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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个问题,时春就觉得头疼,整个人立即浮躁起来,在牧休言面前来来回回地转着圈,唉声叹气的。
牧休言倒是一脸淡然,好像整件事情和自己无关:“你就算是再转下去,妈也不会多给你收拾出一间屋子。”
“那怎么办,我们俩……”时春无奈地看着牧休言,瞬间想起前段时间,在他喝醉之后的那件事,立即打住,“总之就是不可以……”
“我们已经结婚了,时春。”牧休言认真且笃定。
“可是,我们不是只是……”
“我们是夫妻。”
时春不可置信地看着牧休言,就算同居以来,两人的关系渐渐地从之前的小心翼翼变成了现在可以自在地交流,可好像并不包含这个啊。
牧休言像是决定了很久,郑重其事地看着时春:“时春,我想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啊?”
“不管这场婚姻,一开始是因为什么而定下来的,但是既然已经成为既定事实,我想我们就有必要认真地对待。”牧休言看着时春的眼神里透着坚定,“时春,或许我们应该尝试一下,尝试看看这场婚姻也许并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糟糕。”
“牧休言……”
面对他突如其来的变化,时春忽然有些不知所措。他们之间没有明确地讨论过这些事情,或者说在一开始他们都是在逃避这件事情的,所以牧休言才会去国外,所以她才会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地继续学习,从不刻意和牧家联系。
可现在,牧休言居然主动提起这件事,没有半点开玩笑意味地和她谈论这件事,与其说是谈论,倒不如说是告知,可她却找不出半句话来反驳。
“时春,我们不能因为害怕看到花谢,就连花骨朵都一并剪掉。”
连花骨朵都一并剪掉吗?时春犹豫着,或者说心早就已经被牧休言给说动摇了,可是如果他们之间在一开始就注定不会有结果,甚至连花骨朵都不会结呢,那就连花开的那一瞬间都看不到,不是吗?
他们之间,真的只是愿意尝试,就可以有结果的吗?时春有些胆怯,或者从一开始,她就觉得自己和牧休言是存在差距的,这种差距体现在方方面面,让她连往前迈的那只脚都不敢提起来。
可她现在又不能拒绝,因为完全没有拒绝的理由。
漫长的沉默过后,时春勉强地笑了笑:“我……你先让我想想。”随即起身离开,“我去找妈再要床被子。”
看着时春离开的样子,牧休言倒是和时春的心境完全不一样,一开始他确实故意在做给爷爷看,所以才会用出国留学这样的事情来示威。
可后来,他知道,其实时春也并不是那么愿意嫁给他,却因为爷爷的关系,半句怨言都没有。
在国外的两年,他曾深入调查过时春,加上每次爷爷打电话都在夸她,让他对她产生了好奇。
在后来的相处中,他像听爷爷的话和她结婚一样地履行着一个丈夫的责任,而她也从来没有对他有过半句怨言,依旧照着自己设计好的路线开始走。爷爷叫她住过来,她甚至想过逃,后来就算是住过来,也只是因为不能反抗爷爷。
她把牧家当作恩人,像是在偿还人情一样对待着牧家的每一人,会因为他胃不好,而学着做饭;被卞和指责的时候,会义正词严地反驳回去;会因为不想欠他人情,而出去工作;会因为他喝醉,却把床让给他,最后感冒。
有时候,他真的觉得宿时春有些笨,明明应该是他必须替牧家还欠下宿家的人情,可到头来,却成了她在为了宿家还欠下牧家的人情。
明明只是一个小姑娘,却总是张开羽翼来保护着周围的每一个人,连句怨言都没有,怎么会让人不心疼?
所以他才会在深思熟虑之后,做了这个决定,既然开始是不可改变的,那么接下来的路,至少不应该是毫无意义的。
时春回来的时候,牧休言已经下楼和爷爷在下棋,听着爷爷故意在那儿耍赖悔棋的声音,她不禁笑了起来。
尝试着等待一朵花开吗?或许并不是最差的结果。时春自我安慰着。
05
除却第一晚,因为事发突然而有些紧张得睡不着之外,她和牧休言之间似乎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时春因为开学初的设计大赛,而一直在准备设计,而牧休言,若不是陪着宿爷爷下棋,就一个人待在一处看书。
这次的设计只是一栋小洋楼,设计量并不大,对于时春来说也不是太有挑战难度,只是需要整个设计的全部图纸,工作量就比较大,而学院那边又希望时春能够拿个好成绩,在设计上面,她也想加点创意。
她一向喜欢中国古建筑式的风格,这次在设计上面也希望能够达到中西融合,在小洋楼的建筑上,镶嵌中国元素,看上去古色古香,却又不会太过,显得雍容繁复。
牧休言上来叫时春吃饭的时候,时春正好在做3D建模,虽然思路清晰,但是这些需要一点点做的事情并不轻松。
“看上去还挺像模像样的。”牧休言站在她身后看了好一会儿,才慢悠悠地开口。
这是牧休言第一次看见时春的设计,虽然只是一个比赛,但是那些核算过很多遍的数据,还是能够看出时春对这件事的态度。
“问题是,现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有一组数据不管怎么算,都是错的。”
这是在设计手稿出来之后,时春就遇到的问题,对于一栋楼房来说,数据是很重要的,它的精确才能确保材质的使用不会有偏差,才会使这栋楼房的生命在一开始是恒久的。
“需要我帮忙吗?”
时春回头看了看身后的牧休言,想起人家可是数学和金融的双硕士资优生,立即笑嘻嘻地讨好:“可以吗?”
在看到牧休言点头之后,她立即将目前手上的数据推到牧休言面前,担心牧休言可能看不懂,还分析了一遍。
牧休言也不打断,一直等她说完之后,才浅笑着提醒她:“再不下去吃饭,妈可能会吃完直接收拾碗筷的。”
时春这才恍然大悟,不好意思地冲牧休言笑了笑:“忙起来忘记时间了。”
牧休言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跟着她一起下了楼。
饭后,牧休言问时春要不要出去走走。这是两人相处这么久以来,牧休言第一次提出这样的请求,时春也就没有拒绝,又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
这几天,牧休言几乎已经将桐湾县能够转的地方全部都转遍了,偶尔会陪着爷爷一块出来散步,悠闲得像是在度假。
“去江边吗?”牧休言提议。
这种天,江边应该很冷,不过看牧休言难得有兴致,时春也就没有直接说出来:“嗯,那去吧。”
本来以为牧休言应该会打车,或者自己开车过去的,但是没想到,他居然直接拉着她上了一趟到江边的公交车。
到了后,时春才记起来,江边有一片是以前的古镇,虽然因为年久失修,已经只能隐隐地看出当初的恢宏,却丝毫不影响她的兴趣。
“你居然还知道这个地方。”时春感叹,眼里全是喜悦。
“前几天正好转到这附近。”牧休言笑了笑,“进去转转?”
时春没有拒绝,只是没有想到牧休言居然知道这个地方。这里虽然是桐湾县的一处旧城,但对于当地的人并没有什么吸引力,政府也只是将它围了起来,并没有做相应的整修,在桐湾人看来,就是一处废址。
“为什么会学建筑设计?”他问。
“啊?”惊讶过后,时春满是憧憬地说,“以前看见别人住在好房子里的时候,就想啊,以后一定要自己盖栋好房子,自己住,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成现在这样了……”
说起建筑,时春好像有很多想说的,牧休言也不打断,专心地在旁边听着。这些天,他尽量在了解时春,不管怎么说,既然决定相处,互相了解这一关自然是必不可少的。
江边确实冷,还没走几步,时春的脸就被冻得通红,却也不见她抱怨,只是时不时地搓手哈气。
牧休言见状,直接一把拉过她的手塞进自己口袋:“另一只塞进自己口袋。”
时春一怔,脸霎时红了起来,挣扎着想将手收回来。
“时春,尝试着接受我。”虽然他语调温和,可脸上却写满了严肃。
时春犹豫着,最终只能作罢,任由着他这样牵着。
陌生的感觉,自他手心传到她手心直达心底的温度,让她有些无所适从,却又有些欢喜,或许情况真的不如她想的那么糟糕也不一定。
一直到从江边回来,两人的手都没有分开过,直到进宿家之前,时春才挣扎着将自己的手抽回来:“那个……爷爷他们都在。”
虽然已经同意牧休言说试一试,可并不表示她能坦然地展示在大家面前。
牧休言看着时春仓促走进去的身影,心间一暖。既然已经被强制地种在了一起,尝试着开出花来才不至于是最坏的结果。
有些事情,或许可以慢慢来。
第五章 ///
这是我们俩的家,这里的一切属于你,包括我。
01
本来已经打算在除夕当天回桑中的事情,因为牧爷爷而不得不提前,当时时春正好在忧心忡忡地等待着期末成绩,与其说是在等期末成绩,倒不如说只是在等高数成绩。
明明早就可以知道成绩单,但是牧休言秉持着公平公正的态度,硬是没有向她透露过半点消息,她就这样一直忐忐忑忑地熬到了出成绩的那天。
“你真的没有放一点点水?”什么都已经准备好的时春,犹豫着还是没敢去点开最后的按钮。
“你让我以权谋私?”牧休言坐在一旁,半靠着看着时春,成绩早在放假之前在办公室就已经填报进去,现在再求他放水不觉得已经晚了吗?他没有记错的话,刚考完那会儿她不是还挺自信的吗?
明明已经这么紧张,他居然还要这样吓她,真是一点同情心都没有。时春绝望地将头往桌上一砸,结果好巧不巧正好碰到鼠标,等她抬起头的时候,屏幕已经自动跳转了。
事已至此,连挽回的余地都没有,时春只得紧张地闭着眼睛,在心里默默祈祷着……
牧休言也不再逗她,装作现在才知晓的样子,满意地点着头:“还不错啊,七十二分。”
“真的?”闻言,时春立即睁开眼睛,看到成绩之后,高兴得直接跳起来,一把抱住牧休言,一个劲地夸着自己。
就在这时,牧休言的电话忽然响起,时春只好暂时安静下来,想着等下一定要好好地鄙视一下牧休言,她明明过了,却还非要在那儿藏着。
可……时春看着牧休言越来越不好的脸色,她能够感受到,好像是出什么事情了,而且很严重。
果然,牧休言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让她瞬间从考试通过的欢喜里坠入冰河。
“爷爷,在家晕倒了。”
坐在回桑中车上的时候,时春还没有从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中抽离出来,虽说牧爷爷的身体一直时好时坏的,可是也没见突然晕倒过,想到家里又只有李叔和云姨,该是什么场景,她完全不敢想象。
趁着红灯的时候,牧休言抽空握住时春的手,安慰着:“没事的,李叔已经通知了医院。”
时春张了张口,最终却什么都没有说,乖巧地点了点头。她想现在牧休言应该比自己还要着急,不然也不会把车开得那么快,恨不得马上回到桑中。
等他们赶到医院的时候,牧父、牧母、大伯他们已经都在那儿了,牧爷爷还在抢救,听说是因为高血压引起的脑溢血,幸亏李叔电话打得及时。
看他们应该都是直接从工作单位赶过来的,年底本来事情就多,肯定都没空,牧休言让李叔先带着他们去吃点东西,这边就让他和时春先守着,他们傍晚再过来也不迟。
见牧休言过来,他们也就没有坚持,据医生初步判断,就算手术很成功,也需要在医院住上很长一段时间,家属需要提前做好准备。
在送走了长辈们后,两人在手术室外面的休息椅坐下,共同担忧着里面的人。
牧休言将时春揽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像是安慰般,从刚才开始,她就没有再说过一句话,眼睛盯着手术室的门,一动也不动。
大概守了一个多小时之后,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了,时春几乎立马就冲了过去,拉着医生的手,问道:“爷爷,他还好吧?”
在听见医生说手术很成功后,时春才算真正放下心来。不管怎么说,牧爷爷对她那么疼爱,又是爷爷的领导,在时春看来,牧爷爷已然成为她的亲人,而现在她的亲人生病了,怎么会不担心。
从手术室出来的牧爷爷直接被送到了加护病房,医生说目前他的病情不稳定,不方便探视。
如此,时春也不能强求,和牧休言一起忙忙碌碌折腾了好一阵,将相关的费用缴清之后,才通知李叔过来守一会儿,他们先回去收拾东西。
牧母在教育局工作,牧父是市常委,年底的收尾工作都会很忙,至于大伯他们本身年纪也大,让他们过来守夜也说不过去。
“你设计那边不是还有事情要忙吗?”牧休言担忧地问着时春,她这段时间并不闲。
“没关系,这两天先过来,设计等过段时间再弄也不迟。”时春知道牧休言的顾虑,宽慰般地解释,总不能放任他一个人在这儿守着吧。
见她坚持,牧休言也就没有再说什么,本来也不是喜欢啰唆的人,何况现在叫时春放任不管也说不过去。
傍晚,大家聚在一起商量了一下,目前闲下来的基本上就只剩下牧休言和时春,大伯他们偶尔有事,于是白天基本上就让大伯夫妻俩守着,晚上牧休言和时春过来换班,没多久就过年了,到时候,牧父牧母闲下来,再来照顾也不迟,至于云姨他们过年总是要回家的,干脆就当提前放假让他们回家了。
对于这个决定,大家倒是没有什么异议,但是牧休言坚持说晚上他一个人就够了,他们白天过来就行。
时春知道牧休言是在为她设计的事情腾出时间,倒也没有当面说出来,只是在大家都回去之后,时春才私下和牧休言商量。
“你的胃病刚好一点,又熬夜,万一又犯了怎么办?”
是的,除了担心牧爷爷的病情之外,时春担心的还有牧休言的胃,虽然这段时间没有再犯过,但是那种矫情的病,稍微不注意,说不定又犯了。
“你这是在关心我?”
牧休言难得开一次玩笑,却被时春直接给瞪了回去:“牧休言,我现在是在和你开玩笑吗?”
“那你的设计大赛就不重要?”他知道她为了这次比赛花费了多少精力,也知道这次设计大赛的成绩是她毕业实习工作很重要的加分项目。
时春觉得这段时间的牧休言,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说出尝试着接受彼此这样的话,对她的态度也是天翻地覆的变化,似乎是想让她看见他的决心一样。
让她莫名地心烦,却又无可奈何,可她又开始享受这种感觉,甚至开始期待未来。
最终,时春还是没能拧得过牧休言,只好答应他尽快将设计的事情全部弄完,再过来照顾爷爷。
02
牧爷爷术后恢复得很好,时春中途回了一次桐湾,毕竟当时离开的时候有些仓促,很多东西都没有来得及收拾,同时告诉家里牧爷爷的病情已经控制住了,暂时没有危险。
宿爷爷说想过去看看,时春想了想,打电话让牧休言抽空过来带着爷爷奶奶过去一趟。两家人平时很少聚,大多数时候都是牧爷爷来他们家,宿爷爷有很严重的哮喘,并不适合出远门。
牧休言二话没说就答应了,也不说等下次,直接就从桑中赶了过来。
后面的事情基本上都是牧休言安排的,因为只有宿母一个人在家的原因,爷爷和奶奶并没有在桑中待很久,隔天就回去了,也是牧休言送回去的。
时春则熬夜加班将堆在后面的事情用两天时间就全部做完,上传文档之后,立即赶去医院。
这段时间因为牧休言的胃病,时春的厨艺倒是长进了不少,趁着有空去医院,给爷爷熬了点汤,还顺便帮牧休言做了饭菜过去。
在医院楼下,正巧碰到一个剪着短头发、个子高高的女人,性急的样子像是在找什么,本来时春是不会注意到这些的,只是她刚出电梯,就被从旁边跑出来的女人正好撞到,险些弄泼了手里的饭菜。
“对不起,对不起……我太着急了。”
对方一脸歉疚地看着时春,倒是惹得时春有些不好意思了,毕竟在医院着急的人又不是一两个,这样停在你面前道上半天的歉,像是不原谅就不会走的,倒还是第一次碰到。
时春回以一个善意的微笑:“没关系的,反正也没有泼出来。”
本来这件事时春也没有放在心上,直到她和服务台的护士象征性地说了几句话,再去牧爷爷病房时,看见牧休言居然正在病房门口和那个短发女人说话。
“时春,你来了。”是牧休言率先看到了她,招呼着她过去。
对方显然也认出了时春,惊讶地指着时春感叹:“哦!电梯门口的小美女。”兴许是注意到了自己声音太大,她又迅速地闭上嘴巴,眼神却没有离开时春,冲着时春笑着。
牧休言习惯了她一惊一乍的样子,接过时春手上的饭菜,介绍着:“牧青禾,大伯的女儿。”
早就听说大伯他们有个女儿,在部队工作,好像是个指导员之类的,前两年时春并不是经常待在牧家,倒是从来没有与她见过。原以为在部队当指导员的都应该是板着张脸,让人远远看着就忍不住紧张的,没想到她居然这么亲切。
“堂姐。”时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想起刚才在电梯门口的那一幕,原来她这么着急是为了来看牧爷爷啊。
牧青禾高兴地挑了挑眉,逗着时春:“刚刚还和牧休言说起前面在电梯门口撞到了一个小美女,原来就是我们家的啊。”
听着她小美女小美女地叫着,这下反倒是时春不好意思了,笑着看了看牧休言,对牧青禾说:“还是叫我时春吧,小美女听着挺奇怪的。”
看出了时春的害羞,牧休言立即替她开脱:“爷爷也该醒了,我们进去吧。”
牧青禾跟在最后不屑地做了个鬼脸,不过难得见到牧休言这样护着一个人,也就不去计较,跟着他们一起进了病房。
他们进去没多久,爷爷就醒了,虽然暂时不能说话,却还是认识他们,见青禾回来,心情也好了不少。
牧休言刚给牧爷爷盛好汤,就被时春截了去:“你去吃饭吧,爷爷这里我来就好。”
他也不说什么,这几日,时春就算是再忙也会在傍晚的时候过来一趟,除了第一天带了一大袋东西过来,说是怕他半夜饿,带饭过来倒还是第一次。
“事情忙完了?”
时春点了点头:“嗯,文件已经上传。”
牧青禾站在一旁,只觉得自己像个电灯泡,只好装作漫不经心地对牧爷爷说:“爷爷,要不是你在这儿,我都觉得自己是多余的。”
牧爷爷轻轻地笑了笑,伸手拍了拍牧青禾的手,像是在说她调皮,又像是赞同牧青禾的话。因为这话,时春的脸瞬间变得通红,只得埋下头专心地喂着牧爷爷。
倒是牧休言,瞪了一眼牧青禾,像是在责怪她明知道时春脸皮薄,还一直在逗时春。
03
牧青禾含笑看着两人,爷爷当时说要牧休言娶时春的时候,她虽然没有表明态度,却暗自去调查过时春,详细到时春的小学成绩,也知道时春是个好姑娘。本来打算在两人结婚的时候再好好认识的,但当时临时接了个任务,没有见到,后来时春和牧家的关系并不亲近,她也就没有刻意地出现。
刚才在电梯门口撞见的时候,她一眼就认了出来,却故意没有挑明身份,她觉得还是由牧休言来介绍彼此比较合适。
如今看来,两人的关系好像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疏远,反而亲近许多,看来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情啊。
时春照顾爷爷喝完汤,坐了会儿,牧青禾便催着他们回去,说是今天晚上她守着就好,放他俩一天假。
如此,牧休言也就不再客气,因为照顾爷爷,他已经一天一夜没回去,确实应该休息一下,本来是准备等牧父他们过来的,但是好像临时需要加班,牧青禾一来,正好。
考虑到他这几天太累,时春没有让他开车,而是直接打车回家。
“堂姐她……”
回到家,时春一边看着牧休言找衣服,一边小心翼翼地问,只是还不等她问完,牧休言已经提前回答了。
“放心,她对你印象应该还不错,还是第一次见她对哪个女孩子这么友善。”
时春听着这话总觉得哪里不对,再一想,整张脸陡然红了起来,连忙解释:“我是怕她一个人照顾不过来爷爷,没问你说的那个。”
到底还是小姑娘,稍微一说就会脸红。
“这个你就放心,能单挑三个男人的人,不至于让你操心这方面。”牧休言也没继续逗她,转身走向浴室。
牧休言好像有很多事情要忙,从浴室出来后,就直接去了书房,没有再出来。
时春洗完澡,将穿过的衣服一股脑儿地扔进洗衣机,定了个闹钟准备到点去晾,便拿着本小说半靠在床上看了起来。
没想到看着看着睡意渐起,前几天一直熬到后半夜,今天忙到下午就直接去了医院,确实有些累。等她听到闹钟醒过来,跑去阳台的时候,看见牧休言居然在晾衣服,而且手里拿的还是她的内衣。
这时候哪里还顾得上想别的,时春立即冲过去抢过牧休言手上的衣服,藏在身后,强装着镇定:“我来晾吧。”
“那我先去睡了。”
刚刚他忙完事情出来,听见阳台的洗衣机停了,也没多想就过去晾衣服,哪知道时春刚刚不注意,把内衣也直接塞了进来,他还在想这东西应该怎么晾呢,就被她冲出来给抢了过去。
幸好阳台的灯并不是很亮,否则现在两个人还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这一切呢。
等时春好不容易平静了下来,回到房间,却发现牧休言大方地躺在床上。
“那个,我还是去沙发睡吧。”时春尴尬地往后撤退着,虽然之前在宿家一直睡一间房,可那是万不得已,现在突然这样,还是有些不适应的。
“站住!”在时春即将离开之际,牧休言出言唤道,语气有些严肃,“又想感冒?二米二的大床,足够我们俩睡。”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我想我前面说得可能还不够清楚,宿时春,我并不强求我们一下就到你侬我侬的地步,但是至少不需要这样回避。”牧休言已经起身走到时春面前,眼神澄澈而真挚,“这是我们俩的家,也就是说,这里的一切属于我,同样属于你,包括我们彼此。”
“我……”时春被他说得有些蒙,一时间脑子一片空白,完全想不出反驳的话来。
“放心,我不会禽兽到在这种时候对你做什么。”
“我不是这个意思。”时春慌乱地解释,在这一点上她还是很相信牧休言的,不过是突然有些不适应罢了。
“那就行了。”说着,他直接绕过时春把门关上,示意她赶紧过去。
时春犹豫着,最终说服自己在靠窗的位置躺下,离牧休言远远的,远到稍一翻身就会摔下床去。
牧休言看到了,却没有点破,他并不想把时春逼得太急,何况,他只是因为在医院睡不好,不想在家也那样,可又不忍心看时春睡沙发。
今晚的夜,深沉而又璀璨,他们之间的某些东西在经过一整个雨季的冲刷而开始变质,随即生长繁衍,期待着某一个绚烂的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