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艺冠天下的神剑山庄也被惊动了。
神剑无敌的谢三少爷谢晓峰终于在五大门派的苦苦哀恳之下,参与了荡魔的行列。
只有他的神剑,才能抵挡魔教教主的魔刀一劈。
五大门派的掌门人,会同了谢晓峰,与魔教相约决斗于祁连山巅。
那惊天动地的一战柳若松没看见,只是听别人说起,说的人很多,说法也很多。
每一家的门人都把自己掌门人在那一战中说得英勇无比。
好在他们也都还带上了一句,魔教教主的魔刀实在厉害,若不是谢晓峰来得及时,他们是必死无疑。
这故事的背后使人不难想见,决定此战胜负的,不是哪家掌门人的英勇,而是谢晓峰的神剑。
不过大家所说的结果倒是相同的,魔教的教主在那一战中,终于被逼跌下了祁连山的千丈高峰。
在那么高的地方跌下去,谁也不相信还能活着。
从此魔教就在中原销声匿迹了,只不过五大门派并不放心,因为魔教的教主夫人,带着她的儿媳却早就躲了起来,他们在扫荡魔宫时,没有找到这两个女人。
扫荡魔宫是同时进行的,四大长老中的金狮、银龙与铁燕同时背叛了魔教,魔宫的少主浴血苦战后,身受重伤,被另外一位忠心的长老铜驼背着逃了出去。
大家在山上展开了三天三夜的追逐,终因为祁连山太大了,而铜驼的耐力却又胜过任何一个人,终于失去了铜驼的踪迹。不过大家也不太紧张,因为最后一天,大家都已经看到被绑在铜驼背上的魔宫少主断了气。
多少年来,大家都几乎忘记了魔宫的存在了,但据说魔宫反叛的三位长老却仍然在担心着。
他们担心的事情有两点:
一、魔教教主坠落深崖未死,他的武功已臻化境,而且魔教中有许多玄奇的武功心法,包括起死回生在内。
当年江湖上流传着一句话——跟魔教中人对敌时,除非你砍掉他的脑袋,否则千万不可以为他死了。
他们担心的是那位教主不死,还会卷土重来。
二、由于教主夫人未获,魔宫中尚有一批忠心的弟子也跟着失踪了,很可能还会重新出现的。
所以这些年来,五大门派与魔教中的那三位长老,一直在搜索着魔宫的余党。
那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往事,柳若松没有参与当年的荡魔盛举,但至少认得出这两个老人正是金狮与银龙。
当然,前一阵子,在圆月山庄中,他也看见了铁燕双飞夫妇,见识到他们凌厉的刀法,把梅、竹二人劈成两片,使得岁寒三友只剩他一株青松。
只不过他这株不凋的常绿松已经连根小草都不如了。
从刚才那一番谈话中,柳若松听见了铁燕双飞的命运,记得他们在圆月山庄中,还曾夸下豪语。
在各被削断一条手臂后,他们还曾对在座的江湖豪杰们威胁说,他们还有一只手,可以杀尽座上客。
现在他们一个人也杀不了了。
第二十三回 吃瘪
铁燕双飞是他们的同伴,是与他们同时脱离魔教的最亲密的战友。
可是因为他们已经断了一只手。
断了手并不就此残废了,他们还有一只手,仍然是可以排进当今武林榜上的前十名之内。
然而他们却遭到了处决。
处决的原因,并不仅是因为他们的武功不济了,最重要的是他们跟那位姑娘有了纠纷。
金狮、银龙现在他们的地位,绝不在任何一位掌门人之下,然而,他们对那个女子,何以会如此恭敬呢?
当然,那个女子本身的家世也足以自傲,不把五大门派放在眼中,但是柳若松也知道,他们之所以对她恭敬,绝不是为了她的家世。
他们之间,似乎有一种奇妙的关系,为了保全她,他们才处决了铁燕夫妇。
他们对自己人都如此,对他这个微不足道的外人呢?
柳若松更不敢想像了。金狮淡淡地道:“柳若松,听说你是个聪明人?”
柳若松最近已经学得十分谦卑了,在这个时候,他更是十二分地谦卑,弯下腰深深地鞠躬道:“不!在下实在是个很愚蠢的人,专门做些愚蠢的事。”
银龙笑了一笑道:“自己知道自己愚蠢的人,还不至于太不可救药,你认识我们是什么人?”
柳若松道:“在下不认识。”
银龙笑道:“你自然也不认识姑娘了。”
柳若松道:“什么姑娘?在下没有见过有位姑娘。”
银龙满意地道:“好!笨人的记忆力不好,见过的事立刻就会忘记,但是老夫现在告诉你的话,却必须记住。”
柳若松忙道:“是!在下一定牢牢记住。”
银龙点头道:“好!老夫的话很简单,很好记。一,你没来过这里;二,你没看见过人;三,滚。”
柳若松连屁都没敢放一个,转身就走,不过才走了几步,却又被一个如雷般的声音喝住了。
那是金狮的吼声:“站住,回来!”
柳若松乖乖地回去:“前辈还有什么指示?”
金狮道:“你是怎么找到此地的?”
柳若松顿了一顿才道:“在下有几个朋友,他们对连云十四煞略有所闻,所以在下能找到。”
金狮冷笑道:“你的运气实在很好,因为从今后江湖上已经没有连云十四煞了,所以你还能活下去,以后你最好少交那种朋友,有时候朋友太多,也会倒霉的。”
柳若松只有称是,金狮又道:“不过有两个朋友,你却一定不能放弃,必须要经常跟她们在一起,你知道是哪两个吗?”
柳若松很想装傻的,但是他知道没有用,如果等到对方提醒他时,很可能又要倒霉了。
因此他干脆老老实实地道:“在下知道。”
“是哪两个人?”对方似乎还不放心。
“是师母赐给在下的两个终身不离的腻友。”
金狮哈哈地大笑起来:“你果然聪明,难怪姑娘吩咐要留下你的一条命,不错,就是这两个朋友,不过柳若松,你这次出来,却把她们给甩掉了,她们一定会很不高兴,回去可有你的罪受了。”
柳若松的脸上立刻呈现出一片痛苦之色,他本来似乎已经忘记了这个问题,现在被提了起来,就像是一只被绑上了嘴的狗,又被人踩住了尾巴。
痛楚澈心,想叫又叫不出来。
金狮笑了一笑道:“看你的脸色,就知道你是个很够朋友的人,跟那两个朋友相处得很融洽。”
柳若松真恨不得一拳打在那个金色的鼻子上,但是他表面上却不敢,十分恭顺地道:“请二位前辈慈悲,在下永世不忘。”
金狮点点头道:“好!这一次老夫可以替你担待,那两个朋友对你不告而别的事不会追究了,不过以后你若是再犯一次,她们就不会饶你了,再者,你若是表现良好,她们可以听你的,你懂得这句话吗?”
柳若松这时真恨不得上去抱住他,吻吻那多皱的脸,来表示他的感激,因此他连忙恭声道:“谢谢前辈。”
谁都可以听得出,这是一种真心的感激。
是什么原因使得柳若松如此感激呢?
说起来谁也难以相信,那两个朋友,竟是指的春花秋月,两个娇滴滴,一把能捏得出水来的女孩子。
柳若松回到家里,她们已经一阵风似的拥了上来,亲亲热热地拥着他,一个伸手去脱他的衣服,另外一个已经凑在他耳边道:“死人,这几天你死到哪儿去了,也不言语一声,害我们好想念你。”
柳若松这次居然敢挺起腰干来说道:“别烦,我已经赶了一天的路,放盆水给我洗个澡,然后你们给我走远些,别吵着我,让我好好地睡一觉。”
两个女孩子都为之一怔,四只手同时伸了出去,轻轻一搭,已经扣住了柳若松的关节要穴,柳若松尽管已经作了防备,却仍然被扣个正着,他不能不承认,这两个女人在制男人时,实在有一手。
他连忙叫道:“在我的胸前怀里,给你们带了点东西。”
春花笑道:“你总算还有良心,记得我们俩。”
她伸手到他胸前,摸出来却是一个金制的狮子,口中却含着一个白色的绣球。
绣球不过像粒黄豆大,她拿下来,居然一捏就碎了,里面还有一张字条,她看了一遍之后,冷笑道:“你这次的运气不错,居然得到了他老人家的照顾。”
说话时已经放开了手,柳若松神气地一挺胸膛道:“他说你们今后一切都要听我的。”
秋月笑笑道:“这个家里你是主,少夫人已经把我们赐给了你,我们不是一直都听你的吗?”
柳若松道:“可是另外一位老人家说的意思还不只这些,他要你们全都听我的。”
春花笑道:“他是这样告诉你的吗?”
柳若松道:“当然了,不信可以问他去。”
春花道:“不必去问,老人家在手令上写得很清楚,好像不是像你说的那样。”
柳若松忙问道:“手令上怎么说的?”
春花笑道:“只说我们要听你一句,就是你不要人陪着上床的时候,我们不能强迫你。”
“就只这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