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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自己包好了,白礼总算是正常一些。
凤如青啧了一声,拉过这个要开门出去的白礼,一把扯下脸上布巾,微微踮脚,凑近白礼在他的唇上啄了下。
“小公子,我倒是没有见过你这般的人,我像个鬼一样的你倒是难以自持,我恢复本来样子,你便这般躲闪不及。”
凤如青贴着他的嘴唇说话,放大的美目将他的惊慌都映在其中。
“你跟我实话实说,你怕是口味特殊吧?”
白礼贴在门上,呼吸乱得不像样,面红耳赤地向后退,却又无处可躲。
他不敢说话,两个人这个距离,说话便是亲吻,他还是……
可很快他便什么也想不了了,凤如青再度将唇瓣贴上来,白礼避无可避,也根本不想避。
紧接着,凤如青整个人都钻入白礼的怀里,白礼手臂迟疑了片刻,便紧紧地将她的纤腰搂住,心跳得快要从头顶跳出来。
他从未尝到过情爱的滋味,对凤如青的感情很复杂,并不单一。从未拥有过的拥有,害怕失去的惶恐,对于她能力的钦慕,对她温柔的眷恋,以及对她气息的痴迷,等等等等,很多种交织在一块。
不纯粹,却占满了他的整个胸腔。
他很快和凤如青学会了唇舌追逐,抱着她在外面走廊人来人往的门口亲吻,这种如同在人前肆意妄为的禁忌之感,让他连指尖都在战栗。
凤如青懒洋洋地靠在他怀中,纵容他太过用力的拥抱,反正他又勒不死她。而且凤如青被他的热情感染,感觉也很不错。
两个人一时间有些忘情,拥着彼此,在屋内脚步凌乱地追逐,等到艰难地分开之时,他们已经回到了床边。
凤如青躺在床上,长发散落在纯白的软枕之上,美得如同一幅画,比昨夜那张还要妖冶十倍的画。
白礼近距离地看着她,按着她肩头的手臂还是不能自已地颤,他一生卑贱如泥,甚至连自己都厌恶自己,他何德何能,拥有如此美好的人。
他真的还不配。
可他又有种近乎恶心的破坏欲,这是从未曾拥有过的人突然得到时的扭曲情绪。
他想要她在他的怀中沉迷,为他发出难以抑制的声音,要她独属于他一个人。
理智与恶欲交战,他额角青筋暴起,凤如青带着懒散的微笑看着他,唇因为方才的纠缠带着艳丽的红。
“想不想?”凤如青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在他的鼻尖上点了点,“本想把你养胖点的……”
白礼极其艰难地摇了摇头,深深地呼出一口气,俯身抱住了凤如青。
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再等等,这样要她也太过卑鄙了。
等他将他想做的事情完成,能够真真正正地抬起头做人,他要名正言顺地娶她为妻。
邪祟又如何,丑八怪又如何,贱婢之子又如何,他要让所有欺辱他的人付出代价,让皇帝在天之灵不得安息!
他想要坐上那天下大位,一呼百应。
白礼从前从未有过这般妄念,即便是有,也很快一闪而过,但此时此刻,他非常清晰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凤如青见他摇头,轻笑了一声问道,“真的不想?可你这儿可不是这么说的啊。”
白礼猛地抓住了凤如青的手腕,脸红得像一块烧透的炭火。
“不,我我,我这便起来,我们进城去。”
白礼绷着脸,说得十分严肃,凤如青还是笑眯眯地看他,桃花眼的眼尾弯着两个小钩子,“谭林他们最快也要一天才到呢。”
凤如青越是见白礼这样,越想要逗他,“不急吧。”
“急!”白礼几乎是吼出来的,调子都要变了。
凤如青不逗他了,也准备起身,“好吧,那你先缓缓再走。”
两个人一同起身,凤如青转身的时机有些太巧了,巧得像是故意的。
她本就本体异于常人,浑身上下柔软无骨,能从她的怀中爬起来的人本就已经是圣人了。
白圣人还没爬起来,爬到了一半而已,本就要爆炸的状态,被她这么轻轻地一碰。
就这么毫无预兆地炸了。
他猝不及防地嗯了一声,凤如青疑惑转头,便看他满面赤红,眼圈都红透,整个人一碰能滴出血来一样。
她还没太明白,正要开口询问他怎么了,她异于常人的五感变很快,闻到一股不寻常的腥味。
哎?
凤如青这下也顿住,两个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要作何表情了。
第43章 第一条鱼·人王
凤如青算是两个人之间比较见过世面的了, 很快镇定下来,尽可能地把语气放得就像是寻常闲聊,说道, “我先下楼等你,你……”
凤如青还是卡了一下,错开视线不去看白礼, 快速道,“你自己慢慢弄下。”
凤如青说完,为了避免两个人之间尴尬,赶紧下床准备先下楼, 可她鞋子还没有穿好, 白礼便将她手臂抓住了。
凤如青转头看他,他表情难堪极了,看上去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但是抓着凤如青的手却很紧, 他不能让她就这么走了。
她会不要他的, 会觉得他不行, 再也不会回来找他!
白礼从来都不知道凤如青最开始跟着他是因为他的魂魄格外的好吃, 后来便是因为他和从前的自己实在是太像了。
她和他纠缠着走的这一段路, 看上去是偶然, 其实是必然。
她注定在那天掺入那场战局。
阴差阳错地进了他婢女的身体,又是注定她要看不惯那群罪孽深重的畜生们,欺辱当时除了色厉内荏什么都做不到的白礼。
而这一切的一切, 白礼从来都不知道, 他只知道在他最难的时候, 生死一线的时候, 凤如青出现救了他, 一次又一次。
她对自己温柔耐心,从来没有鄙夷,白礼最开始是眼睛不由自主地追随着她,到后来连他的心都一块儿转向她所在的方向。
而她对于自己毫无所求,白礼也知道自己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能回报她,唯有自己这个人、这一具身体是她所喜欢的。
白礼怎么敢让自己没有用?
是他先前想错了,他想着自己应该要先拥有一些什么,最起码能够堂堂正正,再去名正言顺地和凤如青发生些什么,娶她为妻,跟她长相厮相守。
可凤如青转身要走,提出要先下楼的这一刻,白礼突然间想明白了。
是他错了,根本不是他要不要凤如青,什么时候要。
不论她是先前同他一样的怪物模样,还是如现在一般妖艳迷人,他们两人之间的选择权,从来都不在白礼的手上。
白礼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尽可能地留住她,让她喜欢自己,一直一直地喜欢,这样她才会留在自己的身边。
白礼简直如同被当头棒喝,虽然现在的状况,尴尬得他简直想要以头抢地,可他还是咬着牙拉着凤如青的手,将她朝着自己的身边拽了拽,搂住了她。
“你不许先下去!”
白礼说,“你在这等我,我去清理一下,很快就回来!”
他说完之后,有些同手同脚地朝着洗漱间的方向走,但仅仅走了几步他又折了回来。
凤如青有些迷茫地站在床边上,生平第一次见有人把手足无措这四个字演绎得如此传神。
白礼又跑回凤如青的身边,开口说道,“我真的不是这样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什么这样那样的,凤如青脑子也被他给搅成了一锅粥。
“什么这样……”
“我就是,”白礼急得脸色更红了,他根本不知道要怎么说,索性直接抱住了凤如青,将她扑倒在床上。
“青青,我真的不太懂,没有人教过我这个,我也没有跟人亲近过,”白礼连清洗都不打算清洗了,伸手将自己的腰带解开,长袍霎时间便散落了下来。
随着白礼的长袍一块儿散落下来的,还有床幔。
凤如青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点愣,她的衣袍被掀起来的时候,脸上还满是疑惑之色,漂亮的眼睛里面带着一点迷茫,问白礼,“你这是……你不是说急着进皇城吗?”
“不急。”白礼倾身而下,亲吻凤如青,长发散落在她的脸上,让凤如青有些痒。
“你教我……”白礼像是生怕自己稍微慢一点便会反悔一般,抓着凤如青的手放在自己的腰上,贴着她的耳边用一种十分羞耻,如蚊蝇一样的声音说道,“我自己弄过,没有这么快过,我大概是,是太喜欢你了,才会那么快的,我再试一试。”
我再试一试,你别觉得我没用。
凤如青有些哭笑不得,不知道为什么白礼突然间改变主意,她撩拨白礼,就是玩笑的成分多一些。
现在这青天白日的,客栈里外都有人声,好在他们昨夜将门给插上,今天早上还没有打开,倒不至于有人来打扰他们。
不过白日宣淫这种,凤如青倒不觉得有什么,连邪祟她都做了,现如今她连人也不是,还有什么能比这更惊世骇俗呢。
于是她搂住白礼,微微仰着头,手在他的背上轻轻拍了拍,温柔地说道,“不必紧张,你先放松下来,抱住我。”
白礼如同提线木偶一般,由着凤如青操纵,但真的放松是不可能的,他就只是抱着凤如青,意识当中知道了两个人接下来要做什么,便已经激动得浑身颤栗。
外面阳光逐渐顺着窗扇一点一点地朝着屋顶上攀升,因为没有开窗子的原因,屋里面的温度也持续地上升着。
尤其是落下床幔的床上,这种温度因为两个人不曾停歇的纠缠,达到了巅峰。
凤如青浑身汗湿,长发在枕头上同白礼的长发散落在一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如两个人现在一般难舍难分。
凤如青指尖勾着垂落的床幔,掌心湿漉的抓不实,最终只好落在床榻之上,顺着床慢交错的位置伸出去,紧紧地扒住床头的木雕。
白礼始终非常地听话,凤如青要他怎样他便怎样,甚至要他停下,他也会咬着牙,停下无辜地询问怎么了是不是不对劲。
这种完全操控一个人的感觉,说实话是非常迷人的,以至于凤如青也没有想节制这两个字。
两人就这么一直断断续续地胡闹,闹到太阳又顺着客栈二楼的屋顶,慢慢地朝着底下爬下去,昏黄的夕阳即将沉入地平线的时候,两人才总算是都饿得不行,从床上爬起来了。
床幔拉开的时候屋子里已经有一点暗了,白礼披着发,前襟松散地下地。
他此刻的表情十分的平静,没有惊慌害怕,也没有求之不得,是一种尘埃落定的淡然。
只是侧颈还有顺着后颈蔓延至衣领的红印,让他看上去有一些惨烈,和他此刻的表情形成十分鲜明的对比。
他先是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水,渴得舔了舔嘴唇咽了口口水,却并没有把杯子送到嘴边自己喝,而是回到床边,将这水递到了凤如青的嘴边。
凤如青躺在床上,虽然饿得肚子也在叫,可此刻的状态像一个吃饱喝足的大型野兽,懒洋洋地翻着身体。
一些潮湿的长发如藤蔓一般缠在她的身上,她连遮都懒得遮一下,被白礼扶着从床上坐起。
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水,她慢慢地抬眼看向白礼,毫不吝啬地再度夸赞道,“小公子,你真的很厉害,我非常的喜欢。”
两个人亲热的全程,凤如青作为引导的那一方,非常尽职尽责地教会白礼怎么取悦自己,同时也将他的慌乱都抹去,明确地告诉他自己愉悦得很,让他的自信心,和他的体验一起,达到一个从没有过的巅峰。
凤如青喝了两杯水,这才靠在床边上,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笑了一下说道,“谭林他们估计已经要追上来了,不该胡闹到这个时间的。”
白礼直接对着水壶喝水,没有接话,凤如青看着他仰着头,水壶里面的水吞咽不及顺着脖子流下来,竟然难以抑制地心悸了一下。
两人之间萦绕着一种难以用言语形容的亲密,白礼将水壶放下之后抹了抹嘴,这才重新回到了床边。
他伸手将凤如青脸颊上的头发朝后别了一下,说道,“没关系,追上来也好,我便在城外等他们,谅他们也不敢同太后说中途曾将我弄丢过,你放心,我心中有数。”
凤如青挑眉看着白礼,“先前是谁说急着进皇城查事情?”
白礼抿了抿唇没有说话,被凤如青看了一会儿,就又有一些脸热。
他咳了一声转开了脸,避开凤如青的视线问道,“你要吃点什么,我去楼下端上来。”
凤如青朝着白礼抬起了双臂,白礼就非常自觉地凑上前来,将自己的脖子送到她的双臂当中,抱住了凤如青的腰,将她抱到自己的腿上,手臂托着她的后腰,袖袍便正好掩盖住她的好风景。
“你莫要再勾引我了,”白礼搂着凤如青,手臂用了几分力,恨不得将她直接揉进自己的血液一般。
“我哪有勾引你,”凤如青头枕在白礼的肩膀上,“小公子当知道何为节制,若不然这般小的年纪,掏空了底子,年岁大的时候就真的不行了。”
“你胡说。”白礼也将头低下来,在凤如青的肩上轻轻地咬了一下,低声道,“我对你,便是垂垂老矣,也不可能不行。”
“我倒是不知道,你还会说这些甜言蜜语,”凤如青将手指顺着白礼侧颈上的一条红痕,慢慢地滑下来,“该起身了,弄点吃的,吃饱之后我们今夜便进皇城,你在城门口等着谭林他们,我去打听一下宫中之事,知己知彼。”
第44章 第一条鱼·人王
“嗯。”白礼点头, 循着凤如青的侧颈一路亲吻至她的嘴唇,深切缠绵地亲吻了好一会,这才心满意足地把凤如青放到床上, 拽了被子给她裹起来。
而他自己去洗漱,整理好了下楼去弄吃的。
凤如青躺在床上,把被子蹬掉, 发了会呆回味了下今天胡混的一整天,这才披上了衣服,下床赤脚走到窗边,将窗子推开。
一天的燥热都已经过去, 天色暗下来后夜风便带上了丝丝凉意, 吹进屋子里将闷热带走,
凤如青抻了个懒腰,拢住松松散散的袍子, 晃荡着也去洗漱。
她动作不快, 边洗漱边琢磨着进了城中, 她索性直接去一次丞相府中, 没有其他地方比那里更适合听消息了。
白礼的计划和凤如青仔细说过, 凤如青其实能够帮他更加简单粗暴地将事情办好, 但她没有去干预白礼的决定。
人生是他的未来是他的, 凤如青食他之魂,为他做事,这是因果。白礼魂魄带帝王龙气, 凤如青帮他亦是顺应天命。
但路还是要白礼自己走。
两人如今还有了这种亲密关系, 她会竭尽所能帮着白礼走得不那么艰难, 但总归她不会去试图控制或者改变他的什么决定。
凤如青洗漱到一半的时候, 房门打开, 白礼提着满满当当的食盒进来。
来不及把吃的从食盒里面拿出来,只把食盒朝着桌子上一放,他便从微微躬身的凤如青身后,搂住了她也弯下腰,把他自己整个贴在了凤如青的背上,严丝合缝。
凤如青半眯着眼,凝滞般的皮肤沾了水更是清透莹亮,她不施粉黛,却因为本身的暗红色长发与暗红眸色,艳烈得有些过分,甚至带上了点邪气,就是蛊惑人心的魔族妖姬。
她记不清楚自己过去的具体模样,是完全按照鬼王送来的那画像上她入魔后的模样变换而来。
这般淡淡地一勾唇,勾魂得紧,白礼不由自主地上前,搂住了她的腰继续腻歪。
凤如青本体特殊,即便是变成了人也比蛇女还要柔若无骨,白礼每一次抱她,都会错觉她要化在自己怀中,只想更紧一些,再紧一些。
他循着她的嘴唇追逐太过,凤如青的腰被他压得向后弯折。眼见着白礼越来越激动,凤如青伸手在他的脑门上又弹了下。
“小公子,纵欲是不好的,况且你行行好,好歹让我吃口东西,”凤如青说得可怜,面上却满是调侃,“容我补一补。”
白礼气息微乱地放过凤如青,让她站直了,却将头低下来埋在她肩上,贴着她的脖颈上呼吸,好似她是朵开得正艳香气四溢的花。
“你是嫌弃我瘦是不是,”白礼闷闷说,“你做的时候就在嫌弃,你没说我也知道,你都不抱我。”
凤如青听着他这委屈的调子,仔细回忆了一下,确实在心里嫌弃了,可她那么尽心尽力地引导白礼就是想要他留下美好的记忆,根本不可能表现出什么嫌弃,不抱他是因为抱不住。
“天啊,你可讲讲理,我是因为你汗湿得像条滑腻的鱼,还在对着我疯狂甩尾,”凤如青看白礼,“我颠簸得厉害,抓不住你几次滑下去,你现在这是诬赖啊。”
白礼到底不如凤如青,是个丝毫不要脸的活了六百多年的老怪物,他才十九,在人间是个成家立业的年纪,可在凤如青这里,他鲜嫩得就是雨后草地上才冒出的鲜嫩草尖尖。
就算是鱼,也是那种脑袋连着尾巴的,根本不够吃一口的。
于是他又被凤如青面不改色几句荤话说得脑中闪过画面,羞恼得想要说什么,却只能看着她笑,“你真……”
“真什么?”凤如青伸手在他的喉间撩了下,“真流氓?还是真混蛋?”
凤如青朝着桌边走,边撩起衣袖,从食盒里面朝外面拿吃的,边说,“是什么都晚了,反正你也上当了。”
白礼确实生涩,却竭力不想让自己显得太过不通事,轻轻地吸一口气,脸色堪称严肃地坐在桌边,可是泛红的耳根暴露了他的羞赧。
凤如青本就觉得自己确实是糊弄了个小不点与她胡混,但是吃了之后发现这小不点虽然瘦了些,滋味却意外地好。
她喜欢自己如今这种状态,过去与未来,都不明晰,她只想走一步看一步,并不如从前一般执着去刨根问底,寻个什么结果。
她能食人间五谷滋味,能放肆地体味男女情爱,有能力自保,也有能力去顾一顾她身边的人,这便是活着。
凤如青提起筷子,见白礼耳根还红着,夹了块肉放在他碗里,慢悠悠地说道,“多吃些,吃什么补什么。”
“你够了!”白礼咬了口,含着肉低吼,“我会很快长胖的,我还能高些呢!我以前只是吃不好。”
凤如青恍然大悟的样子,“哇,还能高啊。”
白礼真的想要掐她,就伸手顺着桌子下去掐了一把她的腿。
凤如青挑着眼尾的钩子看他,没有拿着筷子的那只手抓住了白礼的手,白礼哪有她力气大她就不是个人,根本缩不回来。
凤如青捏了捏这才说,“吃饭便好好吃,动手动脚的。”
白礼被她抓了一顿饭,手背手心被她搓了个遍,占尽便宜。
他云里雾里了一顿饭,不知道填进口中的东西是什么滋味,反正咽下去全都是甜的。
他还是调节不过来,照多少遍的镜子,都无法摆脱自己是个丑八怪的心理。
反倒是他看着凤如青,已经记不起她之前多么难看扭曲的模样,这就是她本来的样子,她本来就是这么美。
这么美,这么强大的邪祟,砍头都杀不死的邪祟,喜欢他这个丑八怪。
力气这般大,却许他在她身上胡作为非,不曾有半点推拒。
白礼被嘴里的食物甜得想哭。
凤如青吃完了东西,才放开了白礼。
外面已经彻底黑下来,真的不能再耽搁,谭林他们必定已经快要到了。
他们两个都暂时收起时刻想要亲密的心思,退了客房之后,两人同乘一匹马顺着官道朝着皇城的方向去。
这个时间,皇城必然已经关闭了城门。不过白礼要等谭林他们,不需要进去,跟着谭林他们必然也能够轻易地进去。
而凤如青根本不需要从门进去,只要她想,她甚至可以飞进去,无人能够发现。
两个人骑着马,速度并不快,白礼在前面拉着缰绳,凤如青就在他的身后抱着他的腰,由着一个不会骑马的人操纵马匹。
“别紧张,掉不下去的。”凤如青细细密密地啃着白礼的后颈,含含糊糊地安慰,吃他日渐好吃的魂魄,香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
白礼乖乖地让啃,还要矮身配合,又生怕马突然跑得快了两人要摔下去,十分辛苦。
凤如青的安慰也并没有起作用,马匹晃晃悠悠地不走正路,白礼心里有些沮丧。
他连骑马都不会,他还想要坐上那大位,当真是痴心妄想啊。
不若现在便逃了吧,就同凤如青一起……
才升起这念头,凤如青便察觉到了他的情绪变化,于是搂着他的腰又紧了些,说道,“小公子,别怕,我们会成功的,太后伤天害理,老天都是站在你这边的。”
你就是未来人王,日渐浓郁的紫气就是证明。
很多时候,其实只要亲近的人一个很简单的安慰,鼓励,再难的路都有走下去的勇气。
凤如青对白礼的影响太大了,大得超乎了他的想象,大得她这样说两句,他的信心又重新回来了。
“缰绳别抓太紧,脚也放松,这马虽然不是什么好马,但它也是能够感觉到你的紧张的,”凤如青说,“放轻松小公子。”
放轻松小公子,你能做好的。
白日里两个人亲热的时候,一开始白礼抖得不成样子时,凤如青便是这样说的。
白礼下意识地跟着放松,然后就真的有模有样地骑起来,马匹小跑起来,夜风吹在两个人的脸上,凉爽宜人。
山间虫鸣此起彼伏,挂在树梢的月色不够明亮,却好似触手可及,一如现如今两人的状态。
哪怕前路并不明朗,哪怕那个位置看上去对现在的他们来说就是天堑之外,可白礼有种直觉,只要凤如青在他的身后,他便抬手便能摘下星辰。
马儿跑得越来越快,白礼心情也无限地上扬,凤如青能够轻易感知他的情绪,被他感染着心情也好起来。
白礼甚至还低低地喊了一声,声音是独属少年青年之间的活力十足,很快便被急奔的马匹甩在身后,与山间虫鸣混在一起,久久不绝。
这样一路急奔,两个人很快便到了皇城脚下。他们在城门不远处停下,果然城门紧闭,城墙上有影影绰绰的火光,还有巡逻的护城卫。
被关闭的城门阻截在城门外的,不光是凤如青和白礼,还有一队走商。
几匹马拉着装得满满当当不知道什么的货车,就在城门脚下站着,也不敢去寻地方休息,只怕有贼人起了贼心,再将他们打劫了。
毕竟皇城的城门关闭之后,护城卫便不会出来,即便是他们被劫的时候会管管,也就是站着城门之上吆喝或者射箭。
走商只盼一夜无事,等着天亮城门开了,便第一时间进去。
凤如青和白礼没有靠近,算计着脚程,谭林他们就算在两个人走后根本不寻人,直奔皇城也要今晚才到。
况且他们要带白礼进皇城,却半路把白礼弄丢了,可想而知,必然要漫山遍野地翻找一阵子,实在找不见了,才会把脑袋别在裤腰上来皇城复命领罚的。
所以凤如青同白礼都没有着急,她倒是可以马上进去,去丞相府,甚至去皇宫探听消息,但将白礼一个人放在这里,凤如青不放心。
白礼也不想让她先走,还反反复复地和她约各自办好事情后,在哪里见面。
“客栈人多眼杂,不若就在皇城的花月湖旁边水榭,我到时在那里等你!”
白礼一会儿工夫换了好几个地方,凤如青全都记下,点头,“好好好,你说哪里便哪里,只是你真的不要我跟你去见太后那老妖婆?”
关于这点白礼却很坚定地摇头,“不用,我自己去。”
他确实不能让凤如青跟他去,一是他若是此次不能从太后那里活着出来,他之前和之后的一切就都是空想,还谈什么得到他母亲的消息,谈什么谋划未来。
况且最重要的一点,白礼通过谭林知道太后身边有能人,据说是个境界十分高深的修士。
修士专门对付邪祟,白礼不敢让凤如青去,她再厉害,也是邪祟,若是对上高境修士必定凶多吉少,白礼不想她送死。
白礼对于凤如青如今的能力,确实是没有一个正确的认识,主要也在于凤如青并没有在他面前大发神威。
脱个皮掉个脑袋什么的,在很多画本子里面都是最低阶的那种邪祟。
虽然白礼也害怕独自去见太后,也没有什么能力可言,但他不想看着凤如青为他出什么事。
上一次凤如青被谭林令人斩掉脑袋的时候,白礼就已经感受过那种撕心裂肺,不想再尝试一次。
况且此行虽然没有十分把握,但如今太后就只能在他与八皇子之间择选一个人。
只要他表现得当,即便太后不选他,也不至于就真的让他命丧当场。
而抛去这一切的一切,他心中最卑微,也最坚定的想法,就是他想靠自己试一试。
所以他拒绝好几次凤如青提议要跟着他去见太后的事,反倒是嘱咐凤如青,“你只需要在人流比较繁杂的地方随便打听一下就好,宫中的事情现如今应该已经流传出来了,很轻易就能打听到,不需要涉险。”
白礼絮絮叨叨的,一句话要仔仔细细交代上好几次,“皇城中能人众多,你随便打听一下,之后便到花月湖边等我,不要到处乱走。”
白礼虽然被养在冷宫,但冷宫中的太监们却不是常驻冷宫,而是时常会朝外面跑的。他们相互吹嘘聊天的时候,白礼也听到过一些皇城中的事。
至少对比凤如青来说,他对皇城中还是有一些了解的。
他知道花月湖边,是著名烟花之地,是皇城中非常有名也非常大的一处地方,比较好找到。
凤如青左耳听右耳冒,借着月光看着白礼这一副絮絮叨叨的模样,莫名其妙地想起穆良。
“好了好了我的小公子,”凤如青说,“我好歹也六百多岁,何至于你唠叨至此。”
“你不说你六百多年尽是混沌,”白礼说,“若这么说来,我还比你大上一些。”
白礼居高临下地看着凤如青,占了个身高的优势,确实拿出了那么一点伟岸的姿态。
凤如青颇为无语,点头道,“好好好,你大你大,你哪儿都大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