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言情小说大全上一章:不做绯闻妻总裁别过来
- 言情小说大全下一章:妃殇
宋昱看她一眼,似乎看出她的担忧、,讽刺一笑:“放心,本王会好好待她,这是她想要的吧,本王给她就是,说吧。”
给她,给她什么呢,心,还是外表的光鲜呢?
云锦诗叹了口气,冰儿,我只能做到这一步,以后的就要靠你自己,我们相依为命的那段恩情已报,我也不欠你什么了,这样想着,柔柔开口:“回爷,贱妾那姐妹叫做冰儿。”
宋昱冷哼一声,举步想走,却又负气似的冷冷抛下一句:“本王今晚就会招她侍寝。”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假山,修长身影沿路前行,慢慢消失在视野中,他只是以为在陈述心中所想,也只以为在讽刺她失了这次机会,却没有想过,有谁侍寝本就由他决定,根本没有向她诉说的必要,也没有想过,若是仅仅因为惜才,又为何有这样大的怒气,这负气一说,可不就是为了气她么?
当晚,宋昱果然宠幸了冰儿,当那轻纱小轿穿过内院时,羽美人的房间灯亮了一夜,而柳美人也是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第二日,冰儿便被安置到了黎美人所住房间的对面,一时,安王府不再有三个得宠的妾,而是由三个变成四个,而且冰儿还是最得宠的一个。
也许,黎美人当时只是想借着中秋宴的机会露个脸,让王爷不要忘了她,却没有想到那曲子会给安王留下如此大的影响,到头来却只是为他人作嫁衣裳,一夜之间,冰儿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绫罗绸缎,金珠玉钗,什么都有了。
黎美人大病一场,过后,便又没事人一般,对冰儿妹妹长,妹妹短的叫着,恍若从前。
自那日起,冰儿差人叫云锦诗过去过几次,她都委婉的拒绝了,她只告诉冰儿,那个秘密,她不会说,此后,冰儿就再也没有派人过去,她也依旧在伏虎苑按原先的日子那样过着。
只是她不知道,自那登台一曲后,就什么也不一样了。
第一卷 一入侯门深似海 第七十章 故人忧叹
蓝焰国皇宫
“皇上,选秀之事不可再拖,后宫竟然无一女子,这已经引起官员们的疑心了,民间也流言四起,说新皇有断袖之癖,龙阳之好。各地王侯同时野心勃勃,若是再不立中宫,丰盈后宫的话,只怕皇上的皇位也岌岌可危。”一名年轻英俊的男子苦心奉劝立在窗前的男子。
男子伟岸的身躯一颤,缓缓的转过身,英俊如斯的脸庞上有着一丝迷茫。
“真的不能再拖了吗?”他不想以后后悔,若是他找到她了,该怎么对她解释,她那般绝代风华,遗世独立的女子会允许他有别的女人嘛?他不想冒着失去她的危险,去立别的女子为后。
“请恕臣直言,已经六年了,倾尽蓝焰国的一切势力也不能寻找到她,也许,她已经香消玉殒了,也许她根本就不想让我们找到她。既然如此,又何必用您的皇位去换得一个虚无缥缈的人。况且,蓝焰国的子民需要皇上啊。”年轻男子苦口婆心的劝道,如今情势已经越的严峻起来,若是皇上再继续顾念男女之情,只怕蓝焰国的江山不保啊!
男子闻言,英俊的面庞闪过怒意,冷峻道:“她不会有事的!朕一定能找到她。”她是他的皇后。她不可以有事!
“皇上,您又何苦再自欺下去呢!”年轻男子摇头道。皇上与那个女子的事,他非常清楚,也许至始至终,皇上都是在一厢情愿。
“不要再劝朕。既然如此,那就举行选秀吧!不过,皇后之位只能留给她。别的女人不配!”他不能太过自私,若是再继续下去,蓝焰国若被其他两国吞并的话,他将难辞其咎,更无法去面对列祖列宗。
年轻男子,闻言,立刻跪下,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男子重新又转回身,望向窗外那一片紫色的兰花,只希望有朝一日她不要怨他…
…………………………………………
赤宇国安王府
今日是个难得的好天气,积累了多日的绣活儿终于绣好了,此时,趁着宋昱不在,云锦诗暗中运气修炼,希望能够快些恢复武功,这样屈意承欢的日子,她不想继续过下去。
看向窗外的天空,蓝蓝的,心情也随着天气的晴好而转好。
房间里,随着微风翩翩起舞的纱帐,不时地,掠过她的脸庞,她喜欢风,因为风是自由的,无拘无束的,不过它也会偶尔耍耍脾气,不管对方是谁,它会凌厉的划过对方的脸庞,不曾畏惧任何人。
床边摆放着一张古筝,指尖轻动,好长时间没有弹琴了,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手就只拿剑,那些儿女情长的东西,她好像早就已经摒弃了吧!记忆中,娘亲温柔的教导,手把手的教着,让她不亦乐乎,娘亲经常说,她的兰儿是天下最聪慧的,任何一只曲子她只要听一遍,便能弹奏出来,那时候的她,本以为会永远这样生活下去,没曾想,那一场突变彻底改变了她的人生…
不知不觉的,她在琴前坐下,手指轻轻的放在上面,悲伤动听,引人欲泣的旋律从指尖流泻而出…
十指翻飞,琴声叮咚。她,在琴声中,失了自己…
她不甘,她愤慨,她力争,却也只有在琴声中宣泄,却不知,因这琴,远处那个白衣男子身心触动,目光逡巡,扫到那门扉后露出的青色衣角,冰山一般的脸上露出一个久违的笑来,粲然的,仿佛冬日里瞬间开放的梅花,连那皑皑白雪,都失了颜色。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般笑过了…
门外之人沉浸在这忧伤的旋律之中无法自拔,那张魅惑冷峻的面孔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她为何如此悲伤?
屋内,云锦诗已经完全沉侵在悲伤的回忆之中,过去那一幕幕又清晰的浮现在脑海中。
门轻轻的打开。
一个白色身影迈着沉重的步伐向云锦诗走去。
一滴清泪自女子的眼角滑落,她闭上眼睛,乐声嘎然而止。
女子眼角的那一滴泪撼动着来人的心,男人止步,他心疼的看着眼前的女子,怜惜之情油然而生,这一刻,他真的好想将女子抱在怀中安慰。
女子睁开眼,悲伤的情绪在女子睁开眼睛的瞬间,消失不见。
她淡然的明眸看向来人,早在刚才她就已经现了他,之所以不出声,是因为,她不想让任何看到她的悲伤。
“贱妾见过王爷。”云锦诗起身向来人行礼。
宋昱的眼底划过疑惑,难道刚才的那一幕是他的错觉?“嗯,起来吧。”
云锦诗不着痕迹的离开琴旁,走向宋昱,心中暗道不妙,今日本来是要进来打扫宋昱的寝室的,结果弹琴失神,竟然忘记了时间,不知何时屋里已经掌起了灯。
“你刚才弹的是什么曲目?”那样悲伤,那样牵动着他的心。
“回王爷,是故人叹。”这是母亲最后教给她的曲子,让她记忆犹新,这一曲,她永远也不会忘。
“你弹琴怎么会弹得这么好?”宋昱从上次生辰宴开始,就在怀疑。
不过是一个宫女而已,为何弹琴弹的如此之好,就算是赤宇国的第一才女苏暮妍也不能与之相比,可见,她的身份一定不简单!
云锦诗闻言,不慌不乱,从刚才她就已经想好了对策,沉静的俯身答道:“回王爷,贱妾出生在书香世家,弹琴是必会的,若不是,家逢突变,亲人全部丧生,妾身也不会入宫为奴,更不会被送到赤宇国来。”
她没有说谎,若不是奸人迫害她的家族,让她先是失去了父亲,接着是母亲,她也不会带着仇恨,每日生活在刀光剑影之中。
“原来如此。”莫名的,他又一次相信她。
挥袖而坐,狭长的眼眸看向云锦诗。“那么,上次弹琴的人也是你喽。”
云锦诗淡淡的回答道:“王爷心中恐怕早已有了答案,又何必苦苦追问呢?”
“这么说,你是承认了?”
第一卷 一入侯门深似海 第七十一章 惩罚锦儿
云锦诗轻皱眉头,不悦道:“还望王爷不要与贱妾为难,贱妾有迫不得已的苦衷,希望王爷能够谅解。”
苦衷?这就是她的搪塞之言?未免也太低劣了一点吧。明亮的黑眸盯着清澈美丽的眼睛,那里一片坦诚,没有慌乱,莫名的,他的心里竟然闪过一丝疼惜,“好吧,本王暂且不与你计较。”
“贱妾谢过王爷。”
“别忙着谢,本王且问你,府里关于侍妾的日常行为举止有什么规定,说。”话一落地,不怒自威。
云锦诗抿了抿唇缓缓开口:“府内规定,侍妾不得顶撞、忤逆王爷,违者…”顿了顿才道:“责杖二十。”
二十大板,若是在以前,她有内功护体,根本算不了什么,可是如今只怕能要了她的命去。纵使不惧,也免不了抵触。
宋昱抬眼不带感情的看她一眼,嘴角勾起的戏谑一闪而过。
跳动的烛光里,她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儿,青衣粉面,乌轻绾,露出优美柔和轮廓,浓黑的睫毛微微颤着,像是匍匐在美丽花朵上的蝶翅。
宋昱微眯着眼,觉得无意中得到了一块无瑕美玉,越看越觉得爱不释手。
“过来!”宋昱竟然忍不住,玩味的笑起来。
云锦诗微微怔了怔,还是迈动着僵硬的双腿,缓步走了过去,在离他几步之遥的地方停下脚步。
“给你个机会…”他抬眸看她,黝黑的眼眸闪过一丝光亮:“你觉得本王该怎么罚你。”
看着眼前这个略带笑意的安王,突然无法和第一次见到的冷面王爷联系起来,她记得,第一次见他,他的目光是冷的,仿佛看一眼就会被冻伤,如坠冰窖,可是现在他看着她,眼角带着捉弄的笑意。
忽然间,云锦诗迷茫了。
“笃笃笃”寂静的夜里,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说。”宋昱连眼帘都未抬。
“爷,今晚可要人侍寝么?”是李总管的声音。
屋里两人突然怔住了。
似乎有点…不对劲。
屋外没有动静,李总管默默地站着,等着王爷的回答。
宋昱看了云锦诗一眼,她低垂着眼帘,让他想到一个词:低眉顺眼。
他的脑中是一片同样乖巧的女子,他从不去记他们的面容,只因为她们是一样的虚伪,让他感到厌恶。相反,他倒是有几分怀念那个曾经处处和他对着干的小女子。
可是,他是一个猎人,可以去捕获猎物,却不能被猎物影响了他,想到这里,他释然了。
“上次是谁?”宋昱终于打破了沉默。
很快,外面李总管的声音响了起来:“回王爷,是冰儿。”
云锦诗的身体没由来的一颤。
宋昱微眯了眼,毫不在意的道:“嗯,那就她吧。”他看了云锦诗一眼,淡淡的开口道:“你先下去吧。”
云锦诗怔了怔,俯身福了福,缓缓走出了房间,昏黄的灯光之下,她青色的背影显得有些孤寂,泻下的影子也沾染了淡淡橘黄,随着她的身形缓缓在地上移动,也映进了他的眼底。
“等等!”他情不自禁的叫住了她。
云锦诗诧异的回过头,清澈眼眸,澄清透明。
宋昱勾起嘴角,说道:“府内的侍妾规则二百遍,三日时间。”
云锦诗有些目瞪口呆,眼前似乎看到一本厚厚的规则放到她面前,二百遍,她的手腕只怕会写断,抿了抿唇,想开口讨价还价,唇还未动,他不耐烦的挥手:“下去吧。”
欲言又止的顿住身形,轻轻皱了下眉表示自己的不满,还是下去了,她觉得他在捉弄她。
雕花大门被轻轻合上,宋昱终于忍不住得逞的笑起来,仿佛一个得到糖果的小孩子。
漫无目的的走在回去的路上,心中百般滋味,说不清也道不尽,她站在暗香涌动的小径上,看着远处缓缓行来一个软轿,轿上轻纱漫舞,一个面若芙蓉的女子体态悠然的坐于上面,所到之处,暗香盈袖。
擦肩而过,她可以看到她眼角的笑意,和夜色染红的两颊,曾经温婉的她含笑坐着,仿佛一个等着丈夫揭开盖头的新娘,她沉稳了许多,微勾的嘴角带着她以前不曾见过的凛力。
她知道,她不再是那个曾经与她相依为命的冰儿了,她开始学会保护自己,也一步步接近她想要的生活。
可是,她会觉得幸福么?
这些,她无从得知。
第一卷 一入侯门深似海 第七十二章 君心难测
秋意浓浓,落叶火红。
三日,云锦诗足不出户,足足抄了三整天,从那以后每每看到“规则”二字,她都有想吐的冲动。
当晚,她抄的厚厚一摞纸就被送了回来,每张上都写了一个“阅”字,一张张字迹由工整变为枉草,云锦诗想着宋昱不耐烦的一直写着这个字,笑得肚子疼。
只是她没有想到他真的会去查阅,还煞有介事的去批。
………要花花,要票票……………………………
安王府书房内
墙壁之上悬挂着的一位佳人的画像,宋昱修长的手指缓缓的拂过画中人,一丝苦笑蔓延在嘴角,低声说道:“我好像很久都没有想过你了。”
自从云锦诗再次进入他的视线,她在他脑海中的印象就越来越淡,他几乎快要忘记她了,若不是,今天突然出现在他眼前与她梳着同样型的侍妾,他可能不会再想起她,暮妍,你究竟在哪里?
“王爷,门外跪着的冰儿不停的在请罪,您看,此事如何处理。”李总管打断了宋昱的思绪,开口提醒道。她已经跪在烈阳之下两个时辰了,若是再继续下去,她一定会体力不支而晕倒的。
宋昱缓缓的转过身,望着李总管,冷声说道:“既然她愿意跪就让她继续跪着!明天再起来!”
李总管闻言,没有任何异议,若是王爷不处置冰儿的话,那才叫怪了!如今只是让她再跪一个晚上,已经算是王爷在心情还算好的情况下的决定的了,如实以往,早就要了她的命了!也不知道这个冰儿在那里打听到苏暮妍喜欢穿什么样的衣服,喜欢梳什么样的髻,前几日侍寝之时,竟然自作主张梳了和苏暮妍一样的髻,还特别穿了一件苏暮妍最喜欢的蓝色的衣裙。结果弄巧成拙,王爷勃然大怒,一气之下想将她逐出王府,冰儿为了能够让王爷息怒,这几日每天就一直跪在书房的门口请罪。
世人都道,女人心海底针,可是有些时候,男人的心思却是更难揣摩,就像冰儿一样,前一阵子风头正劲,一不小心却触怒了王爷,结果落得现在这个下场。
“她在干什么?”只不过短短的几日未见,他突然想知道她在干什么,是不是同他一样矛盾?心中想要见她,却碍于面子不愿先低头。
李总管自然知道他问的是谁,直接回道:“回王爷,她这几日就一直房里呆着,除了抄写侍妾规则之外,就再未出房间了。”他很奇怪,云锦诗的年纪也就只有十五岁,为何却像一个五十岁老妇人一般的生活,一天到晚安静的呆着,从未出过房门半步?
宋昱也不禁挑眉,那个女人未免也活的太沉闷了吧?看来得给她找点事情做了。
过了几日,吴嬷嬷奇怪的把云锦诗安排到了书房,云锦诗不禁有些疑惑,她从侍妾一下子又变成了端茶倒水的丫头,她这身份已经是一降再降了。
书房里一直是由安王的贴身侍卫孙新来照应着的,如今好端端的把她给安**去,这算什么呢。
云锦诗愣愣的站在一旁看着,觉得自己颇为多余,况且,书房里宋昱一直埋头批折子,看都不曾看她一眼,她僵直着站在角落里,双腿打颤。
宋昱有意无意往角落里瞟一眼,时不时勾勾嘴角,似乎很开心,孙新看到不由有点疑惑,王爷这几天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
花几上的雏菊开的灿烂,若有若无的散着淡淡清香,她站在古琴旁,花一侧,粉若桃花,朱唇欲滴,活脱一幅美人图。
宋昱眯了眼,放下了手中的笔,孙新站在一旁专心致志的磨墨,一圈一圈黑色的涟漪轻轻荡漾。
秋风瑟瑟,吹进屋里,留下一阵清香。
“茶!”
一个上午一直沉默的宋昱突然开口,打破了屋内寂静,孙新和云锦诗都是一怔。
孙新没有动,依然在磨墨,他朝愣在角落里的云锦诗使了个眼色。
云锦诗这才反应过来,急忙沏了茶端了放在宋昱手边。
宋昱气定神闲得写着字,看也没有看一旁茶香袅袅的茶盅,薄唇微启,迸出一个字,“烫!”
孙新的手突然颤了一下,小小的墨花溅到了石砚上,小心的擦了去,继续没事似的磨墨。他十分了解自己的主子,看来今天的情况不简单。
云锦诗一下子怔住了。
带着热气的清香蜿蜒而上,散在空气中。
宋昱的眉皱起来,似乎是怒的前兆。
云锦诗在心里送了宋昱一个大大的白眼,但是无奈,她还是要解决眼前这个棘手的问题。
只见她小心翼翼的端起茶盅,揭开盖子,放在嘴边,嘟起红嫩粉唇吹起来,吐气如兰,朦胧热气中,她的唇散着诱人的色泽,仿佛熟透果子,让人忍不住去尝试。
孙新不禁目瞪口呆,手中的墨“啪哒”一声,从手中掉了出来,倒进石砚,激烈的墨花溅了出来,撒到桌上。
宋昱不耐烦的抬头,冷冷的看了孙新一眼。
孙新讪讪的擦掉桌上的墨迹,继续磨墨。
而云锦诗并未有所觉,觉得似乎差不多了,重新放到桌上,福了福,抿唇笑道:“爷,请用茶。”
宋昱挑了挑眉,修长的手指端起茶盅,优雅的抿了口,黝黑的眸子像是冬日里化开的春雪,透着点占暖意。
墨已经磨了很长时间,孙新放下手中的墨,站在了一旁。
云锦诗已经站了很久,从早晨站到中午,今天是她第一天过来书房伺候,宋昱一向勤政,很早便会起来审阅公文,为了避免迟到,云锦诗连早饭也没赶上,她看着安王被茶水润过的薄唇,淡淡茶香若有若无的飘散过来,突然觉得有些饿,一声奇怪的响声从腹部传出来。
“咕噜…”
她的脸蓦地红了。
宋昱似乎没有听见,放下了手中的茶盅,重新拿起了笔,孙新还是像往常一样,面无表情的站在一旁。
云锦诗心中暗暗的松了口气,在王爷面前失仪,一不小心可是又要把侍妾规则抄上个几百遍的。
只是,她没看见宋昱拿笔的手紧紧握住笔杆,似乎在压抑什么,然后又轻咳了几声。
茶上余闻淡淡散去,洋洋洒洒的茶香袅袅。
金黄花蕊吞吐芳香,外面阳光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淡淡的雕花形状。
阳光强烈起来,似乎快到晌午了。
“本王饿了。”
宋昱看了孙新一眼,淡淡的开口道:“你去端些昨日宫里赐的点心过来。”
孙新微微怔了怔,心道王爷不是才吃过么,怎么还吃,可是嘴上却不敢多言,点点头出去吩咐了下去。不一会,外面传来敲门声,孙新开门接了,小心的放到了桌上。
雪白剔透的瓷盘上放着几块精致的糕点,闻着味道像是酸枣糕。
云锦诗觉得口中唾液飞快地分泌。
宋昱抬头看了看,朝云锦诗勾了勾手指。
云锦诗走过去,低下眼帘问道:“爷有什么吩咐?”
“试毒。”
宋昱皱了皱眉,一脸的不耐烦。
云锦诗轻轻的应了一声,不解的看着宋昱,又看了看孙新。孙新眉头紧锁,眼睛在云锦诗和宋昱的身上转来转去,最后,抵不住云锦诗疑惑的眼神,干咳了几声才道:“云姑娘,这是在王爷身边伺候着的规矩,做奴才的往往先吃,替主子试毒。”
云锦诗又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家伙狗屁规矩还真多,心中暗暗骂着,拿了放在托盘上的刀具,切了放在口中,尝了尝,入口即化,酸甜爽口,好吃极了。可是这样一小口,对她渴求食物的胃来说,似乎是大海中的一滴水,解不了饥渴。
宋昱勾着嘴角看了她一眼,尝了她送到嘴边的点心,慢慢咀嚼,优雅咽下,看她又送了一块过来,伸手挡住她的手,淡淡说道:“本王饱了,你们用了吧。”
云锦诗和孙新面面相觑,孙新不禁笑的有些为难:“爷,属下才吃过。”
宋昱点了点头,不耐烦地看了云锦诗一眼,冷冷开口道:“快点,怎么这么磨磨蹭蹭的。”
云锦诗苦苦一笑,她确实很饿不错,可是守着安王吃饭是不是太过不雅?
罢了,管它呢。先填饱肚子再说吧。
云锦诗抿了抿唇,拿过盘子,一口一口优雅吃起来。
温香漫漫,黄蕊依旧。
宋昱眯着俊目,深不可测的眼眸仿佛搅乱了的一池春水,望着那优雅吃食的女子,失了神…
第一卷 一入侯门深似海 第七十三章 渐生情愫
阳光下,金黄的菊蕊散着同样的颜色。成片的金黄里,一朵略大秋菊格外引人注目,层层花瓣包裹着,曲卷着,奏出跌宕起伏的乐曲,清风徐徐,菊香阵阵。明晃的剪刀迟迟不肯剪下它的枝叶,直白的光芒照下来,刺伤了眼。
越是美丽的东西,越是不想过早的采摘,只觉得,生活在属于它自己的地方才拥有它最美丽的一刻。
房间里的秋菊换了一批双一批,如今天气一天胜过一天的寒冷了,恐怕这将是今年最后一批的秋菊了吧。
同样的金黄灿烂,同样的芬芳沁鼻。
只是,没有人去问,原来的,去了哪里?
去了哪里呢?
自古以来都是只听新人笑,不见旧人哭。
云锦诗拿起精致小巧的银质剪刀,开始侍弄起房间里的秋菊来,从桌上的青花瓷瓶里抽出几只开的正盛的小雏菊,拿在手里用剪刀细细的修剪着,温和的阳光透过薄薄的空气撒射到她未施粉黛的脸上,镀上一层淡淡光晕。
房间里的黄杨攀木花几很高,云锦诗要踮起脚才能摸到放在上面的白玉花瓶。她怀中抱着枝叶繁茂的雏菊,不由得觉得有些吃力。
环视四周,空无一人,淡笑着摇了摇头,云锦诗搬了一个矮凳放在花几旁,抱着怀中的小雏菊这才晃晃悠悠的站了上去。上面放着一个价值不菲的白玉花瓶,剔透晶莹,洁白如雪。
云锦诗小心的把雏菊**花瓶里去,摆弄着枝枝叶叶,企图让它变得更好看些。
菊香盈盈,嫩黄的花瓣轻轻触摸她白皙的脸颊,细细的汗水渗出来,她的脸颊浮上一层红晕。
午后的阳光点点撒在她身边,映照着她的皮肤白皙的近乎透明。
她摆弄的认真,没有有注意到略开的门边多了一个白色身影,玉树临风,清冷孤傲,黝黑的双眸水波荡漾。
秋菊依旧开,佳人面若花。
忽然,脚下的凳子突然晃了晃,她的身体也跟着晃起来,接着上面那个花瓶也开始晃起来。优美的花瓶左右摇摆,雪白的颜色将她的双眼晃得模糊。
心中暗道不好,那名贵的花瓶已经带着金黄的花朵一起向坠下去,坠的是那般的义无反顾。
云锦诗惊慌的探身去接,却忘了自己也站在凳子上,重心偏斜,直直的随着那花瓶往下栽。
就在这时,一道白影闪过,那花瓶突然转了个方向,瓶口朝上,弄得金黄的雏菊依旧笑得灿烂。
腰际被一只大掌托住,顺势一勾,云锦诗慌乱的闯进了他的怀中。
宋昱将那花瓶稳稳的放于桌上,却没有松开放在她腰间的手。她的腰肢纤细柔软,有着一种奇异的触感,似乎想就这样握着,永远也不松开。
菊香阵阵,她的身上也染上了雏菊的清香,袅袅围绕在他的鼻端,久久不曾散去。
“谢谢…爷。”云锦诗双脚落了地,意识到自己还在他怀中,略带尴尬的想去推他,又似乎突然想到什么,没有动,身体却有些僵硬。
“怎么这么不小心?”
宋昱低头看她,嘴角勾起戏谑的笑。
云锦诗低下眼帘微微笑了笑,似乎想到什么,忙从他怀中挣出来,走到放着花瓶的桌案旁,看了看没有损伤,放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