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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料到会挨骂,她还不如盼着公爹政事繁忙,没空过来吃席呢!
作者有话要说:燕王:你是在嫌弃老子多吃了你们二房一口饭?
纪纤纤擦汗:没,儿媳不敢。
哈哈,要是燕王能听到儿媳妇们的心声,就太搞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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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四郎的事都惊动燕王了,纪纤纤虽然心里不服,夜里还是与魏昳聊了聊四郎的教养问题。
“我话先说在前头,不是我之前不想好好带四郎,实在是他的身子太弱,交给亲娘养还三天两头出事呢,放我这边来,我是真不敢。
”
纪纤纤坐在梳妆台前,一边通发一边斜睨着已经猴急地钻进被窝的魏昳。
想到四郎的小瘦猴子样,魏昳叹了口气,捏着额头道:“我知道,这事不怪你,今日父王就是看见五郎了,五郎养得那么好,他便觉
得是咱们亏待了四郎。没事,再等等,等四郎长大了,方方面面都跟上来,父王也就放心了。”
纪纤纤哼了哼:“娘那边呢?今天她训我训得好凶,人家才刚出月子呢。”
她眼波勾人,魏昳笑着哄道:“娘纯粹是拿你撒气,过两日也就忘了,快上来吧,下面冷。”
纪纤纤这才扭着腰走了过来。
魏昳将人搂在怀里,贪婪地吸了一口妻子身上的香,柳姨娘的声音再好听,外面的歌姬再美,终究都是上不了台面的土花野花,不如
纪纤纤的国色天香。
魏昳见过那么多美人,一个个比过去,也就三弟妹殷氏能略胜纪纤纤一分。
奇怪的是,殷氏嫁过来这么久,以前怎么不显山不露水的,最近几个月才叫他越看越惊艳了?
罢了,殷氏再美都是弟妹,他是沾不着了,不如专心吃自家的。
冬日天寒,大家都不爱出门,殷蕙也就安心地待在澄心堂翻账本,看累了就逗逗衡哥儿。
月底这日,殷蕙带上衡哥儿,照例去给徐王妃请安。
暖阁里坐着的都是熟面孔,只是殷蕙发现,徐清婉好像瘦了些。
她刚这么想,前面席位上的纪纤纤直接问了起来,很是关心地问徐清婉:“大嫂是不是病了,怎么才八九日不见,您这脸都瘦了一圈
?”
徐清婉淡淡一笑:“是受了些寒气,喝了几服药,已经快好了。”
纪纤纤意味深长地哦了声:“天冷了,大嫂千万照顾好身体。”
徐王妃突然看向殷蕙:“叔夜出差这么久了,可写信说过归期?”
叔夜是魏曕的字。
殷蕙答道:“不曾,可能他就快回来了吧,不想再差遣信差跑一趟。”
徐王妃:“嗯,天寒地冻的,总是在外面跑也辛苦,下回叔夜再出远门,你记得安排俩丫鬟跟着伺候,小厮粗枝大叶的,不如丫鬟知
冷知热。”
殷蕙面上笑着应了,心中却沉了沉,那十年里徐王妃可从来都没有掺和过她与魏曕的屋里事,今日怎么暗示她替魏曕张罗纳妾了?
纪纤纤瞥向徐清婉。
徐清婉低头喝茶,指尖泛白。
请安结束,三妯娌与魏杉、魏楹前后走了出来,两个姑娘不知道要去哪里玩,到了东六所,便只剩三妯娌了。
纪纤纤突然拉住殷蕙的胳膊,挽着她朝徐清婉笑了笑:“大嫂,听说大哥从京城带了一位妹妹回来,前阵子我坐月子不好出门,今日
您带我们过去见见新妹妹如何?”
殷蕙一听,就想把胳膊抽出来,嘴上道:“我还有事,就不去了。”
纪纤纤竟死死地抓着她。
殷蕙正准备踩她一脚,徐清婉笑了,看着她们道:“见见也好,免得日后撞见都不认得,你们就随我一道去颐志堂坐坐吧。”
纪纤纤笑了出来,终于肯松开殷蕙了。
殷蕙毫不掩饰地瞪了她一眼。
纪纤纤仿佛见了鬼,若不是徐清婉在旁边,她都要揪着殷蕙理论理论尊卑。
让乳母先抱衡哥儿回去,殷蕙默默地跟着纪纤纤去了大房的颐志堂。
徐清婉请她们在暖阁里落座,上了茶,聊了两句,再派人去请魏旸带回来的歌姬,也就是现今大房的孟姨娘。
当外面传来脚步声,纪纤纤笑着朝门口看去。
殷蕙眼观鼻鼻观心,一副不太在意的样子。
前世她就见过魏旸的孟姨娘,美自然是美的,眼尾上挑的狐狸眼一看就不像正经人,偏脸庞小小的,像个孩子般单纯,那种违和感反
而令人印象深刻。
孟姨娘一进来,纪纤纤都看愣了。
孟姨娘柔柔弱弱地朝徐清婉行礼,一手仿佛无意般搭在肚子上。
这种小动作,殷蕙与纪纤纤都看懂了,孟姨娘有了身孕。
又受宠又有孕,难怪徐清婉会病了。
徐清婉再端庄,今年也才二十出头,想养成徐王妃那般荣辱不惊的心性,还要再多吃几年的盐。
“这是二夫人、三夫人,往后见了莫要失礼。”徐清婉淡笑着对孟姨娘道。
孟姨娘侧身过来,分别朝纪纤纤、殷蕙行礼,或许是没料到二女个个都十分美貌,她眼中露出惊讶来。
纪纤纤得意地笑了,这种下贱的歌姬,当真以为大家闺秀就没有美的吗,个个都似徐清婉?
殷蕙只是点点头,继续喝茶。
见过了人,徐清婉以身子不适为由,请两个妯娌走了。
离开颐志堂,纪纤纤又想起殷蕙对她的失礼了,趾高气扬地对殷蕙道:“一阵子没见,三弟妹的礼数怎么大不如从前了,我好心邀请
你去看新来的妹妹,你竟然瞪我?”
殷蕙心平气和地道:“二嫂弄疼我了。”
纪纤纤刚要说话,一阵风忽地吹来,吹落殷蕙一缕鬓发,乌黑的发丝贴在殷蕙那张奶白水嫩的小脸上,有种无法形容的美。
纪纤纤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位原本不被她放在眼里的三弟妹,变了,变得再难让人忽视。
可那又如何?
她笑着刺起殷蕙来:“我知道,你不敢得罪大嫂,可王妃的话你也听清楚了,提醒你给三爷添人呢。好端端的,王妃为何要管你们的
事,还不是大嫂拈酸吃醋,王妃心疼了,凭什么大嫂都要受这种与人争夫的宠,你却能独占三爷的宠爱?现在明白了吧,你再怎么讨
好人家也没有用,她过得好便不屑对付你,她心里不舒坦,你也别想独乐,就算她不动手,自有王妃替她撑腰,帮忙拉个垫背的陪着
。”
殷蕙仿佛没听明白她这一大串,径自走了。
金盏寸步不离地跟着主子,走出一段距离,纪纤纤已经不见了身影,周围也没有旁人,金盏才担忧地道:“夫人,王妃真要你给三爷
添人了?”
殷蕙点点头。
金盏急道:“这可怎么办?”
殷蕙笑道:“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三爷愿意添人,你还能拦着不成?”
早晚会有温如月,魏曕真提前纳了别的妾,她也不在意。
到了下午,魏曕回来了,在存心殿陪燕王说了一个时辰,回澄心堂时,天都快黑了。
他在前院沐浴过后才来了后院。
殷蕙特意看了看他的手,还好,不但没有添新的冻疮,之前的也快养好了。
衡哥儿平时好像忘了自己有爹爹一样,当魏曕一出现,衡哥儿就笑起来,主动伸手要爹爹抱。
饭前父子俩相处的时间太短,饭后魏曕就又抱衡哥儿去了次间。
他有在后院过夜的意思,殷蕙怕他失望,趁衡哥儿爬到一旁的功夫,殷蕙凑到他耳后道:“我前日来的月事,还没断呢。”
魏曕看了她一眼,冷冷的脸配冷冷的眼,饶是殷蕙与他相处过十年,也没能在这双寒潭般的眼里看出什么情绪。
管他呢,该说的都说了,殷蕙先去睡了。
睡暖了被窝,魏曕来了。
他让丫鬟们退下时将灯灭了。
通常留灯就是今晚会要水的意思,不留,便是告诉丫鬟们,今晚不必备水。
屋里一黑,殷蕙也踏实了。
没想到,魏曕还是钻到了她的被窝。
殷蕙想了想,道:“今早我去给王妃请安,她问您何时回来,还心疼您在外面奔波辛苦,让我下次给您准备俩丫鬟,跟过去伺候,那
,我提前调教俩丫鬟,等您下次出门,您好直接带上?”
魏曕:“不用,我不需要。”
嘴上是这么说,但殷蕙感受着他的手,觉得他很需要。
沉默片刻,她低声道:“您不需要,就怕王妃误会我善妒,不许您收用丫鬟。”
魏曕顿了顿:“那就买两个,安排在偏房,等我远行了,王妃再问起,你便说是我不愿带包袱上路。”
殷蕙再也无话可说,仗着夜色掩饰,目光复杂地看着他下巴处的冷漠线条。
按照那十年里魏曕的表现,他确实不喜欢用丫鬟,金盏银盏够熟悉了,也都小有姿色,魏曕也从未多看过她们一眼。
魏旸的孟姨娘那么美,想来京城派去伺候兄弟俩的其他七位歌姬也都是美的,魏曕依然无动于衷。
拒绝了那么多可以纳妾的机会、无视了那么多的美人,偏偏,他愿意纳一个守寡的温如月做妾。
所以,魏曕对温如月还是有情的吧,甚至只对温如月有情,她殷蕙若非因为燕王的命令嫁给魏曕做妻,少了夫妻的名分,可能有人将
她打昏送到魏曕的床上,魏曕也不会碰她一下。
“不舒服,您别闹我了。”
按住他的手,殷蕙用商量的口吻道。
魏曕挪开手,眉头微锁。
她从来没有在他面前抱怨过不舒服,即便是新婚夜,她都落泪了,也没吭一声。
殷蕙翻个身,背对他躺着,还装成无意般踢到他的小腿,提醒他去自己的被窝。
提醒很管用,魏曕掀开被子出去了,甚至还帮她将背后的被角掩了掩。
殷蕙睁着眼睛,一时睡不着,不想去回忆一些添堵的旧事,殷蕙转而去想周叔。
马上就是冬月初七了,希望周叔能打探到一些有用的消息,否则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劝阻魏曕与冯腾切磋。
说出那十年?
魏曕能信吗?就算信了,他还敢再把她当正常的妻子看待吗?万一找个由头休了她,殷蕙就亏大了。
为了衡哥儿,为了殷家搭进去的两百万两银子,殷蕙也不会给魏曕休妻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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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因为提前得了魏曕的准话,知道自己每月出次门也没什么,至少魏曕不认为这是越规,这日初七,殷蕙就又来了锦绣楼。
周叔已经早早过来等着了。
天冷,锦绣楼的掌柜刘曼娘给殷蕙准备了一个崭新的紫铜小手炉,亲自端来茶水,刘曼娘就退下了。
殷蕙捧着手炉,期待地看向周叔。
周叔叹道:“夫人交给我的差事还真够难的,那冯腾公子自幼痴迷武学兵法,几乎是跟着冯指挥使在军营长大,军营里的士兵们都服
他,从未说过他的坏话,就算冯公子离开军营,出来也都是以武会友,没闹过什么龃龉起过什么争执,若三爷与他交好,夫人不必有
任何担心,冯公子品行端正,可以来往。”
殷蕙没见过冯腾,听了周叔的话,脑海里便浮现出一道高大健壮、英姿笔挺的年轻武官的身影。
若冯腾毫无可指摘之处,她怎么劝魏曕?
她难掩失望。
周叔见了,诧异道:“夫人是想听冯公子的不好?”
殷蕙点点头。
周叔犹豫了一下,咳了咳,对着敞开的门板道:“其实,冯公子处处都好,就是二十岁了,至今不肯成亲,叫冯夫人操碎了心。这也
没什么,只是去年,咱们平城来了一个刀客,冯腾听说后非要去与那刀客比试切磋,刀客知道他是官家少爷,再三拒绝,冯腾竟赖在
刀客借宿的院子,说什么也不肯走。”
“天黑了,看热闹的百姓都散了,谁也不知两人到底比试了没有,只是第二天,有人发现冯公子与那刀客同床而眠,一屋子酒气,于
是就传出了冯公子有,有龙阳之好。”
说到这里,周叔飞快地看了一眼殷蕙,不知道夫人懂不懂什么叫龙阳。
殷蕙懂,吃惊道:“只是传言,还是确有此事?”
周叔摸着胡子道:“后来冯腾公子也听说了这传言,很不高兴,解释说那晚他与刀客切磋了,不分胜负,两人惺惺相惜成了好友,对
酒当歌,喝醉了,他就直接睡在了刀客的房里,总不能醉醺醺地跑回家挨冯大人骂吧,而且,为了证明自己没有那种癖好,冯腾公子
也开始相亲了,只是还没看上哪家姑娘。”
殷蕙思索片刻,忽地笑了,对周叔道:“好了,咱们不提他了,上次的账有几处疑惑,您给我讲讲吧。”
周叔看着她俏皮的笑,莫名有种感觉,那位冯腾公子可能要被夫人算计了。
祖父最近不在平城,殷蕙离开锦绣楼后,又去了趟廖秋娘的烤肉馍铺子。
将至晌午,小小的铺子前排了长长的队伍,廖秋娘与两个女伙计忙得团团转,殷蕙便没有过去打扰,直接回府了。
前阵子魏曕素了太久,今晚又在后院歇了。
清洗过后重新躺下,殷蕙主动钻到了魏曕这边,头亲昵地枕着他的肩膀,一手抱住他的腰。
魏曕怕她乱动,下意识地握住她的手,对着帐顶问:“怎么还不睡?”
殷蕙:“睡不着,您呢?”
魏曕倒也不困。
殷蕙:“那咱们说说话吧?”
魏曕:“你想说什么?”
殷蕙:“嗯,家里没什么事,我想知道您在兵营当差都要做什么,辛苦不辛苦。”
魏曕想了想,道:“早上所有营中将士都要操练半个时辰,我会巡视左右,看看有没有偷懒耍滑的。操练结束,会与各级武官了解士
兵的情况。有时会演练阵型,有时指点士兵们的骑射刀枪,有时与冯大人讨论兵法,事情杂,但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辛苦。”
殷蕙:“听说士兵都是硬骨头,您这么年轻却身居高职,他们可服您?”
魏曕想到了他刚进卫所的前几日,他是燕王之子,士兵们自然不敢当面对他不敬,但私底下肯定会议论。冯大人也清楚这点,便安排
了一场骑射比赛,他与几位千户同场竞技,他赢了。在兵营,士兵们畏惧权势,对真本领却是心服口服。
“我击败了几位千户。”魏曕简单道。
殷蕙懂了,笑道:“您厉害,他们就服了。”
魏曕没说什么,只捏了捏她柔若无骨的指头,其实兵营最苦的是营房,没有地龙只能烧炭烧炕,他又不喜睡太热的炕,屋里总是冷,
被窝刚进去的时候也冷冷的。
那个时候,他会想殷氏,会想跟她睡在一起。
她身子丰满,抱着很舒服。
“兵营是经常让人切磋武艺吗?您也要上场与千户们比武?”殷蕙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继续问道。
魏曕:“士兵们每日都要安排对打,我很少下场,除非有人找我切磋。”
殷蕙惊讶道:“还有人敢挑战您啊?您赢了还好,您若输了,他们不怕您生气?”
魏曕:“我没那么小气。”
殷蕙抱紧了他:“刀枪无眼,我怕您受伤。”
魏曕:“我也没那么无用。”
说着,人就翻了上来。
殷蕙傻了眼,还没说到最关键的地方呢,他怎么就?
只是今晚既然要演娇妻,殷蕙也只能小意配合。
好不容易完了事,又忍着冷气洗了洗,殷蕙再次赖到了他的被窝。
魏曕翻个身,背对着她,拒绝闲聊的意思十分明显:“睡吧。”
殷蕙用指尖轻轻戳他的肩膀:“三爷,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魏曕:“何事?”
殷蕙:“我今天不是出门了吗,跟周叔对完账,我一时嘴馋,就带丫鬟去买烤肉馍,那边人太多了,排队的时候,我听见有人提到了
冯大人家的冯腾公子。”
提到冯家父子,魏曕转了过来:“他们议论什么?”
殷蕙往他怀里钻,暖和了,接着道:“他们说,冯腾公子好比武,却又输不起,每次找人比试,赢了自然好,一旦输了,他就要一直
纠缠对方,非要对方一次又一次地陪他切磋,直到他赢了为止。他们还说,曾经有个刀客赢了他,又不想比第二场,冯腾公子竟然赖
到刀客的房间,与其同宿同眠,刀客不厌其烦,干脆离开了平城。”
魏曕皱眉,冯腾竟然是这种人?
冯腾是冯指挥使的儿子,他早有耳闻,不过冯腾陪着冯夫人去给他外祖父祝寿了,还没有回来,魏曕也便还没有机会与其见面。
“三爷,您武艺好,冯腾公子有没有找您切磋?”
魏曕:“他最近不在兵营。”
殷蕙:“怪不得,那等他回来,肯定会来骚扰您,到时候您可别答应他,输了只会长他的威风,赢了也要被他纠缠不清,您若夜夜都
住在王府,他肯定不敢过来,可您住在兵营,他说不定也敢追到您的屋里去,传出去不好听。”
冯腾不怕被人笑话,魏曕清高,他才不会让自己牵扯到冯腾的笑料之中。
这便是殷蕙想到的法子。
果然,就听魏曕在她头顶道:“知道了,我不会与他比试。”
殷蕙找到他的手,勾住他的指头道:“这可是您应下来的,咱们拉钩,您不许食言。”
魏曕从不食言,只是……
“你似乎很不喜冯腾?”
殷蕙心头一颤,念头飞转,哼了哼道:“我与他无冤无仇,谈何喜不喜的,我只是怕他擅闯您的营房。”
魏曕:“擅闯又如何,他敢闯,我便打他出去。”
他还是觉得她的态度很是奇怪。
他起了疑心,殷蕙只好再加一味猛料,闷声道:“您没听说吗,因为冯腾与刀客的那场传言,有人怀疑,冯腾有,有龙阳之好。”
料太猛,魏曕的呼吸都变了。
殷蕙迅速溜回自己的被窝,嘟哝道:“我都是为了您好,哪怕冯腾公子没那癖好,您与他保持距离也没坏处。”
魏曕没有回她。
次日,魏曕叫长风再去打探冯腾的事。
长风果然也探听到一些有关冯腾与刀客共度的那一夜的风声,事实究竟如何就只有冯腾、刀客清楚了。
魏曕记住了。
过了几日,早上魏曕来到兵营,就见指挥使冯谡身边站着一个英姿勃发的年轻武官,容貌与冯谡有六分相似。
察觉冯腾上上下下审视他的视线,魏曕抿紧了唇。
冯谡瞪了一眼儿子,魏曕乃是皇孙,岂容儿子无礼?
“三爷,这是犬子冯腾,他久仰您枪法了得,早就想一睹您的风采了,失礼之处,还请三爷海涵。”
魏曕颔首,这就去了他的兵营,并没有与冯腾结交之意。
“爹,这三爷也太狂了吧,一点面子都不给我。”看着魏曕的背影,冯腾有些不满地道。
冯谡教训儿子:“为何要给你面子?我警告你,在三爷面前恭敬些,三爷可不是别的武官,愿意纵容你的虎脾气。”
冯腾左耳进右耳出,转身走了。
他确实听说魏曕枪法了得,也立下了要与魏曕一较高下的决心。
想什么做什么,上午魏曕指导士兵们枪法时,冯腾气势汹汹地凑了过来,请求与魏曕切磋。
魏曕不予理会。
冯腾怒了:“三爷莫非瞧不起我?”
魏曕:“我只是不喜无谓的争强好胜,你若想比,将来若有机会,你我战场上比杀敌数量。”
冯腾还要再说,魏曕看他一眼:“莫非你只敢在平城撒野,不敢在战场动真刀真枪?”
冯腾的血性顿时被激得千尺高,涨红脸道:“好,咱们战场见!谁怕谁是孙子!”
闻讯赶来的指挥使冯谡正好听到这句,一鞭子就甩到了冯腾的背上,臭小子不要命了,敢赌三爷给他当孙子,皇上可还好好地在龙椅
上坐着呢!
冯谡带走了儿子,魏曕也继续当差。
殷蕙听说此事后,长长地松了口气。
如此最好,冯腾没废,燕王没有损失心腹武将,魏曕也没无辜受牵连。
作者有话要说:冯腾:直说吧,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三爷:是。
冯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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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魏曕与冯腾之间的那场切磋就这么解决了。
殷蕙又担心了一段时间,怕冯腾真的喜欢纠缠人,也怕魏曕冲动之下应了对方的挑衅,一直到进了腊月,魏曕还顺顺利利地在卫所当
着差,殷蕙总算可以彻底将这事翻篇了。
天更冷了,但年关将近,街上的百姓反而比以前多了起来。
锦绣楼生意兴隆,今日刘曼娘都没空招待殷蕙,派小丫鬟过来引殷蕙去了后院。
“周叔,我祖父回来了吗,等会儿我想去看看他老人家。”
见到周叔,殷蕙先打听祖父的动向。
周叔道:“恐怕还要再等半个月,老爷出发前,说会赶回来过小年。”
殷蕙不由地失望,奈何殷家从商,总是有做不完的生意,不然何以攒下那么大的家业。
周叔打量她的神色,欲言又止。
殷蕙疑道:“您可是有什么事要说?”
周叔望眼门外,压低声音道:“不瞒夫人,自从老爷让我跟着您做事,我就不再插手殷家本家那边的生意了,但我与殷家上下的管事
们都保持着联系,女眷们也是如此。就在这个月月初,我们家那口子听说,二太太好像很着急要把大小姐嫁出去,见了很多媒婆。”
殷蕙皱起眉头,上辈子赵氏一直将殷蓉留到十八岁才挑了个举人做女婿,这辈子如此急不可耐,莫非是看出祖父要做主殷蓉的婚事了
,便准备趁祖父远行,先把殷蓉的婚事定下?
赵氏一心要找个做官的女婿,奈何有前程有门第的官员看不上殷家,没前程的芝麻小官赵氏母女也瞧不上,不然也不会挑个举人……
难道,她与祖父的插手会让赵氏提前相中那个举人?
那举人就是个投机取巧之辈,一心指望魏曕扶持,殷蕙与祖父打招呼就是想阻止殷蓉嫁给对方。
与周叔分开后,殷蕙立即去了殷家。
好巧不巧的,马车才停下,她就看见赵氏身边的吕嬷嬷笑呵呵地送了一个媒婆打扮的妇人出来。
认出殷蕙的马车,吕嬷嬷脸色微变,立即推了推那个还想驻足看热闹的媒婆,赶在殷蕙下车前将人撵走了。
“哎,夫人又回来啦,可不巧,老爷还没回来呢。”吕嬷嬷堆满笑容朝殷蕙行礼道。
殷蕙:“我来看看婶母。”
吕嬷嬷便在前面领路,将殷蕙主仆领到了赵氏的院子。
赵氏正与女儿待在次间说话,听小丫鬟通传说二小姐回来了,赵氏心里一突。
殷蓉脸色也变了,紧张道:“她回来做什么,莫非听到了什么风声?”
赵氏定定神,安慰女儿道:“别慌,这消息娘也才知道,她能听说什么,碰巧而已,等会儿你可稳住,别露出端倪,她自己做了皇亲
国戚,恨不得你一辈子也翻不了身,一旦知道你有希望做官夫人,肯定会想办法使坏。”
殷蓉自然明白,本来她还指望殷蕙帮她撮合一门好婚,谁料殷蕙不安好心,竟然撺掇祖父要把她嫁给一个商户。
凭什么啊,殷蕙能做官夫人,她也要做!
娘俩对个眼色,这才挂上笑容出来迎接殷蕙。
“呦,阿蕙有阵子没回来了,我瞧瞧,哎,这王府里的贵气就是养人,咱们阿蕙越来越有贵妇人的风范了。”
赵氏嘴唇抹了蜜似的夸赞道。
殷蕙笑道:“我就是喜欢听您夸才回来的,对了,刚刚我瞧见吕嬷嬷送了一位媒人出去,可是姐姐的婚事有了着落?”
赵氏看眼女儿,愁容顿显:“没呢,之前请了几个媒婆都没挑到合适的人家,刚刚那个嘴上承诺的好听,说会给你姐姐找个门当户对
的如意郎君,谁知道她有没有那么厉害,还得再等等。万一她真能找到个好郎君,我再请老爷子做主,趁早把你姐姐嫁出去,我好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