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板村是一个近郊的村落,位于夷陵区和开发区之间的群山里,由于城市发展的很快, 已经修建了六车道沥青主干道,而石板村的居民就住就在主干道的两边山里。
擎天柱指着前面岔路口边的一排农村小洋楼说:“我家就在那边。回去休息一下,以后我们还是不要玩这种吓唬自己的游戏了。”
阿童木却还不放心,询问机器猫:“你看到什么人了吗?”
“没有,”机器猫轻松的说,“只有我们三人。”
三人心情十分的轻松,跟着擎天柱走到了岔路口靠里的那一排民居。这些小洋楼都是顺着乡村公路依次修建的。
走到了一个洋楼面前,擎天柱就指着门口说:“到了,这是我的家。”
然后擎天柱准备用钥匙把门打开,可是门是虚掩的,“我记得我锁了门的啊。”,擎天柱进去后,把灯也打开,“轻点,我家老爷子睡眠不好,一点动静能吵到他。”
“我们就在你客厅沙发上坐坐,”阿童木说,“天亮我们就走了。”
“那也好,”擎天柱说,“反正离天亮只有两三个小时了。”
三人就坐在沙发上,亮着灯休息。
闹腾了一夜,机器猫首先斜靠在沙发扶手上睡着了,擎天柱背靠着沙发也睡着,阿童木的眼睛越来越沉重,慢慢的闭上。
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的,阿童木又醒了,是被某种声响吵醒的。于是睁眼看见,一个老头子正在拄个拐杖,走出门。然后他看见沙发前方的桌子上,坐着一个小女孩,正在吃饭,桌子上摆着几个菜。然后一个女人端着一盘菜放到桌上,然后仰着头喊:“志海,志海,下来吃饭。”
一个男人咚咚的走下楼梯,坐到桌上,女人给他盛了一碗饭,“天天回来就只知道上网。。。。。。”
男人端着碗笑了一下,说了句什么阿童木没听见,然后看见了男人的正脸,不就是擎天柱么。
哦,看来自己睡着的时候,擎天柱都叫他的妻子做饭了。
阿童木站起来,走向饭桌,准备和擎天柱的妻子打个招呼,昨晚打扰他们了。可是阿童木突然觉得很奇怪,至于那点奇怪他也说不上来。当他走到了擎天柱一家三口身边的时候,才意识到奇怪到底在哪里:
饭桌上的三个人正在开心的吃饭,而对阿童木视而不见。可是阿童木已经站到了饭桌旁,擎天柱和他妻子之间的位置,他们还看不见自己是不可能的,可是他们两人的眼光明明都朝着自己,却没有任何反应。
阿童木看着擎天柱,看了一眼,然后猛然回头向身后的沙发看去,看的的结果让阿童木心惊胆战!
沙发上,机器猫仍然在熟睡。
而擎天柱仍然背靠着沙发在睡觉。
阿童木在把头转过来,这边的擎天柱正在和妻子说着什么,说的很开心,但是听不见。
阿童木惊呆了,闭上了眼睛,然后再睁开,饭桌空了,人也没了。刚才擎天柱一家三口,全部消失。
这绝对不是幻觉,阿童木马上走回到沙发,把擎天柱摇醒:“快起来。出事了。”
擎天柱迷迷糊糊的问,“怎么啦,怎么啦?”
“我刚刚看到你和你的妻子还有女儿在吃饭。”阿童木说,“可是一晃就看不见了。”
“你做梦吧,”擎天柱立即清醒,跳了起来“你怎么知道我是女儿,我从没说过。”
阿童木把刚才看到的情形说了。并且后悔没有打开摄像机,把刚才的情形录下来。想到这里,阿童木又把摄像机开启。
机器猫也醒了,“你是不是跟我一样的情况啊,见鬼了。”
“我得去看看我老婆和女儿去,”擎天柱担心起来,机器猫的话刺激到了他。
阿童木和机器猫看着擎天柱顺着楼梯爬上二楼。
阿童木问机器猫:“我们睡了多久?”
“不少时间了吧,”机器猫看着门外,“怎么还没天亮。”
但是阿童木没有回答,他已经愣住了,摄像头的时间在跳动,证明显示器的里的时间并没有停止。
隔了很久,阿童木问机器猫,“几点了?现在。”
“八点半。”机器猫随口说,立即呆住。两人同时看向窗外——外面仍旧是黑夜。
就在阿童木和机器猫面面相觑的时候,突然看到擎天柱惊慌失措的跑下来。
“我老婆,我女儿,”擎天柱接不上话来,“她们都不见了,我爹的房子也没人。”
“他们走亲戚?”
“没有啊,”擎天柱身体筛糠一样抖动,“她们睡觉了我才出门的。”
阿童木抓着擎天柱的肩膀摇晃,“我并没有回来,还是继续在迷路。你看窗外。”
“窗外怎么啦?”擎天柱问,“我老婆女儿站在外面?”
“不是!”阿童木说“现在我们的时间是八点半了。可是并没有天亮。”
“也许我们睡太辛苦,一觉睡到了晚上。”擎天柱点着头说,“应该就是这样,他们不忍心打扰我们,所以出门了,现在还没回家。”
“我的手机时间是二十四小时制显示的,”机器猫说:“如果是晚上,显示就应该是二十点半。”
擎天柱立即冲出去,走出门外。阿童木和机器猫也跟着出来,现在整个夜空里,弥漫着浓雾,雾气从山间的各个低地渗出来,掠过池塘,掠过农田,掠过运河,掠过乡间的道路。
“幺爹,幺爹,”擎天柱对着旁边的私人楼房喊。可是没有回应。阿童木发现连狗叫声都没有,这在夜间的村庄里是很奇怪的事情。
“我爹不见了,”擎天柱继续喊,“光英和媛媛也不见了。”
擎天柱喊了很久,房子里却没人回答,甚至连灯都没开。
擎天柱走到他亲戚的门口,却发现门是开的,然后阿童木和机器猫也跟着走进去,现在阿童木突然有了一个不详的预感。
这个不详的预感,很快得到了印证。
擎天柱在房间里叫嚷了很久,没有回应之后,他找遍了他亲戚家的卧室,和他家一样,没有人。
“难道都去走亲戚了吗?”擎天柱已经要崩溃了。
阿童木终于说出了他的担忧:“不是他们不见了,而是我们迷路了。”
三人挨着村庄里的房子一个一个的找过去,果然每一家都没人,不仅没人,狗也没有,养的鸡也没有。
三人顺着道路走到了一个小丘,看到四周的村庄在月色下,被轻雾弥漫,阴气森森,却没有任何生气。
连虫豸的叫声都没有。
擎天柱终于拿起电话出来了,然后拨了号码,应该是他妻子的。电话通了,传来的却不是他妻子的声音,而且一片寂静,夹杂这咝咝的磁噪声。
擎天柱继续拨打别的号码,机器猫也开始拨电话。
但是每个电话都通了,每个电话里都没有人回复,只有咝咝的磁噪声。
阿童木也掏出自己的V3,想了想,知道自己的手机肯定也会是同样的情形,还是把电话给阖上。
三人放弃了拨打电话的努力,阿童木指着不远处的地方,“你们看。”
擎天柱和机器猫随着他的手指看过去,他们进入游戏的大厦,现在已经没有了,在本来大厦的位置上,一柄巨大的宝剑,直直插入在地面。宝剑的大小,就是大厦的体积。
而大厦的上部,也就是宝剑的手柄处,已经被一朵乌黑的云团团围住。
这个时候,他们才发现马路上的汽车全部是停着的,就停在马路中央,车门都开了,就是没有人。
擎天柱腿一软,坐倒在地,“那个大厦,以前是我们的村委会。”
“哪有怎样?”机器猫问。
“爆炸的时候,”擎天柱回答,“整个村委会的建筑,瞬间粉碎。所有的村干部都在里面开会。地面上被炸出来一个几米的大坑。”
——王鲲鹏和徐云风看到这里,黄坤也在旁边看的发麻。
王鲲鹏把视频个暂停了,指着画面上的宝剑,“果然是有道理的。”
徐云风哼了一声。
黄坤问:“这种事情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当然发生过,”徐云风说,“只是你不知道是这个阵法而已。”
“古时候打仗,”王鲲鹏解释,“出现过这种阵法,《三国演义》看过没有,陆逊追击蜀国逃跑的败军,最后在什么地方陷入了一个八卦阵什么的。”
“鱼腹浦,”徐云风说,“在奉节夔门,离我们这里也不算太远。”
“你倒是读了不少书了。”王鲲鹏挪揄徐云风。
“别,我这种人哪里看得进去书,”徐云风摆摆手,“蝙蝠精告诉我的。”
“还有一个著名的例子,”王鲲鹏说,“汉高祖陷入白登。”
“恩。”徐云风说,“被陈平找办法给破了。”
黄坤听了两人一对一答,“你们好像提起过,陈平也是我们诡道的祖师爷。”
“嗨,”王鲲鹏叹口气,“这事吧,本身还好,但是、但是、但是。。。。。。。”
“妈的,有没有烟抽了,”徐云风把手上的空烟盒揉成一团,大喇喇的对黄坤说,“给我买一包烟去。”
黄坤走出办公室,来到电梯门口,站了一会,决定走消防楼梯下去,可是十五楼走下去的确太累,黄坤想了一会,忽然看到一个人走过来,站在电梯口的垃圾桶旁边抽烟,而且是刚开封的烟盒。
黄坤犹豫一下,“兄弟,能把这包烟卖给我吗?”
办公室里,徐云风看着王鲲鹏,神情很严肃,“说吧,其实我也意识到这点了。”
“他开始行动了。”王鲲鹏说,“而且出乎我的预料。”
“他已经知道梵天换人了。”徐云风紧张的说。
“是的。”王鲲鹏说,“孙六壬的处境,看样子不太好。”
“我们得把事情重新捋一遍。”徐云风慢慢说道。
说这句话的时候,黄坤拿着烟,正准备走进来,突然听见了师父很少这么正经的说话,于是本能的停下来,靠着门口听他们交谈。
经过王鲲鹏和徐云风一段对话,黄坤大致明白了,徐云风曾经接触过一个神秘的组织,组织的级别之高,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而那个组织的名称竟然是“梵天”。
从徐云风和王鲲鹏的嘴里,他们对这个组织讳莫若深,两个名字一个是“孙拂尘”、一个是“孙六壬”,不停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