疑赫伯特是在暗示什么。
但是不管他暗示什么,她都装做看不懂。
毕竟她就是个可怜的继母,她什么都不懂。
本来薄柔以为她这种安逸快乐的日子起码会多过个几天,结果没想到今天就要结束了。
她看着突然出现在屋里的贝洛克,对他道:“你怎么进来的。”
薄柔朝着门外看了眼,发现门外空荡荡,看守的人全都消失了。
“夫人这些天都没有出门,我很担心,所以过来看看。”
贝洛克一边说着一边打量她的神色道:“外面天气很好,夫人不出去走走吗?多散散步身体才会健康。”
躺了三天薄柔确实感觉身体都快躺退化了,但是她如今还不能这么快就认怂。
“我不想去,你出去吧。”
“夫人忧虑的事情我都知道了,菲尔那家伙已经被我们惩罚,夫人现在不用担心他了。”
他这话出来,薄柔的眉头就是一动,她微微抬眼看他,“你说的是真的?”
她的语气带着些怀疑,但是这话是贝洛克说的,贝洛克一直没有表现出对她的异样,应该还是可以信任的。
更何况他笑的那么温柔,一副处处都为她考量的模样,实在是不像说谎的人。
“当然是真的夫人,花房那边的景色很美,最近开了很多新奇的花儿,您真的不去看看吗?”
“或许我们还可以谈谈这个让夫人伤心的事情。”
他的后一句话戳中了夫人的伤心事,她确实需要找人诉说,这种事情在她心里积压了好几天,她惶恐又无措。
眼下贝洛克这么一说,她就好像找到了个突破口一般,寻到了出路。
她答应了贝洛克的请求,她起身跟贝洛克下楼出去。
久违的阳光照在身上很暖,夫人浑然不知她找到的出口其实并不是出口。
而是另一个猎人的牢笼。
透明的花房很漂亮,从外面就能看到里面攀爬的各种绿色藤蔓和争相开放的花朵。
贝洛克将她带进透明的花房以后轻声对她介绍着这几日开的花朵,在她目光好奇打探过去以后手背在身后轻轻将门落了锁。
这种门只要锁了,就是锁了。
没有钥匙从里面外面都打不开。
他忍得够久了,久到心里沸腾的都快压抑不住了。
菲尔都下过手了,如今也轮该轮到他了吧。


第136章
“亲爱的,你们真的把菲尔惩罚了吗?”
虽然眼前的花儿开放的娇艳,但是夫人却始终关心这个问题。
“夫人希望他能得到什么样的惩罚?”
贝洛克看着眼前如同花儿一样娇艳的夫人问道。
今天夫人穿着水绿色波浪长裙,洁白的蕾丝花边点缀着她一字肩的领口,看起来像是欲要绽放的花蕾。
跟眼下的场景结合起来看上去她就像游走在花丛里的精灵,让看见的人都想采摘她的美好。
只是她的神色看起来有些忧郁,似乎在纠结。
她在纠结什么?
是想让菲尔受罚,但还担心他会受到太重的惩罚吗?
“不然把他驱除巴拉特家族怎么样,夫人对这个处罚满意吗?”
他步步靠近站在花园场中的夫人道:“夫人觉得满意的话,一会我就回去写信……”
“会不会太重了。”夫人的语气有些犹豫,似乎她没想到要让菲尔受到这样的惩罚。
“这是他的错,但是没必要把他驱除巴拉特家族。”
对这个时代的人来说,没有了家族的庇护和光环无疑等于平民,而平民哪怕有在高的学问和才识也很难爬进贵族的圈子,更何况是站在顶端。
这种代价不亚于杀了他。
贝洛克本来就没有这个权利将菲尔驱除巴拉特家,他只是这么一说看看夫人是什么态度。
结果这么一试……
“夫人都被他这样对待了,还在为他着想吗?”
不知道是不是薄柔的错觉,她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了些许不太高兴的情绪。
“还是说,夫人舍不得惩罚他,只是碍于脸面不得不要做出惩罚他的样子,其实空房很久的身子被他滋润以后也爱上了被疼爱的感觉。”
“毕竟。”
他的眼眸微微低沉,嗓音温柔如蜜:“我父亲还活着的时候也无法满足夫人吧。”
啪的一声响亮的巴掌打歪了他的脸颊,他白皙的面孔很快就浮上了一抹红印。
他敛了敛长睫将头侧回来,眸子盯着眼前身子微微颤抖的女人。
她似乎气急了,一双如同夜空般漆黑的眸子也浮上了一层淡淡的水汽,诱人的胸口也急速起伏着,一张白嫩饱满的小脸更是气出了淡淡的红晕。
不过却更加有生气,比起她之前那副几乎要凋零的模样简直不知让人有欲望多少倍。
“贝洛克,那是你的父亲,你不能如此诋毁你的父亲。”
她声音也不如以往的柔和,带着些微微冷意,“我要回去了,你自己看花吧。”
她是真没想到这种低俗不堪的话是从贝洛克嘴里说出来的。
她还以为贝洛克是那种温柔的善解人意的好孩子,结果是她看错了,他哪里是那种好孩子,他分明是个混蛋。
他太让她失望了。
贝洛克微微侧眼看着擦着他身子朝着房门走去的夫人,一双金色的眸子凝视着她妙曼的背影,温柔的表层下搅动着浓稠的暗光。
脸是有点疼,但是却让他陷入了更加无法挽回的阴郁状态。
他本来就因为菲尔第一个得到她有些吃醋,如今她这种疑似偏向菲尔的姿态更是让他失去了理智。
这虽然不是她的错,但全部都是因她而起。
她为什么就能像个局外人一样漠不关心,甚至指责他。
他摸了摸脸侧,上面还残留着些许痛麻的感觉。
或许是真的气狠了,她用的力气格外的不留余力,他甚至看到她手心的微红,就知道她手心肯定也是会疼的。
他抬眼看向站在门边企图开门的夫人道:“没办法出去了。”
怎么晃也打不开门的薄柔站定,低头看向门锁,想打开发现打不开。
“这种锁没有钥匙是打不开的。”
贝洛克轻轻的说着,态度看起来很柔和,那双温柔的金眸更是眨也不眨的看着薄柔。
不过薄柔还是很明显的察觉到了危险,她下意识想后退,不过她忘记了身后没有退路,所以就一下子贴在了玻璃门上。
“这个玩笑并不好笑,贝洛克,将门打开。”
夫人冷声吩咐着贝洛克,她看起来很镇定,如果忽略她眼中的些许慌乱的话。
其实薄柔不是特别担心他会做出什么没下限的事情,因为这个花房是全方位透明的玻璃房,虽然四周有攀爬绿色的藤蔓花枝,但是如果他想要做什么从外面还是能看的清清楚楚。
当然,除了他真的特别的丧心病狂。
特别丧心病狂的贝洛克没有靠近她,反而微微后退几步走到一个被白布遮住的架子那里,他声音柔和,手指像是抚摸爱人一般的抚摸被白布遮住的架子。
从那个形状看去,薄柔感觉像是画架子。
“夫人知道这是什么吗?”他动作轻柔,手指轻轻在白布表面摩挲。
薄柔才不想知道他放在花房的画是个什么东西,她现在只想出去。
所以她没应声,只是站在原地看着他。
贝洛克并没有将她的默不作声放在心上,手摸着白布将其撤掉。
白布缓缓地滑落在地露出被布料掩盖的画架子,薄柔视线看向画架子,眼眸缓缓睁大。
贝洛克将手指点在画里的女人脸颊的位置,轻轻摸了摸道:“夫人真美。”
要是放在平时,薄柔可能会应和他的夸赞,而现在她只想恨不得上前打死他。
因为那可不是一个平常的画,而是人体画。
顾名思义,人体画,没有衣服那种。
“夫人还记得这个地点在哪吗?”
他手指顺着画上的女人脸颊开始缓缓往下滑,然后接着温柔的说道:“上次夫人跟我去采风,夫人睡着了,所以我画下了这幅画。”
怪不得薄柔看那个背景眼熟,原来是她那次在树下睡着的那张。
怪不得他后来没有把那幅画给她,原来是因为一边看着她一边画了这么下流的画。
她都能想到那种场景,他对着她不设防的睡颜,一边目光在她身上衡量一边画出他脑子里构成的人体。
“原来你跟菲尔是一种人,而且那么早就在打我的注意,还装的那么和善,你可真下流。”
贝洛克丝毫不在乎夫人对他的评价,甚至从中找到了一丝爽感。
他眯着眼睛,微微歪着头打量着站在门边的薄柔,注意到她眼中的警惕,微笑道:“夫人离我那么远做什么,我又不会伤害夫人。”
“我只是,喜欢夫人太久了。”
他说着又摸了摸那个近日深夜藉慰大作品,接着说道:“夫人都能接受菲尔,又怎么不能接受我。”
“他与我是强迫,你也要强迫我吗。”
薄柔一边说着一边朝外面张望,期望能来个人解救她目前的境地。
不过她等了很久也没有等到那个人出现。
甚至于她开始觉得手脚有些发软,软的有些异常,她感觉情况有些不对,连忙视线朝着花房里来回打量。
也就是这时候她才感觉空气里的花香似乎有些不对劲,好像有些太香了,香的不太像是花香。
“夫人终于察觉不对劲了吗?”
贝洛克轻轻的说着,抬头转过来瞧她,金色的眸子带着浅淡的温柔:“我用了点东西,但是不至于让夫人觉得难受,顶多是手脚无力而已。”
他说完就步步朝着薄柔走去,他边走边说:“菲尔那家伙其实很讨厌,说好了我们一起,但是他却自己吃独食。”
“他凭什么可以自己霸占夫人,他这么做是不是代表我也可以。”
他说完淡淡一笑,“所以我也行动了。”
他好似只是在跟薄柔说着日常的话,然后蹲在手脚虚软无力的她跟前道:“今天夫人就在花房里让我为您画个画吧。”
他虽然说着询问的话,动作却不容拒绝的直接抱起了瘫软在门前的薄柔。
然后抱着她顺着鹅卵石小路走向画板后面花丛里的椅子去。
椅子周围已经被铺上了细软洁白的白色毛毯,背景是和藤蔓纠缠的荆棘玫瑰,而两侧开的则是极其妖艳绚烂的花团。
他将毫无反抗能力的她剥个干净放在椅子上,然后捏开她的手心将一朵被精细裁剪没有根刺的玫瑰放在她的手中,他摸着她头发,将其自然散落在胸前两侧。
他精细的调整着她的造型,忽略她一直都在说着的尖酸刻薄的话。
其实她哪里会说什么尖酸刻薄的话,不过反反复复都在重复他是个混蛋和他下流而已。
将她的姿势摆的跟他梦中幻想的勾人姿势差不多以后他就放开了手,然后拿起了一个极其轻薄的白色薄纱头夹在她的头上。
薄薄的白色细纱顺着她的黑发滑落,将白如玉的肌肤衬托出朦胧的美,将红梅映衬着更加若隐若现。
他忍不住低下头将她喋喋不休的唇含住,细细的勾勒她的唇角,然后探进去将她的津液吸取干净。
“如果不想我现在就做出什么来,夫人最好还是保持点安静。”
他撤离了她的唇,将她唇角承受不能的津液擦干净,对上她闪烁着羞愤光芒的黑眸心情很好的勾了勾唇。
“真好,夫人现在的眼里都是我。”
“只有我一个人。”
他这话落下头上的好感度就从橙黄色缓缓地变红了。
他眼波温柔,泛着金色的波浪,轻轻的说道:“我不会让夫人等很久的。”
他说完就开始提笔给她作画。
这种场景他幻想了很久,在温暖的花房里给她作画,他们二人敞开心扉彼此说着爱语,在绿意盎然花丛盛放中做爱做的事情。
他可以在明亮的阳光中欣赏她的身体,然后为她画无数个画作。
然后装裱在他的房间墙上。


第137章
这幅画作确实没画多久,换成时间大概也就二十多分钟,但是薄柔在这二十多分钟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煎熬。
毕竟她第一次这样坦诚的让人观摩,还是如此羞耻的姿势。
等贝洛克画完画将画笔放在画架子上的时候薄柔心里只有解脱。
不管怎么样都好,快点结束这个被人用目光包围的环节。
结果贝洛克还将画板反过来给她看,对她道:“夫人看我画的怎么样。”
薄柔虽然不想看,但是因为放眼过去一扫就看见了所以还是将画收入了眼底。
画上的色彩用的十分鲜明,背景的绿色和雪白的□□冲击着视觉,两侧开放的鲜花绚丽夺目,但是却并不吸睛。
最吸引人的依然是最中心坐在椅子上手捧玫瑰的女人。
薄柔心里想的□□并没有出现在画上,画上所用的颜色都是明亮而富有活力的,将女人映衬的十分圣洁。
而遮盖女人胴体身上若隐若现的白色薄纱则是增加了一些不能言说的诱惑力。
所以就是圣洁富有诱惑力的,但并不显得低俗,反而看上去是十分高雅的东西。
但是即便如此薄柔也不高兴,任谁被安排在这种地方不能动弹被扒个溜光的画画谁都不会高兴。
所以她撇过头去不再看。
贝洛克也没在乎她的反应,而是一边走一边抬手解着扣子朝她走来。
等最后他脱了鞋光脚踩在白色毛毯靠近椅子上的女人的时候身上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因为花房是透明的玻璃,而玻璃经过反射光芒以后会更加明亮。
而如今正值阳光大好的中午,花房里的光线十分充足,别说彼此的身体,连身上长了几根毛都看得清清楚楚。
所以薄柔在他靠近的时候就闭上眼睛侧过了头。
然后她的呼吸就被夺走了,这个很看似温柔其实力道一点也不温柔的吻。
他的舌尖动作轻盈,纠缠的动作很缠绵,只是吸吮的很用力,几乎要将她吞吃般。
“夫人,跟我做快乐的事吧,忘掉菲尔,忘掉赫伯特,忘掉其他人,此刻只有我们彼此。”
他边说边隔着白色薄纱揉搓着的红梅,等红梅盛开以后另只手夺过她手里的玫瑰扔在地上。
还沾着露水的玫瑰躺在白色毛毯上跌落了一枚花瓣,随着某些动作的震动将这花瓣也带的微微颤动。
不一会出现一只女人纤细的手无力的攀在纯白的毛毯上,手指紧紧地揪着毛毯雪白的长毛,用力的甚至拽掉了几缕长毛,她指甲上亮红色的甲油看上去就和红色玫瑰的颜色一样,艳丽缤纷。
不过没过多久玫瑰花瓣就被女人抓在了手里,她似乎没有察觉,随着一阵阵颤动用力的攥紧花瓣,红色汁液瞬间浸染了她的手心,也将她手下纯白的毛毯染红了一小块。
米切尔本来想按照惯例去夫人门前给她祷告,结果发现了门庭大开的房间。
他刚想去转头叫人找夫人,结果一个扭头就从窗户看到了跟着贝洛克离开的聘婷身影。
虽然换了新衣服,但是米切尔依然一眼就认出了那是夫人。
看见了人他刚紧张起来的心这才落了回去。
他还以为是出什么事了,没出事就好。
只是贝洛克为什么带夫人去那里?
米切尔知道那里有个贝洛克的花房,因为贝洛克从小就热爱画画,所以专门建立了个花房用来画画。
他是带夫人去赏花的?
可是夫人的身体不是不好吗?
他本来不想去管夫人的事情,毕竟他也只是刚刚理清自己的心思,这种隐晦的不敢见人的心思,他也不敢将这种东西曝光给夫人看。
他怕越接触夫人越控制不住自己,最后将自己丑恶的想法暴露的一干二净。
毕竟他现在还有教会的职责在身,虽然他已经提交离位了,不过交替还需要一段时间。
这并不是因为别的原因离位,修女和众信徒也劝他留下,只是他觉得自己配不上这个位置。
他已经没有办法将自己的全身心都奉献给上帝了,所以他就将这个位置让给更爱上帝的人,他就做其他的职份也是一样的。
本来米切尔想回自己房间午祷,结果回到房间以后怎么也祷不进去,想了半天还是决定跟上去看看。
他只是担心夫人的身体,毕竟这么多日没有出门应该会很虚弱吧。
他就是去看一眼,如果夫人看起来状态挺好的他也能放心了。
米切尔这么想着就抬脚朝着贝洛克的花房走去,只是他不确定这么久过去了夫人还会不会待在花房里。
花房的位置说远不远说近不近,这个位置距离古堡还是有些距离,因为当初贝洛克想找个安静的地方盖一个花房,所以特意找了个这么平时下人都会路过的院子。
一路上米切尔帮园丁递剪刀,又帮洒了面包的人捡起面包,又跟着整理不过来货物的仆人把着车。
等他到了花房附近的时候已经又过去了一段时间,他伸手准备去开花房的门,结果发现打不开。
他心里有些懊恼,看来是来晚了,夫人大概没准已经回去了。
他放开手准备离开,只是手离开的前一秒透过微微敞开缝隙的门里传来了一个短促的女人低吟声。
像是某种承受不能的声音,带着微微的喘息。
米切尔的手顿住了,他以为他听错了,他将手又放回门把上,微微往里推了推。
玻璃门无声的又敞开了一丝缝隙。
这次他仔细的听了听,结果不仅听到了刚才所听到的,还听到了更为细节的拍打水渍声和如同野兽低喘的声音。
虽然身为信奉上帝的虔诚信徒他从未经历过这种事情,但是这并不代表从小接受教育良好的他不知道里面在发生什么。
米切尔顿在原地,有些不敢往玻璃门里看。
因为玻璃反光的原因,所以距离有些远的时候对里面的事物看的并不是很清晰,更何况到处都是绿植。
而靠近以后他只想着推开门,也没抬头朝里看去。
而如今……
他微微垂着眼睫,浅淡的金眸里流转着一些悲伤的色彩。
他不知道是不是他想的那样。
他也不知道如果真的看到了他想像中的那种场景,他能不能接受得了。
夫人,那样端庄优雅的夫人,她会做出装病只为了和继子偷欢的事情吗?
可她笑容分明那样甜美纯洁,像是天使一样干净,他甚至不敢多看她一眼就怕玷污她。
这样的她……会做出这种事情吗?
但是万一是他想多了呢,也许这是哪个仆人看主人不怎么来就当这个地点当成偷欢地点正巧被他撞上了而已呢。
米切尔越这么想越觉得有可能,他鼓起勇气为了印证事实抬眼朝着玻璃门里看去,结果正好看到了朝着他的方向跪趴着仰着纤细脖颈面容晕红的女人。
她如云瀑般长长的黑发散落在她雪白的背后,而她如同夜空耀眼的黑瞳此刻正泛着迷蒙的光泽。
她红唇微张正吐出无意义的低吟,又魅惑又勾人。
他瞬间就后退了一步。
他说不清现在的想法是什么,但是在刚刚一瞬间他看到了她并没有被辖制,也就是说这都是她自愿的。
他现在心情很复杂,他的心如同被撕裂一般泛着难忍的疼痛,但是瞬间有了反应的身体也很难受。
他对自己又唾弃又难过。
唾弃的是人的本能总是如此的脆弱,难过的是他现在像是自虐一样忍不住脑内循环播放刚才的画面。
他想不明白。
他也不懂。
他现在很迷茫,所有思绪都混乱成一团,他自己的人格也分裂成了两个,一个对自己唾弃又悲哀,另一个愤怒又迷茫。
他的悲哀来源于为什么不是自己,他的迷茫则是为什么是兄弟。
但凡她找了外面的人他都不会有现在这样激烈的反应。
可为什么是他的兄弟。
这让他以后怎么看待贝洛克,怎么看待自己。
本来还封密严实的心突然破了个口子,众多阴暗思绪瞬间朝他涌来,像是魔鬼的声音在他耳边徘徊轻声低喃道:
“她跟你的兄弟都在一起了,这说明你也有机会,你应该开心啊米切尔。”
“只要你拿这个威胁她,无论你说什么她都会同意,更别提是这种事情。”
“你不是最想要得到她了吗?”
“不是,不是的。”米切尔摇着头回头,他斥责道:“撒旦,带着你你肮脏的言语我脑子里出去!”
他才不是这么想的,他没有。
米切尔跌跌撞撞的转头朝着古堡方向跑去,在跑到大门附近的时候门开了,他正好跟要出门的菲尔打了个照面,他没有注意到菲尔直直的朝着他撞了过去,还是菲尔反应快侧身躲开了。
只是他看见米切尔一副神色低迷看起来很迷茫混乱的样子问道:“米切尔,你怎么了?”
米切尔闻言看向菲尔,他喃喃道:“为什么?”
菲尔皱眉,“什么?”
“对了,你看见夫人了吗?”
虽然米切尔看起来有些不太正常,但是菲尔更关心夫人的失踪,不过听到夫人这俩字米切尔身子微微一抖。
他可耻的反应又来了,现在只要一提起夫人这俩字,刚刚刻在脑海里的画面就会浮现出来。
上帝啊,他真是个罪人,他连自己的身体都控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