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人,将军吩咐属于把幕家娘子送走。”乌恩语气平淡,却透着不容拒绝的意见。
他的话让两人微微一愣,李子夫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伍元出事了,可随后看着幕家娘子挺来的肚子,咬了咬唇,“你们将军在哪?我要见他。”
到了将军府之后,她一直躲避着旭日干,这还是头一次说要见他。
乌恩惊讶将军能料到这一点,“将军一大早就出府了,要半个月后才回来。”
也就是说她跟本就见不到人了,在看乌恩没有犹豫的回答,也是早就料到她会求他吧?李子夫咬了咬唇,打相遇之后,他从来都没有拒绝过她。
或者说她也没有求过他,只有一次为了班姬,却也将自己陷入到了这样的境地。
“班夫人知道吗?”虽然不报希望,可李子夫还是不想放弃最后的机会。
“将军一大早就交代了,告诉不要打扰班夫人休息。”
那就是不知道了。
李子夫还想开口,幕家娘子起身对她摇摇头,“我在这府里也呆不习惯,回去做点活也好,放心吧,我会没事的,班姬那里你有空过去看看。”
突然出了这样的状况,一定是班姬那里出事了,她不能过去看,只希望是她太过担心了。
直到将人送出了府,看着马车走远了,李子夫才回了院子,在岔路口时犹豫了一下,才往另一条路走去,走进院子里,院子里静悄悄的,李子夫的步子顿了顿,才迈进去。
“班夫人呢?”
婢女上前来回话,“夫人还没有起床。”
李子夫走到了门口,“我进去看看,你们退下吧。”
婢女不敢多说,这位李夫人在府里的身份很特别,住的是将军从来不让人随意进去的院子,吃穿用度也是府里最好的,这些明眼看不出来,可她们这些在府里呆了多年的下人看得最是明白。
所以也没有人拦着她,听到她的吩咐之后,自动退了下去。
李子夫进屋时就看到一地的零乱,被撕破的衣裙扔的满地都是,倒地破裂的桌椅,脚上的步子不由得快了几分,到了床边后,看到床上一身青紫而深睡不醒的人之后,她才松了口气。
坐到床边后,还是忍不住皱起眉头来,昨日只知道她是出府了,却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弄成这个样子。
“子夫姐姐。”听到有动静,伍元慢慢的睁开眼睛。
每天习惯了早起,哪怕是昨晚经历了那样的事情,也让她准时的睁开眼睛,不过浑身的酸疼让她不想起来罢了。
听到有人进来,在看到是谁之后,她才开了口。
李子夫一脸担心的握住她的手,眼圈也红了,“这是怎么了?你怎么就不让人放心呢?”
“没事。”伍元深呼出一口气。
那些事让她怎么岂口呢?
“幕姐姐被送回去了。”李子夫咬了咬唇,“我要见他,他走了。”
伍元苦笑,“子夫姐姐,咱们在这里总不是办法,我看还是想办法逃吧。”
“怎么逃得掉呢。”李子夫不是没有想过。
伍元也为这个头疼,这府里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想要逃出去谈和容易?若是有一点办法,她也不会这样垂头丧气。
李子夫的眼睛一亮,“等等,我想起来了,记得以前他说起过,突厥有庆收节,到了这个季节,所有女眷都可以到街上去庆祝,汗庭里的宫人都可以出去,这府里一定更可以了。”
回想起当年与旭日干在一起的事情,算算现在的日子,离那个庆收节可不是不远了,不过出了突厥四周都是沙漠,要走出沙漠也不容易。
刚刚有了出路,想到最后又失落起来。
伍元来了精神,“那好啊,只要能出了府,咱们就有机会逃走,这事我得好好计划一下。”
幕家娘子有身孕,是一定要带走的,而且现在幕家娘子被送回到了工地上,首先要做的是怎么把人接回来,这样才能一起逃走。
李子夫站起来,在屋里来回跺起步子,伍元也不打扰她,心里自己也琢磨起来,以那个男人的聪明,定不在那天放她们出府,或许也不可能,他以为她们逃出了这汗庭也逃不出四周的沙漠。
两种可能都要算计到了,这样才能在那时做到万无一失,“姐姐,庆收日可还有什么规矩?连下人都可以随意出府吗?”
“这些我到没有细问过,这几天我寻机找婢女问问。”
“不能让她们起疑心,也不知道多少双眼睛在盯着咱们呢。”伍元扯起被遮在身前慢慢的坐了起来,“他出门了,很久吗?”
“听乌恩说得半个月。”
“那趁着这段时间咱们得把一切准备好了,地图和走向,要准备的东西很多,不行,我现在就得起来弄。”伍元是个急性子,哪里还躺得住。
李子夫背过身子,走到柜子里翻了衣裙出来拿给她,那一身青紫让她又是一阵心疼,在西汉,女子失了身,这辈子嫁出去也难了。
伍元忍着浑身的酸疼穿好衣服,却在也没有力气在动一下了,只坐在床边不动,李子夫回头看到她的样子,又是心疼又是苦笑,走到床边坐下。
“你先好好休息吧,还有时间的。”
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要把计划弄的细一点才行,伍元点点头,等李子夫走了,伍元又躺回到床上,眼前重要的是找到一张地图才行。
半个月的时间里,李子夫从婢女那里变向的打听出了庆收日的细节,果然是男女同乐,不分身份,那一天里家家几乎都是空的,人们都到大街上去,有免费的吃食和酒,一直庆祝到深夜,人们才各自回家。
伍元则寻机会往前院去,地图只有书房里能找到,偏侍卫看的很紧,跟本没有机会进去,下人又不能收买,总之跟本没有机会。
眼看着离旭日干回来的日子就在眼前,伍元只能睹了一把,偷了一身婢女的衣服,晚上穿好之后,趁人不注意,一路快步的往前院去。
避开了几个侍卫之后,她轻松的进了前院,不过在书房外面被拦了下来,她早就想好了拖词,“天气潮,将军走之前吩咐寻晚上把书房里熏一下,免得书被虫蛀了。”
侍卫上下打量了一眼,这才退开,伍元松了口气,推门走了进去,她的心都快跳出来了,能进人她自己都觉得是走运。
借着灯光在书房里翻了一会儿,在书柜的下面找到了地图,叠好揣在怀里,不敢多做耽搁,转身出了书房,走到院门口正当要庆幸时,却听到前面一片脚步声,慌乱的退到一旁,把头深深的低了下去。

第十三章:反抗(中)
借着灯笼,被众人围着走进来的正是半个月没有回府的旭日干,他大步往前走,伍元让自己竟可能不被注意到,可眼睛厉害的旭日干还是停了下来。
侍卫自觉的让出一条路,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低着头一眼就看到了身前先入眼帘的一双靴子,冰冷的声音也在头上同时响起。
“抬起头来。”
伍元知道躲不过了,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来,也不开口,迎上预料中的冰眸,只静静的站在那,旭日干冷笑,看着她的一身装扮,眼神又冷了几分。
“是本将军让人帮你脱,还是你自己脱?或是你直接将东西交出来?”这样的装扮又来书房,旭日干的紧眯起眼睛。
伍元也不慌,“我不懂将军在说什么。”
“到本将军的书房,穿着婢女的装扮,这不是最好的证明?或是你脱的一丝不挂,证明一切更好。”冰冷的语气,带着残忍。
伍元淡笑的看着他,抬起头慢慢的开始脱衣服,她的动作不快不慢,当着一群男人的面,将身上的衣服一件件的脱下来,一点慌乱也没有。
直到身上只剩下短裤和肚兜,旭日干才吼出声,“够了,滚回后院,在让本将军看到你到书房来,你就别要脑袋了。”
“妾身谢谢将军。”蹲下身把衣裙捡起来,慢慢的穿回到身上,不理会四下里的目光,她大步离去。
旭日干愤然的大步进了书房,“将门口的两个不中用的拉下去。”
乌恩领命,门口的侍卫连求饶都不敢出声,被人架了下去,将军动了恼,乌恩也不敢出声,那个汉家女子果然是个麻烦,总是能惹起将军的火气。
旭日干此时火气一点点消退,可一想到那个女人敢在所有人面前不知羞辱的脱衣服,就又是一阵恼火,既然来了书房,却没有拿任何东西,到底她来书房又是做什么?
换成旁人,他早就将人直接丢到黑涯去,哪里会在这里费脑子,可是面对这个女人,竟犹豫起来,他一定是被这个女人弄疯了。
此时回到房里的伍元却笑出声来,她就怕万一,把地图藏在了私处下的棉垫下,要真到了那一步,看到她来了月事,自是不会在多看。
没有想到她这样多留一手,到真是救了自己。
把地图拿出来,怕那个男人在突然过来,伍元找了地方将东西藏起来,这才躺回到床上,不过她的担心显然太过多余,直到深夜,四下里静悄悄的,也没有人过来,她才放心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吃过了早饭,伍元就带着地图去了李子夫的院,只有在这里,她才相信这地图是安全的,将身边的婢女支走,伍元才将地图拿出来。
李子夫是闺中女子,头一次看,有些摸不清哪是哪,对这些东西,伍元却是熟悉的,很快就将四周的环境看了一个大概。
“咱们就去这里吧,躲些日子,在从这里绕一下,在回郡府。”伍元指着一块三角标记的地方,“这里是山丘,除此之外都是大沙,咱们逃走了,一定会有人追,没有马,走不了多远就能追到,到不如先躲到这里,只要咱们做的隐蔽点,他们也找不到,等过了风头,咱们在往回走也不迟。”
李子夫缓缓的点头,“你说的对,只是不知道走到那里得多久?”
“半天就够了。”伍元看了一眼,“不过那时咱们最好在城外先找个地方躲一天,然后在去哪里,咱们想得到,他们也一定能想得到,等他们在路上寻不到了折回来之后,咱们在过去就更安全了,也不怕路上时间不够被追上。”
“那就这么定了。”李子夫点点头,“离庆收日还有三天,得准备一下吃食才行,幕姐姐那里、、、、、”
就是坐着马车去工地也要一上午,现在纵然有时间,她们也没有理由将人接回来,可是就这样不管不顾的走了,又余心不忍。
“路妈不是跟过去了吗?总是有个照顾的,而且咱们走了,那死鱼眼一定会拿她们做筹码,断不会伤害她们。”伍元也没有旁的办法,劝她的同时,也在劝自己往好的方向想。
李子夫点了点头,“昨天你去偷地图被撞到了,三日后咱们想出府怕是不容易。”
“姐姐放心吧,我早在后院的墙那里看到了一个狗洞,到时咱们要是被关在府里,大可以从那里钻出去,姐姐放心,这事就咱们两个人知道内情,在说大丈夫能屈能伸,何必束缚这一点细节。”伍元一看她的僵硬神情就明白了她心中所想。
想想这古代人也真是的,都逃命了,还故虑那些虚头没有用的,狗洞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要是能逃出去,钻十次狗洞她也愿意。
李子夫揉着头,“那就按妹妹说的来吧。”
看她还一脸的委屈,伍元无语了,其实真的只是一个狗洞啊。
也没有什么细节可商量的,只要准备好要用的东西就可以了,两个分开之后,又商定好了为了不引起人注意,这几天就不在碰面了。
回到院里之后,伍元看到婢女们规矩的立在门外,就知道是谁来了,一进步看到盘腿坐在炕上冷着一张脸的旭日干,伍元微微勾起唇角。
“见过将军。”
不知为何,看到她这规矩的样子,旭日干心里就是火大,“你到是比本将军还要忙啊。”
伍元全当没有听出全的讥讽,淡淡一笑的站在一旁也不出声,换成以前她定会反唇相讥,可是发生了这些事情之后,她都懒得与他吵了。
“三日后是庆收日,你准备一下,与本王一起出府。”
他的声音一落,伍元就觉得眼前一黑,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想了很多,就是没有想到这个死鱼眼会来这一招。
紧了紧神情,她扬起一抹笑,“这是好事啊,妾身最喜欢热闹了,只是到时将军不烦妾身就是了。”
找时间得和李子夫把计划改一下,两人到时去城外碰头也不错,那天满大街是人,她就不相信逃不掉,抬头见他对自己招手,伍元也不急。
“妾身的月事来了,将军今日还是换个人吧。”也不碰前。
旭日干冷着脸,“少在那里做白日梦,想让本将军碰你,也不打量一下自己的得行。”
咦,看着怒气甩袖离开的人,伍元耸耸肩,不是就不是,发这么大的火,难不成他也是大姨妈来了?伍元这里不以为意,怒气离开的旭日干等出了院子才回过神来。
他这是怎么了?竟然又轻松的被那个女人挑起了火气,真是邪门了。
回头往院子里扫了一眼,一个女人,他就不信拿她没有办法,非要等到有一天让她跪着来求自己不可。
伍元在吃晚饭后又去了李子夫那里一趟,把事情说了之后,李子夫傻眼了,良久才说出话来,“那就是得我一个人钻狗洞?”
得,伍元翻了个白眼,她现在惦记的还是狗洞。
“子夫姐,你想想只要钻了狗洞就可以离开突厥了,这样一个狗洞又算得了什么?”
李子夫哪里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可大家闺秀的她总是接受不了这个,伍元见她低头不语,也不知道在说什么,没有想到这么个简单的事情到成了难题。
“要不这样吧,那天我装生病,姐姐跟将军出去吧。”这样狗洞她来钻。
李子夫还是不语,左也不行右也不行,伍元头一次发现她脾气还这么倔强,“子夫姐,你到是说句话啊。”
“我、、、不想去求他。”李子夫咬着一撇的唇角。
与旭日干一起出府,就得去求他,李子夫从来没有向谁低头过,想到原先那个阳光一般的少年,此时变得冷漠,一双眼睛又让人看不透,竟有些害怕面对他。
伍元站起来,“好,那我去说。”
李子夫一脸的愧疚,“班姬,我、、、”
“好了,又不是什么事,我去说就是了。”伍元到真没有往心里去,与李子夫一起用了晚饭,才回自己的院子。
准备了一晚,第二天上午还好好的,等用过了中午饭,伍元就跑了几次侧所,最后整个人躺在床上就起不来了。
婢女们看了,这才去前院报信,旭日干正为后天的庆收日头疼,听到后院的婢女求见,烦燥的刚欲发火,又压了下来,让人进来。
“病的很厉害?”
婢女听不出将军是不是生气了,小心翼翼的回道,“泄了一中午,现在已经起不来了。”
“那就找大夫看看吧。”旭日干挥挥手,婢女退了出去,出来后才发现一身的衣服都被汗打透了。
书房里,旭日干眯着眼睛,那个女人又要耍什么诡计?也好,静观其变,到要看看她到底要做些什么?

第十三章:反抗(下)
庆收日,突厥汗庭里人山人海,大街上只能看到人头,一片黑黑的,一个挤一个,人群里旭日干带着李子夫几个侍卫也在人群里,他只一身青袍,在人群里并不惹人眼,到是李子夫清秀的模样让周围不少的突厥男子侧目过来,可都被旭日干的冷眼给吓的又马上移开。
李子夫半被旭日干揽进怀里,虽然她极力的往外靠,可街上的人群太多了,她这样做跟本没有用,不由得额头上都急出汗来了,照这样下去跟本就逃不走。
她此时若回头,定会见到旭日干唇角边带着的若隐若现的笑意,神情微微走神,那个女人装病难不成是为了让子夫与他一起出来?
这怎么可能,那个女人可不会这么好心。
街道两边摆放着免费的吃食,众人欢达的同时,还可以停下来品尝美食,李子夫见前面的人越来越多,犹豫一下停了下来。
“吃点东西吧。”哪怕是被说是府里的侍妾,李子夫也是及少称自己为妾身。
旭日干淡淡的嗯了一声,两边的侍卫马上挤开人群,拦出一条路来,李子夫深吸了口气,他有这样的能力,刚刚为何不拦一下,反而让人挤得她往他怀里靠。
心里一恼,李子夫唇紧紧的抿了起来,站在路边,看着冒着热气的羊肉,大口的往嘴里塞,却是食不知味,原订计划,在街上走一会儿之后,她要找借口去茅房而逃走的。
想着要偷走,哪怕是不饿,李子夫也大口的吃了起来,低头吃着羊肉的李子夫,没有发现一旁旭日干打量的目光,眼神深邃,早就将她今日异样的反应看在了眼里。
“我想去茅房。”在也吃不下去了,李子夫一收住手,才低声说。
“好。”旭日干对着一旁的侍卫使了个眼色,侍卫才上在一旁挤出一条路来。
李子夫慌乱的跟着走开,脚步凌乱,站在原地的旭日干眸子又沉了几分。
看着在侍卫护送下离开的身影,旭日干对身边的人交代,“好好盯着李夫人。”
自己却转身大步挤着人群而去,方向正是自己的府邸,冷着一张脸,最好不要像他猜的那样,不少休怪他心狠手辣。
将军府里,没有一个下人,冷清的只有伍元一个人,四下里大门紧闭,想出去却也不容易,伍元夹着一个包裹,脚步轻快的往狗洞走去。
轻松从狗洞里钻了出来,哼着小曲往胡同里钻,正街全是人,她可没有傻的往那里走,那样一天也走不出城,绕着胡同寻着方向,尽两个时辰才看到城门口,那里也全是人群,她挤在里面出了城也没有人注意到。
大白天的也好看路,伍元快步的往前走,一片矮树林,好在人都进城去了,她一个汉人就这要走在路上,并没有引起人的注意。
按照先前的约定,她走出树林之后,眼下里就是沙漠和灌木丛了,这就是她和李子夫约好的地方,晚上藏身在这里,到也没有问题。
寻了一个隐身的地方,伍元躺了起来,虽然天色还早,这灌木丛和沙地也干燥的很,伍元的心情一点也没有被影响。
透过灌木丛往来的路上看,等着李子夫。
此时的李子夫却早就被带回了府,旭日干冷着一张脸坐着,屋里只有两个人,气氛很是紧张,早一步回来的旭日干看到伍元没有了,就料到他猜的对了。
府邸里的大门是从外面锁上的,跟本不可能出去,此时他到是很好奇那个女人是怎么逃出去的,看这计划,该很久了吧?
“阿史那,不是班姬的错,她都是听我的。”此时逃掉一个是一个,李子夫只能这样想了。
心里暗怪自己太笨,从茅房里逃走之后,还没有走出十步远就被侍卫给拦住了,随后不被直接带回了府里,面对一张冷脸的旭日干。
“好。”旭日干也不多问,“她是怎么逃出去的。”
李子夫算算时辰,也差不多了,“从狗洞里钻出去的。”
旭日干勾起一边唇角,原来如此,他站起身来,看着眼前喜欢的女子,大步离去,李子夫却像身体里的空气被抽光了一样,整个人瘫软的坐在炕上。
一出屋,旭日干就对身边的乌恩招手,等他靠过来之后,交待了几句,乌恩点了点头,旭日干才扬长而去,到了后院跨上马往城外去。
在说伍元,一直等到天黑,也没有看到李子夫过来,哈欠一个又一个的打,强忍着没有睡着,借着月光盯着小路,月亮升到半空,也没有见到来人。
伍元一脸浓色的坐起来,看来李子夫是出事了,这样一来,她就得自己走了。
侧耳听着四下里的动静,并没有马蹄声,伍元才借着月色往计划的地方走,一路上四周静静的,伍元越走越害怕,大晚上的在这种地方,她还真是头一次,漆黑一片,到不怕野兽,只是不知道有没有鬼。
一想到鬼,只觉得脚下的地都软软的动了起来,就像活了一样,伍元暗叫一声,不会是怕什么来什么吧?
“啊、、、、”身子一沉,整个人就陷到沙子里。
伍元傻眼了,怎么会有流沙?
身子僵硬却是一动也不敢动了,生怕身子在往下沉,“救命啊、、有没有人?”
只要一开口,身子就又往下沉了一下,伍元的冷汗都出来了,却是在也不敢叫了,双手紧紧的抓着陷下时的灌木枝,想用力却又不敢用力,生怕扯段了,连唯一的救命草也没有了。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她以为天都要亮了,听到一阵马蹄声,伍元终于见到了曙光,大声喊了起来,“救命、救命。”
身子越沉,她的叫声越大,“救命、救命。”
只能拼一拼了。
听着马中蹄声渐近,她哭的心都有了,泪还真不知不觉的流了一脸,泪眼朦胧中,见到一抹熟悉的身影,伍元喃喃自语。
“我眼花了?”
旭日干站在上面,低头看着陷入到沙子,已到了胸口的女人,嗤笑出声,“就这么点能耐?”
“将军、、、”伍元干笑两声。
此时哪里还要什么颜面,保命要紧,一点点嘲弄和讥讽又算得了什么。
“私逃出府,罪该杖毙,本将军心生怜惜,免了你的杖刑,就这样死了也好。”旭日干蹲下身来,一脸的嘲弄。
不知死活,现在知道怕了?
竟然敢私逃出府,他真该一脚踢下去,直接将她埋时沙子里面。
“刻薄男,死鱼眼,姑奶奶反正也要死了,这样也好,早死早托生。”紧绷了这么久的神经,伍元也崩溃了,“瞪什么瞪?以前姑奶奶就没有怕过你,现在也不怕,以后死了更不会怕。”
“怎么?还要动手?好啊,动吧。”
伍元眼睛一闭,只觉身子一沉,不过却不是被按下去,而是被狠狠的往上一提,身子一轻,瞬间又摔到地上。
得救的那一刻,伍元笑了,这一招还真好使。
旭日干看着在地上轻笑出声,最后越笑越开心的女人,双眼蹦出寒光,“真以为激将法救了你?本将军到是觉得死了反而便宜了你。”
那点小心思,他要看不出来,岂不真成了傻子。
伍元讥讽的坐起来,揉着胳膊,“有没有用,能活命就行了,不是吗?”
“活命?”旭日干望向远处的天空,“那就要看你有没有那个能耐了。”
一阵冷风吹过,伍元打了个抖,现在的天气干燥炽热,这样的冷风到是头一次遇到,有些奇怪,待看到那死鱼眼跟本不理她,转身大步走,心下越发的疑惑,这可不像他啊。
风越来越大,风里的沙子吹到脸上,刮的生痛,难不成是风沙暴?
顾不得多想,伍元连滚带爬的追着过去,看着马匹已趴卧在地上,而那个男人靠着马匹坐下,伍元知道她猜的**不离十了。
“滚开。”旭日干一脸的厌恶。
伍元脸微微一红,在他对面坐了下来,头往旁处一扭,也不看他,将手上的包裹打开,里面是离府里准备的衣服和吃的。
刚刚那样一折腾,她还真是饿了。
拿起羊肉大口的往嘴里塞,又扯出里面的毯子蒙在身上,挡住了外面的风沙,把衣裙拿出来与灌木丛绑在一起,一头又绑在身上。
一切弄完了,才又躲在毯子里面吃了起来,对面的旭日干气的脸都黑了,该死的女人,看来刚刚果然不该救她,也省着此时她到自己这里来示威。
伍元用力的咬着手里的牛肉,那狠劲真让人怀怀疑是不是把心里的怒气或者对某个人的怨恨都发泄到这牛肉上了。
吃了牛肉又喝了半壶的水,伍元才打了个嗝,透着身前剩下的一条小缝往对面看了一眼,盘腿而坐,睁着双目,风沙吹到他身上,竟一点也不觉得痛。
皮槽肉厚,伍元暗暗骂了一句,将缝合上,风越吹越大,晕天暗地,身子被吹的直晃,竟让她觉得都能被吹到天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