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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大家都疑惑小知青那里得罪他的时候。

他突然把人娶回家了。

大家都说小知青这是进了龙潭虎穴,出不来了。

果然如此,结婚三天半,小知青没出门。

五十四第54章

遭受了巨大打击的何春富还在发愣呢。

刘二柱听到动静, 暗道一声“来了”。

他自己干脆利落往地上一躺,借着这股力道还把何春富给扯到了地上, 正好压到他身上,刘二柱把自己的大脸直往何春富眼睛里怼。

何春富整个人都不好了:“……你有病??”

他挣扎着要起来,可是刘二柱身上全是水,弄得周围也是水,到处都滑不溜秋的。何春富越急, 还越爬不起来。

刘二柱死死地抓住他的手,不让他拿开, 嘴里发出凄惨的叫声:“不要啊——不要啊——”

你他妈究竟在不要点什么?!

谁要你了?谁要你了!

何春富气急败坏, 艰难地歪过头看孙琴, “你帮我一把,把我弄起来。外头有人来了!”

孙琴整个人已经看傻了。

“男的……男的!”她嘴唇直打颤,终于反应过来了,一抬手指住何春富就骂, “你这个不要脸的狗东西!你好啊……好啊,你居然跟男的搞到一块了,你当我是什么?这么多年我跟你传宗接代我算什么?”

她冲进来的时候一心是打打杀杀根本就没仔细看, 见到有人光着身子她脑子就沸腾了。

一巴掌扇下去有点冷静了, 这才看清光着身子的是刘二柱!

她单知道这里住的是安文玉, 没想到安文玉都是个幌子!也是, 这两间土坯房多好啊,白天晚上都没什么人过来这边看,多好的偷情地啊, 比草垛子玉米地什么的舒服多了。

她男人居然在外面偷男人——

耻辱,奇耻大辱!

孙琴心里都空了,脸上火辣辣的,仿佛刚刚扇人巴掌的不是她,她才是被一个大嘴巴子打得七荤八素的人。

“大队长来了,大队长来了!”

外面的动静好大,还有人吹哨子。

刘二柱听见了,折腾的动静也更大了,一边拽着何春富不让他爬起来,一边发出饱受蹂躏的声音求救。

何春富额头上滑出来一滴汗,他隐隐约约意识到今天中计了。

“孙琴,你他妈还等什么东西?帮我啊!”

呵。

孙琴恶毒地看了他一眼,突然往门口走了。

何春富慌了:“你干什么去?别开门,别开门啊小琴……”

孙琴能听他的话就怪了。

她一把拉开门,朝着外面眼泪鼻涕一把抓:“大队长……我不活啦!”

“孙琴同志……”

吴国安刚开口,孙琴人已经“当啷”一声倒下了。

“救命啊——”屋里刘二柱的声音清清楚楚传出来。

“二柱!”张秀红一声呐喊,人已经往屋里跑了。

吴国安和他带着的几个民兵立刻跟上去。

几个手电筒一照,众人目眦欲裂。

只见两条白花花的人影在地上滚来滚去,战况非常的激烈!

张秀红立刻尖叫起来。

“还不快上去把人分开!”吴国安眉心直跳。

荒唐,这简直荒唐了。

五个民兵一齐上,总算把刘二柱从何春富身子底下拖出来了。

“红子,我对不起你……”刘二柱被拖出来嘴一张就说了这句破话。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张秀红像琼瑶剧女主角一样,拼命地摇头,还作势要远离这里。

一转头看到了被两个民兵撑着,勉强站起来的何春富。就是这个狗东西,刚刚把她男人压了!

一瞬间新仇加上旧恨,张秀红脑子还没动,手已经有了自己的意识,手臂抡圆了就给了何春富一个猝不及防的大嘴巴子,抡他个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刚准备叫屈的何春富被打得脑子一懵,半句话都没挤出来。

“大队长啊,我命苦哟,我也不想活啦!”打完人的张秀红声泪俱下。

吴国安生怕她也跟孙琴一样,一言不合人先倒了,连忙安慰她:

“事情还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你看看刘二柱,他身上的大裤衩不是还在的吗?”

咦?

张秀红泪眼朦胧地回头看了一眼,刘二柱萎靡不振:“红子,红子我也不想活啦,你去哪里我陪你。”

说着,刘二柱就要哆哆嗦嗦回去拾拖在澡盆边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穿起来。

“刘二柱!我跟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干什么害我!你会有报应的!”

何春富总算缓过来一口气了,跟泥鳅一样在民兵的手里不停地扭,冤枉得要吐血了。

“大队长,我是被冤枉的啊!我根本不想压到刘二柱身上,我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想跟他做那些龌龊事,你信我啊,你信我!”

震惊。

原来何春富也知道世上有龌龊这两个字。

他仿佛在上演窦娥冤,吴国安差点就被他的表象蒙蔽了。

再一看他脱得精光的上半身,和解了裤带、裤腰垂到大腿弯上的下半身……何春富也好意思叫屈?

吴国安立刻就想起来把张秀红打流产的刘老太了,这两个人简直如出一辙,干了坏事自己最委屈,这叫什么,这是天生的坏!

“把何春富同志的裤子提起来,带走!”吴国安冷酷无情一声令下。

“我冤枉啊——大队长,我是受过表彰的,我大义灭亲,我是好人,组织都认可我是好人……”

何春富绝望地蹬着腿,被两个民兵拖着往外走。

一声高亢的尖叫,一个小老太太就在这时撞到了门口,刮旋风一样,把鞋一脱,举着鞋底就冲着何春富的嘴巴子来了,“吧唧”一下把他头抽得直打转。

“我今天就要替组织除害!”

何春富:“……”

他本来就喝了白酒有点不清醒,现在又一连被扇了三个大耳刮子,一次比一次凶,何春富耳朵已经开始嗡嗡的了。

“妈……表打了表打了……”他居然开始大舌头了。

也难怪,三个大耳刮子都扇的他左边嘴巴子。此时他的左脸已经高高肿了起来,鼻子陷在肉里,眼睛斜着嘴也歪着,再也不能意气风发地指点江山了。

“别叫我妈!你害苦了我家小琴啊!”

来的正是四婆,孙琴还昏倒在地上,四婆抱着孙琴嚎啕大哭。

“何春富,你这个千刀万剐的畜生,你对不起小琴啊……”

一听这话,何春富后背起了一层冷汗。

这才多久,四婆都知道消息过来了,这说明什么,说明他干的这事在队里传开了!

这可真是天塌下来了天塌下来了。

何春富无比绝望,他本来还想找找人花花钱把这事压下去呢。本来知道这事的就刘二柱一家跟大队长和他带来的五个民兵。

现在可怎么办哟,传开了他难道要一家一家给好处吗,他也没那么多好处可给啊。他是不是要完了。

一时间,何春富急火攻心,挣扎着要回去揪刘二柱,嘴里发出“唆唆”的音。刘二柱说谎!

“老实点,不许动!”两个民兵一左一右按住他,把他往队里的小黑屋带。

松梗大队今天注定是无眠之夜。

各家各户没睡的都睡不着了,已经睡了的都爬起来了,打着灯点着油,都在路边看。

十里长街送春富。

何春富一脸的悲愤,被压着从人群里走过。他的嘴里不停地嚷嚷,多亏了四婆那一鞋板底,嚷嚷了半天没人能听懂他说什么。

大人小孩都在指指点点。

在他后面,跟着委委屈屈的刘二柱。刘二柱臊眉耷眼,一份忍辱负重的样子,低着头藏在张秀红后面。

张秀红大声说:“做错的又不是你!你怕什么躲什么?”

何春富这个人平时跟乡亲们还是有点距离的。他原来是大队长何贵生亲戚,后来何贵生倒了他自己得了大义灭亲的表彰,很是高人一等。

就算现在落魄了,丢人了,队里的老老少少也有点惧怕,不敢直接开他玩笑。

但是问问刘二柱就没事了。

“二柱,你怎么去了老何家那个屋子里,还是大晚上去的。”

刘二柱老老实实道:“我去送澡盆,老何家的那个孩子托我给他打了个澡盆。我去的时候天还亮着,我家小麦和我一起去的。”

“我家二柱助人为乐!”张秀红立刻说,“哪知道把自己搭了进去,他就是这种老实人啊。”

“那、二柱你当真被何……咳,被人欺负了?”

提到这事,刘二柱整个人都激动起来了。

“……他当时就扑过来抱我,用手往我身上摸,我一把就推开他了!”

谎话连篇!

前头的何春富听不下去了,明明是他要走,刘二柱非得把他拖到地上压来压去的好不好?

何春富扭过头,对着刘二柱就是叽哩哇啦一串骂。

两个民兵立刻按下他脑袋:“不许东张西望!”

何春富:“……”

天果然黑了,天什么时候亮啊!

这会儿,大家再看向何春富的目光就特别的复杂。

“真想不到啊,春富还有这种癖好。”

“什么春富不春富的,叫得这么亲热。何春富就是在耍流氓!”

“是的,亏得他还受过表彰,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大家都义愤填膺的,觉得何春富太恶心了,突然有人冒了一句:

“也不一定。”

循声望去,说话的居然是刘老太。

刘老太也躲在人群里看着呢。

她一出声,让大家就格外不爽了。

“刘老太,亏得二柱还是你儿子,就算分家了也喊你一声妈呢,你就这么不心疼他?”

刘老太心道,我心疼个屁。

何春富现在这个憋屈又绝望的表情,别人不熟悉,她难道还不熟悉吗?

肯定又是老二一家害人,看不得何春富当了仓管员。

天老爷哟,什么时候您能把这一家害人精收了啊。

辛亏分家了,不然老刘家说不定都要被带着损阴德。

“坏分子一家亲,刘老太这是想到她自个啦。”

不知道是谁阴阳怪气了一句,刘老太立刻又被人嫌弃起来,没人跟她说话了。

对于成年人来说,这种戏比媳妇婆婆打架好看多了,疯狂地开脑洞。

“我早就看出来了,选仓管员那天,何春贵看刘二柱的眼神就不对,敢情那个时候就惦记上了。”

“可怜二柱这身细皮嫩肉,要不是大队长刚好过去,怕是就被何春贵弄到手了。”

“哎,大队长怎么就那么巧带着人去了?”

大队长吴国安也在想,辛亏他带着人来了。虽然用到的地方不一样。

何在洲牵着安文玉回家,安文玉走一步,抖一下。

“妈妈别怕,没有坏人。”他耐心安抚着。

不远处树下,吴国安问刘小麦:“你们是在哪找到的人?”

刘小麦指了指前头的石桥,“在桥洞里面。”

吴国安捏了捏眉心:“好在跑的不算远。”

大晚上的何在洲和刘小麦突然到他家找他,说安文玉不见了。这可是大事,安文玉是知青,这些年好些知青呆不住乡下,往城市乱跑,带来很多隐患。而安文玉又是知青里格外特殊的那种,精神状态不行。

吴国安马上就带着民兵过来找人了。

哪知道还没来得及找人,先遇上了妄图实施鸡.奸的何春富。

这一晚吴国安的一颗心一会儿上一会儿下,光难受了。

“何春富和你爸那是怎么回事?”他问刘小麦。

吴国安自觉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人,刘二柱送澡盆正常,在何在洲家洗澡就不正常。

刘小麦一本正经:“事情就是何春富闯到了何在洲的家里,把衣服脱了,裤子解了……”

“可以了!”吴国安打断她,要一个十岁小姑娘跟他说这些不是造孽吗。

何春富耍的流氓,有什么事也该他去承担。

吴国安让人把何春富先在小黑屋里关了一夜,让他醒醒脑子,第二天提审他,该送公安局就送公安局。

哪知道第二天天没亮,又出事了——

“大队长,我们仓库的门被人撬开了!”

五十五第55章

当天晚上回家, 刘小麦和她的老父亲刘二柱同志一起蹲在墙拐角,老老实实双手抱头, 接受来自张秀红同志的爱的教育。

“刘二柱啊刘二柱,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少年时候听你妈的话,结婚了听我的话,现在人还没老呢又听起来姑娘话。你怎么就不晓得自己动动脑子?”

张秀红很是想不通, “小麦要是说砖头能吃,你是不是也要去吃了?”

“不会的妈, ”刘小麦抬了下头, 非常诚恳地表示, “砖头怎么能吃呢,我肯定不会拿那个忽悠我爸的。”

刘二柱也不住地点头:“是啊,红子。我动脑子了,我觉得小麦讲的有道理, 这才脱了衣服泡澡的。我现在是亏是亏了点,可马上就能赚回来。”

“这是亏一点吗?亏大了!要是那个何春富真不挑,把你给办了, 你可怎么办啊, 我到时候又要怎么办哦。”

刘二柱这个身板一看就打不过身上有不少肥膘的何春富。

不能想, 一想起来, 张秀红太阳穴突突地跳。

好险啊,太险了,自家肉包子差点被狗舔了。

她的眉毛突然竖起来, “何春富三更半夜跑过去想找的人是不是安文玉,刘二柱,你不得了啊,是不是心疼那个女人了才把自己献上去了?”

“!”刘二柱冤枉啊,“没有的事!红子,我都没看那个女人一眼,我就指望着把何春富抓个现行,别让他顶着受过表彰的好名声了。他那种人,是害虫。”

“就是就是,”刘小麦道,“何春富耍流氓被抓了,他仓管员肯定干不成了。我爸受到了这种伤害,又立功揪出那种坏分子,队里不得给我爸点补偿?”

刘小麦声情并茂:“妈,我跟你一样,就想要点好处。”

“那仓管员的位置——”

张秀红回过味了,和刘小麦对视一眼,把手一拍。

这波啊,这波是富贵险中求!

“二柱,干的好啊。”张秀红贤惠地冲了碗冰糖水,亲自伺候刘二柱喝。

刘二柱打了个激灵,试探着问:“红子,你不气了?”

“气什么啊,我这个人就不喜欢生气。”张秀红又让刘小麦吃核桃去,今天她这小聪明使得不错。

刘小麦就坐在床边。

刘小豆和刘小虎睡得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了她一眼,发现是自家大姐,又美滋滋睡了。

刘二柱却又点飘了,想跟他媳妇腻歪:“红子,我要是真被何春富欺负了,你还要不要我?”

“那可亏大了!”张秀红一拍大腿,“光赔你一个仓管员我可不同意,最起码要让我再进个妇联,让我们小麦能顺顺利利读初中,再推荐她上高中。”

“……”

张秀红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都有那么一点意犹未尽了,“算了算了,还是现在这样吧。那样大起大落的,我们小刘家也担不起。”

说了半天发现刘二柱没声音了,“二柱,你怎么了,一声不吭的?”

“……”刘二柱抑郁了,“我没怎么。”

张秀红长吁短叹:“什么时候换仓管员啊。”

他们这边是惦记着呢,谁知道惦记松梗大队仓库的还有其他人。

这个时候家家户户用的农具大头都在队里,算集体财产,每天开工之前去大队仓库取。

张秀红和刘二柱急着好好表现,最起码在被选为新的仓管员之前一定要做个勤劳苦干的人。

于是天刚刚亮这两口子就紧赶慢赶地往仓库跑了。

路上还遇到了点熟人,熟人们都很关心刘二柱。

“二柱啊,你也不歇一天,今天就能下地啦?身上受得了?”

这叫什么话,隐晦的意思张秀红都听懂了。刚准备反讽过去,又想起来这两天要当个好人,于是把到嘴边的字眼又咽回去。

但是当事人刘二柱就听不懂,抓了抓头发,铿锵有力道:

“我劳动,我光荣!”

“……”

了不起。

不愧是刘二柱。

又有人看到了张秀红:“红子,你不坐月子啦?”

这一个月还没到呢。

这倒不是奚落张秀红了,毕竟张秀红被刘老太打得不能生了,这可是天大的事啊,辛亏张秀红有一个儿子了,不然在松梗大队男男女女眼里她这辈子就算毁了。

张秀红唉声叹气:“还不是为了这个人。”

她掐了一把刘二柱,“我生怕他没有我,在外面被人吃干抹净了也不知道。”

“……确实,二柱太老实了,要红子在旁边盯着。”

要是张秀红在边上,何春富哪里敢朝刘二柱动手啊。他敢伸爪子张秀红就敢朝他头上泼粪。

说起来真是让人遗憾,怎么就没看到那一幕呢。

大家走走说说,一直到了仓库门口,都惊呆了。

哟,这门、这门?

“这门怎么被撬开了?”张秀红第一个问,“什么时候撬的?”

虽然刘二柱还没当上仓管员,但是她对这个仓库已经单方面产生感情了。

“谁知道呢,都报告给大队长了。”有乡亲们来得更早,都在七嘴八舌。

“里头东西少没少?”张秀红问出口就知道这是废话。

东西要是不少,人家撬门干什么哦,闲得没事吗。

果然,之前来的人脸色都难看了起来。

“唉。你们自己进去看看。”

张秀红捏了捏刘二柱手,两个人赶紧走进去。

松梗大队仓库很深,里头放了粮食、种子、农具,林林总总有很多。

此刻张秀红眼前一黑,整个人都不好了,刘二柱连忙扶住她。

“红子,红子你振作起来啊红子!”

张秀红心里痛啊!

贼人真的贼啊,粮食和种子都带走了不少,没带走的就把装它们的筐子袋子都弄坏了,让仓库满地都是粮食和种子在滚。那些农具也遭受了这些折磨,全都被卸了,卸不掉的就被砍得乱七八糟。

张秀红捂住心口窝,这可都是她想占的便宜啊。

怎么她还没来得及占,已经便宜贼人了!

“是哪个干的,我饶不了他,我饶不了这种畜生!”

张秀红咬牙切齿,就要往外冲,一冲冲到了大队长吴国安面前。

吴国安终于赶来了,他面沉如水,浑身都是寒气。

虽然大队长总是发火,但是这次明显跟以前的发火都不一样。

被吴国安的视线一扫,张秀红就嚣张不起来了,跟着刘二柱老老实实站在一边。

但还是越想越委屈。

张秀红捂住脸“乌拉”一声哭出来了。

正在检查现场的吴国安:“……”

他斜了一眼张秀红,一句话没说,那个眼神能杀人。

张秀红也意识到了,把脸捂得更严实了。

“大队长,我……我没哭。”她一边哽咽,一边解释,就像在上演什么苦情剧。

刘二柱紧张地想挡着她。

吴国安很无语也很无奈,“张秀红同志,你在委屈什么?”

“我不委屈,我一点也不委屈。”张秀红哭到打嗝,“不就是我们队里的粮食被搬了吗,不就是我们队里的农具被毁了吗,我不委屈。”

都是队里的,又不是小刘家的,她哭什么哭,张秀红,你必须忍住!

听她这话,吴国安的神色反而缓了缓。

张秀红同志,这是为了松梗大队的损失感到难过了啊。

这个思想觉悟还是很高的,说明她不是那种眼里只有自己的人,她对集体充满爱意。

“红子不错。”吴国安张嘴就来。

刘二柱“嚯”一下睁大了眼睛,张秀红一惊,哭声终于止住了,从手缝里偷看吴国安。

奇了怪了,吴国安一脸的认真,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

张秀红打蛇随棍上,连忙放下手毛遂自荐:“大队长,这里有什么我跟二柱能做的,让我们给你搭把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