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言情小说大全上一章:男配求你别黑化
- 言情小说大全下一章:那些回不去的初恋时光
红, 但也没有退缩, 口齿清楚的说道, “我姓严,单名…… 一个慧字,在家里排行老三,您叫我三丫头就是了。”
林瑶道, “三姑娘, 我瞧着你这装束行止不像是寻常人家的姑娘, 会躲在我这车上,定然也是有了难言之隐, 你说出来,我瞧着能帮上忙的就帮你一把。”
严慧听了这话,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直接跪了下来, 道,“夫人, 我这些日子躲在马车上,偷吃偷喝的,您却不计前嫌,光是这份恩情就已经没办法报答了, 哪
里还敢给您添麻烦?”又说起自己的身世来, “之前母亲就生了两个哥哥, 一年后就有了我,那时候家境窘迫请不起奶娘,母亲又不想让我抢了哥哥的奶水……
只喂我喝米粥,长的又瘦又小,姨母看不过眼,就把我带在了身边,买了一只母羊,煮沸了喂我,这才慢慢的长开来,那之后又悉心教导,只是到底不是名正言
顺,八岁的时候姨母要搬家,虽然不舍的,还是无可奈何把送回到家中,母亲不喜,把我丢给祖母,我一直跟着祖母长到十五岁。”
林瑶忍不住感概,女子不顶事,没办法支应门庭,许多人家都会先紧着儿子,这样厚此薄彼虽然可恶,但也是常态。
“给我订的那婚事,倒是富裕人家,只是那男子是个十足的色鬼,还没成亲就阅女无数,更是经常在青楼包养妓子,且没有人伦,染指过自己的小娘,一把岁数
不学无术,没有个正行。”严慧说这话的时候,看了眼云付,“我虽生的寻常,到底也是正经人家的姑娘,如何能应了这样的亲事?”
林瑶气道,“你父母怎能这般?”
严慧说道家中的父母,忍不住落泪,“他们只想着攀附上这富贵人家,高高兴兴准备嫁妆,也不管我的死活,要把我推入火坑里。”
一时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这婚事向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虽然十分同情严慧,但到底还是没有立场说什么的。
云付是个十分良善之人,之前听严慧的出身就觉得十分可怜,又听到父母不顾她的幸福,只觉得很是可气,宁国公虽然看他不顺眼,但是对几个孩子都是十分宠
溺,一碗水端平了的,对于婚事更是十分看中,对方的品行,家世,缺一不可,“这什么混账东西?太可恶了,你逃的好!”
严慧,“……”
云付道,“你跟我说说是谁家?说不定可以帮你。”
严慧深深的看了眼云付,踌躇了一会儿,却还是道,“多谢公子好意,不想给诸位添麻烦。”又对着林瑶说道,“我跑到街上才想起没有银子,正不知所措,听
闻夫人要去永州,我姨母就搬去了永州,就想着混在行囊中,借个同路随行,却没有问过夫人的意愿,实在是对不住了…… 夫人只要带我去永州就行了。”说着
就要给林瑶磕头,却被林瑶一下子就扶了起来。
林瑶道,“不过同路送你一程,这有何难?不比这般行大礼。”
严慧用袖子擦了擦泪水,道,“夫人,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以后我一定会报答您的恩情的。”又道,“您帮了我,我也不想给您添麻烦,您只管我把放在后面
马车中,到了永州我自会下了马车,至于这盘缠和谢礼会让我姨母送过来的,您对我逃婚的事情一无所知就是了。他们家世非比寻常,要定您一个拐卖良女的罪
责,也是麻烦。”
林瑶没想到这严慧心思缜密到这个地步,原本就生出怜悯的心思来,这会儿却是越发看着她顺眼了。
云付到底是国公府的公子,又是太后宠爱的侄子,平时虽然十分的温和,但是这种时候就能看出不同来,底气十足,他道,“谁敢?不满姑娘,我爹是宁国公,
总是能说得上几句话,再说如果我不顶事还有我娘呢,我回去和我娘一说,她最是看不得你这种情况了,肯定会给你做主的。”
云付一点没觉得,自己解决不了再去找自个儿娘帮忙是丢人了。
严慧看着云付,欲言又止的,最后还是低下头来,什么话都没说。
***
石阡费了半天功夫捉了两个贼,结果一个认识,一个还是无辜的姑娘,很是无奈,道,“刚才下手应该轻一些的。”
云付这会儿在擦药水,他伸出胳膊来,那肌肤白的比外面那雪还要白皙无暇,就是表情很是夸张,茂春不过用棉签沾了一点药汁擦在上面就见他呲牙咧嘴的,倒
是一旁的严慧却是对着曹嬷嬷摆了摆手说道,“不碍事,就是有些淤青,不过几天就散了。”说完还忍不住看了眼云付。
“哎呦,好疼,茂春姑娘,你轻点!”
严慧,“……”
林瑶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套衣裳塞入了严慧怀里,让她换洗,听到云付这动静,道,“阿付,你忍一忍,擦上药就好了。”
云付疼的眼眶都都红了,见林瑶安慰自己,可怜兮兮的说道,“林夫人,我觉得要补一补身子。”
林瑶忍不住噗嗤一笑,这一笑如同百花绽放的一般,耀眼夺目的让四周都黯淡了下来,叫人移不开视线来,道,“你不就是嘴馋了,说吧,想吃什么。”
云付呆呆的看着林瑶,好一会儿才道,“红烧羊肉,烤羊排,再来点火锅就好了。”
林瑶还真带了一套火锅的用具,从锅子到炭火,还有之前让厨子切好的羊肉片,就放在外面冻着了。原本是想着回家孝敬父母的,这会让听了云付的话,她也想
吃了,正好带的比较多,稍微吃一下也不影响,道,“那就吃火锅吧。”
冬天里也没什么青菜,也就是芦菔,菘菜等可以存在地窖里的菜,还有芋头,但这也已经很好吃了。
这村子里有不少猎户,林瑶叫茂春去买了一只野鸡回来,烧了热水退了毛,去了内脏,剁成鸡块就熬了一个时辰,做出锅底来。
锅子下面加了炭火就可以开吃了。
这会儿都在外面,又只有一个锅子,也就顾不得什么男女有别了,没有分桌,都在一起吃了,云付刚才还在为那伤而难受,疼的不行的样子,这会儿吃到了火锅
,野鸡汤原本就很鲜,林瑶还在里面加了泡发的干蘑菇,喝一口汤,鲜的舌头要咬掉了。
“先喝汤吧。”
喝了一小碗的汤,然后才开始吃正餐,羊肉鲜嫩,入口即化,非常的好吃。
一时云付吃的马上就忘记了疼的事情,林瑶也是赶了几天的路,吃的很畅快,至于那位严慧也不用说了,躲在马车里,吃不好,更是睡不安稳,这会儿终于可以
正经吃个饭,还是这般少见的美味,一时也吃的兴起。
等着吃完,大家都是吃的饱饱,相视一笑,顿时就觉得亲近了不少。
吃火锅的锅子只有一个,到也不可能给下人们吃,但是林瑶做了一大锅的野鸡蘑菇汤,下了面条来吃,也是让石阡等人吃了个痛快。
既然捉了贼,自然就没必要继续呆在村子里了,第二天就启程了。
这一路倒也十分的顺畅,很快就到了浊河,过了浊河就再走个三天就到了永州了,只是临近过年许多人都要回去,加上天气寒冷,浊河上有了一层浅浅的冰层,
只有那几个经验丰富的船夫才敢戴着人渡河。
石阡找人去疏通了一番,也是要等三天才能排上号,好在渡口附近十分的繁华,有很多客栈,林瑶找了一家客栈就住了进去。
林瑶好吃,云付贪玩,严慧也想出去透透气,三个人就结伴出来,想着既然不能渡河就先在附近玩一玩,这边的主食是面食,林瑶到一家酒楼吃饭,就发现光是
面条就有二十多种,她一时没忍住点了五六样,每个样子都吃了一口尝味道,但是又吃不完,丢又有舍不得,正在为难。
云付在一旁拍了怕胸口说道,“我能吃完。”
严慧就眼睁睁的看着云付给吃完了…… 她一时惊的不行,再去看云付,吃完还对着林瑶说道,“夫人,我吃光了!”一副等着夸赞的模样,目光亮晶晶的,要是
寻常人,这模样多少有点孩子气和可笑,但是偏偏云付生的实在是太好了,严慧也没少被人夸赞生的好看,却生生的被云付比了下去,云付用这张漂亮的脸来撒
娇,更何况他的目光十分的纯净剔透…… 别说是林瑶了,就是严慧自己也觉得扛不住,当真叫人无法拒绝。
果然林瑶笑着说道,“阿付可真是厉害。”
严慧露出几分若有所思的神色来。
今天去这家,明天又去几家,不到三日林瑶就已经把附近的酒楼都吃完了,她主要是想尝尝味道,厨艺最是怕固步自封,毕竟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要不断的去学
习。
最后一家是最有名的一家酒楼,林瑶来的当天就预定了位置,今日才排上,可见生意之火爆,这家最出名的就是烤乳猪,林瑶自然点了一份。
来这里人都是非富即贵,经常会给了伙计不少赏银,林瑶却是没注意到这些,这让这个伙计很是不高兴,对待林瑶就带着几分怨气,见林瑶只吃一口乳猪就放下
筷子来,就问道,“夫人,可是这菜不和您的胃口?”
林瑶道,“你这乳猪做的不甚和我口味。”
“嚯,乡巴佬。”伙计嘀咕着走开,却是被林瑶等人听到了。
第62章
林瑶倒也没有生气, 反而淡淡的说道,“你们这是砸自己的招牌。”
那伙计原也不想生事,但是酒楼生意好, 人满为患,想要吃饭必须要提前预定, 旁的酒楼都是伙计们去招揽食客,他们这里却是普通的食客来讨好伙计, 想着能
不能提前来吃个饭,店大欺客说的就是这种。
“嚯, 怎么砸自己的招牌,您吃过这烤乳猪吗?不知道在什么乡下吃过冒牌的烤乳猪就当是正宗的, 也就是没见过世面的泥腿子而已。”
云付气的要站起来,却被林瑶拦住,她冷冷的对着伙计说道,“你们用的死猪仔,可不是自己砸自己的招牌?”
“什么死猪, 莫要胡说!”那伙计显得很气愤, 恶狠狠的看着林瑶,一副要找林瑶算账的模样,云付就算性子软绵,到底也是个男子,挺身站起来,不过倒也不
用他,林瑶雇了镖师石阡就在身旁, 他刚在外间吃饭, 叫了二斤的牛肉, 一碟花生, 一大坛的烧刀子酒,吃的那个起劲儿,虽然看似大快朵颐,但其实一直关注
着四周的状况。
“你这伙计,好没分寸,居然欺到我家主人头上来了,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吧?”
石阡听到了这边的动静,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他人高马大的,背上还背着宽刀,瞧着就不是好惹的。
那伙计在石阡前面像个柔弱的鸡仔,一时惊的仰望着他,石阡冷笑一声,扭了下脖颈,发出咯咯的声音,这伙计是个十足欺软怕硬的,脸色一下子就白了。
就在这时候,外面突然传来惊呼声,“大爷,您住手,我们这就是正宗的黄金烤乳猪呀,没错…… ”
林瑶在二楼的雅间,那吵架的人却是在下面的大堂里,这里往下一看,一目了然,来的是两个男子,这么冷的天穿着单薄的短褐,脚上套着羊皮的长靴,在腰上
系着虎皮,身材十分高大健硕。
林瑶瞧着这打扮像是外族人,这浊河起源在高原,途径兰芜,那里居住着以畜牧为生的白芜人,时常会有白芜人顺着浊河而下,到这边经商。
白芜人的五官要比中原人深邃,肤色也略黑,性情凶狠,喜好斗殴打架,大家都不愿意招惹他们,而这一次,这酒楼显然得罪了这白芜人。
果然那人操这一口不太流利的中原话道,“这是死猪,你是瞧不起我们白芜人?按照我们白芜的人的习惯,你侮辱了我,我要向你挑战,用你的血捍卫我的尊严
!”说着从长靴里掏出一把匕首来,那伙计脸都吓白了,瘫坐在地上,道,“客官,您肯定是误会了,我们有话好说。”
“拿起你的刀子来!”
那伙计可能是被吓到了,直接哭出声来,道,“掌柜的,你快出来呀!要出人命了!”
掌柜的慌慌张张的跑出来,道,“客人,您有什么事就对我说。”
“你给我们上的烤乳猪是用死猪仔做的,而且也不是刚考的,放了几日了?”一直站在一旁男子开口说道,说着话就从暗处走了出来,眼睛居然是绿色的。
这个人一出来,大家倒吸了一口凉气,熟知白芜人的汉人都知道,只有王族才会有这个眸色的眼睛,这个人显然和白芜王族有关。
掌柜急的满头大汗,道,“肯定是误会。”
一时所有人都窃窃私语了起来,还有个人小声嘀咕道,“这肉是跟我们第一次吃的有些不同,仔细闻,香料味很重,少了以前的肉香。”
“前几天禹州不是闹猪瘟,死了许多猪?”
那人脸色马上就不好了,一副要呕吐的模样,道,“是不是真的?那这些猪不会是瘟猪吧?”
“让开!”
一时所有人都让出一条路来,就看到一个留着山羊胡,穿着裘衣的矮胖男子在众人的簇拥下走了进来,他身边还站着一位穿着官袍的男子,后面跟着几个衙役。
“你们是谁造谣我们这里的肉是死猪肉?”
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这人正是酒楼的东家丁矛,而这县府老爷郑阳斌正是丁矛的女婿,这两个人显然就是一家子。
郑阳斌重重的咳嗽了一声,道,“什么瘟猪,死猪肉的,你们可有证据?这凭空造谣可是要罪加一等的。”
“这就是死猪肉!”那白芜族男子说道。
“那就拿出证据来!”郑县太爷虽然不太想和白芜人有牵连,但是这件事关系到酒楼以后的营生,自然是不遗余力的护着丁矛,道,“我们汉人和白芜人都是兄
弟,是一家人了,但是您也不能诬陷人不是?凡事都要讲究真凭实据!”
之前欺辱林瑶的伙计,刚才还紧张的不敢说话,这会儿见到靠山来了,就又恢复了固态,得意的对着林瑶说道,“这位夫人,您可是听到了,做事情可是要讲究
证据的,你上嘴唇碰下下嘴唇,就轻巧污蔑我们用的死猪肉,让我们东家知道了,直接告您去,把您抓到大牢里去。”
林瑶气笑了,她本来还在观望,想着在这外面不要惹事,毕竟带着一个逃婚的姑娘,所以之前跟伙计说话的时候也是留有余地,但是显然这个伙计却是不知道得
饶人处且饶人,步步紧逼。
那伙计看到林瑶露出一个很危险的笑容,顿时就忘记说话了,他感觉似乎要出事了。
这边两个白芜人和丁矛,谁都不肯相让,一个说对方在造谣,另一个坚持说用的是死猪肉,到最后那白芜人显然要忍不住,气的脸色通红,道,“你们中原人都
是不讲诚信的骗子,都该死!”
那场面几乎一触即发,就在这时候大家突然听到一个清脆的女声,“我能证明你们用的这猪肉是死猪肉。”
大家朝着声音找去,看到二楼的楼梯口站着一个年轻的美貌的妇人,她穿着一件浅杏色的小袄,下面配着澜边的红色宗裙,因为冷,外面还套着一件羊毛滚边的
比甲,这会儿正目光冷静的看着众人……她不过是区区一个女子,却有着堪比男人的镇定从容。
两个白芜人没想到居然有人站出来证明这猪肉是死猪肉,忍不住对视了一眼,外面那男子拽住里面的男子道,“少主,我们先看看,不要冲动。”
那人手里同样藏着一把匕首来,显然要不是林瑶刚才说话,这会儿早就已经打起来了,按照两个人的彪悍身手来说,说不定县太爷和那丁矛,还有伙计早就被捅
了。
郑县太爷尴尬的笑着,对着林瑶说道,“这位夫人,您可不要乱说,要是证明不了……”
“我要是证明不了,就任由大人处置!”林瑶十分痛快的说道。
郑县太爷和丁矛对视了一眼,都露出几分心虚的神色来,正在郑县太爷犹豫这会儿,丁矛朝着他使了使眼色,郑县太爷道,“行吧,那你,还有你们俩个,都跟
本官一同回县衙去,待本官升堂审案!”
林瑶哪里不知道郑县太爷的想法?估摸着她跟着去了就没办法活着出来了,林瑶说道,“这死猪肉在这里,我跟着您去了县衙,又如何证明?”
丁矛的脸色一下子就黑了,道,“让你们去县衙就……”
林瑶打断了他的话,冷然的问道,“你这是害怕了?怕我们爆出你们用死猪肉的事情?”又对着屋内的人们说道,“你们难道就不想知道这丁矛给你们吃的是什
么肉吗?”
刚才差点吐出来的女子站出来道,“不许走,就在这里,我们要知道真相!”
“就是,谁不知道你们两家是姻亲!”
大家原本都不愿意多管闲事,但是这一次却是关系到自己的利益,毕竟谁花着昂贵的价钱吃了这死猪肉,都不会高兴。
一时屋内一多半的人都在附和林瑶,弄得丁矛和郑县太爷一点办法没有。
“我这里有个药粉,只要放在死猪肉上,那肉就会变色。”
“胡说,哪里有这样的东西!”
“行不行,一会儿试一试不就知道了!”林瑶说着话,让人把就把自己屋内的烤乳猪端了出来,“大家看仔细了!”
丁卯这会儿也顾不得林瑶说的是不是真的,毕竟心虚,忍不住喊道,“你住手!”
林瑶却当着众人的面,把药粉撒在了烤乳猪上,大家都仔细的盯着那乳猪…… 不过片刻有那个女子喊道,“真的变色了!”
林瑶又道,“你这猪肉不仅是死猪肉,恐怕是还是瘟猪。”
一时所有人都乱了起来,要知道来这里吃饭的可都是为了这烤乳猪,每一桌必点,这要是瘟猪,那可了不得了!
大家紧张害怕,也顾不得丁矛是县太爷的丈人,一个个都上前要质问丁矛,这个人拽着他的衣袖,那个人拽着丁矛的头发,弄得丁矛疼的不行,忍不住喊道,“
放开我!”
不知道谁跑到了厨房里后面去,看到了还没烤的瘟猪,忍不住喊道,“真的是瘟猪,哎呀,我不会得病吧!”
“你这黑心肝的老板,这是要吃出人命来呀!”
第63章
整个酒楼都乱套了, 那些客人们泄愤的把能砸的地方都砸了,甚至还绑了丁矛,这个人揍一拳, 那个人打一个耳光,那些随从拼死护着, 这才保住一条命。
最后还是府衙来了人才压住这场面。
出了这样的事情,府衙大人肯定要问案, 林瑶怕是牵连严慧,就让云付带着严慧先走了, 云付有些不愿意,林瑶道, “严姑娘要是被家中捉回去就糟糕了。”
云付也知道,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回到了客栈,等了许久也不见林瑶回来,云付这才着急了起来,有些后悔自己对林瑶撒谎, 如果早说他是六公子, 这种时候就可以出面了。
就在云付快要等不及的时候林瑶回来了,丁矛颇有势力,但是这件事闹得太大了,又是人赃俱获,几乎没有任何的余地,加上能上酒楼来吃烤乳猪的人都不是等
闲之辈,毕竟一只烤乳猪就不少银子, 寻常老百姓谁会来吃?那些来吃饭的客人们一拥而上, 再认认亲, 这个是七姑姐家的弟弟, 那个是远房表叔家的妹妹,甚
至其中还有个是府衙大人的亲眷,所以就算那府衙大人想要保丁矛也保不住了。
云付松了一口气,又听到那酒楼即日就被封了,丁矛还被关押了起来,直呼痛快,随即问道,“林夫人,我不晓得你居然有可以测出死猪肉的药粉,快给我看看
。”
林瑶正坐在喝茶,这一下午就光说话了,实在是有些累,听了云付这话忍不住笑了笑。
云付有些莫不着头脑,道,“你笑什么?”
林瑶道,“怎么会有那种药粉?之前拿出来的不过是蔡郎中给我开的药粉,你也知道这路上不好熬药吃,就给我换了药粉来,第一次吃的时候就就发现这药粉的
颜色很重,当时那丁矛欺人太甚,那伙计一直嚷着我在造谣,要捉了我去牢中,人家不招惹我就算了,但是这般步步紧逼,我也不能坐以待毙,就用这个药粉吓
唬了下他们,果然是做贼心虚,很快就暴露了。”
云付极为吃惊,佩服道,“夫人就不怕被发现?”
林瑶从容的说道,“怕是怕的,不过这烤乳猪这般昂贵,利润不低却非要用瘟猪,可见这个东家是又贪又黑心之人,那些边角料肯定也不舍丢,在厨房里一查就
能查出来了,真要是不行也可以喊了仵作来,那仵作是可以尝出来的。”
云付见林瑶说的条理分明,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夫人真是有急智。”
林瑶一想到丁矛被揍的鼻青脸肿的,当时还是抬着去的衙门,还有那几个伙计也都被食客们揍的不轻,自然包括之前欺辱林瑶的…… 顿时就觉得十分解气,笑道
,“倒也没什么,其实还挺担心被揭穿的。”林瑶说着这话,忍不住拍了怕胸口。
云付见惯了林瑶做事从容有度的模样,偶尔看她这般露出这般神态来,只觉得可爱的不行,一时说不出什么滋味,只恨自己整日的吃喝玩乐,没做个正经的事情
,到如今还在军中一个任一个小小的官职,说起来,倒是想帮林瑶也做不到。
因着案子的缘故,林瑶要在此地多待几天,当真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丁矛的酒楼被封那之后还查出许多事情来,比如说除了猪肉,还有病死的鸡鸭羊肉,
几乎臭掉的鱼虾,用大量的香料味道掩盖,还有人来告丁矛,说之前吃了这里的菜,自家孩子拉肚子拉死了,被丁矛的女婿郑大人盖住了这件事…… 这丁矛为了
省那几个银子,几乎是做了丧尽天良的事情。
最后不仅丁矛被治罪,就是郑县令也被牵扯进去了。
等着上渡船的时候已经是好几天后了,林瑶算了算日子,这后面可不能在停歇了,不然真就赶不上了,一旁的石阡道,“夫人放心吧,过了浊河在行三日就到了
。”
虽然过了很多次浊河,但是每次林瑶都会有些紧张,小时候她跟着父亲过河,亲眼看到一个孩子掉下去,还是船夫及时下河把人捞了上来。
船上位置很紧张,大家都挨着坐着,茂春拍了拍林瑶的肩膀,指着后面的人说道,“夫人,您瞧。”
林瑶再去看,居然是在酒楼的遇到那两个白芜人,他们穿着厚厚的裘衣,还戴着羊毛的毡帽,和路人几乎一样的装束,但是在人群中就是那么特别的显眼,大概
是因为两个人坐姿太过随意,也或者是身上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凶狠劲儿。
所以位置这么紧张,旁边的人却还是尽量离两个人远点。
见林瑶瞧过来,那个白芜人也抬头直视着她,白芜人的肤色要比中原要黑一些,但是轮廓很深,高鼻深目,浓眉薄唇,给人的冲击力就很大,但是同样他目光中
带着桀骜不驯,目光如刀,叫人本能的想要避开。
在林瑶准备转过头的时候,那人却是朝着林瑶微微的颔首,林瑶一愣,想起前几日在酒楼中的事情,两个人也算是一面之缘了,也就点头算是回应了。
这一日风浪很大,但是船夫经验丰富,到底也没出什么事,顺顺利利的上了岸,那之后就各自上了路。
过了三日,林瑶终于到了永州。
林家是在永州也是有名的商贾,不然也不会让林瑶拿着那许多银子嫁给王正泽,当时林瑶嫁过去的时候几乎带走了一半的家产。
再后来林瑶也曾经向家里拿过几次钱,最后实在是没脸拿了,就开始自己做买卖,也不愧是商贾的女儿,倒也真的做了起来。
林老爷自己虽然是商贾,但是却一门心思要把林瑶培养成一个大家闺秀,从小就花了重金教她琴棋书画和女红,更是请了女先生教她识字。
林瑶也没辜负林父,从小就十分的出众,在这附近也是有名的闺秀,许多人都来提亲,却都被林父拒绝了,他虽然有银子,但是士农工商,这商人是最低微的,
他不想自己的女儿也被人瞧不起,所以都拒绝了,最后捧着大把的银子嫁给了王正泽这个穷书生。
林父的眼光还是不错的,王正泽十分的争气,入仕之后一路顺风顺水的升官,可以说是最为年轻的,升的最快的一个人了,但问题就是太争气了,一口气做到内
阁,如果只是寻常的官职,也没有人奉上亲女给王正泽当妾,这才让王正泽几乎忘乎所以了,忘了本。
之前林瑶就已经给家里去了信,把大概回来的日子都写好了,所以这几日一直都有仆妇在路口等着。
看到林瑶的马车高兴的不行,喊道,“大小姐,您回来了!”
林瑶已经好久没有听到别人这么喊她了,她是林家的独女,受着父母无尽的宠爱长大,只是嫁人之后,她就成了王家的媳妇,担起了王家的责任。
来人是个生的圆润的老妇,身后还跟着两个丫鬟,林瑶看到老妇,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喊道,“阿嬷,您怎么来了。”
一旁的小丫鬟道,“知道大小姐要回来,非要跟着来接您。”
***
王正泽原本以为会被皇帝嘉奖,谁知道不但没有得到夸赞,还被皇帝训斥,说他私德有亏,一时说不出来的惊惧害怕。
或许是他心情不好,加上后面放了一个长假,彻底放松了下来,也可能是板子打的太疼了,王正泽回去之后就直接病了,这恐怕是他这几年来第一次生病。
但是钱姨娘自己就病着,自然没办法来照顾他,大伯母又不是能伺候人的性子,最后就派了自己的侄女苗智容。
苗智容还没定亲,这一次跟着苗氏过来,是准备给她找个合适的婚事的,但是大伯母发现,虽然守着一个高官的侄子,但是因为这屋里没有个女主人,她来了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