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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建民:“老薛,你是不是背着媳妇儿搞小动作?”怎么总要钱?
薛明翊:“我媳妇儿要。”
秦建民:“…………”
了解,我就说你媳妇儿是母老虎,甜美娇滴滴的声儿,母老虎的脾气。一想到薛明翊可能跪搓衣板,他就非常怜爱,“我这个月的工资都留着呢,专门接济你。”
这时候后面有人追上来,看到他俩,急忙道:“薛团,借我两块钱,明儿还你。”
薛明翊:“没有。”
秦建民叹了口气:“别看我,我也没。我的钱都被薛团预订了。现在我俩兜比脸干净。”
那人狐疑地看着他俩,怎么师部最大方的俩男人突然变抠门儿了?
秦建民就让他去找别人问问看。
望着那人离去的背影,秦建民拍拍薛明翊的肩膀,“老薛,我知道你现在缺钱。放心,回头我把他们欠咱俩的钱全都要回来,都给弟妹,绝不会让弟妹再……生气。”
罚你跪搓衣板儿。
薛明翊:“多谢。”
第40章 大军
林苏叶那副梧桐画虽然画得并不成熟,也没有多少技巧可言,但是因为配色和谐,抓型到位,还是引起大家的注意。
薛老婆子回家看见,毫不吝啬地夸了一通,毕竟墙上常年光秃秃的,顶多买张大胖娃娃以及领袖们的年画挂挂,像这样鲜亮的花木图画也没有。
等大军小岭回来看见,大军眼前一亮,小岭虽然没有多少审美,但是他能蹦跶,天上有地上无地夸出花儿来。
“妈,你回头给我也画一幅。”小岭隔着窗户喊。
林苏叶在屋里踩缝纫机做衣服,咯哒咯哒的声音影响听力,她随口敷衍一声,就专心做自己的事情。
小岭对薛老婆子道:“我得去给大奶奶他们看看。”
他拿着那幅画就跑出去,找附近相熟的大人孩子显摆一通。
小岭虽然学习不怎么样,可他社交能力出众,老老少少都能打交道,跑一圈就帮林苏叶免费宣传完毕。
本家熟悉的都知道林苏叶手巧,会裁剪缝衣、会描画样子、会剪纸,过年不少人来找她剪窗花。
这下他们都知道县领导、学校奖励林苏叶一些非常稀罕的画画工具,她画了一幅特别漂亮的梧桐花。
他们还得空的还特意出来瞅瞅,虽然那画被莎莎画过,却依然鲜亮好看。
屋里光线暗下去,林苏叶怕伤害视力就停下来,抬头发现家里静悄悄的,这简直不正常。
往常小哥俩回家,小岭一个人顶十个闹腾。
她出去看看,薛老婆子已经做好饭,人却不在的,听见外面呜呜啦啦的她就出去看看。
林苏叶一出去就见小岭举着她那副画,站在梧桐树下给一群人吆喝,“远一点,上面瞅瞅,下面看看,是不是可好看了?”
莎莎就在那里拍手。
小姑也回来,很认真地观察,很认真地点评,“是挺鲜亮的。”
其他人也纷纷夸好看。
小岭就非常得意,“我妈妈以后要当大画家。”
林苏叶听得脚下一绊,差点摔个跟头,这孩子真的……对自己自信过头,对他认为的自己人也自信过头。
这要是让他传出去,她不得成为笑柄?
只要想想那些碎嘴子们明天聚堆就会说“哎,你们知道吧,林苏叶在家胡乱画画,就吹牛要当大画家,可笑死人了”,诸如此类的,她就感觉冷汗直滴答。
大军瞅着林苏叶在院门内躲躲闪闪的,就示意小岭赶紧拿回来,吃饭了。
小岭还没显摆够呢,“天还没黑呢,给大家伙儿再看看,多好看啊。顾知青说了,多看美的东西可以陶……换情啥的。”
大军:“……”不会说就别学!
为了避免尴尬,林苏叶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在家把饭摆好,招呼家人们吃饭。
小姑:“嫂子,你多画几幅,咱家就不用买年画了。”
小岭大言不惭,“妈,你多画,回头我去集上给你卖。”
林苏叶轻轻拍了他一巴掌,“你给我消停点,回头给妈扣个投机倒把、文化走什么的帽子,给我抓起来?”
得,还有这一茬儿呢?
小孩子不懂,毕竟乡下尤其是聚族而居的村落,这种运动弄得少,除非去县里才看得多。
吃完饭,小岭就喊着都把信拿出来,要装信封口,明天寄出。
大军把自己的拿出来,却不肯让小岭看。
小岭:“那我也不给你看。”一想他已经给大军看过,便道:“那咱们就单打独斗,以后我也不给你看。”
他又管林苏叶要,林苏叶也不给他看,却要看他的。
小岭惊讶地看着林苏叶:“妈,你不觉得你特别会得寸进尺嘛?”
不给我看你的,还想看我的?我可不是我爸,嘿嘿。
林苏叶坚持:“我把把关你们有没有写不应该的东西。”
小岭:“妈,你也说我们没犯错,这不是检讨,对吧?”
既然不是检讨,那就不需要公开读。
林苏叶看他这么会讲道理,也只能答应,有点说不过他,小嘴叭叭的,烦人。
薛老婆子的意思已经和俩孙子说过,他们替她写,所以不用自己动笔。
小岭就让各人把自己的信纸叠起来,写上自己的名字,别弄混了。他还特别注明:爸爸,你要单独回信!
林苏叶看小岭要把那幅画叠起来装进去,赶紧制止,“已经超重,邮票不够了。”
那画画得又不好,装进去让她丢人丢到部队去?这孩子真是坑妈不用商量。
她看小岭还想坚持,林苏叶就赶紧说等她下一次画幅好的再装进去。
小岭:“妈,我觉得只要你画的就好看,我爹都喜欢。”
林苏叶为了转移小哥俩的注意力,赶紧把新做好的书包拿出来。
书包是仿照军挎包做的,靛蓝色的老土布做面,用薛明翊的旧军装下脚料包了边儿,还带着一个盖子。书包带用的废旧降落伞的带子,直接缝到书包底,这样不管小岭多野蛮也不能把书包带给勒断。
结实又好看。
书包盖子上用红色黄色的线绣了几个大字: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字当然不是林苏叶写的,是她照着墙上贴画描下来的,领袖字体,非常气派。
小哥俩看到这个书包,不只是小岭,大军的眼睛都亮了。
林苏叶:“一人背这个新的,一人背之前的。”
小岭动作快一把就抢着背在肩上,手扣着书包带雄赳赳气昂昂地迈了两步,得意道:“怎么样?像不像潘东子?”
大军:“我大,我背。”
小岭:“我高!”
大军:“你笨!你黑!你熊!你淘!你……”
“停!”小岭急了,“我和你说,我跟队长爷爷喊过好多口号,你别想给我扣帽子,我黑说明我是劳动人民,我熊说明我有力气,我那不是笨,我是朴素,我……”
大军:“薛磅礴,你会写自己名字吗?不会就是笨。”
说到识字写字,小岭一下子萎了,薛磅礴是谁?他不认识!这个名字他一直不承认不认领。
就算他现在写字认真一些,但是也从来不写薛磅礴三个字,他都是写薛岭的,他叫自己薛岭。
他看大军特别喜欢那个书包,虽然自己也超级喜欢。哎,算了,他让着点小军,小军虽然先生的,可比自己矮,奶奶说当初在妈肚子里小军受了委屈,自己比小军长得大,得让着点他。
更何况,他还欠小军一块七毛多钱呢。
薛老婆子可不能让俩孙子打起来,赶紧打圆场,回头让妈再给做一个。
林苏叶听得暗笑不止,小岭有点话痨,但是经常说不到点子上,大军话不多,总是一招制敌。
她道:“没布了,以后再说吧。”
她不能做俩书包?当然不能,就要让他俩竞争才好呢,谁学习好谁背。
再说小岭这孩子这两天有点飘,也得给他上上笼头。
别整天给她熊!
寄完信以后心里就有了一个念想,天天盼着邮递员上门给自己送信,那好像是一个希望,能让人一整天都非常愉悦。
薛家屯一共不到两百来户人家,能每个月都收信的却没有一家,现在大军小岭开启了这个先例。
反正每次他们寄信或者从邮递员手里接信,都能领略围观众人羡慕的眼神。
有些人家可能有个闯关东的亲戚,一年里面收个两次信。
大部分邻居,没有什么能通信的远方亲戚,所以也不会有收到信的意外惊喜。
自然就很羡慕。
林苏叶倒是不那么着急,这些日子她上午带着莎莎去学校听课学习,中午饭后趁着莎莎睡觉就自己琢磨一会儿水粉画画,下午再做衣服。
一天到晚的忙活,其实也做不了多少活儿,毕竟住在乡下,里里外外都是一些不起眼的事儿,都需要花时间。
时间在孩子的期盼中过得说慢又快,转眼他们收到薛明翊之前寄来的信。
差不多的时间薛明翊也收到家里来信。
他们正参加完特训,从泥坑里滚出来,一身泥浆,只有两只眼睛闪着明亮的光。
薛明翊高大挺拔的身形,利索干脆的步伐,总是让人一眼就看出他。
秦建民:“老薛,你说还这样玩命儿参加特训的团长,就咱俩了吧?”
他们都认同那句话,你在训练的时候玩命儿,你就能从战场上活命。
薛明翊急着去冲澡,没功夫给他闲扯。
这边特训的都是男人,没有女性,冲洗的地方也在野外随便遮了一下。
薛明翊冲洗完毕就换上干净的军装,风纪扣扣到最顶。
秦建民穿着短裤,赤着上身,浑身湿漉漉的,“老薛,你要去见首长?”
穿得那么板正,跟要相亲似的。
薛明翊:“来了一批新式武器,我去看看。”
秦建民一听,“我也去!”
他一边跑一边穿上衣服。
等他们从军械库出来,通讯员站在那边摆手喊:“薛团,你的信!”
薛明翊一听,甩下秦建民就大步走了。
秦建民:“这十天半个月的就有家信,都给我整嫉妒了。”
旁边一人听见,打趣他,“老秦,赶紧结婚啊,到时候就有人给你写,回家也有热情等着。”
秦建民:“是我不想?是没人跟我啊!”
旁人笑起来,“老秦,你言不由衷啊。”
如果是一个普通人,他说没人跟,那大家信,长得不出彩、家里没钱、自己没本事,人家大姑娘肯定看不上。可秦建民将近190的大个子,气宇轩昂的,三十岁就是团长,工资津贴不老少,只要他愿意多少大姑娘乐意嫁给他?
他说没人跟?要是现在有个女同志出来说要跟你,你要不要?
真是的!
薛明翊拿到沉甸甸的信,唇角不自觉地就勾起来,这显然是自己走了没两天他们寄的,看来自己一走他们还挺有话说。
虽然心里喜悦急切,动作却不疾不徐,用刀子划开信封,把里面的信瓤都倒出来。
居然有三封?
自己才走这些天,她这是隔三差五就写一封?他心中不禁涌上一股热流,突然感受到媳妇儿迟来的热情。
扫了一眼,哦,自己想多了。
俩孩子一人一封,她自己一封,而且她那封最薄,就轻飘飘一张纸。
再打开一看,呵,真是自己想多了。
满篇的胡桂珠、孩子、奶奶小姑,就没有一个思念他的字眼。
他挑了挑眉,沉下心认真看家信的内容。
很快他看完三封信,同一件事,林苏叶和俩儿子关注的重点不同,给他写信说的内容也不一样。
林苏叶重点在胡桂珠找她走后门,她怕以后还有人找,就故意打电话报警,这样能吓住别人,但是也怕会得罪杨家人。
除此之外,她写了莎莎对他的依赖和想念,写了奶奶和小姑的情况,独独没有写她如何。
她总是把自己隐在家人后面,不向他展示,不倾诉相思,这一次甚至都……没要钱?
他凝眸瞧了一会儿,这字倒是比以前好看起来。
把媳妇儿的信反复看几遍,他又打开大军的。
大军关注点比林苏叶更深远,更有社会感。
大军信里问:
爹,人是不是必须要变强,怎么变强,怎么永远强?是不是只有权力才能让人强大?
顾知青家原本是知识分子,受人尊重,现在他在乡下养牲口。
赵知青比胡桂珠优秀很多,可她一直被胡桂珠压着,被抢走功劳,却敢怒不敢言。
这一次如果不是爹在部队有职务,是不是胡桂珠一定会打击报复他俩,也一定会逼着妈打他俩?甚至会冲到家里羞辱妈甚至也打她?
他不敢想象那样的画面。
如果没有爹当后盾,那他们是不是只能被欺负?
其他普通人,是不是只能忍气吞声,被人欺负?
他不想被人欺负,不想有人冲到自己家里,对着妈妈指手画脚,那样的画面让他难以容忍。
他没有写出来告诉人的潜台词是:
如果他处在顾知青那种境地,有人冲进家里打砸,践踏他的父母,他真的无法忍受,他也一定不会忍受,他会不惜用极端的方式回击那些入侵者。
如果这一次胡桂珠敢打他妈妈,他一定会用更激烈的方式报复回去,如果这一次大队没有出面解决让胡桂珠回家,他也一定会暗暗地报复回去。
那就不是把林婉丽推到沟里去那么简单。
他被自己的阴暗吓到,不敢宣之于口,哪怕跟顾知青也不敢说。
但是那样的想法也压在他稚嫩的心里,沉甸甸的,让他几乎不能承受。
他害怕自己是爸爸妈妈嘴里的坏人。
他苦思良久,转换一下方式,问问爸爸,如果没有靠山,普通人遇到那样的情况要怎么办?
他不要做弱者!
他要变强!
是不是只有权力才会让人变强!
看完大军的信,薛明翊陷入沉默,他也被大军的想法震到,一时间不知道怎么给孩子说。
这个孩子出乎意料的早熟,也出乎意料地思考深远。
他已经比很多成年人都站得高、看得远、思考得更深沉。
要认真讨论这个问题,洋洋洒洒万言也说不透,也不适合在信里说,而且薛明翊就算有一万句话也不能说出十之一,能说十句就算好的。
有些话说不透,就算说得透,但是不同的年纪、不同的生活环境、不同的阅历和背景、不同的思想深度,各人的理解也不同,也不可能全部理解。
所以薛明翊没打算给大军说太多。
他合上信纸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打开小岭的,看到满纸的短句、惊叹号,他下意识把身体往后靠了靠,以躲避那强烈的冲击感。
从大军那种深沉的、略带愤懑的思想深渊里,突然来到小岭这种直白简单漂浮的言论,薛明翊的大脑有那么一秒钟的停顿。
就仿佛从海底一下子瞬移到海面悬浮一样。
这孩子。
除了胡桂珠事件的起因、经过和结果,然后就是他的感想,如下:
爸爸,我发现一个惊天大秘密!!!
我是亲生的!!!
我和妈妈一模一样!
大军随你,闷葫芦,聪明学习好。
我随妈妈,话痨,好动,好打架!!!
爸爸,你评评理,我是不是随我妈?!
我妈是不是爱打架?
她还总说我也不知道你随谁!
我就是随她啊,哈哈哈哈哈!!!
胡桂珠跑家里来说我坏话,我妈给她打了!还扭去大队报警!!!
我妈妈可太爱我了!
我也可爱我妈妈了!
我再也不说她凶了!
爸爸,对不起,我现在最爱妈妈!!!你排……你和奶奶大军莎莎小姑他们一起吧。
薛明翊不由得笑了一下,这写信的方式就很小岭,他那眉飞色舞、舞舞旋旋的模样几乎要从字里行间跳出来。
他看看手表,现在时间不够,因为要回三封信,所以一时半会儿写不完,写两句就被打断不值当。
晚饭后,薛明翊谢绝一切邀约,把自己关在宿舍里写回信。
这一次回信,他写得比较慎重,需要再三思考才下笔。
哪怕只是俩孩子,也不敢有丝毫敷衍糊弄。
薛明翊用了两个晚上的时间才把回信写好,三张信纸,五块钱。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巴掌长的铁皮盒子,从里面挑出一枚款式简洁大方的军功章,粘上印泥给大军的回信上盖一个印章,再把军功章仔细擦干净放回去。
他拿起给媳妇儿的回信亲了一下,然后一一装进信封。
这一次寄个特快信吧,虽然贵很多,可他们在家等得心焦花钱也值当。
几日后的中午特快信送到林苏叶手上的时候,她都惊呆了,不是才收到一封?这又收到一封加急信?
一封信而已,又没有天大的事儿,干嘛还加急?
天大的事儿你不就打电话了吗?
一封特快信要花好几倍的钱!
恰好放学回来的大军小岭看到身穿绿色工装的邮递员刚叮铃铃离开,他俩兴奋地往家跑。
爸爸又有信到了!
小岭:“冲啊!!”
他加速往前冲。
大军这一次速度也不慢,竟然和他跑了个持平。
他实在太急切地想知道爸爸会怎么解答他的疑惑,他想知道爸爸对此的看法,他需要有人理解他,引导他。这方面顾知青不行,因为顾知青是被打压的那一方,他不敢说,也不敢说真正的想法。
小哥俩气喘吁吁地到家,看着林苏叶,“妈,我爹来信啦?”
林苏叶哼了一声,“各人看各人的。”
三封回信,还单独粘起来,她想看看大军和小岭的都不能够。
呵,这是怕谁偷看呢?
大军和小岭一把就将自己的抢到手里,大军看到自己回信上的军功章印迹,原本绷着的小俊脸都红了。
莎莎也很激动,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爸爸,信信。”
这么没有莎莎的??
小岭:“快拿纸,我这就给爸爸写回信。”
林苏叶一边摆饭,慢条斯理道:“急什么。”
反正他也没什么急事,那么急干嘛?
加急信件?!
就你有钱!
没大事加什么急?
不要花钱的?
加急信就少写,以前一个月两封,现在两个月一封。
俩孩子觉察不对劲,小岭这个迟钝的都知道妈不高兴。
小岭:“妈,你怎么啦?”
爸爸回信妈咋还不高兴呢?不应该呀,他都高兴得要飞了好吧。
林苏叶:“没怎么。”
小姑就瞅着笑,帮她分筷子。
旁边给莎莎掰馒头的薛老婆子讥笑道:“你妈呀,心疼。”
小岭急了,“妈妈,厉害不,我去喊赤脚医生?”
大军一听奶奶的话,原本紧张的小脸就放松了,哦,没事,他顾自看信去。
薛老婆子:“还肉疼呗。”
你没事跑去打电话怎么不说花钱?我儿子寄个加急信看给你心疼的?
她也顾不得吃饭,先凑到小岭那里去看回信。
林苏叶看他们都在看信,忍不住也打开自己的信瞅一眼。
咦,五块钱!!!
这一次忙着说胡桂珠的事儿,她可没要钱,他居然也给钱了。
林苏叶嘴角就弯起来。
与此同时,林婉晴也抵达余吴县火车站。
她身量纤细,形容消瘦,孤独地站在艳阳天里,显得那么楚楚可怜。
第41章 偷看
她虽然不是极美却有一种清秀的书卷气,身材窈窕,自然也很引人注意。
不多久她就打听到林婉丽的住处,直接往县革委会家属楼去。
县革委会家属楼虽然是新盖的,但是才两年多时间就灰扑扑的,而且也只有三层,根本不能和省城相比。
林婉晴看了看手腕上的梅花牌手表,已经快12点,林婉丽应该没有去单位,她就直接上门堵人。
这个点儿家属楼都是人,楼道里叮叮咣咣锅碗瓢盆磕碰的声音很嘈杂,还有孩子蹦跳大人呵斥的声音,烟熏火燎、杂乱无序,自然比不了整洁有序的军区家属院。
林婉晴下意识拿手帕捂住鼻子,她真的不能离开军区家属院,如果去机关或者其他部门,这样的家属区她根本受不了。
在军区有勤务兵帮忙搬煤球、挑水,她只需要去食堂打饭打菜,就自己做也很省事,哪里还用这样一群人挤在楼道里大呼小叫的?
她侧着身子踮着脚往里走,有个孩子跑来跑去差点撞到她身上,她微微蹙眉,慢慢地走过去,皮鞋后跟钉的鞋掌磕在地面上发出咯噔咯噔的声音。
连家这里冷锅冷灶的,居然没人出来做饭。
林婉晴纳闷着过去,看房门都紧闭着,便上前敲门。
里面传来林婉丽不耐烦的声音:“谁呀!”
林婉晴:“我,林婉晴。”
林婉丽一听立刻小跑着过来开门,声音也软和起来,“姐姐,你怎么来了?”
林婉晴叹口气,眼圈红了,“婉丽,你姐夫……前几天刚下葬。”
林婉丽一怔,虽然前些天她给林婉晴打电话的时候他就卧床不起,听见已经下葬,还是有些意外。
林婉晴没打电话通知她,她自然也不会去参加葬礼,更没想到林婉晴会突然上门通知自己。
她赶紧让林婉晴进屋,给她倒甜水喝。
林婉晴不要糖水,只要一杯凉白开,她看看屋里,连胜利不在,屋里摆设散乱、邋遢,地面也灰突突的看起来有日子没清扫。
她微微蹙眉,太脏了!
林婉晴喝了半茶缸水,“婉丽,你这家也不知道收拾一下。妹夫呢?”
林婉丽撇嘴,“哼,谁知道他在哪个狐狸精的炕上发骚呢。”
林婉晴皱眉:“婉丽,你说什么呢?”
林婉丽就拉着她的手开始哭,“姐,你要给我做主,连胜利他不是个好东西。呜呜……”
这种事根本瞒不住,她不介意告诉林婉晴。
自从薛明翊来让连胜利写了认罪书以后,两口子就算撕破脸,连胜利铁了心想离婚,林婉丽却不想。她抓奸只是想让连胜利老实点,不是为了离婚的。
可连胜利却说她恶心、恶毒,不想再和她过,哪怕被单位处分、被人议论、不能升职也无所谓。
连胜利搬回父母那里去住,已经有些日子不过来,林婉丽去找他,不管怎么哀求,甚至给他下跪他都不肯。
她就求公婆,公公倒是想让他们好好过日子,婆婆却阴阳怪气,说她不下蛋的鸡,白耽误自己儿子八年。
她想让爷爷和后奶奶给撑腰,可爷爷现在已经退下去不管事儿,后奶奶的意思之前给林婉晴找一个好对象,给她也找一个,对她们姐妹也算仁至义尽,至于日子过成什么样,是他们自己的事儿,她不想多管。
后奶奶不管,那谁拿捏连家?她自己根本就不行!
她不想变成因为不孕被婆家休掉的女人,那样就抬不起头来了!
她只能求林婉晴,姐姐在军区认识不少人,那些人肯定有这边县里的关系。
林婉晴看着她,“我怎么做主?你姐夫刚去,我们孤儿寡母,连个依靠都没。”她说着眼圈又红了,忙拿手帕抹泪。
林婉丽:“姐,你怎么可能没依靠,不是还有薛明翊……”
“林婉丽!”林婉晴突然厉声打断她。
林婉丽吓得一怔,“姐?”
林婉晴冷笑,“你还知道我是你姐。”
林婉丽皱眉,突然她心咕咚一跳,难不成……林苏叶找她闹了?不对呀,薛明翊过来让她写道歉书,就不会再让林苏叶去闹。
那……什么意思?
她笑道:“姐,你怎么啦?别吓着我。”
她想让林苏叶和林婉晴掐架,却没告诉林苏叶是林婉晴,所以就算真的有什么也赖不着自己。
林婉晴定定地看着她,直接从口袋里掏出那封匿名信,“今年正月你去我家,我和你姐夫在屋里说话,你当时躲在窗户外面偷听。”
“姐,我没有偷听!”林婉丽急了。
林婉晴:“你在窗外,你以为我不知道,我看到你的围巾刮到冬青上了。”
林婉丽的脸唰的白了,喃喃道:“我、我真的没偷听,我只是……只是……去找手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