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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合实验课的期中测试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现场实验,那个不难,在示波器上鼓捣出几个波形就算通过。
另一部分也像其他课程一样有一套期中试题,占期中总成绩的百分之八十,前提是试题分数及格,否则一分不算。
景钰这学期逃得最多的就是这门课,因为知道真正的代课老师王老师基本不会出现,年轻的研究生助教又很好说话,从来没有点过名。但是谁也没想到,这
么佛系的一门课在期中考试时竟然露出了狰狞的面目。
其他课的期中考试只是算个平时成绩,占比也不会很高,不管期中成绩怎么样,以后肯定还有补救的机会。但是这门课在现场实验或者理论答卷任何一门不
过的情况下,平时成绩就是零分,而且平时成绩占期末总成绩的百分之四十。也就是说,如果期中考试没过,期末只有考到满分才算通过。
景钰听说这个消息后整个人都不好了,而且第二天就要进行现场测试,想恶补一下示波器怎么用都来不及了。还好她人不算笨,提前半小时到了上课教室,
除了熟悉一下实验仪器,还顺便帮班里一个成绩不错的女生占了她旁边的位置。现场测试开始后,她就跟着那女生一步步操作,也没暴露她其实什么都不会的事
实,再加上曹文博还算好说话,她又使出浑身解数撒娇卖萌,虽然最后只出了一种波形,但曹文博也给她通过了。
不过隔天的理论考试,景钰就没这么幸运了。
考场在实验楼的阶梯教室,教室够大,选了这门课的人也不多,人和人之间简直隔着十万八千里,而且监考老师正是那位出席率和她差不多的王老师。
得知这门课的记分规则后,她突然想起上次叶涵歌说这门课挂了很多人的事,这才专门去打听了一下这位老师,才知道以前真是她大意了。这位老师看着不
声不响,实则最不好惹,学生逃课,她一般不会说什么,但当她要说什么的时候,基本上就是什么都来不及的时候了。
奈何不好惹景钰也已经惹了,眼下想作弊交换答案显然是不可能了,只能寄希望于考试题目不要太难吧。
拿到卷子后,她还真挺高兴——除了前面几道选择题不能随便答,后面的问答题都是描述性的。
这就好办了,多年的应试经验告诉景钰,只要写得够多够真诚,总会拿到几分的。
与此同时,另一个考场中,监考老师还没来,叶涵歌还在临时抱佛脚,忽然听到原本嘈杂的教室安静了下来,似是有人走上了讲台。
她以为是曹文博,也没当回事,想着能多看几分钟的书就多看几分钟,直到听到身后的女生夸张地感慨:“怎么是他!”
叶涵歌的学号是一号,每次考试都坐第一排,这次也不例外,然后她一抬头,就对上了景辰的目光。
他今天穿了件立领白色棉布衬衫,衬衫下摆随意散在淡蓝色的牛仔裤外,脚上是双寻常的白色运动鞋。然而就是这么一身简单的行头,让他有种介于少年和
男人之间的气质,配上他似乎刚理过的清爽短发,还有那过分俊逸的眉眼,这杀伤力可想而知。
此时他一手随意地撑在装了卷子的牛皮纸袋上,微微朝她扬了扬下巴:“书收一收吧,马上开考了。”
原来他半天不发卷子就是因为她。
她顿觉有点不好意思,连忙把书塞进课桌里,乖乖等着发卷子。
叶涵歌在实验室里跟项目跟了将近两个月,对一般仪器的使用比别人要熟悉些。所以原本这门课的考试她是一点都不担心的,但是她怎么也没想到,监考老
师会是景辰。
想到他可能正在教室的某个角落里看着她,她就浑身不自在,于是总忍不住抬头寻找他的位置。但是很快她就发现,他和其他监考老师不同,好像并不在意
有没有人想作弊,只是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坐着,随意翻看一本他带过来的书。
除了叶涵歌,也有其他人注意到了这一点,所以渐渐有人蠢蠢欲动起来。
她听到坐在她后排的女生似乎在悄悄翻书。
一开始那女生翻书的动静还不算大,但是景辰的纵容让女生越来越肆无忌惮起来,翻书的声音也越来越大,听得叶涵歌都替她紧张。
她不安地抬头扫了眼景辰的方向,果然就见他也看了过来。片刻后,他朝她们这边走了过来。
叶涵歌很想提醒一下身后的女生,但明显已经来不及了。女孩子抄得忘乎所以,完全没有意识到即将大祸临头。
不过让叶涵歌很意外的是,景辰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在经过那女孩的座位旁边时,警示性地敲了敲桌面。那女孩子被吓了一跳,连忙战战兢兢地收起书。
叶涵歌也跟着松了口气,再度低头看卷子,大部分的题目她都能答上来,但是有一道选择题让她很为难。
她和景钰的要求不一样,她要保研,所以一分都不能白丢。可是这道题她涂涂改改好几次,还是不能确定该选什么。
这时候她视野内出现一片白色的衣角,再往下是双笔直修长的腿。
她本以为他只是路过,没想到他却停在了她的座位前方。
她突然有点紧张,是她刚才有什么鬼祟的行为让他误会了吗?
她脑子里正天马行空地猜测着,身旁的人动了动,从她身侧转到了她的对面,与此同时,他修长干净的手指轻轻划过她铺在桌面的卷子,最后在某处点了点
。
这是什么意思?
她想到刚才他似乎也是这么提醒身后那女生的,难道是她的视线满场找他,被他误会了?他是在提醒她专注做题,别动什么歪心思吗?
叶涵歌有点不爽,暗忖这人太武断。
看了眼手腕上的时间,所剩不多了,于是她又开始琢磨那道不确定答案的题,想来想去,还是觉得现在这个答案比较靠谱,就没有再改。
过了一会儿,景辰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绕到了她的身后,她立刻又紧张了起来。
她没有回头,也能凭着洗衣液香气的浓淡程度来判断他离她有多近。
他就那么旁若无人地在她身边站了一会儿,才重新回到了讲台上。
叶涵歌的心狂跳,她刚才可一点小动作都没有啊,所以他这奇奇怪怪的举动到底是什么意思?
然而还没等叶涵歌想明白,考试已经结束了。他回到讲台上,众人陆陆续续起身上前交卷子。轮到叶涵歌的时候,他似乎专门看了眼她的答案,然后抬头深
深看了她一眼。
那一眼又是什么意思?叶涵歌百思不得其解。
回去的路上,叶涵歌遇到了同样考完试出来的景钰。景钰和她的同学有说有笑的,看样子心情还不错。
叶涵歌说:“这么高兴,看来考得可以嘛。”
“也就那么回事吧,不过这题出得好。”
“怎么看题出得好不好?”
“全是问答题,多好!管它写得对不对呢,反正我写了一大堆,写得手都酸了,最后算是把卷子都写满了吧。”
叶涵歌无语:“又不是哲学题,你都写什么了?”
原来景钰抱着靠真诚打动阅卷老师的目的,洋洋洒洒写了一大堆无关紧要的内容,最后一题甚至还写下了自己没有复习充分的原因,并期望能够得到阅卷老
师的谅解,附赠了一大堆祝福老师工作顺利、身体健康的话,末尾甚至很走心地画了几颗小桃心。
叶涵歌听完只觉得无语,但是此时看闺密心情还不错,她就没着急打击她。
景钰又问她:“你考得怎么样?”
“还可以吧,不过有一道题不太确定选什么。”
说到这一题,叶涵歌连忙找出书来确认,结果发现自己摇摆不定了好几次,最后还是在正确答案和具有迷惑性的错误答案之间选择了那个错的。
景钰安慰她:“就一道题而已,影响不了你什么。”
两人正说着话走出教学楼,景钰一眼就看到也顺着人流往外走的景辰。
“咦,景辰怎么在这儿?”景钰问。
叶涵歌顿了一下说:“来监考的。”
“你们考场吗?”
“对,替曹师兄来的。”
“那你们考场的人可惨了。”
两人对视一眼,似乎都记起了某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景辰这人有的时候实在是太过正直了。高中时有一次,景辰作为数学老师的得意门生帮着老师批改低年级学生的卷子。景钰得知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后,死乞
白赖地请求景辰务必给她放放水。其实景钰那时候成绩不错,也就是知道自家堂弟有这个机会放水,不用白不用,谁知道景辰非但没放水,反而因为景钰最后一
题跳了步骤额外扣了两分。这事把景钰气得够呛,一度扬言要和他断绝姐弟关系。可惜这只是她的独角戏,什么断绝关系,景辰完全没当回事,照旧我行我素地
上学放学。
叶涵歌正要回话,突然想起考场上他两次走到她跟前的情形,如今想想,他手指点到的地方,不就是她做错的那道题吗?难道他是在提醒她吗?
叶涵歌有点不敢相信,当初对着亲堂姐都能大义灭亲下得去狠手的人,这两年究竟经历了什么事,竟然学会给熟人行方便了?
叶涵歌很快否定了这个猜测……不应该啊!没理由啊!
这之后没多久,期中考试的成绩就陆续出来了,综合实验这门课的成绩还没有录到网上,就听说叶涵歌的班级已经有人知道自己挂掉了。这个消息让期中考
试过后又恢复了懒散生活的景钰突然警觉起来——有人挂掉了,那她会不会也挂掉?
景钰央求叶涵歌:“这种卷子那王老师应该不会亲自改吧?我看多半会交给手下的研究生,那曹师兄又是助教,我猜就是他来改。你常在实验室,跟他熟,
帮我问问我的成绩呗。”
“问问是没问题……”叶涵歌有点为难,“但如果成绩不好呢?”
凭她和曹文博的关系,让他给景钰放水肯定是没戏的。他们还没熟到那份儿上,而且叶涵歌也不太了解曹师兄这人在这种事上的态度,万一适得其反呢?
景钰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有点气馁地说:“早知道我也好好跟师兄搞好关系了,不然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连个说得上话的人都没有。”
叶涵歌眨了眨眼:“你也不是没有说得上话的人啊……”
景钰正想说什么,看到她的表情明白了她指的是谁,冷哼一声说:“指望那小子还是算了吧。他有多变态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看他现在巴不得等着看我补考
的笑话呢!”
不知怎的,叶涵歌就又想到考试时他提点她的情形。
她犹犹豫豫地劝景钰:“可能那时候还小不懂事吧,你整天欺负他,要是我,我也想着找机会报复你呀!”
景钰一听就奓毛了:“我欺负他?我欺负得着吗?在我家,他才像是真正的大少爷,我就是个用来衬托他的二傻子!”
叶涵歌想到了以前,竟然不由自主地点点头,直接惹来闺密一个痛心疾首的白眼。
叶涵歌赶紧转移话题:“我是说人都是会变的,你不问问怎么知道他不愿意帮忙,再说也不用他做什么。据我观察,曹师兄跟他关系很好,只要他打个招呼
,不说给你个高分吧,你写了那么一大堆,给个及格分数应该不成问题吧。”
景钰想了一下,嘟囔着说:“让我求他?下辈子吧。”
然而这话说完,没有等到下辈子,景钰还是拨通了景辰的电话。
景辰刚洗过澡,正在宿舍里上网查资料。曹文博这些天没干别的,光忙着改卷子了,今天还剩下最后十几份,他索性带回宿舍来改。
景辰这边刚接通电话,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到身边的曹文博哈哈大笑。
景辰带着蓝牙耳机,所以曹文博完全没注意到他正在接电话。
见景辰看过来,他耸动着肩膀哆嗦着手,把一张卷子摊开在两人面前。
“我要笑死了!你看这人写的什么。每道题都答得驴唇不对马嘴,她以为是写作文呢!你再看最后这段……”曹文博清了清嗓子,模仿着女生的语气念了起
来,“大三以来学业压力日益繁重,我因天资有限,虽然每天挑灯夜读至深夜,但依然有学不透彻的地方,希望老师看在我一心向学、态度端正的分儿上放我一
马。最后祝愿老师心想事成,越来越漂亮/帅气!哈哈哈哈哈哈哈……大三能有什么学业压力啊!还挑灯夜读到深夜?这学期她除了第一节 课露了个脸,后面基
本就没出现过,这还一心向学、态度端正?哈哈哈哈哈哈,当我瞎吗?我看这段话里只有一句是真的,她天资是真有限。话说这种人怎么考上我们学校的?巧了
,她也姓景,不会是你家亲戚吧?”话刚说完他又立刻否定道,“怎么可能,就看智商这一点,她就不会是你的亲戚。”
景辰瞥了眼那卷子上的名字,又瞥了眼自己正在通话中的手机,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嘴。
但曹文博正在兴头上,完全没注意到景辰的神色有什么不对,继续说道:“还有啊,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想的,差个几分来求求情也就算了,但答成这样还
指望我放她一马,是让我替她重新答一遍吗?而且现场测试那天我已经放她一马了,她还不知足……”
说到这里,曹文博脸上竟然出现了可疑的红晕,这让景辰鬼使神差地没有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曹文博见景辰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把那天的情况说了。
那天他明显看出景钰什么也不会,笨手笨脚的,还装模作样假装很懂的样子,其实全程都在偷看旁边的人怎么做。他本来也不是个较真的人,就睁一只眼闭
一只眼,只要她能鼓捣出波形来,他就给她通过。谁知道放了半天水,她还是差一种波形。没想到那姐妹也放得开——虽然是助教和学生的关系,但平时见了面
她连个招呼都没跟他打过——可那天她一口一个师兄,语气嗲嗲的不说,还一个劲儿地往他身上蹭。虽然入秋了,但金宁的天气还是挺热的,她穿得又很清凉…
…
还没等曹文博红着脸把这段经历说完,一声足能刺穿人耳膜的咆哮声从景辰的耳机里传来。
景辰倏地摘掉耳机,站起身来。
曹文博见他反应这么大,不解地问:“怎么了?”
景辰揉了揉耳朵,拿着手机走向阳台:“去接个电话。”
景辰走到阳台上顺手关上推拉门,深吸一口气才重新戴上耳机,等来的却是景钰怒不可遏的一连串的“去死”。
“骂我也改变不了你综合实验课要补考的事实。”
“我们完了!我要和你断绝姐弟关系!”
“我记得一年前就断绝过了,一年前没断掉的话,半年前那次应该也断了。”
“你少跟我说风凉话!看我笑话,你很开心是不是?”
说着,强悍如他姐景钰,竟然也有些哽咽了,这倒是让景辰有点意外,意外之余还有点不知所措。可还不等他说什么,电话就已经被挂断了。
他对着手机沉默了片刻,转身回到房间。
曹文博还在改卷子。虽然明知道结果,但景辰还是问了一句:“刚才那份卷子及格了吗?”
曹文博以为他是想接着八卦,理所当然地笑着说:“怎么可能及格?”
景辰顿了顿又问:“差得多吗?”
这一次曹文博总算注意到了景辰的不同寻常,有点不确定地问:“还真是你家亲戚啊?”
景辰用沉默回答了他。
曹文博尴尬地抽出卷子给他看:“那个……刚才我……”
“没事。”他淡淡地说。
他姐为了蒙混过关能做出什么事他想象得出,而曹文博是什么样的人品他也很清楚,所以他知道曹文博那些话应该算是说得很含蓄了,倒是景钰,还不一定
怎么把人当傻子看呢。曹文博也是厚道,才让她过了现场测试,而且眼下看这份答卷,五十六分也算是很给她留面子了。
曹文博还是觉得有点尴尬,在一旁解释说:“我真没有故意为难她的意思,这分数我真尽力了……”
景辰把卷子还给他:“我知道。”
叶涵歌见景钰电话拨出去,明明通了却半天不说话,看她的表情也越来越不对劲儿,还想问问她怎么了,就见她突然怒吼一声“曹文博”就开始骂人。
难道这电话不是打给景辰,而是直接打给曹师兄的吗?不是打算求人吗,怎么直接骂上了?
叶涵歌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想去劝劝景钰时,景钰已经恨恨地挂断了电话。挂上电话后她就开始哭,这在叶涵歌的印象中还是第一次。
叶涵歌愣了一下,连忙上去安慰她:“曹师兄不同意帮忙吗?那也用不着这么生气,大不了补考,到时候我陪你一起复习。”
景钰可太委屈了,抱住闺密号啕大哭,边哭边骂:“曹文博这个死变态!”
这事没影响景钰太久,因为成绩公布后,景钰就打听到,他们班这一门没过的人还真不少,有人跟她一样惨,她也就不觉得自己有多惨了。不过曹文博这个
人,却被她牢牢地记在了心上。
接下来半学期,她倒是再也没有逃过这门课,而且每次都会提前赶到教室,找一个正对着讲台的位置。上课之后她既不认真听课,也不开小差,只负责做一
件事,就是幽怨地盯着讲台上的曹文博,当他的目光不小心与她对上时,她再缓缓露出个让人毛骨悚然的微笑。
景钰相信,如果目光能杀人,那么曹文博怕是早被她凌迟了。
曹文博没想到,当个助教也能惹来杀身之祸,不就是挂了她一门课吗?再说也不能怨他呀!虽然满心委屈,但考虑到对方是景辰的亲戚,他也不好说什么。
不过每次见了景钰,他就像老鼠见到猫一样,遇上就远远躲开,上课时更是小心翼翼地避着与她目光相触。
叶涵歌虽然猜到景钰大概是因为综合实验课没过的事情,记恨上了曹文博这老实人,但说实话,她也觉得这事不怪曹文博。可是景钰的性格她也知道,光讲
道理肯定行不通。所以她就想着得找个机会,让两个人和解一下。
正好圣诞节快要到了,做实验之余她试探地问景辰:“景师兄,你去年的圣诞节是怎么过的?美国的圣诞节是不是很热闹?”
“没有。”他顿了顿说,“去年我在圣诞节前就回国了。”
美国的圣诞节就和国内的春节差不多,都是最亲近的亲戚朋友在一起过。他一个外人,本来就很难融入,再加上他归心似箭,想着早点回家见到她,圣诞节
前就回了国。他在家等了半个多月,才听说她也放假回家了,可是还没等他高兴太久,就看到她和别人亲亲热热地去看电影。
想到这里,他状似不经意地问她:“今年的平安夜你打算怎么过?”
叶涵歌想了一下说:“可能会和朋友一起吃个饭吧。”
朋友?哪个朋友?是不是那家伙?
他点点头说:“只吃饭没什么意思,不如组织点集体活动。”
她想和某些人单独出去过圣诞?他绝对不允许。
叶涵歌没想到还没等她提议大家一起过节,景辰自己就先提议了,这样不仅能化解景钰和曹师兄的矛盾,也能让她借机和他一起过个节。
她矜持地笑笑:“确实人多了更热闹。”
“那到时候你和景钰把时间空出来就行,其他的事情我来安排。”
叶涵歌欣然应下。不过让她意外的是,在她印象中景辰绝对是不喜欢凑热闹的那种人,难道是她不了解的这几年里,什么东西改变了他吗?还是,他也想借
机和什么人一起过节?
她不由得就想起了好些天没怎么在实验室里出现过的郭师姐,难道是两人之前闹了别扭,他想借此机会缓和,但又不好意思单独约会,所以找来他们这些人
当陪客吗?
想到这里,她试探着问他:“大家可能都已经在安排过节的活动了,要组织集体活动的话,需要早点通知吧,要我通知谁吗?”
“还是我来吧。”
他哪是张罗这种事的人,分明就是有私心。
叶涵歌神情落寞,没再说什么。
景辰瞥她一眼,心里有点不痛快,没给她机会通知那家伙,她就不高兴了?不过她要是坚持叫那人一起来,他也没办法拒绝,不然显得他没风度。但是在他
眼皮子下,总比让他们有机会单独出去约会好。
组织个小规模的集体活动,对曹文博这个前学生会主席来说简直就是小儿科的事情。景辰仅仅是提了个想法,他就立刻响应,并且在一小时内给出了三个详
细的活动策划。邀请的人员、吃饭地点、饭后活动地点、前往方式……他在活动策划中都写得非常详细。
景辰随意看了几眼,所有包含唱歌环节的方案都被他否决了。原因无他,只因为他最近几次和KTV有关的经历都不怎么美好。
曹文博只好建议道:“那‘轰趴馆’这个方案呢?那地方我去过,楼上楼下两层,一般二三十人包馆最划算,但如果我们凑够十几个人过去也差不多。那地
方可以打游戏、打牌、打桌球,你能想到的差不多都有,大家想玩什么玩什么,可以随性点。”
景辰果断否决:“不好。”
“为什么啊?”
那么大的地方大家又那么分散,岂不是很方便其中个别人凑到一起?
“我们没那么多人,不划算。”
曹文博唉声叹气:“那就只有最后这一个了。”
景辰看了看最后这个方案,在他们宿舍聚餐,饭后大家一起玩狼人杀。
虽然不知道狼人杀是什么,但听着不错,而且在他们宿舍里,是他的地盘,空间又不大,人在哪儿都一目了然,就算蒋远辉那小子脸皮再厚,料他也不敢在
他眼皮子下搞什么小动作。
他点点头:“就这个吧。”
既然要在宿舍里搞活动,就得问问宿舍其他人要不要参加。
他们宿舍一共四个人,唯一一个非单身的早就说好了要和女朋友出去过夜,剩下的人除了景辰和曹文博就是老白。老白听说有活动自然很高兴,还提议多叫
点人,人多了才热闹。
接下来就剩下最后一件事待定了,到时候要请哪些人来?
景辰正要说话,对上曹文博的目光后又改变了主意。他差点忘了景钰和曹文博之间好像有点过节,让叶涵歌丢下景钰肯定不现实,但现在就说景钰会来,很
可能会让这次活动的组织者因为怕死直接退出,从而导致活动流产。
他想了想说:“你们定吧。”
于是曹文博和老白叽叽咕咕了一会儿,最后决定从实验室叫几个来往比较多的同门,当然叶涵歌也在被邀请之列。
“叶师妹那里,景辰你见到她跟她说一声吧,剩下的人我来通知,六点之前到就行。那天外卖肯定派送得很慢,老白你负责在那之前把外卖叫好,我一会儿
在群里发几家店,大家看看想吃什么……”
说完曹文博就去研究外卖菜单了。
第二天,景辰在实验室遇到叶涵歌后,就把平安夜的活动方案告诉了她。
叶涵歌听了满心期待:“需要我准备什么吗?”
“不用了,你和景钰早点到就行。”
叶涵歌点头应下,但又有点迟疑:“曹师兄那儿没什么意见吧?”
曹文博只会提前得到风声后跑路,但绝对不会临时撂挑子,所以比起他,景辰更担心景钰。他堂姐什么脾气他太清楚了,可这也的确是个让他们化干戈为玉
帛的好机会。
所以景辰只是说:“曹文博那儿没什么,但我姐那儿……”
叶涵歌明白景辰的顾虑:“那就先别告诉她曹师兄也会出现,说不准这正好是个让他们冰释前嫌的好机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