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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二柱作为一个懂房子的男人,他已经提前为难上了。

“到时候我们买筒子楼还是买小平房呢?筒子楼住不开,小平房恐怕老旧。麦啊,你欢喜哪个?”

被他们两个搂住的刘小麦嘴角抽了一下。

这就是考清华还是考北大的烦恼吗?刘二柱同志在心气这块拿捏的死死的啊。

她费力地从充满爱意的怀抱中探出来脑袋,再伸出来手,往桌子上拍了两下。

“不要高兴太早了,爸妈,我还有个坏消息想要告诉你们。”

说着,她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整个人都无比的严肃,仔细端详还会发现她的小脸发黑。

喜气洋洋的气氛一窒,飞出了天窗的梦被拽了回来,张秀红和刘二柱都跟着凝重了表情。

“小麦,什么坏……坏的消息?”

刘小麦沉重地叹气,让他们两个都在桌边坐下来,然后愤懑地开口。

“王老师说了,他是有把推荐机会给我的打算,但是却不能不顾及别人的声音。”

说到这里,刘小麦刻意停顿了一下,目光在张秀红和刘二柱的脸上缓慢地、深刻地逡来逡去。

逡得张秀红和刘二柱是彻彻底底笑不出来了。

刘小麦捏紧了小拳头,整个人处于巨大的情绪漩涡之中。

“居然有人跟我们王老师打小报告,说我们一家子品德不行,觉悟对不起成分,不配占有去省城念高中的宝贵名额,甚至建议我收拾收拾高中回公社念!”

还有这种人??

太缺德了,太缺德了吧!

刘二柱和张秀红都惊呆了。

张秀红尤其受不了,捂住心口摇摇欲坠:“谁打的小报告谁打的小报告,我看这个狗日的就是见不得我家好,是存心的啊,小麦你知道那个人是哪个吗?”她马上就要过去把这个人撕碎!

“王老师怎么可能告诉我,照他那意思,盯着我的人多呢,有的人还准备去松梗打听我的事。”刘小麦危言耸听。

刘二柱头上冒汗了:“没事的,没事的,乡亲们不会说我们坏的。”

张秀红歪了歪嘴:“小麦,你奶还指望你考大学呢,谁说你坏,你奶肯定第一个跟他急。”

“天下有那么多张嘴,哪能一张一张管的过来。”刘小麦道,“万幸的是王老师还是站在我这边的,他说只要我们自己不出纰漏,不被人捅到他那里去,他就肯定推荐我上省城的高中。”

刘小麦豁然起立,振臂高呼,慷慨陈词。

“爸啊妈啊,现在已经到危急存亡的关头了,我们一定要坚守阵地。越有坏人惦记着我们,我们越要滴水不漏,就像打仗一样,这是一场持久战!”

“而我们小刘家,是不可战胜的!”

张秀红和刘二柱热泪盈眶,心里升腾起来豪情壮志:“我们有这样的信心,我们必须拿下名额!”

都闻到大饼的香味了,怎么可能还能忍受饼碎的失望。

刘小麦坐了回去,喝了一口提前准备好、正好凉了的白开水,把嘶声到现在的嗓子润了润。

“既然这样,妈你就不能去找我三叔要鞋子了。人传话可厉害了,更别说我一个室友爸爸还是我三叔的车间主任。这事要传到有心人耳朵里,不就成了我们小刘家压榨亲人的罪证了吗?”

张秀红:“……”

刚刚还热血沸腾着呢,这会儿血已经开始凉了。

“什么意思哦,小麦,这话是我以后都不能占小便宜了?”张秀红问。

“是啊,妈,我知道你以前为了养活我们家,占小便宜受尽了人家白眼。妈,我心疼你啊。”刘小麦擦擦眼角,握住了张秀红同志的手,“如今终于不用这样了,妈,感动吗?”

张秀红:“……”

她哆嗦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刘二柱感动了,真情实感淌眼泪,“红子,小麦长大啦,晓得疼你啦。红子,你说句话啊。”

张秀红抽着鼻子扁着嘴,满脸都写着僵硬的高兴:“我感动啊,我感动坏了,呜呜呜呜……”她一字一句艰难地说,“我就不喜欢占人家小便宜,我马上是有工作的人。”

“我听你的,”刘二柱道,“红子,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刘小麦又把刘二柱的手抓过来,把她爸她妈的手摞到一起。

“这就对了。”刘小麦振奋道,“过程是曲折的,未来是光明的。我的前途好,就等于小刘家的前途好,我们必须团结一致当个好人。”

当个好人……

张秀红唉声叹气:“我必须当啊。”

“我本来就是好人。”刘二柱这点信心还是有的。

“我也是,我是三好学生。”刘小麦很有底气。

说完了三个人对视了一眼,怎么总感觉不满足呢,好像缺了什么一样……

“刘小豆刘小虎!!”

张秀红在喊人,“家里开会呢,都开到现在了,你们两个怎么一下子都不动弹,磨叽什么呢?回头因为你们耽误了事怎么办?”

真是太稀奇了,平时最喜欢扒拉在家里人身上听故事跟着一唱一和的小姐弟今天居然闷不吭声写作业到现在,这种勤奋的精神实在是惊到张秀红了。

刘二柱又感叹:“孩子们都长大了,晓得懂事了。红子啊,我们家的都是好孩子哦。”

“来了来了,”好孩子刘小虎匆匆忙忙把本子往书包塞,大声道,“我们太沉迷写作业了。”

“我们、不耽误事。”刘小豆正儿八百道,细看还有那么一丝自豪。

刘小麦:“……”

不对劲,她嗅到不对劲的味儿了。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

感谢大boss的小罗罗、贪吃的猫咪咪投喂地雷~

感谢大家支持!

一百七十六第176章

大上午, 又是劳动课。

学生们分小组承包了菜地,给菜地松土播种、锄草捉虫……还有施人工肥。

“为什么会有施人工肥?”有的女同学有点嫌弃。

王胜男撸起来袖子, 一副力拔山兮气盖世的样子:“不会的女同学都放着我来,我在家里给我家菜地施过肥!”

“不会的男同学呢?”一道弱弱的声音在她身边想起。

王胜男一回头,看到了王林林。

王林林脸色好差一个,他是正宗的城里人,最不喜欢的就是劳动课。

“王林林,你为什么跟我一样姓王呢,为什么我们八百年前是一家。”

王胜男想不通, 她出馊主意,“不会的男同学,我建议你去找王老虎谈一谈这个事情,反正你们八百年前也是一家。”

我们现在也是一家……

王林林在心里吐槽, 然而实在不敢触远房亲戚王老虎霉头,刘小麦那么优秀一个,王老虎对她都疾言厉色的,何况他呢。

“哎,王林林,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小麦呢?”

徐芳挑了水过来,看到王林林,奇怪地问,“你不是应该跟小麦一组吗?”

“小麦是班长。”

说了这么五个字,王林林收声了。他推了推眼镜, 有点萧索的意思。

“还有呢还有呢?”王胜男也不知道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追着问。

王林林用小眼神瞥了她一下。

剩下的,自己想。

想什么哟。

王胜男想不明白。

而刘小麦呢,她正站在王老虎身边呢,盯着王老虎另一边的少年眨巴了两下眼睛。

王老虎说:“这是来到我们班上的新同学,何在洲。现在正好是劳动课,小麦你作为班长,可以带着何在洲,去跟班上同学熟悉一下,最好在劳动中打成一片。”

您说的“打”,是哪种意义上的“打”哦。

刘小麦看看何在洲。

何在洲那张小白脸无辜极了,轻声道:“班长好。”

“你好你好,何在洲同学,请跟我来吧。”刘小麦客气地招呼他。

出了王老虎办公室,刘小麦在前面走,何在洲落后她一个肩头。

刘小麦瞥了他一眼,忍不住又瞥了他一眼。何在洲的唇线慢悠悠地牵起来,他目不斜视:“小麦班长,你偷看我做什么?”

“……何在洲,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样子吗?”

“不知道,”何在洲眼睑一抬,“我在你眼里是什么样的?”

这么久没见,真的好久啊,中间还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何在洲亲自把他的妈妈安文玉送到了省城,送到了他舅舅的手中……其后种种不必再提,何在洲现在感觉他更像大人了,他也想知道在刘小麦的眼中,他现在是什么伟岸的形象。

刘小麦诚实地开口:“像一只曲项向天歌的大白鹅。”

“…………”

在让他失望这件事上,刘小麦从不让他失望。

何在洲露出了一丝狼狈:“刘小麦,你故意的是不是?”

“你不是刚刚还在叫我班长,怎么突然不客气了。”算了算了,刘小麦不跟他计较,回过身拍拍他肩,敷衍地哄他,“刚刚算我讲错了,你像白天鹅,引吭高歌的美丽白天鹅,这样好不好?”

一下手却觉得不对劲,她想拍何在洲的肩膀……居然要把手抬这么高?

何在洲长高了?

刘小麦心里有一种很诡异的感觉:“何在洲,你几岁了?”

“十四。”何在洲抿了抿唇。

分开也没多久,刘小麦居然都忘记他的年龄了。这算什么,薄幸吗?

刘小麦没发现他的小纠结,一板一眼地算:“不小了,十四岁才来上初一。”

“不算大,”何在洲一脸的坦然,“在各个生产队里,十四岁可能还在读小学。”

这倒是,比如刘小勇,他说不定要接刘四柱的班子,甚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把小学念个十来年再毕业。

“你怎么直接来念初中了,还是到县中学念。”刘小麦奇怪,“我还以为你要先在松梗小学念几年,毕业了再说呢。”

“我没有念,但是我毕业了。”

“……这么厉害?”

“当然。”何在洲有点小得意,“我直接跳级。”

跳的如此之急?

过来人刘小麦在叹息:“上了初中,你说不定会后悔跳太快,因为你要面临新的挑战了。”

她刚来县中学的时候,志存高远意气风发,觉得自己读个一年半载就可以念高中,努努力赶上恢复高考后的第一批过独木桥者也不是不可能。

结果现在完全没有那样傻白甜的想法了。

学习这种事情真的是一分耕耘一分收获,越学越深越学越难,刘小麦又没什么学霸系统或者过目不忘的金手指,她只剩下前世学过一遍的优势,但是那其实也不是优势,因为刘小麦早就忘的七七八八了,只能重新学、慢慢学。

刘小麦的目前的目标就是坐稳第一不动如山,跳级什么的,暂时不敢想了。

何在洲睨着刘小麦的侧脸,“我不怕挑战。”

“知道知道,你不在怕的。”一班之长刘小麦同学严肃起来了,“但是你要团结同学,装也要装的像些。不要搞得太孤僻,这样的话,你肯定要让徐爷爷伤心,你来县中学念书他应该给你找了关系吧。”

何在洲不置可否。

他眸光微敛,想起来在省城遇到的那个自称是他舅舅的男人。那个男人像驱散要饭的一样,丢了个信封到他身上。

“拿着你需要的东西回去好好过日子,没有人欠你的。”

何在洲捏着拳头让指甲嵌入了肉里,终于平静地露出笑容,说谢谢舅舅。

那个男人看都没看他一眼,抱着昏睡的安文玉钻进了车子。

绿皮火车发出极大的噪声,哐当哐当地远去。

何在洲站在轨道旁的台子上,看着雾蒙蒙的天色和消失在天线处的车影,一瞬间心里只剩下迷惘。

没有人欠他的,可是、可是……

他喘不过气来,他只知道既然被生下来了,他就应该好好活着。

“何在洲,你发什么呆呢?”刘小麦伸出手掌在他面前挥了挥。

“刘小麦,我妈妈走了。”何在洲低声道。

“诶,我知道。”

“我现在成为初中生了,等我妈妈治好病回来,她一点会感到高兴的。”何在洲黑湛湛的眸子弯了弯。

“……可以的,你要努力啊。”

刘小麦瞥开目光,“到菜地了。”

“小班长来了!”今天县中学的这片菜地都被他们班承包了,同学们七嘴八舌的,“王老虎是不是又给你施压了,哎,小班长带了个谁来了?”

“同学们,这是我们班的新同学,何在洲。他水平不错,是跳级来我们班上的,大家鼓掌欢迎。”

霎时,菜地里响起来噼里啪啦的巴掌声。

大家都好奇地看着何在洲,何在洲落落大方又略带腼腆地走出来,很有点大家闺秀的感觉。

“大家好,我是何在洲,和小麦班长来自同一个公社。”

“你们是老乡!”

大家都懂了,表达欲更强烈了。

“你们公社专出跳级生吗?”

“都是跳级,何在洲,你跟我们小班长,哪个更厉害?”

什么什么,还说到她了。

刘小麦听见了,不阴不阳地瞅着何在洲。

何在洲睁睁眼:“那必须是小麦更厉害呀,她是我们整个公社的榜样,我也是收到了她的感召才努力跳级的。”

噢——

原来如此,情理之中的事啊。

马爱梅掷地有声道:“我们就不该产生那样的质疑,我们要把小班长就是最厉害的写在黑板上!”

这一个人……又是谁?

何在洲的眉尾细微地抬了一下,刘小麦的好朋友怎么就这么多哦。

那边,王林林端详了半天,思索了半天,终于认出何在洲了。

他激动地跑到何在洲面前:“是你!”

何在洲视线一掠就认出来王林林鼻子上的小眼镜,他复读王林林的话:“是你。”

两个人相视一笑。

“小麦的同桌。”

“黑子的哥哥!”

“……”

刘小麦路过:“聊的还蛮不错,气氛也蛮和谐,不如就你们两个组一个小组,去劳动吧。”

王林林看着何在洲高高的个头,劲瘦的身躯,颇为满意,这一看就是能挑的动粪桶的啊。

何在洲只看刘小麦:“你呢?”

刘小麦昂首挺胸一脸正直:“身为一班之长,我自然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挑大粪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刘小麦冲他们挥了挥手就离开。

“别管小麦了,小麦年纪那么小,你总不能让她帮你做那种事吧。”王林林劝何在洲看开点,“我们去忙吧,反正早也是做迟也是做,早死早超生吧。”

何在洲已经意识到他要做什么事了。

“这个味道……”他的眼睛缓缓睁大。

闻到了,他都清清楚楚闻到了。

“对对对,就是人工肥的味道啊,别的小组已经忙活开了啊。”王林林急了,“我们也要劳动了,小麦会回来监督我们的。”

“劳什么动?”

这是什么弱智问题,何在洲偏偏表情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

王林林抓紧时间推了推眼镜,毕竟待会儿就没机会推了。

“给菜施人工肥啊。”

何在洲的表情裂开了。

这就是刘小麦口中的上初中后新挑战吗,啊?

压力来了啊。

……

刘小麦一整天都心情愉悦,放学后坐在刘二柱车座后面开开心心回家,巴拉巴拉说了一路,刘二柱都回之以深沉的“哦”。

到了家里,一开门,发现家里空空荡荡,刘小麦感到不对劲了。

“我妈呢?小豆小虎也没回来?”

刘二柱露出了一个憋屈的表情:“你妈啊,因为你那不争气的弟弟妹妹,被家具厂老师喊过去羞辱了。”

刘小麦:“……”

一百七十七第177章

“丢人现眼, 丢人现眼啊!”

张秀红自从回到家她的心情就没有平静过,围着桌子转来转去, 脸红脖子粗的。

“刘二柱,都是你干的好事,你怎么就养了这么两个小怂子?”

孩子出息了就是像她,孩子丢人现眼了就是刘二柱的错。张秀红的这套逻辑合情合理,毫无漏洞。

刘二柱缩在边上忏悔:“红子,是我拖你后腿了。”

然后跟刘小豆刘小虎讲道理,“你们两个怎么就不晓得好歹呢, 你们帮人家写作业好歹把笔迹改改啊。”

“!”

正安安静静在墙边罚站的小姐弟俩恍然大悟,居然败笔在这里吗?

难怪啊,难怪他们俩昨天才接了业务,今天就被老师抓包了。

“不能干就别干了, 刘二柱,你别在这里不消停,撺掇两个小的继续干错事,回头再被喊家长,你这个当爹的去!”

张秀红快要呕血了,“今天放学, 人家老师就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凶我,我这辈子还没这么现眼过,这么现眼!”

小年夜汇演一战成名后,她张秀红大大小小在家具厂也算个名人,她被挂在台上了, 大人小孩都围着她看,兴致勃勃的。

这叫什么事?

啊啊啊啊张秀红受不了这种委屈。

“红子你讲的对,这种事情确实不应该做。”刘二柱擦擦头上的汗,指着刘小豆刘小虎,“家里吃给你们吃,穿给你们穿,怎么就想不开了,居然在学校帮人家写作业,这是你们吃亏了啊,好好的帮人家写什么作业?”

“不吃亏不吃亏。”刘小虎把头摇,“我们在赚钱哦。”

“还赚钱,还赚钱!”张秀红真是好一阵后怕,“幸亏人家骗了你们,一分钱都没给,要不然这就是投.机倒.把了啊。”

这怎么又是投.机倒.把了,一直默不吭声写稿子的刘小麦抬头看了她妈一眼,纳闷是不是矫枉过正了。

刘小豆和刘小虎像是被霜打的茄子一样,蔫吧起来了。

“妈妈,对不起。”刘小豆小声道。

刘小虎扁嘴:“我们错了。”

他们太蠢了,代写作业被老师一眼就看破,受尽委屈一分钱都没赚到,还让妈丢人。

张秀红拉着脸躺到了床上,沧桑地看天花板。

“你们两个要好好反思了,今天晚上饭就不要吃了,不让你们饿一下肚子我看你们是不会长记性的。”

什么什么,还要饿肚子?

刘小豆和刘小虎怕了怕了。

“妈……”

他们俩个泫然若泣。

狠心的张秀红把眼睛一闭,夸张地打起呼噜来。刘小豆刘小虎泪眼汪汪看刘二柱,刘二柱这个惧内之人劝他们。

“听你们妈的话,你们妈都是为了你们好。”

刘小豆和刘小虎:“……”

他们早该知道,爸是指望不上的!

这么想着,他们看向了小刘家地位最高的人——大姐刘小麦。

刘小麦放下了笔,伸了个懒腰。

“走,小豆小虎,你们陪我下去逛逛。”

“可是……”

妈让他们罚站呢。

“妈睡着了,没事的。”

刘小麦看着睫毛直动的张秀红同志,毫不心虚道。

刘小豆自觉主动地牵住刘小麦的手:“好。”

刘小虎纠结了一下:“等我们回来了,我们接着罚站。”

有时候也说不好,这小姐弟两个究竟哪个更老实一点。

刘小麦一左一右牵着他们,姐弟三个喜笑颜开出门了、下楼了、散步去了。

从头到尾被忽视的完完全全的刘二柱:“……”

突然的,他的内心有了一点惆怅,这是怎么回事?

假寐的张秀红从床上爬了起来,嘲笑他:“你这个爹当的。”

刘二柱好生委屈:“红子……”

“算了,笑你也没意思,我这个娘当的也不怎么样。”张秀红自我认识还蛮清楚,“我们都是恶人啊,唱白脸的。”

“只要他们三个感情好就够啦,”刘二柱慢慢吞吞说,“小麦小豆小虎,他们不像我老刘家兄弟四个,也不像你老张家姐妹三个。”

“我老张家姐妹三个还是不能跟你们老刘家比的,我们最起码是正常人,你们姓刘的四根柱子就不是正常人。”

张秀红问,“你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吗?”

“不知道。”刘二柱乖巧地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