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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用药石改变珑姐姐的容貌,也是怕她因容貌遇难吧?
沐雪想着,心细的发觉,珑姐姐和白将军生得一点都不似。
“走吧。”水珑没有兴趣纠结容貌的问题。
将军府大厅。
水珑在一声同传声中走进厅堂,一眼将大厅内的情况看清楚。里面除去刚下朝,还没有脱掉朝服白啸之外,大夫人卫氏和白雪薇也在,右边则站着个面白无须的中年男人,穿着深蓝色的宦官服侍。
水珑记忆中见过他几次,当朝皇上身边的红人明公公明礼浔。
明公公见到水珑后,露出善笑赞叹:“白大小姐风采依旧,真不愧是我西陵名扬天下的华阳郡主。”一番赞扬之后才将进入了主题。
原来明礼浔今日之所以来到这里,是因为四皇子在清晨朝堂说起昨日聚会,将水珑的兵论当众说了一遍,引起朝堂众臣惊哗。之后还戏称水珑俗人缺财,用此等战略精华只换了千两黄金,实在是做了一笔亏本的买卖。
这事让龙颜大悦,君王当朝称水珑才华出众,文武双全,不愧为西陵天才,更赏赐黄金一千,外邦进贡火蚕丝绸三匹,珠宝若干。
“杂家便是来给白大小姐喧赏的。”明公公将圣旨宣读完,交给水珑的手里,说道:“赏赐已送到郡主府,白大小姐回去一观就可。皇上还让杂家带话给白大小姐,虽然白大小姐婚期将至,依旧可以去国子监上学。”
“谢主隆恩。”水珑目光看向卫氏。
若不是明公公到来,提起华阳郡主府,她一时倒忘记了自己还拥有自己的府邸,每年都有俸禄可拿,府邸里还有奴婢土地若干。
只是为什么这些俸禄和土地的收成,从来没有落入她手里,初来驾到的时候,还被禁足禁食,拿不出一点钱财。
水珑仔细回想之后,才忆起被前身忽略了问题。
原来华阳郡主府被封赏下来后,她只看了一眼外表,连内里都没有仔细游走观看,就被卫氏一言两语说走,拿去给娘家人居住使用。这一用就是四年,没有了归期,无论是府邸里的一切还是封地店铺的收成,都被卫氏的娘家占为己有。
水珑记得她得到这几块地和店铺都不错,四年来应该让卫氏他们受益不少。不仅是这些,前身每次外出剿寇,建了军功得君封赏,也都会被送去郡主府,卫氏的娘家人却从未将东西送还给在将军府里白水珑。
明公公没留下多久就离去了。
白将军看着面前的长女,对于她这些日子的改变和成长,感到非常惊讶。
他清楚水珑的天才,可身为女子的她,年纪还没满十六,能够说出那番惊人之论,让这个历经百战的大将军不由叹服,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这次你做的很好,不过切记不可骄傲自负。”白将军对水珑严肃却不失赞赏说。
水珑点头,就听到卫氏说:“女儿家还是会持家、相夫、教子才是要紧,每天舞刀弄枪成个什么事儿。再过些日子,你便是要嫁给武王,成为王妃的人,将管理整个王府后院。到时候若做不好,不仅丢了武王的脸面,皇家的脸面,连将军府的脸面都要被你丢尽。”
水珑被一番教训,神色也不见怒,嘴角浅浅上翘,说:“娘说的对,正好刚刚我决定了要回郡主府居住。”见卫氏脸色突然黑沉的难看,也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接着说:“郡主府不大不小,有地有铺,正好给我练手学习,没学好也是毁了自己的东西,碍不着谁。”
水珑说出‘自己的东西’五个字时,卫氏脸色已经铁青,冷声说道:“你当娘死了么?在将军府自有娘亲自教导你,何须去他处。”
水珑淡道:“不用了,我决意已定。”
卫氏拍案而起,居高临下瞪着水珑,训斥道:“你敢!”
水珑挑眉淡笑,那一眼的不屑冷戾让卫氏怨恨难当,已知道水珑无声的答案——我有何不敢!
031 无耻之极
水珑做起事情来风行雷厉,将自己要搬回郡主府居住的事情与白将军交代一遍后,就拿着圣旨回到弄潮院,吩咐绿柳三人收拾行李,准备搬换住处。
另外让庆福带个口信去郡主府,让里面居住的人自行离去。
卫氏得知了这事,气得差点晕眩过去,想让白将军做主,却被白将军一句水珑想去何处住处由她自己决定的话语糊弄过去,心中气急交加。
一想大厅时硬斥不通,卫氏唯有压抑着怒火,亲临了弄潮院,找来水珑来软的劝。
“珑儿,我知道你对娘亲有诸多不满,可娘做什么事可不都是为你好?”卫氏说得动情,眉眼里尽是无奈,叹息道:“这郡主府从皇上封赏下来,你就没有去住过,对里面一切都不熟悉,哪里有将军府住得舒服。何况,你要学持家管账的事儿,娘亲自教导你,可不比你自己胡乱的实验要快要好?郡主府你就别去了,留在家中好好的随着娘学习,娘还要亲自给你准备嫁妆呢,一切都马虎不得。”
水珑淡然看着卫氏的声色演出,等她说完了,才应了声,“不用了。”
卫氏瞧她这般软硬不吃,气得胸脯起伏,又是一番哀诉:“你!你这孩子这般大了,怎么还这般不懂事,是要气死娘不成?郡主府封赏下来之后,你就不喜陌生的地儿,不肯去居住。娘瞧着你那时年少,也就依着你了。可那到底是皇上封赏下来的地儿,空放着让它衰败可是对君王的不敬,娘不得不让人去帮你看护代管着。到现在都四年了,人家为你管事了四年,你说去住就去住,还急急的赶人走,让人无依无靠,这种缺德事儿你怎么做得出来!”
瞧这话说得,不清楚事情真相的,还真觉得水珑是个忘恩负义的。
水珑听后就笑了,“我记得封赏的不止郡主府,还有土地店铺,四年来的收成,怎么不见丝毫送到我手里。”
卫氏说:“这事儿你不提起来,娘本不愿意说的。你郡主府里奴才奴婢不少,每月给的工银就是一笔不小的支出。再说那些土地,也是难种活的,几家店铺的位置不好,生意每月都要亏损不少,入不敷出。可偏生是君王赏赐,不能随意变卖,可让娘和你姨母煞费了苦心。”
如果是前身对郡主府和商业不了解的白水珑,或许会相信了卫氏的话,可水珑听后却对卫氏的无耻有了更深的了解。
“这样的话,我更该早点接手郡主府和自己的产业,免得让娘和姨母继续劳神伤财。”水珑说。
卫氏一口气差点没憋上来,施展了哀政策,悲苦说道:“你这孩子怎么什么都不懂,你姨母一家为了郡主府耗费了半辈子的心血和钱财,好不容易才安定下来,你却说要去住就去住,你去住住也就罢了,偏要将你姨母一家赶走。你这不是让人家流离失所,无所依靠吗!你这是要将你姨母一家逼上绝路。”
这话听着怎么好似郡主府是别人家的了,她这个真正的主人要去住,还是去做客的?
水珑轻笑说:“这个我考虑到了,所以才让庆福去郡主府报信,给他们三天是收拾离去的时间。毕竟是临康侯的女儿,哪怕只是庶出,也不至于出了我郡主府就地方生活。”
三言两语的交谈,卫氏也看出水珑是打定了注意要拿回郡主府,脸色冷了不少,口气也强硬了,说:“你既然非不听娘的劝,娘也无法。你要赶你姨母一家走也可以,不过你姨母四年来为郡主府付出的你也该还给她,娘的那份就算了,万事都得讲个理儿可是?”
水珑饶有兴趣的问:“你说怎么个还法?”
卫氏说:“到底是亲缘的关系,娘就做主给你姨母讨个半价就算了,一万两黄金。”
“呵呵呵。”水珑嗤笑出声,对卫氏说:“的确是个半价,四年来,不算上我的那些军功赏赐,你们靠那些土地店铺空赚的怕不止两万两黄金吧。”
卫氏一副被侮辱的神色,“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水珑挥挥手,不耐道:“滚出去。”
“反了天了,真是反了天了!”卫氏怒极攻心,嘴唇都哆嗦,尖锐的叫唤起来,“来人啊,把这孽障抓起来,关到佛堂思过,抄写思过论三百遍!”
她的奴婢芳云早就会意的去唤士兵护卫了。
不过一会儿的时间,两排侍卫浩浩荡荡走来,领头的却是好几日没出现的白千桦。
他肌肤似被晒黑了些,行走时背脊挺直,隐有幼虎之气概,双眼黑亮有神,比以往显得有精神多了。可想而知,几日来他过得并不一般。
“我说这将军府里除了爹外,还有谁敢惩罚姐,原来是娘啊。”白千桦大步走到水珑身边,笔挺的少年身躯少了平日的浮华,多了些沉稳的悍气,盯着卫氏昂头说:“你们都给本公子听好了,谁敢动姐一根毫毛,就将人抓进黑屋子。”
这话是吩咐两排侍卫,可却盯着卫氏说,俨然也是说给卫氏听的。
“反了,个个都反了,娘的桦儿,你怎也变得如此。”卫氏满泪盈眶,似乎承受不住打击,趔趄的后退要昏倒过去。
回来的芳云连忙扶住她,对白千桦泣道:“三公子,您这是在大夫人的心坎里插刀子啊。”
白千桦皱眉,沉硬道:“我看娘身体不适,就先回院子里休息,让柳太医好好看看。”
卫氏似乎不敢相信白千桦说出这番话,听见他话中的柳太医,又生出心惊肉跳的怀疑。难不成桦儿忽然的疏离变化,是发现了柳太医做了什么?
这时候,水珑看见远处两名卫兵抬着个人往这边赶来。
当人走近了,才看清被抬着的人,正是弄潮院里的庆福。
只见之前被水珑吩咐去报信时还完好无损的庆福,此时鼻青脸肿得看不出原来的模样,身体也有多处的血迹伤痕,瞧一只腿不自然的弯曲垂落的弧度,该是被生生打断了。
水珑平淡的神情变得冰冷,问:“怎么回事?”
卫兵说:“这人说是大小姐院里的奴仆,要见大小姐。”
被抬着的庆福艰难的睁开眼睛,眼泪鼻涕混合着鲜血把面庞都模糊了,沙哑着声音说道:“大小姐,他……他们不听奴才的报信,还将……将奴才殴打,大小姐……求,求您为奴才讨个公道啊!”
水珑挑眉轻笑,“看来安静了几天,别人就不把白水珑当回事了。”
众人见她笑容轻柔明艳,眼神却冰寒狠戾彻骨,便知道今天这祁阳城怕是要闹腾了。
“姐?”白千桦看着她,“我和你一起。”
水珑点头,吩咐人将庆福带下去疗伤,又叮嘱了一句,“如果我回来时,看到庆福有什么不妥,呵。”一声轻笑,余光扫过卫氏。
卫氏当即明白这话说给自己听得,冷着脸说:“水珑,这事不能只听一个奴才的片面之词,你姨母向来通情达理……”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水珑凶狠的表情吓住,却听她声语轻柔说:“我只信自己的直觉。”
“向阳,传我的命令,召集五百士兵,围了郡主府!”
032 郡府闹剧
五百身穿轻甲的带刀士兵浩浩荡荡走在祁阳城街道,尤其看到领头骑在骏马上的是水珑后,街道百姓就急急的让开道路。
华阳郡主府位于东南方,占地极好,后面环山,左侧绕水,风景怡人。可见当年君王将这座府邸赏赐给白水珑,是对她抱了多大期望。也足以证明当年还少年的白水珑是何等的天才风光。
郡主府的守门护卫瞧见水珑的阵势,吓得面色煞白,手忙脚乱的去府邸里通报。
“一个都不准放出去。”水珑翻身下马,淡声吩咐。
五百士兵井然有序的将郡主府包围,不留任何一个给人逃跑的破绽。
水珑和白千桦迎面走来,向阳和沐雪走在他们身后,另还有白千桦的两排士兵。守门护卫哪里敢拦,任由他们推门而入。
一入郡主府,几人的神情就变得颇为有趣。
原来郡主府大门挂着的牌匾写着的是华阳郡府四字,可进了大门之后,眼前是一条青石板铺的道路,两旁有怒放嫣然的花圃,小道的尽头却是一座府宅,宅门头顶却又挂着一面牌匾,龙飞凤舞的提着两字——田府。
“真是无耻之极。”白千桦满眼嘲讽。
大门口的牌匾是皇上亲手提字赏赐,卫氏姨母一家当然不敢更换,却想了一个内藏乾坤的法子。这种小家子心思,是个人见了都不会喜欢。
水珑对卫氏姨母的记忆不深,只知道她是大夫人的庶出妹妹。没出嫁之前在临康侯府过得不算好也不算差,中规中矩的嫁给了一个姓田的人家。这位田老爷也不过是田家的旁系,人家底蓄一般,又喜好打肿脸充胖子,没多久家产就被败得差不多,一家人的日子过得连临康侯庶女都不如。
水珑对这姨母一家子的最后记忆就停留在四年前。
这时候,府邸里田壁湘和卫姨母也得知了水珑来访的消息,听到府邸被士兵包围,傻子都知道水珑他们来者不善,两人就急成了一团。
“你瞧瞧你的好侄女,之前派人来赶我们,现在连士兵都带来了,真的是好本事啊!”田壁湘是个长相文质的男人,可惜没有文人的气质,一身锦衣玉服的打扮,挺着略微肿胖的肚子,配上眉宇的浮躁之气,给人感觉就是个势利庸俗之人。
卫姨母竖着细长的双眉,尖锐的骂道:“你对我发什么脾气,白水珑是什么样的脾性你又不是不知道。之前晃儿将那个奴才打出去,你也不知道管管,现在人家找上门来,你说怎么办?”
田壁湘不满道:“你大姐那边又是怎么回事,怎么就让这个煞星跑来了,她平日不是嚣张的很吗。别忘记了,这么多年来,我们孝敬了多少金银财宝给她,难不成她想过河拆桥?”
两人你问我我问你,句句都是怪水珑怪卫氏,浑然就觉得自己没有半点的过错。
“老爷,夫人,不好了!少爷被打了!”府里的管家急急忙忙的跑过来,一句话打断了两人的互相埋怨。
“什么?”卫姨母瞪着双眼,气急了。
田府的少爷田云晃可是她的心肝宝贝命根子,从小到大就舍不得打骂,岂容被别人打了。
田壁湘对卫姨母斥骂,“这就是你的好侄女啊,云晃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老子……”
卫姨母声音尖锐,“你骂我有什么用,有本事你去把这些话对白水珑说。”说完就不理会田壁湘,吩咐贴身的婢女流盐去找卫氏求助,然后整理着衣裳急急的往外走。
“啊!爹,娘救命啊!啊啊啊啊……”
卫姨母还没走到大院就听到了儿子撕心裂肺哭喊声,心里更是火燎火燎的着急,步子也更快了。当来到大院瞧见里面的景象,她差点晕眩过去——她的宝贝儿子田云晃被生生的绑在木桩子上,被人拿棍子抽打。
“我的儿啊!”
凄寒楚楚的叫声响起,绕耳不绝。
水珑朝卫姨母看去。
卫姨母和大夫人生得不像,她的五官更柔美,说是扶风弱柳也不为过。只是她身穿繁华衣饰,头戴金银花簪,过于繁丽的打扮将她原本天生的容貌优势打压下去,倒是庸俗了。
“舍得出来了?”水珑说。
卫姨母闻言转眼,看到一个红裳女子坐在大院里的石雕凳子上,一双眼眸直视自己,像是能将自己内心都瞧见得干净,不由心惊肉跳得白了面色,低头不敢再多看,心想这女子好大的气势。
“娘,娘……”绑在木桩子的田云晃见到卫姨母出现,就像是抓到救命的稻草,声声的叫唤。
只是稻草就是稻草,给得了人一线生机希望,却绝对救不了绝崖上的人命。
田云晃的叫声惊醒了卫姨母,救儿心切令人她混乱的头脑一瞬间空白,尖锐的叫道:“来人啊,还不快把少爷放下来,都作死了吗?”
大院里没有人动,卫姨母着急得自己冲到木桩前,要给田云晃解开绳子。
两名拿着棍子的士兵朝水珑看去。
水珑淡淡点头。
士兵就好不留情的一棍子将卫姨母抽打出去。
卫姨母被打得发蒙,发鬓也乱作了一团,跌坐在地上,瞪着双发红的眼睛盯着士兵,跟泼妇一般的叫骂,“你们都不想活了!这里是我的府邸,我可是临康侯女儿,白大将军的亲姨子,你们居然敢跟我动手,你们……”
水珑慢悠悠的打断她的话,“我可不记得,什么时候华阳郡主府成了你卫冰璇的府邸。”
‘华阳郡主府’五个字就跟尖刀似的叉进卫姨母的脑子里,让她惊魂般的冷静下来。
“你……是白大侄女?”卫姨母惊魂未定的看着之前令她害怕的红裳女子。
白水珑无声的默认了。
卫姨母清楚了她的身份,神色变化之间,忽而就哭得欺楚可怜,对水珑哭诉道:“我的大侄女啊,虽说多年来我们见面不多,也不太亲近,可是到底是有实在是亲人。你这样一声不响的让人把姨母家给围了,还将你表哥打成这般模样,怎么对得起姨母这么多年来尽心尽力为你着想,为了你劳财伤神啊。”
她这一哭,倒是勾起了水珑的记忆。
记忆中,卫姨母就是个会哭的人,一点点事情她就能哭得跟奔丧一样,言语中将自己说成世间最可怜的人,让人同情可怜。不过,可怜同情她的人都是因为不了解她,稍微跟她熟悉些的就会觉得厌烦了。
“围了你的家?”水珑听着卫姨母每言每语里,都将华阳郡主府说成自己的所有物,也没有动怒。无视了卫姨母的作秀,对向阳说:“搜,一切金银财物都不要放过。”
向阳听话的吩咐身后的士兵冲进个大门院。
“你们这是要做什么,你们这是犯法,你们这是私闯民宅,我会报官的!”卫姨母发疯似的叫骂,冲上去扯士兵的头发,被士兵随便一脚踢了出去。
白千桦丝毫不给面子的大笑,说:“当着兵官的面说要报官?你有本事就去报,根据西陵律法,这宅子到底是谁的,只有傻子不明白。”
一句话就跟一盆冰水浇了卫姨母满头,冷得她浑身打颤儿。
四年来她早已习惯一切当做自己的,完全没有想过白水珑会来讨回。
033 夫妻互嫌
一会儿时间,一个个箱子被向阳和士兵们搬到大院的水珑面前。
大院里卫姨母的哭声凄凉悲惨,嘴里不断哭诉着自己的苦自己的悲,求着水珑大人有大量的话,字里行间里又暗骂着水珑忘恩负义,做出这样丧心病狂的事儿,一定会遭报应。
水珑听着也不见烦,对站在田云晃身边的士兵说:“她哭多久就打多久,她哭得越大声就打得越用力,跟着人家的节拍走。”
两个士兵听令行事,苦了田云晃受苦受难,叫声也格外的有节奏。
卫姨母听了,便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披头乱发的对水珑求饶,“我的亲侄女,我的好亲侄女,那可是你的亲表哥,你要打要骂向着你姨母来便是了,何必为难你姨母唯一的命根啊,要是晃儿有个三长两短的,你姨母我也活不下去了。”
水珑闻言就笑了,颇为好心情的说:“那感情好,省的我一个个的来。”
卫姨母被她话语一哽,脸庞涨得通红,哭得跟泪人一样的脸扭曲着。猝然从地上站起来,仰头对着老天哭喊,“老天爷啊,您醒醒眼儿看看我这个苦命的妇人吧。四年来我辛辛苦苦,劳心费神的为人管家劳事,没得到一声暖心的感谢,没得到一份贴心的谢礼,好不容易将烂摊子给撑起来了,人家就来讨要,要将我一家子扫地出门。这也就罢了,偏偏还要我们一家子的命啊,老天爷啊,您快醒醒眼啊!”
水珑朝田云晃那边飘去一眼,说:“都耳聋了吗?向田夫人学学,将吃奶的劲都拿出来。”
两名士兵听到这样粗俗的话语,一个腼腆点的耳朵就红了,不过挥棍子的力道果然大了。
田云晃身上肌肤破裂流出了血,血腥味很快弥漫空气中,他本人也受不住疼痛,两眼一翻昏迷了过去。
卫姨母见自己向来无往不利的哭闹功夫失去了效用,又见田云晃不知死活的模样,人就跟丢了魂儿似的呆站着。
两名士兵见状,又朝水珑看去。
水珑则对卫姨母微笑,“田夫人可是哭累了?可要杯茶润润喉咙?”
沐雪默契的倒了杯茶水,端到卫姨母面前。
卫姨母恍然回神,神色忽然狰狞,挥手将茶水挥开,两只手狠狠的抓向沐雪的头发。
沐雪身子不能练武却也敏捷,及时的退开,却还是被扯下了几根发丝,头皮跟针扎了几下似的刺痛。
水珑见状,脸上一直维持着的浅笑消失不见,站起来几个大步就来到了卫姨母的面前。
啪!
一耳光抽得卫姨母不稳的身子又跌倒了下去。
卫姨母愣愣的捂着自己被抽的左脸,红肿的眼睛又冒了水光,怨恨的瞪着水珑,喃喃的哭喊:“疯子,你们都是疯子,我辛辛苦苦这么多年都是为了谁啊,我劳心劳神都得到了些什么啊。我不活了,你们谁也别拦着我,我不活了!”
水珑冷眼看着卫姨母撒泼,当机立断道:“来人,寻来三尺白绫,亲自送田夫人上路。”
卫姨母哭声截然而止,不可置信的瞪着水珑。
三尺白绫被人用托盘端上来,一名士兵拖着卫姨母走,卫姨母却死活抓着地板不愿。此时此刻终于明白自己根本不是水珑的对手,又急又怕的对水珑求饶,“白大小姐,我知道错了,您饶了我吧!我不想死,别拉着我,放手!啊……”见水珑不为所动的样子,卫姨母更急了眼,尖锐的大骂:“白水珑,你这是滥用私行,我没罪,不能杀我,你要是杀了我,你要遭报应的,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这时候向阳带着士兵全部归来,身后还多了一个抱着包囊,穿着奴才装束的男人。
向阳将一本账册交到水珑手里,接着说道:“府邸内整齐藏放的财物都已搬出,一些摆设物件没动,以属下估计价值数千两银子。还有这位……”
向阳把奴才打扮的男人抓出来,口气不乏讽刺的说道:“这位田老爷打算携财私逃,被我们发现,正好抓住。”
卫姨母听到向阳的话后,双眼恶狠狠的盯着田壁湘,发了疯似的向他抓去,“你这个没良心的,你的妻儿都在这里受苦受难,你竟然打算独自私逃,你怎么可以这么做!你忘了这么多年来,是谁让你重新过上好日子,你的良心都被狗啃了啊!”
田壁湘头发被她扯得刺痛,发狠的将她踹出去,大骂道:“你这个疯婆娘,老子的一切都是靠自己本事得来了,跟你有屁个关系,别每天跟我撒泼!”
他最恨别人说他吃软饭,靠女人。这么多年来,心中早已对卫姨母不满。
“白大小姐,这郡主府的事都是这个疯婆娘和她姐姐做的,跟小民没有任何的干系,您大人有大量,要怪就怪他们去,放了小民一条生路吧。”田壁湘其实之前早就在暗处偷看了好一会,见识了水珑的手段后,他才急急的回去收拾银两,伪装打扮后准备私逃。
没有想到半路被向阳他们碰见,二话不说就被抓拿住了。
水珑还没有说话,卫姨母便先大哭了起来,跌坐地上指着田壁湘疯骂,“你这个窝囊废,白眼狼,黑心肝的烂泥巴!你不要我也就罢了,连自己的亲生儿子也不要了,你怎么不去死!”
“你这个恶婆娘,老子早就知道你恶毒了,连自己的丈夫都咒,你是不是早惦记着想我早点死,然后自己占了家产,带着儿子跟别人跑了!”田壁湘越骂越起劲,看着那边生死不明的田云晃,满脸怀疑之色,“谁知道这是不是我的种!”
“你……你!”卫姨母不可置信的瞪着田壁湘,气得气血不顺,似乎下一刻就会晕眩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