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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好话听听也就算了,我说过了,我们以后还是不见面比较好,省得别人误会,你不要当作耳旁风。我也不能驳了老爷子的面子,毕竟我二姐在赵家还要做人。她做事欠考虑,可她毕竟是我姐姐。我不仅要保护她,也想要保护我的恋人。我现在想知道你是怎么打算的。”白惜言根本不领情, 苒苒是懂事,可也很聪明,服了软认了错反而堵住他们的嘴不好发作,可惜他不懂得怜香惜玉,也不会被牵着鼻子走。要真的觉得抱歉的话,就不会去抢孩子闹得轰轰烈烈了,聪明的女人失去理智是最可怕的,否则怎么会想去给人家做代理孕母?
再怎么没有恶意,苗桐也算是被朱玉珂欺骗过,她才不会同情她一星半点,又没那个情分摆着。白惜言说什么,她也就是听着,根本就不插嘴。
朱玉珂见苗桐没表态,白惜言说话也不客气,终于明白了白惜言说的那句“我没变,只是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个人而已”并不是客套话。外公不止—次跟她说,能把源生地产发展到这样规模的人绝非善类,可她一点都不相信。可如今她想起来,的确是她太过天真。
“大姐已经同意我每个月可以去看一下孩子,过上一两年等孩子长大些,我会宣布我们离婚。这对你的生活不会造成太大的困扰。”

 

“我不会同意我孩子的母亲是别人,如果他叫你妈妈,那他就没有爸爸。”白惜言斩钉截铁地说,“我不会认他。”
朱玉珂一下子激动起来:“惜言,我哪有你们做得绝,你不是签了代理孕母的协议,还不是一样不算数?你们行事不厚道,还指望我能以德报怨。”
朱玉珂没了语言,她也不祈求能和孩子生活在一起,只要能见到孩子,只要白惜言肯承认她是孩子的妈妈,那就足够了。可白惜言连这个都不给,他所有的一切都给了苗桐。
要是没有苗桐,该多好。
朱玉珂脑子里划过这样一句话,她一惊,收敛了恍惚的心神:“对不起,是我的错。可是事情已经这样了,如果有更好的解决办法我会配合,可现在没有,我只能做到这些,虽然不够弥补什么。”
一个女人楚楚可怜地来道歉,要不是苗桐知道她是真心实意,还真有点琼瑶偶像剧女主角的意思。苗桐看不下去了,她在这里多余得就像一根会打呵欠的木头。
“朱小姐,我觉得你跟惜言说根本没用。你可以认了,可你外公我见过,是个有主意的老人家,他要做什么,你可管不了。你外公在上次见到我之后,肯定怀疑了我和惜言的关系向二姐求证。你看他,什么都掩藏不住,这才是我不愿意和惜言出现在公众场合的原因。可他知道了这些非但没有收手,反而还放出消息说你们已经结婚了。逼惜言承认有婚姻只是第一步,第二步就会以既然说了是结婚了就要住在一起作伪装,一点点地不留痕迹地把我挤出白家,。你本身就是招惹了一件你自己都掌控不了的事情。”苗桐把白惜言的手拉到唇边,轻吻了一下,双眼明亮的神采几乎要灼伤人,郑重地发誓般,“你不知道我为了和他在一起,做了多么艰难的决定。我逃避过,离开过他两年,可我还是回来了。现在的我不可能再离开他了,绝对不会。他生,是我的人。他死,我也要睡进他的棺材里。他只能是我的。”
朱玉珂认识的苗桐,性子寡淡温和,甚至有些孤僻,却从不失礼。她有种薄弱的存在感,完全没有任何的威胁,叫人无比舒服。可这一瞬间,她感受到了苗桐强烈的占有欲和不可侵犯的绝对领域,是黑色的,可以吞没一切。
她似乎踩到别人的雷区了。
趁着苗桐在家来谈判,是错误的决定。以她和苗桐那半吊子的交情,根本不会同情她一星半点。朱玉珂如坐针毡,被粉碎的自尊让她觉得无地自容。
“那是你们的事。”朱玉珂强作镇定地说,“可孩子的母亲只能是我,不会有别人。”
苗桐觉得自己跟她说的压根不是一回事,她自己的孩子,母亲不是她还能有谁。可她已经懒得跟朱玉珂再说什么了,拿了手边的书回卧室,把空间留给她和白惜言。
片刻后,白惜言打开门倚着门边,她抬头问:“走了?”
“走了。”
“听你这口气是不舍得?”
他笑了,闲闲散散的放松着眉毛,美貌焕发的模样:“不过你和人对峙起来,还真是蛮有气势的,让我觉得很……迷人。”
“真奇怪啊,你们两个人都是古典型的俊男美女来着,可坐在一起竟觉得半点也不配。”苗桐摸了摸自己的脸皮,把脸埋在枕头里,“我刚才还跟她示威来着,现在又说她的坏话,真是幼稚可怜。”
暗室内影影绰绰的光源落在她的头发上,微妙的光圈照在她纤细的后背,像泼了星光。大约再过几百年,他也会为她而着迷。他爱上苗桐,说不定原本就是好色吧,她的外形正中了他喜好的十环。白惜言把她的脸从枕头里挖出来,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她因为不甘或者羞怯而波光粼粼的深褐色眼瞳,只觉得两颊也跟着发热:“我才不会告诉你,你刚才说的那些话,让我高兴得快疯了。就像你说的那样吧,千万不要客气,就把我占为己有吧。”
还有什么是值得介怀的,苗桐已经分不清楚了,她只想着把他占为己有。
唐律发现苗桐这两天不大一样了,先前她虽然什么都不说,可总有些灰头土脸的疲惫似的。可现在容光焕发似的,整个人都有了精神,也不再恹恹无趣的。
在食堂里吃饭时,唐律跟她开玩笑:“你偷偷结婚了吧,我的喜糖呢?”
“你要是想封红包,就直接封了,废话什么。”苗桐笑着说,“我一辈子都没有收回红包的机会,我多吃亏。你结婚加上你儿子满月酒,生日会,过年压岁钱,那可是不小的一笔。”
唐律吓了一大跳:“你真要一辈子不结婚?”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家的情况,怎么结?再说了,结婚不结婚对我来说没那么重要,不过是个形式,我还不在意那些。”
“那孩子呢?你也能忍?”唐律以过来人的身份分析,“男人对自己的孩子不可能那么冷血的。以前有我儿子之前,我也不觉得孩子有什么重要的,想到就头疼。可是看到孩子以后,那种感觉是很微妙的,血浓于水自然而然地就亲切,心头发热跳得厉害,呼吸急促,比第一次亲吻姑娘还欣喜。”
苗桐停下筷子看着唐律,直愣愣的,看得唐律顿时了嘴浑身发毛。他根本就是在火上浇油。苗桐鬼上身一样的看了他一会儿,慢慢地说:“那你应该去医院检查一下,看看是不是有心脏病,得治。”说完端着吃干净的餐盘走了。
其实这些事她不是没想过,只是男人对孩子好天经地义,她也不希望他是个除了她对谁都铁石心肠的人。他不是纣王,她也不是苏妲。

2
过了两日是源生新项目的开工仪式,宋头打电话请白惜言去主持,他说他现在已经不是主事的了,不合适。他知道他们现在还跟他客套,过段时间应该就习惯了。
白惜言退出源生地产的管理,刘锦之自然也不去了,他依旧是白惜言的私人秘书。
周五天气好,白惜言叫刘锦之带刘念过来玩。刘锦之擅长的是象棋,跟白惜言下围棋就技逊一筹了,下了几局白惜言都在让他。他来了脾气,把棋盘一推:“明摆着欺负人,不下了。”
白惜言揉着刘念的脑袋,大声嘲笑:“小念,你看你爸赢不了就撒娇呢,还不如你像男子汉。”
刘念倒是很识理,说:“干爹欺负爸爸。”
“你爸爸啊,要是我欺负他,他就难受,他是受虐狂。”
“干爹烂讲……”被奶奶的口音影响,刘念总把“乱”发成“烂”的音。
“错了,是乱——讲——”
“烂——讲——”
“乱!”
“烂!”
刘锦之听这一大一小认真纠正发音就觉得好笑,如果惜言做父亲的话,那一定是个好父亲。
白惜言扭头看到刘锦之若有所思的脸,知道他是到了更年期,内分泌比女人还紊乱,问:“你又在想什么?”
“我在想你快点找到合适的肾源做手术,这次应该没有人做手脚了。”刘锦之说。
上次的呼吸机怎么会插头松掉,没有那么多巧合和天意。他们只相信人为。虽然他们做得很干净,连医院监控都洗掉了,可只要肯花钱下工夫去排查,总没有不透风的墙。只是结果跟他们想的不一样。
他们都怀疑是罗佑宁做的手脚,毕竟现在最恨他的是罗佑宁。可查出来的人,他们做梦都没有想到,是宋头。宋头和老孙性格不同,宋头更加沉稳严谨,而老孙性子率直急躁。他们是源生的左膀右臂,缺一不可。
从小白惜言就叫着宋叔叔的人。
“他也不是想要我死,只是我碍着他的路了。”白惜言最初知道意外后,倒是很快就释怀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啊。
“只是他们未免太绝了些,想着这些年的情分未免心寒。”
“老孙未必知道,这种主意定然是宋头一个人拿的,老孙是个沉不住气的。”
刘锦之也明白,只是心里难免怨恨,转了话题说:“我会尽快和医院协调的。”
他晚上留在白家吃了晚饭,才带儿子回家,刚把他哄睡下,就接到刘烟烟的电话。刘烟烟有急事跟他商量,念她是个孕妇,就约在她家门口的二十四小时营业咖啡店见面。
前些日子刘烟烟找他,让他找人看好苗桐,把吴小芳那天说的话全都跟刘锦之说了一遍。她又不是那种喜欢孤军奋战的傻瓜,自然是要拉个可靠的人,防止吴小芳狗急跳墙。
刘烟烟把一大沓资料甩到桌上,露齿一笑,“刘秘书你可要好好夸我,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那么能干,这料可足的呀。”
刘锦之拿着文件夹一翻,好家伙,可不是足料么。
管理局的老沈是个处事谨慎的人,官场和商场一样,不过是如履薄冰。他在公开场合带的都是自己的夫人,由于沈夫人明事理后院不走火,他从没传出过什么桃色新闻,身家做得很清白。可他们的私人聚会带傚,他在城外郊区的公寓藏娇之所,再低调也会有蛛丝马迹。
“我派人跟了他半个月啊,好容易给我查到点东西。说来也巧,侦探社的另一个人却刚巧沈局和吴大律师就在身后。他们一前一后进同一栋楼,又一前一后从不同的大门出去。还有他们的通话记录,不仅是吴小芳,还跟其他两个女人联系密切,一个还是在校大学生呢。哪个偷吃的能擦干净屁股的?”
这就能说得通了,是吴小芳吹的耳边风在拖着源生的审批文件。刘锦之摇头叹息:“她倒是钓上了一条大鱼。”
“谁说不是呢?我让你找的人找到了吧?”
“找到了,有一个孩子愿意站出来说实话。”
刘烟烟打了个响指,兴高采烈的:“那就好,看我怎么让吴小芳吃不了兜着走。”
刘锦之看她孩子气的样子,忍不住嘱咐:“谢太太,你怎么说也是个孕妇,身体是最重要的。”
“是我不想消停么?是她吴小芳都爬到我头顶上来了,我还能谢谢惠顾么?再说了,早下手沾光,晚下手遭殃,怎么也要给她点颜色看看了。”刘烟烟气定神闲地摸着肚子,“我昨天去做了产检,七个多月了,宝宝很健康,没什么大碍的。”
刘锦之也知道拖下去没什么好处,点头说:“既然你已经决定了,就按照你说的办吧。”
周五晚上苗桐下班后照例带洛雨出去吃饭,又看了一场他念叨了两个月的新上映的电影。他虽然是考生,但完全不用人督促,反而需要适当的娱乐休息。洛雨玩得很开心,整晚都是笑容满面的。
苗桐回家拿了两件外套,而后边打电话边去小区门口等小莫来接。
事情发生得很突然,等苗桐感觉到不对劲时,她已经来不及呼救,捂着她嘴巴的手帕上是乙醚的气味。糟糕了。失去意识前她猛地一把抓住了那人的面罩用力往下拉,可是完全看不清了。
戴着面罩的家伙将苗桐抱到车上,而后拉开面罩露出清秀的脸,对前座说:“我们这样干,真的好吗?”
刘烟烟对他举起大拇指,露出一排牙:“陈少,您演流氓真的演得太好了!平时没少干作奸犯科的事儿吧?不像第一回干啊?”
陈柏风摸摸自己的脖子,觉得背后发凉,嘟囔着:“我肯定会被谢翎和白少联手杀掉的。我怎么觉得碰见你就没好事儿啊?”
“你放心,这次绝对是好事,谢翎和惜言哥以后会把你当心肝宝贝一样供着的。”
“那跟我苗妹妹提前串通好不行吗?”
刘烟烟笑得眉飞色舞:“我也不想啊,这不全都是为了真实感么。”
陈柏风看她那一副不怀好意的样子就知道这家伙八成是公报私仇,毕竟有这样正当理由耍苗桐的机会可没下次了,况且是一箭双雕。刘烟烟心情非常好,一路上都在哼着歌。他们事先找了间破仓库,以前是屯纸箱的,周围并没有监控设备,他们又开了一辆没车牌的破车,用完扔了就行了。
陈柏风铺了几层纸箱子把苗桐放上去,又拿绳子捆住她的手脚。刘烟烟看他捆人的手法也十分的专业,忍不住鄙视他:“下流死了,在哪学的?”
“你想到哪里去啦,我才没有那种变态的爱好!”
另一个扮演绑匪的是个化妆师,拿出工具箱在苗桐脸上涂涂抹抹,造成被殴打虐待过的伤。刘烟烟看了吓一跳:“看起来真的很惨哎!”她欣赏了一下后拿指甲刀将苗桐的前襟开几个豁口,一会儿撕的时候比较容易些。看了一下被布置得很完美的受害者,刘烟烟打了个响指:“鱼饵准备好了,开始钓鱼啦!”

吴小芳接到陌生号码发过来的彩信照片,照片上的苗桐看起来乱七八糟,被修理得很惨的模样。
接着这个号码打来了电话,是刘烟烟的笑声:“这照片是我看到的她最漂亮的照片了,被打得真惨。”
吴小芳呵呵笑:“终于下手了?我还以为你心软了呢。”
“不是我狠心,谁让她动了不该动的东西呢?”刘烟烟冷笑,“我好想去现场看一下苗桐主演的动作片啊,可惜在郊区我挺着肚子去不了。不过等她醒过来,一定要好好欣赏下她丧家犬一样的脸。那才是大快人心呢!”
这句话让吴小芳心里微微一动,能去羞辱苗桐,对她来说是不小的诱惑。
“在哪里?”
“你不会要告发我吧?”刘烟烟开玩笑地说,“不过就算警察找到了也查不到我头上,不过是街头找的两个小流氓。”
听刘烟烟有防着她的意思,吴小芳嗤笑:“你多想了,我跟你是一条船上的,自然想去看笑话。像你说的,要是这么难堪的时候没有人在场欣赏,是多么遗憾的一件事啊。”
挂了电话,刘烟烟转头对陈柏风说:“上钩了。”
苗桐醒来只看到头顶悬着的一盏雪白的灯,照亮了整个空旷的仓库,手和脚都被捆着,身边有两个打扮得痞气的男人,一个人穿着的唇钉亮得反光,亚麻色的头发,胳膊上有青蛇文身。
“醒啦?”大大咧咧的一句,那人踢踢坐在地上吃盒饭的人,“开始呗?”
那人满嘴塞得满满的,白他一眼:“总不能让老子饿着肚子办事儿!”
苗桐挣扎了两下,绑得很紧,可绳下却垫丝质的手帕。她的手机和包都在不远处的地上,包看起来很整齐,没被翻动过。而那两个人不紧不慢地吃盒饭,看起来很是悠闲。苗桐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可她脑子乱得很,只想知道自己失踪了多久,有没有人发现。
深秋夜晚的温度已经很低,她出了一身的冷汗,抑制不住地瑟瑟发抖。
这让她想起来不好的往事,是她十四五岁的时候,三四个经不起挑唆的男孩把她堵在房间里,撕开她的衣服乱摸。那个时候他们都不太懂什么是真正的性,男孩子们只是好奇,更想看她哭和害怕。虽然没有实质性的伤害,但她心里还是留下了阴影。
陈柏风透过监控看着,有些奇怪:“不对劲啊,她不吵不闹,也太安静了吧,难道是看穿了?”
刘烟烟摆摆手,非常笃定:“不可能啦,苗桐是不会做没意义地挣扎的,吵闹对她没什么好处,她在拖时间等人来救她啦。”
陈柏风还是很担心:“要不要串通一下,不会出什么事吧?”
“能出什么事,做戏而已。”刘烟烟抚着肚子,命令他,“忙了一晚上我都饿了,给我拿点吃的。”
“我只有薯片啊。”
“你说你一个大男人吃什么薯片,没出息死了。算了,薯片就薯片吧。”
“你怎么跟谢翎一样,跟我要零食还骂我!”
刘烟烟无比冷艳地回答:“那是因为我们都是成熟稳重的成年人啊。”
一个小时后,吴小芳终于到了,她自己来的,穿着一身运动服,明明是晚上还戴了副欲盖弥彰的大墨镜。两个扮演流氓的人简直要哭了,终于来了。要知道摆着流氓的样子细嚼慢咽地吃了一个多小时的盒饭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
亚麻色耳钉拿着盒饭嘟囔着:“那两个小子怎么还不来,说好一起玩的。”一转头看到吴小芳上下审视一番,恶声恶气地问:“你就是那个来看她的老朋友?”
吴小芳呵呵一笑:“还没开始?”
“在等兄弟呢,难得接到这样的好活儿。”亚麻色耳钉淫笑两声,“你先跟她聊聊?省得她无聊嘛。”
苗桐的手脚已经因为血流不畅而麻木了,她看不到自己现在的样子,大概也好看不到哪里去。吴小芳摘下大墨镜,心情很舒畅看了下周围,笑得比花不娇艳:“哎呀,这地方可没上回好,可惜那时候太小不懂事,不过也让你印象很深刻吧?”
“吴小芳,你是律师,你该知道这么做的后果。”
吴小芳举起双手,无辜地说:“这回你也冤枉我了,是你自己得罪了别人。你要告也要找对人,我们是法律社会,什么都要讲究证据。再说了,这种事你真要搞得人尽皆知么?你的声誉和白家的脸面,哪个不要照顾?”
苗桐冷冰冰地看着她,面前的这个女人差不多已经疯了,知法犯法自寻死路。与其被这些下三滥侮辱,她不如一头撞死,玉石俱焚算了。
“不如我卖你个人情,也免得你恨错了人。”吴小芳压低声音说,“你在这里可多亏谢夫人的招待呢。”
苗桐身上有窃听器,刘烟烟听了冷笑不已,她就知道吴小芳是这种等着看笑话的婊子。她来看足了笑话,又让苗桐去嫉恨其他人。而苗桐此时却根本没有听进去,什么谢夫人也好,张夫人李夫人也好,她在这里任人宰割,而白惜言说不定还不知道她失踪了。毕竟她最近是自己家和白家两边都住,她没去白家,白惜言也只当刀子在自己家过夜了。
要多久才能被发现呢,明天她不去上班唐律找她的时候么?
她可能熬不到那个时候。
吴小芳觉得这么多年,她都没这么舒心过。此时应该有摇椅和红酒,她可以坐下来慢慢欣赏苗桐的绝望。她恨苗桐的真正原因是嫉妒,可从今以后,苗桐在她面前不过是个有肮脏过去的残花败柳,永远,活在她的阴影下,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嫉妒她什么了。
她在幻想清除绊脚石后的未来,苗桐同样也在想,她不能坐以待毙。不管她得罪了谁,她都不能让吴小芳毫发无伤地离开这里。
“你好好享受吧,从今天开始我们的恩怨就一笔勾销了。”
一笔勾销,谁要跟你一笔勾销!
苗桐脚上的绳套本就系得不牢固,在吴小芳来之前她已经挣脱了一半。吴小芳看到苗桐冲自己凶神恶煞地撞上来,她没任何防备,个头也没苗桐高,被狠狠撞到了额头眼前发黑地往后倒去,苗桐压住她,被惹怒的野兽般一口咬住了她的肩膀。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刘烟烟吓得薯片都洒了,还是陈柏风看了下手表,对戴着无线耳麦的两个流氓演员喊:“不要去管,警察马上就到了。”
吴小芳杀猪般的叫声回荡在仓库里,她扯着苗桐的头发使劲往外拉扯,可苗桐根本不松口,她破口大骂着:“苗桐你这婊子!疯婊子!给我放开!快来人啊!把这母狗给我拉开!来人啊!!!”
两个女人滚成一团,吴小芳拉不开苗桐双手便在两边摸索,她又痛又急已经气疯了,根本顾不上自己摸到的是什么,拿过来就狠狠地朝苗桐的头上砸去。
那两个看热闹的人看清楚她手上拿着的啤酒瓶,想去拉住她已经晚了。这一下吴小芳用了十足的力气,只一下子,苗桐就昏了过去。
而监视器前面的陈柏风和刘烟烟也傻住了。
吴小芳狠戾地喘着粗气,一脚踹开一动不动的苗桐,而后才去看自己的手,啤酒瓶和血……
她顿时愣住了,看着自己的手,突然大叫一声把啤酒瓶扔开。刘烟烟拨脚就要往隔壁跑,陈柏风抱住她,大叫:“你冷静点,警察来了!你现在去要怎么说得清?”
刘烟烟忍不住放声大哭:“那个婊子拿瓶子打她的头啊,要是她死了,都是我害她,那我……我也不要活了!”
监视器里吴小芳被警察按在地上,还在大喊大叫:“不是我,不是我绑架的,你们抓错人了!”刘锦之失神地看着两个医生把苗桐用担架抬到救护车上,血滴滴答答地流了一小路,触目惊心。

3
大半夜刘锦之突然来敲他的门,告诉他苗桐受了点伤,在医院里。
白惜言没多问,脸色沉了沉,说:“我去拿外套。”
车上刘锦之把事情的经过细细地跟白惜言讲了,也做好了承受他怒气的准备。可白惜言一路上都很平静,只是问了他一句:“她没有生命危险吧?”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他就不说话了,诡异地沉默着。
不是白惜言不生气,而是现在最重要的是苗桐平安,如果他知道的话,他说什么也不会将她置于任何危险的境地。可事情已经发生了,无法回头,但他会让吴小芳得到她应得的代价。
他到了急诊室外面,苗桐还在手术中,外面围的人不少,谢翎,陈柏风,还有眼睛肿得像核桃一样的刘烟烟。她心虚地看着白惜言不知道说什么好,白惜言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说:“你们现在主意倒是挺大的,把我当死人了是不是?”
“惜言哥,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会变成这样。”刘烟烟抽泣着说,“本来都是万无一失的。”
“你难道没有给她一点教训,吓唬她一下的想法吗?”现在还敢说什么万无一失,不是笑话么。
刘烟烟不说话了,如果她事前和苗桐串通好的话,根本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是她小心眼,白惜言说得一点都没错。现在谢翎生她的气,白惜言也不给她好脸色。她明明是想做一件好事的,没想到却害得苗桐受伤。
面对这些不靠谱的人,白惜言恨不得扇他们两个耳光,让他们清醒一下。在那种情况下苗桐有多害怕,去咬吴小芳看来也是抱玉石俱焚的心思。
“锦之,你联系律师去警察局那边盯着,她这是杀人未遂,任她有多硬的靠山这次都保不了她!”
“我马上去办。”刘锦之走之前又叮嘱,“你不要太着急,你自己的身体重要。”
白惜言毫不留情地拂开他的手,淡淡地说:“还是等小桐从手术室里出来再说吧。”
这次陈柏风彻底得罪了谢翎,他已经警告过他,不要再出幺蛾子。可陈柏风鬼使神差地还是被刘烟烟给拉下水了,他刚刚已经被谢翎拎过去揍了两拳,嘴角淤青愣是没敢吭声。谢翎出了气,可白惜言冷不丁地给他一眼,跟冷刀子似的,割得他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