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呢,妈。”
都到了下半夜了,刘老太小眯了一下,又惊醒。
“大柱啊,你去看看瞧,那两个民兵睡没睡。”
刘大柱揉揉眼睛,很快去了又回。
“妈,他们一个睡了一个守夜,估计是轮着来。”
刘老太:“……”
太气人了!
这是把她当成日本鬼子守着吗?
又熬了一会儿,眼瞅着天边都泛白了,刘老太眼袋拖到脸颊底下,看了一眼刘大柱。
这次不要她指使,刘大柱自己去看了。
“不行啊妈,来了新的民兵,他们换班了!”
刘老太捂着心口窝缓缓倒下。
然后马上从床上爬了起来。
天马上都大亮了,她必须赶在大家都起来之前溜出大队,赶在吴国安给她定罪之前揭穿张秀红的阴谋。
“奶奶,我帮你。”
福宝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起来了,跑过来跟刘老太说。
“哎,福宝……”刘老太看到希望了,但又有些怕牵扯到福宝。
“妈,你就让她去做吧。这个孩子心善,她也记挂着你,一宿都没睡。”姚静看起来也憔悴了不少,还忙着劝慰刘老太。
刘大柱扛起来福宝,让福宝攀在了院子的墙头上。
“叔叔,两位叔叔!”
刚刚换班过来的两个民兵听到了一道奶声奶气的呼喊。
他们循声望去,看到墙头上长了一张花一样的圆脸蛋。
两个民兵几乎是不由自主就走过去了,“小姑娘,你有什么事?”
小姑娘的笑容像是清晨的露水:“叔叔,这里有一只小鸟掉到地上了,你们能把它送回家吗?”
说是民兵,其实也就是十几岁大的年轻孩子。
对于上树这种事情,那是很擅长的。
“当然能,包在我们身上!”
那头,刘老太扎了个绿油油的三角巾,佝偻着腰飞快地捣着小碎步,经过大槐树上路了。
这一路实在是不顺利,她要避着熟人,不时地要绕个路,好不容易到了公社,已经天光大亮了。
公社路上人来人往,上学的上学,上班的上班。
刘老太偷偷摸摸到了卫生所,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菜饭的诱人香味。
她的脑子“轰”了一声,不顾李郎中的阻拦,哆哆嗦嗦的跑到里间。
只消一眼,刘老太目眦欲裂!
张秀红在喝!鸡!汤!
……
刘小麦一家昨晚在卫生所囫囵了一夜,今天一大早,刘小麦就起来了,拿着语文书,迎着晨曦,在卫生所门口朗读并背诵全文。
张秀红被她的精神震惊到了。
“小麦,你干什么呢?”
刘小麦一本正经:“我在为跳级做准备。”
林校长说了,想去三年级读书得要经过他的测试。为了让这一天提前到来,刘小麦恨不得马上就把二年级的课本背个滚瓜烂熟。
张秀红睁大了眼,“你真要去念三年级?”难道不是随便说说,帮她这个娘撑腰的吗。
“当然了,这有什么好扯谎的。”刘小麦只讲真话好吧。
刘二柱听见了,也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红子,我们昨个儿不是说过这事了吗,小麦真的是文曲星。”
说完,他老怀欣慰地笑了。
张秀红看着他:“?”
原来你们昨天说的都是真心话吗,不是吹牛?
太亏了,早知道都是真的,她就应该大吹特吹,昨天她太含蓄了!
“小麦,你真的不错,就该坐在门口背书,让外头的人都看看,你是多勤奋,多用功!”
张秀红又来劲了。
刘小麦:“没,我没这么想。”
她真没这么想啊,她就是觉得外面光一点,她可淳朴了。
然而——
“你看看,人家小妹妹都知道念书,就你不知道!”
一位路过的老母亲啪啪给了自己儿子的肉屁股两巴掌。
“……”刘小麦默默地坐正了身子,背书时的情感更饱满了。
感觉胸前并不存在的红领巾更加鲜艳了呢。
一家人洗洗漱,才拾掇好,张秀英就来给坐小月子的张秀红送汤了。
“小麦,你可真用功啊!看来真是一个热爱学习的人。”
她刚夸一句,就被张秀红打断了。
“少说两句,不要打扰我家小麦学习!”张秀红一脸的傲娇,“我家小麦那是要跳级的人,你知道什么是跳级吗,你当年也没跳过,你要是跳级了能给老张家省一大笔钱。”
张秀英歪了歪嘴。
干什么哦,昨天也没说这些,她大姐怎么今天突然斗志昂扬了。
她摸摸刘小麦的头,笑眯眯道:“小麦肯定随我姐夫了。话少,人又温和,一看就是会读书的好苗子。”
刘小麦:“?”
震惊,原来我是这样的人?
刘二柱第一个表示反对:“英子这话说错了,小麦随的红子,聪明。”
他看着张秀红的眼神腻歪的叫人不得了。
“英子……”
李郎中也想过来献殷勤,被张秀英一眼瞪走了。
她把一锅鸡汤放在里间的桌上。
一打开,香味扑鼻。
刘小豆和刘小勇就趴在桌子边,眼睛都舍不得眨了,一个劲地吞口水。
刘小麦收起了课本,跑过来主动请缨:“我给妈妈舀鸡汤!”
别看张秀红这样,要真是让她自己舀,她只会一边骂儿女都是债,一边把好吃的肉都舀到他们姐弟三个的碗里。
“姐,你婆婆家的鸡汤真香啊。妈昨天炖了一整夜,老张家都是鸡汤味。”
刘小麦给张秀英也舀了一碗汤几块肉,张秀英尝了一口,不住的称赞。
“那是,这是老母鸡了。我看都成精了,那三只鸡里的头头就是它,抢吃的最凶,挨打跑的最快,我为了捉它,可是耗了好大的力气。”
张秀红想起那一场苦战简直是心有余悸,她又嫌弃地看张秀英一眼。
“我让你们别偷喝我鸡汤你们就真不偷喝了,怎么就这么没出息呢,一点都不会占便宜。我看你当了计分员也是白当,就晓得吃亏!”
张秀英:“……”
啊啊啊啊她这个大姐怎么回事,什么话都被她说了!
太针对她了太针对她了!
姐妹两个刚准备搁下碗好好说道说道,实在不行再干一场增进感情,就见不速之客刘老太一个百米冲刺赶来了——
“我的鸡!”刘老太裂开了,“我杀你张秀红!”
她什么都明白了。
她早该明白了!
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张秀红放了她的鸡血,吃了她的鸡肉!
可怜她好久不生蛋也不舍的吃的老母鸡哟。
那可真是她的命根子哟命根子!
张秀红没有一点坐月子的样子,翘着腿坐床边,还点着脚,快活的不得了。
“妈,你来的真是时候啊。怎么着,也想蹭碗鸡汤喝喝?”
简直是目中无人无法无天!
刘老太一声高亢的怪叫,搬起来一把凳子就要往张秀红身上砸。
张秀红一让,凳子砸到了铁做的床腿上,凳子和床腿都瘪了一块。
“妈,妈你干什么呢,怎么又闹起来了,还跑到卫生所来闹。”
刘二柱一把抓住她右手臂。
李郎中也抓住她左手臂,严肃地说:“老同志,你毁坏了卫生所的财物,这可是集体的财产,你这是要和集体作对吗?”
刘小麦慌张地捂住嘴巴:“天呐,我奶这是不是挖社会主.义的墙角啊。”
上身被束缚住,两条腿还在虚空中不停地踹的刘老太:“……”
一侧脸看到了刘小麦,她顿时想起来昨天刘小麦冤枉她找人算命那回事了。
可恨,真的可恨啊!
但刘老太不认为刘小麦一个十岁孩子有那样的心机,这肯定张秀红这个坏东西教的。
她张嘴就来:“小麦,听奶一句话,别把你妈当好东西了。她养了你,看你是个丫头,当年要不是我拦着,她就把你送人了!我念你是老刘家的种,老刘家不缺那一双筷子。你现在听她的话,过来害我,那就是忘恩负义,要天打五雷轰的!”
张秀红眉毛都飞了起来,狠狠地“呸”了一声。没等她反驳,刘二柱已经大惊小怪起来。
“妈,你说什么呢。这么多年了,我们老刘家就缺丫头的那双筷子,不是你教我的吗。我不听,你就说我不孝顺。”刘二柱平地起惊雷,“六零年你有吃的也要把我小妹饿死,你忘啦?”
“你放屁你放屁!”
刘老太突然就癫狂起来了,一下子挣脱的束缚,枯瘦的手指对着刘二柱的脸就抓,一抓就是几道血印子,血珠立刻滚起来。
“疯了疯了!”
张秀红陡然朝刘老太后背扑来,一屁股直接把刘老太压坐在地上。
“找公安,报警!”
“找公安也没用,都管不住我奶的!”刘小麦冷冷地说:“带我奶去公社中学,找我四叔,我奶听他的话!”
闹大,必须闹大!
作者有话要说:我今天好像可以日万(惊
三十五第35章
刘二柱和张秀红对视一眼, 都觉得刘小麦的话有道理。
刘老太这个人也不是完全无所畏惧,她也是有软肋的, 老儿子刘四柱就是她为数不多的软肋之一。
闹吧,尽情地闹。
非得闹到刘老太心疼肝也疼!
不是想分家吗?
可以。谁不想自己当家过日子,刘二柱和张秀红也是三十出头的人了。谁不想自己手里有钱有票啊,而不是每天吃点大白米都搞得像受了刘老太天大恩情一样。
但是指望让他们三房自己拍屁股滚出老刘家?
做大梦!
净身出户是不可能的,下辈子也不可能的。他们非得闹大, 叫刘老太吃大亏,不但声名狼藉, 还得大出血让他们喝足。
他们二房就是这样的全员恶人。
张秀红大声地说:“小麦, 你不愧是我养的, 这脑子就是好,我就不担心你以后会吃亏!”
张秀英:“……”
莫名其妙感觉自己被内涵到了呢。
她把输液用的废管子的递给张秀红:“姐,你用这个捆你家老太婆的手试试。”
“很结实的。”张秀英还在手里大力扯了扯,朝着被她姐坐在屁股底下的刘老太阴阴一笑。
刘小麦佩服地看着她。
“小姨娘, 我尊敬你。”
差点忘了,张家三姐妹全员猛虎,真是失敬失敬。
张秀红瞟了张秀英一眼, “你这样子才差不多。”但是又拒绝, “绑就不用绑, 我太了解这老虔婆了, 你绑了她就正好给她卖惨。”
回头再告个二房忤逆。还别说,刘老太真做得出来这事。
刘老太咬着牙,闷不吭声地趴在地上, 不知道在憋什么大招。
张秀红拍拍她肩膀,跟她沟通:“妈,我们不绑你,我们带你去公社中学找四柱说理。你这一路想打就打想骂就骂,反正路上人多,是个人都能看到刘四柱他妈多恶毒!”
刘老太“呼哧”“呼哧”喘粗气。
张秀红跟刘二柱他们打了个眼色,就慢慢吞吞从刘老太身上爬起来。
刘老太不愧是锦鲤女主庇护的老太太,一把年纪活力无限,张秀红一抬屁股,她就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起来,扬手要揪张秀红头发。
好在刘二柱对自家老娘的骚操作早有准备,立刻和李郎中一左一右治住刘老太,不让她跟螃蟹一样挥舞着大钳子到处爬。
“去中学去中学,让妈好好到中学露一手,叫四柱的同学也见见世面。”
刘二柱脸上的血痕触目惊心,他擦也不擦,就要这样招摇过市。
李郎中一脸的沉重,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架在刘老太的另一边。
张秀红又在额头上扎起来热毛巾,虚弱地靠在张秀英的身上,由她扶着走。
刘小麦拄着拐杖,瘸得凄惨,热泪盈眶,边走边向道路两边的人民群众呐喊。
“救命啊!好心人救命啊!我奶要把我们这房折磨死啦!”
搀着她的刘小豆和刘小虎也是哭哭啼啼:“救命!救命!”
他们的奶太坏啦。
一来就不给他们喝鸡汤,还又打爸又打妈!
老刘家大舞台从松梗大队巡演到公社了。
这个场面实在是盛大极了,又体现着民间疾苦。公社里的人在被老刘家辣眼睛这方面经历太少,见识尚且比不得松梗大队的乡亲,他们都被这一出搞得懵了大圈。除了必须上班的,路上的人都跟着刘小麦一家后面跑,想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上学的连学都不想上了,结果跟着跟着……居然来到了他们中学大门?
这波人声势浩大,公社中学看门的大叔被惊的烟都点不住了。
怎么了,怎么了,这是又开始了是不是,又要来公社中学革谁的命?
他抬眼这么一看,很不幸,又被刘二柱血里呼啦的一张脸吓了一跳,然后他看到了刘小麦。
他对这个瘸腿的小姑娘还是很有映像的。
没想到这么久了腿脚还没好。
刘小麦瘸到他面前:“大叔好,我们想找一个人。”
“我知道我知道,还是找刘四柱是不是?”看门大叔的记性这一瞬间变得特别好。
“是啊,大叔,请让他快一点来啊。你也看到了,我们这里情况毕竟急,要等着他来救命呢。”刘小麦认真地说。
还好,还好。
革.命事大,但要是革刘四柱的命,就显得事小了。
看门大叔把大门关上,一溜烟就往学校里跑。
……
刘四柱这两天正处于春风得意的时候。
他的女神叶华娟同学又来上学了,跟原来不一样的是,叶华娟居然会对他笑了。
这一笑,就让刘四柱的那颗少男心荡漾起来了。
他觉得小娟儿肯定是认识到他的好了,那个老男人就算有点臭钱又怎么样,能比得上他的这颗真心吗。
他只要再努力一把,肯定能抱得美人归。
自从被刘小麦勒索了一笔之后,刘四柱就有了那么一丝贫穷,但他还是勒紧了裤腰带,给叶华娟天天买早饭。
他知道的,叶华娟不喜欢吃早饭。这可不行,对胃不好。每次看到小娟儿捂着胃子蜷缩身子的时候,刘四柱都难受的恨不得用头撞墙。
好在叶华娟如今愿意吃他送的早饭了。
刘四柱今天就买了两个大肉包,又买了一袋甜汤,拿着在教室门口递给了叶华娟。
“小娟儿,我今天问过了,这包子里都是你喜欢的瘦肉。”
叶华娟轻轻翘了一下嘴唇,“谢谢你,刘四柱同学。”
她低头从书包里掏钱,“我很感动你的心意,但是我不能让自己习惯不劳而获。你如果再不接受我给你的钱和票,我从今天起也不能再接受你的早饭了。”
“哎,小娟儿,你别这样!我不是……不是……”刘四柱手忙脚乱了。
这可不行啊,他可是男人,男人!
男人怎么能要女人的钱和票,这样让他面子往哪搁。
看门大叔就是在这个时候赶来的,站在台阶下朝他大喊:“刘四柱,有人找你!”
“别烦我,我谁都不见!”刘四柱看都没看一眼,不耐烦道。
妈的,他的那些狐朋狗友就知道给他添麻烦,上次叫他们还个钱还一个个跟他急眼。
想的可真美啊,你以为这种事还能让你选择不见吗。
看门大叔看着刘四柱,都有点同情了:“刘四柱,我劝你还是出去见一见,找你的人里,就有上次过来的小姑娘,叫你四叔的那个。”
“小娟儿,你别跟我生分,我就是想对你好……”刘四柱正在跟叶华娟拉拉扯扯呢,一听这话,人也懵了,他偏过头看着看门大叔,“刘小麦?”
娘哟,她怎么又来了,那五块钱已经花完了吗。
刘小麦这个小丫头有点本事啊,比他这个当四叔的还会花钱。
看门大叔可不知道什么刘小麦不刘小麦的。
他说道:“来找你的可不止上次的小姑娘,还有一个头发花□□神却好的不得了的老太太,这老太太之前也来找过你。”
这回被两个年青男人架着,简直太瞩目了。
刘四柱震惊:“那是我妈!”
刘小麦啊刘小麦,她终于还是做出这种事来了。
为了勒索他,把他妈都带过来了。
刘四柱把肉包子往叶华娟手里一塞,“小娟儿,你等我一下。”
他匆匆忙忙地往校门口赶。
“哎,刘四柱同学!”
叶华娟抿了抿唇,也跟了上去。
“爸妈,我奶好像变好了呢,都没打我们,也没骂我们。”
门口,刘小麦转了一圈,突然幽幽地说。
刘老太呵呵冷笑,当她傻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喊打喊杀,她偏偏不如这几个忤逆子的意!
就算现在没人抓着她了,她也不会动手。
“是吗?”刘二柱有些怀疑,“妈,六零年你为什么把我小妹活活饿死呢?我以为家里没吃的了,只敢偷哭,可你请人挖坑埋她的时候怎么就能掏出了两把豆子?”
“你要死啦!说什么瞎话!”
刚刚还一片淡定的刘老太面皮子一阵抽搐,抬手就给刘二柱一记响亮的耳光!
周围看客发出齐齐的惊呼。
刘二柱“咕咚”一声就倒了,捂着脸“哎呦”“哎呦”起来。他的脸上本来就有新鲜的血痕,这下好了,他一揉,满脸都是血,简直惨不忍睹。
“妈,你干什么呢!”
刘四柱刚赶过来就看到这一幕,吓坏了,赶紧过来拦刘老太。
刘老太的心思完全不在他身上,抬着腿还要追着刘二柱踹:“她是被人踢死的!踢死的!不是我饿的!你这个孽种!”
她当然没踹到刘二柱身上,除了刘四柱李郎中,还有很多有正义感的公社吃瓜群众站了出来,把她和刘二柱隔离开来,还对刘二柱嘘寒问暖。
张秀红在人群中不停地诉说自己的不幸,被婆婆打的落胎了,才到卫生所住一夜,婆婆又追到了卫生所打她。她女儿为了护她,被婆婆打得瘸了腿。她男人为了护她,被婆婆已经打得满头血啦。
“我命苦啊,老天爷啊,你怎么就让我这么苦呢!”张秀红虚弱地流泪。
陌生人看了都要陪她掉眼泪。
刘小麦没陪她妈演,而是站在刘四柱面前,可怜地盯住他:“四叔,你说句话啊!”
刘老太也缓过来了,靠在刘四柱怀里,泣不成声:“四柱,我冤枉啊!没有人相信我,都欺负我……”
刘四柱:“……”
娘哟,都看着他干什么,他懂个屁啊!
这究竟是什么事他还没弄明白呢,来路上没有他,去路上也没有他,让他说什么啊。
既然没办法帮理,那只能帮亲了。
刘四柱抱住他老娘,劝刘小麦:“你奶她就是脾气不好,人又没坏心。养你养到这么大,你还不知道吗?”
他这话刚说完,就接收到了一道死亡视线。
一抬头,叶华娟正目光冰冷地看着他,表情很失望。
一句“娟儿”卡在喉咙口,还没说出口,叶华娟已经过来把两只肉包子递给刘小麦,然后转身就走。
“谢谢姐姐!姐姐,你是一个品德高尚的人!”刘小麦大声对着她背影说,“不像我四叔,他虽然是你同学,但是他黑白不分善恶不明!”
刘四柱气得快吐血了:“刘小麦,你是不是有毛病!”
上一次也是,上一次也是。
刘小麦只要一出现,就尽干坏他姻缘的破事!
“我没有毛病,你说的,我奶听你的话,我们就来找你了。”刘小麦说,“我奶这个人思想有问题,四叔,只有你能解决这件事了。”
刘四柱都要崩溃了,他望着刘老太:“妈,你干什么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