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冷质调子一听就知道是赫伯特,她轻轻摇头,然后说道:“谢谢你,赫伯特。”
赫伯特等她站稳以后就松开她的腰肢,微微后退几步道:“没事,夫人一定要注意安全。”
他说完微微颔首示意,也抬步上了楼。
对于赫伯特来说,这样的宴会也就参加个前半段,后半段就没什么意义了。
薄柔也累了,她本来也想上楼歇会,但是缇娜一直都在围着她转,所以也不好意思上楼只能在大厅里陪着缇娜。
正紧紧贴在门后急速呼吸的克莱德听到门外面传来的敲门声本来不想理会,结果就听到:
“克莱德,开门。”
这极其富有个人色彩的冷调声音一听就是赫伯特,克莱德不想给他开门,所以就没吭声装死了一会。
然后就听他道:“你再不开,我就只能找人把你的门拆下来了。”
克莱德知道他干得出来,所以再又拖了一会就心不甘情不愿的开门,当然他的表情并没有表现出来。
一开门他就对上了赫伯特那张标准贵族的脸,矜持傲贵的模样。
“什么事。”克莱德的低低的说着,不去看他。
赫伯特捋了捋袖口,然后放下手道:“我可以进去吗?”
克莱德很讨厌赫伯特这种强盗式客气,一边说要拆门一边还询问,真是他的固有风格。
“可以。”
克莱德说着然后朝一旁让步,当然他说不可以也行,就是估计一会他这个门就没有了。
“谢谢。”赫伯特微微致谢,然后迈步进了克莱德的房间,当然他只是在原地站着,并没有去打量他的房子也没有要坐在某个地方。
克莱德知道他很嫌弃的他的房间,所以也没有让他坐下或者让他喝杯茶,就直接问道:“所以有什么事吗?”
赫伯特转过身,身姿笔直的看向克莱德,他的紫色眸子淡淡的扫了克莱德一会,然后道:“她刚刚刚因为你的推搡差点摔倒。”
这个她,指的是夫人,克莱德听懂了。
他有些焦急,但是询问的话落在嘴边又咽回去了,他动了动唇,最后微微低着头没有说话。
赫伯特将他的表情动作都收进眼底,他用缓慢而冷调的声音道:“如果你不想接近她,就离她远点,不要接受她的示好。”
“这样以免你受伤,也以免她受伤。”
赫伯特说完以后看他头低的更深了,并且一言不发的沉默着,只好接着道:“珍宝虽然会有很多人发现,但是最终能获得的,只有胜利者。”
“或者说,能挖掘珍宝光彩的,只有懂得珍宝价值的人。”
“而那些不珍惜的,只会浪费珍宝。”
“他们不配。”
虽然赫伯特这话说的没有指名道姓,但是克莱德感觉他似乎说的就是自己。
他不配拥有珍宝吗?
应该说他本来就从未拥有过,他也不打算拥有。
他只是个弱小者,任谁都能踩一脚,但是只有她不一样。
她一直都对他很好,但是他一直在拒绝,因为他胆小,他害怕他接受了别人的示好以后他会再次受伤,再次失去。
所以他将自己的心封闭起来,不允许任何人探索。
所以他才会一直拒绝她啊。
在黑暗呆久了的生物,有谁会不喜欢光明呢,他只是一边喜欢光明,一边害怕受到伤害罢了。
“说了这么多,其实我只想表达一个事情。”
“离她远点。”
赫伯特微微笑着,然后说道:“那么就不打扰你休息了,好好休息吧我的弟弟。”
说完赫伯特就离开房间,还贴心的带上了门。
不过他走了,他的声音却留在了克莱德的脑子里。
他微微攥紧双手,视线看向书桌的方向,那里正叠放着一个彩糖纸叠的千纸鹤,看起来极其特别。
是时候,做出改变了。
晚上十点的时候宴会终于结束了,薄柔送走了依依不舍的缇娜,揉着腰转身上了楼。
她需要休息,开个宴会实在是太累了,她感觉腰都要断了。
只是她走的太着急没见到她身后还跟着的一个身影,径直就回了房间。
因为今天是个比较特别的日子,具体特别在哪,薄柔应该不知道,这栋古堡里现在没有一个仆人在。
因为都被支走了。
她到了房间以后第一件事就是换衣服,这件礼服的拉链在背后,她只能拉下去一点,不能够到,正好这个是她感觉身后的门开了。
门开的声音很微妙,有些停顿,似乎是打开了但又没完全打开。
但是薄柔没有多想,她以为是娜丽莎来了,毕竟每天这个时候只有娜丽莎会过来给她换衣服。
想着她就开口道:“我背后的链子拉不下去了,你快来帮帮我。”
她的语气有些娇嗔,带着微软的粘,毕竟娜丽莎照顾了她这么久,她早就将娜丽莎当成了自己人。
身后似乎没有动静,停顿了一会以后,她才感觉背后的拉链被拉了下来。
她伸手站在原地等着娜丽莎给她脱衣服,结果她等了一会没等娜丽莎动。
她刚想转头看去,结果就感觉一只从她背后腰身探进来的火热大掌。
她当时先是被烫的一哆嗦,因为冰凉的腰间肌肤很敏感,跟火热带着点粗糙纹路的掌心接触她瞬间就有点鸡皮疙瘩起来了。
不过哆嗦过了以后她就反应过来这不是娜丽莎。
这分明是双男人的手!
她转头打算要去看是谁的时候,结果眼前骤然一黑,她唇边发出惊呼,身子陡然腾空,随后就跌落在她柔软的床上。
她还没等发出尖叫,唇就被热情的吻给封住了,微张的唇立刻被粘稠的舌头探进来一顿搅动,她只能模糊不清的发出一些水渍音。
她伸手扒着罩在她眼前的那只大手上,手紧紧地扣着,力气大到她感觉指甲都嵌进肉里去了。
按理说对方应该会感觉疼痛发出声音,结果她不仅没有听到对方的呼痛反而舌尖更加用力的朝着她的口腔探去,将她口腔里的软肉挨个舔舐了一遍。
那只在她背后腰身上的手也在她背后移动,制造起一个又一个火热的火花。
他的手太烫了,她只想扭着身子避开他的动作,但是却把自己的身子送向他怀里跟他更加贴合,让他的动作更加顺手。
她有些羞愤的用力想咬在她嘴里作乱的舌头,结果似乎被对方发现了意图,那只在她背后作乱的手摸到她的唇边将拇指塞进去用手腕抵着她的牙关撬开不让她合拢。
她只好用力用上牙狠狠地咬着他的拇指,结果换来的就是被他用拇指一起在口腔里暧昧的按压。
甚至还会卷着她的舌头暧昧的抚摸,模仿一些那啥的动作进出。
她很快就因为受不了这种屈辱哭了,眼泪瞬间就打湿了对方的手心。
潮湿的泪水触感瞬间就让他停下了动作,然后她听到了一声叹气,遮挡在眼帘前的手就被缓缓移开了。
因为被蒙着眼睛久了,乍一见光薄柔有些受不了光源的刺激,本来就泪眼朦胧的眼眸又冒出了点点水汽。
她眯着眼睛适应了一会光线这才看清那个用绝对姿势笼罩在她头顶的人,竟然是菲尔。
他衣衫革履,领口的扣子都扣的整整齐齐,但是却用这种姿势将她辖制才床上,甚至他的拇指此时还在她的嘴里轻轻滑动按着她的舌面。
因为看的认真,她通红的眼角又滚落了一滴泪水,不过覆在她身上的男人并没有让它浪费。
他极其自然的俯下身用舌头舔走了那滴泪水。
他滚烫的舌尖有些轻微的磨砂感,划过她眼角细嫩的皮肤还有些微微刺痛,她忍不住皱眉侧过头,有些羞愤有些恼怒的说道:“菲尔!下去!”
她这话说的有些含糊不清,甚至带着一丝水渍音,原因就是那个在她口腔里作怪的拇指。
菲尔低头看着她白嫩的脸颊浮现的绯红,她洁白的长发散落铺开,红唇微张,眼角通红一副被那啥的可怜模样。
他被薄薄金发覆盖下的金眸看不出特别思绪,但是却能感觉一种粘稠的东西在其中涌流。
“明明是夫人邀请我的不是吗?”
“夫人要我帮忙给脱衣服。”
他的语气淡淡,甚至还保持着原有的尊敬态度。
“这都是夫人自己说的。”
他身下的夫人或许是被气到了,脸颊上的红晕又加深了几分,看起来很勾人。
她含糊不清的解释着,当然他本来也不是要听她的解释,毕竟他一开始就是这么打算的,没有要放过她。
“本来我没打算这么快动手,这都是因为夫人太不听话了。”
他说着半低头凑向薄柔耳侧,轻声道:“你跟赫伯特在楼梯口搂抱的时候怎么没抗拒。”
“或者说,夫人更喜欢赫伯特?”
他说完抽出了在她口腔里搅动的拇指,一方面控制住她的动作,一方面他没什么表情的将拇指含进自己嘴里,吮了一下抽出来,然后擦了擦她红唇道:“夫人的味道,自己也尝尝吧。”
说完又将拇指塞进去搅动,唇也低下去亲吻着她的脖颈肌肤,然后在他梦寐以求的细嫩锁骨上流连。
他吮吸的很大力,发出了轻微声音,不过她的动作却在一直挣扎,她似乎还不太相信眼前发生的事情。
她用力将嘴里的手指吐了出去,喘息着恼怒的说道:
“你之前明明答应过我不会再做种事情。”
“我没答应夫人,我只是认错了。”他态度良好的说着,然后单手扣住她两只手,另只手开始解他自己衣服的扣子。
“我本来也没打算这么对夫人的,要怪就怪夫人自己吧。”
“明明都是你的孩子,为什么要偏爱别人呢,明明是我最先看到你的,我最先爱上你的,也是我第一次亲吻你的,为什么你要对赫伯特偏爱对我就抗拒呢。”
说完他抽出腰间的皮带绑住了她的双手牢牢固定住,不让她随意乱动。
“你要干什么!”她挣扎着,眼眸带着水光,似乎恳请他不要乱来。
菲尔沉默一会,亲吻上她的眼帘低低的说道:
“当然是干你,我的夫人。”


第134章
这一夜过的非常漫长,以至于薄柔昏昏欲睡,睡了又醒都在飘摇。
耳旁是喘息和水渍声交织的高频率助眠曲,她就像被放在摇篮床上的婴儿,在摇摇晃晃中伴随他说的模糊爱语沉沉的睡了过去。
等她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身侧早就没人了,她动了动有些酸软的腿,抬头看向窗外发现日头已经很高了。
要是往常这个时候她就早就被娜丽莎叫起床了,今日却安静的很异常,到处都静悄悄的。
薄柔从床上起身想要下地,腿刚从被子里拿出来就看到了她腿上青红的惨状,大腿两边内侧最为严重,看起来跟得了荨麻疹是的,全是密密麻麻的红痕。
她看见了都忍不住老脸一红,不忍回想昨夜的事情。
她记得昨晚好像床单都湿透了,但是现在身下很干爽,并没有什么异样。
薄柔抬眼四处看去,在墙角看到了被卷成一个球的床单,视力很好的她还能看见上面湿透的水痕。
这时候门开了,她下意识拿被遮掩身体然后就见穿着严肃整齐的男人端着冒着气的热汤走了进来。
薄柔看见他就气不打一处来,摸着枕头就朝他扔了过去,“菲尔,从我的房间离开!”
菲尔任凭枕头砸在他身上,只是将手里的瓷碗朝一侧避了避。
轻绒的羽毛枕并不会给他带来多大的痛意,他弯腰将枕头捡起又上前放在她的床上,然后将手里的碗放在床头柜上说道:“夫人现在还能起来吗?”
他的意思本来是担心她身子没经过这么年轻力盛的折腾,怕她酸软无力,所以想服侍她起床。
结果落在薄柔耳里就好像他在某种炫耀。
她确实起不来,但这跟他绝对没关系,只是她身体素质不行。
薄柔刚想回答就觉得身子一轻,被他抱坐在了床边。
他衣服上的金属纽扣蹭在她光裸的肌肤上带来些冰凉的冷意,让她忍不住缩了缩身子。
菲尔以为她冷,低头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道:“我马上就给夫人换衣服。”
他现在的声音带着餍足的温柔,跟昨晚那种低沉暗哑的声音完全不同。
他拿起昨天薄柔的那套白裙子想给她换上,然后就发现因为昨夜她不配合的原因,这个白裙子已经被他撕的没法穿了。
薄柔看向他手里那条可怜裙子,本来就只穿了一下午的白裙子,还从腰线那里被撕成了条条,就知道他昨夜用了多大劲。
“你还真是好样的。”薄柔冷着脸说道。
菲尔对她的话不可否置,将裙子也扔在墙角的床单上,然后从衣柜里找了件新的出来。
他找这件衣服花了很久的时间,最后拿了一件高领淡蓝色长裙,前后都遮挡的严严实实,甚至连脖子都没露。
他这才满意的给薄柔换上了。
只是换完以后他才感觉哪里不太对劲,虽然这件长裙是很保守的款式,但是却将她身上的曲线凸显的一干二净。
反而让人看了以后更容易浮想联翩。
他微微蹙了蹙眉准备拉开他刚拉上的拉链结果手就被一巴掌拍开了。
“走开,不要碰我。”
刚穿上就脱,还让不让人活了。
菲尔只好妥协,不再弄她。
端起一旁放在床头柜上的浓汤,道:“这是娜丽莎做的鸡汁浓汤,夫人尝尝看。”
薄柔虽然很想说不喝,但是她老早就注意到那碗汤的存在了,娜丽莎做的汤太绝了,她根本没法拒绝。
所以她就矜持着没说不喝也没说喝。
菲尔就坐在她床边一口一口的喂她喝,最后一碗汤就见了底。
菲尔本来以为她会不吃东西,如今见她吃东西心也就稍微放下去了,连忙又吩咐人拿了些糕点过来。
然后一块一块的喂她吃。
薄柔全程只顾吃,当做没有看到横在她面前的这个人一般,也忽略他始终黏在她身上的目光。
最后等她吃完以后想要擦掉唇边的渣子时菲尔动了。
他伸手将薄柔唇边的渣子用拇指捻落,然后用微湿的帕子将她唇角和手指都擦干净,然后就坐在床边看着她,也不说话也不走。
最后还是薄柔打破了这个沉默。
“你是想要我死吗。”
她倒不是多在乎贞洁,这个时代的人对操守并没与多在乎,更在乎的是名声,他这么做就是将她的名声踩在脚下,只是为了满足他的私欲。
“夫人,我怎么可能看你死。”菲尔说着,然后又接着道:“我只是太嫉妒了。”
“当我看见你和赫伯特在一起的时候嫉妒冲破了我的脑子,让我做出了这种混蛋事,但我不后悔。”
“我没有和赫伯特在一起,是你脑子想着污秽的事情看让人也污秽!”
薄柔反驳了他的话,她接着说道:“赫伯特当时只是扶了我一下,不要以为其他人都跟你一样有着肮脏的想法。”
菲尔沉默了一会然后半跪在薄柔的床前双手搭在她的膝盖上,金眸真诚的凝视她道:“就算是我肮脏,但是我爱夫人的心不变,如果夫人愿意,等世袭伯爵的称谓下来,夫人也可以做我的夫人。”
“这样夫人依然是巴拉特伯爵夫人,所有的一切也都从未改变,夫人也不用担心未来的生活问题,我会照顾好夫人一辈子。”
“荒谬!”薄柔抽回手,“我从未听过这样的事。”
“夫人难道没听说过子继承父妻的习俗吗?”
“不然夫人可以先改回你的本姓,再嫁给我一次。这样的例子历史有很多,夫人应该不会不知道。”
然而这一切都是他的打算,夫人并不会同意,她只会觉得这种事太难以启齿,说出去只会丢人。
“你父亲要是知道恐怕已经气的想要上帝来惩罚你了。”
菲尔闻言神色没有变化,甚至微微弯腰将脸放在她的膝盖上低声道:“他要罚就罚吧,我只要夫人。”
夫人被气的给了他一巴掌,然后将他撵出了屋。
菲尔站在被关严的门前,低声说道:“床单还……”
他刚说三个字门就开了,床单连同被撕碎的白裙都飞向他,然后门又合上了。
他抱着那团床单,看了看床单又看了看门,知道夫人这是害羞,唇角刚弯个小小的弧度,就听一旁道:“不是说好了一起,结果你吃独食?”
菲尔刚弯起的弧度又下去了,他转头看向一旁倚着墙抱臂的人道:“贝洛克,这没你的事。”
“哦,现在来过河拆桥了。”贝洛克倒也没生气,微弯的唇角有着好看的笑意,“那你说我要不要告诉夫人说这都是你故意做的,甚至还指使他的兄弟去支开仆人。”
“随你。”反正纸篓子已经捅开了,菲尔也不介意捅的更大。
贝洛克看他这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倒也没生气,只是道:“既然你已经动手了,那你不介意我也掺一脚吧。”
菲尔刚要回答就听贝洛克道:“就算你介意也没办法,这一脚我是掺定了。”
菲尔眼神微敛,眸子透着些微的冷淡,而贝洛克笑意温柔,一副好相处的模样。
如果不想撕开表面的和平菲尔就会让步,不为别的,就因为他们兄弟几个从目前看来除了最小的老五没什么表态,其他的……
很不幸,应该是全员沦陷了,虽然说米切尔的态度不是很明朗,可能还在挣扎中,不过他还能挣扎多久呢。
贝洛克很清楚夫人的魅力,再能强忍压抑的人,只要欲望没有得到消除,终究有天会爆发的。
比如菲尔这样的光明正直的骑士团长,谁看见不会称赞一声他做事的正直和公平,但是谁能想到背后他是那种会把自己继母绑在床上强要的人呢。
更何况米切尔。
光明透亮的教堂中,阳光透着彩绘玻璃照射进教堂的地面上,映出七彩的光芒。
米切尔虔诚的跪在地上对着十字架恳切祈祷,剖心吐意。
他痛苦极了,他无法挣扎。
这种情绪像是深沉的沼泽死死地压在他心上,他感觉他陷的更深了。
他现在罪恶满身,他满身淤泥,他恳求上帝的原谅,但自己又无法挣脱。
他想找人诉说却因为这种难以启齿的情感无法将其诉说。
他实在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所以只能跪在这一直不停的祈祷。
这时候他的肩膀传来温柔的抚摸,他抬眼看去就见老修女站在他身侧温柔的笑道:“孩子,怎么了?”
老修女年纪大了,但是她的笑容一如往常带着温暖人心的力量。
这是带他归入上帝的启蒙人,也是在侍奉上帝一路上的扶持者,他的老师,他的亲人。
看到老修女后米切尔心中的痛苦微微滚动,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最后还是开口道:
“我爱上了一个不该爱上的女人,我觉得我很亏欠上帝。”
“孩子,你破坏了别人的家庭了吗?”
米切尔摇头,“没有,她丈夫已经死了。”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会觉得自己亏欠上帝呢?”
米切尔滚动了喉结,然后干涩的说道:“这是不会被世俗所允许的……”
“世俗不允许不等于上帝不允许,如果没有破坏别人的家庭,那你有权利追随自己想要的。”
“可是……”
米切尔还在犹豫,他的头上覆盖上一只手,老修女温柔的叹息随之传来。
“孩子,你考虑的太多了,如果我真的要你放弃,你会放弃吗。”
米切尔一顿,别说真的放弃,他现在光是想着放弃整个心都会难受的揪起来。
虽然他想要逃离她,但是现在真的离开了。
他却发现他根本活不了。


第135章
菲尔走了以后薄柔就没有离开过房间,当然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她想装矜持拖一拖,但是更多的原因则是她动不了。
她的腿现在不是她的腿,她一动就从腿心泛上来酸软让她浑身无力。
所以她只能在屋里呆着,不过很快娜丽莎就进来服侍她了。
她本来以为娜丽莎是知道的,然后就听她开口道:“大少爷说夫人身体不太舒服,夫人现在还好吗?”
娜丽莎上来探了探薄柔的额头,没发现什么问题,“夫人哪里不舒服?”
“我还好娜丽莎,只是你什么都不知道吗?”
她这话问的娜丽莎很奇怪,她想了想没想懂,微微弯腰道:“我不太能听懂夫人说的什么意思,我该知道什么吗?”
“算了,我没事娜丽莎,我休息一会就好了。”
娜丽莎听她这么说再次询问她需不需要一声,听她说不需要以后这才微微弯腰退了出去。
薄柔本来是想睡觉的,但是因为有些难受所以睡不着,然后眼睛就看到了放在床头柜的那本书。
赫伯特送给她的那本《隐秘的花园》
薄柔拿过书开始翻阅,本来听上次赫伯特说的时候还稍微提了点兴趣,不过这次翻阅才知道,这何止是一个继母和继子的爱情故事。
这还是个18x小说,尽管内容描写的极其华丽大气,行文全是优美的赞叹文字,但是这也掩盖不了这就是在做不能为外人道的事情。
薄柔看了一会就脸红的合上了。
她第一次看到这书的名字只觉得好听,现在再听到这名字只觉得头上开过了一层火车。
全是呜呜呜呜。
小说不能说不好看,爱情也挺烂漫的,只是那啥太多,隔几章就换个地点。
她第一次看这种故事,有点不太好意思接着看。
赫伯特看起来那种优雅矜贵的人就喜欢看这种东西?
还是故意挑给她的?
她说不准,反正她现在不想接着看了。
将书放在床头以后她扭过头就躺在床上睡觉了。
昨夜毕竟没睡多少,起码被折腾了大半晚上,她现在身体又不太舒服所以就很容易困。
等她再次睡醒的时候是被敲门声打断的,敲门声很柔和,同时伴随着人的声音传了进来:“夫人,听说你身体不舒服。”
这声音听起来亲和力很强,很随和,好像是米切尔。
“夫人,我是米切尔,我能进去看看你吗?”
薄柔听到他的名字以后,起身坐在床边上微微打个哈欠,检查了下衣服没什么问题这才说道:“进来吧,米切尔。”
门开了,米切尔的身影从门后面出来,他手里捧着一捧带着露水的白色小花,他将花朵插在窗台前的花瓶上,然后转过身来对着她道:“夫人是哪里不舒服,看过医生了吗?”
米切尔其实是刚回来没多久,听说薄柔身体不舒服就过来看她了。
当然这个听说,是从菲尔嘴里听来的。
“谢谢你的关心,米切尔,睡一觉起来我感觉已经好很多了。”薄柔回答着。
尽管她这么说,米切尔还是坐在她的床前对她道:“夫人需要我为你祷告吗?慈爱的上帝怜悯世人,或许他垂听了我的祷告,夫人就不会那么难受。”
薄柔见他一番好意没有拒绝,所以就接受了他的祷告。
当然这个祷告是需要按手的,所以米切尔将手放在了她肩膀上。
本来米切尔是真的打算来为她祈祷上帝,只是如今他祷的有些心不在焉。
倒也不能这么说,只是注意力无法全部集中而已。
因为他的手按在她的肩膀上,他和她之间的距离很近,她的气息她的味道全部都传递了过来,这让他不禁有些失神还有些分神。
不过最后还好他将思绪拉了回来,认真的结束了这个祷告。
将手从她肩膀上离开的时候心里还有稍微些许失落。
“谢谢你米切尔,我感觉现在好多了。”
她柔和的嗓音传来,米切尔抬眼去看她,就看她昨日还精神饱满的脸上今日就透着寡淡的白,精神气看起来也不太好,眉眼之间也带着淡淡的愁绪。
他忍不住轻声问道:“夫人,是在为什么而忧伤呢,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跟我讲一讲吗。”
薄柔闻言瞧他,黑眸淡淡的又垂下,然后说道:“不用了,我很好,谢谢你的关心米切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