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七零锦鲤文当炮灰 作者: 瓜月廿三
文案:
[锦鲤女主自带福运,极品二婶一家构害不成自食恶果。]
刘小麦发现她穿书了,书里的极品二婶就是她亲妈,她们这一房就是女主那幸福之家的对照组。
她不用斗极品,因为她家就是最大的极品。
看着戏精的妈闹事的爸,结巴的大妹和哭包小弟,刘小麦抱紧了手中的课本,读书,她必须读书!
于是——
锦鲤女主家的鸡天天下蛋的时候,刘小麦拿到了奖学金。
锦鲤女主捡到钱和票的时候,刘小麦跳级了。
锦鲤女主一家发财致富的时候,刘小麦带着她的极品一家进城啦。
众人:“……”
刘小麦摸着心口:珍爱生命,远离男女主。至于找对象,也得找个远离剧情线的老实人。
千挑万选出没有背景备受欺压的小白脸何在洲。何在洲眸底沉冷眼尾微赤,侧脸却凹下貌似良善的弧度。
刘小麦开始觉得不对劲了。
作妖戏精但上进女主x又惨又狠白切黑男主
日更,甜爽风,欢迎食用~
内容标签:种田文 穿书 爽文 年代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刘小麦┃配角:老刘家,何在洲┃其它:
一句话简介:戏精炮灰,在线作妖!
立意:即使不能靠运气躺赢,凭借自己的努力依然可以过很好的生活。
第1章
“刘小麦不好了,你妈出事了!”
刘小麦正在河沟里苦大仇深地挖野菜,冷不丁听见这一嗓子,吓得一个激灵。
她左手拽着便宜妹妹刘小豆,右手是哇哇大哭的便宜弟弟刘小虎,姐弟三个一齐往水田那边跑。
“烂、烂……”
刘小豆一着急磕巴的毛病就犯了,一路上嘴巴停不下来。
刘小麦险险避过一个泥洼坑,语气沉痛,“大妹啊,别嫌这嫌那了,回去再洗脚——”
正是春种时节,队里开了几次动员大会,老老少少都在田里勤劳苦干。
远远的,瞧见有处田地格外的热闹。刘小麦就知道,她妈估计在这。
果不其然,一看到他们姐弟三个,就有大嗓门的嫂子喊起来。
“小麦啊,你们怎才过来?快来瞧瞧你们妈哦,眼睛都睁不开了!”
众人给他们让出一条道。
刘小麦的便宜老娘张秀红同志已经被从水田抬到了田埂上,半边身子都潮了,眼睛闭着,嘴里还在念念叨叨,一副迷糊了的样子。
“妈!”刘小麦心一慌,一下子扑上前,抓住她的手。
姐弟三个把张秀红团团围住,两个小的哭成号子。
刘小麦受不了了,觉得这七十年代的日子里暴击一个接着一个,就感到自己的手被张秀红同志悄悄地捏了捏。
刘小麦:“……”
她深吸一口长气,转过身来,“婶子们,我妈这是怎啦?”
“哎呦喂这可真是造孽哟!”
乡亲们立刻七嘴八舌起来。
“你妈跟我一道栽秧的,栽着栽着,我说话她没声了,我回头一看——你妈都倒下了!我马上喊人过来了!”
“红子真的不容易啊,倒下来都没压倒一根秧苗。”
听到这里,刘小麦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
要不是知道说这话的是大队里有名的憨厚人,她都怀疑对方看穿了张秀红同志的演技,在借机嘲讽了。
又有一老太太笑眯眯道:“怕是累狠咯,小麦,你三叔那一家子要回来了,是不是又要你妈伺候他们?”
刘小麦:“……”您老挑的这事还真挑对了。
张秀红同志闭着的眼缝里都流出来赞同了。“四婆,我我三叔他们回来我们都高兴。我奶说了,我妈是嫂子,肯定要把他们伺候好好的。”
还能怎么办呢,统共就这么一个妈,刘小麦只能顺着她演。
四婆顿时音量一提,像大队长在开动员大会一样生怕别人听不见。
“你老刘家当嫂子的可不只你妈一个,你大婶子就没伺候过你妈!”
可不就是这样!
张秀红同志泼是泼,谁叫她在老刘家受的压迫最重呢!
老刘家真是一摊烂事啊。一下子,众人指指点点起来,都在看老刘家的笑话。
刘小麦心里叹气,算了算了,她妈高兴就好。反正她妈三五不时演一场,老刘家的脸早就丢得差不多了。
她不也小小年纪就用稚嫩的肩膀承担起捧哏的重任了吗。
张秀红也觉得差不多了,躺在地上急促地喘了两声,打算从昏迷中醒来了。
刘小麦甚至看到她的腰已经离地一指头了。
坏就坏在有几个男人抬着门板匆匆忙忙赶来,为首的正是刘小麦的爹刘二柱同志。
“红子、红子!我带你到卫生所瞧大夫去!”
于是张秀红又心安理得躺下了。
“爸!”刘小豆和刘小虎一左一右抱住刘二柱的大腿,眼泪鼻涕往他裤子上糊。
刘二柱则是往张秀红面前扑。
“红子——你怎就倒下了?你倒下我可怎么办哟?”
父子三人抱头痛哭。
底下是唇角以些微幅度翘起的张秀红同志。
刘小麦:“……”
怎么会这样?
啊啊啊啊啊她受不了了!
刘二柱在百忙之中还不忘记把她拉过去。
“麦啊,你都吓傻咯。你这孩子,就是孝顺,随了你妈……”
刘小麦擦擦眼睛,眼眶成功红了,她哽咽着,“爸,带妈回去吧,妈衣都潮了,在外头吹风再着凉。”
“……”刘二柱动作一顿,他也愁起来了。
谁能想到他媳妇今天入戏成这样呢,半边衣服都是泥水,在田埂吹了半天凉风,潮布都冷冰冰贴在身上了。
刘小麦这话被旁人听见了,也觉得有些道理。一个两个都开口劝了,“二柱,你快些把你媳妇抬回去换身干的。”
刘二柱刚有些犹豫,就被张秀红暗搓搓掐了一把大腿肉,他顿时一抖,说道:“还是要请你们先抬红子到卫生所去,我回去拿一件衣裳就赶过去。”
“爸,上回卫生所的郎中讲妈妈就是缺糖,这才干活就眼前发黑。我们回去给妈喝红糖水,妈说不定就好了。”刘小麦突然拽拽刘二柱的袖子。
她义正言辞宛如一个斗士,“大队长说了,我们要力争上游搞好春种,怎能因为小家耽误大家的事呢!”
刘二柱正无言地看着他大姑娘,就听见一声响亮的“好”!
大队长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此时他拍着巴掌走上前,“小麦不错,是个思想上进的好孩子。”
说着,他又瞧瞧一动不动的张秀红,“为人父母的,总不能还不如孩子。二柱啊,你带你媳妇回去喝红糖水吧。磨刀不误砍柴工,养好身子再上工。”
大队长是今年刚分配过来的,据说从前上过战场。两只眼睛炯炯有神看过来的时候,带着老农民们没见识过的压迫。
刘二柱唯唯诺诺地应着大队长的话,把张秀红抱到了门板上,一行人抬着她回了老刘家。
刘二柱外去送人,一关上房门,张秀红就“咕隆”一下翻身坐起来。
“小麦,你怎么回事?怎么就不让你爸送我去瞧郎中?”
刘小麦扒拉出一件干衣裳递给她,这个年代真是绝了,褂子裤子满是补丁,大补丁上还盖着小补丁,灰不溜秋的。
“妈,你又没事,去了不怕穿帮吗?”
张秀红接过衣裳,哼了一声,“你老娘我演这么多回了,哪次穿帮了。我要去了卫生所,还能跟大夫白要两口糖水喝!”
“摊上了你这出,真是吃了大亏。”张秀红越说越觉得上当,“你妈我白在泥水里头打滚了,你这脑子怎就突然轴了?”
以往娘儿俩一唱一和不是很有默契吗?
“妈,我们换大队长了,现在这个看起来就是个狠心的。”
刘小麦心有戚戚,老话讲新官上任三把火,这位大队长第一把火不知道从哪烧呢。
张秀红换好衣裳在门板上坐着,突然问刘小麦:“小麦,你篮子呢?”
篮子……什么篮子?
之前“烂”了一路的刘小豆从门缝里蹭进来,磕磕绊绊,“大姐,篮……子在沟里。”
刘小麦想起来了,她把篮子忘到挖野菜的河沟里了!
在这个什么都缺的七十年代,一个竹篮子,那也是很值钱的。
刘小麦赶到河沟,发现居然有人在。
半大的小少年赤脚踩在清澈的河水里,在摸什么东西。他弯着身,脊背弓起单薄的弧度。裤脚卷到膝盖上,河面下两天小腿笔直苍白。
这个年代,没什么白皮子的人,尤其是在乡下。如果有,要么有病,要么从不干活。
总而言之就是脱离群众的人。
这可要不得啊。穿过来没多久的刘小麦同志,已经认识到了和群众打成一片的重要性。
可是干活真的好难啊!
而且这里吃没的吃,喝没的喝,家里还有个抠门又偏心的当家奶奶,刘小麦时刻感觉自己坚持不下去了。
她三叔刘三柱同志前几日往家递了话,准备携家带口回来了。
老刘家都在摩拳擦掌准备吸这房“城里人”的血。张秀红同志已经提前满大队卖惨了,力求道德绑架三房。
刘小麦觉得这大约是想得太美。如果真愿意给家人吸血,刘三柱同志也不至于结婚之后就没回来过。
找了找,好在竹篮子还在,里面的野菜也还在。刘小麦拾起来篮子,抱着长吁一口气。
河里的少年倏忽看过了,眼锋又冷又刺的,刘小麦甚至听见他嗤笑了一声。
刘小麦:“?”
她甚至怀疑自己幻听了。
一抬眼看过去,少年依然背对着她。一个黑黢黢的后脑勺,沾着湿气。但上面仿佛写了四个大字:瞧不起人。
刘小麦抿唇,决定不搭理他。
心平气和,心如止水。
这种人自有社会主义教他做人。
这不是刘小麦在用精神胜利法自我催眠,而是这家人已经遭到了社会主义的毒打。这少年是上一个大队长的小孙子,他爷爷倒了,他一个被当成地主家小少爷养大的孩子也不得不出来下水上山了。
瞧不起就瞧不起吧。
作为一个贫农,还没解决温饱问题,尊严问题就不值一提了。
虽然这是一个阶级地位颠倒的时代,但穿越还没多久的刘小麦还没深入体会到。
刘小麦回家的时候,老远就看见自家小弟刘小虎在门口的老桑葚树底下鬼鬼祟祟。
她一招手,刘小虎立刻啪嗒啪嗒跑来了。
“大姐,奶回来了。”
刘小虎说完就跟烫着舌头一样发出嘶嘶的声音。
“妈,我错了,都怪我!”
正说着,刘二柱同志就跟被日本鬼子追一样窜了出来,他后头正是气势汹汹的刘老太。
第2章
刘老太手里拿着火钳,一副要把这个不成器的窝囊废儿子就地正法的样子,“你个怂货!刘二柱,你这么听你那媳妇的话,你是她下的?”
刘二柱摇摇晃晃随时要倒的架势,但就是奇妙的能跟刘老太差五三步远。
“怎么了?又怎么了?”闻讯而来的大队长眉毛皱得要飞到天上去。
刘二柱“噗通”一声倒在大队长脚下,抹了一把脸,格外凄惨。
“妈,你打死我算了,别打红子。”刘二柱痛声道,“红子插秧都累昏过去了,您别一回家看到她躺着就怪她肯定伺候不好老三媳妇,又要打又要骂的……实在不行,等老三他们回来了,让我这个当二哥的去伺候吧,我没累昏过去。”
周围人“哄”一声笑开了。
“刘二柱,你想占便宜啊!你还能伺候自家弟媳妇?”
“怎能这样讲。”刘二柱老实道,“我老刘家的规矩,一家人不说占便宜的话。老三媳妇就摊我媳妇伺候的,谁叫老三媳妇是城里的,我媳妇是农村的。是不是这个道理,妈?”
刘老太气得浑身发抖,拿着的火钳摇摇欲坠。
“我算是晓得了!你是要气死我好过你们自家房里小日子啊……”
刘二柱瑟瑟发抖:“妈,你怎了?妈,你真打死我和红子就没人伺候老三媳妇了。”
刘老太大叫一声,举着火钳往刘二柱叉去。
……没叉动。
刘老太看着攥住火钳的大队长,“大队长,您就别拦了,让我打死这个不孝子,给人民群众除蛀虫了。”
大队长黑着一张脸,喊道:“妇联人呢!”
队里的大小干部也是要干活挣工分的,这个时候正好赶上了下工,妇联的人连忙跑回来。
“李主任,你们这个妇联工作还是要加大力度啊,不能浮于表面。”
刘老太也不急着杀子了,大声道:“大队长讲得好啊,妇联快些个给我做主哦,我命苦哟!”
大队长一抬手,指着刘老太跟妇联李主任说:“对于这类对子女喊打喊杀,在家搞阶级统治,人进入了新社会、思想却还活在旧社会的老太太,妇联必须加强教育进行改造!”刘老太:“?”
什么东西,她怎么就搞阶级统治了?
李主任已经反应过来了,一把抓住刘老太的膀子,临时决定加班,邀请刘老太去队里的妇联办公室喝白开水。
刘二柱好不容易站起来,脸上又是灰又是泪,感谢大队长救了他命。
并不想说话的大队长:“……”
太累了,深入人民群众太累了!在战场上和敌人斗智斗勇都比这松快。
一转身发现刘二柱还跟在他后面,欲言又止的。
“刘二柱同志,你还有什么事?”
刘二柱战战兢兢,“大队长,我妈……我妈没事吧?”
大队长眉毛一竖,“接受完教育,自然会回去。”
刘二柱放心了,大松一口气,“这就好这就好。没有我妈做主,我老刘家怎能叫家呢。”
……怎么会有这么窝囊的男人?
见惯流血不流泪硬汉的大队长看不下去了,他把手背到后面,跟刘二柱讲:“你跟我来。”
“我、我怎了?”
“接受教育!”
老刘家,等到天黑了,刘老太和刘二柱这娘儿俩也没回来。
他们没回来就算了,关键是厨房的钥匙在刘老太身上。
于是,老刘家天黑了也没开火,大的小的都蹲在门口,肚子饿得咕咕叫。
大房的刘小勇作为老刘家被偏爱的长孙,说话很是有些底气,想说就说也不用带脑子。
“我奶不会真把二叔叉死了吧!被抓到农场改造了?”
他的妈妈潘桃对着他背拍了一巴掌,对一旁虎着脸的张秀红笑道:“你瞧,这怂小子,不会说话……”
刘小麦蹲在张秀红身边,点头如捣蒜,“是的是的,不会说话打一顿就好,大婶做得太好了。”
潘桃呵呵了两声,“小麦就会说话,和你爸妈一样,鬼点子多。红子啊,你瞧你,刚刚还晕的不能伺候人,这就爬起来了。”
张秀红一双眼睛瞟向她,“大嫂,我这是强撑着过来的,想跟你借点儿红糖。大夫讲了,我这个体质要多吃糖。”
潘桃诧异极了,“这样的好东西我哪里能有,我们家可是妈当家做主。”
刘小勇“啊”了一声跳起来,惊慌失措道:“那你昨晚给我喝的是什么啊?真像你骗小萍那样讲的,是马尿?妈,我可是你亲儿子!”
四下顿时一静。
张秀红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潘桃脸色一层又一层转深,一抬手又给刘小勇背部一巴掌,这次发出了好清脆一声响!
“就是马尿!我毒死你重生一个!”潘桃拽着刘小勇的耳朵回屋里。
一直跟透明人一样安安静静的刘小萍也跟着回去了。
张秀红翻了个白眼站起来,“我们娘儿几个也回屋去。”
一回屋,张秀红就从柜子里翻出一小把花生给姐弟三个,“先垫垫肚子。儿女都是债哦,你们妈辛辛苦苦攒了一把,都到了你们肚子里。”
刘小麦剥了一颗,趁她说话塞她嘴里,“妈,爸什么时候回来啊。”
“我怎么晓得。”张秀红想了想,突然倒抽冷气,叫了声:“糟糕。”
姐弟三个齐齐歪着脑袋看她。
“我倒忘了你们爸那张破嘴。”张秀红面露忧色,“别真把你们奶气出事来。”
刘小麦:“……”
万万没想到,刘老太是被妇联的李主任亲自送回来的。
“你瞧瞧,你们老刘家儿孙满堂多热闹啊,要是齐心协力能干多少大事。有这样大的一家子,刘婶你功不可没,人要惜福不生歪心,才能长长久久。”
李主任站在院子里指点刘家挥斥方遒。
“是是是,您说得都对。”刘老太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语气里没一点刻薄。
躲在屋里偷看的老刘家上下都惊呆了!
这还是妈吗?这还是奶吗?
等到刘老太送走李主任,除了二房,老刘家所有的人都从屋子里窜出来。
刘小勇一马当先冲在前面,“奶,奶!李主任怎么到我家来了?奶,你是不是要去妇联干活了!”
然而等刘老太一转身,看到她黑漆漆的那张脸,刘小勇满肚子的话突然卡壳了。
妈哟,奶又回来了!奶果然没有变!
向来备受宠爱的大孙子此时也得不到刘老太一个好眼神了。
刘老太虎视眈眈一圈,没找到张秀红的影子,终究是按捺住了脾气,不情不愿道:“老大媳妇,你来烧晚饭。”
三房屋里张秀红把耳朵从窗边收回来,教育刘小麦,“你刚才要是出去,现在烧火的就是你。”
刘小麦坐在瘸了一条腿的小板凳上歪来歪去:“妈,我爸怎地还没家来?”
张秀红同志心宽的很,“你奶都没事了,你爸肯定没事。”
刘小麦:“……”她就喜欢她妈这种迷之自信!
她坐在歪凳子上愁云惨淡的,“好累好累。”
在这个年代,像她这个年纪的乡下小女孩都是不停地做家务、带小孩、去地里干活。
可刘小麦不愿意。
怎么样才能摆脱这种生活呢?
她挖了一天野菜,手疼腰也疼。苍了个天啦,她怎么就穿到这里来了,还连个金手指都都没有!
“你还喊累!”张秀红同志还嘲笑她,“要不是我拦着,你奶就要叫你下田了,怎就有她那种黑了心肝的人?”
刘小麦听了这话就捂住心口窝,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刘老太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对着二房横挑鼻子竖挑眼。前几日刘小麦发热了,在家躺了两天,刘老太就骂骂咧咧她这个丫头片子什么事不做,以后去婆家肯定是个万人嫌。为了改造刘小麦,她必须下地!
张秀红顿时就不高兴了。
现在可是春种,插秧多累人啊,小孩子的腰还没长好呢,这样折腾怎么行?
再加上刘老太天天念叨怎么伺候老三一家,张秀红气不过,于是在今天上工的时候驾轻就熟演了这一出,准备在家也歇几天。
工分也不挣了,累死累活粮又到不了他们二房嘴里,这一天天的就指望刘老太手缝里漏点吃的给他们。
老刘家的饭好的时候,张秀红一闻到那个味儿就带着小麦几个走出去了,堂而皇之地在桌子边一坐。
她抢在刘老太发威前开腔:“妈,你有红糖吗?我这个脑子嗡嗡的,眼前又发黑,不喝点糖水明儿怎爬起来上工哦。”
刘老太哟一声,嘲讽地看着她:“得了富贵病啦,还要红糖!我橱柜里那点红糖不都被你偷了吗?”
“妈又冤枉好人。”张秀红唉声叹气地按着脑袋,“算了算了,我听妈的,明个不去上工了,在家好好歇歇。”
刘老太:“?”
听个屁听她的!
刘老太正捏着饭勺,准备对准张秀红的脑门来一下,叫她真的脑子嗡嗡的眼前黑黑的。但想起到今天在妇联办公室灌白开水灌倒天黑的经历……刘老太的饭勺被重重地插到了饭里。
奶究竟变没变?
眼巴巴的刘小勇都疑惑了。
刘老太黑着脸开始分饭。这种大事在老刘家只有刘老太能做,分饭的勺子和厨房的钥匙一样,都是她在老刘家绝对地位的体现。
饭就是食之无味还割嘴的野菜糊糊,野菜就是刘小麦今天刚挖的,毫无吸引力。
老刘家的晚饭,不是野菜糊、就是玉米糊、红薯糊,也有可能晚上这顿直接没了。
刘小麦在这方面已经适应了。一分到饭就吃,有的吃已经不错了。
可有人耐不住了,她大婶笑眯眯道:“小麦蛮能干的,野菜挖了这么多,要是下田了,肯定也是一把好手。”
她刚刚才反应过来,张秀红也不下田就意味着她老刘家又要养一个闲人了!
这可不行,她大房凭啥给底下小的做牛做马。张秀红想躲懒,可以啊,她女儿就下地去。
刘小麦不敢当:“婶,我都是跟小勇学的。小勇可能干了,捉知了摸鸟蛋没有他不会的。”
正在大口大口喝糊糊的刘小勇顿时喜形于色:“姐,你讲的都对!”虽然他不记得自己教过姐挖野菜,但他确实又会捉知了又会摸鸟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