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憋不住了,纷纷笑出了声。
季北辰气得憋红了脸,“长幼有序不是很正常吗?我本来就是年纪最小,最后一个结婚有什么问题吗?”
“从来如此,便是对的吗?”一直没说话的随禾幽幽发言。
“……”老鲁迅人了。
裴之宴眨了眨眼,似乎觉得太欺负季北辰了,“我来发红包,第一个给你,其他人都别抢。”
“这还差不多。”季北辰满意地把视频小窗,点开了裴之宴在群里发的红包。
“一毛钱?你也太抠了吧?”季北辰目瞪口呆的眼神中还带着一点委屈。
“我这叫抠吗?我这叫已婚人士的勤俭持家。”裴之宴嘴角微微上扬,手勾了勾随禾的尾指。
团欺本欺季北辰觉得冷冷的狗粮在脸上胡乱地拍,蓦然看见裴之宴镜头里露出半张脸的随禾,指控道:“嫂子,你觉得这合适吗?好歹四舍五入我也算你们的媒人。”
“回头我给你私发——如果比起帮你追随星你更想要红包的话。”随禾十分体谅的样子。
“算了,我不要了。”还是媳妇毕竟重要,季北辰哀怨地看了她一眼。
“那真是可惜了。”随禾叹了口气,颇为惋惜地摇了摇头。
“是我不配了。”这一个两个都是白切黑,没一个像他这样可可爱爱的小白甜。
挂掉了视频,拿着红本本的随禾和裴之宴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微笑。
执子之手,朝朝暮暮。
天空像融化的焦糖,云朵像被熨斗烫过一样,染上了薄薄的金粉。
——
随禾和裴之宴俩人没有回头去宴雅居,两边的长辈后知后觉他们好久不见了,给他们打电话时,两个人早已回了家。
“你们俩干什么去了?”长辈们如是问。
“啊,没干什么啊。”随禾的食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还没有等到对面说出下一句,随禾又补了一句,“就是去扯了个证。”
“……”对面沉默了足足有一分钟,似乎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一时间没有缓过神来,好久才叹了一句,语气里有无奈和纵容,“你们倒是速度快。”
随禾笑了一下,“我们已经回家了,不用等我们了,你们慢慢吃慢慢聊啊。”
随禾放下手机,抬眸看向裴之宴,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微笑,那笑犹如带着岭梅香,勾人心魂。
“我去洗个澡。”随禾勾着裴之宴的脖子,在裴之宴的唇角落下一个轻飘飘的吻。
裴之宴的睫毛轻轻颤了一下,用手扣住随禾后退的腰肢,不轻不重地咬住她的唇瓣,随禾的唇色立刻涌上血色,好似玫瑰花被露水碾过的娇艳欲滴。
“快点。”裴之宴温吞的声音中听不出急切,却莫名有些蛊惑人心。
浴室传来了水声,那是花洒里的水流下喷洒出的声音,细细的,却无端使人的五感放大。
裴之宴心不在焉地打开电视,漫无目的地调着台,随便放了个综艺节目。
随禾故意穿了一件蕾丝的白色吊带睡裙,透出姣好的身材。
随禾用毛巾擦了擦头发上的水,然后慢条斯理地拿起吹风机准备吹头发。
“别吹了。”裴之宴关掉了聒噪的电视,毫不客气地抽走随禾手里的吹风机。
“别急啊。”话虽如此,随禾却完全没有伸手去抢的意思。
“答应我一个条件怎么样?”随禾挑了挑眉,眼里有细碎的光,好像夕阳下波光粼粼的海面,将暗未暗。
“说。”裴之宴修长的手搂住随禾的腰,把她抱上了床。
“让我在上面。”随禾用食指挑起裴之宴的下巴,好像一个亵渎圣洁的深渊恶魔,语气里满是戏谑。
裴之宴眼眸顿时深沉下来,瞳孔里好像蕴藏着化不开的墨。
随禾以为新婚之夜这么说伤到了男人脆弱的自尊心,谁知道下一秒裴之宴就含住了随禾伸出的食指。
指头上的濡湿让随禾错愕了几秒,她对上裴之宴似笑非笑的眼神。
“来啊,主人。”沙哑的音色好像在禁忌地诱惑着她蠢蠢欲动的心。
裴之宴表面上巍然不动,一副淡然而禁欲的神色,嘴里的骚话倒不少。
会玩还是你会玩,随禾决定今天晚上好好疼爱裴美人。
随禾啪的一下按掉了床头的开关,下一秒,随禾的唇贴上裴之宴,不再是之前小打小闹的触碰,滚烫而炙热的吻落下。
随禾捂住了裴之宴的眼睛,丧失视觉的裴之宴如她所愿变得更加被动,在触觉上变得更加敏感,全身的感官都跟着随禾的一举一动。
月光摇曳倾洒,剪影落在白墙上。
朦胧的月色中,随禾看着裴之宴隐忍克制的模样,唇往下移,坏心眼地舔舐着裴之宴的喉结,发觉裴之宴揽着自己腰的手猛得收紧,随禾轻笑了一声,不轻不重地在他喉结上咬了一口。
“嘶——”猝不及防被咬了一口,裴之宴浑身一紧,下意识地出了声。
随禾趁虚而入,进一步攻城略池。手也没有闲着,裴之宴的衬衫扣子被不动声色地一颗一颗解开,敞开的领口露出了大片肌肤。
压抑的呼吸声从身下传来,随禾身上的吊带裙不知怎么就被褪下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攻守交换,裴之宴翻身压了上去,夜色侵袭,抵死缠绵。
长夜白雪,缱绻温柔。
小剧场:
季北辰:我就是传说中的工具人吗?
随随、裴裴:你很有自知之明,小伙汁


第三十二章
天意相与
随禾和裴之宴领证后虽然没有即刻通知婚礼的时间,但亲朋好友们送来的结婚礼物可是一个没有少。
随禾找了一个两人都空闲的下午,坐在客厅软乎乎的羊毛毯上,把堆满的礼物盒拆开了。
长辈们送来的多为贵重,虽然值得珍藏,但一板一眼,少些趣味。反倒是同辈的朋友,给了随禾一种开盲盒的未知乐趣,十分有趣。
在这一堆中,童露露送的礼盒格外显眼,手工的雕花木盒,古色古香,一看就是花了功夫。拆开是一对白金手镯,上面缀着铃铛,叮叮当当,十分悦耳。
童露露还留了张卡片,上面潇洒写着行字——手镯可不是给你的,是给我未来的小侄子小侄女的。
童露露还是一样别扭,嘴硬心软。看着卡片上的字,随禾会心一笑。
随禾放下手里的雕花木盒,拿起叶倾鲤送的礼物。
比起童露露精致的雕花木盒,叶倾鲤的纸袋子看上去非常有她的个人特制,随意而不羁。
要说叶倾鲤可是随禾联系最密切的朋友,可随禾旁敲侧击了好几次叶倾鲤送的是什么,她都没有透露过一丝一毫,口风难得那么严实。
袋子里有一套限量版的口红套装和一个U盘。
口红是随禾中意好久的套盒,一直没入的原因不是因为价格高昂,而是因为这套口红有价无市,全球限量一百个,大多作为公关礼物给了品牌挚友和长期合作的娱乐圈大佬们。
叶倾鲤并没有代言这个牌子,想来也是费了一翻工夫弄来的。
比起口红套盒,随禾更好奇U盘里的是什么。
随禾从房间里找来笔记本电脑,把U盘插了进去。
里面有两个文件,其中一个是一首歌,叶倾鲤自己作词,顾厉编的曲。
随禾点开,温和舒缓的歌声立刻围绕在四周,让人想起云淡风轻的早晨,晒好的衣服散发的清香,善意的微笑,随禾坐在裴之宴的旁边安安静静地听完了这首歌。
随禾把头搁在裴之宴的肩膀上,“真好,突然想起来高中毕业前文艺汇演的时候,我要表演节目,她特地从金城赶过来看。”
“明明已经是个有头有脸的明星,还在台下不要面子的大声喊我的名字。”
叶倾鲤火的早,又是艺术生,因为底子扎实,到了高三,她已经不需要来学校上文化课,每天赶通告,学业都只能在飞机上草草应付。随禾没想到她还特地赶回来。
裴之宴揉了揉随禾的头,没说话。
随禾平复了一会儿,打开了另一个文件。
随禾点开两秒,刚瞟到画面就手忙脚乱地关掉了。
“怎么了?”裴之宴凑近了看着笔记本。
“啊——没什么,就是一个小视频,”随禾僵硬地扯了下嘴角,火急火燎地按了关机键。
随禾在心里骂了叶倾鲤一顿,真是没个正行,让她刚刚白感动了,还好她手速快,裴之宴什么也没看见。
“哦。”裴之宴没太在意的样子,把随星和季北辰的礼物打开了。
随星和季北辰送的是两件原创的情侣卫衣,上面有随禾和裴之宴两个人的卡通图像,可以说是很符合这两人艺术家的气息了。
随禾拿着卫衣在裴之宴身上比划了一下,“大小挺合适的,拍婚纱照时可以加两组日常的照片,到时候就穿这个。”
除了一对镶钻的情侣手表,随禾在林音和任唯远的礼盒中意外的发现了一张红纸。
“这是什么?不小心放进来的吗?”随禾看着只胡乱涂了两笔的纸,困惑不已。
“什么?”裴之宴漫不经心接过红纸看了一眼,突然顿住了。
“怎么了?”随禾凑过去,只见红纸上寥寥画了几笔,好似一株窈窕的禾苗。
随禾把红纸翻来覆去看了两遍,除了背后写着裴之宴的名字,没有其他多余的信息。
“什么意思?林音不小心放错了?”随禾有点摸不着头脑。
“不是。”裴之宴接过红纸,微微摩挲了两下,“年初林音办婚礼你知道吗?”
“嗯,当然。”虽然当时和林音还不认识,但是之后熟悉了以后看过林音发在朋友圈的婚礼剪辑视频。
“当时婚礼上有个烟缘树,单身的都被发了红纸。”
红纸嘛,自然用来写心仪的人,或者希望遇到的理想型了。
“所以你就画了一个禾苗?”随禾好笑地挑了挑眉。
裴之宴抿了下唇解释道:“当时完全没想这方面的事,季北辰怂恿我写,就随手画了两笔。”
似乎是怕随禾生气自己的草率,裴之宴把红纸折好,准备塞回礼盒里。
“干什么?”随禾按住他的手,抽出那张红纸。
“林音送给我的,那就是我的东西了。”随禾拖腔带调地开口。
“你不生气?”裴之宴错愕地看向随禾。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你随手画的禾苗正好是我的名字,”随禾歪着头粲然一笑,“你不觉得是冥冥之中的天意吗?”
裴之宴顿了一下,勾住随禾的小指,浅色的瞳仁里泛起细碎的光。
不需要什么轰天震地的表白,也不需要多么激昂的陈词,一个眼神就能意会。
“嗯?怎么不说话了?”随禾用空着的一只手勾过一个礼物袋。
裴之宴笑着俯下身,唇微微摩挲着随禾的耳侧,“就是在想——你怎么这么可爱啊。”
随禾往后侧方看去,在裴之宴的唇角落下一个轻飘飘的吻,“哪有你可爱。”
裴之宴眼眸暗了暗,随即揽住了她的腰,把随禾按在了后面的沙发上。裴之宴抬起随禾的下颚,让她仰起头,然后附身吻住她的唇。
随禾快要喘不过气来,腿也有些发软,浑身都是裴之宴带着侵略和占有的气息。
随禾锤了一下裴之宴,“妈让我们晚上回老宅吃晚饭呢。”
今天是冬至,裴夫人亲手做了汤圆和水饺,等着晚上一家人一起吃。
“那就不去了。”裴之宴眼尾泛着一点猩红。
“答应地好好的,怎么能不去?”这可是和裴之宴扯证后第一次去裴家过节。
裴之宴微微扯开衣服的领口,把随禾抱回了卧室,“反正妈会理解的。”
随禾挣扎了两下,“能不能不要白日宣淫?晚上回来不行吗?”随禾一副放我下来一切好商量的表情。
“不行。”某人的回答清晰明了,掷地有声。
随禾猝不及防被噎了一下,“我告诉你,再不放我下来我可要踹你了。”
随禾——一个要维护自己练家子尊严和家庭地位的女人。
裴之宴轻飘飘看了一眼张牙舞爪的随禾,“你踹啊。”
“?”喵喵喵?还有人乐意被踹吗?随禾刚准备说话,就被按到了床上。
“来,随便你怎么动。”裴之宴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
“?”她要家法伺候他,谁要和他妖精打架?
“还有——”裴之宴在她耳边厮磨,“我觉得叶倾鲤送的礼物挺不错的,我们应该多尝试尝试。”
“!”听着裴之宴意有所指的话,随禾绝望地闭上了眼。
该死的叶倾鲤,看你结婚时我给你准备什么礼物。
小剧场:
随随:一个在裴夫人打电话来时社死的小可怜


第三十三章
互为脊骨
成年人的世界并不因为结婚而停滞,休息没多久,裴之宴和随禾又重新恢复了搞事业的模式。
裴裴去法国拓展海外市场,而随禾答应了编辑要在国内开《弑杀》的签售会。
“搞快点,搞快点。”编辑丽姐在大冬天依然穿着红色高跟鞋和利落的西装套装,带着随禾推开重重叠叠的粉丝和围观群众。
丽姐的短发直得仿佛刀切开的,口红是正红色的,个子虽然不高,但气场非常强大,一眼看过去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女强人。
在丽姐手下大多数的写手都给她贴上了不近人情的标签,但对于随禾来说,丽姐却是她人生中的一盏明灯。
对于随家这样的书香门第,无论是书画还是收藏都是可以登大雅之堂的,而在她步入网络文学创作的时候,网文还没有兴起,随禾也并没有一炮而红。
如果没有丽姐的坚持和鼓励,随禾不敢确信她会不会一步一个脚印地走下来。
一开始,丽姐手把手得带着她,这些年,随禾有了经验,也不再是容易踩坑的小丫头了,丽姐也开始放手带新人了。
这次也是因为随禾的“遇见十年”才特地策划了这次签售会。
签售会在青城书城的顶楼,现场布置的十分温馨,除了鲜花,四周有许多随禾书中人物的漫画立牌和周边,老粉一看就是满满的回忆。
一般签售会就是作家签个名的事,但因为这次是十周年粉丝回馈,有不少读者千里迢迢赶来青城,所以随禾还为粉丝准备了伴手礼。
“看来你的人气不降反升啊。”丽姐看着排成长龙的队伍感叹道。
随禾慢条斯理地在桌子面前坐下,“可不是,没点长进还怎么做丽姐的第一小甜甜。”
“随随——”丽姐突然语气变得郑重其事起来。
“怎么了?”随禾挑了下眉。
丽姐笑着摇了摇头,“突然感觉,你比以前活泼了。”
随禾愣了一下。
丽姐看她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也不多解释,拿起话筒宣布签售会正式开始。
“随随,我超喜欢你!《弑杀》我特别喜欢,《浅眠》的电视剧我也有看!”丽姐还没来得及解释,排在最前面的小粉丝便递上了书。
随禾签上了笔名,听说她明年高考还写了一个祝福的特签。
“谢谢你的支持。”随禾笑着把书还给了打头阵的小粉丝。
“随随好好看啊。”后面的妹妹窃窃私语。
“就是啊,怎么会有人把墨绿色的大衣穿得这么气质。我之前买了条墨绿色的裙子准备扫街,结果我妈问我是不是要去菜场。”
“可惜这次签售会声明了不准拍随随的照片,不然我一定要和黑粉正面刚。”
“就是就是,谁说随随一直不露脸是因为长得丑,明明就是大美女!”
坐了一下午,随禾的手虽然有些酸软,但心里的满足感却满满的。
一直以来,除了网络上的三言两语,她和读者的交流并不算特别多,也不太清楚粉丝年龄段的构成,让随禾没有想到的是,这次签售会不但有初高中的弟弟妹妹,还有不少上了年纪的叔叔阿姨。
丽姐看着随禾满脸欣慰,她可以算是看着随禾长大的,小时候的随禾性子非常老成,说话做事都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确实也挑不出毛病,但总觉得缺点年轻人的神气。
现在的随禾,也不知道经历了什么,除了被打磨出的圆润,还有了摇曳的锋芒和娇嗔。
“我和工作人员收拾一下,你累了一天,早点回去歇着吧。”丽姐催促到。
“好,那我先走了,麻烦你了。”
“我们什么交情了,要说这些客套话?赶紧走吧,现在都七点多了,你在飞机上又没吃午饭。”
随禾刚准备点一份外卖回酒店,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集美!你是不是在青城签收!叶倾鲤好像要从手机那头杀过来。
“不在。”随禾嘴上一本正经地说着,却忍不住噗嗤一笑。
“不可能啊,难道你的粉丝定位错了?”叶倾鲤在微博实时搜随禾,不少都是定位的青城签售会。
听到随禾的笑声,叶倾鲤这才回过神来,“是我站得不够高吗?约你吃个饭都约不到了?”
“你也在青城?”
“嗯哼~我来这边参加活动。”
“行,定位发给我,我去接你。”
这次的活动随禾这个在娱乐圈游移的人都有所耳闻,据说有许多一线明星,简直是大型比美现场。
哪怕寒风萧萧,也不能阻止女明星争奇斗艳,“红毯杀手”叶倾鲤从不认输,“点点吃的带过来,老娘为了挤进这条裙子,从早上饿到现在!”
随禾依言点了不少外卖,考虑到大冬天有些食物容易冷,随禾还特地从丽姐的后备箱小仓库里顺来了一个可加热的小锅。
活动越隆重,参加的明星越多,蹲新闻的记者就越多,狗仔和私生饭也就越多。
叶倾鲤今天妆造夺目,再加上小道消息与顾厉的绯闻,蹲她的人显然不在少数
然而,凭着多年带叶倾鲤跑路的感人车技,随禾还是三下五除二地甩开了跟在后面的车。
“你爸爸还是你爸爸。”叶倾鲤不经感叹了一声。
回了住处,叶倾鲤一只手扯开背后的拉链,脱下累赘的裙子换上了软绵绵的睡衣。
“幸好第二场我换了个小一点的裙子,你不知道第一场那裙子,再穿一个小时我就要一命呼吁了。”
“真有那么重?”随禾虽然也有几件高定的裙子,但都不是拖尾大裙摆的款式,没有体会过这种感受。
“往小了估计也有二十千克——你打算什么时候办婚礼?估计重工婚纱不比这个轻。”
叶倾鲤咬了一口热气腾腾的鱿鱼串,露出了满足的笑容,“好好吃哦。”
刚吃了两三串,叶倾鲤就住了嘴,“我不吃了,人在吃,称在看。”
“不知道,反正我也吃不胖。”随禾凡尔赛地开始拉仇恨。
“……麻烦你给我圆润地滚开。”
“这正好有一个称,不如你站在称上吃?这样你就可以严格控制自己的食量了。”随禾开始出搜主意。
叶倾鲤居然开始认真思考这件事的可行性,迟钝了两秒,叶倾鲤回过神了,“不是说你什么时候办婚礼的吗?跑题也跑得太快了。”
“我是随意啦,爸妈他们是想放在明年春天,忙过了过年这阵子,准备时间长一些,天气也暖和。”
“那倒也是。话说回来,裴之宴呢?你这十周年的签售会他都不来捧捧场。”
“他本来是想来的,可惜他人在法国。”随禾拿起一串关东煮咬了一口。
“也对,办婚礼就算其他邀请客人的事你们不用管,选风格,选场地,选婚纱,定菜单,这些来回怎么也要一个月——你可有的忙了。”
“这时候伴娘你可不就派上用场了?”随禾歪了歪脑袋。
“……”叶倾鲤语塞,“我就是工具人吗?我一个一线女明星的尊严呢?”
“那不然你先办婚礼,我给你当伴娘?”随禾开始调笑。
“我——我和谁办婚礼啊,你少信口开河。”叶倾鲤话都说不利索了。
“难道是我猜错了?你和顾厉没在一起?你在白嫖人家?”随禾盯着叶倾鲤放大的瞳孔似笑非笑。
叶倾鲤避开随禾的视线,“一线女明星的事,那能叫做白嫖吗?文化一点,那叫床上长期合作伙伴。”
“是是是,我没文化。”随禾若有所思地看着某人。
“反正睡了,睡一觉也是睡,睡两觉也是睡,不如多睡几次,他身材那么好我又不亏。”叶倾鲤开始强词夺理。
“可怜的顾制作,一颗真心遇到了玩弄感情的渣女~”随禾幽幽叹气。
“我不是!我没有!”对于“渣女”“海王”这一类的标签和人设,叶倾鲤一向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现在却急急地辩解起来。
“他又不说我爱你,又不问我愿不愿意和他在一起,不给台阶我怎么下嘛!”叶倾鲤哼了一声。
“你又不是在三十六栋高楼上,跳下去会头破血流,五厘米的台阶你蹦跶一下会怎样?”
典型的死要面子活受罪。
有好多恋爱是没有郑重其事地开口就自然而然在一起的,指不定顾厉早就默认叶倾鲤是他女人了,叶倾鲤还在自己和自己较劲。
“我就是想听他告白嘛~”叶倾鲤小声嘟囔,“你和裴之宴在一起的时候,难道不是他先告白的?”
随禾笑了,“的确不是。”
“啊?”叶倾鲤一脸懵逼。
“这么跟你说吧,”随禾收拾好桌面上的拉进,坐到叶倾鲤旁边的沙发上,“在我看来,告白并不意味着被动,真正喜欢你的人,在被告白时欣喜若狂都来不及,怎么会因为这个轻视你呢?”
“爱情又不是求人献爱心。”
“觉得对方先忍不住开了口就有恃无恐,恐怕那不是真正的爱吧。”
我们能拥有各自的生活,同时也拥有彼此。
有话直说,不必谁去牺牲,谁去委曲求全。
随禾喜欢这样的相处模式,也的确是这么做的。
叶倾鲤抱着毛毯缩成一团沉默了很久,忽然放下毛毯抱住了随禾。
“谢谢你。”叶倾鲤很小声地说。
“要是他敢欺负我们家小锦鲤,我可要用板砖拍他的——你拦着也没用。”
叶倾鲤擦了擦眼泪破涕为笑,“才不要和狗男人睡一起呢,小姐妹不香吗?”
小剧场:
顾厉:我以为我们早就在一起了
叶倾鲤:?
顾厉:你吃我做的饭,唱我写的歌,穿我买的裙子,睡我的人,哪家床伴服务态度这么好?
叶倾鲤(小小声):你
顾厉:……
顾厉:对你好也是我的锅?
叶倾鲤(凑过去亲一口):嗯
顾厉:行叭


第三十四章
双向奔赴
随禾忙完了一轮签售会,整理好了下一本书的大纲,手头的事就没那么多了。
随禾照例去拍卖行视察了一下工作,回来的时候收到了国外的寄件。
裴之宴知道随禾有收集明信片的习惯,工作之余留心买了明信片寄回来。
明信片正面是法国的风情相片或手绘,反面是裴之宴信笔由缰写下的日常——或是某某街道的马卡龙很好吃,回来时会带,或是给她买了《小王子》的法文原版,或是某处的风景很好看,明年春天可以带她来玩。
有时候,明信片真的比玫瑰花和戒指更能打动人。
已经是十二月底,过两天就要跨年了,随禾看着明信片上的留言心思一转,突然就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随禾趁着打视频的功夫旁敲侧击出裴之宴的具体位置,迅速订好机票,收拾好行李,准备给裴之宴一个惊喜,就当是在法国度蜜月了。
家里还有一只猫咪,偏偏养猫达人叶倾鲤还不在云城,只能把绯绯托付给同样养猫的朋友。
这天是跨年夜,万家灯火通明,裴之宴结束工作后走在酒店的路上,照例给随禾打了视频,奇怪的是,随禾并没有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