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哪儿?”
“z大。”
一听这话,宋悠悠倒吸一口冷气,啊擦!这老狼不是传说中的神探吗?他不去查案,跟这儿凑什么热闹呢?
“我不走。”
算准了他不敢在学校这种对她直接动手,宋悠悠银牙一咬,索性就耍上赖了。一屁股坐到了教导主任的办公椅上,手抓着桌角,脚扒着桌脚,昂起小脸,宋悠悠一幅要和聂冷死磕到底的架式。
聂冷垂眸,斜斜睨了小丫头片子一眼,那表情,那眼神,还有那无动于衷的态度,就跟看着一个要糖吃没吃着的小屁孩一般不屑。牵了牵嘴角,聂冷的表情很严肃:“如果你不去,我会撤回所有投资在你们学校的项目资金。”
一席话出口,宋悠悠的双手不自觉地将桌角扒得更紧,嚷嚷道:“关我屁事,撤,你尽管撤!”
义愤填膺地嚷完,宋悠悠犹自不解恨,又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控诉道:“你们那么好的学校,怎么就看上我了呢?像我这种吊车尾的差等生,去了z大也是个扶不起的阿斗,何必呢?就算你有我的监护权,你也不能勉强我,如果你非要带我走,那就是强盗行为,目无法纪,知法犯法,强抢民女,无法无天…”
好吧!她承认自己抓狂了,凌乱了,语无伦次了。
可是,学校也不保护她,孤儿院也不收留她,当她只能用自己瘦弱的肩头,独自面对这种丧尽天良的‘黄世仁’的时候,她除了这么赖皮还能怎么做?
老实说,聂冷还从来没有见过比宋悠悠更脸皮厚的女孩子。
齐耳的短发,整齐的学生裙,精致的小脸上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如果不开口,完全就是一标准的乖乖牌小甜心,可只要她开口了,就仿佛火星撞了地球,完全的颠覆,彻底的幻灭。
油盐不进,软硬不吃。
不过简单地接触了两次,聂冷已深刻地认识到了一点,对于眼前这种小丫头,除了以强打强,以暴易暴以外,再没有其它更有效的办法。
不笑,不怒,不冷也不热,聂冷只是慢慢弯下腰来,直视着宋悠悠的双眼,用一种比较欠抽的口气说:“我本来打算给你们学校建一个图书馆,现在看来是用不着了,不过,如果煮熟的鸭子都飞了,你猜,你们校长会不会开除你?”
啊擦!图书馆,这不正是老校长梦寐以求的么?
这丫的手段,简直是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直击要害啊!他如此大的手笔,老校长又怎么可能招架得住?可是,强买强卖她倒是听说过,还没见过像他这样强行让人家上大学的。这厮,简直已经无下限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chapter 12:妈妈咪呀!
磨着牙,宋悠悠据理力争:“我又没犯什么错,校长没理由开除我。再说了,就算要上大学也得等我高考后呀!我还没毕业呢!”
“无所谓,我们特招。”
无语凝噎,叫苦连天!
特招两个字一出,宋悠悠的脸便忍不住开始大抽特抽,脸抽完了嘴角还接着继续抽,直抽得她肠子都在绞着疼:“靠,你特么有完没完,不就是让你出了下丑么?你至于这么报复我?”
无视于她的控诉,聂冷帅气地抬腕,看了看表,好心地提醒道:“你还有三分钟时间,真的不去告别一下?”
“告你妹啊告,我不去。”
头一偏,小丫头又开始耍横了,不过,无论她是真横还是假横,人聂冷压根就不当一回事,只继续慢条斯理地说:“既然不想告别,那就走吧!车早就在外面等着了,别让司机等太久。”
霸道,绝然,冷漠,无情!
这就是聂冷,这就是他一惯的行事作风。只要他想做的,便一定会做到,不给人以任何机会反驳,也不给人以任何条件拒绝,只要他想要,就只能是一个结果。
宋悠悠的手脚还扒着桌子,可连人带桌已被人搬出了办公室,眼瞅着这厮又一次要对她实施公然绑架,宋悠悠痴了,呆了,彻底傻眼了,这厮确定是一私人侦探?真不是从什么地方越狱出来的变态狂魔?
“我…,&,¥¥,¥6”
(此处再次省略三字经若干字)
一路被‘挟持’回某处,直到被带进了聂冷的书房,宋悠悠才发现,原来这位大叔并没有带她回传说中的z大,而是将她带到之前绑她回来的那个地方。闹了一路的宋小妞突然就不闹了,只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直勾勾看着那个阎王一般的男人换衣服。
呃!说换衣服其实有些过,人聂冷不过是将外套顺手脱了挂到了衣架上。不过,就算人家脱了外套还有一身白衣黑裤挡着,但目测之下,宋悠悠有些不纯洁地觉得,包裹在白衣黑裤内的肌理似乎很健硕。
啧啧啧!看不出来啊!
这老狼还挺有些让人想入非非的资本啊!
挂好外套,聂冷下意识地解着袖扣,才解了一颗,突然发现那小丫头眼神儿有些不对头,那感觉,就好像他是条被打光了鳞的鱼,正被她用眼神‘猥亵’着。
眉一拧,聂冷的表情很严肃:“看够了没?”
“没有?”
说实话是美德,不撒谎是好孩子,她宋悠悠可是好学生,好学生自然是不说假话的。不怀好意地瞅着秀/色/可/餐的老狼,宋悠悠眼神儿有点色。
话说,这阵子虽然挺倒霉,不过福利还不错!
“那你还想怎么看?”
“最少也得是我上一次的程度,怎么样?要不要再脱两件?”
一语双关,意有所指,听到这句邪乎的话,聂冷的眉头又开始打上了结。
不想在意的,但脑子却莫名又浮现出那天的影象。白滑如玉的身体,吹弹可破的肌肤,欲露还休的小梅花,还有两条大长腿,只这么随便一回想,便感觉体温有点热,这丫头长得还真是…太*!
虽说上一次的事情只是意外,但他也确实看了不该看的东西,被这丫头挤兑几句,他也不能跟她一般见识,只随意解释道:“我没有偷/窥的习惯,那天是你自己睡迷了,没分清场合。”
“哟!看都看了,还想找借口呢?”
这话说的,敢情她被看光光了还是活该,是她自己自找的?
“我说的是事实。”
“事实就是你看了就得承认,少特么给我找理由。”她吃这么大亏都没有扭扭捏捏,这还是男人呢!这都不敢承认还好意思说事实?事实就是他一大老爷们敢做不敢当,她一无知少女才出虎穴又进了狼窝。
“好,不找理由,你想怎么样?”
偏着头,宋悠悠眼珠了转了一圈又一圈,突然痞气地笑了:“既然爸比看了乖女儿的果体,那么,乖女儿也要看回来。”
这会儿,宋悠悠感觉自个儿笑得特天真,特单纯,特无邪,特tm解气又解恨…
爸比?乖女儿?
听完宋悠悠的话,聂冷突然发现自己气得都快没脾气了。为了把这个难搞的丫头弄进侦探社,他确实使了点小手段,把她的监护权弄来也是为了防止这丫头不配合,可是,他还真没做好准备要当这么大姑娘的爸。
还有,这丫头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这种没差没臊的话也敢说?她难道真不知道她对男人来说,是多么有诱惑力?想起这丫头还是自家小妹最要好的死党,聂冷只觉得一股子无名业火,瞬间自心底里爆发开始来,且一经释放便完全无法抑制。
“要不要脸?”
“没脸怎么要?”
还是那句话,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她就不要脸了怎么地?
“无聊!”
这一刻,聂冷突然有些后悔,这种没脸没皮的小丫头他招进社里,对其实成员来说,真的不算是祸害么?为了抓到那个人,真的需要他做到这种程度么?可是,如果再不引进人才,再不抓紧时间,想抓住那家伙也就更没希望了,所以,虽然这丫头千般难搞,万般难缠,他也必须要将她调教到服服贴贴,说一不二。
“嗬!你有聊?你这么有聊随便在外面认闺女?”
宋悠悠是个敏感的小丫头,虽然,大多时候她选择不敏感,可是,如果现在她连聂冷不喜欢她叫他爸比也看不出来的话,那她还能在社会上混么?
当然了,人艰不拆的觉悟她还是有的,可是,落井下石的决心她更加有。所以,探长越是不喜欢听,她就越要提,直提到他受不了自己,直接将她赶出部队为止。
回眸,聂冷淡淡瞥了她一眼,口气很平静:“以后,不要再提这件事。”
撇了撇嘴,宋悠悠根本就不鸟他:“凭什么呀?你都占了我这么大便宜了,还不许我说啊?我就说,就说…”
“别以为我真的不敢打你。”
“你打啊,打啊,打啊…”
“闭嘴!”
宋悠悠真的闭嘴了,不过,不是因为聂冷的威胁,也不是因为她真的学乖了,而是因为她发现聂冷突然关了灯,而且,还顺手将办公室里所有的窗帘也都拉上了。
那一刻,满室静谥。
虽然还是大白天,虽然还是在部队的宿舍里,可宋悠悠原本叫嚣在心头的嚣张因子,也因他的举动而彻底消停了不敢再造次。
妈妈咪呀!这是个什么情况?他,他,他他他到底想干嘛?
不要,不要过来…
chapter 13:这不科学
他走了过来,一步步靠近,一步步逼迫。
她倒着向后,一步步后退,一步步紧张。
终于,她撞上了什么东西,黑暗中看不清是什么,但就是阻了她的脚步,让她退无可退。他越发的靠近了,近到离她不过一步的距离,宋悠悠紧张得气儿都不敢喘,只能在他的逼视之下,慢慢向后仰。
45度的角,难为了她的小蛮腰,要不是小时候还有点学跳舞的底子,只怕是现在根本就撑不住。可是,他似乎完全没有放过她的打算,她仰后的同时,他也倾身而来。
“你,你想干嘛?”
宋悠悠抽了,抽得浑身都发紧,抽得说话的声音都在打颤。
这个男人太危险了,虽然她在骂他的时候也从来没过要手下留情,可只要他真的发起火来,她发现自己根本就招架不住。
近了,近了,越来越近。
他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宋悠悠的脸上,她瞬间觉得自己周身的毛孔都竖了起来。那种君临天下的压迫感,那种驾驭一切的危险感,逼得宋悠悠想要马上尖叫着喊救命。近了,更近了,近到他的鼻尖都快要触到她的脸,那样近的距离,她几乎能透过他的眼瞳看见自己那张仓惶失措的脸。
突然,他开口了,用那种意味深长的口吻对她说:“麻烦让一让。”
“嘎!”
让一让?让一让?这意思是真的让她让一让?不是要那啥那啥,也不是要轻薄轻薄,而是只要她让一让?这,这不科学啊!这不合逻辑啊!
“让开。”
那样近的距离,他的声音就盘旋在头顶,宋悠悠莫名有点晕,但还是强自镇定,结结巴巴地问:“干,干嘛?”
“你挡着我的东西了。”
一语出,宋小妞大囧!
啊啊啊!这误会闹的,幸好现在关了灯,幸好关了灯的室内灯光暗得看不清人的脸,要不然,让他发现自己已经因他的靠近而红成了苹果脸的话,不知道淡定如探长大人,会不会当场笑裂啊?
“啊?呃…我,我马上让开。”
识时务者为俊杰,这时候,宋悠悠理智地告诉自己没必要再跟他对着干。于是,她很识趣地让开了自己的地盘,然后,一点点朝旁边挪着,正挪着认真,忽听吧嗒一声脆响,好像是他打开了什么东西的开关的声音。再回神,眼前已有亮光射过,直逼对面雪白的墙面。
原来,她真的挡到他的东西了,而那个神秘又硌腰的东西,居然是个投影仪。顺着投影仪的光线望去,幻灯片的中央,贴的好像是一个男人的照片,只看了那么一眼,宋悠悠便全身僵硬如化石。
“我知道你很讨厌我,也知道你没心情听我说话,不过,我还是有必要跟你讲一讲我强迫你进入z大学习的理由。”
聂冷是个很有原则的人,如非必要,他绝不会如此‘强取豪夺’。只是现在时间紧迫,而他的团队又急需要像宋悠悠这样的人才,所以他才会对这个小丫头使用非常手段。毕竟,能独立破坏z+基地安防设施的人,目前来说,仅有她一个,所以,明知道小丫头很排斥他的行为,但他还是选择了这么做。
不过,现在人是弄来了,可要训服似乎还需要些日子,而在训服之前,他需要的是对自己的行为,进行合理的解释。
“大毒枭昆沙,响尾蛇组织一号头目。原名金达福或者金大富,也是缅甸军阀,前掸邦解放军(mta)总指挥,因海洛因而闻名世界,金三角一带毒品贸易达到最高峰时,昆沙控制了整个金三角地区毒品贸易的80,。美国曾悬赏四百万美金捉拿他。他所策划的武装恐怖活动,使总统、政府困扰多年而难以自拔,属世界警方通缉的首犯。”
“你跟我说这些干嘛?”
自投影仪打开,宋悠悠的眼神就仿佛涂了胶,从未自那张照片上移开过,有些事情她不能说,但不代表心里不会想。这个人,就是这个人,毁了她的一切,更毁了她的生活。
未理会宋悠悠的冷漠,聂冷继续道:“昆沙以‘绑架狂人’,‘杀人狂魔’而著称于世,却在2001因手下的背叛而不幸入狱,不过,当年他便成功越狱了,他的越狱不但使他的国人为之震动,也让其他一些国家也为之坐卧不安。”
心很冷,无以复加的冷,宋悠悠收起了往日的顽劣嘴脸,那一刻,她仿若雪地中的精灵,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冰冷的气息:“你是想告诉我,这个其它国家里,也包括咱们国家么?”
察觉到她的异样,聂冷收回眼光淡淡瞥了她一眼,解释道:“当然不是,我想告诉你的是,据最新的可靠消息,昆沙现在的秘密藏身之处,就在中国。”
说完这话,聂冷按了一下手里的红点激光笔,指着幻灯片上显示的地图,继续说道:“最近有消息传来,昆沙的手下最近在这一带活动频繁,很有可能在密谋着什么,而昆沙本人,也很有可能就藏在这一带。”
“所以呢?”挑眉,宋小妞的表情很*,很不屑。
聂冷审视般看了她一眼,直白道:“帮我找到昆沙,你就自由了。”
听到这话,宋悠悠转眸,冷冷看向身侧的男人。幽暗的光线下,看不太清他的表情,唯有那发亮的双眼,有如黑夜中的明星,点点闪烁,直逼入她内心深处的幽暗角落。不知怎么地,她突然就笑了,笑得很讽刺:“你还真看得起我呢?全世界都抓不着的人,我能有那能耐?”
不知为何,聂冷突然觉得她的眼神很忧伤。
忧伤这种词,他甚至从未想到过会和这种小丫头沾上边,疯疯颠颠才应该是她的风格,可现在,她突然又变得浑身是刺。而且,这种感觉和之前的感觉不同,不是那么无厘头,也不是那么没底限,感觉就像是,恨!
对,是恨,极强的恨意,仿佛怒啸中的大海!
chapter 14:我想替,就一定能替
“你一个人自然是不行,不过,人多力量大,我的团队正好缺几个搞技术的人。至于你,既然能安然逃出我的z+基地,你应该也是有两下子的,怎么样,加入我们吧?”直觉她会答应下来,所以,他的邀请很真诚,口气也不似方才那样强势,可小丫头似乎想都没想便垂下了眼,很是不屑道:“加入你们?z大还是z+侦探社?如果让我去z大,为什么还要加入你们侦探社?如果只是要我加入你们侦探社,为什么又要逼我去z大?”
会这样问,是因为宋悠悠此时此刻还并不知道z大其实也是聂家的产业之一,而聂冷的z+侦探社为了培养人才,也有好几位成员在z大兼职做授课,专业涉及犯罪心理学、法学、法医学、痕迹学、电子图像等等。
“如果你去了z大,迟早会是社里的人,如果你要加入社里,就必须去z大。”换言之,无论她选择去哪里,都是他的人,也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就算现在你是我的合法监护人,貌似你也没有权力左右我未来的人生吧?”
垂眸,淡淡看她一眼,聂冷的口气霸气十足:“有没有权力无所谓,有能力就好。”
“如果我不同意呢?”
“那你就一直呆在z大好了,呆到你大学毕业,硕士毕业,博士毕业,博士后毕业为止。”聂冷的感觉一向很敏锐,就算是面对着这么样一个叛逆的女孩,他也有信心自己的判断不会错,这个丫头就是他一直想找的人,她的眼神告诉他,她绝对绝对不像表面上看着的这么简单。所以,在没有达到目的之前,他,绝不会放她离开。
话到这里,宋悠悠毛了。
靠!大学毕业还不够,还要连硕博后都给她安排了?
“啊呸!你以为你是如来佛祖吗?你说呆我就呆呀?我明年就满十八岁了,到时候,可就用不着你这位监护人来替我做主了。”
“我想替,就一定能替。”
聂冷的眼神,霸气外露,那是一种一旦盯上便至死方休的寒光,冷泠泠地扫过宋悠悠的双眸,直激得她又开始莫名颤抖。
“你,你可真小人。”
咬牙切齿的事情她做得已太多,现在真是懒得再这么做了。宋悠悠这一刻虽然还像以前一样骂着人,但表情却很冷静,冷静到完全不像是个十七岁的小女生。
“做大事者,不拘小节。”
也许是被她骂多了,也许是真的不和小丫头计较。总之,就算是被骂了,聂冷也似乎没有多生气,虽然,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独独对这丫头这么宽容,但,就是有种生不了她气的感觉,虽然,她每一次都会对他出言不逊。
“我要考虑一下。”
“给你三天时间。”
说完这话,聂冷又冷冷扫了她一眼,感觉她始终没什么反应时,他终于还是主动关了投影仪,又随手打开了房间里的灯。当他一把拉开窗帘将阳光重新引度回室内时,宋悠悠望着那些刺目的光条照射在地面的白亮时,突然便发起了呆。
往事如潮,激流般冲涮着她的神经,本不想哭的,但眼泪已充盈在心。那一年,她七岁。
她还记得那时候一切都很完美,她有爸爸,有妈妈,还有爷爷和奶奶。她曾是所有人手里的宝,也曾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小公主,那时候,她曾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孩。
可是,不过一夜的转变,她便从天堂坠落到地狱。
她还记得那一天她穿了一身雪白的公主裙,牵着爷爷奶奶的手打算坐飞机去巴厘岛看爸妈。可是,在候机大厅等待登机的时候,她突然觉得肚子疼,奶奶带着她上厕所,在公厕之外,她们不幸遇到了几个蒙面人。
是奶奶用身体将她挡在了刀口之下,是奶奶用最后的余力拼命呼唤着爷爷,她还记得奶奶倒下时看她的眼神,是慈爱,是心疼,更多的会是不舍。她还记得自己被闻声赶来的爷爷拖着飞奔时的心跳声,那时候,一切都是血红的,血红血红…
她终于跑不动了的时候,是爷爷将她硬生生推下了楼梯,她滚了很远很远。当她头破血流地从广场上爬起来,看到的恰是暴徒将尖利的长刀,捅进爷爷心窝的画面,她尖叫,她狂燥,她在绝望之中失声痛号。
有穿着整齐警服的人从四面八方赶来,为首的一人,击毙了暴徒,但他的爷爷,却早已倒在了血泊之中,甚至,来不及看她最后一眼。她流着泪一阶一阶爬上楼梯,用自己白净的小手,拼命想抹去爷爷脸上的血痕。
血,流了一地,染红她那身雪白的纱裙,可她却完全不顾,只是拼命地擦着爷爷的脸,直到他的脸上再无血迹,直到他露出最慈祥最可亲的那一面。
那一天,她穿着血红的公主裙,在太平间的地砖上坐了整整一夜,不动也哭,不叫也不闹。直到那个穿着警服的男人走到她的跟前,告诉她,几个小时以前,她的父母在从巴厘岛赶回来看她的路上,不幸遇难,坠机身亡。天崩地裂亦不过如此,她在一夜之间,失去了所有的亲人。
绝望的悲伤,有如暗夜中令人窒息的海洋,将她紧紧包裹,无力逃脱。她在残酷的事实面前终于被打倒,她哭着冲向天台,试图追随着亲人而去,可那个穿着警服的男人却狠狠拖回了幼小的自己。
他告诉她,如果她也死了,那她爷爷奶奶的血也就白流了。如果她死了,那么,她将再没有机会亲手抓到制造了这一切恐怖事件的坏人。
而那个坏人,叫昆沙。
是昆沙制造了机场暴杀事件,也是他间接害死了自己的父母,更是他一手破坏了她的幸福,她的一切…
她有一万个拒绝他的理由,也有一个不得不接受的理由,在这唯一的理由面前,那一万个理由,也就瞬间变成了借口。所以,她不用三天的时间,甚至不用三个小时的时间,只要三分钟,她便已做出了她人生之中,最疯狂的一个决定。
“我考虑好了,加入你们。”
chapter 15:大姨妈纸
本是预料之中的结果,聂冷倒也并不意外,只是,小丫头考虑问题的速度实在太让人咋舌,她那样的表情,她那样的绝然,还有那样绝不符合她个性的坚定与执着,无一不让他深想着什么,只是,她到底还是答应了。
答应了就好,至于过程,根本不重要。
鹰眸,淡淡扫过她绝美的小脸,聂冷神情莫辩地伸出手,并不算热情地说:“宋悠悠同学,欢迎你加入z+侦探社。”
懒懒伸出手,意思性地握了一下就松开,宋悠悠用一脸半吊子的口气问:“这就是我的房间吗?”
闻声,聂冷不怎么客气地瞅了她一眼,生硬道:“我的。”
“那我住哪里?”
“自会有人安排房间给你。”
“也行,先送我回孤儿院吧!”
挑眉,聂冷也不说话,只是用一种不太赞同的眼光,冷冷地看着她,被他看得心底发毛,宋悠悠着急地解释道:“那个,你总得让我回家收拾收拾衣服,收拾收拾行李啥的吧?”
“在这里,你那些行李用不着。”
聂冷口气有点燥,脾气有点急,就连表情都有点毛。
不过,话说回来,这厮长得真好看呀!就连发脾气的时候都怎么看怎么酷,唯一的毛病就是,百分之九十九的时候,他都处于面瘫状态,不说发脾气了,就连个简单的表情都没有。
“那杯具洗具毛巾牙刷的总得让我带几个吧?”
“给你买新的。”
聂冷的语气很酷,表情也很酷,只是,这大手笔的架式,还真特么像那么一回事儿,敢情,聂大神探钱太多了没地儿用,所以特地给她‘扶贫’来了。
“那内衣内裤你也帮我买?”
“买。”
笃定,很笃定,非常笃定。说这个字的时候,聂冷甚至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那叫一个气度,那叫一个豪爽,那叫一个噎死人不偿命。
忍无可忍,只能出绝招了,宋悠悠不怀好意地一笑,又问:“大姨妈纸呢?你也给买?”
一个买字眼看着差点就出口了,聂冷还是及时的收住了嘴,反问道:“大姨妈纸是什么?”
宋悠悠忍不住笑了,小模样那叫一个得意,那叫一个奸诈!
“既然你诚心诚意地问了,那我就大大方方的告诉你,大姨妈纸呢!俗称,卫生巾。”
“…”
宋悠悠后悔了,十万分百万分的后悔,她不该‘调戏’聂冷,更不该让聂冷去帮她买大姨妈纸的,如果不是做了这么‘大逆不道’的事儿,她也不至于会被送到这间破房间来。
可是,谁能告诉她,为什么眼前这个看个去足够十人打通铺的大‘宿舍’,独独只住了她一个人?话说,她这人可是出了名的天不怕地不怕,唯一怕的就是寂寞无聊没有人说话啊。
这这这,这是要她的小命喂!
正哀号间,房门口突然闪进来一个人,宋悠悠二话不说,‘嗷’地一声便扑了上去,也不管人家乐意不乐意,直接就热情如火地挂到了来人身上,死活不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