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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应声看过去,发现是好久不见的李炎。
自云荟村别后,盛蔷回到校内也没有上过他的课,认真说来,两人偶有的照面都没有几回。
盛蔷对于李炎出现在这边倒是毫不意外。
他隶属于航空军科院,在学校内任职是特聘。
“李老师好。”她轻轻地摆摆手,打了个招呼。
在这边见到盛蔷,李炎也是很意外,“你去哪儿?我去机场接个刚回国的朋友,你看看顺不顺路,我带你一程。”
盛蔷听了头摇成拨浪鼓,“啊不用不用,我在这边等人。”
李炎点点头,向来没什么表情的威容上带了点儿柔和,“这样啊,那我也不勉强,先走了。”
待到那辆黑车蹿出,继而缓缓消失在路边时,盛蔷才收回视线。
还没等她去想沈言礼怎么还没到,掏出手机的动作还没施展开来,整个人自背后便被拢进一个怀抱。
“等多久了?”
盛蔷下意识挣扎了下,待到沈言礼的嗓音落下来,才知晓他来了。
“你怎么悄无声息的啊………”
沈言礼嗓音淳淳,还以这样的背后姿势拥抱着,死死地攥住女孩的胳膊,交缠着在一起。
“想给你个惊喜。”
什么惊喜,差点就是惊吓。
盛蔷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沈言礼的鼻息尽数铺洒在颈后,她被弄得浑身都有些软,“那也别这样儿……你知道我怕痒的……”
听她这样,他才缓缓松开了人,“原来你之前说的是真的。”
“什么真的?”
“之前韩束的课,我稍微靠近点,你就说痒。”
那时候沈言礼以为盛蔷说的是托辞,奈何她真就这样儿。
盛蔷听了他话里蕴含的意思。
可不管真不真,沈言礼也完全没放心上不是吗,就是老要往她跟前凑。
沈言礼没管盛蔷内心的小九九,绕到前面,牵起她的手,捞着女孩往下个路口迈。
“你刚刚跟谁在说话?”
盛蔷任由他捏自己的手,主动握紧,连忙跟了几步上去,和他并肩走,“就之前一起去云荟村的李老师啊,他问我要不要搭个顺风车。”
沈言礼稍稍顿了顿,转身看她,“那你怎么回答的。”
“嗯?”盛蔷不明所以,不晓得沈言礼这句是什么意思。
“我刚听到了,你说的是等人。”沈言礼敛眸睇向女孩,使坏去掐她的面颊,“你不该说是在等男朋友吗?”
“………”
盛蔷静静地凝视了沈言礼,眼睫被烈阳晒得一抖一抖的。
她轻轻地笑起来,拍掉沈言礼掐她的手,“你还来偷听这一套啊。”
“我怎么不能听了。”沈言礼语气格外得理直气壮,复又牵住她,一齐朝着附近的商场走。
用过饭后,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逛。
事实看来,沈言礼对于这些完全没什么兴致。
只偶有在目光落到她身上的时候,才有些意兴,像是裹着的赤浓烈焰。
大概很久没独处了,盛蔷颇有点醍醐灌顶。
商场的地下三层几乎是娃娃机的专属。
盛蔷本来都快迈过去了,被沈言礼捞着拎回来,“你要不要玩这个?”
“娃娃机?”她看了眼沈言礼,“你会这个?”
“这需要会?”沈言礼说着略略扫了几眼,“这不应该上手就来。”
“你懂什么呀。”盛蔷想了想,当即回应,“一般这样说的,大多数都是不会的。”
“哦?”沈言礼目光慵散,“那要不要来看看,到底谁更懂一些?”
事实证明,沈言礼好像确实是要懂一些。
除了刚开始几个,后面简直是无往不利,每个都精准利落。
“拿着。”又抓到一个后,沈言礼略微弯腰,拿起来后直接瞄准给她。
盛蔷被迫承受太多,到了这会儿略略有些拿不下,“你别弄太多了……”
“这不是受到了女朋友的质疑了吗。”沈言礼从娃娃机前直起身来,略略活动活动筋骨,“我总得以身试法,来推翻一下你对我的偏见吧。”
什么偏不偏见的。
怎么抓个娃娃还被他弄出这么多大道理。
盛蔷瞪他一眼。
不巧,正好被沈言礼捕捉到了。
他笑着,揽着人往前面走,“走,给你抓个喜欢的。”
这边的娃娃机堪称是琳琅满目。
各式各样的玩偶都有。
沈言礼带她来的地儿,有一台巨型的娃娃机。
难度系数更大。
只不过想到他刚刚所说的「喜欢的」,盛蔷好像有些了然。
这台娃娃机内入目全是屁桃精,有憨厚的,搞笑的,还有安睡的。
品种繁多,毛茸茸的惹人怜爱。
这个赫然就是之前盛蔷喝的桃子汁上,盒子表面印着的卡通形象。
盛蔷黑亮的眸湿润,此时此刻泛着亮。
“看好了啊。”
沈言礼投了币,继而略略直起身来,目光落在娃娃机内。
商场里的光明亮,娃娃机这块,每台机器上方都有单独罩着的小灯。
那样的暖黄泄下,落在沈言礼的头发上和短袖上,衬得他半边侧脸隐在昏昧处。
骨骼清瘦,下颌稍稍敛着,优越的眉骨轻抬。
明晰指骨落在略显卡通的按钮上,是极致的相反,却迷人得要命。
而他此时此刻的认真,全然是为了她。
盛蔷抱着一坨小娃娃,愣愣地看了好一会儿,才跟着凑过去。
待到剪刀缓缓地直奔着,剪短那条勾着的线后。
盛蔷也不免带了点喜悦,缓缓笑了起来。
“真被你抓到了。”
沈言礼眉眼疏散,将她怀里的小娃娃尽数捞到自己身上,将大的屁桃精递给她。
盛蔷接过那么大的娃娃,看人都有些不太清。
两人走向收银台,准备将小的那些同城快递送回去。
大的则留着。
这个时候,从侧边传来细细的一声,“……阿,阿蔷?!”
盛蔷听了连忙转过身来,发现是有些面熟,是之前杭绣社的一名小干事。
两人很快打了招呼。
小干事跟男朋友一起的,看到她在这边很是诧异。
只不过还没聊几句,她视线直愣愣地落到盛蔷身后的人,顿了两秒如临大敌,说了“再见”就溜了。
盛蔷转眼望向没看这边的沈言礼。
对方察觉到了她的打量,“怎么这样儿看我?”
没怎么样。
就大概,看他像是洪水猛兽吧。
盛蔷将屁桃精搂在怀里,上下掂了两掂。
犹豫了半晌,女孩终于问出了心中所想,语气疑惑,“你抓娃娃……抓过很多次?”
沈言礼后面几乎没有失手的时候。
看起来挺熟稔啊。
“不好意思,我可是头一回。”沈言礼动作顿住,侧脸偏着看过来,冲着盛蔷扬扬眉,“怎么样,你男朋友厉不厉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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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沈言礼车送去保养,两人从市中心回京淮那边,得坐地铁。
盛蔷安检的时候就引起了一众人的瞩目。
待到上了地铁后,人潮汹涌,向两人投来注目礼的人,就更多了。
更别提两人容颜极盛,一时之间,周遭的人都时不时地将视线探过来。
颇有点在动物园观猴的意味。
盛蔷敛着眸,抱着怀里大大的屁桃精。
沈言礼站在她面前,两人中间隔着个娃娃。
而随着车厢内的拥挤,盛蔷双手没有着落点,不定地摇晃着。
沈言礼捞她都很费劲。
末了他啧了声。
“这玩意儿挡着,还真是不方便。”
盛蔷看他一眼,使了点力,用屁桃精怼了怼他。
沈言礼纹丝不动,“真不用我拿?”
女孩轻轻地摇了摇头。
沈言礼看了她好一会儿,看盛蔷差点又站不稳,当即绕了过来。
男生站在她身后伸手,将人环在怀里后,再去拄车厢内的扶手。
盛蔷还没说什么,周遭一片吸气声。
几个坐在座位上的女孩捂住嘴,继而疯狂热烈地开始讨论。
盛蔷被这样看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反倒有一种隐秘的欢喜。
她略垂着细长的天鹅颈,腾出一点指尖,在沈言礼的手臂上捏了两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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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铁站出站口在另一所大学的校门处,位于京淮航大和沈言礼公寓之间。
怎么回去成了难题。
“你今天回宿舍吗?”盛蔷望了眼周遭的天色,这个点儿很晚了。
来往人少,夏季的夜晚气温骤降。
狂风猎猎,路边的树都被吹得东倒西歪。
沈言礼的嗓音化在了风里。
“不了,肖叙他们早回家了。”
他略略看着表,牵着盛蔷,“走,我先送你。”
两人一齐迈开脚步,走到中途的时候,盛蔷的鼻尖儿上感受到“啪”的一声。
她捻了两捻,有些湿润,“怎么有水滴下来?”
还没等盛蔷说完,那雨滴骤大。
不过两秒的功夫,接连成帘,而随着天空惊雷的一声响,盛夏的暴雨彻彻底底地掀开了帷幕。
直直冲着两人砸过来。
盛蔷顿了两秒,下意识看向沈言礼给她抓的娃娃,头顶的毛已然被雨薅出一个洞来,“呀!我的娃娃……”
“你还有功夫去在意这个?”沈言礼好像被她逗笑了,将屁桃精接了过来,随后牵着她往可以遮挡的地方狂奔。
地面泛起潮湿的泥土气息,雨滴凿着被反击,印出不小的坑洼。
这一块儿是居民区的侧边,没有商铺。
待到沈言礼找到一个屋檐,将她塞进去后,自己才跟着站上去。
外面的暴雨肆虐狂飙,不一会儿,街道便落入乌蒙一样的世界。
只能觑见不断的雨,再无其他。
屁桃精没有办法,被放置在了一旁。
两人面对面站着,彼此的呼吸在这样滂沱泥泞的大雨里,清晰可闻。
沈言礼衣服湿了不少,他额前黑发浸润,略略将自己短袖边往上卷了卷。
盛蔷也没少遭殃,鬓边乌发黏在瓷白的脸侧。
她还没从刚刚的狂奔里缓过神来,略略喘着,顺带着去看被放在一旁的屁桃精。
沈言礼顿了两顿,看盛蔷侧脸柔美,睫毛若有若无地沾着点儿雨珠。
衣衫薄,被淋了个遍,略略透着软雪,袅袅的栀子花香幽幽而来。
他撑在她身后的墙上,凝视了很久,继而喉头微动。
沈言礼没再克制,低头,亲了下她的眼睫。
盛蔷这会儿眨得更厉害了,被他的动作引得转过脸来,“你干嘛呀……”
“沾上雨了。”沈言礼坏笑着凑近,“帮你弄弄。”
盛蔷锤了他一拳,心下跳得厉害。
年轻男生淋了雨,露出的肌肤朝她贴近,带着特有的朝气和冽然。
在泵乱的情绪里,盛蔷无言,两人就这样望着对方。
继而,她缓缓地笑了起来。
好像和沈言礼一起的日子,总会有许多且无尽的意想不到。
她还没想过有这样的时候。
和沈言礼一起,被困在一场猝不及防的大雨里。
盛蔷视线往外撂,远处城市的霓虹光景被模糊。
而近侧,沈言礼肩侧全被浸润,还有源源不断的雨落在上方。
“你往里面站站……”
沈言礼环顾四周后,这样才转头看她。
“你都湿透了,要不要吹吹?”
盛蔷这会儿正搂着他,试图让沈言礼往里一点,不要被继续淋到。
她听到这句话后,抬眸看过去,“嗯……?”
“我的意思是,我公寓在楼上。”沈言礼敛眸睇她,“你衣服都湿成这样了,真不去我那儿?”
第45章 Your World 忍不住。
沈言礼的公寓是电梯入户。
一路被他牵引着上来, 继而又站在玄关中央的时候,盛蔷都有些瞬时的愣怔。
直至就站在她前面的年轻男生倏然打开了灯——
晃目的亮刺下来,将房内的全景照得无处遁形。
一如眼下的两人。
女孩手里拎着的屁桃精已经湿透了, 绒毛耷拉着蔫起,偌大的玩偶变成了被欺负的小可怜儿,还在不断地往下滴着水。
水珠滴滴答答地落下,在大理石的地板上连成一片。
“你傻了?”沈言礼转过身来, “过来换鞋。”
盛蔷看了眼自己的右手, “屁桃精……”
沈言礼从鞋柜里拿了双全新未拆的拖鞋过来, 在她面前半蹲下来,“这个玩偶就这么得你心?到了现在还不松手。”
“家里没有女式的拖鞋, 这个可能会有点大。”
盛蔷撇开他, “我自己来……”
沈言礼倒也没勉强,刚才他废了好一会儿的嘴皮子功夫才把人给劝上来。
眼下要是再逗弄她, 估计又要不怎么理人了。
只是盛蔷换鞋还要拎着那个屁桃精——
沈言礼见此轻轻地蹙了蹙眉尖。
男生当即从她手里拿了过来,“我帮你拿着。”
迎向盛蔷紧锁住玩偶的目光,他默了默复又开口,“等会儿把这个也给你吹干, 总行了?”
两个人的衣服都不能看了,紧贴在肌肤之上。
暴雨之后, 轮番而上的新难点是不堪的黏腻。
盛蔷换鞋的间隙, 沈言礼拎着玩偶不知道去了哪里。
再回来的时候, 他手里拎着短袖和裤子。
“你快去洗,里面那间浴室给你, 衣服就穿我的。”
盛蔷指尖攥着,继而捞了过来,看沈言礼没有任何要淋浴的迹象, “你不去洗吗?”
“去啊,外面那间是空的,我等会儿再。”说着,他不知道想到什么,单挑起单边眉,长指伸出点了点屁桃精,“这不是得先处理你的新欢吗。”
新欢……
这是什么酸里酸气的口吻啊。
“随便你。”懒得跟他计较,盛蔷拿着衣服朝里间浴室走,“那你可别给处理坏了啊。”
望着女孩纤窈的背影,沈言礼眼皮半掀,“我能是那种人?”
待到盛蔷的身影闪没在浴室门口,沈言礼目光落下来,直直打在屁桃精上。
他随意且嚣张地揪了好几下。
好吧。
那他还真是那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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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到浴室里后,盛蔷先前伪装的平静即刻崩塌。
脑海里不断响起之前沈言礼所说的那番话。
「都淋成这样儿了,你还说没事?」
「就换个衣服睡一晚,能有什么。」
盛蔷眼睫轻颤,目光又落到手里的衣服上。
她低头望了会儿,依稀能闻到沈言礼身上的味道。
很是熟悉。
盛蔷忽然放任了自己的身心,干脆也就没想太多。
花洒里的热水哗啦啦喷洒下来的时候,盛蔷倏然意识到一件事。
衣服裤子是有的,可她的贴身衣物………
她这样想着,稍稍挪开了点磨砂的玻璃门,朝着挂衣柜看过去。
好像真的没有能换的。
沈言礼总不可能有女士的……
可眼下这个样儿,还要把沈言礼给喊过来?
就在女孩踌躇之余,她目光落在挂衣柜一旁的门上。
那上面隐隐透出一道颀长的身影。
冥思喀在一半。
盛蔷当即开口,“沈言礼?”
也不知道这人在外面站了多久。
“是我。”他应着敲敲门,“你把门开一下,我叫了那玩意儿,你拿去,最近的同城闪送。”
“………”
什么那玩意儿。
盛蔷略打开门,只堪堪露出一条小缝隙,继而将手臂伸出去。
而后就听到一声嗤笑,“你防狼呢?”
不然呢。
盛蔷的嗓调透着点淋浴后的清澈,“那你在外面站着也没喊我,还是我叫的你。”
“我刚好走过来而已。”沈言礼说着递过去,“你拿好了啊。”
盛蔷拿走以后,速度宛若闪电,“咻”的一下关上了门。
那叫一个迅速。
沈言礼还是头一回看慢性子的她有这么强烈的反应。
他转过身来,背靠在墙上,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指腹略略点在自己的唇上。
刚刚门缝只露出丁点的缝隙,可那截细嫩的皓腕像是脆生生的莲子,就这么倏然展开。
伴随着淋浴后的清爽水汽,依稀能觑见几滴晶莹落在上面。
而压根不用看,光凭想象便能临摹的曼妙,好像比起以往的任何一次,都叫人忍不住。
沈言礼目光凝沉,听到里面淅淅沥沥的水声。
他略略抬脚迈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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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蔷其实猜想到沈言礼说的那玩意儿是什么了。
可待到真的拿到手,看见那齐全的三件套,她手都有些抖,像是捧着烫手的山芋。
只光是想着沈言礼亲自挑选再让人送过来,眼眶宛若都发了热。
带得她面颊晕着粉。
撇开这些,盛蔷在洗漱完后穿上,发现也很合身。
“………”
怎么就能刚刚好?
盛蔷在里面吹头发的时候,外面也响起吹风机的声响,此消彼长。
待到她迈出来后,沈言礼大剌剌地坐在沙发上,已然换上了新的家居服。
手里拎着那只屁桃精。
吹干的步骤已然进行到了收尾处。
过了会儿,屁桃精最后一根毛都被吹干,沈言礼抬眸朝着盛蔷望了过来。
四目相对,黑夜弥漫了两人之间所有心照不宣的沉寂。
“我……我睡客房。”
盛蔷嗓调略略扬起,生怕他听不见似的。
沈言礼朝她瞥了眼,“听到了,你要睡客房。”
末了,他往后仰靠在沙发上,勾唇笑了下,“男朋友的公寓不就是你的公寓,随便用。”
盛蔷听了目光落在沈言礼的额前,还是半湿的。
刚才估计光顾着给屁桃精吹,他自己倒是靠后了。
女孩刚要开口,就见他摊开手,“过来,帮我吹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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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风机的窸窣响彻在厅内。
盛蔷站着,沈言礼身子前倾,半坐着。
途中,他接了个电话。
交谈之余,盛蔷的手轻轻地抚了上去,力道温柔地帮他顺着吹。
晕开的灯光落在两人周围。
他碎发下的眉弓弧形优越。
盛蔷看了眼,拿着吹风机的手绕到那上面。
聊到最后,沈言礼“嗯”了声后挂了电话。
“盛蔷。”他手懒洋洋地抬起,绕到女孩的背后,在她翘挺上无比自然地捏了把,“再吹我头发都要烧光了。”
太过于猝不及防,以致于无暇顾及他的话。
盛蔷的注意力全部凝着燃烧在了同一个地儿。
盛蔷动作愣住,“……喂!”
他怎么、他怎么捏那儿啊。
“在呢。”沈言礼应着,这时候气定神闲地指挥她,“你吹风机好收起来了。”
看他前言不搭后语,就是不回应的模样。
盛蔷气不打一处来,在他耳朵处拧了两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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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睡前沈言礼问她饿不饿,还要不要吃点夜宵。
统统被盛蔷拒绝。
她进到客房里后,当即钻入了被褥里。
打算两耳不闻窗外事。
可思绪绕来绕去——
总会绕到刚刚发生的一切。
先是他拉着她上来的身影,继而是半蹲下去准备给她换鞋的清劲脊背,再是他站在门外将东西送进来的叮嘱。
最后笼统定格在,沈言礼抬手捏的那一下。
不轻不重,却成功地燃起了一把无名火。
盛蔷辗转反侧,手机里嗡嗡声不断。
她以为是沈言礼,未曾想是应桃。
应桃:「妈呀蔷妹,你又上论坛热帖了!」
一年之内感觉隔三差五就能听到类似的感叹,盛蔷本来打算随意地应付过去。
不曾想,这次好像是有关她和沈言礼的内容。
盛蔷迎着应桃又发过来的一系列感叹号。
最终还是点开了帖子的内容。
标题是--「和女友出去约会转眼就碰见校草校花是种什么样的体验」。
副标题是--「关键是校草校花还在抓娃娃!」
盛蔷看到这儿顿了顿。
倏然想起了晚上在娃娃机那儿碰到的小干事。
楼主:「无图,我女友不让我拍,大家体谅一下。」
楼主:「可是我真的看到了他们这一对儿,还是在娃娃机那边!」
下面的回帖堆起了好几座高楼。
「不说别的,每次都无图,堪比吃瓜吃到一半牙没了!懂那种难受吗!」
「不用图呀,我在方园那边看到过很多次他们俩了。」
「我也是!上次想偷摸摸地拍下来,但是手抖没成功。」
「楼主村通网哈哈,这一对儿不是很久了吗,奈何很多迷妹就是不信。」
「这对挺绝的,感觉贼他妈低调,沈言礼那帮兄弟,我看肖叙,都和盛蔷挺熟的。」
盛蔷看了会儿,给应桃发过去消息。
「现在的大家,感觉好像很八卦的样子。」
应桃:「哈哈哈哈哈!因为你俩很好磕嘛!」
应桃:「不过你们俩那么晚还在市中心那边?」
应桃:「有没有顺道在附近你来我往激情一下?[期待地搓搓苍蝇手]」
盛蔷目光定格在最后那句上。
仿若被戳中了什么。
女孩手指落在屏幕上,打算直接提前结束话题--「啊,我要睡了,晚安晚安。」
应桃:「???」
应桃:「你刚刚还生龙活虎秒回我呢!」
互相拉扯了会儿,应桃也没再问。
继续混迹于航大的论坛之中。
盛蔷经由这么一遭,脑海里不断飘过论坛里学生的回帖。
继而,之前的困意反倒是渐渐地涌了上来。
房外的动静若有若无地传了过来。
继而是关上灯后“啪”的一声。
沈言礼应该也要去睡了。
盛蔷这样想着,入睡前的混沌霎时摆满脑海。
不然为何她会觉得,脚步声离这边越来越近了?
她心中疑惑还未定格三秒,下一刻,客房的房门被利落地推开。
沈言礼几步迈过来,掀起被褥后,直接睡了过来。
盛蔷明显能感觉到她左侧那边的床褥轻轻地往下凹陷。
“………”
“………?!”
再多的瞌睡在这个时刻都要飞了。
“你怎么进来了?”
她略略从枕头上抬起来,声音是遮盖不住的诧异。
“我平常就在这儿睡。”沈言礼干脆也不躺着,侧转过来,半撑着脸看她。
“骗鬼呢你……”
“我一般都是主卧客房轮着睡。”沈言礼说着,恰当地顿了两顿,尾音长长地拖曳着,“大概是刚才忘说了,今天刚好轮到了客房。”
“这也能忘?”
“你也没问我啊。”
房内黢黑,盛蔷看不清他的面庞。
只依稀辨别出半点轮廓。
“沈言礼。”她没忍住,“你脸皮好厚……”
他就在昏暗中笑了声,嗓调淳淳。
继而在盛蔷还处于余韵的惊讶中,他覆上来拥住她,“不提这些,盛蔷,这个暑假你又要回去了,这期间我们俩压根见不到多少面。”
盛蔷被他抱了会儿,只觉得被褥里渐渐涌上来点骤然升温的热。
过了好久,在这样的笼罩里,她的声音轻得不像话,“嗯……”
“所以就像之前说的,你得多疼疼你男朋友,知道吗?”
“可你抱我太紧了,有点热。”
“室内恒温,不会热。”
沈言礼答非所问,将被褥略略掀开,话落就寻着亲了过来。
舌尖被卷起,吮着啜着之余,盛蔷吱吱呜呜了会儿,抬手锤在他的肩侧。
但很快她也渐渐地放松,任由他这么吻过来。
沈言礼坏坏地咬女孩的小鼻尖,吮她的白嫩耳垂,继而翻身而来,复又埋入她细嫩的颈子处。
一分一寸地噬过,留下印记。
雨后的夏夜宁静,窗外光景凝住。
空气里唯有吮啜的声音,原有的氧被尽数吸干。
变得稀薄的同时,某种念想勃然而出。
沈言礼就在这时候开了床前的小灯。
昏黄隐隐绰绰地笼罩过来。
女孩仰躺着,柔着的身段一览无遗。
盛蔷的手搭在沈言礼的背上,两人呼吸起伏,都有些收不住。
继而她感受到衣衫下摆被略略掀起,随后附上来的是略带着凉意的,他筋骨利落的手。
女孩仿若被冰到,瑟缩了下。
沈言礼明显有些不紊,开始胡乱地亲,继而附到她耳侧,用手指点了点她的腰侧,“这儿给不给?”
盛蔷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嗓子眼像是被灌满了稠然的糖浆。
她试图张嘴,可目光半睁着的所及之处,皆是昏暗透着光影的天花板,和沈言礼额前的碎发挠过后的痒意。
他彻底地掀开,而后以吻封缄,替了之前放上去的手。
世界好像停止了,时钟也停止拨动。
唯有那一块儿的感触是明显的,动态的。
尖儿被拧着的紧绷感,让她全身的细胞为此鼓舞。
盛蔷仿若感觉自己不是自己了。
终于被放开之余,沈言礼将衣衫好好地放下来。
盛蔷满目氤氲,脑海里仿若被成群的风雨呼啸而过,乱糟糟的。
沈言礼大概这会儿心情很好,捞着她往怀里摁,不住地在她瓷白的面颊之上印几下。
这样的揩油行为女孩没有余力去制止。
也不是很想和他说话。
见她迟迟未睡,沈言礼凑近,“还好吗?”
空气里静默几秒。
回应而来的是盛蔷前所未有的挠爪力度。
不好,当然不好了。
她感觉胸前那地儿略有些鼓胀,还有些难受。
而且只要一回想,便能感觉成片的酥意在上方泛起。
像是被蚂蚁踏着路过。
“你觉得呢……”
她有些懊恼,有些后悔,有些小忿。
但更多的是心上的柔软,好像全部摊开给沈言礼看了。
就在这时,沈言礼的声音复又传来。
“阿蔷,你还没睡?要不再——”
盛蔷这会儿格外强硬,她掰开沈言礼的手,往后一怼,继而在他略略松开之余,利落地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