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七零锦鲤文当炮灰上一章:第125章
  • 在七零锦鲤文当炮灰下一章:第127章

出了车站, 就是好大一片自行车寄放处,还都是好牌子,刘小麦旁边的一个二中的学生立刻“哇”了一声。

刘小麦瞧了他一眼,刘小麦后面的蒋飞也瞧了他一眼。

那个男同学立刻涨红了脸,阴阳怪气道:“你们看什么看,我们又不认识,真奇怪。”

这次来海市参加竞赛,一中二中都出人了,二中是实力与成分并存,理所当然代表了省会过来。一中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校长有点人脉,好歹也塞了几个优秀的学生过来, 二中捏着鼻子跟一中同路了。

这一路上,二中的学生是不怎么看得上一中的。刘小麦和蒋飞作为一中文理科的代表, 遭受了不少明里暗里的挤兑, 但刘小麦乐观,不但她乐观了,还带动的蒋飞同学没跟人家起矛盾,只是把手关节捏地咔嚓作响。

眼看着这个蒋飞又开始捏手指了, 虽然晓得他是白长了大个头,真斗殴他脚下抹油跑得比谁都快,但以防万一,刘小麦连忙再当和事佬。

“和气生财,和气生财……财通才。”刘小麦慷慨激昂,“大赛在即,我们利益一体,千万不能内部起矛盾,让人看笑话。”

蒋飞哇哇鼓掌:“小麦,你真不愧是学文科的!”

说起话来一套又一套,强词夺理都是如此理直气壮,一般人做不到的。

“一般一般。我们互相学习,共同进步。”刘小麦非常谦逊,她跟蒋飞这一套五禽戏打下来,二中的孩子真跟看猴一样看他们。

……多年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原来一中竟是这个画风?

刘小麦撩了一下刘海,深沉地跟二中那个男同学说:“我们看你,是觉得你是可爱的人。”

“对对,可爱,特别可爱!”蒋飞的鼓掌就没停下来过,他甚至把两只手举到头顶上拍。

“…………”

一中的人好不要脸!

队伍前头,余主任发现后面动静了,他连忙喊起来:“跟上,都跟上,不要说小话说得掉队,必须跟着队伍走——”

喊完了他回过头,看向二中的两个老师,他脸上荡漾着欣慰的笑容。

“你们快看,我们两个学校的学生处的多好啊,我们一中二中不愧是兄弟学校!”

二中老师:“……”

谁就跟你兄弟了啊,你们也就是仗着建校早,霸占了一个“一”字。

但是成年人的世界总不能是非黑即白的,他们还是很给余主任面子的嗯嗯了两声,三个人言笑晏晏。

刘小麦远远看到了,不由感叹:“蒋飞,你看我们余主任跟二中老师处的多好啊。”

“我看到了,余主任笑得满脸褶子,还露出来大牙花。”蒋飞自信地做了一个视线射过去的手势,“我眼睛好。”

车站门口,刘小麦东张西望,三两步跑到余主任面前:“报告主任,我想在这里等一下我妈妈。”

说曹操曹操到了,伴随着一声激动的“小麦”,穿着结婚时那身衣裳的张秀红向她跑过来了,一路不忘警惕地看四周。

是的,张秀红同志也跟来啦。

只是她是自费来的,没买到跟刘小麦他们一个车厢的票,甚至没买到隔壁车厢的。

没办法,张秀红紧张了一整夜,最终把钱和票都缝到了内衣最里面的兜里,活到三十几岁,头一回一个人出远门了。

刘二柱带着两个小的泪眼汪汪送她上车的。

“红子,我想陪你去的。”刘二柱舍不得放张秀红的手。

可是去不了啊,连假都请不到。厂里变动过后,他们任务越来越重了,闲散时光一去不复返。

“妈,我们也想陪你去,去海市,去大城市玩。”刘小豆和刘小虎抱住张秀红的大腿不肯放。

怎么妈就不愿意带他们去呢?他们保证乖乖的,少吃饭不乱跑,看到东西也不要,不给妈添乱。

看着这么一大两小两个累赘,张秀红沉默了。

她转转手腕抬抬腿,把他们甩开,自由地上了大火车。

一个人,挺好!

话虽如此,张秀红一过来,第一句话就是告诉刘小麦:“我这一路上眼睛都不敢眯一下。”

火车上坏人多,小偷多,张秀红同志早有耳闻,并且在心里已经跟坏人决斗过无数次了,自己吓自己张秀红是有一套的。

但这也不算是杞人忧天。

刘小麦挽住张秀红的臂膀:“妈,回去的时候我们争取坐在一起。”

这样的话可以轮流休息了,不那么绷着。

她们娘儿俩谈笑风生,别的学生就看着他们。

刘小麦来海市,居然还把她妈带来了。

这事有点奇奇怪怪的,但是吧……但是好像也没什么不可以。

蒋飞热情地过来,喊了张秀红一声“阿姨好”。

张秀红仰着脖子看着他,感叹道:“孩子,你长得真高。”

说就说了,她的目光还瞥向了刘小麦。

小麦委屈,“夸就夸,妈你看我干什么?”

张秀红一本正经:“小麦啊,你的同学,都长得很精神。”

刘小麦:“……”

别以为她没看出来,秀红同志刚刚的眼神明明是“这么高的个子,要是能分一点给我家小麦就好了”。

刘小麦心酸地为她自己掬起一把泪水。

他们一行人在车站附近的招待所安顿了下来。

明天才开始参加竞赛活动,今天给大家自由活动。别的学生都在房间里面沉迷学习,连蒋飞都头悬梁锥刺股了。刘小麦却换上了那身从没有穿过的布拉吉,踩着皮凉鞋准备出门了。

“妈,好看吗?”刘小麦转了个圈。

现在的刘小麦身上已经没有黄毛干巴小丫头的影子了,张秀红看着她,心底居然升起一种涨涨酸酸的感觉。

小麦一头狗啃一样的短发早就长好了,但是刘小麦没有留很长,只扎了一个小揪揪在后面。

张秀红把她的头绳解下来,用手指梳理她头发,乌黑的头发丝刚好垂在她的肩膀上。

“这样更好看。”张秀红说道,“小麦,不是我夸你,你长得跟我年轻时候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那会儿你爸看到我,就非得我是……”

“是迎春花一样的好看姑娘。”刘小麦接过口,她都会背了。

她对着镜子美滋滋地秀了一下,“我是迎春花的女儿。”

张秀红斥巨资跟来海市,是为了小刘家的未来——她是这么坚称的。

“我要看看人家大城市的人怎么做买卖,我要跟人家学。”

这个是方法,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刘小麦和她妈在海市溜达起来了,从商场内转商场外。

“这大城市的商场,就是不一样啊。太大了,转的我头晕。东西又太多了,看得我眼睛疼。”张秀红坐在商场门口的树荫底下灌凉水。

“妈,你怎么回事,你居然能听得懂这个地方的话。”刘小麦纠结的跟她妈完全不是一回事。

不对劲啊,张秀红同志什么时候有这种技能了,跟海市本地人各说各的连蒙带猜居然能交流下去。

“我不会说,我听还是能听懂几句的。”张秀红把茶杯拧起来,随口道,“要不然你以为当年安文玉为什么搭理我,她发病的时候谁的话也不听,偶尔还能听我两句劝。”

“还有这个事?妈,你藏的真够深的啊,从来没有听你提起过。”刘小麦觉得她妈突然神秘起来了。

那自然是怕麻烦了,十里八乡就她一个土生土长的农村人能听懂海市病知青的话,回头组织把安文玉丢给她伺候了,她找谁哭去啊。

张秀红深深地认为大队长和妇联李主任做得出来这种事。但此刻事情早就翻篇了,她也没心情旧事重提跟刘小麦分析利弊。

“有什么好提的,做人要低调。”张秀红摆了摆手,“你外婆不但听得懂,还会说呢,你看她提过吗?”

刘小麦:“!”

张秀红瞅着她:“怎么了,一副眼珠子要跌出来的样子。”

“奇怪,这简直太奇怪了。”刘小麦呢喃着。

“这有什么奇怪的,我要不是小时候听你外婆讲过这些话,我哪里有听懂的本事。”张秀红的心情复杂起来了,“我长大了她就没说过了,你二姨娘小姨娘没赶上,全部都没听过。”

张秀红看着天,原来她妈早已给过她在三姐妹中,独一无二的东西了。

娘儿俩个歇了一会儿,刘小麦起身了:“妈,你在这儿等我一下,我拿个东西马上就出来。”

“不要乱跑,不要乱吃东西,不要跟生人讲话。”刘小麦巴拉巴拉还一通。

张秀红撵她走:“我是你妈,我能不比你清楚?”

“……行。”

刘小麦飞快地冲入商店,又飞快地冲了出来,手上抱着一个东西。

“妈??”

苍了个天,树荫下居然没有张秀红同志的身影了。

“我来了我来了。”张秀红居然也抱了个东西,“我刚刚去路边子的书报小亭子看了看。”

她激动地把手上东西展示给刘小麦看。

“文汇报!小麦,上头有你文章?”跟命运指引一样,张秀红一眼就看到了她大姑娘名字。

海市某高中,一处狭小的宿舍里。

隽秀挺拔的少年打开新送过来的报纸,上面还有扑鼻的油墨香。

何在洲伸出手指,摩挲了摩挲上面熟悉的三个字。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大家的劝慰和投喂,一条条看着大家的评论,感觉特别幸福,特别感动。

虽然收尾,但是我会努力不烂尾的,我要把想写的东西写出来,当一个坑品好的作者(捏拳),请放心!

第240章

“秦洲!”

一个满头大汗的男孩子抱着篮球推开了宿舍门。

“我看到宿舍窗子开着, 就猜到里面有人。你果然在这里,哎,你怎么暑假也不回家?”

何在洲把报纸压到书底下, 温和地笑了笑:“宿舍安静, 我在这里可以好好学习。”

“……”

只听说过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难不成书中还有电风扇?

陈子忠作为何在洲的室友, 看了一眼他们宿舍早就宣告寿终正寝了的吊扇, 对何在洲肃然起敬。

“你居然不怕热,你是能干大事的人啊。”

怎么可能不热啊,何在洲都要热昏过去了。陈子忠来之前他赶巧洗过澡擦干头,身上的白短袖也是才套上的。巧合之下才让他看起来宛如一股清流。

其实都是假象。

但是看到陈子忠那钦佩的小眼神……何在洲的神色就真诚了:“心里有热爱,自然就感觉不到热了。”

好一碗浓香扑鼻的没用鸡汤!

这年代大家吃素为主,鸡汤甚少喝到,陈子忠顿时被蛊到了,他甚至顿悟了。

“我懂了。”陈子忠掂了掂他手中的篮球,“就像我大热天打球一样,我完全不怕热,心里就两个字,痛快!”

何在洲颔首, 一本正经的:“是这个道理。”

陈子忠激动了,过来就怼了何在洲一拳头:“秦洲, 别学了, 小心学成书呆子。所谓磨刀不误砍柴工,你跟我一起打球去吧,把身子锻炼好了最重要,身体不行就真不行了, 这可是革命的本钱!”

有些事情何在洲是坚决要捍卫的,他肯定地说:“陈子忠同学,我身子很行。”

男人,就不能不行!

“懂了懂了,你行你行……咳,秦洲同学,你多想了,我根本没有说你那方面。”陈子忠的眼神垂下,落到了何在洲某个危险的地方,他挤眉弄眼露出猥琐的小表情。

何在洲:“?”

“好吧,不提这个了。秦洲,好兄弟,麻烦你放下书,陪我这个室友一起打球去罢。”陈子忠不放弃。

何在洲抬眉:“你不是刚刚打完回来吗,体力还有?”

“当然有,我体力肯定行!”陈子忠把自己的胸脯捶得哐哐响,“隔壁班的小芳就有时候操场看人打球……我必须要当打得最好的。我现在把技术练好了,就可以有备无患。”

何在洲把钢笔套回盖子里,随意地伸展了一下手臂。

“女孩子都喜欢打球好的男孩子吗?”

“那是必然啊,小老弟,我就知道你不懂,没事,兄弟教你!”陈子忠迫不及待地推他肩膀。

操场上,两轮过后,陈子忠陷入了沉思。

何在洲的额头的碎发汗湿了,软塌塌贴了下来,他把毛巾搭在肩头,拾起来台阶上的茶杯,灌了几口往旁边走。

操场上的其他同学推陈子忠:“你从哪里带来的这个人?”

看起来是个小白脸,打起球来这么凶。

陈子忠幽幽道:“我说他就是我那个书呆子室友你们相信吗?”

“!!”真是令人大跌眼镜,“怎么会这样?”

“可能这就是人才吧。”陈子忠擦了把脸,追上何在洲,“兄弟,你球打得可以啊,以前打过?”

以前……?

何在洲“嗯”了一声。

原来打过,打过就好,不然太欺负人了吧。

陈子忠又懂了:“怪不得你看起来瘦,个子却高,以前没少打吧,怎么上学的时候没见过你玩?”

“我要学习啊。”何在洲认真地说,“我基础一般,以前没怎么系统学习过,到海市来上高中其实挺吃力的。”

陈子忠:“……”

他费解地问:“你说的吃力,是吃力在外语次次考满分吗?”

“秦洲同学,我必须严词告诫你,过度的谦虚就是骄傲了,就不够艰苦朴素了。”

他刚说完,何在洲递了个水杯给他:“喝吗?”

“……”陈子忠接过来,咕咚咕咚灌了两口,擦了擦嘴,“谢谢兄弟,我刚好渴了,自己的水又喝没了。”

他拧起杯盖:“秦洲,我觉得要不是这回竞赛没有英语项目,你肯定也能去。”

何在洲笑了一下,没说话。

他往前走,陈子忠也跟着他走,走了一会儿,发现不对。

“你怎么走这么远,我们就歇一下,马上还回去打呢,他们都在操场上。”

何在洲站在树底下,一脸正经道:“这里凉快。”

陈子忠:“?”

他看看头顶的大树绿云,看看脚下的黑黑影子,终于懂了,原来人家是嫌弃操场晒呢。

怪不得养了那么一身好皮子。

陈子忠心情复杂,对何在洲翘起大拇指:“秦洲,你可真会保养。”

何在洲的脸在太阳底下晒的有点发红了,他眼角到额头的那条陈年老疤格外显眼。

陈子忠突然问:“你这道疤痕是不是打球的时候磕到栏杆上伤到的?”

“怎么会这样想?”从枝丫缝隙落下来的阳光刺人,何在洲眯眼。

陈子忠笑起来:“那不然呢,总不会是跟人打架打得吧!”

何在洲:“哈哈。”

“想想也不可能。”陈子忠忍不住又捶何在洲肩膀,“就你这……样子。”

室友情深,陈子忠努力把“小白脸”这三个字吞了下去。

树下充满了快活的气氛。

何在洲道:“我明天打算去一次新华书店,你要一起吗?”

“你又要买书?”陈子忠嚎了一声。

何在洲慢慢悠悠地说:“女孩子应当也喜欢有才华的男孩子。”

“……”陈子忠昂首挺胸,“我们必须一起去。”

为了小芳,冲呀!

从学校到海市最大的新华书店,要走过一截漫长的路。他们两个人骑着自行车,何在洲路过邮局的时候,自行车顿了一下,他下意识地看过去。

“秦洲,你要是想寄信就寄吧,我看你每次路过邮局都一副心里有事的样子。”

何在洲唇抿成一条直线,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紧车头:“走吧。”

他无数次打开纸,却不知道该写什么。

他一直都关注着刘小麦,或者说,刘小麦一直活跃在他的世界里。他收集了刘小麦所有的文章,他好像都可以倒背如流了。

可惜,那又能怎么样。

他知道刘小麦在省城一中读书,他都做不到给她寄信。

她的人生轨迹在他心里,何在洲有时候也会想,刘小麦现在有没有长高,头发有多长,有没有交新的朋友……还记不记得他这个失约的人。

何在洲一只手按了按他的心口窝。

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今天心里热的厉害,还有一种涨满的感觉。

他不会是要中暑了吧?

……

第一天是语文竞赛,结束之后,二中的老师和学生都在一起对着答案,一个个神情严肃的不得了,有个小姑娘甚至要哭了。

招待所的另一边,坐着余主任和他带出来的一中学生,一个两个都是大眼瞪小眼。

“吃吧吃吧。”余主任把罐头还有甜水往桌上堆,“吃点好的,明天还有呢。”

啊啊啊啊他也要哭了,可惜孤家寡人,总不能在这群孩子面前哭吧,那多不像话。

他家燕子怎么就不跟他一起来的呢?真是让人伤心。

“谢谢余主任,余主任真好!”刘小麦元气满满,嘴甜的要命。

余主任沧桑一笑。

算了算了,玩得开心就行,这是第一次,就当是攒经验的,以后再来就不慌不忙了。

隔壁二中老师也开始了,他们拎出塑料袋,塑料袋里面都是雪糕,一只一只给他们学校学生发。

“既然来到海市了,我们就吃点新鲜的,吃点我们省城没有的。”

蒋飞:“……不就是冰棍吗,我们省城怎么就没有了。”

刘小麦眼睛好,仔细观察了一下,小声跟他交流:“这种样子的,我们省城确实没有。”

他们省城夏天卖的都是那种透明邦邦硬的老冰棍,二中学生现在吃的这些带颜色的确实算得上稀罕品。

余主任哽咽着叹了一声长气,两只手各给了他自己大腿一巴掌。

“……”

何至于此!

刘小麦赶紧安慰他:“余主任,我们的罐头和甜水也很好,而且考试的时候不能乱吃乱喝,现在竞赛,更是要管住嘴,我觉得您安排的特别稳妥。”

余主任泪眼婆娑:“小麦说的好啊,有你们这些出息的学生在,我们一中肯定不会因为穷困潦倒而办不下去。”

“……”刘小麦默默喝了一口甜水。

他们再出息,顶多给一中在省城提升一点知名度,让多一点学生选择一中。

后世有演员带资进组,现在一中只能祈祷有学生带资进校了。

刘小麦参加竞赛的时候,张秀红同志自己去市场上长见识去了,现在都没回来。

明天是数学竞赛,参加名额有限,行程上没有刘小麦这个文科生的事。

她一个人在屋里呆着没意思,乐观的刘小麦决定出去溜达溜达了。

她刚出招待所,后面就有人喊了她一声。刘小麦:“?”

蒋飞理直气壮:“带我一起呗。”

刘小麦:“你知道我要干嘛去么?”

“知道啊。”蒋飞说,“像你这样又聪明又努力的人,肯定是找到好地方学习了是不是?”

刘小麦:“…………”

天老爷哟,她能说她是准备漫步江边看看风景的吗?

不过看在蒋飞夸她又聪明又努力的份上——

“你说的非常对,我正是准备去海市最大的新华书店长见识去的。”刘小麦肯定地说。

“我就猜到了。”蒋飞有点得意,“我们一起去吧。”

“你不要在屋里学习吗,不怕余主任哭给你看?”刘小麦问。

“不管余主任了,大考大玩,走!”蒋飞神采飞扬道。

刘小麦和蒋飞这一路以来也算是收获满满了。

他们做了公交车,看到了正在修建中的大楼,看到了西洋风情的小公馆。

刘小麦想起来张秀红同志曾经说过的,她外婆张老太年少的时候住过公馆。

这里一排排、一户户,有没有曾经哪个是张老太的家呢。

又会不会有哪座公馆里头正住着张老太的故人?

岁月真是不可捉摸。

正走神呢,坐她旁边的蒋飞突然“嘶”一声倒吸一口凉气,用大手严严实实捂住了他的一双眼睛,不露手缝的那种捂。

刘小麦:“?”

她抬眼看向四周,才发现公交车上来了一位时髦女郎,穿着红裙子,露出一大截雪白的腿……

好漂亮!

刘小麦心脏怦怦跳,她感受到了时代在召唤。

“别看了,刘小麦。”蒋飞眼睛明明捂住了,却神奇地能感受到她躁动,“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真没想到啊。”刘小麦拍了拍他肩膀,“蒋飞同学,你还挺老实。”

老实的蒋飞同学下了公交车、到了新华书店还不踏实。

“书店里不会还有那样的、那样奇怪的人吧?”他一个大个子,还跟在刘小麦后面紧张不已。

“有又怎么样。”刘小麦理所应当道,“我们是来看书的,又不是看人的。”

新华书店有两层,二楼有很多寻常买不到的书。

刘小麦眼睛越睁越大,在书架之间转来转去。

——找到了!

她拽一本书,却没拽动。那头发出一点人声。

透过书架的缝隙,刘小麦看过去,刚好和对方雾沉沉的黑眸对上了。

“何在洲??”

刘小麦一怔,几乎是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