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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豆看着小虎一点,别乱跑。小虎保护小豆,别让小豆被欺负。”刘二柱絮絮叨叨。

“知道了知道了!”

刘小虎和刘小豆手牵着手,旋风一样跑掉了,留刘小麦和刘二柱父女两个大眼瞪小眼。

“爸,我也要去见我的朋友了,你呢?”刘小麦笑着问。

刘二柱也是有朋友的人啊,他思想觉悟杠杠的:“我去队里走一走,打听打听情况,我们不能拖你妈的后腿。”

小刘家兵分四路,各自出击。

刘小麦去了她以往洗衣服的小溪边,溪水依然潺潺,旁边的小草尖尖随着微凉的风簌簌而动,刘小麦坐在一块大青石上,看着小溪的对岸。

“你在等什么?”突然一道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刘小麦一回头,何在洲居然是从她背后过来的。

“显然是在等你。”刘小麦道,“我还以为你要从对面来。”

何在洲穿着白衬衫,黑裤子,头发和眉眼上都沾着一层湿意。

“你在下游刚洗过澡?”刘小麦嗅到了一股清新的水汽。

何在洲低低应了一声,他抬起眼睑:“你要是等不到我,怎么办?”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

“我大概会去你家找你。”刘小麦说。

也不一定,毕竟何在洲家里还有个不稳定因素在呢,刘小麦也没想好接下来会怎么样,等不到何在洲就再吹会儿小风回家貌似更符合她的人设。

“但是我刚过来一会儿,你也来了,就没有别的假设了呀。”

何在洲拔步走到她身边,顿了一下,和她一同坐在大青石上,看着流水,日色在水花上跳跃。

“小麦,你不要来我家找我,不要靠近我家。”

什么意思?

刘小麦侧过眸,看向他,只看到何在洲面无表情的侧脸,因为过于冷淡甚至显得锋锐。

“你家怎么了?”她问。

“没事。”何在洲缓了一口气,唇角漾起来一点笑意,“小麦,你找我是有什么事么?”

“没有,我回家了,我弟弟妹妹都找他们的朋友玩去了,我就想过来看看你。”刘小麦道,“我听说你爸爸回来了。”

“是。”何在洲短促地应了一声,站了起来,“我要回去了。”

“噢噢。”刘小麦纠结着措辞,“那你……保护好你自己啊,我们县中学见。”

“好。”何在洲微微笑,他的语气认认真真,“我们县中学见。”

因为张秀红在妇联帮着李主任处理事情解决纠纷,刘小麦一家回县城的时候,天都有擦黑了。

刘老太把鸡蛋藏在菜里面,给张秀红使过眼色后把布袋子往他们自行车车头挂。

潘桃拿出来他们家的手电筒,给他们照着走。

张秀红感动极了:“谢谢大嫂,你放心,我肯定不贪你这个手电筒,下回回队里我就给你带回来。”

潘桃:“……”

谢谢你了,红子成长了啊。

刘三柱关心道:“二哥二嫂,你们要不就在队里歇一晚吧,也不碍什么事,宁愿明天赶早走,也比摸黑走好啊。”

“好主意。”刘二柱心动了,“三柱啊,你家有地方睡吗,能借我们歇一晚吗?”

他们自己家里都是灰,都没收拾呢。

刘三柱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他“啊”了一声:“确实不早了,二哥,你们要回去就早点回去吧,路上慢点走。”

“…………”

一片沉默中,刘老太了他一眼:“你能不能回去陪你媳妇,尽说这些没用的!”

刘三柱摸摸鼻子,灰溜溜地走了。

他都进屋了,还听见外头哈哈大笑。

“二哥二嫂真是越来越过分了,好心当成驴肝肺!”他恼羞成怒。

姚静懒得搭理他,正在辅导福宝功课。

福宝却心不在焉,频频往门口看。

她听见小萍姐姐的声音了,小萍姐姐都在,小麦姐姐很喜欢她,牵过她手摸过她头。

她也好想去跟小麦姐姐说再见啊。

可是……

她偷偷抬头,看了一眼姚静,姚静粉面中含着一丝隐怒和抑郁。

福宝低下了头,规规矩矩做功课。

“静子,你怎么不教小军念书呢?”刘三柱看到儿子一个人玩,那点不愉快就被放大了。

姚静终于抬起来眼睛:“我没不教啊,他自己不过来。”

刘三柱把刘小军抱住,一动不动看着姚静,眼神里有那么几分伤心:“静子,你对福宝好,我不管……但是,你能不能对我们儿子用心一点?”

姚静莫名其妙:“我什么时候对小军不用心了?”

说着她还生气了,“要狠心还是你这个当爸的狠心,能去公社,你非不同意,让他们在乡下读书。”

“好,好……我说不过你,我也舍不得说你……”刘三柱抱起来刘小军,“走,爸带你洗澡去。”

姚静深深地吸了两大口气,往床上一躺,啼哭了起来。

福宝趴在桌子边上,打了个呵欠。

……

刘小麦他们快到公社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

“我们去张秀英家里住一晚吧,就在她家客厅里头打地铺。”张秀红说,“这天太黑,实在是走不了路了。”

刘二柱没说话,他僵硬地拧着车头,看着松梗大队的方向。

“怎么了啊,二柱,你看什么呢,我这里跟你说话,你有没有听到啊?”

张秀红一边说着,一边回头顺着刘二柱的目光所向看过去,然后她的声音消失在了夜色里。

松梗大队的村尾方向,燃烧起了熊熊烈火,火龙升天,把那头的黑夜狰狞撕开了一条口子。

小刘家一家五口,目瞪口呆,鸦雀无声。

“那是……”

“老何家?”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二更在12点左右~

以后如果断更的话,会在评论区请假~

——

基友开了年代文,文荒的朋友们可以去瞅一瞅看一看~

我在年代文里吃瓜

by芷柚

林秀娟穿进一本年代文里,成了女主的炮灰堂姐。

已知条件女主是穿越的,女配重生了,男主还跟着家人在牛棚接受改造。

而原主,一个月前成了寡妇,婆家还有一对拖油瓶弟妹。

林秀娟迅速做了决定,做个安静低调的吃瓜群众。

于是女主女配争着在村里树名声的时候,林秀娟在吃瓜带弟妹之余顺便打发心怀不轨之人。

女主女配在给男主送温暖的时候,林秀娟吃瓜之余带弟妹一起学习再怼怼极品。。

女主女配矛盾升级的时候,林秀娟吃瓜吃着吃着发展这瓜突然吃到她自己头上了。

那个传闻救人跌落山底的老公居然活着回来了。

林秀娟:????

*

上辈子的谢远志因为救人跌落山底被人救起,三年后才恢复记忆,等他回到家里时,那个女人在一年后就拿着他的抚恤金嫁到城里。

可恨的是她为了嫁人,她把弟弟送去当学徒,把妹妹送去给别人当童养媳。

这辈子重生的谢远志醒来的时候正好是他“死亡”的半年后,他的弟弟妹妹还在那个女人手底下讨生活,一切都还来得及。

等回到家里,看这围着那个女人打转的谢远志发现事情好像有些不对劲?

二百零五第205章

“回去吧, 我们回去看看吧!”刘小麦脱口而出。

“天都黑了,还怎么回去, 半路掉河沟里撞桥墩子上哭都没地方哭。”

张秀红把脖子扭过来,“别看了,天黑了都看不清楚,那里不见得是老何家,说不定都不是我们松梗大队。”

“那,小洲哥哥……”刘小豆和刘小虎都有点懵。

“没事的,他家里附近有公安同志守着呢, 更别提那么多民兵了,真出事了一人一盆水火就被浇没了!”张秀红信誓旦旦。

刘小麦心里一阵冷、一阵热,觉得她妈的声音离她也一阵远、一阵近。

“是这样的吗?”她有点迟疑。

“那不然呢,走吧走吧, 别跟木头桩子一样站在这里了。”张秀红拍了拍车子,“就算真出什么事了,我们回去也不得用啊。等我们赶回去,房子都要烧塌了。”

道理确实是这个道理。

刘二柱动了动僵硬的手指,推着自行车往张秀英家的方向走。

张秀红扯着刘小麦的胳膊,刘小麦一步三回头。

火光裂天。

“走吧。”刘二柱摸了摸她的头, “明天睡醒了,要是真有事,爸带你回去。”

公社里好些歇息在床的人都不睡了,正好天不冷不热,都出来望着起火的方向, 三五成群指指点点。

“你小姨娘不晓得睡没睡,有身子的女人容易犯困,我看这个点她恐怕已经见周公了,别我们去了再敲不开她家门。她睡着了打雷都炸不醒,我看指望不上她,还得要指望李郎中耳目灵醒一点……”

张秀红大概是为了转移注意力,那张嘴一直张张合合,话可太多了。

中心意思只有一个,李郎中,给点作用吧李郎中。

张秀红振振有词:“毕竟,你小姨娘是真的不行……”

“姐,你们怎么也在这里?”

一道惊喜的声音在这时传来,可不就是张秀英。

“……英子。”张秀红住嘴了。

张秀英挺着即将足月的大肚子大步流星走过来,扶着她的李郎中紧张兮兮满头是汗,嘴里不停地念叨“慢点、慢点”。

张秀英一脸的傲娇:“矫情。我好着呢,小崽子在我肚子里面乖的很。”“人家李郎中是关心你,你就不要不晓得好歹嫌东嫌西的了。”张秀红拉着脸,“这都什么时辰了,你怎么还在外头溜达。”

“我要是睡了,姐你肯定要说打雷都炸不醒我了。”张秀英瞟她一眼。

张秀红:“……”

她不好意思承认自己已经说过了。

刘小麦收拾了一下心情,带着大妹小弟喊了一声:“小姨娘、小姨夫好。”

“小麦长高了。”张秀英说的跟真的一样,比划了一下才说起别的,“你们今天一家子都回松梗啦,怎么熬到天黑了才到公社,队里忙吗?”

说着,她看向了火光的方向,指了一下:“那边就是松梗大队吧,发生什么了?”

李郎中一脸苦笑:“姐,姐夫,英子睡不着觉出来晃悠,看到那边火光了,更是不愿意回去睡觉了。”

“不要告状。”张秀英拍拍他手,“你今年几岁了,怎么还跟我姐告状,我又不怕她。等我弄清楚那是怎么回事了,我就回去歇着。”

“我们也不晓得怎么回事。”刘二柱叹气,“我们快到公社的时候,那边才起火。”

“明个早上肯定有消息传过来,今天晚上这黑漆麻乌的,你就回去睡觉吧,打听不到消息的。”张秀红道,“我家小麦也想晓得呢,你们都好好睡一觉,真有什么事明个再说。”

这里正好靠着公社卫生所,卫生所里有几张床,都铺的好好的。于是,李郎中带着刘小麦一家到卫生所囫囵了一晚,他们也算驾轻就熟。

“李郎中,你别让英子到处闹,她月底就要临盆了,要注意了。”张秀红坐在床边上,不放心地嘱托。

李郎中笑道:“姐,你放心,有我这个郎中日夜陪伴在她身边呢,英子不用怕的。”

“……这倒是,是我想多了。”张秀红自失一笑。

“但是英子要是晓得姐关心她了,她肯定特别高兴。”李郎中走之前说道。

张秀红嘟囔:“我可不是关心她,我有什么资格关心她。”

“好了,红子,你现在是家具厂妇联的干事,你关心娘家妹子,还是很有底气的。”刘二柱把烧好的热水倒下,给她泡脚。

张秀红闭上嘴巴,不说话了。

刘小麦躺在床上,背对着他们,面对着墙壁。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的鼻尖总是闻到一股烧焦的味道,耳畔则是荜拨的火花声。

她根本睡不着,一闭眼,满眼都是火光,火光里有人呼救。

熹微的晨光中,她眼睛发涩的醒来,脑海中最后一个情景是瘦削单薄的何在洲从火光中走出,黑眸中漾着笑意对她说:

“小麦,我们县中学见。”

随着天亮,公社开始嘈杂起来。

“松梗大队昨晚出事了!”

“死了一个人!”

“亲娘哟,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死人了,死的是什么人?”

路上,巷中,人家的小院子里,开门的店铺里,众人神色各异议论纷纷。

“……就是昨个晚上的那把火啊,是那个死掉的男人自己放的,把家都烧塌了。他点的帐子烧的,自个就坐在帐子里,人一下子就没了,被找到的时候,早就成黑炭了……”

“你怎么说的活灵活现的,你亲眼瞧见了?”

“我没亲眼瞧见,我表兄弟瞧见了啊。他是民兵团的,大半夜被喊去灭火,要什么灭哦,松梗大队村尾巴就那么两间土胚屋,烧掉了就自动歇火了。”

“唉,怎么就想不开了。我们现在日子都越过越好了,过去年景不好人被饿死,现在饿不死人了,居然还有人吃饱了把自己烧死。”

“这个人不一样,他是自己造了孽,估计是怕被清算,或者是怕被报复……他有个儿子呢。”

“造了什么孽?”

又是一轮压低声音的科普。

最后有人问:“那他死了,他儿子呢?”

“他儿子被他支出去干活了,自然是活下来了。”

“还算有点人性,他死了是一了百了了,不怕他儿子被仇家弄?”

知道点情况的那个人挠了挠头,愣了一下:“谁知道呢,倒是没人再看到他儿子,估计是被公安带走了吧,有公安同志看着他家的。”

众人还没听过瘾。

“那后来呢、后来呢?”

……

“后来呢,我们就再也没有见过小洲哥哥了,直到今天。”

骄阳似火,刘小虎坐在大树的荫凉底下,长吁短叹。

“我大姐前几天中考,本来小洲哥哥也是要中考的,他虽然比不上我大姐那种祖坟冒青烟的出息,人也是很优秀的,最起码比起来王林林哥哥要聪明上很多。”

刘小虎颇为惋惜:“可惜现在这一切都没了,小洲哥哥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块田里割稻呢。”

他面前的一个过分漂亮男孩子听得一愣一愣的。

刘小虎真诚地说:“死了就没了,家里人还跟着倒霉,你要是真以为学习不好想不开了,实在是没必要。不如、不如你有不会的题目就过来问我和我小姐,我们教你,如果你愿意分享糖果给我们就更好啦。”

“小虎,大姐回来了!”

刘小豆喊了一嗓子,刘小虎立刻丢下他新认的小弟,两个人都冲过去迎接刘小麦。

“看看我买到什么好吃的了。”刘小麦给他们一人塞一块桃酥,“尝尝看,味道怎么样。”

“好吃!”刘小虎眼睛亮了。

刘小豆很懂,快乐地问:“大姐,你又拿到稿费了?”

刘小麦笑眯眯地“嗯”了一声,展示手中提着的袋子:“所以我才买这么多桃酥啊。”

而且是从供销社精挑细选的,确保不是出自姚静之手。毕竟按照流程,这个时候的姚静已经跟供销社工作人员牵上线了,把供销社发展成了她的一个据点。

“大姐好厉害,买这么多,我们能吃好久好久。”刘小虎美得浑身冒泡,扒拉袋子看着。

“这倒不是买给我们自家吃的。”刘小麦把袋子往旁边一让。

刘小虎:“……”

痛心了,兄弟们,他已经开始痛心了啊。

刘小豆又懂了:“大姐,你又要去公社吗?”

刘小麦应了一声。

刘小虎很着急:“小姨娘家的弟弟还喝着奶呢,牙才长两颗,他吃不动桃酥的!”

刘小豆无奈地看着他:“所以大姐不是去小姨娘家啊。”

……那还有什么地方能去啊。

徐爷爷家?

第206章

徐老爷子已经把他的小院子收拾好了。

合上窗, 关上门,院子里的青砖被水冲的干干净净,石榴石上结着青皮的果子, 圆润可爱。

刘小麦站在树下, 伸手摸了摸石榴果:“等石榴熟了的时候,徐爷爷你吃不到了。”

徐老爷子站在院子里,举目四顾, 松快地呼了口气, 微笑起来:“小麦,你替徐爷爷吃也不赖啊。”

他把钥匙轻轻搁到刘小麦手里。

“这个小院子,就要烦劳你替我看管啦。”

刘小麦凝视着手心的钥匙,“不劳烦,可是我高中要去省城念了,我怕……”

“除了你,这把钥匙我也没别人可给了。”徐老爷子一声叹息。

这倒是,他原本想留给的人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刘小麦抿了抿唇:“徐爷爷,何在洲还会回来吗?”

“肯定会啊,他总有一天要来找你的。”徐老爷子迷之自信,“我把钥匙给你,是你在替他看这个院子, 等他找到你了,你可要千万记得跟他要补偿。”

“他可能都忘记我了, 再过两年, 我说不定也要忘记他了。”刘小麦说,“我都不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是在干好事还是坏事。”

何在洲像是西游记里下凡的妖精,被天上神仙收了, 刮了一阵青烟就无影无踪。

松梗大队说不明白他去哪了,县中学也把嘴闭得跟蚌壳一样,刘小麦旁敲侧击怎么都没探听出来。

“你放心,小洲肯定不是做坏事。”徐老爷子缓缓道,“有那样的本事带他离开的人,身份很明显的,他们不会允许小洲做坏事……小洲本来也是好孩子,小麦,你晓得吧。”

刘小麦低低应了一声。

徐老爷子接着说:“与其担心他干坏事,我倒是担忧他干危险的事,唉。”

刘小麦乌黑的小辫子已经长成大辫子了,夏天里,垂到肩颈上有点不舒服。

她把辫子按了按:“不会的,他不会遇到危险的,他还说要跟我在县中学见面呢。”

可惜何在洲要食言而肥了。

她已然从县中学毕业,而他依然音信全无。

“希望如此。小麦,小洲那个孩子性子不好,能交上你这个好朋友,有你一直惦记着他,他会感到高兴的。”

徐老爷子提起脚边那只孤零零的木箱子,“小麦,好好努力,徐爷爷在京市等你。”

他来的时候,带着对故人之子的满满责任和爱,以及足以安定余生的钱财。

他走的时候,只带走了几件换洗衣裳。

蹉跎多年岁月,他终于可以回去了,虽然孑然一身。

初次见面的时候,刘小麦感觉徐老爷子的影子在日头底下只剩下了一点点。

这次送别,大概是斜阳冉冉,徐老爷子的身影被拉了好长好长。

刘小麦捏紧了手中钥匙,仔细地锁上大门。左右已经到公社来了,她绕到张秀英家里,去看了一眼她的姨弟弟大山。

胖乎乎的大山正在牙牙学语,一看到刘小麦就吐着口水喊她“大贼”。他喊一声,刘小麦就应一声,姐弟两个虽然语言不通,代沟几层,但是应答得当,其乐融融。

张秀英乐得见牙不见眼,看着他们姐弟两个皮。

直到大山精疲力尽,露着滚圆的小肚瓜,抱着枕头憨憨入睡之后,张秀英才逮着机会跟刘小麦说正经话。

她把小被子盖到大山肚瓜上,拉着刘小麦到外间坐着,又拿出东西给刘小麦吃。

“小麦,你高中真要去省城上了?”张秀英迫不及待地问。

刘小麦:“分其实还没出来呢,我是做好这个打算了,也抱有这样的期待。”

她面上一本正经,心里却在土拨鼠尖叫。

在今天之前,她只是没忍住在她爹她娘的面前小狂了一下,说是她应该能去省城念书,让他们做好准备。

自己狂完了之后,刘小麦反过来劝刘二柱和张秀红低调,让他们尘埃落定之前别把这事往外说。

当时的刘二柱和张秀红都是拍着胸脯表示他们懂,牛皮吹破了的滋味多难受啊,就不能让那种事情发生。

结果事实上,他俩一转身,就把这事告诉了张老太,跟她提前报喜了,毕竟刘小麦都开口了。在学校成绩这方面,只要是刘小麦开口的,她就没有办不成的,传说中的一言九鼎就是她这个样子。

刘小麦都能想象到张老太信誓旦旦不往外说,然后一回头就告诉张秀英的样子了。

罪魁祸首刘小麦开始找补:“我要是正常发挥,我就能上。”

张秀英问:“你中考是不是正常发挥,你心里没数吗?”

“……有数啊,我就是正常发挥。”刘小麦可无辜了,“但是我不晓得别人是不是都是超常发挥。”

张秀英摸了摸额头,放心了。

“世上哪有那么多超常发挥的人哦,我也是读过书的人,我晓得那个道理。”

她已经提前关心别的了,“小麦,你要是去省城念高中了,你是要一个人住校吗,你爸妈都在家具厂有工作呢,不可能跟着你跑。”

刘小麦干笑了两声。

看来她的小姨娘还不知道张老太打算借钱给他们去省城买房子呢。

至于工作问题,确实是一个难解的问题,但是难解不代表不能解。

“我爸说了,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等事到临头了,就肯定有解决的法子了。”

张秀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