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鸭鸭鸭也:???只有我一个人觉得白绮很装逼吗?有一种从好莱坞回来看不上别人的感觉。】
【保佑考研上岸:你不是一个人,她话里话外这么有优越感呢,看不上就别回来了。】
【苏苏苏苏炸天:难道才女都这样?仗着才气,觉得自己能日天日地?】
……
阮知微好像明白白绮为什么这么多热搜了,撕逼起来的通常更有热度,有夸她的,有骂她的,热度自然上来了。
阮知微没想那么多,放下手机,去厨房给自己煮了杯牛奶,馨甜的奶香味让人暖洋洋的,阮知微喜欢喝牛奶,她喝了两口,手机又响了一下。
这次是向锦秋在微信发过来的消息,阮知微点开看,是向锦秋分享给她的,猫区的网页链接——#报!我知道白绮说的那个人是谁了#。
阮知微自己很少混猫区、青瓣,平时都是肖蒙蒙和向锦秋看到有用的会分享给她,她刚想点开看,向锦秋又发了一条消息:“姐妹永远与你共进退,什么时候来我

家住告诉我一声,我家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什么?
阮知微还有点懵,她不明白向锦秋是什么意思。
直到她点开那个网页链接。
网页链接里的第一张照片,是仙东机场的角落里,一个黑衣男人打着电话,那男人的视线望向无数粉丝聚集的出口处,正徐徐走出的白绮。
而出口处的白绮,也打着电话。
照片拍得模糊不清,但也能隐约看到男人俊美的轮廓和不羁的姿态。
和他同床共枕这么久,阮知微一眼就认清了那个男人是谁。
——是沈宴。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入v,微微分手
宴狗虽狗但不渣 一些伏笔v后会解释
但他也要为他的狗付出代价
能保证的是,v后虐宴狗绝不手软,我们宴狗缺少毒打:)
下本现言预收文,
★《与你共欢》
[双向救赎/互相治愈/高中校园/共同成长]
文案:
最初,她和他藏在器材室里偷偷接吻时
她眯着眼看顾易吻自己
他黑眸带情,欲望尽显
而她 觉得他这样沦陷的样子
相当有趣
-
后来 篮球场边
顾易抱着篮球 轻笑着接过了其他女孩子递给他的水
他挑衅般地望向篮球场边缘的她
她轻轻一笑 把校服外套脱掉
腰细、腿白、唇红
顿时引起篮球场上一阵吹口哨声
顾易拧瓶盖的手停住了
半晌 他把手上的篮球扔到一边
他走过去 用他的宽大外套罩住她,声音渐冷:“脱给谁看呢?”
她唇角轻勾:“你啊。”
——以我为饵 请你入局
-
即使最后,顾易知道了她的接近是一场预谋
他还是爱上了她 义无反顾
为她生 为她死
就算身上沾满鲜血 也要为她 披荆斩棘
[从乖学生堕落的丧系超A少女×不学无术二世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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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这张照片的下面, 帖子楼主还在继续扒:[这个男人是北城四少的沈宴!又帅又多金的沈家二少爷。我这里还有个瓜,听说之前沈宴和白绮是一个贵族高中的,沈

宴曾经追求白绮追求到人尽皆知, 送各种礼物,高调又张扬。后来白绮为了躲他才出的国, 沈宴为此伤心很久,结果白绮一回来, 他第一时间出现在了机场。品一

品,这是真爱啊。]
[豪门虐恋?好狗血, 不过花花公子也能这么深情啊。]
阮知微盯着这段文字看。
仿若有寒气窜入心脏, 凝聚成无数冰针, 而后狠狠地插进脆弱的心脏里。
连血液都没来得及流出来,便和心脏一起被冻住,停止跳动。
她以为沈宴只是不够在意她, 不把她放在心上, 而现在看来,他不止如此。
他还触碰了她的底线。
沈宴原来也可以这么深情, 不是对她,是对白绮。
她只是不是他爱的那个人而已。
帖子下面还在继续:
[我其实不喜欢白绮的性格, 你看热搜上她说话的语气,真傲慢,不过可能豪门公子就喜欢这种调调的, 欠虐。]
[我村通网,llllllb了, 白绮是谁, 这个女的有点像前段时间上热搜的那个阮什么, 不是她吗?]
[回楼上, 不是,抱走微微,我们十八线女星不配和名导相提并论,免得说我们越级碰瓷。]
……
帖子有七百多层高楼,阮知微读着那些文字,每看一个字,仿佛都有一把刀在她心上凌迟,一刀一刀地剜着,带来尖锐的疼痛。
沈宴深爱着白绮,而白绮和她长得很像,她和沈宴第一次见面时,沈宴莫名其妙地帮她付医药费,即使后来阮知微发现了沈宴并不是个随便施恩的好人……
她没怀疑过,现在她才明白,沈宴帮她,只是因为她像白绮而已。
而她却误把沈宴的到来当成了上天的恩赐,沉溺至今。
阮知微关掉手机屏幕,仿佛被抽空了全身的力气,她一点点地沿着墙边滑落,蹲在地上,用胳膊轻轻环住膝盖,然后低下了头。
有眼泪划过脸颊,咸涩地味道进入嘴里,苦得她反胃。
帖子里标着白绮回国的时间,刚好是那天她和沈宴约好了去庆祝杀青的日子。那时候他临时爽约,原来是去接机白绮了吗?她那时候给他打电话,是正在通话中,

那个时刻,他是在和白绮打电话吧?
她手机没电前的最后一个电话打给他,而他那时却在和白绮通话中,她的存在宛如一个荒唐的笑话。
后来在病房时,沈宴接了个电话,便把她一个人扔在病房离开,也是白绮的电话么?
她算什么啊,她到底算什么啊……
白绮一个电话就能把他三番五次叫走,她无论付出多少都不值一提,跟在沈宴身后两年,无名无分,卑微小心,她原来只是个替身吗?
阮知微不想用替身这两个字,可是好像,在沈宴心里,她真的什么也不是。
阮知微的泪水不知不觉间蓄满眼眶,她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流下来,她用力地掐着手心,告诉自己,不要哭,不要哭。
有什么好哭的,她认清了真相,该高兴才对。
可没用,鼻尖的酸涩几乎将她淹没,她喉咙发涩,心脏翻搅着疼,疼得她喘不上气来。
阮知微忽然想起来,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沈宴看清她的脸时怔了很久,那个时候,他透过她的脸,在看另外一个人吧?
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喜欢和讨厌,他对她所有的好,都是因为这张脸。
而她,却这样爱上了他,欣喜为他,心动为他,失落也为他。
其实现在想想,这两年来,沈宴对她一点都不好,他不接她电话,不回她短信,兴致来了逗逗她,心情差的时候便若即若离,她像是他养的宠物,他不放在心上,

她却在竭尽全力地讨他欢心。
她还安慰自己,沈宴谈恋爱就是这样,他性格就不体贴,她努力从玻璃碴子里挖出一点点糖来,以此来麻痹自己。
直到现在,她才能看见被他伤得千疮百孔的心有多疼,她也才明白,他不是不体贴,
——他只是不对她体贴。
恰在这时,门边突然传来了窸窣的声音,应该是阿姨买菜回来了,阮知微胡乱地抹了把泪水,飞快起身冲到厕所里,将厕所的门反锁了。
然后,她将水流的声音开到最大。
阿姨进门的时候,听到厕所哗啦啦的水声还觉得诧异,微微不是早上刚洗过澡吗?
阿姨刚要进厨房,又往后退了几步,她狐疑地盯着厕所的门看了一会,怎么感觉……厕所里有哭声传来呢?
阿姨摇摇头,觉得应该是自己想多了。
-
大哭了一场后,阮知微流干了眼泪,也流干了对沈宴的爱意。
其实在一次又一次的失望过后,她早已没有那么喜欢沈宴了,是沈宴自己不断地消耗着她对他的爱,只是她总会想起那个医院里从天而降的、宛如救世主般的沈宴

,告诉自己我还爱他,然后,她靠着这份爱意,继续飞蛾扑火般地奔向他,自己受到疼痛都浑然不觉。
而现在看来,连她最先心动的那场相遇,都是假的。
她刚刚拼命地回忆,却发现,那时候出现在楼梯口,逆着光的沈宴的脸,她好像都记不清模样了。
只留下一团模糊的明亮光影,就像是她做的一场声势浩大的梦,梦里浮光掠影,醒来只余一场空。
而现在,梦该醒了。
阮知微静静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的眼睛哭得红肿,脸上都是干涸的泪痕,满面狼狈。
她深吸了口气,拿出化妆包,给自己化妆。
沈宴很喜欢她涂奶茶色的口红,清淡温柔,但这次,阮知微选的正红色。
他喜欢粉色系妆容,喜欢她打腮红,不喜欢她画眼线,但现在,阮知微选的是橘色调的妆容,她还偏要画眼线。
她不擅长画眼线,眼线笔尖落在眼尾处,手一抖,她的眼线花了。
她擦掉花掉的眼线,继续画,一遍又一遍,镜子的她,依旧是那张清秀的脸,只是以前的她更偏向温柔和婉约,而换了妆容的她,更带了些元气和明媚。
她执拗地画着眼线,仿佛这代表着什么一样,不画好,她就不会出去。
终于,不知道多少遍过后,她画了个勉强看得过去的眼线,最后,她涂了正红色口红,在她的妆容上抹上了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一样的脸,迥异于以前的气质,全新的她。
她给向锦秋回了个电话:“喂,锦秋,恩。我没事,我可能要先去你那里住一段时间,我不想让我爸妈担心,等我之后找好房子,我再搬出去。”
向锦秋二话不说答应了:“我家随时欢迎你的到来。”
说完之后,向锦秋回味着电话里阮知微的声音,阮知微明显是哭过的,声音还是哑的,但是阮知微的声音里已经没有了哭腔。
更多的是一种清醒自得。
向锦秋笑了:“微微,你终于回来了。这才是我们A大的字典女神,可远观不可亵玩的高岭之花,我还记得那时候很多其他学院的男生在咱们宿舍楼下面堵你,用

各种花样来告白,你一个个拒绝,毫不留情。当时被男生们调侃,用最甜的声音,说最狠的话。”
阮知微想起来那时,唇角也稍微弯起一个小小的弧度,她只是看上去柔美而已,大学时总是有男生以为她好欺负,死缠烂打地追求她,都没想到她说起拒绝的话那

么干脆。
后来爱上沈宴之后,她却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她委屈着自己,瞻前顾后,小心翼翼,不敢忤逆沈宴,连发脾气都要自己消化,她都快忘了最开始的她是什么样了


但现在,她再也不会了。
“那我把我的地址发给你,你一会就过来吧,我今天的更新还没写,等你晚上来了我们去吃顿好的,庆祝微微远离渣男,做回自己。等你来。”
阮知微应道:“好,那晚上见。”
说完,阮知微将厕所的门打开,她走出厕所,环顾客厅,一眼便看到了自己平时出差用的行李箱。
她走近,打开行李箱,开始一样一样地收拾东西。
先从厕所开始,她收起自己的浅紫色牙刷,目光落到一旁的黑色牙刷上,想起来这是她买的情侣款,沈宴不太喜欢,几乎没怎么用过。
她动作停了下,随后,把两支牙刷都干脆利落地扔进了垃圾桶里。
她继续到卧室的衣柜里找衣服,沈宴给她买的衣服她一件没动,她把自己花钱买的衣服全都整齐叠好,放进了行李箱里。
就这样,她收拾得很速度,把所有情侣用品全都扔掉,把衣服、书本、笔记本电脑一一放到行李箱里,很快便收拾好了。
沈宴给她买的所有名牌包包、首饰她都一动未动,他给她的银行卡里有上百万,她一分钱没花过,原封不动地把银行卡放在了客厅上的茶几上最显眼的地方。
她拖着行李箱往外走,走到玄关处时,正在忙碌的阿姨听到动静,探出头来,奇怪道:“微微,一会就要吃饭了,你要去哪里?今天给你榨了木瓜牛奶。”
木瓜牛奶?她不记得自己说要喝过这个。
但这都不重要了。
阮知微冲阿姨露出个笑容来:“阿姨,不用带我的份了。”
“哎?”阿姨没反应过来:“不吃了吗?那微微你明天有没有什么想吃的菜?阿姨给你做。”
她顿了下,开口: “以后都不用带我的份了。”
阿姨这时才感觉出来些许不对劲,她急急忙忙走出厨房,看到阮知微拖着行李箱,阿姨心里莫名有一种,阮知微走了再也不会回来的感觉。
阿姨小心地问:“以后不用带你的份,这是什么意思?”
阮知微正在玄关处穿鞋,她微微垂了眸子,居然还笑了一下:“不久后应该会有其他女人搬进来吧。”
那就是沈宴的事情了,白绮是他的爱而不得,是即使伤害了他,还让他深爱的女人,他能不能把白绮带回家,就是他的本事了。
但和她不再有任何关系。
阮知微发现自己想到这里时,好像心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疼,大概刚知道的时候太疼了,现在的闷痛和刚才的剧痛比,都只是小打小闹而已。
说话功夫,阮知微已经穿好了鞋,行李箱的滚轮划在地上的声音有些刺耳,阿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踌躇着走近她,还想再劝,看清阮知微的模样时,阿姨却说不

出来话了。
以前的阮知微,娇柔可人,贤惠温顺,像是一颗星星,即使自己有光亮,也大多数围着沈宴转,为了他才发光。
但是现在,她换了妆容,橘色系、正红色的色调,娇艳又带着一丝明媚,她似乎突然之间变成了皎月,银辉轻洒,自己也能发光发亮了。
阮知微最后冲阿姨挥了挥手,以作告别,她露出个纯善的温和笑容来,阿姨对她挺好的,真的。
所有人都比沈宴要对她好。
她走出这栋她呆了两年的别墅,随着别墅的门在她身上缓缓换上,她拿出手机,在微信上找到沈宴,取消了置顶,这才发现他原来在消息列表的很后面,他们很久

没说过话了。
然后,阮知微和他发了一条消息——
“沈宴,我们分手吧。”


第15章
沈宴微信上收到消息的时候, 他正在开会。
屏幕闪了下,弹框闪出的消息显示是阮知微发来的,他看都没看就按了锁屏, 阮知微的消息他向来不着急回,有空了再回就行。
会议上, 正是沈宴最期待的环节。
宽大明亮的会议室里,公司高层们神色各异, 面面相觑。
方桌的一头坐着公司执行董事,沈家大少爷沈繁, 一头则坐着最近才进公司的沈家二少爷, 沈宴。
窗外明媚的阳光照进会议室里, 沈繁站在光明处,而沈宴坐在阴影处,让人辨不清神色。
这沈家兄弟俩, 经常被公司里的人私下里津津乐道。
沈繁在公司高层多年, 享有大半股份,是当之无愧的沈氏继承人, 他为人沉稳可靠,穿着西装, 一丝不苟地打着领带,平时说话很有信服力。
沈宴,则以吃喝玩乐出名, 在沈氏集团没有实权,他纨绔又随意, 来公司从来不穿西装, 却帅得人神共愤, 眼尾一勾春意顿显, 每次来公司都有无数女员工犯花痴


就是这样两个极端,最近却颠覆了众人的认知。
沈繁花大力气主推的两个项目亏了无数,引起股东不满;沈宴看中的项目则节节高升,给公司带来不少资金。
大屏幕上正放着PPT,把各个项目的对比、收益、亏损都通过饼状图、条形图的方式展示,直观又条理分明,谁赢谁输,一目了然。
沈宴勾着嘴角,欣赏着对面他哥哥的脸色。
平日情绪不显山露水的沈繁,看着资金收益表,神情已变得铁青,沈繁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平静:“阿宴做得不错,再接再厉。”
沈宴听到“阿宴”这个称呼只觉得讽刺,他们彼此对他们的关系心知肚明,此刻还要上演兄弟和睦的戏码。
演戏而已,谁不会?
“谢谢哥。”沈宴弯唇应道,也及时地扮演了一个“好弟弟”的角色。
其他公司高层听到了,不约而同地交换了个微妙的眼神。
沈繁当然知道下面的人各怀心思,他装作视而不见,点了点头,示意经理翻过这页,继续往下讲。
经理收到指令,开口道:“好,那我们再来看看公司主推的影视项目,影视寒冬,市场低迷,不少大ip项目的回报率远远没有达到预期,反而是小成本网剧在市场

上展示出了一定的活力……”
……
大概20分钟后,会议结束。
沈宴站起身,懒洋洋地迈长腿往外走,他路过门边的时候刚好听到有个经理在小声说他:“不就是运气好,投资的项目赚钱了吗?有什么得意的?他一个花花公子

,懂什么。”
“就是啊,运气好而已,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沈宴听得很清楚,但他只是笑了笑,当没听见,继续往外走。
别人管他项目的成功叫作“运气好”,这说明他“扮猪”成效显著。
扮猪吃老虎有意思的地方,就是当吃掉老虎时众人的反应,哦,不对,最有意思的,应该是老虎的反应。
不敢置信、绝望、无助、后悔……种种神色交织在一起,会是什么样子呢。
这么想,沈宴更想看沈繁彼时的模样了。
他那时的脸色,一定比今天还要精彩。
沈宴快走出公司大门的时候,想起来阮知微给他发了消息,他还没看内容。
他心情不错,刚打了一场胜仗,正想着有段时间没回金檀别墅了,想回去看看,便打开了手机,翻到那条消息列表,看清消息内容的时候,他唇角弯起的弧度僵住

了。
“沈宴,我们分手吧。”
沈宴在那个瞬间敛了所有笑意,他怀疑自己看错了,关掉手机,又重新打开,发现依然还是那七个字。
阮知微和他说,要和他分手?
什么情况?
他直接打了个电话过去,那边电话却是忙音,无人接听。
还敢不接他电话了?
沈宴刚刚的好心情被破坏得一干二净,他迅速给金檀别墅的阿姨拨过去电话,阿姨告诉他,阮知微半个小时之前走的,走的时候拖着行李箱,还说,以后做饭都不

用带她的份了。
以后做饭都不用带她的份了。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句话时,沈宴心里顿时有一种陌生的情绪蔓延到心底,虽然那种情感很微小,却不容忽视。
在一起两年,他们基本没什么争吵,即使有不愉快,也是他发脾气,阮知微忍受。她从来没大动干戈地闹过、没作过,更没有像今天这样,说过离开和分手。
他以为分手这两个字,阮知微永远不会说,毕竟她那么喜欢他。
这是她第一次闹,还上来还闹得这么大。
沈宴压下去陌生的情绪,他给助理打电话:“找到阮知微。半个小时之内,我要见到她。”
-
向锦秋住在北城莫西区,离金檀别墅隔了大半个北城。
阮知微导地铁过去,她发完分手的消息过去,沈宴照旧没有回复。
以前她还会满心欢喜地等待他消息,现在她根本不在意他回不回,回了什么。
她心里有一片净土,以前她允许他入驻,现在,她把沈宴驱逐出境了。
阮知微在地铁上下载了租房软件,想看一看房子,可惜地铁上信号太差,4G变成E,阮知微干脆关了手机,静默地想事情。
她明天就去银行把欠沈宴的85万还了,两年,按照3%的银行利息,连本带息的话,她要还沈宴90万,她这两年演戏陆陆续续赚了不少,但还是要管向锦秋借10万才

能还清。
还完之后,她就不欠沈宴了。
阮知微想起钱还有点发愁,她之后要多接戏,多上综艺,奋发向上,不能再想以前一样佛系,沈宴的这段经历告诉她,爱情虚无缥缈,事业和钱才最重要。
“叮——列车运行前方莫西站,请前往莫西站的乘客做好准备,依次从右侧车门下车……”列车到站的播报声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
到站了。
阮知微把黑色渔夫帽往下压了压,把脸挡得严严实实,起身往外走。
她戴着黑色口罩和帽子,只露出一双眼睛,毕竟是演员,这些基本措施还是要保障。
人潮涌动,地铁站里人来人往,阮知微拖着行李箱,坐上了扶梯,扶梯缓缓向上,她低着头,跟随着人流往出口处走,走着走着,她面前忽地站了个人。
刚开始她以为是无意间碰到,她往左走,那人也往左走;她往右走,那人也往右走,几次三番下来,阮知微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想去哪?”
熟悉的声音窜入耳膜,那一瞬间她却只觉得陌生而遥远。
她站住,顺着人往上看,矜贵的腕表,散漫着解开的衬衫第一粒纽扣,沈宴放大的俊脸,邪气的眸子猝不及防地出现在她的面前。
他望着阮知微,黑如曜石的眸里有情绪稍纵即逝,看不分明。
沈宴似乎来得有点急,气息不稳,他堵着阮知微,唇角泛着冷意,继续道:“出息了?谁教你的,学会用分手来闹?”
阮知微之前倒没想到他会追来,她以为,他现在沉迷白绮的温柔乡,根本不在意她怎么样。
最初的惊讶过后,阮知微很快冷静下来,来找她又怎么样呢。
阮知微整理好情绪,语气平淡,后退了半步和他保持距离:“不是闹。我是真的要和你分手,你挡路了,麻烦让一下。”
“那教你用这招的人说没说过,要适可而止?不然,只会适得其反。”沈宴的眸光紧紧注视着她。
阮知微帽子、口罩捂得严实,只露出她清透的鹿眼,她的眼睛里是满满的疏离:“我不想和你说太多话,请你让开。”
她眼神里的倔意又出现了,沈宴熟悉她这个样子,她一旦露出那种眼神,就说明她下定了决心。
就像她当初执意要和他在一起,执意要进娱乐圈,而现在,她要执意离开他。
有什么东西变得不受控制起来,那种陌生的情绪再次在他心里生根发芽,破土而出。
沈宴蓦地笑了:“我偏不让开呢?”
说这话时,他唇角是弯起的,眼里却没有笑意。
“你……”阮知微也来了火气,她本来对他心死,连发火都觉得不值得,但他现在这样的语气,再次挑起了阮知微的愤怒。
他当初把她扔在道路上去接机另一个女人,现在却还不让她走,他凭什么,凭什么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凭什么这么践踏别人的感情,她就应该被他牵着鼻子走吗


“你混蛋!”
“我是混蛋,你第一天知道么?”沈宴压根不在意她的火气,他按住她的肩膀,俯下身,语气间隐隐带着威胁意味:“你可以再骂大一点声,让全地铁的人都听到

,明天你就能上热搜,连着我一起,以这种方式来公开恋情,你开不开心?”
“又或者,”沈宴语气一转:“你这么用分手来闹,就是希望达成这个目标?”
阮知微听到这话,心顿时凉了半截。
她不图他的钱,可原来,在沈宴心里,她和那些趋炎附势的女人没有任何区别。
沈宴说完这句话就有些后悔,看到阮知微的眼神就知道自己又伤到她了,他当然知道阮知微是什么样的人。
但沈宴从不认错。
他直起身,拽住阮知微的手腕往外走,过了之前那个话题:“行了,别在公开场合吵,要吵回去吵。”
阮知微下意识地想挣扎,她刚奋力挣扎了两下,无意间往旁边看的时候,发现很多路人都在拿目光看他们,他们一边看还一边小声地讨论着什么。
地铁里人来人往,他们两个在这里纠缠半天已经引起了很多路人的注意,何况沈宴穿着、样貌都这么高调,有一些年轻的女孩子正对着沈宴的脸犯花痴,拿着手机

拍他们。
闪光灯一闪,差点闪到阮知微的眼睛,阮知微迅速低下头去,被迫跟着沈宴的步伐走。
她之后要和沈宴桥归桥、路归路,断就断得干干净净,她不想再和沈宴在最后关头扯上任何关系,更不想以这种方式上热搜。
于是,她只好跟着沈宴上了车,沈宴的车停在地铁站口的边上,两个人进去之后,沈宴吩咐助理:“开车,回金檀别墅。”
“不用开,我们说清楚之后,我就下车。”阮知微也开口。
她也想明白了,沈宴刚刚这么大反应无非就是不敢相信她真的会和他分手,等她说清楚,他又不喜欢她,肯定就会放手了。
沈宴看都没看阮知微一眼:“开。”
助理自然是听沈宴的,车子启动,阮知微深吸一口气,也不再管这个,她扬起脸看沈宴:“可能我消息发得太突然,你无法接受。但现在你应该也明白了,我要和

你分手,不是在征求你的同意,是在告诉你,我们分手。”
沈宴不喜欢听到“分手”这两个词,尤其是阮知微的嘴里说出来,他眸中闪过不快。
沈宴到底不想把事情弄得更糟,稍稍缓了语气:“行了,我刚才回想了下,这段时间在公司比较忙,确实是忽略了你,你不高兴可以和我说,有时间我会陪你,没

必要用分手来闹,那天杀青没陪你吃饭,你要是想吃,最近给你补上。”
沈宴偏头看了阮知微一眼,警告道:“如果是你在娱乐圈认识的女人告诉你,这么闹能引起男人的注意,那她错了,老子不吃这套。”
到现在他还以为她在闹脾气。
阮知微在这个瞬间,特别想问问他关于白绮的事,可是“白绮”的名字在嘴边却又被她咽了回去,她舌尖滚过这两个字,都是苦的。
都知道是事实了,她还问什么?
难道要亲口听到他说“对,我就是喜欢白绮,我热烈地爱着她,求而不得,心甘情愿,你只是个替身,你的肖想和爱意都宛如笑话”,这样才甘心?
要在她尚未痊愈的伤口上撒盐,嫌她还不够痛吗?
阮知微按下心头未消的痛意,她选择了折中的一种问法,她声音很轻:“沈宴,你爱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