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不下去就撂挑子,咱们走人。”徐来是真担心,徐承运这样她突然看不透了。

靳时川无奈的一笑,“要我们女儿以后像你这样,我打断那小子的狗腿。”

“行了行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徐来白一眼靳时川。

“既来之,则安之。”靳时川给予安了的眼神。

说完,靳时川往厨房方向走去,徐来想去听墙根,被唐秘书拦住了,“男人之间的对话,你还是别参与的好。”

徐来叹了口气,只好上楼去把靳时川的衣服放卧室。

一进卧室,很多曾经的记忆就扑面而来,像是打开了记忆之门,那个时候一家人其乐融融,欢声笑语。

可是转念间,一切都变了味儿,变得空落落的,冷冷清清。

她走进去,房间里一层不染,跟走的时候一样一点儿变化都没有,听唐秘书说首长会让人定期来打扫。

把大衣和西服都挂在衣架上,人坐在书桌前,拿起书桌上的相框。

相框里的男人一袭军装帅气逼人,女人浅笑嫣嫣美丽大方,两人中间站的男孩儿是哥哥徐彧,才几岁大就已经是个小帅哥了,而她被女人抱在怀里,洋溢着一脸幸福的笑容。

徐来伸手抚摸着相框,一下又一下,舍不得放手。

……

厨房里,徐承运看着靳时川娴熟的切着菜,开口问道:“听说当年阳川大地震,是你救的徐来?”

“是的。”靳时川回答。

“我也去了,没见过你。”徐承运又说。

“当时我们转战了很多地方,可能错过了。”靳时川把切好的菜放进盘子里。

徐承运在锅里倒油,等待烧油的阶段,继续:“你今天多大?”

“虚岁29。”

“奔三了还是个连长,干的还是消防。”徐承运把肉倒进锅里,肉与油碰撞发出滋啦滋啦的声响,他的声音却比油声更大,“你凭什么娶我女儿。”

第74章

徐承运穿上这身军装几十年, 在靳时川这个年纪肩膀上已经扛起了两杠一星, 是个少校。

三十而立,作为一个军人, 军衔是证明自己能力的象征,既然打算戎马一生, 如今身处的位置显然无法让他满意。

当然抛开这些不说,其实最让他不能忍受的是这小子是个消防兵,干的还是冲锋陷阵的活。

他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女儿下半辈子担惊受怕, 到最后守了寡。

所以从他知道这个靳时川是个消防中队长的时候他就反对, 可是他也看得出来徐来有多喜欢这小子,自己女儿的性子他了解,就算绑了她,她也不会放弃。

事已至此,那就先看看吧,看看徐来到底有没有看错人。

“怎么?答不出来?”锅铲在油锅里翻炒, 徐承运冷笑一声, “我看你事先功课都没做好,也敢来,到底是你对自己太自信, 还是觉得徐来太好骗?”

话一说完,一盘红椒倒进了锅里,放下盘子的靳时川完全没有因为徐承运的话而有一丝一毫的窘迫,反而云淡风轻的立在一旁微笑的接过徐承运手上的锅铲。

“我来吧。”

徐承运侧到一边,好整以暇的睨了眼靳时川, 见他翻炒着锅里的菜,神色依然不见明朗,转身去旁边炉子上看蒸鱼去了。

“伯父也是军人,应该很明白当兵的最不溜的就是这张嘴,不会花言巧语,更加没有巧舌如簧的本事。”

靳时川手上的动作不停,翻炒,加料动作娴熟,偏头看着徐承运说:“保证发誓其实每个人都能张口就来,可是能做到最后的并不是多数,所以我跟您说再多的好话相信您也不屑一听,反而觉得我虚伪,既然如此,我又何必让您闹心。”

说着一盘热乎乎的红椒炒肉已经出锅,他把热锅放进水池,水声流下刮过锅壁,他转身继续,“我当兵十余年,从穿上这身军装起就没想过成家,就怕耽误,更怕那句家国不两全。”

“人生总是充满着意外,徐来的出现就是我无法估量的意外。”

“她的出现打破了我所有的条条框框,我想过很多,也退缩过,但是最终我选择了忠于自己的心。”

“我爱徐来,无法放弃,我来见您是真心希望得到您的认同,但是如果您实在是没办法认可我,我也无话可说。”

“不过,对于徐来,我一定要娶她。”

“口气倒是不小。”

而后,徐承运竟然几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句句肺腑。”靳时川眸色认真,比起刚才的淡定,此刻更像是一种宣誓,“希望您不要让徐来为难,因为在这方面我绝不会退让。”

徐承运端倪着靳时川,当初看到这小子照片就觉得长得不错,看本人更是难得一见的英俊端正,只不过心里那把标尺一直在他的职业上,现在听他这么说,虽然觉着不怎么顺耳,不过他这么多年看人的眼光,人确实还是不错的。

“徐来一直以来跟我话不多,这些年她在我面前说的话总共还没有她跟我说你的那些话多,我知道那丫头很喜欢你,我也不是个独断独行的霸道父亲,要我答应你们的婚事也成,我只有一个要求。”

靳时川擦了擦手,郑重的看向徐承运,“您说。”

徐承运伸手关掉蒸鱼的炉火,‘啪’的一声清脆空灵,随即伴随着两个字,“转业。”

靳时川看着徐承运,一言不发。

徐承运说:“我不希望徐来未来的日子过得担惊受怕,既然你们一定要在一起,那么你至少要给她安稳过日子的信心,你转业是最好的办法,到底有多爱,就看你能不能为她牺牲了。”

确实,徐承运话丑理端,靳时川沉默了,前车之鉴,徐来担心她不是一次两次,即便调职依着自己的性子有事儿还是会冲在前面。

转业确实是个一劳永逸的办法,但是脱了军装,他……

久久的沉默,像是下定了巨大的决心,也有不甘心。

“可以。”

“不行。”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可以’来自靳时川,‘不行’来自徐来。

徐来走到靳时川面前盯着他就说:“你疯了你,这种条件你也答应,让你脱军装不是要你的命吗?”

“是,我确实脱不下这身军装。”

靳时川低眸看向徐来,“但是我更加不能放弃你,徐来,脱掉的是军装,流的还是军人的血,一天是军人我这一辈子都是个军人,真的,不可惜。”

他说着又看向徐承运,“伯父,我可以答应您转业,但是我希望您给我点儿时间,我手底下有些老兵,我想先送他们退伍。”

话音刚落,靳时川却看见了徐承运眸底的笑意,他应该没有眼花。

所以……

徐来却不再淡定,她对徐承运说:“爸,您也是军人,让你脱了这身军装您愿意吗?甘心吗?您这不是给他选择,您是在逼他,您是想让我内疚一辈子。”

“徐来,我都是为你好,他要是干其他的都可以,偏偏是消防,是人家往危险外逃,他往危险里冲的职业。”徐承运对徐来说道。

“我愿意,哪怕有一天他真的为国牺牲了,我也心甘情愿。”

徐来对徐承运说完,抬起头望着靳时川,“靳时川,虽然我口口声声要你长命百岁,要你跟我白头偕老,要你惜命,但是我不要你背弃自己的信仰。”

“上一次在医院我以为你死了,那以后我就已经做好了你随时可能会回不来的准备了,你不用顾忌我,你为人民服务,我就为你守候。”

“懂吗?”

“徐来。”靳时川瞧着徐来坚定不移的样子,无奈的喊道,小丫头太激动了。

徐来真是激动了,拽着靳时川的手也不管不顾了,越发的愠怒起来,“我说让你别来,你偏要来,怎么样,现在让你转业,上演狗血抉择大戏你开心了?走吧走吧,这饭也别吃了……”

说着她拽靳时川走,却看见他脸上挂着笑,不由的问:“你笑什么?”

“来来,等一下。”靳时川温柔的换了称呼。

不止是靳时川,连一直绷着脸的徐承运都笑了,而徐来却懵逼了。

“什么时候看出来的?”徐承运问靳时川,没头没尾的一句话。

靳时川回答:“我说送老兵退伍的时候,您笑了。”

徐来一听好像更懵,“你们什么意思?”

靳时川笑着看向徐来,“伯父是在考验我,谁知道你却冲了出来。”

“爸。”徐来看向徐承运,“您让他转业是……考验他?”

“嗯。”徐承运声音上扬,说转业只是看看这小子能不能为了徐来放弃热爱的军旅生涯,显然,徐来这丫头没选错人,他也没看错人。

他敛了笑容,看向徐来:“那你还走吗?”

徐来摇摇头,有些窘迫的咳了咳,“这么多菜,您一个人吃不完,浪费。”说着她去拉开碗柜,“我拿碗筷出去。”

看着女儿和女朋友离开的背影,徐承运和靳时川各自一笑,默契的端着已经做好的菜往饭厅走去。

吃饭的气氛算是好多了,至少徐承运和颜悦色了起来,家常便饭,话不多,别的不说,最起码也算是别有意味儿的其乐融融了。

吃完了饭,徐承运跟靳时川去书房下棋,徐来洗碗。

洗了碗走进书房,两人都静默无声,眼睛盯着这盘黑白棋,徐承运落下黑子。

徐来也是行家,这盘棋走到这一步已经是一子定输赢的阶段,稍有不慎,满盘皆输。

现在该靳时川,只见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夹着白子去往某处,徐来微微蹙眉,能赢这盘棋的位置应该是右前方的绝杀位,不该是左边。

白子落下,纵观整盘棋,徐来心中一笑,和局。

不想输也不能赢,这个局面是最好的诠释方法,果然很靳时川啊!

徐承运也没料到最终下了个和局,罢了,这样的结果未尝不好。

没一会儿,徐承运接到电话要出去一会儿,徐来跟靳时川把未下完的棋下完了,然后带他去参观她的卧室,看起了她小时候的照片,也聊起了照片背后的故事。

“其实你应该看得出来你爸很紧张也很在乎你。”靳时川对徐来说道。

徐来本是笑容满面的脸微微收了一些笑意,语气也不似刚才那么兴致勃勃,“我知道,其实我也很明白妈妈的事儿是意外,是自然灾害,可是每次看到我爸就回想起妈妈离开的那天,心里那股恨和怨又跑出来了,我也控制不了。”

靳时川坐在床边伸手把徐来拉到腿上,圈住她的腰,把下巴支在她的肩上,这才慢慢开口:“血浓于水,你爸年过半百了,儿女还不能常伴在身边,你不觉得你很残忍。”

“我……”

“百行孝为先,以后孩子对你也不理不睬你什么感受?”靳时川淡淡一笑,“你呢也是嘴硬心软,心里其实也不恨了,就是迈不出那一步。”

徐来伸手把玩着靳时川的短发,白他一眼,“说的你历经沧桑似的,说点儿话特别老干部。”

靳时川紧了紧手臂,低哄道:“好好对咱爸,嗯?”

“承认你了吗?”徐来哭笑不得,“还咱爸。”

靳时川笑而不语,下棋那会儿他告诉徐承运自己考核过了,等政审结束,调令下来,就正式转职了。

徐承运落下黑子,淡淡的说:“我把女儿交给你,好好待她。”

他郑重的答:“一定,伯父放心。”

“差不多该改口了。”

“是。”靳时川落下白子,抬头看着徐承运,“爸。”

第75章

夜幕降临, 寒风萧瑟。

大院里的梧桐被烈烈寒风刮的枯枝暗哑, 月亮与星河都藏了起来,一片黑暗。

晚饭早已吃完, 徐承运又拉着靳时川下棋,很少有棋逢对手的人了, 除了徐来,现在又多了一个靳时川,倒也不错。

徐来则在一旁观战, 时不时地为两人添一杯热茶。

二十来平米的书房, 灯光柔和,一盘黑白棋被光线折射出道道光亮,被两个在各自年龄段里出色的男人运筹帷幄。

年轻的姑娘支着下巴坐在一旁含笑看着他们博弈,随时为他们的茶杯续上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

茶水伴着热情袅袅升腾,清香四溢,萦绕鼻尖, 整个画面温馨又简单, 宛若画卷。

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的暗自流逝,在正点的时候暗自报时,徐来看看时间, 已经十一点了。

刚好一局结束,她站起身来说:“差不多了,该走了。”

徐承运在捡棋子儿,没看徐来,开口说道:“这么晚了, 你俩都留下来。”

“不用了爸……”徐来脱口而出。

“什么不用。”徐承运打断徐来,抬起头看向她,“又要说这儿不是你家的话?”

“我没这个意思。”徐来瞄了一眼靳时川,见对方噙着淡笑看着他点点头,她最终妥协,“那……好吧。”

靳时川把棋子装回棋盒,站起身来对徐承运说:“我就不留下了,明儿一早我再来接徐来。”

“也好。”徐承运点点头,“路上开车注意安全。”

“我会的,您早点休息。”靳时川笑着点点头,看向徐来,小丫头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模样,他心里发笑。

“嗯,去吧。”

徐来跟在靳时川身边,满眼的依依不舍,“那我送你出去。”

靳时川宠溺的看着徐来,“好。”

穿好外套,靳时川再次跟徐承运告别,然后跟徐来出了门。

一出门徐来就拽着靳时川,问他:“我爸都让你留下了,你干嘛还要回去啊!”

靳时川把徐来的手包在手心,揣进大衣口袋里,一边走一边笑道:“第一次拜访就住进女方的家里始终不好,这里是大院不比外面,来来去去的都认识,我俩还没扯证,免得招人嫌话。”

徐来一听就明白了,说到底他俩在外面同居怎么都好,在长辈这儿始终不能逾越半分,给足长辈面子,也不知道是太贴心还是太腹黑?

“靳队想事情总是很周到呀!”她笑着打趣。

“周到倒是周到了,可怜了我要独守空房。”靳时川越说越是可怜巴巴。

徐来一听撇了撇嘴,故意一脸遗憾,“那没办法,自作孽不可活。”

靳时川瞧着徐来的样子,笑而不语,快步往前走,急吼吼的来到停车场,找到他的黑色大越野,按开中控拉开后门就把徐来推了进去。

徐来被压在后座了才知道反抗,黑漆漆的一片静谧无声,只能听见男人的呼吸声和自己心跳的声音。

“你不会是要玩车震吧?”她问道。

靳时川沉声一笑,扣着徐来的后脑勺就吻了上去,一边激烈的拥吻着,一边对她说了一句:“自作孽不可活。”

徐来被吻得呜呜咽咽,心里却是后悔不已,她忘了这个男人最喜欢让她啪啪打脸,这不又惹到了。

两人的大衣剥落仍在前座,靳时川的西装外套也被扔在了一旁,徐来被靳时川分开双腿,抱坐在腿上面向自己,大手穿过毛衣惹得身上的女人娇/喘连连,又全部被他吃进口中。

一抹灯光在不远处晕开,徐来一惊楼着靳时川不敢动,在他耳边喘着气儿低声细语,“巡逻队。”

靳时川笑了笑,偏头亲亲徐来的耳朵,富有磁性的嗓音在耳畔响起,“乖,先下来。”

两人的姿势干柴烈火一点即燃,却在此刻戛然而止,徐来小心翼翼的下来跟他并排而坐,两人都在暗自喘息。

须臾片刻,徐来的声音点亮车内的暧昧空气,却更让人燥热,“靳时川,你好像,硬了。”

“徐来,你就尽管招我啊,一会儿老子忍不住了管他这里是哪儿,先他妈把你办了再说。”靳时川这咬牙切齿的口气,也只有这种时候他在她面前说脏话。

徐来自然是不敢招他,还记得有一次他其实因为心疼她做得快,她却不知死活的笑他是不是身体被掏空,结果直接被捞起来往死里整,害得她直接跪床发誓再也不敢挑战他了。

“报告队长,不招了。”

靳时川帮徐来把衣服理好,帮她把大衣穿好,理了理她有些凌乱的头发,推门下车。

一股寒风袭来,徐来坐在车门边不由得打了个哆嗦,被靳时川半搂着下了车。

关上车门,徐来推着靳时川往前走,他身上这会儿就一件衬衣。

“你快上车去,太冷了。”

靳时川倒是没觉着冷,冷风更能让他降温,他刮了刮徐来的鼻子,对她说:“明早来接你,去我爸妈那儿。”

徐来点点头,现在满心都怕他着凉,一边推他去驾驶门,一边回答:“知道啦,知道啦,快走吧。”

“……”

靳时川见徐来的样子,暗自一笑,拉开驾驶座的门长腿一迈上去了,徐来帮他关上门,笑嘻嘻的看着他,“路上小心,到家了给我打电话。”

“嗯。”靳时川手搭在窗框上,把头伸出来,指指嘴巴,“忘了什么?”

徐来娇羞的白了一眼男人,踮起脚尖,找到他的唇亲了亲,松开,往后退一步,挥挥手,“好啦,拜拜!”

引擎声响起,车头灯大亮,靳时川朝徐来勾唇一笑,“走了。”

“到了给我打电话。”徐来笑着挥挥手。

车子开了出去,她这才转身往回走。

进了屋,徐承运在客厅,徐来顿了一下脚步,走了过去,“您还没睡?”

徐承运看向徐来,对她说:“坐。”

徐来坐下,看向徐承运,“您有话说?”

“我们父女俩很久没有这样心平气和的坐在一起说话了。”徐承运看向徐来,“自从你妈妈离开……”

“爸。”徐来打断了徐承运的话,“您能不能告诉我当年为什么要跟妈妈离婚?”

徐承运叹了口气,“你现在也遇到了喜欢的人,你也应该明白感情是两个人的事儿,我跟你妈没感情了,离婚是最好的办法。”

“其实一直以来我都怨您,您如果不放妈妈走,妈妈也走不了,也就不会出事儿。”徐来顿了顿,“靳时川跟我说血浓于水,其实我也清楚怨一个人真的很辛苦,您……给我点儿时间。”

“好。”徐承运点点头,这声好包含了千言万语。

“晚了。”最难开口也都开口,徐来暗自吁了一口气,对徐承运说:“您早点儿休息,我上去了。”

“去吧。”

徐来淡笑着点点头,站起身来,往楼梯口走去,徐承运睨着徐来的背影莫名的一笑,结果到最后调解他们父女感情的竟然那个一开始他看不上的小子。

……

第二天早上,靳时川早早的买好了早餐来接徐来,结果徐承运一早就出门了,徐来一边吃早餐一边笑靳时川马屁没拍着,又被教训了一番。

打打闹闹的出了门,徐来又让靳时川送她回去换衣服,相比昨天女婿见岳父,今天媳妇儿见公婆,她倒是紧张起来了。

选了一套温婉淑女的及膝套裙,配上杏色的羊绒大衣,整个人的气质特别的优雅温婉,连靳时川都眼前一亮,说这儿媳妇儿深得他心。

反观靳时川今天穿的比较随意了,衬衫套圆领毛衣,下面黑色长裤,中灰色的大衣,时尚街拍风。

徐来总喜欢说靳时川天生有时尚嗅觉,一个当兵的私服竟然总是能紧跟潮流前线。

靳时川的回答却是随便买的,你说气人不气人。

不过说到底还是人长得帅,身材好,穿什么都好看。

准备就绪,靳时川载着徐来去他的父母那儿去了。

一进门,靳时川的父母就热情的招待着徐来,闫月涵早就见过了徐来的照片,见着本人比照片还漂亮,更是喜欢的不得了,说等靳时川这小子带她回来等的花儿都要谢了。

然后又一个劲儿的夸自己的儿子有眼光,找个这么漂亮的姑娘,又懂事又有礼貌,唯一数落的就是来见他们来的太晚了。

总之这种热情让徐来都不好意思了,一开始的忐忑和不安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本来还担心自己会不会不招靳时川妈妈的喜欢,眼下这情况好像完全不存在,这传说的婆媳关系难相处,好像也不是那么回事儿。

而在徐来想象中靳时川的爸爸应该跟自己父亲一样是个严肃不苟言笑的人,岂料靳伯父很好的诠释了温润如玉这四个字。

伯父伯母虽然脸上早已布着岁月的痕迹,却看得出年轻时绝对是郎才女貌的一对璧人。

她瞧一眼靳时川,暗自发笑,难怪能生出这么帅的儿子,基因使然。

四个人坐在一起聊得不亦说乎,其乐融融。

看着靳伯父和靳伯母坐在一起夫妻恩爱的模样,徐来侧抬头看向坐在她身边沙发扶手上跟父母说话的靳时川。

嗯,希望以后她跟他也能像他父母一样。

“我的孙媳妇儿是不是已经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