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不是小孩子了,会照顾好自己的。”

  “如果遇到了困难就去求助路家,你是他们没过门的媳妇。路大胖子也奇怪,按照常理说,他应该早就耀武扬威的来家里退婚了,可是迟迟没有动静,大概是路少爷对你真心实意,没有退婚的打算。你千万别只顾着面子苦了自己。”

  我无法跟母亲说,我和秦时月在一起,我们相爱。

  我无法跟母亲说,路大胖子对我下药,企图让路星旧糟蹋我。

  我更无法跟母亲说,现在父亲和姐姐都很危险,我留下来是为了救他们。

  我微笑着跟母亲道别,不知道我的脸上是不是有苦涩的表情。反正一出家门,我就流泪了。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说好要坚强的。

  三姨太并没有回娘家,她爹一听三姨太不见了,立刻就吹胡子瞪眼说:“你们把凌月弄到哪里去了?告诉你,要是我们凌月有个三长两短,我跟叶光荣可没完!当年我将女儿嫁到叶家是去享福的,现在我的外孙女也死了,女儿整天要寻死,现在干脆不见了,如果你们不把人还给我,我就只要去找警察局解决了!”

  是这样的嘴脸,富贵的时候狠不得去舔鞋底,落难的时候就要吐口水。

  “既然凌姨没在这里,那我去别处找了。”

  “你们把我女儿弄丢了,你不能走!我的女儿如果有个三长两短,我就让你抵命!”老头子看起来瘦得像把柴禾,手却格外的有力。他死命的拽住我的衣袖,我一挣扎,只听见“哧啦”一声,外衣被硬生生得撕开一个口子,腰间的皮肉露出来。

  “你!”我又羞又气地挣扎:“你给我放手!”

  老头子已经半截身子入了土的人,看到十八岁姑娘的身子竟然也起了色心,向胡同的四下张望了一下见没有人过往,便猥亵地笑着更用力地往他的里屋拉扯。边拉扯边说:“既然你们弄丢了我的女儿,你就来抵好了。我活了大半辈子了,老婆死的早,还没尝过这么嫩的丫头!”

  “你想做什么?我要喊人了!快放手!”我发疯似的踢打,只是女孩的力气终究是微薄,衣衫被老头子有扯破一处。

  “你喊吧,把人都喊来,让大家都看看叶家的二小姐现在沦落到被我老头子尝鲜!”

  这就是平时对我关爱有加的长辈!

  我要杀了这个禽兽!

  只听见一声枪响,拉扯我衣衫的枯枝一般的手突然松下来,猥亵的笑容僵硬在他的脸上。满是皱纹的脸上挤满了痛苦。他捂着胸口倒下去,再也起不来。

  我惊恐的回过头,路星旧的枪口还冒着青烟,他的脸上弥漫着愤怒的纹路。

  “上车。”他简单的命令着。

  我呆呆的看着他。

  路星旧打开车门,淡淡地说:“难道你要穿着这样的衣服回叶家吗?”

  衣衫已经被撕破了几处,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钻进了他的车。他看起来很生气,一直冷着脸不讲话。

  “谢谢。”我笑起来,希望车里的气氛轻松一些:“要不是你,不知道要被那老头子纠缠多久。但是,你也不该杀了他,他毕竟是凌姨的爹……其实……我也想杀了他的……”

  路星旧的眉痛苦地挤在一起,他的眼神里都是迷乱,有散不开的大雾。突然,他突然抱紧我,嘴唇胡乱的压下来。额头,鼻翼,嘴唇。我全身僵硬地任他肆意妄为,没有任何力气反抗。

  他闭着眼睛吻到了眼泪,像是大梦初醒般睁开眼睛。

  “我……我不是故意要冒犯你……”路星旧懊恼地用袖子抹我的眼睛,只是液体却被喷涌的泉水般:“我只是恨你既然选择了秦时月,为什么你有危险的时候,他不在你的身边?”

  我只是哭,我只想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彻底的脆弱着。他的怀抱太过温暖,也太过抱得有力,让我忍不住想要依靠。我不讨厌路星旧的吻,一点都不讨厌,因为我感觉到了他的爱情。

  “对不起。”我说:“你可以再抱我一下吗?”

  路星旧默默地将我揽到怀里。

  有茉莉花的味道。

  她是锦添夫人,也就是我母亲

  这是个女人的房间,屋子里的桌子上摆了一盆茉莉花,可惜不是花季,只剩下残枝败叶。梳妆台前放着一排精致的牡丹图案的首饰盒子。我拿起一支玉簪子细细地把玩,见簪头上赫然刻着一个小小的锦字。

  我从柜子里取出一件白底蓝花的长旗袍换上,然后去帮路星旧打开门。

  “好了。”我不好意思地拉扯着衣裳说:“真是太打扰了,这是你某个小妾的房间吗,等改天有机会一定跟她亲自道个谢。”

  路星旧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墙上,顺着他的目光,我这才看到墙上挂着的女子照片。这是很老旧的照片,女子脸上挂着恬静的微笑,眼睛看着远方,连眼睛都是微笑着。她的气质有如清风明月,让人忍不住的去喜欢。

  “她真美。”

  “是的,她很美。”路星旧冷淡的说:“越美的女人越是心如蛇蝎。你跟她比差得远了。”

  “你的嘴巴真坏,她看起来是个好女人。”

  路星旧眉眼轻挑:“你知道她是谁吗?”

  “不是你某个心如蛇蝎的美人小妾吗?”

  “她是锦添夫人,也就是我母亲。”

  我捂住嘴后悔自己口不择言,原来她就是锦添夫人,怪不得那个簪头上的印记是个锦字。我颇不赞同地抛给她一个白眼:“哪有这么说自己母亲的?锦添夫人是个好人,你这个做儿子的真是不孝。”

  “原来你已经知道了锦添夫人的故事。”路星旧走出屋子,他皱着眉头点雪茄:“我不想跟你讨论她是不是好人的,反正她已经死了,都不重要了。我劝你在路大胖子回来之前离开路家,否则我不能保证你不会第二次被下药同我洞房。”

  “他这么做有什么好处?”

  “没有好处。”路星旧说:“他不打算让我娶你,所以你还是离他远点。”

  “那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因为。”路星旧的脸微微地温暖起来:“因为我并不打算听他的话。不过即使我对你有意思,我也不会趁人之危。不过,你说叶玉洁被余子凡抓住了,这是怎么回事?”

  “一言难尽,总之,余子凡现在要对付的是我爸爸。我爸爸已经不是原来的叶光荣了,他还是不肯放过他。”

  路星旧的眉锁的更深了:“他不是被关进监狱了么?”

  我无奈地吐出一口闷气,是谁把他救出来,他的幕后老板是谁?看路星旧的表情,他对余子凡的事也毫不知情。

  “路星旧,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恩?”

  “帮我查出余子凡的幕后老板是谁?”

  “我凭什么帮助你?”

  “……”

  “你要记得,你欠我的人情,我总要讨回来的。”

  “放心吧,我会还的。”

  如果我这辈子还不清,那就下辈子。如果下辈子你找不到我,那就算你倒霉吧。这个世界上哪有这么多公平的事呢。


第十章不要说只是老板和助手的关系

  路星旧绅士地帮我打开车门,冷风灌进来,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秦时月的脸在二楼的窗帘后若隐若现。我将手放在路星旧的掌心里,任由他扶我下车。

  “谢谢你,别忘记你答应我的事。”

  “放心吧,我会给你满意的答复。”路星旧帮我拉紧披肩:“你现在可以保持沉默,不要用那种无辜的眼神看我,你并没有犯罪,也不会因为与其他男人有染而被浸猪笼。”

  我不由得笑了:“我并没有那么想,只是我还没办法接受你对我这么好。”

  “怕我再次欺骗你?”

  “大概我现在也没什么好骗的了。”

  “不要妄自菲薄,你并不会因为叶家的衰败而失去光华。这就是钻石和水晶的区别。”

  “如果是赞美的话我只好接受。”

  “你当之无愧。”

  如果这是甜言蜜语的话,能用冷静而淡然的眼睛表达出这种信息的,也只有路星旧了。他能将我喜欢你说得像今天太阳真好这样的简单。或许他的心里,他能做到的,只是将这些美好的词语从嘴唇里讲出来。冰冷而又认真的赞美。

  他钻进车里,想要说什么,却怔了半晌让右年开车。

  真是个害羞的人。

  我的心情忽然因为他微小的动作而变得开朗起来。来秦时月的公寓,变成了并不是那么困难的事。

  秦时月沏了杯绿茶帮我暖手,雾气袅袅上升,我忽然没了语言。他只是在喝红酒,有淡淡的葡萄香。他的沉默让我紧张,他看到了路星旧送我回来,我们像朋友一样融洽的聊天。他可以对我发火,用凶狠受伤的眼神看我,然后,我就可以很潇洒的跟他讲,我不爱你了。可是他什么都没做,他的沉默让我感觉到比伤害更可怕的东西。

  我依然感觉很冷,绿茶的温度并不能温暖我的心。

  “蜘蛛她怎么样了?”

  “她很好。”秦时月的声音很冷淡,冷到让我忍不住要发抖:“岳小满在等你。”

  “哦。”尴尬的气氛让我想要逃走,如果做不成情人,大概也只能这样别扭的讲话。只是,为什么我明明准备要将他还给蜘蛛的,心里却希望他能给我更多。

  “你刚做的新衣裳吗?”秦时月没头没脑的问。

  “啊?”

  “你身上穿的这件旗袍,我从来没见过。”

  “哦,这不是我的……”我想了想觉得不对,又改口:“这是在路星旧家……”

  还是不对。

  秦时月走到楼梯口,他仔细地撩起我的头发,他的手很凉,或者说,他的心也很凉。他的手指挑起我的下巴:“为什么不敢看我的眼睛?心虚吗?”

  我倒退一大步。是墙根。无路可退。

  秦时月的脸转向楼梯口。

  鞋跟的声音在楼梯口止住,秦时月的眼神顿时有了温度,他皱起眉毛说:“你怎么又起来了,不是说了要好好休息吗?”

  “我只是想要上厕所而已。”蜘蛛的面色因为失血而变得苍白,她盯着我的眼睛说:“叶二小姐可以扶我一下吗?老板是个男人,他照顾我,总是有些不方便。”

  “好。”像得了特赦令一般,我离开秦时月的身边小心地扶着蜘蛛去卫生间。

  蜘蛛的伤口一动就渗出血来,胸前的衣襟马上就红了,她咬紧牙关并不喊疼,豆大的汗珠才能感额头上滚落下来。

  “疼吗?”我仔细的叮嘱着:“如果疼不要忍着,现在你没必要那么坚强,虽然是秦时月的助手,不过偶尔依靠一下男人也没什么不好。”

  “你这是在做什么?传授勾引男人的心得吗?”

  “我只是不想再看到你逞强。”我拉下脸,这个女人真是没羞没臊的,或许真的生错了性别,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婉转。

  “我看是你在逞强,为什么要那个男人送你过来,明明知道老板会生气。或者你是想用这种方法来博取老板的疼爱。”蜘蛛扬去嘴角似笑非笑:“或者你在吃醋,因为你的男人看了我的身体。我都不在意,你在意什么?真是个大小姐,大概从小看多了四书五经,要遵守妇德,被看了身子就要跟定那个男人……”

  “蜘蛛……”我打断她的话:“你都说对了。”

  她大概没想到我会这么大方的承认,表情多了几分茫然。我“扑哧”笑起来:“你不觉得我的未婚夫很不错?我的家人都希望我跟他在一起。而且,他喜欢上我了,这让我很意外。你不要跟我说,你和秦时月之间只是老板和助手之间的关系。就像你说的,没有喜欢,只有适合。这是你的选择。从一开始,你就选择了秦时月,只是你一直不肯承认。”

  蜘蛛低下头算是默认。

  她再坚强终究是个女人,有喜欢,也有适合,这是多好的事情。而且秦时月不能没有她,这是多么完美的选择。

  我扶着蜘蛛从卫生间出来朝秦时月大声说:“她的伤口又流血了,你快抱她回房间检查一下。”

  漂亮得有些妖气

  黄花晨报。

  路上校为洋货保驾护航,叶光荣无力回天退出上海滩。

  岳小满愤怒地将报纸扔到地上,又去补上两脚,像个发脾气的小孩。她捂住我的眼睛说:“冰清,你不要看,不要看。原来以为这个路大胖子和叶伯父是故交,没想到会做出这种事来。这件事被爆出来,那个路大胖子也是吃不了兜着走,只是怕伯父会难过就是了。”

  我早就想到路大胖子从中搞鬼,只是没想到他卑鄙到要发战争财。不知道爸爸看到报纸,会怎么想,终归,他也不会那么难过。因为二十年前为了锦添小姐,他就注定要与路大胖子有宿命般的纠缠。

  “你放心,无论怎样,那都是过去的事。我们目前要做的,就是想办法把我姐姐和余子漾救出来。”

  岳小满马上又伤感起来:“我要马上联系到天狗,上次本来是要跟他碰面,在约定的地方等了半天都没有来。后来我耐不住性子,自己跑去桃月公寓,没想到那余子凡没半点人性,竟然是他抓了子漾。现在,我只想快点见到天狗,他肯定有重要的事情,否则不会与我碰面。”

  “你没见过天狗?”

  “我是最近才成为天狗可以信任的下线,听上级说,是他主动挑选的我。而且一般情报人员行动从来都不会亲自露面,这次肯定发生了十分紧急的事情,所以他才那么急着找我。”

  天狗是革命党内部的代号。除了我误打误撞的知道这个人,岳小满是他的下线,余子凡怎么会知道用天狗来引我去桃月公寓,这不是太奇怪了吗?

  我往乔的办公室打电话,一听到我的声音,他得意非凡地说:“你先不要说话,我知道你是想要感谢我,但是没有必要,我们是好朋友,说那种客套的话我会不理你的。”

  我一怔,所有的怨气都烟消云散。

  乔是被利用了,这个暴料的人对路家和叶家相当的熟悉,而且知道这件事暴光后带来的后果。路家必然会因为这个事情遭到一连串的打击。而路家和叶家衰落的话,不知道受益的是谁。乔一心是为我着想,做这一切事情的初衷都是为了给我出气。除了感激,我不能对他做任何事情。

  “谢谢,不管怎样,我还是要说声谢谢。”

  乔故做失望的叹口气:“你这是做什么,不是说了,不要说谢谢的吗?”

  “是谁跟报社提供的消息?”

  “我早知道你会这么问,只是那个人来报社暴料的时候并不想透漏他的身份。可是我比较聪明,知道你会想找他当面道谢,所以我派人秘密的跟踪他。他住在坡子街58号。”

  “你真是聪明。”我由衷的夸赞他。

  “过奖了,二小姐。”

  我挂了电话,出门找秦时月,他刚安慰蜘蛛睡下,看到我这么一脸的愤慨,说:“你已经知道黄花晨报的事了吧?我相信小满已经告诉你了。可是你这么一脸的兴奋,真是让我不懂。你们女人的心果真是海底的针。”

  “我们去一个地方,找到那个人,或者一些都有头绪了。”

  “哪里?”

  “坡子街58号。”

  坡子街顾名思义是在一个建在斜坡上的街,两边都是破落的民房,我和秦时月下了马车,58号是建在小山上的一座房子。顺着青石的板路往上走,阶梯非常陡峭,我穿着软底的绣花鞋,却不小心被地上的铁钉扎透。我倔强地不肯对秦时月示弱,像是在暗中较劲,我皱着眉将那颗铁钉拔下来。

  “扎到脚了没?”

  “没有。”我说:“我没那么娇弱。”

  秦时月面无表情地看着我,扯了扯嘴角,那个动作有点多余。

  坡子街,58号。

  是一个独立的小院落,院子门紧锁着,秦时月细心地摸着铜锁,并将鼻子凑上去闻了闻说:“有桂花香油的味道。”

  “桂花香油?”

  “是一种头油,你没用过吗?”

  “我们家只有云姨喜欢用头油,我可没用过。”我顿时悟出秦时月的意思:“你是说,碰这个锁的人,是个抹桂花香油的女人?”

  “孺子可教。”秦时月赞赏的点点头。

  “可是这里好像没人。”

  “我马上让蜘蛛查查住在这个住户的底细。”秦时月说完马上自嘲地笑了:“唉,我怎么又忘记了,蜘蛛现在有伤在身……”

  “你不能没有她。”我尽量让自己的微笑看起来更加真诚一些:“她是你最得力的助手。所以,你以后要好好照顾她。”

  “这话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撒谎的女人一点都不可爱。”秦时月拉着我往回走。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墙根下坐着一个年迈的老婆婆。她正用好奇又冷漠的眼神看着我们,见我们注意到她,又闭上眼睛养神。

  我走上前去问:“婆婆,请问这户人家的人去哪里了?”

  老婆婆头也不抬的说:“死了,早上警察把尸体抬走了。”

  我和秦时月对望一眼,他一副了然于心的表情。我继续问:“死的,是个年轻的女人吗?”

  “是个年轻的小伙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搬过来的,没有女人。”

  “那有没有一个年轻的女人来过这里?”

  “刚才有个年轻女人来了又走了。”老婆婆提起她的板凳站起来说:“你们都不要问,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是谁杀的,我年纪这么大了,我要回家了。”

  “婆婆,请再回答我最后一个问题。”我挡住老太太的去路,几乎是哀求的问:“请问那个年轻的女人长什么样子?”

  老婆婆摇了摇头:“不记得了,我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不过那个女人很漂亮,漂亮得有些妖气,走起路来啊,脚不沾地似的。”

  听老婆婆这么一说,我的思维顿时明朗起来。漂亮得妖气,走路轻飘飘的,像要飞起来一样。貌似在我的印象中,这个女人是存在的。

  “莫非是她?”秦时月眼睛微笑起来。

  金如意一语道破

  舞池里满是穿着华贵的名媛淑女们,她们不认得什么情分,只认得身份。这是杜家开的舞会,邀请的都是政界有名望的人。按照关系来看,路家应该在邀请之列,只是寻遍了整个场子都不见路大胖子或者路星旧的身影。

  “可以请你跳个舞吗?”秦时月做了个邀请的手势,见我不动,他毫不客气地将我从座位上拉起来,他的嘴唇凑到我的耳边说:“大家都在跳舞,你觉得自己还不够显眼吗?”

  “我只是不想跳而已。”我无奈地说。

  “这次可由不得你了。”灯光下,秦时月的眼神温暖而暧昧,让我一时之间忘记了此次悄悄谴入舞会的目的。

  “为什么你总是那么强势,强迫我做我不想做的事。”

  “包括让你爱上我?”他的声音冷冷的,像在讽刺我的言不由衷。

  “随便你怎么想。”我将脸别到一边。

  “我不喜欢你身上的这件衣服,回去我就撕掉它。”秦时月有些恼怒,干脆将怒火迁怒到锦添夫人的旗袍上。他并不知道这是锦添夫人的衣服,只顾着吃醋和胡思乱想。我本应该向他解释清楚,我和路星旧之间的关系,并不是他相像的那样。

  我从来没见过杜少将,对于杜艾也是很少接触。杜天鹏一直周旋在一些官员之间,舞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我们的耐心也消耗殆尽。在我们准备离开的时候,场子里却多了两个人,金如意挽着杜艾的胳膊,两个人的到来立刻引来了所有人的目光。

  金如意依然那么美艳,一双美目泛滥着桃花露水般的光。她穿着细细的高跟鞋,走路若迎风摆柳。

  秦时月举着酒杯去与杜艾碰杯,杜艾一抬头就看到了我,微笑着点点头。这样的见面总是有些尴尬,我准备去洗手间透透气。我不能保证自己看杜艾和金如意那么亲热会冷静的微笑。我的姐姐还在余子凡那个疯子的手里,而曾经与她海誓山盟的男人却在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

  冰凉的水泼在脸上,我的躁动的神经稍微冷静下来。

  “原来是叶家二小姐,我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原来真的是你。”金如意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身边,她在镜子前细心地补着胭脂。

  “好久不见了,金姑娘。”

  “果真有大家小姐的风范,还以为这样的见面会闹得不愉快。”金如意毫不介意我的冷淡,依然笑若春花:“对不起,是我抢了叶玉洁的杜艾,可是她不至于为了个男人就闹得离家出走。虽然叶家已经败了,但是好歹也是受到良好教育的小姐,哪能闹出这样的丑事来。”

  我握紧拳头没好气的说:“我们叶家的事,不劳烦金姑娘。倒是金姑娘明明是路星旧的人,跑来杜艾身边只是为了能帮路家削弱我们叶家的势力。只要我姐姐和杜艾一解除婚约,叶家和杜家都互相少了依靠,这不正是金姑娘的目的吗?如果我将这一切告诉杜艾,不知道他们会怎么看你。”

  金如意摇了摇手指,啧啧两声:“看来我们未来路家少奶奶并不笨,不过有一点你要感谢我。我破坏杜艾和叶玉洁,那么我就不能呆在路星旧身边,那么你的未婚夫就不会与我有牵扯。不过,我还是很真诚的希望能够尽快的见到叶玉洁,如果一个男人能够对其他的女人动心,那只能怪那个男人不够爱她。长痛不如短痛,你说对不对?”

  “……”

  “我金如意就是一个狐狸精,可是如果男人不着迷,那么就算是真正的狐狸精也迷不到他们。男人自己犯错,为什么总怪女人太美丽?这都是借口。”

  “金姑娘,或许你说的一切都对,这不是你的错。但是,如果我姐姐还有幸可以见到你,我希望你把这些话亲自讲给她听。”

  金如意媚眼流转,却有说不出的紧张:“叶玉洁怎么了?”

  “她……她有危险。可是,这跟你没有关系,跟杜艾更没有关系。我只是奇怪,你的目的都已经达到了,为什么还留在杜艾身边。”我微笑着转身要走,忽然想起此次来的目的,笑得眼睛都弯了:“对了,忘记告诉你,你的桂花香油味道真好,但是我绝对不会去买的。”

  在金如意疑惑的眼神中,我走出洗手间。秦时月的雪茄燃烧到一半,我做了个ok的手势,他点点头用口型告诉我,干得漂亮。

  去坡子街58号的绝对是金如意。她身上浓郁的桂花香味薰得人昏昏欲睡。

  秦时月找个人调查那个人的底细,在这期间,我们只能在他的公寓里细心的照料蜘蛛。岳小满是个闲不住的人,她坚持要用她的方式和天狗联络,只是努力了几次,都如石沉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