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本以为容慎还是没把自己当人看,如今听他一解释,才发现自己误会了他的意思。
夭夭心情好了些,原来在小白花眼中,她已经脱离了灵兽身份。
容慎衣服脱去一半,见小灵兽不知回避还在盯着自己看,无奈按了按额角,“夭夭。”
他温声道:“闭眼,转身,静心去打坐。”
看着只着单薄里衣的容慎,夭夭用爪爪托住脸颊,故意逗他,“又不是没看过。”
他刚把它抱回来那会儿,可是天天在她面前脱衣洗澡,那会儿也没见他会害羞啊。
夭夭不提这些事还好,它一提容慎自然也想起了这些,偏偏夭夭还刺激着他,“云憬皮肤好滑,肩宽窄腰还是大长腿,可惜平日里穿的衣服都太宽松,好身材都被挡住了。”
容慎手指一抖。
夭夭说完就后悔了,忽然觉得自己刚刚那话说的太过流氓,担心容慎误会,它补救道:“我我我我没有乱看啊,云憬你信我,我只看了我说的那些,不该看的我都没敢看。”
它说的已经够齐全了,还有什么地方是不该看的?
容慎眯了眯眸,瞬间明白它的意思。
真是要被这只小灵兽气笑了,两指推出微弱金光,直接将夭夭包裹在其中。就好似有什么东西推了它一把,夭夭不受控制的背过身体。
轻飘飘的里衣将它整个罩住,视线被挡檀香浓郁,夭夭试图扒拉下头顶的衣服,却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这下玩大了。
夭夭示弱:“云憬……”
哗啦啦的水声自身后响起,容慎身体没入水中,嗓音冷冷清清,“等我洗完再罚你。”
这只小灵兽再不好好教,就要学坏了。


第27章 黑化027% 云憬,我爪爪疼。
灵泉周围白雾蒸腾。
夭夭被施了定身术, 无法移动的它只能被迫蜷缩在容慎的衣服里,视线被挡的严严实实,它求饶着:“我错了。”
“云憬我错了好不好。”
“我骗你的, 其实我之前什么也没看到。”夭夭现在后悔死了, 单凭容慎简短的一句话,它并不能判断出他此刻的心情。
总觉得容慎像是生气了, 夭夭有些慌乱, 正想再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被禁了言,无论怎么张口都说不出话。
“唔唔唔……”夭夭努力尝试。
它说不出话后,灵泉四周瞬间安静。容慎静静靠坐在水中,涌动的泉水散发丝丝寒意, 他用手肘撑着边缘黑石, 单手支额姿势微斜,抿着唇瓣闭目养神。
皮肤滑?肩宽窄腰大长腿?
他还在回想夭夭说过的话。
在容慎的认知中, 他这只小灵兽软软萌萌极为单纯, 根本不可能说出这种话。既然它不会说,那一定是别人教它说的,回想着近来夭夭接触过的人, 的确比先前杂乱变多了不少。
以后还是让它少同那些师兄弟接触吧。
容慎有了思索, 抬起长睫朝夭夭看去一眼。
不远处,散乱的衣服内隆起圆鼓鼓一小团, 小团子已经许久没了动静。虽然只往它身上罩了自己的单薄里衣,但容慎还是担心把小灵兽憋坏了,于是没一会儿就从灵泉出来。
“知道自己错了吗?”给自己简单披上干净衣衫,容慎弯身将夭夭从地上抱起。
随着罩头的里衣撤离,夭夭身上的定身和禁言也跟着消失。重新能动后, 夭夭扒拉着容慎的衣服先打了个喷嚏,随口抱怨着;“云憬你的衣服好香。”
人家衣服上染香,都是越往内香味越淡,而容慎身上的淡香像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贴身的里衣比外袍还要好闻。
容慎抱着夭夭的手臂微僵,他一个男人身上哪来的香味,容慎只闻到夭夭身上奶奶的甜香,并未闻到自己身上有什么香味。
当这小灵兽又在戏弄他,容慎勾起它毛茸茸的小下巴,“是谁教你这般说话?”
夭夭茫然看着他。
自然是没有人教的,只不过是容慎对它的滤镜太重,总把它当成不懂事的小灵兽。
刚刚沐浴完的容慎体温偏凉,他五官精致其实相貌很有攻击力,只不过平日待人温和唇边挂笑,所以很容易让人忽略他原本的身份。
大概是真被夭夭那一番话刺激到了,此时的他笑意全无,上挑的桃花眼瞳色幽幽,微抿着薄唇带着几分清冷气。
夭夭好怕这样的容慎,莫名想起在因果镜中看到的他,它缩了缩身体亲昵去蹭容慎的手指,软软唤着:“云憬……”
“哥哥~”它只有每次犯错,才会唤他一两声哥哥。
容慎听着这软唧唧的声音瞬间消气,险些就绷不住表情去揉它。
不过小孩子还是需要教育,容慎担心自己不表现的严厉些,被宠坏的小灵兽会不把他的话当回事,于是克制着声线凉声:“以后不准这样说话。”
偷看男人洗澡、说些乱七八糟意有所指的话更是不允许。
夭夭听得不是很明白,它弱弱问着:“我哪样说话了?”
目光落在容慎露出衣外的小片胸膛,它很快反应过来,“我是在夸你啊。”
夸他肤白貌美大长腿、身材好也不行吗?
只是有这么夸男人的吗?何况他还是它的主人。
容慎睫毛颤了两下,冷白的肤色泛起浅浅绯红,他双手掐着夭夭的腋窝拉出怀抱,好半天才再次开口:“屡教不改目无兄长,就罚你三日不准吃糕点。”
夭夭现在过得别提多滋润了,中午有甜点晚上有水果,饭菜管够任她吃,还不时有人会给它投喂小零食。
与其他灵主相比,他这憋了半天的惩罚实在没有震慑力,甚至都算不上是惩罚。夭夭听后半分也不怕,觉得容慎心软说到做不到。
“哥哥,夭夭知道错啦。”思来想去,夭夭还是很给面子认了错。
没有办法啊,它家小白花实在太清纯害羞了。
此时夭夭身上的茸毛已经半干,柔顺贴服在身上不减可爱,见容慎把它托举在半空迟迟不往回抱,夭夭挣扎着摆脱控制往他怀里钻,搂住他的脖子吧唧往他脸上亲了口。
“哥哥,夭夭真的知道错了。”
它想要哄容慎开心,“以后我一定乖乖听你的话,好不好?”
夭夭并没意识到,自己毛茸茸的大尾巴滑落至容慎的衣襟里,正无意识的扫来扫去。容慎只当它顽劣又是故意为之,眸色变了又变,他伸手将夭夭从怀中拽出,“再罚抄十遍清心咒,明天我亲自检查。”
温暖的怀抱没了,夭夭被容慎丢于半空,都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什么。
眼看着容慎越走越远,它苦笑不得,“我不是都认错了嘛。”
也不知是不是它的错觉,它总觉得容慎刚刚看它的眼神,好像在看一只流氓。
“……”
正如夭夭猜测的那般,容慎对她的惩罚只是说说而已,最初他的确想严格执行,可一等夭夭趴在他旁边哼唧,容慎就心软把它抱入怀中喂糕点。
“念你伤势未好,糕点就不罚了,但清心咒一定要抄。”容慎还有最后一丝坚持。
夭夭也不闹,乖乖化成人形去拿笔墨纸砚,跑回容慎身边一笔一划的默写。正咬着笔头默想内容,一只手从身后圈过来,容慎拍了拍她握笔的手,“别咬。”
夭夭愣了下把笔从嘴里拿出,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写不出作业的小学生,而容慎就是在旁边盯着她写作业的家长。
莫名觉得喜感,夭夭没忍住噗嗤笑出声。
“不准笑。”容慎瞥了眼身前的小崽崽,双臂自身后撑于两侧,低眸望着夭夭默写。
见夭夭好一会儿没想起,他提醒着:“[1]相间若余,万变不惊, 无痴无嗔,无欲无求……”
夭夭赶紧顺着容慎的话默写后面的内容,因写的太急,字体歪歪扭扭并不好看。
默写完第一遍,剩下的九遍只需照抄就可以了,容慎见夭夭后来安分了,就由她自己在桌边抄不再盯着。
以夭夭的速度,抄一遍清心咒差不多要半个时辰,容慎算着时间回去,想着她两个时辰至少抄完四遍了,谁知他回去时,小姑娘正趴伏在桌边打瞌睡,嘴巴微张别提睡得多香了。
容慎默了瞬轻步靠近,伸手去抽夭夭压在脸下的纸。
自他外出后,夭夭只写了几行字,余下的时间在纸上画了个简笔人。见那圆脸小人额间点了小黑点,容慎认出她画的是自己。
不是说他肩宽窄腰大长腿吗?
白纸上的小人长了张大圆脸,身体臃肿腿短手也短,咧嘴笑着露出一嘴黑牙。望着圆脸上那双比朱砂痣大不了多少的眼睛,容慎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原来他在崽崽眼中这么……丑?
纸张的响动惊醒夭夭,她动了动耳朵很快醒来。
见容慎正面色复杂盯着手中的白纸,夭夭献宝似道:“这是我画的云憬哦,好看吧?”
容慎很淡牵起唇角,嗯了声将纸张放回桌上,“好看。”
“这一遍不作数,我们继续写。”容慎拉过椅子坐在夭夭身侧,决定亲自盯着她抄完剩下九遍。
实在看不过夭夭写的字,中途容慎握着她的手写了几行,夭夭困得直打哈欠,被容慎亲自盯着抄了五遍,第六遍她实在写不下去了。
啪——
墨汁不小心沾在夭夭的小手上,她擦了擦手指把笔丢在了桌上。
容慎正在她旁边看书,闻声抬头看来,见夭夭脸颊鼓着正抠弄自己的手指,关心问着:“怎么了?”
夭夭嘟着嘴巴闷声:“我不抄了。”
作为神兽,她也是有自己的脾气。
容慎拿起她抄完的纸张看了看,虽有所心软但怕惯坏小孩子,于是安抚着:“还有最后四遍,抄完带你去膳堂吃饭。”
夭夭哼了声没被诱惑,坚持不肯再抄。
“你欺负兽。”
夭夭自然不会和容慎硬刚,知道小白花心肠软,所以她此时虽然闹脾气,但把自己表现的十分弱势。
伸出被自己搓红的手指,夭夭伸到容慎面前可怜巴巴道:“你太欺负兽了。”
“我爪爪好疼,云憬你康康都肿了。”
夭夭兽身时说爪爪二字,容慎没觉得哪里不对,如今小小的孩子站在他面前眼泪汪汪,把手怼在他眼前一直喊着爪爪疼,容慎垒砌的强硬瞬间崩塌,再也撑不下去。
“那就不抄了。”容慎握住嫩白的小手。
细致帮她擦拭干净手上的墨水,他觉得自己答应的太快,转口补充:“这次就算了,若你下次再犯,就带着这四遍一起罚。”
夭夭小声回了句:“那下次就jiojio疼。”
“什么?”容慎没听清夭夭说了什么。
夭夭抬头对着他笑,扑入他怀中搂住他的脖子道:“我说哥哥真好。”
惩罚的事情翻篇,夭夭每日服用一颗金月仙姑送来的丹药,手臂上的伤果然在五日内愈合了。
二轮内组试结束后,报名参试的弟子仅剩一千一百一十一人,分在天地两组分别是五百五十五人、五百五十六人,两两组队后,天字组分为二百七十七组余一,地字组因为夭夭的取胜,刚好为二百七十八组。
有了先前的教训,容慎这次没敢再帮夭夭抽签,夭夭抱住燕和尘的手臂把人往签桶旁边拉,央求着:“时舒来帮我抽。”
燕和尘连忙摆手,“不然你自己来吧,说不定我这次的手气还不如容师兄。”
容慎也劝着,“你也不能次次都让燕师弟帮你。”
他想说,她毕竟是只神兽,说不定手气比燕和尘还好。
夭夭才不管这些,“我就要男主……”
险些说错话,她连忙改口:“我就要时舒帮我抽。”
“时舒我相信你,你一定能帮我抽到好签子!”
难得能被夭夭这么信任,燕和尘自信心爆棚,他看了看容慎又去看夭夭,挽起袖子问:“那……我就抽了?”
说着燕和尘随意摸出一支签子,在看到上面的名字舒了口气。
燕和尘没有辜负夭夭的信任,事实证明,男主也的确比男配手气好,这次燕和尘帮夭夭抽到的是天字组的一位筑基期修者,夭夭有了和庄星寒的交战经验,轻而易举就通过三轮组内试。
第四轮、第五轮依旧由燕和尘帮她抽签,夭夭又是碾压胜出。
第五轮是最后一场组内试,等到了第六轮,就变成了天地两组的混试,这也是最后一轮内试。
抽签开始时,榜单上仅剩一百四十人,天地两组各剩七十人,两组相对也刚好是七十组。这一次,依旧是燕和尘帮夭夭抽玉签,因为这次混抽天、地两组的人都可能抽到,所以她紧张的一直不敢抬头。
“怎么样?时舒你抽出来没。”夭夭闭眼抓着容慎的手臂。
比试到了最后一轮,余下的都是精英,事到如今,夭夭已经做好抽到金丹期的修者了,只求不抽到容慎和燕和尘。
玉签拿出来了,燕和尘看到玉签上的名字挑了下眉,夭夭见他表情还算轻松,凑上去一看,发现玉签上写了个陌生名字。
“天字组的?他是谁?”
燕和尘把玉签塞入夭夭手中,笑着回道:“他是天字组最后一位筑基期修者。”
这的确是支好签子,除了他,天字组剩下的最差也是结丹初期。
夭夭听后有些疑惑,“筑基后期,那他是怎么通到最后一轮内试的?”
她担心那位师兄是会什么厉害绝技,又或者身带厉害法器,而燕和尘想了想却回道:“大概是运气好吧。”
那位修者次次抽签抽到的都是比他差的,来到这最后一轮,若按修为排行,他稳坐最后一名。
“那这样我就是稳赢了?”夭夭抱着玉签亲了一口。
最后一轮内试会产生七十名胜者,若夭夭赢了这最后一轮,就会提前进入内试的前一百名,不用同败者一起争抢最后三十位名额。
夭夭已经开始幻想自己赢得比试了,容慎嘱咐着她,“就算是筑基期,他既然能走到最后一轮,还是要小心些。”
容慎才说完这句话,观明殿榜单公示区起了一阵喧闹,夭夭隐约听到有人说什么退试。
“发生了什么?”夭夭好奇跑过去看,因为太矮被淹没在人群,索性化成兽身漂浮在半空。
浮在其他人的头顶,它看到观明殿的小弟子用笔在榜单人名末端划了一道,它飘过去问:“这是什么意思?”
他划得是天字组那位抽到空白玉签的筑基师兄。
小弟子第一次见啾咪兽原型,没忍住摸了摸夭夭的脸颊,他笑着恭喜:“恭喜小灵兽成为第一位,进入内试前一百的弟子。”
那位筑基期的师兄主动弃权了。
就连他自己也没想到,竟然能走到最后一轮内试,几轮下来他身上受了大大小小的伤,最严重的还是心理压力。
本就清楚自己最后一轮无望,得知自己抽到的还是重伤过庄星寒的上古神兽,他眼前一黑晕了过去,醒来说什么也不参加最后一轮比试了。
“所以,我不用比试,就已经晋级了?”
得到小弟子肯定的点头,夭夭飞扑出人群。
燕和尘和容慎还不知发生了什么,只看到圆滚滚的小团子朝他们二人飞来。
“小心了。”燕和尘挑了挑眉,不是第一次见夭夭如此,以为夭夭是要过来抱容慎。
容慎也以为夭夭是要往他怀里扑,都已经做好迎接准备了,只见白花花的一小团飞速从他眼前掠过,夭夭一头撞到燕和尘的脸上。
“时舒就是我的欧皇!”夭夭太高兴了,不等燕和尘反应,就抱住人家的头胡乱亲了好几口。
燕和尘本在低头看自己的玉签,被夭夭撞后一连往后退了两步,没想到夭夭会跑过来抱他,他被小团子一连亲了好几口,直接懵在原地。
容慎怀抱空荡,只感觉阵阵寒风往他脸上扑。
见夭夭抱着燕和尘迟迟不松手,他按了下额头走过去,“下来。”
就算是燕和尘,它也不能随意往人家脸上扑。


第28章 黑化028% 云憬,你去爬。
夭夭只是太高兴了。
本以为自己挤入内试前一百会是场恶战, 可除了容慎帮她抽签的那场,其余的几场出乎意料的顺利,最后一场, 她的对手还直接弃权了。
如果只是因为晋级, 夭夭还不至于高兴到去亲燕和尘,因为通过那张榜单排名, 她又想起了书中一段简略剧情。
原书中, 白梨成功进入最后一组内试,是央求燕和尘帮她抽的玉签。
对于这段剧情,作者只用了一句话概括,然而却重点解释:白梨之所以能成功进入内试前七十名,是因为她的对手是天地两组的最后一位筑基期, 并在比试前主动弃权。
当时看这段时, 夭夭粗略扫过也没细想,如今看着熟悉的剧情发生在她身上, 夭夭这才仔细回忆起剧情。
所以, 当时白梨之所以能抽到筑基期修者,全靠欧皇燕和尘的抽签,而穿书后夭夭‘抢’了白梨的剧情, 于是这个好机会就给了她。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 她还特意去看了白梨抽到的对手,榜单上明晃晃写了几个大字——
清寒殿-庄星原。
“!!!”剧情果然被更改, 这次白梨抽到的竟然是金丹中期修者,而且还是金丹中期最厉害的那位,是仅次于容慎的存在。
夭夭参加内试的目的,就是把白梨从内试前一百名挤出去,让她无法通过仙剑大会进入秘境试炼。如今白梨对上金丹中期修者, 她会输是没有任何悬念的,夭夭怎能不高兴。
绕来绕去,她觉得这一切都要归功于燕和尘帮她抽到的好签子,所以才会飞扑到他身边猛亲他几口。
欧皇!
原来男主的好运气,是因作者赐予了他欧皇人设!
在现实世界中,夭夭是个鸟从天上过,屎只落她头的人,正是因为她经常倒霉没有好运气,所以她才会次次找人帮她抽签,如今见到真正的欧皇,夭夭忍不住想吸他几口欧气,一时忘了自己的行为会让人误会。
直到容慎把它从燕和尘脸上扒下来,夭夭才发现燕和尘的脸红了。
清俊的少年从未被小崽崽这般亲近过,他心中又欢喜又无措,同时又不知自己哪里招了小崽崽的喜欢。
“什么是欧皇?”脸上被软软茸毛包裹的触感未散,为了掩饰不自在,燕和尘随口起了话题。
夭夭被容慎抱入怀中,两只爪爪扒拉在他的袖子中,它探出小脑袋想了想,“就是福星的意思。”
男主光环普照大地,夭夭作为书中无关紧要的小角色,跟在男主身后随便吸他两口欧气,就足够摆脱霉运自在好几天了。
燕和尘听到这回答一愣,自从燕家被灭门,他只听不少人说他是灾星,还从未听过有人说他是福星。心中说不感动是假的,他下意识摸向挂在脖内的噬魂珠,笑了笑,“不过是凑巧罢了。”
“我平时手气没那么好。”也就只有帮夭夭抽签,才次次都能抽到好签。
他把这一切的好运又推回夭夭身上,“你毕竟是只小神兽,说不定是你把好运带给了我。”
遇到夭夭后,他成了燕家唯一的活口,他用她的血解开了灵脉封印,从无法修炼的废物一跃成掌门宠徒。
夭夭很认真的反驳:“和我没关系,你才是真正的福星。”
若真的是它把好运带给了燕和尘,怎么不见它带给容慎?明明它与容慎相处的时间最多。
回无极殿后,夭夭将自己的心里话如实说给容慎,这么一对比,它发现容慎的手是真‘黑’,飘到他眼前真心建议:“云憬平日里没事,就多去找时舒吸吸欧气吧。”
好歹是文中曾碾压过主角的男配,他的气运也太差了些。
容慎揉搓着夭夭粉嫩的爪爪,闻声很淡撩起眼睫,“怎么吸?”
“同你一样,扑在人家身上抱着人家的脸不放手?还是猛亲几口撒着娇夸人?”
夭夭隐隐听出容慎的酸意,知道他这是吃味心里不平衡了。
他越是这样,夭夭就越是愉悦。他肯吃醋就好,因为吃醋就说明他开始在意它,终于把它放在心上。
夭夭想不出容慎抱着燕和尘同他撒娇的模样,但它还是故意刺激着他:“也不是不可以。”
夭夭憋着笑调侃,“哥哥记得多吸两口哦,你运气实在太差了,说不定哪天还要连累我。”
“又开始胡说八道。”
容慎把夭夭从半空拽下来,锁在怀中惩罚似的揉乱它软软的茸毛。
他教育着:“以后不准再往男人脸上扑,你虽是兽身,但毕竟已经化形。”
夭夭舒服的躺在容慎腿上,四爪朝天歪头眯眼,它懒惰扒拉着容慎的手指,随口解释:“时舒是哥哥。”
它现在就是化形了也是小女孩姿态,同自己哥哥亲昵一些怎么了。
容慎噎了瞬,任由夭夭把玩自己的手指,他回着:“你也经常喊我哥哥。”
“所以我以后也不能亲你抱你?”
容慎瞬间无言,他想说它是他的崽崽,两人主仆关系亲近些也没问题,只是话到嘴边却变了味。为了正确教育小团子,所以他薄唇微张吐了三个字:“不可以。”
“等你再长大些,化形后同我在一起也不能太亲近。”
索性就让它从此以后,彻底远离宗门内的所有男人。
夭夭听着睁圆瞳眸,手指也不玩了,它赶紧从容慎腿上爬起来,双爪环抱自己飘到半空,远离着容慎,“那我现在是不是不能躺在云憬身上睡觉了。”
“呜,我以后毛毛打结了也不能找你梳吗?”
是他亲口说的,它作为女孩子不应该过分亲近男人,被容慎搂在怀中梳毛是不是太亲密了些。
容慎望着再次空荡的怀抱,凉风阵阵,他良久才言:“你现在还小。”
而且他说的是化形,夭夭兽身时毛茸茸的一团,他抱着自家灵宠睡觉怎么就不可以了。
“……”
最后一场内试定在五日后,因为入选的前一百名弟子将代表宗门参加仙剑大会,所以这一轮比赛,几位殿主会亲自去观明殿看。
夭夭这组提前结束后,目前内试仅剩六十九组比试,比试共分三天,白梨因排序靠前被分在了第一天,燕和尘、容慎均在第三天的最后几场。
第六轮内试开始的前一晚,白梨哭哭啼啼跑上了无极殿。
原因无它,只因她自己也清楚,在明日的比试中她赢不了庄星原,只是她赢不了来找容慎有什么用呢?
很快,白梨哭着说出自己的来意:“梨儿想让师兄把渡缘剑借我一用。”
白梨在参加内试时还是筑基后期,经过几轮比试,她如同开了窍进步飞快,如今已达结丹初期。可她就算到了结丹期又能怎样?
夭夭看过天地两组的目前排名,除了那位筑基期师兄,她排在榜单倒数第二的名次。所以就算此次她抽到的不是庄星原,凭修为而言也难以取胜。
既然知道没有赢得可能,为何不老老实实接受这个结果呢?
夭夭没想到白梨脸皮这么厚,竟然连渡缘剑的主意都敢打,不只是她听了这话意外,就连容慎也有些错愕。
见容慎不知该如何回答,夭夭代替他回道:“白师姐,难道你不知修者的佩剑不能轻易借人吗?”
何况容慎的那把是上古神剑。
身为修者,白梨自然清楚,只是她清楚不代表她不敢开这个口要,早就料到这把剑她会要的不容易,但没想到夭夭会直接把话放在明面上讲。
擦了擦眼泪,她抽泣着回:“我也知梨儿此举唐突,原本我也没有这个打算,是、是同殿的师姐给我出的主意。”
白梨泪眼朦胧看向容慎:“师姐说,容师兄既然能把渡缘剑借给夭夭,我们二人相处十几年,你这么疼我,自然也会把剑借给我。”
明里暗里,她的意思都是她比夭夭重要,若容慎不把剑借给她,那这十几年对她的好都是假的。
夭夭听着这话简直要气坏了,她真想指着白梨的鼻子问问,她到底有没有良心,从小到大容慎帮她收拾了多少烂摊子,她想要什么他没有满足过,如今越来越过分竟连渡缘剑都想要,不给还要抹杀他之前所有的好。
果然,容慎一听这话脸色白了,他那么聪明,又何尝听不出白梨话中的意思。
烛光明晃,容慎坐在桌前衣摆垂于地面,他用手按了按眉骨,嗓音清清听不出情绪,“庄星原已是金丹中期,就算拿了渡缘剑,你也胜不了他,反而还会将自己置于危险。”
其实宗门里大多数人都不知道,庄星原对容慎存着敌意。
几轮比试下来,庄星原每场比试下手比庄星寒还要狠,很多人都以为他是心高气傲故意伤人,其实只有容慎自己清楚,他重伤的都是同容慎关系好的弟子。
凭着白梨和容慎的关系,她对上庄星原本就讨不到好,如果再让他看到白梨拿了渡缘剑,比试时只会下手更重。
容慎真心为白梨考虑:“你若信师兄,这场内试就弃权罢。”
可白梨哪里会听他,“弃权?”
她有些恼了,愤愤瞪向容慎道:“师兄一句话说的轻松,你可知我为了赢得内试付出了什么?”
“如今我已达结丹,只要有了渡缘剑认真迎战,赢过庄星原也不是不可能!”
夭夭以为自己听错了,真不知道白梨这股子自信是从哪里来的,她贴心提醒:“师姐,庄星原是金丹中期。”
人家甩了她整整四期,无论术法还是剑术都远在她之上,而且白梨似乎忘了,庄星原是清寒殿的人,这一殿主修炼器,庄星原身为殿主宠徒,身上怎么可能没有厉害法器,再不济也能同渡缘剑过上数十招。
这会儿白梨哪里顾得上夭夭,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得到渡缘剑不肯离开。
“师兄到底给是不给?”白梨逼问。
见容慎沉默,她冷笑着看向夭夭,“梨儿算是看明白了,师兄这是有了新人,就不要梨儿这个旧人了。”
“也是,夭夭是上古神兽,她这么厉害,以后自然能救你出危险,你把渡缘剑给她也情有可原。梨儿这么普通,会被师兄厌弃也正常。”
“只是师兄别忘了,若没有梨儿,渡缘剑现在还不一定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