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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案拿给我看一下。”
“什么?”卢晚晚有点蒙。
“不是要改变经营模式?你不先做一下市场预估,直接改吗?是亏钱亏得少了?”
“呃……正在做呢。”卢晚晚只能继续撒谎了,按照一般人的脑回路,听到她这么说,也就是祝贺或者恭喜一下,哪想到还有任
初这样的,还非问你要个方案看看。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的进度小于等于零?”
卢晚晚哼哼唧唧了好几声,最后点了点头。
“想继续开店?”
卢晚晚点了下头,不然呢?
“想赚钱吗?”
卢晚晚接着点头,她开店又不是为了做慈善,当然要赚钱啦!
“明天下午来找我,我给你做一个方案。”
卢晚晚惊了:“明天下午就能做出来?你不需要先进行市场调查吗?不需要我给你提供一点我店里的数据吗?”
任初笑了笑说:“你那点数据可以忽略不计,况且,我觉得我应该比你更加了解你店铺的销售情况。”
卢晚晚翻了个白眼:“我妈不会也是你的卧底了吧?”
任初“扑哧”一声笑了,戳了戳她的脑门说:“你有被害妄想症吗?”
卢晚晚揉了揉额头:“我走啦!”
“等等。”任初把一直热着的电热暖水袋拿来,递给卢晚晚,“抱怀里,路上小心。”
“嗯!”卢晚晚抱着暖水袋,转身正准备跑。
任初又拉住了她。
卢晚晚不解,回头看了看他:“还有事?”
“裤子太长了。”任初蹲下,单手给她挽裤脚。
卢晚晚的脸瞬间又红了,她等任初弄好了裤腿,说了句我走了,就头也不回地跑了。
安嘉先提前下班,在车库里等着卢晚晚,见她跑过来,下车招了招手:“你中奖了,干吗一直笑?”
卢晚晚抹了一把自己的脸问:“我有吗?”
安嘉先点了点头:“有开心的事情?”
卢晚晚脑海里全都是任初微笑的样子,她赶紧用力地摇了摇头说:“没有!快走吧,回家。”
任初真是个洗脑的高手,他不过几句话,就让卢晚晚相信他有让企业起死回生的魔力了。
第二天下午一点,卢晚晚准时踏入了任初的病房。因为是求人,她还象征性地带了礼物来,放在任初面前的小桌板上,露出了一
个笑容。
任初正气定神闲地输液,瞥了一眼卢晚晚带来的蛋糕,是熔岩巧克力,他非常喜欢。任初的嘴角慢慢上扬:“方案给你写好了,
在电脑里。密码和手机一样。”
卢晚晚怀着激动的心情打开了任初的电脑,本以为他是随便说说,却没想到他写了一个几千字的方案出来,各项市场数据都罗列
了出来。知道她对金融方面不太懂,所以任初写得非常通俗易懂,她不禁惊叹了起来:“你单手都能打这么多字呀?”
任初下巴一扬,卢晚晚看见桌子上还有个麦克风,只听任初说:“语音录入。”
卢晚晚干笑了几声。
“我会给你派两个人,按照这个方案执行,你的店两个月就可以开始盈利。你不能走低端快餐,你需要成为一家高端甜品店。”
卢晚晚若有所思:“但是你这个方案,要改造装修,还得网络营销,我……”她没钱啊!
“我有钱。”
“我不要你的钱。”
“我的意思是我投资你的店,不是无偿的。投资比例换算成股份,你要按照股份给我分红,我会要求你每年的盈利是多少,要签
合同。”任初顿了顿又说,“这次的合同你不放心的话,让你那个丁同学帮你看一下。”
卢晚晚还有所犹豫,合伙做生意的话,那就还要继续有所牵连。
任初敲了敲桌子说:“我如果是你的话,会答应,因为你真的欠我很多钱,我可以以任何方式来向你讨债。当然,我会给你一个
考虑的时间,人情归人情,生意归生意,我向来公私分明。”
卢晚晚认真地想了一下说:“好吧,我相信你。”
很久以后,卢晚晚才知道,任初说过最大的谎话之一就是,我公私分明。
任初的这一次意外导致公司损失了一笔不小的生意,所以他在医院休养了半个月后,强行出院,打着石膏回到公司上班。他的公
司还在起步阶段,经受不了太多的折腾。任初开始了每天加班的日子,他也没有忘记自己的承诺,跟卢晚晚重新签署了一份新的投资
合同。
改造计划正在顺利地执行,任初派来的人十分能干,其中一位就是赵冉这个卧底。她每次见到卢晚晚都十分心虚,给卢晚晚买了
不少零食乞求原谅。卢晚晚是个吃人嘴短,拿人手软的主儿,久而久之也就原谅了她。
关于任初公司损失这件事,卢晚晚是听顾桥说的,她很是不安,心有愧疚,想着如何补偿一下任初这位救命恩人。所以她恢复了
给任初公司送下午茶这项业务,并且打了个对折。
“王昕羽跑了。”任初一边喝卢晚晚的特制奶茶,一边叹着气说。
卢晚晚没太理解跑了的意思。
“最近打车有点难,前天挤地铁还挤到了手,晚上加班回不去,只好睡在公司里。”任初说完还十分无奈地叹了口气,似乎对影
舟的交通已经绝望了。
卢晚晚的愧疚被他哀怨的神色给点燃了,责任感当即爆发:“我接送你上下班。”
“那你开我的车。”任初交出了钥匙。
卢晚晚拿着这串价值两百万的车钥匙,内心一阵忐忑。
“别怕,你又不是没开过我的车,撞就撞了。”任初安慰道。
但是卢晚晚一点也没感觉到安慰,她反而觉得压力更大了。
当天晚上,卢晚晚把任初的车开回家,顺便还被告知地库里有个车位。卢晚晚感到相当不可思议,因为安嘉先买车的时候,物业
说小区没有车位了。任初到底是什么操作,还在她这个小区买了个车位。
不管怎么说,卢晚晚当上了专车司机。每天开着车去公寓接任初,然后送他去公司,再回店里,晚上照例开车接他下班。
王昕羽走了,孟西白当然也不会留下,卢晚晚对他这种不负责任的行为十分唾弃。直到王昕羽哭着告诉卢晚晚,表哥如何不是人
的时候,她才明白过来,任初那句王昕羽跑了是什么意思。王昕羽照顾任初那几天,天不亮就要起来,跑半个城市给任初买早点,然
后开着车送他去上班,还要在路上听任初对她惨无人道的车技唾弃。纵然王昕羽是个脸皮厚的,也经受不了这样的折磨,所以她带着
孟西白一起跑了。
“晚晚,听说现在是你照顾他了,你受苦了,我哥这个人现在有点变态了,你要是实在忍不了,就给他找个钟点工算了。”王昕
羽善良地提醒,她想了想又补充说,“钟点工的钱我来出,毕竟他还是我的亲人。”
“晚晚,辣条没有了,煎饼里放烤肠可以吗?”任初敲了敲车窗说。
卢晚晚比了一个嘘的手势,然后点了点头。
王昕羽一听就开始叹气了:“他之前就是这么折磨我的,让我给他买煎饼,有时候不要薄脆,有时候不要香菜,有时候不要辣椒
,每天要求都不一样,现在是不要辣条了吗?”
卢晚晚:“……”
“不对啊!”王昕羽细细思量,“刚才那个低声下气的是我表哥吗?他要给你买煎饼?他怎么不给我买呢?我要跟任初好好谈谈
!”
“你听错了。”为了避免出现家庭矛盾,卢晚晚赶紧挂断了电话。
伤筋动骨一百天,在夏天快要过去的时候,任初的胳膊终于好了。卢晚晚的车技得到了质的提升,无论是倒车入库,还是侧后方
停车,她都没有问题,再也不用担心剐蹭了。
“我们的店”重新修整过后再次开业,因为做了不少网络营销,也摇身一变成了一家网红店,原来成本价20块售价也20块的奶茶
,终于翻身变成了28块,所有的产品都开始盈利了。任初说得没错,她这家店,要走高端小资一点的路线。
卢晚晚生日的这一天,她赚到了第一个五万块钱。转账两万到任初的账户上,是她当初撞了他的车,赔偿的修车费。她又给任初
转了两万的分红,剩下的一万支付了店员工资,她等于白干。
顾桥劝她:“欠的钱早晚要还的,从下个月开始你就真的赚钱啦,别急。”
卢晚晚更加丧了:“你不知道,还有房租没交呢,我那个店的房东,可能是做慈善的。中介小哥跟我说,让我先欠着,已经好几
个月了。我打钱也打不进去,好奇怪啊。”
“你要不要查查这房东到底是谁?我二姑父是警察,要不要问问?”顾桥也觉得奇怪,现在想来,当初租这个店铺也太顺利了。
“我有点害怕……”卢晚晚心里有个想法隐隐开始发芽。
“我大概能猜到。”顾桥深呼吸了一口气说,“这个外国房东要也是任初的人的话,那他就有点太可怕了,好大的一盘棋啊。”
卢晚晚怕的正是这个,任初到底还做了多少她不知道的事情?
卢晚晚找出当初的租赁合同仔细研究了一下,外国房东的紧急联系人是一个座机,区号是浅岛市。
“我去一趟浅岛。”卢晚晚说。
“我帮你看店。”
卢晚晚“嗯”了一声,伸出一只手来。
“干吗?”
“路费。”
“你这么穷了吗?”
“你说的,我下个月就开始赚钱了,别急。”
顾桥骂了句脏话,然后给卢晚晚转了五千块钱:“穷家富路,记得还我!”
第10章
一盘棋局
7月末的浅岛市,热得让人开始怀疑人生,但是仍然有络绎不绝的人来浅岛旅游。浅岛的老城区这几年旅游业一下子火了起来,充
满着人文情怀。
连接新城区和老城区的那条立交桥,因为架在海上,能够看到太阳从海平面升起和降落,俨然已经成了一个网红打卡地点。有许
多情侣慕名而来,在这条路上,看着日升月落,看着天边红霞。
卢晚晚对这条路的印象,还停留在几年前任初骗她一起去买椅子,他们回学校的时候车堵在这里一个下午。她那个时候没觉得这
里有多么美,现在这条路限速40迈,人山人海了以后,她才觉得这里很美。那个时候怎么就没跟任初多看看呢?
下了网红桥,就是Z大的东门。现如今的Z大也脱去了高冷的外衣,成了一个著名的景点,对游客开放了。本校师生凭借证件可以
走内部通道,其他人只能凭借身份证入园参观,并且还限时了。
卢晚晚已经毕业了,因此也只能走游客通道。她在队尾排着,跟顾桥汇报自己的行程。当顾桥听说她在Z大门口排队的时候,忍不
住就骂了脏话:“你是去旅游的吗?还跑去打卡了?店和顾念都扔给我了,你好意思吗?赶紧去办正事啊!”
卢晚晚万般无奈,谁让路费是顾桥给的,她只能忍气吞声说:“知道了,我在办呢。”
刚好排队到卢晚晚了,她被保安拦住了,通道缓缓地关上了。卢晚晚不明所以,指了指里面。保安摆了摆手说:“客流量已经到
最大了,不能再接待了,请明天再来吧。”
“我等下跟你说。”卢晚晚挂断了电话,她跟保安解释,“我就看一眼,很快出来。”
保安摇了摇头说:“规定就是这样的,人太多了,场面控制不住,明天再来也是一样的,下次可以提前网上预约,走那边的通道
。”
卢晚晚扭头看了一眼,果然还有一条快速通道。她是临时起意,并没有做准备。卢晚晚见保安没有通融的意思,又望了一眼母校
,准备离开了。
“卢晚晚?”忽然有人叫了她的名字。
卢晚晚扭头寻找声音来源,一个戴着工作证的男生走过来,额头带着微微的汗珠,他走近了,笑了笑说:“果然是你,我还以为
看错了呢!”
“你是?”卢晚晚在脑海里搜寻这张脸的线索,好像见过,又好像没见过。
“我以前学生会的,跟着范毅会长,管理社团这块的,你后来几次报备,我都在。你要进学校看看吗?”男生问。
卢晚晚点点头,同时无奈地摊手说:“可惜今天人满了。”
“没事。”男生去找了保安说,“她是Z大毕业的,我认识她。”
保安摇了摇头说:“不行,内部通道只能是在职在校的。”
男生赔着笑说:“大哥你通融一下吧,范毅老师也认识她。”
范毅考上了Z大的博士,这些年来一直为学生会服务,所以在学校也是个名人。保安看了看卢晚晚还是摇头,说:“规定就是规定
,范毅认识她也不能证明她的身份。”
卢晚晚颇为尴尬,回母校还这么难,她跟男生说:“算了,我以后有机会再来吧。”
男生也是个非常执拗的人,他又跟保安说了许多好话,可保安就是不肯放行。看着男生跟保安争论得面红耳赤,卢晚晚实在不好
意思,好几次尝试着要打断他们,她不进去了还不行吗?
“我可以给她证明,她是我女友。”
不知何时,有人站在了她的左边,胳膊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卢晚晚抬头看见任初精致的下巴,他歪了下头,冲她一笑。
他怎么会来?
保安在看见任初以后,180度大转弯,原本黝黑的脸上也有了笑容,他快速打开了通道,笑着说:“原来是任初学长的女友啊,那
肯定是自己人,快请进吧。”
卢晚晚小声嘀咕了一句:“是前女友。”
然而,根本没人听到。她真是万万没想到,回母校还是靠和任初的关系。已经毕业许久的人,怎么还如此有威信?
进了Z大的校门,任初把放在卢晚晚肩膀上的手拿开了。
男生很客气地问:“二位前辈,要不要我带你们转转?Z大现在翻新了不少地方。”
卢晚晚摇摇头说:“我随便看看吧,谢谢你了。”
“那行,有困难就给我们会长打电话,他在校门口不行,在校内肯定管用!我先走啦!”
卢晚晚点点头,和男生告别。任初始终是淡淡的表情,目光一直落在卢晚晚的身上,其他什么人来,什么人走,都和他毫无关系
。
“你怎么来的?”卢晚晚问。
“开车来的。”任初说。
卢晚晚“哦”了一声:“所以胳膊好了?那以后不需要我给你当司机了吧?”
任初:“……”是他变笨了,还是卢晚晚变聪明了?简单的一个问题,竟然还有陷阱。
“你来Z大做什么?”卢晚晚又问了句。
“随便看看。”任初回答道。
“我也是,那各自随便看看吧。”卢晚晚把重音放在了各自上,暗示任初别跟着自己。
“我去体育馆、男寝、教学楼、实验室、科技楼、综合楼,你别跟着我。”任初飞快地说出了一连串的地方,说完直接就走了。
卢晚晚瞠目结舌,这个学校,还有他没说的地方吗?她仿佛也就只能去女寝和公厕了,不然就都是尾随任初,被他看见,还不一
定要怎么编排呢。
她其实没什么目的性,就随便看看,走到女生宿舍楼下,如今已经重新翻修,淡黄色的小洋楼,比之前气派了不少。宿管阿姨还
是以前的那个,这是她回学校以后见到的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熟人,卢晚晚快走了几步,站在门外的铁栅栏外喊了一声:“阿姨,是
我呀!”
宿管阿姨正和什么人讨论事情,等卢晚晚看清楚那人的脸以后,想走已经来不及了。
是范毅。
“哎哟,卢晚晚!”范毅跟宿管阿姨道了个别,小跑着出来了。
“你怎么在女寝?”卢晚晚见面第一句如此问。
范毅“啧”了一声:“说什么呢,我这是视察工作。”
“工作都做到女寝来了?宋荣荣知道吗?”卢晚晚故意逗他。
范毅果然紧张起来,汗毛都要竖起来了,他赶紧说:“你可别瞎说啊,我们明天去领证,你别给我搅和了!”
卢晚晚笑了笑:“恭喜修成正果,看来明天是个黄道吉日。”
“没查日子,荣荣就明天休息半天,赶紧去把证领了,医院新来好几个年轻男护士。”范毅一脸担忧,“你们那届,我觉得没几
个长得好看的啊!现在怎么这么多好看的,诱惑太大了太大了!”
卢晚晚张了张嘴,心里老大不愿意,他们那届明明好看的人特别多,还出了个校草安嘉先呢!但是,她也不想跟范毅掰扯这个问
题,范毅以前可还是校辩论队的,于是她换了个话题说:“学校现在已经是景点啦,我进来还费了好大劲儿。”
“那你没提我吗?”
卢晚晚心说,我提你不管用啊!但是不能打脸,她只好说:“就是提你才进来的。”
范毅嘿嘿一笑:“我在学校这点威信还是有的。到饭点了,走,学长请你吃饭!”
Z大是有两个食堂的,卢晚晚怎么也没想到,范毅带她来的是人多混杂的大食堂。他们端着餐盘找了好久的位置,范毅不好意思地
笑了笑说:“学长我还是个穷学生,见谅啊!”
食堂里做饭的人还是那几个,总觉得大学的那个时候更好吃一点,心心念念了这么许久,真的吃到嘴里以后却觉得,或许一直念
念不忘的,并不是这些食物。
范毅现在在学校里仍然是个红人,路过的学生都会停下脚步跟范毅打个招呼,称呼从以前的学长,变成了老师。
“当老师的感觉好吗?”卢晚晚问范毅。
“还行吧,熊孩子比较多。我可在临床系陪读好几年,什么血雨腥风没见过,对付几个毛孩子,不成问题。”范毅一边说,一边
夹走卢晚晚餐盘里没动过的排骨,摇着头说,“就这个菜贵,你还不吃,浪费了浪费了啊!”
卢晚晚惊呼了一声:“我吃啊!”
范毅嘿嘿一笑,最后一口排骨也没了。卢晚晚气笑了:“我要给宋荣荣打电话了啊!”
范毅突然正色皱眉:“怎么还告家长呢?”
“吧嗒”一声,卢晚晚的面前多了一个餐盘,四份全都是红烧排骨。
“吃吧,为个排骨也能打起来,丢不丢人?”任初说道。
“任初,你怎么来了?”范毅激动万分,抓着任初的手臂,左看看右看看,“我的小乖乖,要不要抱一下?”
“恶不恶心?”任初笑骂,却还是拥抱了范毅。这个大学几年都混迹在一起的人,是他最亲密的兄弟。
“什么时候来的?”范毅问。
“就你抢她红烧排骨的时候。”任初说。
范毅啧啧两声,放开了任初:“欺负你老婆,不高兴了?”
“我不是他老婆!”卢晚晚大声反驳。
原本人声嘈杂的食堂突然安静了,路过的学生驻足,盯着他们看。
卢晚晚用余光瞥见了这些学弟学妹八卦的眼神,想死的心都有了。
只听任初淡淡地“嗯”了一声说:“还没领证。”
“是前女友!你不要说得这么模糊啊,大家会误会的。”卢晚晚进一步解释道。
任初一脸坦然说:“所以我说了没领证啊,难道我们领证了吗?”
卢晚晚:“……”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伶牙俐齿的她一遇上任初就变得像个弱智。卢晚晚有点唾弃这样的自己,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变强?
“那好像是任初学长……”人群里有人说了一句,然后大家一窝蜂围上来,女生们尖叫着看任初,大喊着好帅好帅。任初就像一
个明星一样,享受着大家的目光,他以前打比赛的时候,可少不了这些待遇,还有自己的粉丝后援会。
任初端着,派头和以前差不多。
卢晚晚一撇嘴,有什么了不起的呢?
“那好像是临床系唯一一个校花……”
“对对对,叫卢晚晚,我们学姐。”
“听说费了好大力气才把任初学长追到手的,真厉害!”
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大,卢晚晚隐忍着,这些人能不能别把她当空气!
“说错了。”任初忽然打断大家的猜测,“是我追的她,费了好大力气。我记得以前澄清过了,以后不要再乱传了。后来她把我
给甩了,这个之前没有说过。好了,大家去吃饭吧。”
在学弟学妹们的惊叹和错愕声里,任初在旁边的桌子坐下了,安安静静地开始吃饭。范毅“啧”了一声:“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用餐时间座位紧张,还有人给你让座?”
任初喝了一口汤,慢条斯理地说:“学习好的恶霸啊,怎么你不知道?”
范毅翻了个白眼,打从心眼里鄙视:“恶霸你赶紧坐过来,别单独占着一张桌子。”
任初一抬眼说:“避嫌,我劝你也避嫌,马上要领证的人了。”
范毅看了看任初,又看了看卢晚晚,思考了一秒钟,然后果断端着餐盘坐到了任初的对面。
卢晚晚宛如堕入云雾中,她这是被挤对了吗?
“婚礼什么时候办?”任初问范毅。
“过阵子吧,没订到酒店,现在结婚的人忒多了。”范毅一摊手,相当无奈。
“我帮你订,你选个日子。”
范毅一边搓着手一边说:“那怎么好意思……下个月7号吧,我俩恋爱三周年。”
这明显早就想好了日子,任初笑了笑说:“行,缺伴郎吗?”
“你不行,长太帅了,抢我风头。你坐家长那桌吧。”范毅嘿嘿一笑,扭头冲卢晚晚说,“婚礼你得来哦,让荣荣邀请你,算娘
家人。”
卢晚晚比了一个“OK”的手势:“我走啦,你们慢慢聊。”
她站起身,夹了一块任初给的红烧排骨,叼在嘴里,好像只有这个还是以前的味道。她心满意足,收好餐盘离开了食堂。
学校南门的商业街,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的小店都重新装修了,一个比一个气派,乍一看还以为是国外的小镇。第一间的
店铺有些格格不入,门面和橱窗都有些陈旧,里面空荡荡的,什么商品都没有放,占据着最好的地理位置,空着总有些浪费。卢晚晚
站在橱窗前,看着里面过时的烘焙设备。
这是她以前的店,大学时代的工作室,任初买下了这里,没想到这么久过去了,它还在这里。虽然很旧,却很干净,似乎经常打
扫的样子。卢晚晚在门口徘徊着,她没有钥匙,无法进去。
柜台上似乎有一部电话?
卢晚晚以为自己看错了,她趴在玻璃上努力看,果然是一部座机。她心中惴惴不安,拨通了外国房东紧急联系人的座机号码,几
秒钟之后,柜台上那部电话响了。
她挂断了电话,又重新打了一遍,里面的电话又响了。她难以置信,这店是谁的不用说也知道,那个外国房东是谁自然也不言而
喻。她后退了几步,险些从台阶上失足。
“小心!”任初及时赶到,抱住了失去平衡的卢晚晚。
“啊!”卢晚晚尖叫了一声。
“是我,晚晚别怕……”任初轻声安抚着卢晚晚。
卢晚晚从他怀里挣扎出来,警惕地看着眼前的这个人,她觉得熟悉又陌生。原来从一开始就是一盘棋局,她就是一枚遵循他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