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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看过来。
矮树丛下面很挤,根本就没有路,齐如珍要一只手扒开树杈慢慢的爬过去,十分不易,好在终于走了出来。
结果易从矮树丛里出来,一抬头就看到有个人站在自己前面,齐如珍吓了一跳,对面显然也是被惊倒了。
宁国公夫人今日哭的不行,虽然年年都要听西厢记,但是每次都会忍不住跟着哭,加上冷风一吹,弄得她有些头疼,就准备找个厢房歇一会儿,结果居然遇到了
齐如珍。
齐如珍手背上有红色的划痕,显然是被树枝划伤的,发鬓也乱了,上面沾着几片枯叶,一看就是在地上滚过的模样。
“郡主,你这是……”
屋内突然传来吕嬷嬷的声音,“郡主,您可是在这里吗?”
齐如珍突然间就跪下来就抱住了宁国公夫人的腿,道,“夫人,求您帮我一次。”
宁国公夫人一时迷糊,看了眼就算跪着也跪十分傲然的齐如珍,旁人跪着都会驼背,就她却依然是腰背挺直的。
“陛下在沐浴,我没看到…… ”
厢房那边乱糟糟的不知道谁喊道,“给陛下拿衣裳去吧。”
宁国公夫人看到这场景,还有听了齐如珍的话就再是愚蠢,这会儿也全是明白了,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惊愕的张了嘴,吞咽了下口说道,“这是太后娘娘?
”
“求您。”齐如珍仰着脸,眼眶红红的,带着哀求看着宁国公夫人,“我晓得会得罪太后娘娘,我会做牛做马报答您的恩情,您要是不嫌弃,嫁给家中的那位六
公子也成,他那婚事不是又告吹了?求您。”
齐如珍怕是太后娘娘恼羞成怒,说她不知羞耻,又或者是让宁国公夫人站在她那边,无论如何,不管是哪一种结果,她现在都需要争取宁国公夫人。
宁国公夫人是藏不住心事的人,她对她的喜爱几乎溢于言表,齐如珍已经顾不得其他了,只要能让宁国公夫人同意帮她就行。
宁国公夫人还是有些心动了,但是更多的是不敢置信,她不明白齐如珍为什么不愿意?“你为什么?”
吕嬷嬷已经看到齐如珍了,毕竟这地方离厢房不远,她觉得有些奇怪,那郡主怎么会跑到那边去?她明明已经看到她进了屋内,顿时就有种不好的预感,但是想
了想又觉得不可能,齐如珍不是一直想要当皇后,不然一个人京中隐忍大半年是为的什么?
太后显然也觉得诧异,被吕嬷嬷的搀扶着,指了指齐如珍的方向,道“去瞧瞧。”
这边齐如珍对着宁国公夫人道,“就算是入住中宫也应该是堂堂正正的,不应该是这种方式。”说完抬头看着宁国公夫人,目光里有种说出不来的傲然来。
宁国公夫人一下子就被镇住了,为了那位置,多少人不折手段?她是见多了的,但是心里却并不赞同,见齐如珍这般,直觉的枉费她没有看错她,顿时就生出想
要为她主持的心情来,伸手扶起齐如珍来,道,“好孩子,我帮你。”
等着太后过来的时候,看到宁国公夫人扶着齐如珍正给她拍掉身上的灰尘,见到太后就行礼道,“见过太后。”
皇帝也跟了过来,他脸色铁青,垂下来的刘海还带着湿,穿着厚厚的莲蓬衣,冷冷的看着太后和齐如珍,显然是一副要看你们怎么演戏的模样。
太后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来,却还是道,“郡主,你有什么委屈就跟我说,我一定会替你做主的。”随后又道,“吕嬷嬷可是看着你入了厢房,怎么又在这里了
?”
这话的暗示意味十足了,齐如珍却道,“娘娘,我实在是愚钝,您叫我来拿落在厢房里的抹额,我却因为走路不小心,摔在了旁边的树丛里去,晕了好一会儿,
还是宁国公夫人路过见到,扶着我起来,不然真就惨了。”随后对着宁国公夫人说道,“多谢国公夫人。”
太后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冷硬而难看,对着宁国公夫人道,“是这样?”
宁国公夫人最是不擅长撒谎,又一向软糯,在太后的逼视下差点就坐在地上了,却被齐如珍狠狠的握住了手臂,这力道一时让她回过神来,道,“是这样,没错
。”
太后呵了一声,显然觉得有些荒诞,扫了眼神色坚定的齐如珍,又看了眼明显带着几分心虚的宁国公夫人,道,“夫人,您不可要想清楚了,可不能学旁人说谎
。”
皇帝显然没想到齐如珍会这般说,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这会儿听到太后的逼迫的话语,又见宁国公夫人难做的模样,气道,“母后,您到底是想要听舅母说什
么?适可而止吧!”
太后什么都想到了,一切都也都很顺利,这男人嘛,不都是一个样,一开始或许不甘心,但是等着木已成舟,又是被人伺候着,看着女子美貌而小意的伺候着,
也就会忘了之前的怒意,当然,皇帝要真是气性难消,这不是还有杨家小姐?
既然都立后了,开了这个头,在纳几个后妃也就不成问题了。
但是太后万万没想到这件事居然都坏在齐如珍自己身上,她居然不愿意?她既然不愿意又为什么入京之前写了那么多信过来,说是想念京城的繁华…… 那之后
还一直在身旁,不遗余力的伺候着她,难道这些都是假的不成?
太后越想越气,骂道,“郡主,我还当你是个秀外慧中的女子,谁知道一件小事都做不好,倒是叫我很失望。”说道这里,又对着一旁的宁国公夫人说道,“我
以前就跟你说过,你就是心太软,什么破事都要揽在身边,也不看看有些人,既想要荣华富贵,却又不肯放下架子,不过委屈下就一副清高的模样,殊不知家中
穷的连一件像样的大氅都买不起。”
齐如珍只觉得的脸上火辣辣的,因为上一件裘衣坏了,太后就赏了她好几件,这分明就是说她。
宁国公夫人向来软弱,不敢说重话,只喏喏的说道,“娘娘,您别骂了。”
太后自然不会罢休,道,“我以前就对那些小辈们说过,不要仗着自己身份就眼高于顶,要踏踏实实的做事,毕竟你那些身份不过是你祖辈们拼死挣下的功劳,
和你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别是蹬鼻子上脸,给脸不要脸,不知道分寸,最后毁了自己还丢了祖辈的脸面。”
齐如珍脸上被羞辱的不行,再也忍不住落下泪来,却是咬牙没有求饶,腰背挺直的,叫宁国公夫人看着很是不忍心。
太后对着吕嬷嬷道,“把郡主的东西收一收,这般笨手笨脚,还没分寸的,我可是留不得了。”说完也不看齐如珍就甩了袖子走了。
皇帝走之前倒是多看了两眼齐如珍,难得对着宁国公夫人说道,“舅母把郡主领出去吧。”
宁国公夫人正是踌躇,心里七上八下的,听了皇帝的话终于有了主心骨,点了点头道,“陛下放心吧。”
有些话不用明说,大家都心知肚明。
因着有宁国公夫人陪着,齐如珍出来的时候倒也没有太过难堪,但是被赶出来就是赶出来,就是旁人不说,也是极为尴尬的。
***
皇帝转头就追着太后去了寿阳宫,太后费尽心思却一无所获,气的头疼,正系了布条在头上,靠在炕头上的迎枕上喝茶水。
“母后!”
太后头也不抬的说道,“今日乏了,你先回去吧。”
皇帝却道,“儿子是来跟母后告辞的,儿子准备去白云寺修佛去。”
太后听了这话,猛然抬头,瞪着皇帝道,“皇帝,你又浑说什么?”
“这皇帝做的实在是没意思的很。”
“你给我闭嘴!”
皇帝却头也不回的出了门,太后气的跳脚,来来回回的在原地的踱步了许久,最后还是不放心的对着吕嬷嬷道,“你快去看看陛下,到底去了哪里?”
第69章
李苋看到皇帝脸色铁青的上了马, 忍不住问道,“陛下,您看现在这天色也晚了, 就是马不停蹄的去了也是来不及,不如明天?”
“闭嘴”
李苋顿时就不知道说什么了, 见皇帝上了马车,安稳的坐着, 那帘子因为寒风吹动,晃晃荡荡的, 露出皇帝面容来,阴影遮挡住他半张脸, 看着格外阴沉,他沉
着脸,道,“还在那里磨蹭什么?启程!”
李苋只能唯唯诺诺的上了马车,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的, 毕竟今天被太后困住, 让皇帝处于这般尴尬的境地里。
其实之前太后就不对劲儿,他约莫已经看出几分门道来了,但是太后毕竟是皇帝是生母,许多时候他也想去探查一番,却又怕触怒了皇帝。
皇帝对太后多孝顺,他都是看在眼里的,谁知道遇到林瑶的事情, 皇帝却这般抵触。
皇帝和太后吵架不要紧, 毕竟是亲生母子俩, 闹的再难看, 也会彼此释怀,就是让他们这些身边人左右为难。
那些随从都是见惯了皇帝微服私访的,倒也十分的麻利,套了马车,换了常服,跟随在左右暗中护卫着皇帝启程了。
一时守门的侍卫只看到一辆马车,带着一队侍卫消失在宫门口,在深冬的夜里,渐渐看不清。
吕嬷嬷追出来的时候,皇帝已经走了,她因为着急连一件外衣都没披着,这会儿冻的脸色发红,忍不住两手交握在一起吹热气,那呼出来的热都变成了白烟,可
见这天气有多冷。
“陛下已经走了?”
吕嬷嬷忍不住叹气,站在原地踌躇,她想要去追又觉得追不上,一旁的宫女道,“嬷嬷,还是赶紧去告诉太后吧。”
“也是,我在这里干着急又能如何?”
吕嬷嬷回到了屋内,看到太后正背对着门口,躺在罗汉塌上,看似无所谓的样子,但其实刚进来的时候能明显感觉到太后身子绷了下。
“太后,陛下已经出宫去了。”
太后听了之后,气的一下子就坐了起来,道,“他倒是敢?身为一国之主,却是没有一点皇帝该有的样子,不过和我拌下嘴,就要出家,这成何体统?”
一时屋内没有人说话,好一会儿,吕嬷嬷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太后,见她似乎稍微缓了一点,这才说道,“娘娘,您忘了吗?那一年陛下被…… 推入湖水之后,梦
魇了好长时间,一直睡不踏实,后来就请了白云寺的云镜法师过来,云镜和尚见到陛下之后,问了他一句话?奴婢忘记了什么,后来就又问陛下想不想修佛?陛
下居然还点头了。”
太后听了这话,惊的直接站了起来,好长时间没有说话。
白云寺在京郊外,和去别院的路是一条,皇帝看着那熟悉的路,一时忍不住直勾勾的看着,李苋在一旁瞧着,心里不是滋味,他第一次看到皇帝这般动情,为了
林瑶不惜一次又一次的和太后吵架,这林瑶倒是好,居然自己一声不吭的走了。
她到底是给皇帝下了什么药?
到了那岔路口,皇帝到底没有说什么,马车朝着白云寺而去,那边已经得了信儿,有个小和尚跑出来,他穿着一件补丁的衣裳,看起来呆呆的,看到皇帝过来,
行礼说道,“陛下,云镜主持让我来接您。”
皇帝点了点头,倒也没有多问,跟着小和尚进了白云寺。
白云寺虽然名声很大,但是却很破,许多地方都年久失修,皇帝曾经想要拨了银子重建白云寺,却是被云镜法师给阻拦了。
他对皇帝说,修佛修的心境,这些身外不用太过在意。
屋内供奉着菩萨像,前面供奉台上点着香烛,一个老和尚坐在蒲团上,正在闭目养神,皇帝烦躁的心,在看到这庄重的一幕,顿时就平静了下来。
“云镜师父。”
云镜老和尚睁开了眼睛,看到皇帝脸上不悲不喜的,指了指一旁的蒲团道,“陛下既然来了,就也上一柱香吧。”
皇帝净了手,接过小和尚递过来的香烛,虔诚的拜了拜。
李苋原本以为皇帝只是过来散心,但是他却住了下来,因为这个,他还赶忙叫人去重新修缮一番厢房,不然那厢房破破烂烂的,墙壁上居然还有洞,晚上躺在上
面,寒风就直接吹了进来,跟外面几乎没什么两样。
至于什么暖炉,银霜炭之类的就不必说了,自然是少不了,这些和尚也是能吃苦,这么冷的天,居然还不点炭盆?
当然,这些都不是什么问题,让李苋头疼的时候,皇帝居然真就开始修佛了,每日和云镜老和尚一起打坐念经,吃斋饭,神态十分的平静。
他忍不住想着,陛下不会真的出家吧?
***
林瑶在万家呆了一会儿就出来了,毕竟赶路去金陵,再晚就来不及了,严茹慧很是不舍林瑶,道,“要不是怕耽误夫人的事情,真想陪着您一道去。”
虽然和林瑶短处时间不长,但是林瑶身上好像有一种特殊的魅力,她性情温柔,待人和善,叫人忍不住下意识的就信任她,但也不是一味的软弱,相反做事却又
十分果决痛快,心思缜密,临危不乱,是个叫人仰望的人。
万随听从母亲的吩咐,来送林瑶,说好护送她出永州城,毕竟林瑶身上有不少的银子,对着依依不舍的严茹慧说道,“表妹,你先回去吧,等着林夫人回来,我
再带着你去林家做客。”
林瑶自从看清了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再去看他们的互动,就明显能察觉出不同来,因为喜欢一个人是藏不住的,每次万随对着严茹慧说话的时候总是下意识的就
降低了声音,听着十分的温柔,而严茹慧对着万随也多了几分小女儿姿态。
他们俩这般…… 六爷怎么办呢?
林瑶说出心里什么滋味,一边觉得既然严茹慧和万随郎有情妾有意,正是应该在一起,毕竟难得有情郎…… 可是想到赵恒,又说出不来的难受,毕竟严茹慧是赵
恒的未婚娘子,赵恒如果知道,是她把严茹慧带出来,会不会埋怨她?
先回了一趟家中,跟母亲告别,收拾好了东西就上了路,云付说是要陪着林瑶的,结果早上没起来床,知道林瑶出门去了很是懊恼,这会儿正陪着林母在说话。
林瑶把筹来的银子留给林母,让她去把债先还掉了,剩下的则是准备带着去金陵解决银矿的事情。
“娘,你放心吧,过年前我会把爹爹带回来的。”
林母含泪送别林瑶,只道,“娘也帮不上你什么,你自己要保重。”又道,“家里的事情你不要担心,只管安心去金陵把你父亲领回来就是。”
林瑶郑重的点头,就出了门去。
一路上马不停蹄的,到了晚上终于到了金陵和永州的交界处,这边有不少商家来往,倒是有很多客栈,林瑶找到了一处就住了进去。
睡了一觉,第二日就启程,到了晚上的时候终于入了金陵城。
因为快过年了,到处都是过节的气氛,有许多人家已经在家门口挂上了红灯笼,路上也有不少叫卖的商贩,茂春因为嘴馋,还买了两个烤红薯来吃。
到了客栈,安放好行礼,林瑶来不及喝一口热水就直接去了府衙大牢,因为到了年底,狱卒都显得无精打采的,一个个都想着早点下了衙回家吃酒睡觉,态度就
很差,好在林瑶很识相的直接塞了一个厚厚封红过去,道,“我是林翰的女儿,劳烦通融一下。”
那狱卒见厚厚的封红,马上就露出笑脸来,道,“原来是林老爷的女儿呀?进来吧。”
大牢里面又冷又潮湿,林瑶进来不过一会儿就觉得浑身难受,这还是她穿着厚厚的裘衣,她难以想象,父亲一直被关在这个地方会是多难受。
走了一会儿那狱卒就停了下来,道,“老林头,你女儿来看你了!”
里面黑漆漆的,狱卒拿着灯往里一照,林瑶看到满地的稻草,还有三四个躺在上面的男子,其中有个听了这话,陡然就起身,却道,“阿瑶怎么会来?”
这熟悉的声音让林瑶差点落泪,她站在门口道,“爹,我来看你了。”
那个人艰难的走了过来,因为许久没有洗澡,身上味道很重,更不要说大小便都要在牢房里,混合在一起更是恶臭的不行。
林翰显然也知道自己味道不好闻,不敢靠的太近,却是目光死死的盯着林瑶,等着看到那张熟悉的脸,随即一下子就忍不住哽咽出生,道,“阿瑶?我的闺女!
”
林瑶虽然是女子,但是因为林翰的独女,几乎是他的掌上明珠,当真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七八岁的还是被林翰抱在怀里一同骑马。
林瑶不过一句说想要看看北方的雪,林翰就在北地买了别院,每年的冬季都会带着妻女去小住。
就是林母有时候也觉得林翰对女儿太过宠爱过度了。
林翰哭了下,却突然道,“你来这里做什么?快回去!”
“爹,我来带您回家过年。”林瑶顾不得脏,靠在铁牢栏杆处,对着林父哽咽的说道。
第70章
父女两个人抱在一起, 却都是默默落泪,只不过有个人突然大声的哭了出来,一时把林父给惊住了。
林父林翰一抬头就看到女儿身边站着一个十分美貌的公子, 就是这黯淡的牢房里,也是难掩其出众的容貌, 当真是谪仙一般。
“这是?”
林瑶略显尴尬,道, “爹爹,这是女儿的一个朋友, 一直都很照顾女儿。”
“伯父,让您受苦了!”云付何曾见过牢房的模样, 这还是第一次看到,见林父已经憔悴的不成样子,至于这里的环境,自然是不用说,对他来说, 简直不是人
能呆的地方。
林父到底是见了不少人, 一眼就看出云付的性情来,道,“倒是个难得纯良的性子。”
大家快到平静了下来,毕竟还有许多事情要做,这会儿哭也是毫无用处,林瑶拭泪,随后拿了母亲准备的包袱, 打开来一看, 里面东西准备的一应俱全, 一套羊
毛的莲蓬衣, 穿起来很暖和,却比起灰鼠皮等皮子来不会太招摇,两身夹棉的长袍,还有几套里衣,里面更是有两瓶没有开封药酒,想来早就知道大牢里潮湿,
给他驱寒用的。
林翰见了自然是知道林母的手笔,摸了摸衣袖上的暗纹,道,“你母亲肯定很担心,哎。”
林父和林母十分的恩爱,据说林父从小就很喜欢这个表妹,一直等着她长大,就迫不及待的求了母亲去求娶,婚后两个人琴瑟和鸣,恩爱异常,虽然林母生了林
瑶之后不能生了,林父却没有一点埋怨,甚至还不让旁人对林母施压,抗住了所有。
或许是因为林母是自己的侄女,林家老夫人倒也很快接受了林家只有一个孩子的事情。
林瑶在这种氛围中长大,很长时间甚至以为所有夫妻都这般的,直到去二舅母家中,看到舅舅非要纳妾,舅母不肯,为了这件事都吵了起来,这才知道原来不是
所有人都这样的。
“母亲气色挺好的,除了担心您,倒也没有旁的。”林瑶赶忙安慰道。
果然林父听了这才露出安心的神色来,随后愧疚的对着林瑶说道,“是爹没用,还要让你一个做女儿的在外奔波。”
林瑶马上就道,“爹爹,女儿已经没有家了,要是您都不在了,女儿还指着什么活着?所以您不要再说这种话了。”
林父听了果然露出心疼的表情来,马上就振作了起来,道,“你说得对,爹还要给你撑腰。”
林瑶问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倒也有了几分底,道,“爹,要让您在这里委屈几天了。”
之前林母已经打点过狱卒了,但是因为拮据,所以给的不多,只能说不让林父在狱中受欺负,不过林瑶是带着银子来的,出手自然大方,给了厚厚的红包,那狱
卒笑的几乎合不拢嘴,当时就给林父换了牢房,那地方要比原来牢房好很多,有个窗户,能看到阳光,还有床,炉子取暖。
林瑶这才放心,叮咛了父亲许多话,云付一直在一旁插不上嘴,这会儿终于也能顺着说了几句叫林父安心等着之类的安慰话,林父对云付道,“我们阿瑶能有你
这样的挚友,在这种时候还能帮着她,实在是叫人欣慰,只是……”林父打量了眼云付,“还是要多练练,身子实在是太单薄了,而且有些男生女相。”
林瑶,“……”
等着从牢里出来,云付对着林瑶道,“阿瑶,你为何不让伯父,我身子不仅不单薄,还练过武呢!”
林瑶头疼,林父显然是误会了,她不想让他继续误会下去而已,先不说她对云付根本没有那种心思,不管是宁国公府的六爷,还是眼前这个五爷,都是她高攀不
起的人物,那宁国公府可是太后的娘家,又是跟皇帝最为亲近,如何能忍受一个和离女?
“没什么,现在时间紧张,主要耽误不得。”
“哦。”云付觉得不大对,但是林瑶这么说,他也不想继续刨根问底让林瑶不高兴。
金陵很少下雪,偶尔下起来也是雨夹雪,又冷又潮湿,那些雪花落在林瑶的肩头上,都化成了水珠子,曹嬷嬷赶忙给她打了伞,道,“夫人,咱们是不是要去拜
访下知府大人?”
林瑶却摇头道,“这金陵知府和父亲也算有些交情,父亲说这位姜大人向来是铁面无私,不会徇私舞弊,想要解决了这件事,还是要从旷工那边着手。”
这会儿已经是临近年关,府衙都已经封印休息了,林瑶决定索性不去知府了,原本想着还能去知府那边看看情况,只是和父亲谈了一番就发现,根本是无用功了
。
“您要去哪里?”
“去银矿那边吧。”林瑶说着这话就上了马车,曹嬷嬷也跟了上来,茂春捂着肚子坐在一旁可怜兮兮的说道,“夫人,不是您上次说,无论如何都不能耽误了吃
饭?身体不好了,就什么都没用了。”
林瑶知道这是茂春想让她吃饭,不说不知道,一说就发现有些饿了,早膳就吃了一个饼子,午膳到现在还没吃,这会儿已经是快晚上了。
只是这一耽误,恐怕要到明日才能去银矿那边了。
茂春见林瑶犹豫,马上就道,“奴婢瞧着那边有人卖肉饼,我们买了一些在路上吃,既不耽误路程,也能垫垫,夫人您看可好?”
曹嬷嬷道,“这个主意挺好,我刚才就闻到那肉饼的味道了,香的很。”
“我也好饿呀。”云付其实也饿了,听了曹嬷嬷和茂春的话,马上就掏出银子来,道,“我去买!”
曹嬷嬷说的没错,这个肉饼果然是十分的好吃,皮薄馅儿足,酥脆的皮咬一口满嘴的香味,至于那肉馅儿也做的好吃。
云付看着那馅饼有些惊奇的说道,“阿瑶,这饼子有意思,你瞧上面还有花纹呢。”
林瑶低头一看,果然饼子上有一种像是一种针眼一样的纹路,一圈圈的,形成了一个圆形的花纹,看起来很是特别,她突然间道,“停下。”
“怎么了?”
“茂春,你再去给我买二十个饼子来。”
茂春很奇怪,但是既然林瑶吩咐了,也就没说什么,默默的又去买了二十个饼子来,云付有些赧然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对着林瑶说道,“阿瑶,你是不是知道
我还没吃饱?”
林瑶惊道,“你没吃饱?”
云付可怜兮兮的点头,林瑶忍不住笑,又给他分了两个饼子,这才让他吃饱。
那车夫跟着林父时常去银矿山上,所以十分的熟门熟路,行了一个时辰,到底在天黑之前就到了银矿这边。
“大小姐可是要快点,不然一会儿关了城门就要回不去了。”
林瑶点头,跟着管家去了银矿,这附近有不少的银矿,倒是让不少人一夜暴富,当初林父也是这般想的,一开始也很顺利,很快就挖出了银矿石,只可惜不过是
零星一点,挖了这几年,却是一直没有大产出,想要放弃到还有些银矿,但是继续下去,这一点银子却是连塞牙都不够,到了今年,林父终于决定要卖了这银矿
,却是出了这这样的事情。
银矿附近有一个村子,正是那些旷工们的住处,管家道,“旷工的活儿太累太苦,我们本地人都吃不消,请的都是白芜人,他们倒是挺能吃苦的,也愿意干这脏
活儿,就是唯有一点性子野,要真是倔起来,根本就听不进去人话”管事说起林父的事情来,“当初说好了会赔银子的,他们却因为晚了几日就觉得我们在骗他
们,直接把老爷告了,知府大人和我们老爷有几分交情,但是说出了命案,他也保不住老爷。”
林瑶早就知道那死的旷工是白芜人,因为兰芜大多数以畜牧为生,但是兰芜有一半的地方都是沙漠,地少人多,而且水源也很珍贵,许多白芜人都不想过那种居
无定所的生活,会来中原来找活计生活,虽然日子苦一点,但是比起兰芜却是安稳的多。
“我们去瞧瞧吧。”
林瑶进了村子,看到一个六七岁的孩子站在门口,他穿着一件已经看不出原色的破棉袄,脸上也是脏兮兮的,看着就像是几个月没有洗脸了,唯独一双眼睛却是
带白芜人特有的深邃,这一双漂亮的眼睛里,此刻都是仇恨。
“坏汉人!”孩子朝着林瑶吐了下口水。
里面传来一个妇人虚弱的声音,带着生硬的中原话,说道,“老大,外面是谁?”随着这句话,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一个瘦的骨瘦如柴的女人,背着一个竹篓走
出来,那竹篓里还坐着一个孩子,也是很瘦弱,正睁着一双无暇的大眼睛看着林瑶等人。
“我是林家的人。”
女人走了两步就累的靠着墙,喘着粗气,那眼神麻木不仁,像是失去了生活的希望,结果突然间听到这话,目光里有了十足的恨意,骂道,“早就说不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