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老实吃瓜的燕姝心道,【那是她被下药了不自知,你也一样啊!】
啧,这傻大姐,被人卖了一次又一次,依然一点教训都不长。
今日还梗着脖子舌战众人,真不知是该佩服她还是该笑话她。
这一看就是被家里惯得啊!
不过话说回来,那软情散之事不浮出水面,姚县马确实吃亏。
所以现在唯有一个突破口,便是那如意坊给公主和县主下毒之事。
只可惜她今日一直等着吃瓜了,竟忘了提醒皇帝。
思及此,燕姝不由自责起来,也在心间急着思索,该想个什么法子点出此事……
说长公主脸色不好,劝她去看大夫?
但上午时皇帝就提了,她根本不当回事啊!
哪知正在此时,却见大长公主身子一晃,白眼一翻,忽然要跌在地上。
老驸马爷及安康县主还有姚俊良吓了一跳,忙齐齐上手把她搀扶住,急着唤道,“殿下这是怎么了……”
太后皱眉道,“这莫不是给气的?”
宇文澜当即吩咐,“还不去找御医来给大长公主诊脉?”
边说,边朝富海使了个眼色。
富海秒懂,赶忙应是跑去了太医院。
没过多久,便见他领着一个御医快速赶到,不是别人,竟然是姜念齐。
燕姝一愣,这不是她那位人能干嘴巴又直的专属太医?
……富海怎么这么会找人?
未等姜御医行礼,宇文澜已经吩咐道,“快去瞧瞧大长公主。”
姜御医立时应是,忙来到大长公主跟前,翻了翻其眼皮,又摸了摸脉,问身边人道,“殿下方才可是情绪激动?”
老驸马爷立时道,“可不是?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姜御医便对众人道,“殿下这是急火攻心,一时昏厥,待臣施上几针,再好好休息一下便是,这几日莫要再动怒了。”
太后道,“那便快施针吧。”
说着又去斥宇文嫣,“怎可如此没大没小?瞧把你姑母给气的。”
宇文嫣心里不以为意,面上却乖乖垂首道,“是,请母后恕罪。儿臣方才也是一时有些委屈才……”
哪知话还未说完,她自己却也忽然身子一晃,险些要站不住。
见此情景,燕姝一愣。
【这是什么情况?难不成那软情散度发了?】
系统道,【倒也不是,是殿里此时有一种百濯香,正好跟软情散相冲了。】
百濯香?
燕姝一愣。
她记得太后用的是乌沉香啊。
从前有一回来闻到觉得好闻,她特意问过的。
然一旁,皇帝正问长公主,“长姐也身子不舒服吗?”
宇文嫣还想硬撑来着,“谢陛下关怀,臣,臣大约是昨日睡少了……”
话未说完,却又晃了一下。
吓得众人也忙上前去搀扶。
如此,宇文澜便道,“长姐还是不要硬撑了。”
说着又吩咐姜御医,“等给大长公主诊完,也给长公主瞧瞧。”
燕姝,“!!!”
这不就有了!!!
待姜御医给长公主一瞧,八成能瞧出那软情散的事。
不过……
怎么会如此巧合???
这殿里怎么会忽然换了跟软情散相冲的百濯香呢?
才想到这里,却见姜御医已经来到了宇文嫣身边。
伸手摸了摸宇文嫣的脉,姜御医的眉间越凝越紧。
太后忙问道,“这是怎么了?难不成长公主病得厉害?”
姜念齐道,“启禀太后,长公主殿下……这怕不是病,该是中毒了。”
中毒?
这话一出,殿中众人都是一顿。
然而紧接着,却见一旁正守在大长公主身边的安康县主也是身子一晃,险些跌到。
姚县马忙伸手扶住,急道,“县主这是怎么了?”
燕姝。“……”
这难道是……
她也被下了毒,所以闻到这殿里的百濯香便不对劲了?
却见宇文澜又吩咐道,“县主也不舒服?那便再去给县主看看。”
姜御医应是,便又来到安康县主身边摸脉。
须臾过后,他得出结论,“启禀陛下,太后娘娘,长公主与县主二人都中了毒,且中的怕是同一种。”
“什么?”
殿中众人皆是大惊。
惊过之后,还是太后率先反应过来,道,“她二人不是都去过那什么……如意坊?陛下,莫不是哪里有什么问题!”
宇文澜便颔首,“母后说得是,看来那家店嫌疑最大。”
说着便吩咐道,“来人,即刻彻查杨楼街如意坊,不放过任何角落。”
殿门外立时有人应是,又立时调集锦衣卫,杀去了如意坊。
见此情景,燕姝放心之余,又有些狐疑——
她总觉得,今日的事情是不是有点太巧了。
长公主跟安康县主都中了那软情散,而这殿中却正好换成了百濯香?
安康县主才到如意坊,县马爷就跟了过去……
话说回来,这到底谁给姚县马报的信?
该不会……是皇帝吧?
她抬眼看向那人,却见他正一本正经的问姜御医,“长公主与县主如何?二人的毒好不好解?”
……根本看不出什么异常。
不过,燕姝倒是又想起一件事来。
则,索性人都在,叫姜御医给县马爷也瞧瞧吧。
宇文澜,“……”
操心的还挺多。
第52章
君王一声令下,锦衣卫火力全开,不过半日的时间,便将那如意坊搜了个底朝天。
不仅查出西域迷药“软情散”,更有其他各类催轻药十余种。
而顺着这软情散,又查出其中有七八名来自柔然的男子实为奸细,意图从前来光顾的贵妇身上套取朝廷机密并送回柔然。
事关重大,几人即刻被收入天牢严密看管,如意坊也被立即关停,其余众人皆被关押做进一步调查。
第二日,消息传遍朝野,天下哗然。
众人这才知道,原来在京城这条平平无奇的杨楼街上,竟然还有这样一处场所。
震惊之下,有人痛骂柔然阴险狡诈;也有人骂那如意坊中众人道德沦丧不知廉耻。
不过,也还有许多女子悄悄好奇那如意坊是什么样子,里头的男子是否果真都是貌比潘安?
甚至还有不少人后悔没有早些知道,如此也好早些过去一饱眼福。
……
当然,相较于外界,此时的皇家众人更加担忧的是长公主和安康县主二人的身体。
毕竟那软情散乃西域顶级迷药,叫人上瘾不说,还会在体内残留,唯恐二人难以戒除。
所幸安康县主每回去如意坊的时间较短,毒中的也较浅,也所幸发现及时,经过姜御医一番施诊,她又是针灸又是喝药,一连三日过后,终于排出余毒,恢复了正常。
解毒之后,安康县主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向夫君道歉。
“阿良对不起……”
安康县主未语泪先流,哭得梨花带雨,“都怪我管不住自己,害你失了颜面……我以后再也不会有那种心思,也绝不会在去什么茶楼酒楼了呜呜呜,你还愿意原谅我吗?”
话音落下,但见夫君面色紧绷,一时并未开口。
她心间一瞬绝望,只好又流泪道,“若你果真不原谅我,实在想与我和离,我也会去请太后的旨……只是,只是孩子们可怎么办……呜呜呜……”
话未说完,却被夫君一把抱进怀中。
姚俊良也红着眼道,“念在县主是被人所害,我失了面子也无妨,如今水落石出,过去的事再也不提了。”
语罢,两人抱头痛哭一场,终于和好如初。
第二日,又专程去往宫中谢恩。
彼时燕姝正在慈安宫请安,恰逢皇帝下了早朝,也来到慈安宫向太后转达奸细一案的进展,她便跟着听了起来。
“刑部已经查明,这几个奸细进入如意坊有半年时间,现已确定他们是柔然皇室指派,朕已经命鸿胪寺向柔然去信,如若没有回应,这几人便就地行刑。”
太后颔了颔首,又惊讶道,“这几个奸细到京城竟然有半年了?若非今次安康两口子闹起来,竟还无人发现?此事真是想想就令人后怕。也不知他们套到什么机密没有?”
宇文澜道,“倒还算好,这半年来其接触的大多数是商贾女子,套出来的也大多是各家经商之事,他们本想通过长公主接触朝中武将家眷,所幸长公主在其中并没有什么相熟之人,唯一也就是安康县主了。”
太后道了句万幸,“还好安康没那么荒唐,没叫他们得了东西去。不过,这些人也实在太狡猾,居然使出这样的法子,真是叫人防不胜防。”
宇文澜面色严肃的颔了颔首,“所以,今后要严格把控这些外来异族在中原的活动。朕已经下令各地州府立时排查境内异族,实时掌握他们的行踪。”
“还是陛下考虑周全。”
太后颔了颔首,又问道,“那个如意坊里其他人如何?”
宇文澜又道,“母后放心,刑部和大理寺已经逐一审讯过,其中的男子,大都是为了谋财出卖色相,除过对光顾的女恩客用过迷药,有的盗取过首饰钱财,暂未发现其他不法行径,也暂未发现有与这些奸细勾结之事。”
“那倒是还好。”
太后又叹道,“这些男子也真是,有手有脚的,为何不去走正道?居然以这种法子谋财,真是叫人不齿。”
宇文澜颔了颔首,一时间,又不由想起那晚去那如意坊的经历……
啧,恶心。
真不知这些男人是如何做出来的……
然正在此时,却听太后心间啧啧,【也不知那些男人都是什么模样,竟能把那些女人迷成那般?听说,那个给长公主下药的,居然叫潘再安?难道果真貌比潘安不成?】
宇文澜,“……”
……太后竟也好奇这些?
啧,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已经做了二十几年的母子,但他觉得近来太后与从前越来越不一样了……
正在此时,却听一直没吭声的燕姝开口问道,“那……不知陛下打算如何处置剩下的那些男子呢?”
【啧,此番那如意坊的女掌柜必定会因为引狼入室受责罚,如此一来,如意坊莫不是就要关门了?】
【些人怎么办呢?】
【去别的地方重操旧业?】
【也不知哪里还有这样的地方……】
默默听着的宇文澜,“……”
她为什么会关心这个?
……是在打算什么吗?
然而紧接着,却见太后也颔首道,“宜嫔说的是,陛下打算如何处置他们?”
【啧,若是将他们放了,不知是不是会重操旧业?那如意坊还能再开门吗?】
宇文澜,“???”
为什么连太后也关心这个???
不过一些不知廉耻不求上进的男子,难道竟如此吸引女人吗???
他忍了又忍,勉强保持正常面色,道,“若确实无辜者,朝廷自会释放。不过他们有手有脚,正值大好年纪,朕打算安排人手教他们些手艺,往后还是做些正经事吧。”
便见燕姝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陛下仁慈。”
心里却啧啧,【那,那些寂寞富婆岂不是少了许多乐趣?啧啧啧真是可怜。男的都可以去青楼,女的也可以去鸭店啊,总得有地方释放压力吧?当富婆也是挺不容易的。】
宇文澜,“???”
正在此时,却见门外宫人禀报道,“启禀太后,安康县主夫妇求见。”
嗯?
燕姝一愣,这两人一起来了?
莫不是合好了?
太后也正关心呢,忙道,“进来吧。”
门外应是,须臾,便见那夫妻二人踏进了殿中。
二人先齐齐行过礼,太后打量安康县主一眼,问道,“身子可好了?”
安康县主满脸愧色,低着头道,“多谢太后关怀,臣已经好了,臣一时糊涂做了错事,叫太后及陛下操心,也惹了天下人笑话,实在是愧对太后陛下。”
太后叹道,“罢了,念在你也是被人连累的,如今能恢复,哀家及陛下也就放心了。今后记着,凡事多长个心眼儿,莫再叫人轻易蒙骗。”
说着,又看了眼她身旁的夫君姚俊良,道,“你们二人往后好好过日子吧。”
姚俊良跟着媳妇一起应是,面上并没有异色。
燕姝看在眼中,忍不住心里感慨——
看这情形,这两口子是已经和好了,由此可见这县马爷对媳妇儿也是真爱了。
不过……
姚县马那方面没治好,总归有点缺憾,是不是该想个办法跟他推荐一下姜御医?
宇文澜,“……”
这丫头怎么如此热衷于帮人解决这种事?
正在此时,却听太后道,“说起来,那天那位御医还真是医术高明,听说那个药在西域也没有解药,他居然给解了,你们该好好谢谢他才是。”
闻言,姚俊良也忙点头道,“太后娘娘所言极是,幸亏遇见这样一位御医,臣与县主还想着改日要当面感谢一下这位姜御医。”
太后颔了颔首,又道,“怎么以前没发现这个人才呢?听说是专门给宜嫔瞧病的?宜嫔是怎么发现他的?”
猝不及防被点了名的燕姝一愣,只好道,“是臣妾有一回不舒服,正好碰见姜御医当值,臣妾吃了一回他的药便好了,这才发现姜御医医术高明。”
话到此,她忽然灵机一动,忙又道,“对了,姜御医涉猎广泛,不仅能治常见的病症,许多疑难杂症也不在话下,听说宫外也有许多人找他,称他送子观音呢。”
啧,她只能说到这里了。
也不知道姚县马能不能听出来。否则再说下去,太后该怀疑她了。
总归姜御医是男科圣手啊!!!姚县马你快点去瞧瞧吧!!!瞧好了有利于家庭稳定和谐幸福啊!!!
宇文澜,“……”
确实不能再说了。
生怕她真的一不小心再说出个什么来,他于是也开口道,“不错,朕也听说有此事。”
语罢,又专门看向姚俊良道,“若有什么疑难杂症,大可找他去瞧。”
这话一出,姚俊良心间一顿。
【陛下……这是何意?难道已经知道我……那里的事了?】
【这这这……但是陛下又是如何知道的???】
面上却赶忙应道,“是。”
然一旁,燕姝看在眼中,又在心里奇怪起来——
皇帝这话……怎么好像是在引导什么?
难道他也知道姚县马那里受伤的事了?
但是想想不太应该啊!
通常来说,男人应该都十分在意这种事,轻易不会泄露出去的……
皇帝又是怎么知道的???
宇文澜,“……”
啧,看来往后得在她面前藏着些才是。
然而……他还不是想帮她?
否则往后她看见那姚俊良就在心里琢磨这种事,叫人如何受得了?
相较于安康县主,长公主可就没那么幸运了。
由于与那柔然奸细相处时间长,次数也多,尤其除过那软情散,宇文嫣还中了其他几种催请药,是以足足经受了近五天的折磨,她才勉强好了一些。
然而余毒未尽,身子依然虚弱,尤其那软情散的瘾还时不时发作,叫她尝尽苦头,也憔悴了许多。
又因为牵涉到奸细之事,连累了表妹安康,甚至险些泄露朝廷机密,她被皇帝降罪,罚没了一部分家产,减少了府中人手及俸银。
可以说,长公主的往日风光一下被削减了多半去。
不过,皇帝到底顾念亲情,为了方便她治病,一直将她留在宫中。
然而经受这番打击,宇文嫣到底心中不舒服,一连都在发泄心间狂躁,摔东西,扔被褥,甚至药也不好好吃。
直到太后前来骂她。
“你身为一国公主,没有半分家国责任!整天出去惹事不说,派人给你治病你还如此抗拒!你扪心自问,可对得起你宇文家的列祖列宗?若实在不想要这个姓氏,哀家便替你去告诉陛下,撤了你的长公主之位,与你断绝关系便是!”
多少年了,太后也是甚少如此说狠话。
此时骤然发怒,终于叫宇文嫣害了怕。
她顿了顿,只好哭道,“儿臣只是不甘心,凭什么总是儿臣被辜负……”
太后又道,“为何总是你被辜负?问得好!你身为公主,偏去找那些徒有其表之人,满心虚荣,又听不进去劝谏,能不被骗吗?头一次也就罢了,今次居然为了一个出来卖身的低贱男子,一个敌国奸细如此胡闹!你自己看看你像什么样子!”
话音才落,却见忽然从门外跑来一个小人儿,一下扑到宇文嫣身上哭了起来,“母亲生病不舒服,外祖母不要说母亲了……”
却是五岁的兰筠。
见此情景,太后一时无法再说重话,只能叹道,“你看看,除了你的亲骨肉,如今谁会心疼你?你却为了那些低贱不堪的男人忽略她,值还是不值?”
这话一出,宇文嫣怔楞许久,忽然抱着小闺女大哭起来。
“兰筠,是为娘对不起你……”
小人儿也哭了起来,“母亲你要好好吃药,兰筠不想没有母亲……”
却听太后又道,“嘴上说对不起又有何用?你如今赶紧配合御医将自己诊治妥帖,回到自己的地方,好好去抚养闺女才是正道!”
宇文嫣抽噎着应了声是。
回到慈安宫,太后的面色这才缓和了下来。
穆夫人这几日仍在慈安宫,见此情景,不由问道,“娘娘为何不把兰筠养在身边?臣妇看这几日有兰筠在,您也开朗了许多。”
太后却哼笑道,“我已经替那个男人养了儿子,照看了女儿,如今难道还要替他养外孙女?谁的孩子谁自己养去,别人都替他们责任尽了,他们自己就闲的尽出幺蛾子。”
殿中没有外人,好姐妹之间也从不见外,太后便有什么说什么了。
穆夫人点了点头,叹道,“也是,您如今活的愈发通透了。”
太后却苦笑一下,道,“在这围墙里活了大半辈子了,若不通透,早就憋死了。”
然而语罢,却又默默叹了口气——
虽说许多事已经看开,然而现如今她却还有一桩愁事——
这宇文家若是无后,可怎么办?
且不说从前张胜康给宜嫔诊脉的结论,如今宜嫔“得宠”都已经快半年了,肚子却还是没有动静……
这说明皇帝是真的有问题啊!
虽不是亲生母子,但自己养大的孩子,她还是多少了解的。
皇帝性格深沉,轻易不相信人,她倒是有心叫张胜康帮着看看,但皇帝如今防着她,根本不会叫张胜康近身的。
啧,就算现在拿宜嫔当个挡箭牌,暂且能防住众人之口,可时间一长,还是没有龙嗣……
哎,真是愁死个人!
罢了,且看他撑到何时吧。
姚县马果然是聪明人,早上才从宫里得了提醒,趁着午后无人之际,便去拜访姜御医了。
据说姜御医当即给他诊了脉看了伤还开了药,待回到府中,姚县马便立时遵医嘱服了药,十分虔诚。
如此,估摸用不了多久,便能重振往日雄风了。
燕姝跟着系统吃完瓜,终于放下心来,随即又来了灵感,准备开始写新话本。
啧,这次便以这位县马为原型,写一个励志青年虽然经过各种困难,却坚持脚踏实地的奋斗,最后终于抱得美人归的故事。
不过,大约是最近懒了一下没怎么动笔,眼看着从下午写到入夜,她居然才写了个开头。
还没等写出手感,皇帝已经到了。
……宇文澜今夜其实早就想来。
只无奈接连有大臣禀报各种事项,他一直忙到戌正,才终于得以脱身。
他还特意在乾明宫沐浴更了衣,一路怀着激动又雀跃的心情,急切的三步并做两步。
哪知等到了甘露殿才发现,燕姝正坐在桌前苦思冥想。
宇文澜一愣,道,“你在做什么?”
燕姝浑然未觉的如实答道,“臣妾想写个话本子,不过有点卡情节。”
卡情节?
这似乎是个专业术语,叫人有些听不懂。
但此时宇文澜并没有那么大的好奇心,只是劝道,“实在想不出便不要再想,兴许休息一晚,明早便想通了。”
说着又道,“来,早些歇着吧。”
便拉她来到了榻边。
眼见他开始宽衣,一副准备就寝的样子,燕姝忙道,“臣妾还要去沐浴,请陛下先上榻吧。”
然而话音才落,没等挪动步子却被他拉住,十分暧昧的道,“没有沐浴也无妨……”
那什么一刻值千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