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音袅袅,逐渐消散于天尽。水湄放下手中叶片,微微一笑,道:“怎么跑到上面去了?当心着凉!”
黄药师是一个把自己感情埋得很深的人,因为对于他们这种站在武林最高处的人而言,感情有时是他们最大的弱点,所以他有时也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才会把深埋在自己心中的记忆翻出来,品位那些点点滴滴。
听到下面的喊声,黄药师停了下来,扭头看了下去,然后对水湄说:“上面现在正凉爽,可比屋里好上百倍!”说完向下一跳,“你怎么也出来了?”
水湄微笑的说:“有人扰人清梦啊!”
黄药师嘴角抽了抽,然后说道:“阿衡去后,已经很久没有这种奏乐的畅快了。”水湄一愣,正想说什么,只听到他又说道:“今儿个我要多谢你,今晚的我,将闷在心中十几年感情发泄出来,我的身心从没如此轻松过。”
他的嘴角带着极为浅显的笑,水湄若有所思的看着黄药师。
黄药师轻咳一声,水湄回过神来,脸上带着淡淡的红晕,连忙说道:“姐姐对我说过,姐夫你的音乐是极好的,今晚总算领教了,以后还要请姐夫你多多指教。”
黄药师闪过一丝赞赏,说:“湄儿姑娘不必谦虚,但从你刚才的叶音来看,你的音乐造诣还是极高的。”
水湄说:“我也只会些许乐器,如果让我摆弄姐夫的玉箫,恐怕难能入人耳了。”
黄药师说:“箫技侧重于气、指、唇、舌四个动作,气指的是正确的运气方法;指便是手指的灵活性;而唇却是指控制风门、调节口风、使用嘴劲的功夫;舌,就是指舌在口内的灵活。 你若想学精,随时可以来找我。”
水湄微微一笑,然后点了点头。
“姐夫,听说你创了一曲《碧海潮生曲》?”水湄突然问道。
黄药师‘恩’了一声,眼中闪过哦迷茫之色。
“《碧海潮生曲》是十几年前蓉儿刚出生时所作,这么多年来,我也逐渐完善了它,现在的《碧海潮生曲》表面上听似模仿大海潮浪之声,其实内藏极高度致命武功,若在无防备之下聆听则必死无疑。”黄药师说道。
“是音杀?”水湄抿嘴一笑。
黄药师看了水湄一眼,然后点头,说道:“音杀?倒是很形象。其实人的内力到了一定的境界就可以以无形真气伤人,不过因为技巧性太差致使结果会差强人意,而音杀却是一种用最简单的波动引发出无形内力伤人的技巧,而且这往往能达到极好的效果,音杀法不仅能伤人而且练到最高处能操控旁人情绪。碧海潮生曲就是根据这一原理所创的。”
水湄点了点头。
黄药师又说道:“碧海潮生曲共分为九个段落:浩渺碧海、暗湍绝流、汹涌洪涛、白浪连峰、风啸云飞、群魔弄潮、冰山融水、热海如沸、水若镜平。你且仔细听着。”
碧海潮生曲,它模拟大海浩淼,万里无波,远处潮水缓缓推近,渐近渐快,其后洪涛汹涌,白浪连山,而潮水中鱼跃鲸浮,海面上风啸鸥飞,再加上飘至,忽而海如沸,极尽变幻之能事,而潮退后水平如镜,海底却又是暗流湍急,于无声处隐伏凶险。
黄药师没有用多少内力,水湄就开始仔细注意着碧海潮生曲的每一个节奏真气入点。再联想到《九阴真经》中的迷魂大法的经文,不经意间越悟越深。
曲罢,水湄十分感慨。抬起头,却见黄药师不停的抚摸着玉箫,眼中带着伤感之色。
他又想起冯蘅了,我真佩服她,能让一个如此优秀的人思念了她一辈子。突然想起在现代时网友们为黄药师冯蘅作的歌曲《碧海潮生曲》。
尘寰外,碧海中,桃花之间桃花岛。
秋风起,海波兴,几度潮来听玉箫。
箫声起处落英飞,遽引心情向碧霄。
桃花纷飞诉往事,风中烟柳叶飘摇。
相逢本是瑶池间,盈盈花开芙蓉仙。
芙蓉仙子织涟漪,油壁香车待鲜妍。
蓬莱三山固所道,亦羡人间好情缘。
从此千里不独行,侠义江湖同仗剑。
未必女流让须眉,兰心蕙质更比肩。
博闻强记天下事,九阴真经只等闲。
九阴又有何处贵? 九阴竟使君命违。
明日峰前再论剑,相伴华山知者谁?
由来文字与武功,未如心意双高飞
十年不得慕红颜,敢笑唐皇与杨妃。
梦时抚琴商转徵,丁香愁肠枉自悲。
梧桐故事漫嗟呀,细把云烟裁作纱。
一处杜鹃悄无语,一处萧萧半白发。
七月七日梦天桥,闻道君思寄桃花?
若无鸿雁奉鱼书,还叫无常带句话。
我于浊世间,君在黄泉下,
相忆相依两无期,相思何事纪年华!
碧海潮起天地惊,碧海潮落鬼神泣。
碧海桃花之精英,凝于碧海潮生曲。
此曲一出奋鹰扬,能使妖魔胆尽丧。
弹指一挥风波起,太虚蹑后步天罡。
再吟此曲凋日月,纷纷四海大浪张。
世人未谙碧海意,尽道此潮最泱泱。
不知潮起潮落间,碧海一曲为君飨。
桃花飞殇哀往事,曲尽碧海尚彷徨。
水湄叹了一口气,不再打扰他的思绪,默默地走出了庭院。
第 13 章
黄药师猜得不错,黄蓉一到北方就会南下,而且两个月足够黄蓉抵达嘉兴,可是,他没有料到会有郭靖和杨康两个变数,黄蓉本来准备要南下却被郭杨的事耽误了行程。
时间过得很快,两个月很快就过去。水湄和黄药师一路南下许多热闹的地方,就如水湄所料,没有任何黄蓉的消息,这时候的黄药师开始担心起来!后来接到冯善德的信,两人准备回杭州打探。
水湄和黄药师骑马回了杭州。一路上,两人的话很少。黄药师明显感觉到水湄气质越来越冷艳,少语,少笑,少欲,不仅仅是对他,对着路上见到的病人不向以前一样救治,好像万事不萦于怀,这个感觉让他很不好!
时间过得很快当两人再次踏入杭州城时,水湄看着前面行走的黄药师那面无表情的脸有了一丝波动,不知不觉的握紧了手。
“我准备回潇湘楼。”水湄淡淡的说道。
黄药师回过头,清俊的脸上闪过一丝紧张,走到水湄身边说道:“怎么了?”
水湄想了许久,然后抬起头直视着黄药师,淡淡的说道:“我很累!”
“湄儿,你不要闹了!”黄药师抓住水湄的手臂。
水湄用力想挣开黄药师的手,可是没有成功。水湄又说道:“我要回去休息!”
黄药师听了,再也忍不住,大声说道:“你看看你自己,每天都是冰着一张脸,对人不理,不笑,不说;对任何事任何人没有一丝感情;还有,你以前对医术和病人的热忱都到哪里去了?”
激动之下,他的手不自觉松开些许,水湄见了,只是轻轻的抚开黄药师的手。
黄药师有些颓然,感觉像弹到棉花一样,只是沉声说道:“如果是因为扬州的事,你不必如此,我会对你…”
水湄脸色突然大变,忙大声的说:“够了!”
黄药师停住“负责”两个字,看着怒气极致的水湄,心里却松了一口气,湄儿终于有了其他的表情了。
可是,黄药师才庆幸一瞬间,水湄又恢复那淡淡的样子,又淡淡地对黄药师说道:“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是真的累了!”
黄药师听了,转过身去,长叹一声,边走边说:“你既要如此,我也不强求。你若有事,可以随时来桃花岛!”
看着他的背影,水湄眼眸有些湿润,胸口忽然剧痛起来,连忙跑开了许远。
听到越来越远的脚步声,黄药师转回身,看到的是只有那越来越淡的背影,心里的那份苦涩在心里慢慢化开。
黄药师走进冯府,冯善德忙将黄药师迎进了冯府书房。
冯善德从书桌拿出一信筏,黄药师接了过去,扫了一眼。
冯善德说:“这是最新从上京(金国京城)传来的消息。那劫走赵王妃的除了已消失十多年的江南七怪,全真教的丘处机,王处一也参与了其中,另外,好像梅超风也出现在这次事件中。”
黄药师听到这里,眼睛闪过寒光。
冯善德叹了口气,姐夫恨梅超风,自己又何尝不恨?只不过姐夫比自己更不好过,梅超风毕竟是姐夫看着长大的徒弟,而梅超风却是姐姐死去的间接凶手。
想到这里,冯善德继续说道:“还有一对年轻男女参与其中,而那姑娘很像蓉儿。刚刚姐夫所看到的信是记载那姑娘的事迹。”
黄药师又看了看信筏,手不停的在“恶整黄河四鬼”“大闹赵王府”几字移来移去,最后在“郭靖”两字停下。
“郭靖是怎么回事?”黄药师问道。
“这个还没查清楚,不过他和江南七怪是师徒关系,而且好像他们是刚从塞外出来。”
黄药师听了,沉吟了一会儿,才说:“只不过一群跳梁小丑!”
“现在蓉儿在哪?”黄药师放下信筏问道。
冯善德说:“还没有消息,不过已经确定,蓉儿即将南下。”
黄药师放下了心,冯善德犹豫的说:“姐夫,再过几天就到年夜了,今年蓉儿回不了,不如就在府里过吧!”
黄药师泯了口茶,想了想便同意了。
“姐夫,最近朝廷传来风声,说是蒙古的铁木真要派他的四王子拖雷与我朝联盟,想是一起抗击金国。”
黄药师皱了皱眉,说:“善德,现在铁木真刚统一了蒙古,正是修养生息的时候,他派使来宋联盟怕是做给金国看的。”
冯善德说:“难道是因为前几年赵王完颜洪烈去册封蒙古的事?”
黄药师点了点头,说道:“近年来,金国越来越固步自封,皇室中除了完颜洪烈还有点远见外,其余的人怕还沉浸在立国之初的辉煌之中。我看,下一步,铁木真会利用与宋的联盟让完颜洪烈不敢轻举妄动,然后西征扩充实力,再而与宋联合攻打金国,最后可能是渡江侵宋了!”
冯善德听了,站了起来,手中的茶杯也掉落在地上,大声地说:“怎么可能?”
黄药师冷笑一声,说:“前史可以证明,当初辽占领燕云十六州,后来,女真兴起,宋与女真联盟灭了辽国,可是最后,女真建立现在的金国,还将宋国赶到江南。现在蒙古与当初的女真何其相像,还有,我观铁木真的野心可比当初的完颜阿骨打有野心多了。”
冯善德闭住了嘴。
黄药师说:“现在你也远调了,京里的事不是你能参合的,至于以后的事到时再说。”
冯善德不甘心,望着黄药师,这时,书房门响了。
“夫君,”赵芳敲门说道。
冯善德重新坐了下来,看了看没有任何表情的黄药师说:“进来吧!”
赵芳端着花生甜点,还有温热的一小壶酒走了进来。将花生甜点和酒放到书桌上,笑说:“夫君、姐夫慢用!”
冯善德笑着站起来扶住赵芳,“有劳娘子了!”赵芳看了黄药师一眼,有些不好意思,忙将冯善德的手拍了下来。
说:“姐夫,湄儿呢?怎么没一起回来?”
黄药师脸色一变,但很快恢复过来,漫不经心的说:“她在路上有些累了,现在估计在潇湘楼里。”
赵芳不以为意,只是笑说:“原来这样,不过快出嫁了还到处乱跑,实在令人担心!”
黄药师一愣,脑中只剩下“出嫁”两字。
“这是怎么回事?路上怎么没一点风声?”黄药师问道。
“还不是半月前,她突然写信回来说要妾身帮忙选一人,说是她一回来就办婚事。”赵芳笑说。
半月前,黄药师脸上露出恼怒之色,然后又问道:“是那一家?”
赵芳说:“京城沈家三公子沈哲,说起来,还是妾身的远方表弟,而且两人去年还见过一面,沈公子是极欢喜湄儿的。”
黄药师心中莫名的生起气来,赵芳继续说道:“相公,沈家的人也快到杭州了,妾身还是去寻湄儿一趟,让沈家公子和湄儿过文定礼。”
冯善德点了点头,说:“去吧!”
赵芳看了看已经心不在焉的黄药师一眼,嘴角扯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赵芳刚走出书房,黄药师再也坐不住,忙向冯善德请辞。
冯善德早得了夫人的意思,很是痛快的放了行。
黄药师出了书房,不自觉的用上了轻功,直奔潇湘楼而去。
而冯府书房里,赵芳和冯善德说:“你说姐夫会和湄儿在一起吗?”
冯善德无奈摇了摇头,说:“等让姐夫和湄儿知道你在算计他们,为夫可不会帮你!不过很奇怪,姐夫平时那么精明的一个人,连你这么个伎俩也没看破?”
赵芳笑了,说:“当初你我未成亲时,你不也是聪慧之极,可还不是让王弟耍的晕头转向。”
第 14 章
潇湘楼竹林清秋亭内,水湄闭着眼睛靠着亭子的柱子上。一旁的青儿十分担心的看着水湄,终于,青儿大胆的跨出步子,说:“姑娘,你…”
水湄挥了挥手,说:“你不要说话,去把我药房的静阴瓶拿来。”
青儿说:“可是,姑娘…”
水湄睁开了眼睛,扯出一抹笑容,说:“我不碍的,去吧!”
青儿跺了跺脚,步出了小亭。
水湄见青儿离开,带好手丝套从怀中拿出一枝海棠,但细看却并不像真的海棠。它的叶与寻常海棠无异,但花瓣紧贴枝干而生,花枝如铁,而且花瓣上有七个小小的黄点。正是有至毒之称的‘七星海棠’。据《药王神篇》上说。‘七星海棠’的根茎花叶均剧毒无比,但不加炼制,便不会伤人。但制成毒物后无色无臭,无影无踪,令人防不胜防,中者的死者脸上还会带着怡然的微笑,堪称天下毒物之王。而且,‘七星海棠’是无数毒物和内伤的克星,堪称救命灵药。只不过,‘七星海棠’极难培植。
水湄仔细观察着‘七星海棠’,心神不觉转到了二十多天前的扬州。
扬州自古繁华,也曾是隋时的陪都,在扬州寻找了一个上午,水湄拉着黄药师走进酒肆。
酒肆人很少,掌柜见到两人忙热情地迎了上来,说:“客官,快请里面坐。”他许是见黄药师与水湄衣着不凡,掌柜才殷勤非常。
水湄和黄药师上了二楼,只听掌柜笑眯眯的对一旁的店小二说:“二狗,赶紧去拿壶酒,再给贵客拿些吃食来。”
水湄很满意掌柜的态度,在和黄药师在二楼靠窗处坐下后,便对一旁掌柜说:“掌柜忙你的去吧!我们歇完脚就走。”
掌柜连连称诺,这才下去忙了。
酒肆行动很快,等酒菜上来,水湄如以前一样先给给黄药师倒了杯水酒。又给他夹了块烧鸡,然后自己也吃了起来。
黄药师端起酒杯喝下,对他来说,心中有事再好的酒在他眼里也会是跟白水一样,但寻了半天,腹中还真的有了饥饿感。夹起给他的烧鸡,黄药师看着吃相优雅的水湄,又径自倒着水酒喝起来,但不再吃菜。口腹之欲他没有,但不知怎的,这时候看着她吃的愉快,他心里也不由自主地开心。
“哟!哪来的漂亮小娘子啊?”一个二十多岁,长得油头粉面,一脸欠扁的猪哥男正一脸□着向水湄走来,身后还跟着五六个黑壮奴仆也随着猪少□着。
但见他走到水湄的桌边,却完全无视旁边的带着恐惧面具的黄药师。
“让爷娶回家好好疼爱吧!”他□道。
水湄惊得呛了一下,抬头看着得意的猪哥男,心里哭笑不得,今天还居然真让自己遇到了经典的恶霸调戏良家少女的戏码。她和黄药师南下也有一段时日了,在路上想要来搭讪地纨绔子弟无数,只不过见了黄药师那张恐怖面具脸,又或是黄药师的高手气势太过强大,便多也就放弃了。今天终于看到不怕死的,水湄看着发出寒气的黄药师,心里有些好奇他的结局了。
猪哥男见水湄抬起了头,以为两人怕了他,心下更得意了,只见他整整衣衫重新站好,笑道:“小娘子,本人赵嗣,是扬州府赵家的公子,今儿个本公子看上你了,乖乖跟我回府做第十二房姬妾吧!” 水湄一愣,随即又想到他的名字,赵嗣?这和“找死”可没什么区别啊!
水湄再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又看向黄药师,他嘴角也有些抽搐了一下,显然也明白赵嗣的含义。
可‘找死’见了,眼中更是痴迷,真是漂亮啊!今儿个捡到宝了!
‘找死’的手伸向水湄的肩膀,只是,青影一闪,随着“嗖、嘭、啊”连续的声音响起,不是别的,正是赵嗣以及欲上前护主掐架的奴仆们被黄药师扔出窗外掉到大街上的声音。
水湄急忙探头从窗户看出去,地上一幢叠罗汉,七八人无不痛苦的呻吟着,可怜的“找死”被压在了最下面,估计没个十天半月是出不了门了。
掌柜也走了上来,见到‘找死’被扔在酒楼下,掌柜抹汗说:“公子,姑娘,今天那位少爷可是州府道台的侄子,他的父亲也是州府的首富。平时他们在扬州府欺男霸女惯了,平常百姓都不敢惹他,今儿个酒肆出了这种事,赵家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两位还是避避吧!”
水湄惊讶地看着掌柜,宋朝人欺善怕恶,因为今儿个一出,掌柜的酒肆铁定保不住,但掌柜还善心的提醒水湄和黄药师离开,却丝毫不提他将面临的祸事。
水湄和黄药师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水湄微笑地福身一礼,对掌柜说:“多谢掌柜提醒。”然后黄药师放下两百两银票携水湄离去。这两百两够买三家这样的小酒肆了。
话说赵嗣,今天在酒肆发现了坐在窗边的水湄,立刻惊为天人,虽然有看到气势不凡的黄药师在一边,可仗着身后的一干家仆壮胆,毅然决然的上前相戏求亲。赵嗣色胆包天又出言不逊,最后被黄药师教训到全身骨头断掉一半,一年半载能走动算是勉强的了,回到家里,父亲与二叔问及,正集合着衙役准备全县搜拿。忽然青影一闪,十名衙役立刻被点倒在地,赵氏父亲与二叔看向来人,他脸上诡异古怪,在夜色照射下,显得格外骇人,两人差点晕厥过去。
来的正是是黄药师,只见黄药师伸出手在他们两个背上轻轻拍了三掌。
赵氏父亲与二叔突觉背心微微刺痛,赵氏父亲与二叔更是颤声叫道:“大侠,饶命啊!”
黄药师冷冷地说:“你们背后中了我的独门暗器附骨针,那针现已经深入你们的肉里,并牢牢钉在骨骼的关节之中。针上喂有毒药,药性却是慢慢发作,每日六次,按着血脉运行,叫人生不如死。折磨你们一两年后才会要你们性命。”
两人听了吓得差点尿裤子,这才知道侄子冒犯的是所谓的江湖高人,当下反过来赔罪并再三祈求大侠饶命。
黄药师又说:“附骨针上的药性,一年之后方才发作。这一年之中,你们什么时候让州府里的百姓满意了,一年后我自会拔除,否则…”黄药师‘哼’的一声,赵氏父亲与二叔立刻吐血晕迷了过去。
第 15 章
却说黄药师以附骨钉威逼赵氏三人离开后,赵家却来了锦衣老者。
赵家爷子和赵家二叔恭敬的站在锦衣老者的下首,锦衣老者紧紧的盯着躺在软榻的赵嗣,眼中尽是恨铁不成钢之色。
“燕嗣,和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把时间花在旁门左道上。”赵嗣听了,胖脸上闪过一丝恨意,但马上又毫不在乎的别过了头。
锦衣老者气极,伸出手就想教训赵嗣。
这时,赵家老爷子突然跪了下来,说道:“老爷息怒!少主也只是一时糊涂啊!”
锦衣老者放下手,恨恨地看着赵嗣一眼,大声的说道:“我慕容家怎么出了个你这样的废物!”
赵嗣翻身起来,脸上尽是疯狂之色,说道:“废物,要不是你,我怎么会成为废物?”锦衣老者又举起了手,可赵嗣丝毫不怕,而且还仰起头,大声地笑了出来,喊道:“慕容沪,你打啊!上次可以将我打成废物,这次打死我这个废物好了!”
慕容沪脸色变了变,最后十分颓丧的放下了手,好声的说:“现在庄里的‘七星海棠’再过三天就结果了,这下你的气海已经恢复有望。还有,为父根据先祖留下的《北冥神功》的残篇创出了《吸星大法》正好给你修炼,相信不足一年你就可以恢复你十五岁时的武功。”
赵嗣睁大了眼睛,慕容沪笑了:“五年前为父为了复兴大局,才不得以亲自废了你的武功,现在,你作为慕容家的传人,也该是讨债的时候了!”
赵嗣点了点头,眼中含泪道:“原来五年前是父亲为了保护孩儿是,是孩儿的不是!”
慕容沪也叹了口气,说道:“当初也怪为父算计失误,让丐帮察觉了,又引来了洪七公,为了慕容家的大业才不得以牺牲了你。不过你放心,等你的武功有了进展,为父会为你报仇的。”
赵嗣,不,应该叫慕容燕嗣握紧了手,说:“是孩儿心思太重,才让孩儿对父亲有了这么大的误会。”慕容沪微笑点了点头。
一旁的赵家爷子和赵家二叔也极为高兴,忙拱手作揖道:“恭喜老爷少主。”
慕容燕嗣同样回了礼,说:“燕嗣多谢赵公五年来的照顾。”
赵家老爷子笑呵呵的摆手道:“这是属下应该做…”话没说完,赵家老爷子突然抽搐起来,他的脸忽青忽白,牙齿紧颤,显是遭受极大的痛苦。赵家二叔见了忙用手去扶赵老爷子,只是自己的肩膀也突然剧痛起来,倒在了地上。
“怎么了?”慕容沪皱着眉头问道。
赵家老爷子断断续续的说道:“今天…今天少主在街…街上看上一…一个白衣女子,可是白衣女子身边有…有一个武功高强的青袍客却…却将少主打下了酒楼,而且就在两个时辰前青袍客来了赵府,还给属下两人下了‘附骨钉’。”
慕容沪沉吟了许久,然后把了把赵老爷子的脉,发现没有任何异样,然后仔细查看‘附骨钉’所在的地方,可还是查不到任何可疑的地方。这让慕容沪想起庄中典籍所记载的百年前少林寺大会上逍遥派的生死符,只不过又有不同,生死符是让人生不如死的麻痒,而这附骨钉是让人痛不欲生的疼痛。
“那青袍客有什么特征?”慕容沪问道。
赵老爷子想了想:“他拿着一支碧玉箫。”
“青袍客、玉箫”慕容沪反复嘀咕,“难道会是他?”
“父亲,是谁?”慕容燕嗣问道。
慕容沪说:“东邪黄药师!”
“东邪黄药师?他不是封岛不出十六年了吗?”慕容燕嗣问道。
慕容沪摇了摇头,说:“如果不是,我想不出谁还有如此精妙的手法。”
慕容燕嗣呐呐不语。
慕容沪沉声道:“世上五绝冠绝天下,中神通王重阳早逝,南帝段智兴与我族素有矛盾,如今,我慕容家又与东邪黄药师和北丐洪七公有怨,要想成大事,我们只有和西毒欧阳峰结盟了。”
慕容燕嗣也点了点头,说:“父亲,我会派人查清楚黄药师来扬州的目的,另外,我也会和欧阳兄多加联系。”
慕容沪欣慰的拍了拍慕容燕嗣的肩膀。
扬州客栈甲子房,黄药师推开房门,见水湄在自己房间里,黄药师脸上有些不自然。
水湄忽视了黄药师的异样,只是说:“姐夫,事情办好了?”
黄药师说道:“恩,只不过赵家并不简单?”
水湄说:“你发现了什么?”
黄药师说:“还记得那个赵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