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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不愿伤害水珑,也知道这样做水珑会生气。只是现在他就很生气,情绪有些失控了。他心底倒是想水珑最好能逃过自己的追捕,这样他才不会做出伤害水珑的事,才有时间冷静下来。
对了,那里……
长孙荣极忽抬首,眼里的幽光几乎使月色黯然,眨眼跃上树梢,几个起落就不见了。
他离去不久,风涧三人浑身松软,他们的衣裳都被自己汗水的浸湿了。
瓦嘞娃神色担忧,迟疑说:“主人,刚刚是不是又发作了?”
“好像是。”肖泉想到感受到的可怕煞气,低声说。
瓦嘞娃神色担忧更甚,“那白姑娘岂不是凶多吉少?”
风涧说:“你还是少操点心吧,主人的事都不是我们能插手的,何况还是感情上的事。”
瓦嘞娃明白他的意思,心里还是不由的祈祷千万不要有事才好。
这并不是因为她对水珑有多大的好感,却是身为一个女人所有的第六感,觉得今天水珑真的被长孙荣极抓住的话,绝对会发生不好的事情,无论是对长孙荣极和水珑,还是对于他们这些誓死效忠的下属们。
黑夜中,月色明皎,将天地照得一片清韵,不过依旧有些暗角始终黑暗不清。
长孙荣极的身影快得就好像是一缕月光,似随处可见却无处可寻。
一直到了一座绝崖之下,他方稍停下,一双黑眸在黑夜中扫视着。
没有?
莫非真的上去了?
这是他和水珑平日练功的绝崖,以水珑的内力本该上不去,每次都他抱她登山。只是刚刚他脑海灵光一闪,就想到了此处,总觉得有什么被他忽略之处,一个念头弥漫心头:说不定,阿珑是有本事上崖的,却故意隐瞒了。
这座绝崖靠海,位置偏僻,陡峭难登,尤其是上面空旷,并不易藏人。
长孙荣极越想着不可能,却越觉得水珑必藏在这里的某处。
她总是与众不同,反其道而行之的。
这样想着,长孙荣极就准备登上了,登山之前也不知出于何种心态,内力扩散声音唤了一声:“阿珑……”他想说什么,却在见到临近山头,黑暗中忽钻出的一道黑影后,忘得一干二净。
“阿珑!”长孙荣极飞身而起。
分明看不清那人的容貌和身形,他就是知道那人是水珑。
这时已经快速跳上绝崖山顶的黑影,的确是水珑没错。
以她的本事爬这个绝崖实在费力,不仅要爬还得小心那些追寻的人。之前长孙荣极说出的那些话,她都听见了,却没有想到他竟来的这么快,为了不让他危险才缩身进一个石壁暗处。
当看到长孙荣极有登山的意图后,她就知道不能藏了,否则就再无机会。
她一跃上了绝崖之顶,看也不看后面的情况,以最快的速度朝边缘的亭榭跑去。
“阿珑,别跑了。”长孙荣极的声音犹如追魂之风,近在咫尺。
水珑依旧没有回头,她知道她这一回头的功夫,就断送了她的一切退路。
这家伙居然还隐藏了实力。
她心里想着。
以前对方抱着她上山的速度也没这么快,几乎是片息就到,这得多强悍的内力和身法才能做到。
她又岂会知道,往日长孙荣极不这么快,不是为了隐藏实力。只是平日闲暇谁都会比较慵懒随意,也是不想她因过快的速度吹风难受。
将近绝崖亭榭时,水珑已经感觉到了耳侧的气息,如玉的手伸到了她的身前。
在即将被抓住的那一瞬间,她的身体敏锐度提到了最高,一个翻身躲过,身若飞燕,灵妙动人。在落地时却一转身,面对了近在眼前的长孙荣极,眼波盈盈便是展颜一笑,笑颜像是摄尽了身后海月的灵秀,轻柔的唤:“帝延。”
长孙荣极神情一怔。
就是现在!
水珑见目的达成,趁着他愣神的这一瞬间,大跨两步,纵身跳下亭榭绝崖。
狂猛的海风吹在身上,水珑不惊不怕。
前世在现代的时候,她从高空的直升机跳海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海……才是她最熟悉的存在。
只是当她看到上头飞速追来的长孙荣极时,表情就没有那么轻松了。
“我赢了。”她对他说,声音被狂风吹得支离破碎。
长孙荣极却听清楚了,他和水珑下降的方式不同,是如上次下崖屠蛟一样,用高深的身法在空中如履平地,且速度比水珑下降的速度还快。
“这里还是山庄领地范围。”长孙荣极的声音清晰的传入水珑的耳朵里,轻缓独断,“我目所及之处,皆我山庄之地。”
水珑也不反驳,眼见长孙荣极就快抓到自己,半空扭身竟更快的落下了。
你目光所及至此是你山庄领地范围,那么海水之下你又能怎么看?
这条路是水珑找到的唯一生路。
两人两句对话的时间,已经让他们接近了海面。
长孙荣极似看出水珑的打算,他双手一展便脱了外衣,手持外衣朝水珑一卷,要将她卷离掉落海面的方向。
水珑怎么能如他的意,反应敏捷的抽出匕首,划破了他的长衫。
“割袍断义?”长孙荣极扫过断裂的长袍,盯着水珑。
水珑哪知他忽来这句,心底略微有一丝沉闷,却是笑而不语。
长孙荣极丢弃了长袍,对她说:“此袍一断,你我此生都不会为兄友。”
风散了他的黑发,衣袍翻飞中,恰似绝世谪仙。
水珑注意到他说出这句话时,神情未变,锁定自己的眼神色泽更浓深,那眼神让人一生难忘。她没有回头看下面,却已经感受到了熟悉的海水湿气,饶是如此她也没有放松警惕——长孙荣极的眼神怎么看都昭显着他还没打算放弃。
水珑明白,这时如果长孙荣极对对她出手,她就逃不掉了。
只是早在游戏开始之初她就杜绝了这个可能,和长孙荣极提出了一个个游戏规则。
“阿珑。”长孙荣极一声轻唤,他眼眸幽光一窜,然后一掌拍下。
轰隆……轰隆隆!
海面被拍的激起层层激浪,巨大的冲击力竟缓了水珑即将接触海水的落势,甚至将她向上推——她的上面可就是长孙荣极!
水珑也没有想到他竟然来这么一招。
一切即将有了胜负定局,水珑也没有慌乱。
噗噗噗噗——
十二身影忽从海中窜出,袭向长孙荣极。
“滚。”长孙荣极浑身气势一荡,竟就逼得十二人退开。
这时一道快速无比的长鞭飞出,缠住水珑腰身,瞬间将她拉进了海水里消失。
长孙荣极似愣了下看着自己伸向前,作势要抱什么的右手。
刚刚他都已经碰触到了水珑的温度了,可就那么一瞬间,人儿就从他的手里被抢了!
他迅速望着海面,根本找不到水珑的身影。右手成掌可以拍海时,又突然停住。
阿珑在海里……
“走。”
一道轻微至极的声音被他捕获。
长孙荣极侧眸,看到想要撤离的十二人,幽深的眸子红光吉渐隐渐现。
他什么话都没有说,身影形同鬼魅,手持峥嵘剑,用的招式正是天璇剑法。
这套剑法这时候被他使得杀气凛然,寒心彻骨,当风涧等人赶到这里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地血不沾站在海面上长孙荣极,以及那些尚且还没完全沉下海底的血肉。
他们大气不敢出,犹如石雕般站在海岸边。
“烧了。”长孙荣极甩掉剑锋的血流,转身便走。
他看似走得慢,可片刻就不见了踪影。
风涧吩咐后面的人烧庄。
这些人的办事效率极快,一座好好的山庄转眼就火光腾腾,浓烟冲天。
瓦嘞娃突然想起来什么,对风涧和肖泉说:“对了,那个西陵的禹王还在牢里啊!”
她一言说出,风涧和肖泉脚步都停顿下来,面面相窥。
今夜他们受的刺激太多,又是长孙荣极亲自吩咐烧庄子,一时都忘记了庄子里还有个外人在。
风涧远观着山庄的火势,对两人说:“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估计已经死了。”
瓦嘞娃无语,她也看了看那火势,觉得今天实在累得够呛,就说:“反正我不管了,这人是你们抓来的,不关我的事儿。”说完,她就翻身上马,奔腾出去。
风涧和肖泉都是江湖人,又是长孙荣极身边的人,对于长孙流宪是死是活也不太在意。反正这时候他们去了里面,见到的估计也只是一具焦尸罢了。
“如果他命不该绝,没死也说不定。”肖泉随意说。
他们让人放火后就没有关注山庄,也就算是给了长孙流宪一线生机。虽然,这一线生机实在薄弱的很就是了。
风涧也没去继续探讨这个问题。
两人都骑马离开。
至于山庄的火势怎么办,等山庄烧完了,自然有他们人来将火势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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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荣极:此袍一断,你我此生都不会为兄友(背后的意思:此生你都只能做我老婆~\(≧▽≦)/~啦啦啦)
056 太觐见太后
“听说了吗?白大小姐回来了!”
“这哪里还需要听说,昨日我亲眼看到她骑马归来,只是不见禹王的身影。”
“说不定禹王也回来了,只是没有被人瞧见?”
“白水珑丧心病狂,将禹王掳走,禹王不从,她就将禹王杀害,竟还敢回来!”
“哎,这西陵,这祁阳城,只要有白水珑在的一天,就无法平静。”
祁阳城的百姓们一声声的议论着,所论的事情八成都和白水珑有关系。
华阳郡主府。
这时候水珑才晨练完,洗完澡坐在树下休息。
白千桦一脸恼怒的从大门走进来,大步跨到水珑的身边,劈头就说:“太可恶了!他们分明什么都不知道,却个个唯恐天下不乱,将一切传得跟真的似的。”
水珑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无非是祁阳城百姓们的议论传言。
这些传言在她听来也算半对半错了。
虽然长孙流宪不是她掳走,却和她有关系。虽然长孙流宪不是她杀,不过他现在是死是活,她也不知道。不过听到她走了之后,那避暑山庄就被一场大火烧尽,以长孙荣极的性子,会去管长孙流宪的死活吗?
“姐,你想到了什么?”白千桦见她眼波晃动,似乎在思考什么问题。
难道禹王的是粽真的和姐有关系?
白千桦这样想着,随后又想:有关系又怎么样,当初他那样辜负姐,受到姐的报复也是理所当然。只是若禹王真的被姐杀害,事实真相又被查出来的话,姐可就要危险了。
“姐,这段日子你回将军府住吧?”白千桦又说。
“怎么?”水珑问。
白千桦说:“无论事情的真假,终是人言可畏。现在大夫人刚过世,留在家中才是应该。还有郡主府现在的守卫不够将军府森严,若是再遇到绑架的事情可怎么办。”
“不会。”水珑脱口说。
话语说完,她心头一顿。
她忽然发现,自己对长孙荣极似乎过于信任了。
他们十天之约的游戏不过一时提起,完全口头上的约定,没有任何的证明。事情过后,她竟然毫不怀疑长孙荣极会毁约,连一点多余的警惕心都没有……
这不正常!
“姐?”白千桦见水珑又走神了,不由皱了眉头。
自从回来之后,姐老是会走神,失踪的那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白千桦很想知道那些天的事情,可是水珑不说,他问了也没用。
“不用了。”水珑神色看不出一点之前走神的模样,随意说:“白水珑是什么人,整个西陵都知道,没必要去做那些给他们看。”
白千华还不放弃,“最重要的不是这些,是暗中打姐主意的人。若是再有人来……”
“不会。”水珑摇头打断了他。
白千桦见她决意已定,便不多说了。
他是想留在郡主府与和她居住一起的,可是每日除了去国子监上学外,还要被白将军亲自训练,长时间居住郡主府实在不妥。他的身份也无法做到和白水珑这样洒脱轻松,名声对于他这个将军府嫡子还说,还是挺重要的。
“我知道了,不过姐,有时间你也要来看我啊。”白千桦说道。
他眼睛闪亮的盯着水珑,不自觉的撒娇口气。
水珑笑了笑,“好。”
白千桦得了这个承诺,便笑开了。
一直到中午时,白千桦才有事离开。
他走后,水珑一直坐在原处没动,手肘搁在扶手,手背撑着下巴,一副走神发呆的模样。这一坐,却坐到一个时辰,让沐雪看得也不由的迷惑担忧,轻声问道:“珑姐姐,发生了什么让你想不明白的事情吗?”
水珑点头又摇头。
她这样,沐雪就更不明白了。
一会儿,水珑才问:“你知道师傅除了春意楼外的势力吗?”
沐雪一怔,没有想到水珑会突然问这个,摇了摇头说:“不知,师傅向来神秘。不过,我想,师傅无论如何都是为珑姐姐好的。”
“嗯……”水珑没有多问,她在思考昨日被凤央救走后的事情。
昨日跳海逃离,凤央亲身而至,在水珑的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当时他们一路游海,没有多远就到了凤央早准备好的船只上,接着赶回祁阳城。
凤央没有询问她任何的事情,只交代她继续想办法得到凤眼果。
她也询问了他些问题,可都被他避而不答。
师傅真的很神秘啊。
水珑眯着眼眸,面无表情也是一种表情。
这些事情不是现在的她能够弄清楚明白的,还是先把实力和势力提升上去才行。
两天后,郡主府被人送来了一件礼物。
这是一件红木大箱子,箱子四处还穿着孔儿,体积之大将个人装进去也不为过。抬着箱子送礼的人将箱子和一封信交给郡主府的守门人,便快速的离开了。
如此之举让郡主府守门的人实在难办,只能将事情通报进去。
水珑得知这件事情的时候,正沐浴完用吸水的布巾擦拭着头发,饶有兴趣的走到大厅,看着被放置在大厅中央的红木箱子。
“小姐,这是信。”沐雪在外人面前总是称呼水珑小姐的。
水珑将信接过来,没有急着打开,却叫人打开箱子。
一名男仆走中央,用力将箱子打开,然后看到箱内之物,惊叫了一声,急忙的后退。
他这一叫一退,立即引发了众人的好奇心,个个都伸长了脑袋,朝箱子内看去。
水珑也看到了箱子里的事物……不,该说是人。
这箱子里装着的是个人,一个被五花大绑,嘴里塞着团布,静瞪着双眼的男人。
这个男人还是水珑认识的——白将军府付姨娘娘家的嫡子,付啸泗。
水珑看到这一幕,心底已经有了丝丝的明了。
她打开手里的那封信,看着信纸写了不少话,全是好听之语。不过简单翻译过来便是:他们将付啸泗交给她处置,要杀要剐都随便她,只愿她消了气,能够帮助付姨娘成为将军府新的大夫人。付姨娘当了大夫人之后,一定会好好的报答她。
水珑才回来祁阳城,却知道白将军府的大夫人卫氏死了之后,白将军就没有再立新的正室。不过想都想得到,白将军不动声色,他后院里的那群女人又岂会安安分分。
“付家嫡系那边是不是又生了个种子?”水珑对沐雪问道。
沐雪摇头,接着说:“不过听闻,付家嫡系的大小姐正在招婿。”
“入赘的上门女婿?”
“是的。”
“难怪。”水珑将信放在一边,看向下面的付啸泗,轻柔说:“你被放弃了。”
这句话就跟尖刀似的刺入付啸泗的心坎,令他面庞都失了颜色,眼里的情绪复杂至极。他先怨恨的瞪着水珑,转眼又化为绝望。
他恨水珑,因为是她将他的命根斩断,让他失去了做男人的尊严。可是事到如今,许多事情他都看得更清楚明白了。如果当初他没有听他人挑拨,去寻水珑的麻烦,欲想杀死她的话,他自己也不会遭受到这些。
比起仇恨水珑,他更仇恨付家。
他不是付家的嫡子吗?不是爹娘的亲生儿子吗?为什么这样对待他!正如水珑所言,他被放弃了!
“呜……呜呜呜!”付啸泗嘴里发出悲鸣声,泪流满面。
水珑看了一眼就懒得再看,吩咐人说:“将他松绑丢出去。”
付啸泗惊讶的猛地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水珑。白水珑竟然要放了他?这怎么可能!?
水珑自然不会向他解释自己的心思。
她凶狠却不弑杀,断了付啸泗的命根,是因为当初他先招惹了她。现在对方对她毫无威胁之力,她也不至于为了当初那么点恩怨就杀了他。
何况真的杀了他,还会惹了一身腥。
这付家和付姨娘信里说要与她合作,实际也不过是想利用她罢了。单用一个付啸泗和一个空口承诺就想她帮助他们?实在笑话!当她白水珑是四岁痴儿不成。
现在她已经脱离了将军府那个恩怨地,就懒得再去管这大宅院的事。
水珑的身影很快消失大厅内,留下付啸泗还思想恍惚,不明白白水珑为什么这么简单放了自己。当下人帮他松绑取下口布后,赶出了郡主府才回神过来。
他望着郡主府外祁阳城街道的景色,一时竟然恍惚得不知所措。
他现在该何去何从?
付家?
付啸泗自嘲怨恨的一勾嘴角。这样的他还回得去了吗?付家已经放弃他了,他回去还有用吗?哪怕他们放他进门,他也知道自己的处境一定差劲至极。何况,他自己也不愿回那里。
付啸泗此时此刻最恨的反而是自己。
从小到大做尽狗腿之处,纨绔好玩,当一无所有时,竟连做什么都不知道。
“天下之大,必有我付啸泗容身之地!”付啸泗仰头望天,将又激涌出来的眼泪都吞回去,望着付家府邸的方向。明明连付家府邸一个楼俨都看不见,却死死盯着,似乎已经将里面的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声如至牙缝挤出,“付家,付福初,还有那些所有欺我辱我之人,你们最好祈祷我不要出人头地,否则我必将回来将他们给与我的欺辱十倍百倍的奉还!”
郡主府守门的几人面面相窥,都被付啸泗这狠戾阴森的声音吓了心头暗跳,眼看着他步伐沉重的离去,那虚瘦的背影孤峭。
这一刻,他们不由的想,那些曾欺他辱他的人真的该祈祷这人不要出头,否则将来真的会遭受一场苦难了。
付啸泗的事情并没有引起多少的人关注,只有少许的百姓偶然看见了他的遭遇。
这时一座茶馆里,一位百姓聊天时说起他看到付啸泗去了趟付府,然后被人打了出来,接着就他们在大门口争吵声,那意思好像是付啸泗回付家要拿回属于他的东西,付家的人说他的一切都是付家给的,哪里有他自己的东西之说。
付啸泗发疯般的闹,就被付家后门的门卫给打了,最后付老爷亲自来到了门口,说了一声:“从今日起,你我父子两人恩断义绝,付家没你这样的扶不上墙的烂泥。”接着丢了一锭银子他身边,神态鄙夷冷漠的转身离开。
这个亲眼目睹了这一切的老刘夸张的对好友说:“你不知道,那付家公子可算是气疯了,在地上又哭又骂,跟泼妇似的。付老爷丢给他的那银子,还没有被他拿到手,就被门口的守卫给抢了,抢走了他的银子不说,还往他身上吐口水。啧啧……”
“付啸泗本来就是恶棍,有这样的下场也是他咎由自取!”一个旁听的人说。
老刘眼珠子一转,又说:“这事看到的人不多,付老爷走后,大家也都散了。不过还是我聪明,留到了最后,跟着那付啸泗走了一段路,然后看到付家有个小丫头跑出来,在一个巷子追住了付啸泗,交给了他个包囊。”
“哦?”大家来了兴趣。
老刘左右环顾,悄悄说道:“我看到付啸泗似不想要,与那丫头推拒,包囊里就露出了点东西。我可看得清楚,那是女人的项链,白珍珠的,可亮了,肯定值钱得不得了。那包囊也鼓鼓的……”
话说到了这里停下,与他说话的大伙儿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一人也悄声问。
老刘一本正经的说:“付啸泗作恶多端,平日可没少欺负我们这些普通百姓。我听说他身怀武功,可是却也就比普通人厉害些,我们这些人合起来,总该打得过他的。”
他的好友不确定的又问了一声,“你真的看清楚了,那包囊真的……”
老刘重重点头,“我真看清了,我还看见他往城外走,现在这会儿应该没有走远。”
他与几人对视几眼,然后一起付了茶水钱,往城外赶去。
“公子?”
这小茶馆不远处处就有一座茶楼,茶楼二楼的一间雅间里,窗户正好对着这小茶馆,里面坐着人也正好将老刘他们话听得清楚。
“呵,这就是人的虚伪,分明是去做贼,非要将自己说成为民除害的侠盗。”
方俊贤冷笑说着,一双狭长的眼眸划过冷意。
这时一人走进了雅间里,对他恭敬说:“公子,华阳郡主府那边回绝了您的邀请。”
“该死的白水珑!”方俊贤冷酷的神情化为恼怒。
站在他身边的人都没敢说话。
方俊贤喝了一口清茶,略沉了心中怒气,问:“我放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那人说:“没有任何的线索。”
“把话说清楚点!”方俊贤声音冷得似能掉出冰渣子。
“是。已经可以证实,东沧海那边的焚地原该是座占地不小的山庄,从山庄被焚得痕迹来看,并不是别人的蓄意纵火,反而是这座山庄的人主动放火,否则不会烧得如此干净,又没波及周围山林。”
方俊贤点头,眼弧如刀,“庄子的主人不知道是谁?”
“不知。不过属下得知之前江湖中也发生了几起同样的灭门案子,说不定与这山庄有关系。”
“难道说长孙流宪是被江湖中人掳走的?”方俊贤皱眉。
他知道长孙流宪和江湖中人有些联系,不过根基大多还是放在国家之中,也没有什么江湖中的仇人。怎么会无缘无故被江湖人掳走呢?何况他失踪的时间正好在白水珑之后一天。
“……武王那边呢?”方俊贤忽迟疑的问。
他心中还有一个猜想。
玉坠,一日之期。
由记得当日长孙荣极的言行,毫无所惧的对长孙流宪的屈打,以及那冷酷的告知:一日将玉坠归还。
这些都能够很好的和长孙流宪失踪联系在一起。
“武王府毫无动静。”
过于简单的答案预示着毫无所获。
这让方俊贤眉头皱得更紧,被他握在手里的白瓷茶杯也出现道道裂痕。
◆
“白水珑,你给我出来!”
时候接近中午时,华阳郡主府被人硬闯进来,紧接着就是用内力扩散的喊叫。
这闯门的人容貌艳却不女气,眉宇犀利如剑,身着黑紫衣袍,腰系双佩,行走间衣摆荡漾,颇具风流潇洒之气,不过过大的步伐昭显了他心中的急怒。
水珑懒懒倚靠门沿站着,冷眼望着向自己走来的方俊贤。
方俊贤也看见了她,脱口便说:“昨日我邀请你一聚,你为何拒绝?”
“你请我就必须应?”水珑冷淡说。
她冷淡的口气让方俊贤一怔,甚至觉得陌生又熟悉,回想起来才发觉,他似许久没听到水珑这样的冷言冷语了。
前段日子,哪怕他嘴巴被烫,脸面被损,可对方都是对他轻声细语着的。
这时水珑的冷漠的态度,让他许多话都不自觉的有些难以脱口,心中暗骂一句:她莫非真的疯癫了,怎么性子一时软一时硬,真不招人喜欢。
他却没有发现,自己的这种想法,更似不满委屈水珑对自己态度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