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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徒然浑不在意,挑拣着地方,用记号笔画下了另一组符文,画完后立刻转头看向蒲晗。
“阅读我。”她道,“能看出来什么变化吗?”
“变化?什么变……”蒲晗话说一半,表情忽然一顿。
紧跟着,忽见他一下将半边瀑布刘海撩了起来,瞪大眼睛看着徐徒然,微微张大了嘴,好一会儿才诧异出声:
“我什么都看不到了……你怎么办到的?”
他目光滑下徐徒然新画的一组符文:“和这些有关系?”
“嗯。”徐徒然点了点头,同样低头看去,“这是大槐花的上官校长教给我的……”
这个符文是她从预知回廊里学来的,据说可以克制全知。至于怎么个克制法,她没细说。为什么要告诉徐徒然,她自己也不清楚。
因为有预感,所以就教了。这是她当时的说法。现在看来,这或许正是这些符文能派上用场的时候。
徐徒然望着这组符文,大脑飞快旋转。空中的弹幕也有了反应,纷纷请她将符文多露出一些,显然也是对这东西充满兴趣。
目前看来,这符文能够阻拦全知的直接阅读。至于能不能阻拦其他的效果,这个徐徒然无法确定,但假如有效的话,这对他们而言,无疑是极为有利的——那对于练习生的保护就可以直接通过这些符文来进行,她和蒲晗的压力将大大减轻。
至于猫猫怪的其他技能,则可以通过“绝对王权”来进行制约和防范……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一些事情需要确定。
“小姜总?”她试着对弹幕发问,“之前你说,‘第一次对视后,它能掌握能力者之前使用过的技能’。那是不是说,之后的对视,就没这个效果了?”
弹幕很快就给出了回答,看上去也是不再顾忌其他练习生的存在了:【在复制到的技能失效前,它无法再从同一人身上获得其他技能。】
也就是说,复刻到的技能存在时效。而在时效过去前,不用担心其他的能力再被剽走。
这个认知让徐徒然多少安心了些。蒲晗撩起刘海,跟着又问了句:“那复刻技能存在的时效是多久?”
这个姜思雨就无法确定了。倒是另一种颜色的弹幕,突然飘了出来:【完整版最长可以持有七天。七天之内,它可以自主选择丢弃。丢弃后即可从同一人身上重新复制能力。至于现在这种情况,我就不确定了。但持续时间和威力,肯定都弱于完整版。】
和之前所见的那种圆头圆脑的粉色弹幕不同,这条弹幕为深绿色,字体也更加方正硬朗。徐徒然怀疑这可能是姜思雨的爸爸或者爷爷。
那条弹幕很快又补充道,能力者虽然不会在时限内再次被复刻能力,但和“它”对视,依旧免不了被它趁机窥探意识。“它”甚至还能利用这个机会,对人造成相当的精神打击,因此,那些黄色眼珠,还是能避就避为好。
徐徒然了然地点头,忍不住又看了眼几个练习生一眼。因为跟不上他们与弹幕的对话,那几人已经在旁边沉默很久了。
和徐徒然二人不同。这些练习生,一旦与黄色眼珠对视,可不止是被窥探记忆那么简单——尽管姜思雨没有明说,但徐徒然可以猜到,那些黄色眼珠,肯定会对这些练习生造成负面影响,严重的话,甚至能逼得姜思雨直接放弃这些人的存在。
也不知光靠这一组符文有没有用……或许,可以再结合些别的法子?
徐徒然暗自思索着,忽似想到什么,眼前蓦地一亮。
她突然想起来——曾经向她演示过独特符文的,可不止是上官校长而已。
*
同一时间。
考核地点之外,练习生生活区域内。
蒲晗三号一路逆着人群寻找,等好不容易找到蒲晗二号时,正见对方从一处无人的走廊中走出来,手中还拖着个奇怪的东西——
那东西足有一人高,花花绿绿的。蒲晗三号观察了片刻才认出来,那是一个被用布包裹着的人。
准确来说,是被用床帘包裹着,整个人裹得像一条毛毛虫。毛毛虫的中段,还栓了根绳子,将他手臂与身体捆在一起,蒲晗三号正是扯着整根绳,将他半拖半拉地往外拽。
“……诶!”蒲晗二号忙迎了上去,“什么情况?你手里这是……”
“危险人物。”短发女坚定地说着,将绳子交到身材高大的男子手中,“千万别松啊,别让他跑了……工作人员呢?工作人员在哪里?”
她举目四望,正好看见匆匆路过的厄南,忙冲她招了招手:“诶诶!这里!我实名举报,这里有危险分子——”
厄南这会儿正焦头烂额,脚步亦是匆忙,直到听到短发女生的后半句话,方停下步子,顿了一秒,直接飘了过来:“怎么回事?”
“这个家伙,他有黄色的眼睛!我怀疑他是被猫给感染了!”短发女生有力拍了下被包得严实的练习生,神情变得严肃,“而且同样的感染源,这楼里还有一个,最好能赶紧将他找出来控制住。你们有监控吗?”
还有一个感染源这事,是她根据那练习生的话语推断的。他本来看到的猫没眼睛,是在被另一人提点之后,才认为“猫有眼睛”,甚至连自己身上,都长出了属于猫的眼睛——
根据她作为蒲晗的经验,这应当属于一种认知污染。而且是仅对练习生起效的污染。说得再独断一些,大概率只有那些体内带有深色的练习生,才存在被感染的可能。
这或许也能解释,为啥当时她在看到U30喉咙口的那只眼睛后,除了片刻的头痛之外,并没有更多感受。出于谨慎,短发女还是当场让蒲晗三号又“阅读”了她一遍,确认体内的颜色没有任何变化后,方再次看向面前的厄南。
厄南脸色凝重,踌躇片刻,回头看了眼身后正因天黑而骚乱的人群,咬了咬牙。
“小尤——”她叫住了一个行色匆匆的同伴,“帮我开一下广播。我暂时走不开。你们两个,跟我来。”
她朝着两个蒲晗点头,带着他们以及被打包的U30,快步返回了她自己的办公室。门一打开,两个蒲晗呼吸齐齐一滞——
只见里面正挤着一大群歪瓜裂枣的工作人员,不是缺鼻子少眼,就是缺胳膊少腿。满满当当塞了一室,有实在没位置坐的,干脆坐到了地上。
“它们都是紧急躲进来的。”注意到两人诧异的视线,厄南主动解释道,“天黑得太突然了。它们的出现只会引起更大的不安。”
工作人员的伪装只存在于白天。天一黑,该是什么鬼样还是什么鬼样,让这样现出真容的工作人员去维持秩序,能不把人当场吓出好歹就该烧高香了。
偏偏这天暗得太快了。很多正在维持秩序的工作人员都没防备。为了避免造成惊吓,只能都紧急躲到相近的办公室,比如厄南这边。
这事也给其他人员造成了很大压力。本来就是最需要人手的时候,现在一下那么多人被迫退场,接下去的工作只能靠厄南这种相对平头正脸、怪得不那么明显的存在。工作量直接翻倍。
也因此,厄南皱紧的眉头就一直没有松开过。进入办公室后,她立刻从柜子里拿出一条折起的毯子,交给短发女生:“麻烦你,让那家伙站到这上面去。”
短发女生将毯子展开一看,只见里面是一个没见过的符文。她赶紧将其铺在地上,又与蒲晗三号一起推搡,硬是将那个被床帘包裹的练习生推到了符文中心。原本还在不停顾涌挣扎的练习生,立刻消停下来,站定在原地,再也不动了。
俩蒲晗见状,无不松了口气。至于剩下一个感染源,暂时还没什么头绪。厄南这儿也查不了监控,还好在座的工作人员多,大家立刻集思广益地帮着回忆起来——其中一人忽然“啊”了一声,试着报出了一个编号。话音刚落,忽听房间内外,均响起滋滋的声响。
那声音听着,像是麦克风在调试。响了一阵,便听一个缥缈的女生,从广播里传了出来:
“各位练习生请注意,现在播送一条紧急通知。”
“临时考核已经开启,请各位练习生,立刻回到自己的寝室,或进入离你最近的任何一个房间。关闭门窗,拉上窗帘。不论听到什么动静,都请不要打开。”
“接下去,广播内会轮流播放一些曲目。请根据你这段时间的练习,跟着音乐进行演唱或舞蹈。你的表现会被神秘摄像头拍下,并作为日后的考核加分项。请务必认真对待。”
语毕,广播内又有阵阵音乐响起,如流水般倾泄而出——正是之前短发女生在休息室外听到过的陌生音乐。
随着音乐响起,门外的动静似乎轻了不少。短发女生好奇地探头去看,只见原本十分不安的练习生们,突然变得冷静了不少,正在工作人员的安排上依次回房,有些甚至一边移动,一边哼唱起了歌。
再看玻璃墙上。墙外依旧有鸟雀和野猫在虎视眈眈,朦胧夜色之中,依稀可见大片的阴影轮廓,阴影之中,又有大量摇曳的黄光,正如灯火般闪烁。
而原本空无一物的墙壁上,则凭空多出了大片的符文,彼此相连,长长铺开,宛如一道城墙,牢牢守在了所有人的前方。
随着音乐的播放,玻璃墙上的符文光芒也越来越强。短发女生啧啧称奇,收回目光,犹感到几分不可思议。
“指定曲目?原来是派这个用场?我之前怎么没轮到。”
厄南心说你一共就参加了一次单人考核,还指定个什么鬼;一面走到另一个柜子前开始翻找,拿出本本子,抛给短发女生。
“指定曲目表。”她淡淡道,“附带歌词。你们抓紧时间好好练练。”
对于蒲晗们与其他练习生的差异,她其实不太感受得到。因此,在这种时候,她本能地觉得这俩练习生也得根据广播的指示,好好唱跳表现才行。
指定曲目的表演,对练习生而言是很重要的。尤其是在这种危机状况下。厄南虽然搞不清其中原理,却莫名对这点深信不疑。
短发女生一脸懵逼地接过本子,随手翻了几页,发现都是陌生的名字和歌词。她不死心地又往后翻了几页,忽然“诶”了一声。
“总算有首我会的了!”她开心道,“星星点灯——”
“这首不行!”正要出门的厄南立刻道,“这首歌以及它后面的,都不能表演。”
“?”短发女生更糊涂了,“为什么?”
“这部分的歌只是在选秀中可以用。是加分曲。”厄南一本正经,“但在这种危险情况下,绝对不能用。会……会……”
大脑一时卡壳。她顿了一顿,才终于说出一个连自己都不太明白的理由,“据说是会拉仇恨的。”
短发女生:“……???”
她与旁边的蒲晗三号对视一眼,再次看向手中的本子,顺便又将其往后翻了几页。
只见这些被厄南称为“加分但拉仇恨”的曲目分别是:
《星星点灯》
《一闪一闪亮晶晶》
《星仔走天涯》
《夜空中最亮的星》
……
两个蒲晗:?
不是,这是和星星干上了还是咋的?
第一百三十七章 【小修】
“……你确定要这样吗?”
数分钟后,蒲晗将用好的记号笔盖上盖子,顺势甩了下刘海:“万一这符文没效果……”
“那我死呗。”徐徒然头也不抬地说着,在地板上画完最后一笔——地板上不适合用记号笔书写,她这回用的是笔仙之笔。后者骂骂咧咧,只觉自己身为可憎物的尊严受到了严重蔑视,一面画符文一面还气得疯狂吐泡泡。
泡泡里不堪入目的字不少。小粉花主动从背包里爬出来,拿着杨不弃留给徐徒然的树枝,一个一个地戳破,那叫一个认真。
至于那几个练习生,在徐徒然画符文的这段时间里,态度则迅速完成了从惊讶到懵逼再到麻木的转变——仔细一想,猫都可以在肚皮上长眼睛了,相较而言,小花花蹦蹦跳跳,似乎也不是什么很难接受的事。
这一定程度上,也仰赖于弹幕对他们的开导。或许是想替徐徒然和蒲晗分担压力,弹幕主动包揽了不少解释工作,虽然有些解释相当敷衍且离谱,但至少足够应付这些练习生了。
而这会儿,这些练习生正挤挤挨挨地站在一处。倒不是出于畏惧或是排挤,纯粹是为了给徐徒然腾地方——她往地上画得那组符文相当复杂,占地面积也大。即使他们已经努力将自己缩起来,徐徒然依旧因为面积问题,画得相当吃力。
好在虽然艰难,总算还是画完了——徐徒然望着已经开始发光的符文阵,呼出口气,直起身子,看向蒲晗:“我这边已经完成了。你那边呢?”
蒲晗冲她比了个OK的姿势,举手时袖子滑落,露出手腕上新画上的一组符文。正是徐徒然从上官祈那儿学到的那个。
同样的符文,现在在座六人,人手一组。徐徒然点了点头,转头看向面前的冰墙,微微蹙眉。
它们正在试图进来——作为国土的持有者,她能感觉到这点。那些包围在外面的动物,正在齐力挑战着她国土的规则,试图强行攻入。
那条“禁止出入”的铁令,甚至当真因此摇摇欲坠,连带着徐徒然也阵阵不适。知道不能再拖下去,深吸口气,她给出指令:
“现在,所有人,站到后面去——然后,闭眼!”
话音落下,她停了两秒,给其他人反应时间。跟着毫不犹豫,一手抬起,在撤去四周冰墙的同时,连带着对国土的制约也一并撤销!
阻力消失,四周的怪物们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冲了上来,身上黄色的眼珠转动,宛如无数盏摇晃的、正顺着急流而下的鬼灯——
然而,这些“鬼灯”才往前涌动了几步,便又再次停住了。
停在徐徒然一步之外的距离,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阻拦,再难向前一步。
两秒前还在狂喜的猫猫们再次陷入狂怒与焦躁,围着徐徒然转来转去,不住发出恼人的嘶叫。一只只黄色的眼珠圆睁,泄愤般地死死盯着徐徒然。
徐徒然毫不畏惧地回望,感知了片刻后,愉快地得出结论:
很好,有效。
上官校长给的全知克制符文很有效。她脚下的符文同样有效。
“光之囚笼”——没记错的话,正是这组符文阵的名字。这还是她在新生之城的时候学到的,演示者是个游戏昵称叫做“饿饿饭饭”的老头。徐徒然对他当时的描述记忆犹新:
古老的符文,只有特定倾向高阶才能看到和画出。与普通的防御符文不同,不仅是物理防御,它连全知的阅读和精神的攻击,都能隔绝在外。
这能叫囚笼吗?
徐徒然愿称之为碉堡。
至于特定倾向是什么,那饿饿饭饭没说,徐徒然也不知道。但管它是什么呢,反正现在她画也画了,这东西也起效了,还用想那么多吗。
“所有人注意!”徐徒然望着面前密如繁星的黄色眼珠,谨慎地给出第二条指令,“就是现在——调整方向!”
话出口的同时,第二次国土圈定也已在悄无声息中完整。这次圈定的范围更大,直接将目及之处的所有怪猫全部圈了进来——得亏这些猫正聚在一处,正好能一波圈住。
与其他练习生不同,蒲晗在得到第二条指令后,立刻睁开了眼,迅速观察四周,牵起身后人的胳膊,朝一个方向挪动了几步。
而其他人,则在维持闭眼的同时,也依次牵起了彼此的手。同一时间,徐徒然颁布条例——
“我宣布,没有我的允许,其他人不可擅自进出我的国土!”
王令出口,空气中似都荡着回响。徘徊在符文阵外的猫怪仿佛受了刺激,发出阵阵怪叫,蒲晗却像是得到了最后的信号,毫不犹豫地拉着身后人就一下蹿了出去——一行人一个拉一个,宛如小火车般顺溜开出,最后一人离开国土范围的瞬间,又有森森寒气蔓开,四面冰墙如屈膝的巨人站立而起,将徐徒然与一大群怪猫,直接围在其中!
冰墙内传出的猫叫变得更为激烈,引得蒲晗都不由驻足回头。紧跟着,又听徐徒然似是吼了一句什么,所有的声音瞬间归于寂静。
蒲晗视线迅速扫过冰墙之外的范围,确认没有漏网之鱼存在,方凑到冰墙跟前,提高了音量:“那你加油,我们先去找东西了。”
“……@#¥%!”冰墙内似是传来徐徒然的回应。然而蒲晗的听力远没她好,只能听到含糊的声音。
“什么?”他扯着嗓子大叫。
徐徒然:“……”
又过两秒,徐徒然声音再次从冰墙内传出。这回的声音那叫一个嘹亮,仿佛开了扩音器:
“我说!赶紧去!!”
说到最后,还有点喷麦。蒲晗骇了一跳,忙点了点头,带着其他人,赶紧离开了。
冰墙内,徐徒然放下用来扩音的唱歌笔,望着面前一群气到炸毛的猫,若无其事地席地一坐,顺手开了个罐酸奶。
“光之囚笼”作为内圈防护,国土边界加冰墙作为外圈防护。这样一来,这些怪猫就等于被困在了内外圈中间,进不得退不得。因为冰墙的存在,它们无法注视其他人;因为符文的存在,它们也没法对徐徒然展开攻击。
剩下唯一的问题,就是看着有些恶心。恶心到徐徒然连刷分的心思都没有了,一边喝着酸奶,一边谨慎观察着地上符文的状态,同时暗自祈祷,指望着外面人的行动能快一些。
没有怪猫的威慑,练习生理论上是可以睁开眼睛行动了。再加上弹幕的开闸放水,要找到必要的线索应该不会太困难——事实上,因为蒲晗的时光回溯,他们可以从零星的日记碎片上直接得知完整的线索。虽说碍于流程,所有的日记碎片必须被找齐,但提前知道答案,也能提高些速度。
徐徒然唯一担心的,就是外面其他房间内,可能还藏有其他混进来的猫猫。这一部分她是没办法处理了,只能将一根石矛借了出去,让他们自食其力。所幸,事情并没她想得那么糟——外面的搜索流程听着就很顺利。没过多久,就有模糊的音乐声从冰墙外面传来。
似乎是怕徐徒然遗忘规则,姜思雨还很好心地用弹幕提醒,让她记得跟着音乐跳舞。
徐徒然:“……”认真的吗你?
跳舞是不可能跳舞的,最多跟着做做广播体操。徐徒然纠结两秒,望着剩下一根石矛,又看看符文阵外瞪个没完的怪猫,不知为何,突然没有那么抗拒了。
如何让自己在一个注定社死的场合下,显得不那么丢人?
很简单,找出比自己更丢人的存在就好了啊。
徐徒然打定主意,拎起石矛意思意思地舞了个棍花,试着将石矛往前戳了一下,激得离她最近的猫猫猛地往上一弹,背部高高弓起,飞得仿佛脚上装弹簧。
它那边才起飞,这边徐徒然脑海中就有提示响起:
【恭喜您,获得五百点作死值!】
徐徒然:“……”
可以,我已经感受到了舞蹈的快乐。
徐徒然顺便瞟了眼自己的作死值面板。不知不觉间,作死值又往前涨了一大截,其中有一部分,应该是自己被控住那段时间涨的,只是当时自己意识空白,没听见声音,至于其他的,则一时无法确定来源……
不过算了,管它呢。
徐徒然无所谓地想着,关掉了意识中的作死值面板,仿佛原始人一般将手中石矛敷衍地举了两下,又猛地往前一戳——
【恭喜您,获得五百点作死值!】
……?
同一时间,另一头。
纯由黑雾构成的“耳朵”微微一动,长发掩面的黑裙少女似是感知到了什么,蓦地停下脚步,转头朝着身后的建筑物看去。
夜色中,庞大的建筑物像是一个行将就木的巨人,周围无数野兽盘亘,虎视眈眈。
黑裙少女视线滑到挂了满树的麻雀身上,略一停留,很快便又收回目光,看向自己的前方——那里,一只大橘猫正在冲她不住叫唤,一边叫唤,一边露出身上密密麻麻的黄色眼珠,看上去既像是炫耀,又像是诱惑。
黑裙少女却没有反应,而是再次回头看了眼建筑物的方向。她是被那只大橘猫一路引到这里来的,这只“猫”显然比她以前捉到的那些都要棘手,追了好一会儿都没能得手,反而被越带越远——当时上头了没有注意,但现在,黑裙少女明显有些迟疑了。
她对建筑物的安全并不在乎。但她也会掂量,就为了这样一只大胖橘,值不值得她放弃整片森林。
似是看出她的犹豫,橘猫再次软乎乎地叫了一声,作势往前跑了两步,见黑裙少女非但没有追来,反而转身往回走去,又赶紧巴巴地折返回来,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眼睛都在努力眨巴——为了引回黑裙的注意,它甚至自己把脑袋薅了下来,露出黑气弥漫的断颈。又用断颈处的黑气勉强捏出了一对兔耳朵,冲着黑裙不住摇晃。
黑裙:“……”
她无声地盯着那只掉头橘猫看了一会儿,反而嫌弃地往后退了一步。橘猫愣了一下,无奈之下,只好将那对粗制滥造的兔耳收回,转而冲着黑裙人立而起。
肚皮上,裂开一道深深的缝隙,缝隙打开,露出的却不是黄色眼珠,而是一团彩色的,仿佛活物般游动的光。
黑裙少女气息顿时一变,不自觉地直起身子,黑乌笼罩的脸上探出数根触手,在空气中试探地摇晃。
下一瞬,其中一根猛地窜了出去,神准地刺向橘猫。橘猫却像是早有所料,敏捷地往旁边跳了一步,深深看了眼身后被团团包围的建筑,又是两声嘶鸣,闪电般往前窜去。
这一回,黑裙少女没有再犹豫——她紧追着那只橘猫离开,身影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头也不回。
*
考核场景内。
很难说清现在在跳舞的是猫还是徐徒然,反正真要说的话,猫比人跳得认真。
毛绒绒的身体随着音乐不住被逼跳起,带来视觉与作死值的双重愉悦。随着乐曲的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徐徒然眼前忽然笼上了一层黑色。
不过转瞬,黑色褪去。再看四周,冰墙之内,已不见一个猫影。
脚下的符文还在,地板却已经换了个样子,变成了练舞室那种光洁的木地板。冰墙外传来蒲晗的呼唤声,徐徒然应了一声,撤去冰墙,果见周围已经恢复原状。
他们已经脱离了考核场景,又回到了练舞室内。所有人都在,一个没少。
徐徒然刚想松口气,脑海中的危机预警却又响了一声——和之前一样,声音短促,只响了一下,却让人无法忽视。
几乎是同一时间,U12望着徐徒然的身后,无法自抑地低叫出声。徐徒然心头一紧,循着他的目光回头望去,正对上一双双空洞的眼睛。
……是小动物。大批的小动物,正站在窗户外面,无声地注视着它们。
如果是以往,徐徒然这会儿其实挺乐意当场在刷一波作死值。但她的直觉告诉她,现在情况不太妙,不是做这些的时候,更别提她旁边还有四个练习生……
当然,胃部的阵阵翻涌也是一个原因。不过相较之前,现在已经好多了。
“别担心,那窗户是关着的。”她盯着窗户观察了片刻,得出结论,“但我们还是先离开这儿比较好。说不定这屋里也会有……”
“猫的话,不用担心。”
她话未说完,身后一个熟悉声音忽然响起。徐徒然心中一动,立刻回头,正见一个娇小的身影推门而入,稚气的脸上满是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