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正在思绪中的水湄浑然没有看到赵芳若有所思的目光,“碰到的?姐夫那冷淡孤傲的性子会让人得知他是出来寻女儿的?有问题,绝对有问题,看来得好好与善德商量商量,”赵芳想到。“湄儿,他们也进去有些时间了,我们也进去吧!”赵芳微笑地盯着妹妹。
水湄十分犹豫,这让赵芳看在眼里,她更坚信刚刚的猜测,但她并没有表现出来,然后故作不知地过来拉水湄衣袖,“湄儿,怎么了?”
水湄更是着急,吞吐地说:“姐姐,我能不能不进去?”赵芳似笑非笑,水湄忙低下了头。
只听到赵芳又说道:“这会很失礼的,可能善德会不高兴。姐姐实话告诉你吧!善德家中就只有姐夫一个亲人了,而且,打小起,那位姐夫就是善德最尊敬的人。姐姐未嫁时曾记得善德姐夫的黄冯两家是世交,而且姐夫似乎是从小就出去学艺了,可是过了几年后却和家里闹翻,然后叛逆出走,当时有不少人对他还有过“竖子”“目无君父”“大逆不道”之类的轻蔑责骂。你别看善德对外是温润君子,可是善德听到这些人编排姐夫时,他一个文弱书生竟和人厮打了起来。等到后来姐夫娶了蘅姐姐,善德与姐夫关系更是越发好起来,现在虽说因为蘅姐姐的死两人十几年不见面了但却是一直通着信的。这次善德到杭州任知州,五年来不愿不上调,还不是两家变得近些。”水湄听了,惊讶极了,没想到这个传奇人物还有这样一段往事。
赵芳又笑说:“湄儿,虽说待客本不是闺阁女子的事,但是姐夫是不在乎世俗礼常的。你不知道吧!姐夫在江湖上还有个‘东邪’的名声呢?还有,湄儿不是善医喜乐吗?姐夫他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有武功医术都是极为不凡的。湄儿若可以与他相交好,倒是可以好好请教请教!”
水湄还是犹豫,赵芳有些皱眉,问道:“湄儿,你不愿进去,难道你和姐夫真有什么过节不成?”
水湄忙摇头,说道:“姐姐你想哪去了,我和他今天才认识能有什么过节?只是我和他只是萍水相逢,我身为未嫁之身还是不方便!”水湄灵机一动就想到一个借口。
赵芳“扑哧”一声笑了:“你什么时候这么在乎礼节了?想以前姐姐教你时你还不乐意呢?不过你不用担心,你既然是我妹子,那姐姐姐夫的姐夫自然也是你的姐夫,一家人有什么好见外的?”
水湄目瞪口呆,这样也行,这莫名其妙地,东邪黄药师就这样成了我姐夫?
正堂里,冯善德正和黄药师说笑,从这可见两人关系极好。水湄和赵芳走了进来,冯善德微笑地对赵芳和水湄说道:“娘子,湄儿来了,快过来给姐夫见礼!”又转过头对黄药师说:“姐夫,这是我妻子芳儿,还有妹子水湄。”
水湄瞥了一眼黄药师,然后极不情愿的和姐姐一起行了个万福:“姐夫万安。”
黄药师也笑了起来,说到:“弟妹、湄儿姑娘不必多礼。”
水湄和姐姐优雅地起身,如大家仕女般的静坐一旁,看到两人男人还在叙旧。水湄和赵芳只能在一直干看着,时不时地还要为两个男人随时添茶倒酒,倒霉的是,姐姐坐在姐夫旁,而水湄却是坐在黄药师旁边,所以,自然而然地让我当了黄药师的一次‘侍女’。
“姐夫,这次蓉儿怎么没跟出来?我记得我已经十几年没见她了!现在也有十六了吧!已经是大姑娘了,姐夫也该好好打算了!”冯善德突然来了一句。
“善德,不瞒你说,这次我出来就是为了蓉儿这事。”黄药师边说边寒了水湄一眼。水湄低眉顺眼的坐一旁当做没看见。
冯善德放下姐姐泡的茶,疑惑地问道:“蓉儿的事?姐夫这样说蓉儿,蓉儿出事了?”
黄药师脸色微沉,十分感慨的说道:“这丫头与我闹脾气,离家出走了,现在已经三天了,可她还没回岛,看来这次是动真格了。”
冯善德也皱起了眉头,说:“这我会派人注意的,一有消息我会通知姐夫的。不过,姐夫,蓉儿聪明伶俐,武功不弱,我倒不担心她吃亏。反而,她这么大了,也该找个女婿才行,姐夫不可能将蓉儿一辈子留在桃花岛吧!”
黄药师听了,浅饮着茶也考虑起来,今天要不是善德提醒自己还真没注意。不过想要做我东邪的女婿,也得有些能耐才行。这次找到蓉儿,就应该好好准备了。不过心里还是不痛快,自己与蓉儿相依为命十几年,蓉儿突然要嫁人离开自己,任哪个父母心里也是不舍的。
“善德说得对,你和弟妹多留意一下,这次蓉儿回来也好让她收收心。”黄药师说。
听到这里,水湄心中乐翻,暗道:“你们忙活许久,最后是女婿怕是不用找了,蓉儿自己会领个笨郭靖回来,这时水湄突然好想看到姐夫与黄药师见到郭靖的情形,那一定很有趣。
冯善德又笑了:“这样也好,湄儿也大了,到时湄儿也好与蓉儿一起办喜事。”水湄听了,十分无语,怎么又扯到我身上去了?
忙尴尬地说:“姐夫,你别乱来,湄儿现在可还不想嫁人,你们只管办蓉儿的事,我的…就…免了吧!”
冯善德没答话,姐姐却说话了:“湄儿,前两年我被你推脱掉了,但湄儿今年都双十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的事可比蓉儿还急,这样的胡话少提,直接告诉姐姐,你喜欢什么样的?”
水湄更加尴尬,姐姐姐夫对我的婚事也太热情了。又瞥了黄药师一眼,他眼中竟有些许笑意,这是幸灾乐祸?水湄不着痕迹的撇了撇嘴。
第 9 章
水湄心思不停地转动,突然前世在网上看到帖子,笑说:“姐姐姐夫真要我说?”
冯善德一脸吃惊,正要说话,水湄暗自得意,他肯定没想到我竟会答应说出来。坐在一旁的赵芳似有察觉,忙拉了拉冯善德袖子,冯善德到嘴的话终究没有说出来。水湄暗叹姐姐终是了解自己多些,自己表面温柔贤淑,实际是极为搞怪。只听姐姐说:“湄儿可别为难你姐夫?到时不是选夫婿反而成挑神仙了?”
水湄瞪了赵芳一眼,显示水湄赵芳把自己的想法透露出来有些不满。
赵芳不以为意,只是笑嘻嘻的看着水湄。
水湄盯着赵芳,然后一字一句的说:“现在的男子不是都喜欢女子‘三从四德’吗?我的要求不高,只有有人愿意接受我的男子版的‘三从四德’我就嫁给他!”
话才说出口,在坐的人无不是目瞪口呆。
“男子版的‘三从四德’我没听错吧?”冯氏夫妇齐声惊道,就连一旁的黄药师也是一脸惊讶的看着水湄。
水湄正色的点了点头,然后不紧不慢的说:“你们没听错,男子版的‘三从’即:妻子外出要跟从,妻子讲错要盲从,妻子命令要服从。‘四德’即:妻子脾气要忍得,妻子化妆要等得,妻子花钱要舍得,妻子生辰要记得。”
话说完,冯善德十分不雅地喷出茶水,三人脸上有着说不出的古怪,可是片刻间后,冯善德大笑了起来,姐姐也用帕子捂住嘴大笑不已,而黄药师嘴角明显在不停地抖动。
这让黄药师与姐姐姐夫如此失态的,我是头一个。
水湄看着他们,脸上装作十分无辜,然后又满脸期待,说:“姐夫,你能为湄儿找到吗?” 姐姐叹气的摇了摇头,放下手中的帕子,拉过水湄的手,无奈的说:“好了,湄儿别调皮了。”水湄暗笑不语。
大家笑了好一会儿,却是黄药师先开口说:“湄儿姑娘想法不错,蓉儿若能找到这样的夫婿,我也可以放心了。”水湄怔然的看着他,暗赞东邪果然够邪,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也就东邪和两个爽朗大气又十分疼爱我的人才笑得出来,要是让那些士大夫知道,每人一口水伦理理学也要白我淹死;同时水湄多少还是有点羡慕的,黄药师是一个好父亲,又想到前世的爸爸,水湄心中黯然起来。
正在这时,抱琴(赵芳的贴身侍女)走了进来,向水湄四人行了个礼。原来是潇湘楼的吃食已经送到了。
水湄听了,微笑的对黄药师与冯氏夫妇说道:“姐姐,二位姐夫,湄儿先行去布置。”冯善德与黄药师都点头,但赵芳也随水湄一起退了出去。水湄奇怪地看着她,赵芳笑说:“我们也已经进去见了礼,而他们俩许久没见了,所以还是让他们好好聊聊才好。”水湄若有所思,心里暗暗赞叹姐姐的善解人意。
水湄和赵芳进入小厨房,将潇湘楼送来的佳肴稍微摆弄,水湄更是又做了几个家常小菜,才满意地让下人送进厅堂。
在潇湘楼小二即将离去时,水湄顺便又让小二给青儿带去口信,然后准备与黄药师三人一起共用了午饭。
“姐夫,快尝尝,潇湘楼里的饮食可是杭州城的一绝,湄儿身为东家可用了不少心思。”冯善德笑说,看到姐夫自卖自夸,水湄有点紧张,从书上得知,黄药师可是金庸小说中美食家,也不知他是如何看待的。黄药师呢浅尝一下,然后淡淡地点了点头:“是有些门道。”
水湄感觉他在敷衍自己,有些不满,冷哼一声,冯善德不以为意,只是对水湄笑道:“湄儿气什么呢?这可是姐夫难得夸人!”又看到赵芳示意的目光,水湄只好起了身,然后扯开笑脸,拿起酒杯到了酒,然后递给黄药师以示道歉,黄药师微笑的接了过来。水湄也扯了个笑容,回到自己的位置,一声不吭的低头吃饭。
从古至今,官场上的男人都喜欢在饭桌上谈事情,冯善德也是如此。两人聊的起劲,水湄吃的郁闷,不过,一顿午餐总算和谐的过去了。
用过餐后,姐夫与黄药师去了书房。
水湄得知小冯清已经醒了,正在庭院里练拳,于是水湄准备去寻小冯清,现在水湄知道,凭着自己和姐姐姐夫的这一层的关系,黄药师更不会过多为难我,正寻思着,明天到底和不和他离开。要说水湄没有对外界江湖的向往那是不可能的,毕竟无论水湄在现代还是在古代都有一个女侠梦,不过水湄耐得住寂寞,又一向冷静,所以来到古代将近二十年也没去江湖闯荡,不过现在好了,身边有一个超级保镖,这让水湄不得不慎重考虑了。良久,水湄还是坚定地点了点头。
不过水湄有种预感,因为这次的决定,她日后生活会变得复杂许多。
悄悄地来到庭院,水湄一眼就看到正在庭院里苦练太极拳的小冯清,水湄脸上浮出一丝温柔的笑容,因为冯清早产而先天体弱,但他胜在早慧,水湄就让他在四岁开始修炼《九阴真经》的易筋锻骨篇,虽然进度不快,但他十分懂事,修炼的十分刻苦。所以这两年来,小冯清的身体好了许多,而且现在太极拳也打得似模似样。
“小清,过来。”水湄轻声叫道,冯清跑了过来,行了个抱拳礼,“湄姨,你怎么来了。”
小冯清脸红扑扑的,一双晶亮的眼眸显得格外讨人喜欢,水湄掏出手帕给冯清擦了擦汗,弹了弹他的小鼻尖,说道:“来看可爱的小冯清啊!”冯清忙捂住自己的鼻子,这湄姨每次都喜欢蹂躏自己的鼻子,自己的鼻子本来就不大,要是变小了怎么办?冯清很是无奈的看着水湄,让人见了怜惜不已。
第 10 章
水湄好笑的看着可爱的小冯清,见他就要皱眉时也识趣的放下了手。
“小清,湄姨就要出远门,湄姨现在教你一段口诀,你要好好修炼。”水湄正色的说。
小冯清听了,两眼放出了亮光,说:“湄姨,你要去哪里?带小清一起好不好?我保证乖乖的。”水湄摇头,说道:“这次不行,我此次出去不是去游玩,你年纪太小,身体又弱,你爹娘是不会放心的。”
小冯清撅起了嘴,水湄笑着拍了拍他的头:“我答应你,只要你能练成湄姨这次教你的口诀,湄姨就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小冯清嘴角缓了缓,认真考虑了好一会儿,才可怜巴巴的看着水湄说道:“湄姨,可不能反悔!”
水湄好笑地点了点头。
“五藏六府之精气,皆上注于目而为之精。精之案为眼,骨之精为瞳子,筋之精为黑眼,血之精力络,其案气之精为白眼,肌肉之精为约束,裹撷筋骨血气之精而与脉并为系,上属于脑,后出于项中。故校啃于项,因逢其身之虚,其人深,则随眼系以入于脑,入手腼则脑转,脑转则引目系急,目系急则目眩以转矣。邪其精,其精所中不相比亦则精散,精散则视岐,视岐见两物…”
“小清,记住了吗?”水湄问道,小冯清点了点头,水湄很是欣慰,然后说:“你要记住,行气时不可毛躁,要知道此乃道家心法,道家讲究清静无为,所以你要注意顺其自然。”小冯清似懂非懂,不过他还是用心记住了每一个字。
水湄见他模样,心里十分感慨,小清是一个好学生。
想到这里,水湄又说:“小清,若能修炼出内力,你试着引导他练习湄姨教你拳法,这样无论对你的修为还是身体是极有好处的。”冯清点了点头,然后开始耍起拳法,又微笑的对水湄说:“湄姨,你看我的拳法是不是有进步了?”
起势、右揽雀尾、左单边、提手、白鹤亮翅…左揽雀尾、十字手、收势一一打完,水湄点了点头,正想夸赞冯清几句,只见一青影闪了过来,是黄药师。
“这拳法有些门道。”黄药师对着水湄说道,水湄听了,逐渐有了想法,要知道太极拳太极剑也是顶尖的武学,可是前世自己也只是记住了,现在理解了十几年,依然觉得博大精深,现在有个武学大家在,想来有更深的见解。于是,水湄微笑的说:“这是太极拳,它的要决就是:拳随心境,舒展绵长,恢宏大气,容万物于心。而且太极拳以柔克刚、以静制动,后发先至,能够四两拨千斤。”
黄药师听了,有回忆起刚才小冯清的拳法,再联系水湄说的太极要诀,竟然觉得越来越博大精深,身体也不由自主的动了起来,起势、右揽雀尾、左单边、提手、白鹤亮翅…
水湄和冯清在一旁看着黄药师的动作,心中暗暗服气,只是初学竟领会到了自己几年才理解了的太极动作是以崩履、挤、按、采、列、肘、靠为主,在应用中随、连、粘、贴,以致连绵不断、行云流水。
黄药师打的赏心悦目,可是越到后来,水湄总觉得有种不协调的感觉。突然,水湄好似明白了什么,原来如此,自己在太极拳上竟和黄药师犯了同一个错误,现在自己在局外,竟然顿悟了。
水湄笑了,对着黄药师说:“内练意气劲力,运太极阴阳;外练拳势招式,显气势神态。用意不用力,太极圆转,无可断绝。”黄药师身形一动,其拳法动作更显得和顺自然、轻灵圆转,如行云流水,连绵不绝,黄药师脸上露出了微笑,原来来了黄药师在看到冯清打的太极拳的招数,又听到水湄说的太极要义,自己已颇得太极三昧,只是他原来武功太强,拳招中棱角分明,未能体会太极拳那“圆转不断”之意。黄药师武功极高,眼界又何其开阔,所以在关键处一点便透,听了水湄这几句话,登时便有领悟,心中虚想着那太极图圆转不断、阴阳变化之意。
许久,黄药师停了下来,这次他不仅多了一门绝学,而且为自己在武学路上打开了另一扇门,这次情承的够大的。黄药师是何等高傲之人,自然不屑占水湄便宜,想了想,黄药师走到冯清身边,水湄见冯清一副我不认识你的陌生的模样,便温柔地对冯清说:“小清,这是你的姑父,快给姑父见礼。”冯清认真地看了黄药师一眼,然后躬身作揖,道:“侄儿冯清给姑父请安。”
黄药师微笑的点了点头,“小清免礼,姑父今天给你个见面礼,你悟性不错,且好好记着,将来总会有用的。”
冯清疑惑地看着黄药师,又瞄了水湄一眼,水湄依然微笑,她已经猜出了黄药师的用意,黄药师是一个清高的人,而且不是一个喜欢欠人情的人,水湄可以预料今天的太极拳对黄药师的作用,他今天明着教小冯清武功,实际上是传给水湄。水湄不能推辞,否则事情绝对大条。
青影飘动,玉箫带剑,剑来时青光激荡,剑花点点,便似落英缤纷,四散而下,正是落英神剑,随后剑式精微奥妙、潇洒俊雅,正是黄药师的成名之技玉箫神剑。
水湄看的入迷,若有所悟。当黄药师停下后,水湄还在自己的思路中,黄药师也没有打扰。
水湄回过神来,脸上有了些许红晕,而黄药师说了剑诀及其奥妙后,翩然离去。
水湄自我嘲笑的摇了摇头,这男人正是够闷骚的。
又看到一旁还在云里雾里的小冯清,连忙说道:“若是今天没有看明白,湄姨以后再教给你。”小冯清立刻眉开眼笑起来。
“小清,今儿个就到这里,你也累了,先让冯妈带你先下去用些吃食。” 水湄微笑说道,小冯清重重的点了点头,马上喊来了冯妈,然后就向水湄告了退,才施施然的离开了庭院。
第 11 章
水湄微笑的看着小冯清的离开,然后抽出软剑,剑花一转,正是刚才黄药师的玉箫神剑和落英神剑,剑法由慢到快,由笨拙到灵动,不知不觉两个时辰就过去,这让水湄的剑法又进了一步。
水湄默默地走回到房间,然后盘腿坐下,运用起《九阴真经》上册的解穴篇心法开始冲击被黄药师点重的穴道。他点的穴道虽然复杂难解,但是他没想到《九阴真经》中有专门的解穴篇。九阴解穴博大精深,解穴手法特殊多异,只是两刻钟后,水湄便冲开了穴道,感到丹田内力开始运转,一个周天后,水湄竟然感觉自己的内力有了较大增长的趋势,想了因为是这几天的打斗经验所致,实践与经验果然是成就武功的重要方法。
《九阴真经》具有道家的无为性,所以到如今,除了和水湄动过武的黄药师,这七年来往杭州过多武林人士均没察觉出来水湄是一个有武功的女子。凭着水湄功力越来越高深,这种特性会越加明显,水湄有信心,黄药师发现不了她已经恢复武功的事实。
由于冯氏夫妇的竭力挽留,黄药师决定在知州府停留一天。
第二天天亮的时候,水湄、黄药师与冯氏夫妇用完早点,黄药师就向冯氏夫妇请辞,
临走时,黄药师看了水湄一眼,水湄知他之意,便点了点头。
“善德,湄儿姑娘我先带走,还有你们若有了蓉儿的消息马上传信给我。”
冯氏夫妇听了,讶异极了,但自家姐夫不是个爱闲事的人,这次却要带走湄儿离开…
两人不断地审视着水湄和黄药师。水湄这时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看他们表现让人一看就往歪处想。
“姐姐,说起来,蓉儿的事与我也有些关系,还有,湄儿还有一些医学术理要请教姐夫,所以,你们啊,不用多担心了!”水湄连忙说道。
冯氏夫妇终究同意了,不知是清楚黄药师的为人,还是因为水湄的一番话语,这就不得而知了。
杭州郊外,黄叶纷纷而下,天气也逐渐转冷,快入冬了吧!水湄整理了自己
暖衣。又看了一眼身边已经带上‘僵尸’面具黄药师。
“你准备上哪去找蓉儿?”
黄药师想了想,有些叹气:“蓉儿这丫头向来喜欢美丽的江南,先南下去看看吧!”
水湄诧异的抬起了头,对黄药师说:“蓉儿聪明的紧,你想到的她也想得到的,你不怕她反其道而行之?”
黄药师笑了,笑说:“你和蓉儿相处不过几个时辰,到对她有了几分了解,不过,以那丫头的性子好不容易出岛一回,是不会放弃不去江南的,只是时间早晚罢了!”
水湄听了,温柔的一笑,原著上蓉儿与郭靖在京都闹出杨康事件后,就一路南下了,黄药师猜的很准,但只怕他看到郭靖时,脸上肯定不会好看。
“你的意思是去守株待兔?”水湄也笑说。
黄药师说:“是这个意思,不过我还是希望蓉儿真的去了江南。”
他的语气带着浓浓的怜爱和期盼。水湄有些怜惜起他来了,现在她突然明白为什么黄药师在第一次见到郭靖时就要杀他了,固然是因为他护短的性子,想为陈玄风与梅超风报仇;也有因为他觉得郭靖配不上黄蓉;更多的是,他舍不得黄蓉!自他丧妻,在他的生活里,除了蓉儿就是无限的悔恨,一朝过后突然发现自己疼爱的女儿将是别人的了,那种落寞与孤寂怕是只有他自己才明白。
水湄勉强的笑了,说:“南下就南下,看看江南水乡也不错,我想至少在明年开春时一定能够看到蓉儿的。江南春,不知迷醉多少人?”
黄药师点了点头。
一路上,水湄与黄药师谈论医学药理,水湄偏向于外科和毒术,毕竟现代的外科不知比古代发达,而毒术因为水湄的穿越作弊器——《药王神篇》,而黄药师偏向于内科医药,两人相互交流,互有进益。
眼见天要黑了,水湄与黄药师不再赶路,而是进了一个小镇。
秋风镇。黄药师和水湄定下一家清净的‘来往客栈’的两间房。
然后两人又准备去找蓉儿的线索,虽然黄药师料定了黄蓉的最终去向,但早一刻找到蓉儿,黄药师才会完全放心。
黄药师先去也找了地方官,冯知州的牌子还是还好用的。然后又去寻了乞丐打听,还找了当地的头蛇。又出去在各大店内打探消息,找的不仅是十五六岁的美貌小姑娘,还有十三四岁英俊少年,水湄眉毛微挑,嗨!他连蓉儿的女扮男装也想到了。
不过蓉儿也太了解他这个做爹的了,蓉儿能猜到黄药师认为她自己喜欢江南,可她偏偏不去,去了苦寒的北方;也猜到黄药师认为她自己爱美爱干净,可蓉儿偏扮成又丑又臭的小乞丐。
直打听了半天,黄药师一点线索也没有,两人只好回了‘来往客栈’。
水湄见他眼中有着化不开的担心,一时之间,水湄心里有些酸涩,那是羡慕的感觉,她想起了她自己前世的父母,只能感叹一句:可怜天下父母心!
水湄拉着黄药师走到窗边的小桌上,看到一旁擦桌子的小二,水湄便对黄药师说:“先用点吃的吧!”
黄药师点了点头,然后坐了下来,可眼睛直望着窗外。
水湄有些沉默,但还是笑对着小二说:“小二,点几个上好的小菜,可要快点啊!”小二十分麻利的笑道:“好咧!客官请稍坐一会,菜立马送到!”
水湄爽快的给了小二几个赏钱,小二兴奋的谢了赏,他正准备退下时,黄药师回过头说:“再加一坛酒。”
水湄看着黄药师,只见他立刻又看向窗外。水湄只好对小二说:“去吧!加一坛酒!”
小二退了下去,水湄也随着黄药师看向窗外,但她的心思却不知飘到了哪里?
黄药师吃的很少,但他却将酒全都喝了下去。
然后他一言不发的回了客房。水湄暗自摇了摇头,然后也回了自己的客房。
第 12 章
水湄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披上衣服,径直下得房间来。刚出门,
借着淡淡的月光她看见对面的屋顶蹲着一个人,那是一抹青影,凄冷的月光洒在他身上,让她感觉到他那无尽的孤独与悲伤,水湄莫名的心颤,这种感觉好陌生!
只见他拿起玉箫,横在嘴间。带着忧伤的颤音,淡淡的惆怅的音律,自他箫中传出。箫音中的沧桑,透露着伤感,包含着他的寂寞,他的思念。
他在缅怀往事?还是思念故人?水湄心一紧。她很不喜欢他这个样子。
想罢,水湄随手摘下小树上葱绿的叶子,放在红润的唇上,默默阖上双眸,空灵的曲乐自叶片唇缝间逸出。
静静流淌的缱倦的旋律,忽的一转,有着山间溪水般的清澈,像温柔的风暖风般拂过心湖,令人心神宁静。两股曲乐交织在一起,一人带着愁苦,一人带着抚慰,浑然天成,让人深深沉醉。终于,箫音不再低吟,变得远离尘嚣,摒弃浮躁,变得清静悠远,变得随心所欲不逾矩,遗世独立、自在而为。而叶音的曲调却低柔缠绵起来,让听者联想到一温情脉脉女子在感情中的无限思绪,有着踌躇,有着羞涩,也有着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