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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样,就算长得美,也很容易被打的,你知道吗?
很显然,面前这个美丽的雌性青年并不能理解龚屿汐的一番苦心,轻蔑地笑了一声:“我不是在跟你商量吗?商量的结果就是让那条傻狗被阉割。”
她声音有点大,引来路人的侧目。龚屿汐无语了:“小姐,你好歹小声点儿。你这么一个大美人,动不动‘阉割阉割’的,不好听。”
“龚警官,”任苒根本不理他,似笑非笑地说,“你不用顾左右而言他,反正这件事情就这么一个解决方式。法院不立案,我就告法院,你不应诉,我就告
你。反正我时间多。”
说完,她就牵着沾沾,转身离开了。
走的时候,脚步还踉跄了一下。
龚屿汐颇为无奈地看着她的背影,他就疑惑了:这么好看的一个姑娘,怎么脑子好像是豆腐做的呢?
虽然,龚屿汐已经确认,任苒的脑子是豆腐做的,但也不得不承认,她的确长得好看,即便她无理取闹了这么久,他也不觉得她烦。诚然,一方面是因为龚
屿汐本来包容心就比较强,一方面嘛……当然是因为任苒好看啊。
龚屿汐坐在一旁,呜呼一声:人类的本质,果然是颜性恋啊!
任苒工作的时候很认真,一点儿都看不出来她差点儿跟龚玥闹不愉快:“……这种宝石颜色比较鲜艳,有神秘感。如果要呈现你们的爱情,我觉得这倒是比
较容易,可以纳入备选。你们觉得呢?
“……还有这种布料,花色是中国风,但其实技术是法国的,我们国家目前还没有这种技术……当然你们也可以选择缂丝工艺,那个是我们国家独有的,美
术大师我这边可以直接联系……”
她的手指修长又白皙,手型跟人一样偏瘦,但在那些材料上拂过的时候,却有一种奇异的韵律。龚屿汐发现,每一种材料她都能准确无误地找到,想必私底
下,应该下了很大的功夫吧。
不过……她看不见的时候,又是怎么做娃娃的呢?
这么一想,龚屿汐觉得面前这个姑娘,身上的秘密好像更多了。他不由得又坐近了点儿,想近距离观察一下任苒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辨认方式。谁知道他刚
一坐近,任苒身体不自觉地一动,正好一肘子打在龚屿汐身上。
“嗷!”
“啊!”
他俩异口同声地叫起来,任苒顿时愤怒了,这个好色的警察。
“你究竟想干吗?”
她嘴上虽然没有明说,但语气里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龚屿汐知道她想歪了,顾不上疼,连忙伸出手来表示自己的清白:“停停停,我没有想干吗,我就是
……”
他正想说他就是想仔细关心一下任苒眼睛怎么回事,为什么看上去像是被打了一样,是不是她的盛世美颜终于没用了,但是转念一想,这又像是在揭人家的
短,有些说不出来了。
任苒轻轻皱起眉头,一句“色狼”即将出口,龚屿汐被她那个表情吓得一震,顿时顾不上什么短啊长的了,唯恐这姑娘一个不高兴又去告他,耽搁他为人民
服务。他连忙举起双手,十分恳切地说道:“我只是想弄明白你眼睛怎么回事,信我,没有其他想法,真的!”
任苒觉得他简直有病:“什么怎么回事?”
龚屿汐拿手在眼睛上比画了一下:“怎么伤的?”
任苒撩起刘海,尽管已经用粉底遮了,但眼皮上还是有一道青色的影子。她一双眼睛好似水波潋滟的湖泊,即便是此刻正在恼怒中,也丝毫不减风姿。
当然,要是眼睛里的嘲讽没那么浓就更好了。
她指着自己眼皮上的青影说道:“我回国之前,晚上起夜,不小心摔的。你堂姐夫定下的日子又快到了,我已经签好了合约,不能爽约,于是眼睛还没好就
回来了。”
“不过你想得也没错,我眼睛前段时间的确不能见光,跟盲人也差不多。只是现在好得差不多了。你以为是什么?”
她重新将刘海放下,连眼神都懒得给龚屿汐一个。
龚屿汐在旁边讪讪地坐了会儿,看到龚玥夫妻两个脸上的揶揄越来越重,不敢继续停留,灰溜溜地离开了。
龚玥家这个大画家,家财万贯,他们家院子真是够大。龚屿汐一个人在院子里走了会儿,感觉他这个堂姐夫要是不当画家了,当个室内装修设计师也不错。
他们这院子,处处都透着他画作的个人风格,充满了后现代主义气息,偏偏还很和谐,弄得龚屿汐看哪儿都觉得比他们家那个朴素又喜庆的院子上档次。
任苒跟龚玥讨论得差不多了,便决定先回去画草稿。她眼睛其实还不能见强光,出来的时候依然要借助沾沾。龚屿汐见她出来了,连忙上前,看看能不能用
自己的诚意打动她,让她撤诉。
谁知刚一靠近,任苒就伸出手,阻止了他:“龚警官,我要是你,现在就忙着赶紧去把种花解决了,而不是跑来跟我废话。”
她一脸目下无尘的高冷,换其他人龚屿汐早看不惯了,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理亏,龚屿汐就是没办法对她怎么样。倒是沾沾,认出龚屿汐就是种花的主人,
它好多天没有看到种花了,有点想种花,连带着看到种花的主人都自然地生出亲近来。
沾沾连忙朝着龚屿汐在的方向凑,任苒拉都拉不住它。龚屿汐笑起来,蹲下身,揉了揉它又长又软的毛,意有所指地说道:“看来还是它会看人。”
任苒翻了个白眼儿。
龚屿汐一边摸着沾沾,一边抬眼看向任苒:“任小姐,你的眼神还不如你家狗好呢。”
“呵。”任苒发出一声嘲讽的轻嗤,“沾沾没脑子,当我也没脑子吗?”
她在这儿费心费力的,哪知道这个小畜生根本就不理解她的一番苦心,还对着仇人摇头摆尾。任苒觉得自己一腔苦心付诸东流,好像个被孩子辜负的老母亲
,看着沾沾跟龚屿汐撒娇越发糟心。
她用力拉住绳子,想把沾沾拉回来。
“欸,你等等,沾沾!”她伸出手,想要去抱住沾沾,但手伸到一半,不知道想起什么,又缩了回来。
任苒僵直着身体站在那里,已经放弃实际行动,打算用苦口婆心,让沾沾回头是岸:“沾沾,你闻清楚这个人,是不是隔了老远都是一股人渣味儿?别被他
蒙骗了,这种人家,根本就不值得原谅,更加不值得托付终身。我去给你找个更好的,你不要再冲着他摇头摆尾了。”
沾沾转过头,小声“嗷呜”了一声,冲任苒露出一个甜甜的讨好笑容,仿佛在说,它就认定了这家。
任苒叹气。
女儿如此不争气,简直让她这个老母亲不知道说什么好。
任苒怒从心头起,根本不想看她女儿,抬脚就走。
沾沾纵然是再想跟情郎的老父亲套近乎,可还记得自己的职责,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龚屿汐,最终还是小跑着跟上去了。
龚屿汐看着空下来的手,无比怅然地叹了口气。
任苒丝毫不为所动,坚定得仿佛一个女革命党,这要放在战争年代,一般的刑罚还真奈何不了她。
看样子,想要她撤诉,只能从其他地方想办法了。
一想起丁局长那暴跳如雷的样子,龚屿汐觉得,他离人民群众的距离又远了一点儿,回刑警大队的日子遥遥无期,难道他真的要在警犬大队待一辈子吗?
龚屿汐眼前浮现出种花那条傻狗的脸,顿时觉得心脏猛地咯噔一下。
与此同时,裤兜里的电话也惊天动地地响了起来。
他拿起来一看,发现是卢飞宇。
龚屿汐挑长了眉毛,最终还是把电话接了起来。
“儿子,听说你去找那位大美女处理肚子的事情了,战况怎么样啊?”虽然知道卢飞宇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但是一接通电话就听到这些,龚屿汐还是有点气
愤。
他下意识地把手机拿远了一点儿:“儿子叫爸爸干吗?还有,我们是处理狗肚子的事情,什么大美女?”
“没说错啊,大美女家的那条狗不也是大美女吗?”卢飞宇听音辨心,“你……听上去情况不好啊,怎么,大美女不撤诉?”
何止是不撤诉,任苒又凶又狂躁,看他哪儿哪儿都不顺眼。龚屿汐顶着太阳,两道好看的剑眉皱成一个“八”字,哀愁得在大太阳底下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
幽幽之气:“你说,老丁真打算让我在警犬队待一辈子吗?”
卢飞宇一愣。
“我觉得不能啊,”不等卢飞宇说话,龚屿汐就自顾自地找起了理由,“我在刑警大队的时候,也立下了不少功,破获了不少大案要案吧?老丁再不待见我
,也不至于这么分不清轻重。那要是老丁本身就打算把我调回去,我求不求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个逻辑简直严密到无懈可击,假如不是忘了丁局长的初衷,那倒是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卢飞宇等他说完,幽幽地来了一句:“你可别忘了,你去警犬大队是为什么。”
一听,龚屿汐刚刚自我安慰来的宽慰瞬间消失不见。
忘了?
他怎么可能忘!
老丁觉得他性格浮躁,加上之前抓的那个传销集团因为他的关系没能全部抓完,才专门把他弄到警犬大队训狗。
训的还是警犬大队少有的后进生。
卢飞宇好像浑然不觉龚屿汐此刻的落寞,继续说道:“不管你去训狗,还是去找那个大美女求和,都是老丁给你的考验。欸,这么说起来,老龚你拿的是武
侠男主角的剧本啊,老丁就是世外高人,没准儿你达到要求了,老丁就传位给你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龚屿汐没好气地说,“难不成老丁还能把他那个局长位置给我?”
“虽然是不能吧,万一老丁有什么破案秘诀呢?他觉得你是个可塑之才,带你一把,也不是不可能吧?但不管怎么样,这些事情你做不到,在老丁眼中就是
你没有完成考验,他觉得你不堪重托,没准你就一直在警犬大队了。”
“不……不能吧?”龚屿汐摸着脸,感觉卢飞宇这孙子是在吓他。
“不能?你可别忘了你们家那个大富豪,你去警犬大队他求之不得。如果没有老丁撑你,到时候你想回去可能都难。你们家‘龚半城’坐拥本市半城房产,
他去找一下领导,领导听你的还是听他的?”
龚屿汐被唬住了。
他怎么忘了还有这茬儿?
这么一看,那形势的确很严峻。
“不过没关系。”卢飞宇话音一转,“兄弟这不是给你送办法来了吗?”
敢情他恐吓了龚屿汐这么久,就是为了这个?
龚屿汐面无表情地问道:“什么办法?”
半晌之后,他毫无表情的脸终于裂了。
龚屿汐顶着一脸一言难尽:“这……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卢飞宇振振有词,“她都不觉得对你有什么不好,人家还告你呢。难不成……”他的声音一瞬间变得十分危险,“龚屿汐,你真的对人
家有意思,所以宁愿一辈子待在警犬大队被她骂色狼?”
“胡说!”龚屿汐想也没想就说,“你这个办法,我看可行,就这样做吧。”
另一边,任苒牵着沾沾走在路上。她来这座城市有段时间了,但还没有好好逛逛。今天在跟龚玥商量娃娃款式的时候,普化曾经说过,他第一次看到龚玥,
是在南山。
这个时候虽然不是龚玥和普化初遇的那个时节,但任苒还是打算去看看。
龚玥明明是个满脑子金银翡翠的俗人,但就是装得比谁都文艺。任苒最讨厌这种心里没数的人,但她既然已经接了,就不好随便糊弄砸自己的招牌,该做的
事情,都还是要做的。
唯一不好的就是,她现在眼睛不太方便,虽然看是看得到,但在阳光底下待久了,依然会受影响,只能借助沾沾。
任苒个子高,人好看,还牵了条卖萌神器,走在路上,回头率不知道有多高。
只是,她不知道误闯进了一个什么神奇的地方,这里的人,都有点……奇怪。
那边两个妹子顶着快要突破天际的山根,在奢侈品门店巨大的logo下,拎着两个空品牌纸袋摆拍。镜头前还是姐妹好,摄影师镜头放下的第一刻,刚刚还好
得跟个连体婴的两个人立刻分开,并且相互抛掷了一个白眼儿。刚才那一切,好像是任苒的幻觉。
这边一男一女走在路上,男的突然指着旁边的摄像机点了点,然后猛地提起妹子的裤子,硬是把低腰裤提成了抹胸。
还有这里,两个修容快把整张脸都修掉的妹子扯着一个小帅哥的手吵架,大意是男的劈腿被发现了。可据任苒观察,小帅哥的另一半明明是旁边摄影的那个
小帅哥,他跟女人没关系啊。
还有突然走着走着喷水的,走着走着在空中劈叉的,走着走着下腰的……
是艺术院校学生今天集体交作业吗?
可也不用跑到市中心步行街来搞行为艺术啊?
什么时候行为艺术门槛儿这么低了?这是什么迷惑现场?
作为艺术专业的大师姐,任苒站在人群中央,发出了自己的疑问。
这里到处都是伸腿跺脚的人,任苒唯恐受伤,连忙牵着沾沾,打算到旁边去。
谁知,她才刚刚一动,身体就被人猛地一推,她下意识地一把抓住自己的包,肩膀上面却空空荡荡的。她正要叫起来,身边一阵风掠过,一个熟悉的声音从
耳旁飘过—
“站住!”
话音未落,人已经追了出去。
是龚屿汐!
任苒在原地愣了一会儿,明明龚屿汐是让那个抢东西的人站住,她却好半晌都不敢动。
好一会儿后,总算是反应过来了,任苒才带着沾沾,走到一旁。
过了一会儿,龚屿汐回来了,手上提着个包,正是她刚才被抢的那个。
“看看少了什么没有。”龚屿汐把包丢给任苒,说完又补了一句,“不过他应该没有机会打开。”
任苒将包接过来,倒没有急着去看里面的东西,而是先问他:“你没事吧?”
嗯?
龚屿汐瞬间瞪大了眼睛。
这个大美人这是转性了?
任苒看到他那个样子,就知道他在想什么,顿时没好气地说道:“你帮我把包包追回来了,虽然是你职责所在,但我也不应该一句客气话不说吧?多少还是
要问问的。难不成我在你眼中这么不会为人处世吗?”
“那可不……”龚屿汐话都出口了才想起他还有求于人,连忙停下来,在任苒充满威胁和不善的目光中硬生生地转口道,“那可不是。任小姐你宽容大度端
庄贤淑,简直是当代女性典范。”
任苒嗤笑一声,不想理他。她低头找了一下包里的东西,手机和证件都还在:“没少,谢谢了啊。”说完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对了,那个劫匪呢?”
龚屿汐微微一顿:“交给附近的同事带回去教育了。”
任苒没有再说什么,不经意看到龚屿汐额头上的汗水,心中一动:“走吧,我请你喝咖啡,感谢你帮我把东西拿回来。”
“算了。”龚屿汐不在意地摆了摆手,刚才卢飞宇跟他说的话又回荡在耳边—帮了忙,一定不要着急。她要请你喝咖啡吃饭什么的,你一定不要答应。我们
的目的并不是跟美女吃饭,而是让她撤诉。
思及此,龚屿汐越发高风亮节起来:“虽然经常被你误会,但是吧,我的的确确是个敬业人士。喝咖啡就免了—”
“那行。”不等他说完,任苒就截口,打断了他的话。
龚屿汐顿时瞪大了眼睛。
任苒脸上不自觉地泛出几分笑意来:“龚警官,你帮我拿回了包包,我的确很感激你。不过一码归一码,我可以给你送锦旗,可以写表扬信,但是嘛,撤诉
就不必了。不处理好你家那个小兔崽子,我永远都不会撤诉。”
任苒说完,脸上带着浅淡的笑容,就打算牵着沾沾离开。
龚屿汐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任小姐,我觉得你这个同志,可能是在国外待久了,搞得说话做事带上了一股资本主义作风,很不接地气,跟我们社
会主义国家,格格不入。”
龚屿汐皱眉看着她,看上去很想把这姑娘的脑袋撬开,看看里面究竟装了什么水。
“我给你追回包包,那是我的职责。怎么就扯到撤诉上面去了?”他下结论,“你这个同志,思想很不单纯啊。”
他说得煞有介事,任苒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拉着沾沾就打算离开。
然而牵了两下,没牵动。
她低头一看才发现,沾沾正趴在龚屿汐脚边,不停地用它毛茸茸的大脑袋蹭对方的脚。
龚屿汐站起身来,一脸促狭地看着任苒:“看吧,沾沾都比你有眼光。”
任苒转过头,轻轻皱了下鼻子:“不想理你。”
她低头,对沾沾说道:“沾沾,我们走。”
龚屿汐目送她离去的背影,脸上露出一个志得意满的笑容。
欸,总算是踏出了第一步。
龚屿汐低头一看,手机正好有人打电话进来,是卢飞宇。
他接起来:“喂?”
“喂什么喂?”卢飞宇气急败坏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你们在哪儿呢?我在马家巷等你们半天了!”
“什么?”龚屿汐惊讶了,“不是已经完了吗?”
“什么完了?”卢飞宇的声音大得震天响,“我人还在这儿呢!”
“你人?”龚屿汐下意识地说,“不是你重新安排了另外一个人吗?”
他还以为抢包那个男的,是卢飞宇找来的临时演员。
万万没想到,他竟然这么敬业,居然亲自上场。
不对!
龚屿汐总算是反应过来,拔腿就往任苒离开的方向跑去:“我以为是自己人,把他放了!”
任苒刚才是一个人走的,抢包的那个人很有可能还在那里,等着报复回去!
“你再这样,我叫人了。”任苒身体贴紧了墙壁,浑身颤抖不止。
那个男人又叫了两个小年轻,将任苒团团围住。他手里拿了把瑞士军刀,不停地朝任苒脸上比画着:“没看出来,原来还是个大美女,刚才只是抢包,没注
意到脸,差点儿浪费了。”
任苒把包往地上一扔:“里面的钱给你们,放我走。哦,对了,你们把我的证件还我就行。”
“哟,刚才不是还要叫人吗?”那个男人用手撑住墙壁,将任苒困在其中,“你继续叫啊,我看谁来救你。”
任苒一边不动声色地放开狗绳,一边说道:“你们只要放我走,我就不叫,当然,也不报警。如果不信,你们可以把我手机拿走。”
沾沾察觉到自己不再受制于任苒,瞅准空当,像箭一样冲了出去。
那三个男人猝不及防,吓了一跳,其中一个小年轻连忙问道:“钱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走啊!”难不成在这里等着那条狗找人回来吗?
钱哥逃跑还不忘弯腰捡起任苒的包,正打算撤退,谁知才刚刚转身,背上就挨了一脚,他立刻摔了个狗啃屎。等缓过神来,他才看到自己那两个小弟已经被
人用手铐铐在了旁边的消防栓上。
钱哥正要爬起来,膝盖弯就被人踩住了。一个清朗的男声在他耳边响起:“只有两副手铐,就先委屈老兄你一下,被我手‘铐’着了。”
他扭过头,入目的是一张相当俊朗的脸,还有点面熟。
钱哥恍然大悟,这不是刚才抓住他又把他放了的那个人吗?
见他张嘴,龚屿汐唯恐他爆出什么来,连忙拍了一下他的脑袋,训道:“刚才一个不留神被你跑了,没想到你还不思悔改,也太胆大包天了吧?”
钱哥一脸萎靡,谁能想到,他做业务做到警察家属身上了。
活该倒霉。
龚屿汐一手控制着钱哥,一边打电话叫来附近的巡警,将人交给他们之后,才有空回来看任苒。
“你怎么样?”
任苒摇了摇头,脸色苍白,还没有从惊吓中回过神来。
龚屿汐见了,乐了。
任苒一见他那样子就知道他在幸灾乐祸,没好气地说道:“你笑什么?你们警察没能保护好人民群众,你还好意思笑!”
“我笑有些人不知好歹,口口声声说我们警察是色狼,尸位素餐,临到被人抢劫不还是要我们警察叔叔吗?”
沾沾已经回来了,正温顺地靠在任苒腿边,连呼吸都是轻轻地。
龚屿汐蹲下身,揉了揉它的大脑袋:“沾沾今天表现真棒,想吃什么我给你买。”
沾沾抬起头,冲他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非常治愈。
任苒冷着一张脸把沾沾从龚屿汐面前拉了回来,十分高傲地说道:“我们沾沾从来不吃外面的东西。我都是给沾沾最好的,富养它,这样它才不会被那些不
求上进的穷小子两根火腿肠就骗走了。”
又来了……
任苒对种花的讨厌可能已经深入骨髓,果然,全天下的丈母娘对没什么资本的男孩子追求自己女儿都是一副雷同的面孔。
龚屿汐站起身来:“任小姐,你说话之前多少还是考虑一下,你口中那个‘不求上进的穷小子’它爹还在你面前,刚刚还救了你。”
“是你自己说的,这是你们警察职责所在。”
龚屿汐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被任苒怼得无话可说。
任苒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她挑了挑眉:“走吧。”
龚屿汐不解:“去哪儿?”
“吃饭啊。”任苒牵着沾沾走了两步,见龚屿汐还没有跟上来,大有“富贵不能淫”的架势,她抿了抿唇,将要溢出嘴角的那丝笑意给消了下去,“行了,
我撤诉。这顿饭你总要赴约吧。”
幸福来得如此之快,龚屿汐顿时睁大了眼睛,满脸皆是不可置信。
任苒又不高兴了:“你那什么表情?我在你眼中就是这么斤斤计较不近人情?”
那可不。
龚屿汐心里这么说,嘴上却说道:“怎么可能。任小姐你为人正直,性格温柔,宽容大度,十分体贴。”
话没有说完,人就已经到了任苒身边。他个子很高,即便任苒在女孩子当中,也算是高个子了,但是站他身边,也有种被他的身形笼罩着的感觉。
常年锻炼的身体精瘦而充满了力量,即便是不穿制服,走在人群中也足够令人侧目。
任苒一边跟着龚屿汐的脚步走着,一边心不在焉地想,他这样的人,肯定很招女孩子喜欢。毕竟先天条件摆在那里,还是个富二代……任苒正这么想着,猝
不及防,撞上了一堵人墙。
龚屿汐也被她撞得有点蒙,低下头看她:“你怎么了?是不是眼睛刚刚见了光,还没好?”
得,这会儿看上去又有点体贴了。
要是不养那条傻狗,不护短,那就真是太好了。
任苒摇摇头,将自己脑海中出现的这些念头赶出去:“你想吃什么?”
“这里有家广东菜,厨师是从广州专门请过来的,正宗得很。”龚屿汐冲她一偏头,“走吧。”
任苒对吃的没有什么特别爱好,龚屿汐既然都这么说了,也不推辞,跟着他一起,带着沾沾朝餐厅走去。
餐厅里不让带宠物,沾沾只能暂时被寄存在餐厅提供的笼子里。它性格温顺,即便是进笼子也没有吭一声。
看到别人家的孩子这么乖,龚屿汐想起自家那个留级生,也忍不住生出几分艳羡来:“也不怪你看不上我们家种花,你们沾沾性情的确是温顺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