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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咳咳,这可是出自慈安宫点心房的点心,外人便是有钱也买不到。

燕姝道,“今日重阳节,必吃重阳糕,大家都快尝尝吧。”

咳,主要是她的偶像祁先生可千万别客气,难得有机会啊!

然而话音落下,却见皇帝与太后都拿起了重阳糕,祁先生却依然没敢动。

燕姝有些遗憾,却又不能再开口。

所幸正在此时,她潇洒的大佬太后再度开口道,“这重阳糕可是我亲自做的,先生不赏个脸尝尝吗?”

燕姝,【什么!!!这竟然是太后亲自做的???祁先生更不能错过了啊啊啊啊!!!】

紧接着,只见祁先生又是一顿,只好道,“夫人言重了,在下岂敢?”

却听太后在帷帽底下笑了笑,道,“既是同桌而坐,我们几个吃你却不吃,像什么样子?快别客气了。”

燕姝,【啊啊啊啊大佬威武!这话说得多么在理!祁先生千万不要再客气啦啊啊啊!!!】

话音落下,却见她的偶像祁先生只好应了声是,也拿起一块重阳糕,与三人一道吃了起来。

燕姝终于放了心,这才仔细尝起了重阳糕的味道。

宇文澜的耳朵也安静了,也终于得以尝了尝那糕点的味道。

只是没等咽下去,却又听见燕姝拍太后的马屁,“这糕绵密软糯,甜而不腻,红豆与果脯添加得也是恰到好处,夫人的手艺也太棒了!”

直叫太后笑道,“你这丫头惯会哄人!”

燕姝厚着脸皮道,“哪里哪里,妾身可都是肺腑直言,不然问问郎主,这糕是不是特别好吃?”

猝不及防被点了名的宇文澜,“……”

自己拍就得了,还要拉他一起拍么?

但名都被点到了,他也只能道,“确实不错,母亲手艺一向很好。”

话说完,却又忍不住在心间琢磨,太后居然亲手做了这重阳糕,莫不是为了给祁树广吃吧?

不过转念一想,她又不知今日会遇见,看来也不是。

如此想着,他又忍不住去试探祁树广的心间,却听对方默默叹道,【糕好吃,难得她还亲手来做,大抵都是为了陛下吧?如今母慈子孝,也算不枉当年经历的艰辛了。】

宇文澜暗自挑了挑眉。

好吧,他承认,确实从未在此人心间听到过什么邪门歪道的话。

当然,而今并非只他自己能听见祁树广的心思,紧接着,燕姝得心声便也传进了耳朵里,【呜呜呜偶像一直在为太后着想,替太后感慨,世界上还是第二个这样好的男子吗???】

宇文澜,“……”

难道他还称不上好男子么?

为什么每次跟祁树广一比,他就要往后排呢?

或许是出于心间那丝莫名的不太愉悦,他开口问祁树广,“今日先生怎么也来了丹桂山?”

却见祁树广忙道,“小人乡素来有重阳登高的习俗,听闻这丹桂山山势不高,便想来看看。”

话音落下,宇文澜倒也没有在其心间听到别的心思。

却反而听见燕姝悄悄哼道,【居然如此问我偶像!!!人家难道是故意要来偶遇太后的吗!!!我偶像也好歹也是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了呜呜,就不能是爬高的山也爬不动所以也只好来爬矮的吗呜呜呜……】

宇文澜,“……”

他不过就问一问而已,至于如此生气么……

紧接着,却又听太后叹道,【他也不年轻了,大抵也如我一般,腿脚不太好了吧。】

宇文澜,“……”

好吧,确实,一如太后一样,祁树广确实也不年轻了,旁的高山也的确有可能上不去了。

不过不说,时间过得很快,尤记得当年他在朝中任职之时,正是意气风发之际。

没想到一转眼再见,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

宇文澜没再说什么,只是又拿了块桂花酥吃了起来。

尝了两口,觉得不错,又给燕姝递了一块,道,“尝尝这个,清香可口。”

燕姝便接过尝了一口,立时又拍起太后的马屁,“这个也是夫人做的吧?香酥极了,也好有桂花的香味!”

太后又笑道,“那你可夸错人了,这是点心房做的。”

却见燕姝面不改色心不跳,继续厚着脸皮拍马屁,“点心房,还不也是您亲手调,教的?别处哪里比得上?”

惹得太后又笑起来。

就连一旁的祁树广也忍不住露出了些笑意。

宇文澜,“……”

好吧,原来她就是如此招太后喜欢的。

不过看太后如此开怀,今日也算没白出来,还好。

眼看几人说说笑笑,已经是两盏茶的时间过去。

上山的游客似乎已经不多,院中也少有人来了。

宇文澜正思忖,是不是也该启程下山之际,却忽然又有几人进到了视线之中。

领头的大约是一对母子,儿子约么十五六岁,母亲大抵还不到四十,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厮和一个婢女。

奇怪的是,看那母子二人的神态行止,似乎并不是出自小户之家,身上的衣裳却并不如大户人家的显眼。

且几人身上,都带着一股风尘仆仆的味道。

宇文澜不由多瞧了几眼。

正在此时,却听那少年郎道,“母亲歇一歇吧。”

口音听起来,也并非京城人。

语罢环顾一圈,见庭中有人,便拉着母亲坐在了一旁的石头墩上。

婢女随之解下肩上的包袱,从中取出水囊,看样子要服侍二人喝水,出乎意料的是,拿出水囊之后,竟然又从包袱里拿了两只竹制的杯子。

而往倒杯中水之前,也特意先倒出一点水,将杯子涮洗过,这才正式将水倒入其中,端给那母子二人喝。

这般架势……

宇文澜挑眉,看来也非寻常人家。

当然,此时院中人少,除过他,旁人也都关注到了这几人。

却听太后说,“那妇人……怎么有些眼熟?似乎见过。”

闻言燕姝也瞅了瞅,确定以自己参加了这大半年的宫宴经历来看,她并没有见过这母子俩。

不过确实,看其行为举止,应该不是寻常人。

正打算问一问系统,却见那少年郎环顾一圈院中后,忽然将目光落在了她偶像祁先生的身上,顿了顿后,忽然上前来打起了招呼,道,“敢问阁下可是祁树广祁先生?”

咦?

燕姝一愣,这少年竟还认识她偶像?

而话音落下,却见她的偶像祁先生也站了起来,回话道,“在下正是祁树广,敢问阁下是?”

却见那少年忽然十分激动,道,“我乃延平侯府任开霁,先生可还记得我吧?”

延平侯府?

这话一出,厅中几人都怔楞了一下,婢女红玉忙小声同太后道,“奴婢想起来了,那位似乎是延平侯夫人。”

太后看了她一眼,颔首道,“我也想起来了。”

燕姝心道那可不么,这孩子都自报家门是延平侯府了,那又是他娘,百分之九十五是延平侯夫人了。

只不过,听这名号,延平侯府大概率是在闽越了,这母子俩怎么大老远跑京城来了?

宇文澜也奇怪,且这延平侯府的人,居然还认识祁树广?

却见祁树广终于反应了过来,忙道,“原来是世子,你怎么来此了?”

话音落下,却见那少年忽然一脸悲戚道,“此事说来话长……先生先等等,我去禀报母亲。”

说着便回到其母亲的身边,祁树广也忙跟上了去。

而紧接着,却见其母亲也一下立起了身来,十分激动的对着祁树广说起了话。

因着离得有些远,亭中几人听得不太清楚,只能瞥见那夫人神色很有些激动,似乎要哭出来了。

只是如此一来,却愈发叫人好奇。

好在没过多久,便见祁树广又回到三个人近前,禀报道,“启禀贵人们,草民几年前途径闽越,曾有幸受邀入延平侯府,为世子讲课,方才见延平侯府上的夫人与世子竟然来到此处。”

话音落下,太后问道,“她们为何忽然来京?”

却听祁树广道,“听二位所言,是家中发生了不平之事,延平侯欲杀子灭妻,二位走投无路,只能来京城,意欲求贵人们主持公道。”

什么?

杀子灭妻?

这话一出,众人都惊住了。

宇文澜便吩咐侍卫道,“暂且看好院门,莫叫闲杂人等进入。”

说着又吩咐祁树广,“叫那母子来近前说话。”

众人分头行事。

很快,院门已经被看好,而那延平侯府的母子俩也一脸大惊的来到了亭前跪下行礼。

“臣妇延平侯府陶氏携子开霁参见陛下,参见太后娘娘,参见宜妃娘娘。”

言语间已经哭了出来。

不等宇文澜说话,太后已经开口道,“先平身吧。你二人为何大老远来了京城?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却见那延平侯夫人哭道,“谢太后恩典,臣妇今次不召自来,是因为家中出了大事,我母子二人眼看就要没有活路了!前阵子臣妇夫君生病,叫人给请了个道士驱邪,可那道士竟说小儿开霁是灾星,而夫君也信了,一开始整日责骂儿子,臣妇要拦,便连臣妇一起责骂,后来竟还要放火烧死开霁,臣妇实在没有办法,只好领着开霁逃出了府中。可臣妇一路求助,延平当地竟没人敢管,臣妇走投无路,只好来到京城,求贵人们为臣妇与开霁做主啊!”

话音落下,太后立时凝眉道,“竟有这回事?”

众人也都瞪大了眼,心间十分不可思议。

延平侯怎么能杀儿子?且还是嫡子,朝廷册封的世子啊!

这堂堂侯府主母,居然被逼着跑到京城来告状?

也太荒唐了吧!

燕姝也是这样想的,不可思议之下,只好忙求证系统,【统统,这事儿是真的还是假的?】

却听系统道,【这夫人说得确实好不夸张。这个延平侯前阵子得了一种叫“腰缠火龙”的顽疾,这病比较难治啊,遍寻名医,都没人给他治好,这不正好听说有个道士很出名,就叫人请了回来。这道士一瞧,立马说是家里有邪祟,给他做了场法,这延平侯的病就好了一些。】

【但是那道士一走,他病又犯了,疼得比以前更厉害,这延平侯有个爱妾,就趁机买通了那道士,把他又给请回来,没想到这回这道士就给延平侯说,府里的邪祟就是他的嫡子,意思就是要叫这人把世子的名头从嫡子头上摘下来安给庶子呗。】

【这延平侯这不就看儿子不顺眼了?起初是打骂,后来想着要放火烧儿子。这当娘的怎么能容忍此事呢,这不就带着儿子跑了,但无奈延平侯在当时实力不小,没人敢管,这母子俩没办法,只好到京城来了。这不今日正好重阳节,想着来拜拜神,没想到正好遇见你偶像了。说起来也是运气好,也就祁树广心眼实诚,不然旁人可能都不太信这事。】

她偶像心眼的确实诚没错,但燕姝闻言依然不可思议,道,【那延平侯是傻缺吗?怎么连这种鬼话也信?】

系统,【这人一方面可能确实是有点傻缺,再者还是这病确实挺难受的,这延平侯也是养尊处优了这么些年,肯定扛不住病痛,难保不胡思乱想,病急乱投医啥的,毕竟这道士头一回给他作法就见效,他很难不信啊。】

燕姝想了想,“腰缠火龙”似乎就是后世的带状疱疹,这病确实不太好治。

但是为啥那道士一给他驱鬼就好了呢?

系统嗐了一声,【因为这道士确实会医术。】

燕姝,【???啥,道士会医术?既然这么厉害,为啥不当大夫给人好好治病,装神弄鬼干啥?】

系统为她解惑,【这样装神弄鬼才能搞到更多的钱啊!】

燕姝依然不解,【???一个出家人赚那么多钱要干嘛?难不成也要建个豪宅,搞个酒池肉林悄咪咪享受?】

系统道。【那你可就狭隘了,这道士志向可远大着呢!对了,说起来,这道士还算是太后的熟人。】

燕姝,【???太后的熟人?谁啊?】

系统,【就是当初帮着老皇帝修仙的那个“白鹤真人”。】

燕姝瞪大了眼,【啥???就是在乾明宫寝殿里放药搞得皇帝不行的那个臭道士?】

系统,【没错就是他。】

闻言燕姝简直要吐血了,【那个江湖骗子居然跑到闽越去了?皇帝的人居然没找到他?】

而话音落下,身边的宇文澜也是狠狠一顿。

不错,方才从燕姝的心声里,他已经听见此次竟是那个白鹤真人在作祟。

当初自打发现真相,他便一直派人在找,只可惜一直没有找到,没想到此人居然是去了延平?

燕姝此时也正一头雾水,只是没等问系统,却听太后道,“延平侯居然会愚昧至此?叫一个装神弄鬼的玩弄成这般?”

却见那延平侯夫人哭着点头道,“臣妇不敢欺瞒,这道士近几年在闽越积攒了许多信众,甚至还有人给他修道观供奉,将他传得神乎其神。”

“什么?”

太后登时凝起眉来。

一瞬间,竟不由想起了当年那个愚笨的男人。

宇文澜也皱起眉来。

这白鹤真人已经做到如此地步了?

为何他的人一直没有发现?

燕姝也忙问系统,【统统这咋回事?皇帝不是正在抓这白鹤真人么?这人怎么还能做起这么大?锦衣卫们没发现吗?】

却听系统道,【因为自打当初从宫中跑了之后,这人就改了名字,现在叫元冲真人呢,锦衣卫们当年又没几个人见过他,当然不好抓了。】

原来是改了名字。

燕姝依然不解,【这人到底有什么手腕,居然还能有信众了!】

却听系统又道,【这个人不是懂医术么,且医术还挺高超的,这些年把自己捯饬得像个老神仙,鹤发童颜的,那些有钱有闲的富人又最爱追求个长生不老的,这不就很容易沦陷了么?这个元冲真人这些年在闽越等地流窜,敛财无数,几年间收了许多徒弟,建了个叫“白云宗”的道派。】

燕姝还是不解,【那他敛了财到底是想干什么呢?难道就为了享受那种被人供奉的赶脚?】

系统,【非也,其实他真正的目的是要支持红莲教造反。】

造反?

燕姝一惊。

卧槽,这红莲教可不是小把戏。

这可是几百上千年间,困扰各个王朝的一个噩梦啊!

不行,这事越搞越大了!

她得赶紧跟皇帝说。

第108章

所幸,未等燕姝开口,宇文澜也已经从延平侯夫人陶氏的话语中察觉到了事情的不一般,当即对太后与燕姝道,“今日出来的时候也不短了,不妨先回去再说。”

太后颔了颔首,燕姝也赶忙应是。

却见他又吩咐随行的侍卫,“将延平侯夫人与世子带回城中妥善安置,命布政司左右参事稍后入宫觐见。”

这便是要查办此事的意思了,闻言陶氏母子立时再度磕头谢恩,宇文澜命二人平身。紧接着,也立起了身来,准备起驾了。

太后与燕姝也跟着起了身,院中众人立时都垂首肃立,做恭送状。

而此时离三人最近的,却是祁树广。

燕姝一顿,这才意识到,她偶像祁先生与太后今日这意外的一面,至此便要结束了……

而此时,她的偶像正与旁人一样垂首肃立,一派严谨,面上望不见任何悲喜。

燕姝满心唏嘘。

哪知正在此时,却见正路过他的太后忽然驻足,开口道,“往后天气愈发寒凉,望先生保重身体。”

毕竟,下回见面,又不知何时了。

燕姝一怔。

只见祁先生微微一顿,依然垂首道,“是。”

而后,又在心间也默默道了一句,【你也要保重。】

燕姝又是一怔,那一瞬间,竟然止不住有些鼻尖发酸。

呜呜呜他们两个人也太难了吧……

宇文澜听在耳中,竟也忽然不由有些心间发沉。

而后,忽然开口,吩咐侍卫道,“安排两个人手,护送先生回书院。”

侍卫应是。

祁树广也是一愣,忙又道,“谢陛下。”

宇文澜嗯了一声,而后继续抬步往山下而去。

尽管对于自己嗑的CP很是唏嘘,但眼下大事当前,回去的路上,燕姝特意蹭了皇帝的马车,并在车上抓紧禀报道,“陛下,方才臣妾得到确切消息,延平侯夫人所提的那个道士,其实就是当初迷惑先帝的白鹤真人。当年此人从宫中逃离后,便改了名号,混迹于闽越等地的富人之间,利用自身的医术,装神弄鬼来敛取那些富人的钱财,并且还成立了一个叫白云宗的教派,实则是把钱拿去支持红莲教,意欲祸乱江山。”

“红莲教?”

闻言宇文澜立时皱起眉来,“居然是红莲教?”

的确,他方才虽说已经从燕姝的心声里窥探到了一些实情,知道那道士其实就是那白鹤真人,却实在没有想到,这人居然也同红莲教有关系?

要知道,这教派于前朝诞生,几百年间就如同毒瘤附着于民间,面上宣扬大德大义,实则却是聚众行反叛之事。

尤其前朝末期,这红莲教的教众已有数万人之多,于各地接连起事,直接加速了那个朝廷的衰败之路。

后来高祖领兵起事成就大业,这红莲教妄图继续作乱,高祖吸取前朝教训,立时派兵剿杀,也确实花费了不少精力。不过往后的数十年间,倒是再没听过这个邪,教的消息。

却没想到,今日竟又听见了这个名字。

且这个白鹤真人,居然与红莲教有关?

燕姝也能明白他的意外,忙又进一步为他解惑道,“这人其实正是当年那红莲教的余孽,因着高祖的剿杀,对朝廷一直怀恨在心,所以他才扮作道士入宫祸害先帝,并意图叫您无子,如今又转去了民间为非作歹。”

闻言,宇文澜终于颔了颔首,凝眉道,“原来如此。”

如此一来,此人在宫中的所作所为便都能解释得通了。

原来是红莲教余孽作乱,亏他当初竟然还曾怀疑过太后……

一想起曾经那黑暗的三年,他便愈发将此人恨得咬牙切齿。

与此同时又怒道,“若非今日有你告诉朕,却不知要叫这江湖骗子祸害成何种模样?这帮人都是干什么吃的?”

却听燕姝道,“陛下息怒,毕竟当初自此人离宫,到那晚发现真相,中间已经过去了三四年的时间,这期间此人四处逃匿,不仅改变名号,还懂医术,锦衣卫们又大多没见过他,就算拿着画像,难保他不会改变容貌啊,天下这么大,仅仅几个月的时间,抓不到他也情有可原。”

“但闽越等地的官员却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毕竟这人这几年专门在富人间敛财,照方才延平侯夫人所言,甚至已经形成一定规模了,身为当地的父母官,他们不可能不知道此事吧?没准甚至有被这骗子洗了脑的,故意帮他遮掩。”

唔,对了,话音落下,怕他听不懂,她赶忙又解释道,“所谓‘洗脑’就是,被这人哄骗,完全信他的意思。”

却见宇文澜颔了颔首,道,“这个词……很有些形象。”

说着想了想,又道,“易容一事也极有可能,今次正好有延平侯府那母子在,叫画师再去找她们画几张画像。”

燕姝忙点头道,“陛下英明。”

紧接着,却在心间叹气道,“小皇帝啊小皇帝,要是没有我你可咋办哦!”

宇文澜,“……”

虽然依然不想听见这个称呼,但不得不承认,她所言有礼。

所以,他不能没有她。

待回到宫中,方才召见的布政司参事也到了。

只不过,此事已经牵扯到了红莲教,单单布政司已经不够,宇文澜便又召了兵部侍郎及几位大学士觐见。

而见此情景,太后却有些不解,待到第二日,趁着燕姝前来请安的功夫,便问道,“莫不是那延平侯的事牵扯大了?怎么昨日陛下还召见了兵部的人?”

燕姝便道,“娘娘说的不错,原来经过查探,延平侯夫人所说的那道士,似乎就是当年从宫中逃走的白鹤真人,且此人似乎还与那红莲教有些关系,事关重大,陛下这才又召了几位大臣,大约是要好好查办了!”

“什么?”

太后果然也是一惊,道,“竟是那个人?居然还跟红莲教有关?”

燕姝点了点头,“听说这人其实就是红莲教的余孽,多年来一直对朝廷怀恨在心,其所行之事,也都是在报复朝廷罢了。”

话音落下,却见太后顿了顿,而后冷笑道,“可笑至极,这么多的人,居然都被一个骗子玩弄于股掌之中。”

尤其宇文盛那个男人,他老爹高祖皇帝曾千辛万苦镇压的红莲邪教,居然就这么经了他的手又复燃了?

想当初为了求个长生不老,他也给了那江湖骗子不少银子!

燕姝在旁默默听着,心道宇文盛不就是先帝么,这位老哥引狼入室,还资助敌方,太后骂的也确实不错了。

她只能颔首道,“娘娘说的是,所幸今次延平侯夫人来的也还算及时,那道士及红莲教余孽尚未成气候,此时前去剿灭,想必还算轻省。”

太后颔了颔首,又道,“此人诡计多端,专挑山高路远的闽越生事,且素来善于装神弄鬼,但愿陛下今次能将其一举铲除,莫再留下祸患了。”

唉,说着叫人忍不住又想起当年那噩梦般的日子,但愿往后千万莫再出现。

告别了太后,燕姝又回到甘露殿,到了午后,听闻关于那道士的新画像也已经画好了。

她好奇的去乾明宫瞅了一眼,惊讶的与先前锦衣卫拿到的画像相比,如今这张竟是判若两人。

根据当初宫人们的回忆画出的第一张画像来看,那道士约莫六十多岁的年纪,眼角嘴角都已经下垂,自不必说那脸上的皱纹。

如今三年过去,这人合该更老才是,然而根据延平侯夫人的描绘画出的第二张画像里,那人竟然没有眼角嘴角下垂,皱纹也没那么多了。

且据延平侯夫人所言,这人如今除过头发白了,看面容竟不过四十来岁,是以仙气飘飘,更像老神仙。

见此情景,众人皆都一片惊讶,初时还以为是两张画像拿反了。

如若不然,这人难道果真会什么妖术,能返老还童?

妖术燕姝自然是不信的,她只是怀疑,这老头莫非掌握了什么高超化妆术?

居然能生生减龄二十多岁?

却听系统道,【化妆是一方面,主要这人不是会医术么,又结合道家一些炼丹术,给自己弄了些丹药,所以看起来逆生长了。】

嗯?

闻言燕姝立时来了兴致,忙问,【到底是什么丹药居然这么神奇?】

若是掌握了秘方,她不是也能永葆青春了?

却听系统道,【不用想了,这药你可用不了,那得用紫河车来做的,且每天一副,紫河车你知道什么吧?】

燕姝上辈子好歹是个药罐子,对于各种药名还是了解一些的,闻言便道,【就是人胎盘?】

系统说没错。

然而紧接着,她却又瞪大了眼,【可是他一个道士,上哪儿找那么多紫河车?】

系统,【一开始找人买,他不是有钱么,何况现如今他又有了信众,且都是些有钱的,就不用自己操心了,有的人为了追随他,甚至不惜流掉自己小妾的孕胎,来敬献给他。】

燕姝闻言简直要吐血,【这特么还有人性吗?这不就是妥妥的邪,教!!!】

系统,【谁说不是呢!】

燕姝瞬间觉得恶心至极,又遍体生寒,尤其作为一个孕妇,心间尤为气愤。

于是待到无人之时,立时对宇文澜道,“陛下,听闻此人居然以人胎盘来炼丹,以维持年轻面容,实在丧心病狂,恐怖至极!今次一定要将其捉拿归案才是!”

宇文澜闻言也是一惊,立时凝眉道,“简直泯灭人性!”

说着又吩咐富海,“叫画师再多画一些画像,分发下去,今次一定要抓到人!”

富海应是,急忙下去安排人手。

哪知没过多久,却见他又跑了回来禀报道,“启禀陛下,方才慈安宫来了消息,说太后娘娘的旧疾又犯了。”

第109章

这好端端的,太后怎么又忽然犯了旧疾?

燕姝与宇文澜惊讶过后,自是立时赶去了慈安宫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