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卓骁突然轻叹,终于低下他一直高昂的头颅,重重地嗑在地面:“臣,直到今日才终于明白了,我卓骁,拼将生命于不顾,只愿与公主携手生死,进退与共,如果陛下不愿放手,请,赐臣净身入宫,臣,远永生永世,守着公主,惟愿她平安快乐!”
我捂住自己的嘴,意图阻拦自己冲口欲出的呼唤,魂魄没有泪,可是,此时,我却希望自己有泪,可以宣泄,可以喷吐!
卓骁,我何德何能,让你低下你那骄傲的头颅,用这种卑微,去给帝王一个台阶。
殷楚雷再次沉默,看着脚下匍匐的卓骁,仿佛入定了一般,无声无息。
案头突然啪了一声,那是一根烛,最后的挣扎,最终,寂灭无声。
君王高大的身躯突然动了动,仿佛经过了几个世纪的沉迷,终于醒来,那在剩下的烛光里依然赫赫发亮的琥珀眼琉璃着幻灭的神采:“高景!”
早退出去的高景外面立刻应了声,过了会,门吱呀开了,高景走了进来。
怀里,抱着一个用大氅包裹地严严实实的人形。
殷楚雷徒然立起,大步走到高景边,用一种小心翼翼的神情接过高景怀里的人儿,脸上,第一次,在虎啸龙吟的磅礴里,涌现出一种缠绵不舍来。
大红猩猩毡的大氅里,露出一张白净安详的脸,那是千静的脸,我的脸。
殷楚雷仿佛在用心,用生命注视我,很久很久以后,才迈着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站定到了卓骁面前。
卓骁早已仰起了身子,在看到我的刹那,俊美无俦的脸上,开始洋溢出一种生命华彩的绮丽,蕴藉着这一世最美的风流韵彩。
他伸出手,在殷楚雷递出来的同时,接过我的身体。
殷楚雷却未动,蹲着身子有一刹那的迷茫和不舍。
拉锯,无声而又漫长。
“陛下!”卓骁轻声呼唤,有一种决绝。
殷楚雷仿佛被炸到了,悚然一惊,手一顿,终于,那绣双龙腾飞明黄履的脚,退了几步,慨然长叹一声,决然毅然地转身,挺直了高绝的身姿,迈步前行。
背后突然被大力一推,斯拓雅沙哑而深情的声音在耳边余音袅袅:“去吧,去他身边,这一世,我输给他,但下一世,我们约好了,我不会再放手。我会在奈何桥头等你,我会在那里给你把守,愿你这一世,永远快乐,永远幸福!莫诺儿,雅哥哥会守着你,永远!”
一个趔趄,如同坠落深渊,突然一声呻吟,我觉得,身子有了感觉,不由长叹:“寒羽!”
那还在步出大门的明黄顿了顿,终于没有回头,迈步龙行而去!
我朦胧中看到那个高大威猛的背影,叹息!
谢谢你,真心的谢谢你,殷楚雷,这一次,我是真正发自内心的崇敬你,作为帝王,你,我,卓骁,都清楚,你那么聪明,又怎么会不知道,我们使用的手段。
我用生死,给了你一个生命的选择,卓骁用江山和美人,给了你一个政治的选择,我们用这种宁折不弯的义无反顾,将那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决绝推向你。
可是,我们都清楚,决定我们生死的,只有你,你可以选择让我们万劫不复,可是,你最终选择了放手,给我,给卓骁,也给你自己,一个海阔天空的自由。
我无法表达,只有默默祝福,你将是最杰出的帝王,我和卓骁一生,最敬重的人。
我睁开深重的眼帘,终于看到我日思夜想,以为再也见不到的那个美丽的,绝色的,很久很久没有见到的脸。
依然那么雅致,依然那么隽永。
那美丽的黑宝石眼里,闪耀的,是永恒的欢喜,是永远的眷恋,是无比的喜悦,和失而复得的激动。
“想想,想想!”他喃喃的呼唤,倾吐数日的思念,终于,两行热泪,在这个永远完美的男人眼里,蜿蜒汹涌,不可抑制。
“想想,你这个丫头,答应过我要好好保护好自己,余下的,交给我,怎么,又那么不听话了?为何,要让戎风给你下魑,你要疼死我么?你不信我能带你回家么?”他喜极而泣,却带着一种惶惑的恐惧。
我艰难地抬起酸涩的手,抚摸那脸庞:“寒羽,我,没有保护好自己,你,还要我么?”
“说什么!你忘记我们的誓言了么,生死相依,不离不弃,你说过,你人是我的,身也是我的,同样的,我卓骁,人是你的,心也是你的,你,还要我说什么么?”
我绽放出一抹会心的笑,终于,我走过四季,走过磨难,在人生的坎途里,找到我羁留的港湾,温馨的家。
“寒羽,我想回家,带我回家!”我终于,有了一个真正的,属于我的家,我的家人,我的丈夫。
生命,到此圆满!
愿天下有情人,走过人生的磨难,历过绵密的森林,飞过鱼跃龙飞的大海,找到生命的唯一,终成眷属!
(小小的尾巴,也许多余,亲们看过也罢。)
万隆元年一月,殷太祖废柔妃等三妃为庶人,贬谪其族人流徙千里,男为贱奴,女为娼妓。
戽泱六大望族,十去其八,再无实力,与皇权抗衡。
同年二月,内宫晋升九品内侍细茹御宇隆恩,有孕,升为三品九嫔修仪,同年四月十日,又升为昭仪。
同年五月,再次晋级为四妃之一茹德妃。
十月十日,诞三皇子,时,西南方祥云翻滚,紫气东来,龙颜大悦,赐名嗣静,封晋王。
二年三月二十八,其母立为锦德皇贵妃,次年,其子立为皇太子!
是为日后赫赫威名的殷太宗,据说,太祖帝极喜爱此子,亲养于紫宸殿,同吃同住,亲自教导,为一代明君打下坚实基础。
太祖帝一生后位虚悬,皇朝野史,总认为晋王非贵妃所生,晋升为皇贵妃,是为太子正名,不管历史如何,皇贵妃统摄后宫,确是兢兢业业,直到去世前,依然嘱咐已为帝王的太宗,谥号不可追为太后,以太妃位,进皇陵。
故事已然结束,历史仍在继续。
那吉特记事一
我是一只那吉特,山林的精兽,丛林的王。
不过我从小就被我的女主人收养,没有到过我的家。但是我们家族由来自有的血统,给我一种本能,就是很强势,也很威猛。
这使我在我的新环境里,一样让我在这个北邙山的山林里称王称霸。
我最喜欢我的女主人,她温柔善良,总是喜欢抱着我给我顺毛,我记得我很小很小,还很脆弱的时候,是她,总是抱着我,给我温暖,好像记忆里的妈妈。
不过,我的男主人非常凶,每次我黏着女主人的时候,每次我让女主人给我挠肚肚的时候,他都铁青着脸,把我从那个温暖的怀抱里扯开来,把我丢到一边,然后,自己占据了我的位子,霸占女主人的手,让她给他顺毛毛,哼,坏主人!
可是,女主人这时候,总是笑的好灿烂哦,我的女主人,笑起来,是天下最美丽的人类了。难怪男主人总是喜欢霸占着我的位置,抱着我的女主人,在她耳边说啊说,然后,女主人就会笑的眉眼儿弯弯的,异常美丽。
所以,我一次次冲破男主人的阻挠,不屈不挠的希望女主人多看看我,我也喜欢那个暖暖的怀抱,坏坏的男主人总是霸道地和我争夺那个位子,可恶,呜呜,我打不过男主人啦,嗷嗷!
人类总是那么狡猾,除了我的女主人,这个男主人和所有的雄性人类一样,是个狡猾的两面派,在我的女主人面前,表现的非常的温柔,但是一旦离开女主人,他就会变得非常凶猛,明明长得很好看,但是所有的人似乎都很怕他,他说的话,没有人敢反对,他的主意,可以让一个百万人的大城,一夜易主。
据说,他可以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这话我是听他的手下议论时听到的,不懂,不过,我看到过,一次,女主人失踪很久的日子里,他好像一团冰一样,在那个比丛林还要残忍的人类自相残杀的地方,冷着脸,杀起人来,眼都不眨。
比我在丛林里看到过的最凶残的豺狼熊豹都吓人。
那时候,他身上的血腥味,让我非常的暴躁,搞得我老喜欢咬人。
恩,这就是王者的表现么?我觉得从他地方学到很多,我就是用这种方法降服山头那些别的野兽的,然后,对我家妞妞就要表现出温柔的一面,果然非常非常的好用。
虽然我向他学到了很多东西,可是我就是不喜欢我的男主人,他总是不让我和我的女主人亲近,虽然我也不喜欢别的雄性亲近我家妞妞,但是,女主人给我肚子挠痒痒的感觉真好,所以,我总是趁男主人不在的时候,溜去找我的女主人,让她给我挠痒痒。
可是,每次,男主人都会很快的出现,又把我一脚踢开,然后自己抱住女主人,嗅嗅个不停(原谅那吉特吧,它就是一只野兽,不懂人类的吻)嗅着嗅着,女主人就会笑得很奇怪,脸红红的,男主人就会突然抱起女主人,一脚蹬开蹭上去拼命摇尾巴的我,把我关在门外了。
然后,里面就会传来女主人的叫声,好好听,又好像不舒服,嗷嗷,这声音弄得我也很躁动,我要去找我家妞妞!嗷嗷。
我家女主人就是好,想当初,我看上我家妞妞的时候,很多人类都反对和意外,切,人类就是很奇怪,说什么我是山林猛兽,是圣洁的精灵,应该匹配更高贵的血统,什么叫更高贵的?
不懂,我们野兽只靠本能,我喜欢妞妞身上的那种味道,那让我很冲动,我才不管她身上杂乱的毛和不洁的身体,我只知道,她的身体吸引我,她的气味吸引我,为什么要看她的外表?
我们野兽只有雄性才喜欢展露美丽和强悍的外表,去取悦我们想要□的雌性,不明白,人类为什么要反过来呢?雌性打扮的那么好看,去引诱雄性,我家男主人就是这样,老是有那个什么人类说的桃花,桃花运?
还有那个叫谢悠然的雄性,也很多哦,那么多雌性围绕着,那不是很麻烦?要让这么多雌性生娃娃,那不是很累?
每次这时候,我就要出面了,绝对不能让我家女主人受到威胁,看那些雌性被我吓得尖叫的时候,男主人只有这时候,才不对我发火,反而会允许我去女主人那里撒撒娇,这是我最高兴的。嘿嘿,我家男主人对女主人真不错,像我们那吉特一样,一生只有一个伴。
我除了我们家妞妞,是谁都不喜欢的。
反正,只有我家女主人最理解我,我和妞妞在一起的时候,只有她鼓励我,我顺利的赶走了我的情敌,一只叫旺财的公狗,村子里就只有他敢和我叫板。
女主人给我们找了一个很舒服的窝,让我可以和妞妞舒舒服服待在那里,然后,妞妞生娃娃的时候,也是她很细心的照顾妞妞,她陪着我,很温和很温和的笑着,陪着妞妞渡过让我不安的一晚上,让妞妞安全的生下了我的孩子。虽然那晚,男主人的脸色非常不好,可是,他还是没有说话抱着女主人一起陪着我一个通宵。
恩说到生孩子,我记起来一件事,那是我们在北邙山住下不多久的日子,有一次,我家男主人陪着女主人一起和我在山上逛,然后,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女主人就突然晕倒了,男主人当时就黑了脸,抱起女主人就飞走了,好快,我叫了半天,追了半天,都没能追上。
好歹一路嗅回去,找到主人们的卧房里,看到那个谢悠然在和男主人说话:“想想怀孕了哦!”
怀孕?那和妞妞一样要生小娃娃了么?这是应该高兴地事啊,可是,男主人和谢悠然的脸色都不好,这是怎么回事呢?
女主人醒了,她好像也是一脸严肃的表情,那天,主人房间里充满了一种很压抑的感觉,让我不敢乱叫,只乖乖地趴在角落里,眼巴巴地看着男主人抱着女主人。
男主人很喜欢抱抱女主人,就像我很喜欢让我的妞妞骑在我的背上一样,不过,这次,女主人好像不是很开心,她说:“寒羽,把这个孩子拿掉吧!”
男主人好像吓了一跳,赶紧抱住了女主人说:“想想,你又瞎想了是不是?不行,绝对不行,你不要想了,好好养胎,懂么?”
对啊对啊,想我们家妞妞一样,吃了睡,睡了吃,生一窝小崽崽,就好了。
“可是!这孩子…你是不是不高兴了?”女主人非常担忧的样子,生崽崽不好么?
“想想,你不要多想,我没有不高兴,而是担忧,如真说过,你的身子那次落胎伤了根底,不宜过早有孕,所以,我一直都让你服用洗胎的药,不然,哼,也轮不到他得逞了!”说到这里,男主人顿了顿,我嗅嗅鼻子,酸酸的,奇怪,啥味道?
“想想,如真说,你的身子现在不太适合有孕,这会是你极大的负担,我现在只是在担忧,该如何调理你的身子,想想,我害怕,我会因为这个孩子失去你,想想!”男主人埋首到女主人的肩头,抱紧了女主人叹气。
“可是,你千万不要想着把孩子拿掉,想想,你的身子可禁不起再一次的落胎,不要瞎想,交给我,想想,好不好,一定不要瞎想,如真去请师父了,他会想出办法来让你顺顺利利生下孩子的,啊!”
女主人生娃娃会很很危险么?我不要,我不要女主人有危险,嗷嗷。
“圣旨到!”突然外面传来一声大喊,把屋子里的人还有我都吓了一跳。
我听不懂那些人类的拗口语言,可是,随着那个什么圣旨而来的,还有好多好多的盒子,嗅嗅,鼻子里都是浓浓的药味,还有好几个官服样子的人哦。
谢悠然跟着那些人一起走进来,摊手冲着我的男主人低声道:“看来,皇帝那,放手却没有放眼啊,这消息得地还真快!”
我没有看到女主人和男主人的表情,可是,从那日起,我觉得,这个白羊村里,充满了一种让我不舒服的压力,这村子里好热闹,可是却不快乐。
人类生娃娃好像很麻烦哦,女主人好像很痛苦的样子,开始什么也吃不下,老是吃了吐,可是,谢悠然,还有那些叫太医国手的人,又不停的开出吃的喝的,要求女主人吃下去,我看女主人那个痛苦的表情,真难过,我好怀念女主人笑起来的样子哦,好久没看到了。
男主人总是在一旁不停的哄着女主人,可是,在女主人没看到的时候,我看到,男主人非常难过,非常生气的表情,他现在几乎是12个人类的时辰都陪着我的女主人,一刻不离,我虽然还是想蹭上去,可是,这回,男主人的脸色,那眼神,吓死人了,嗷嗷,不敢亲近女主人,我只好乖乖的趴在一边,也和男主人一样片刻不离陪着女主人,只要女主人看我,我就拼命地摇尾巴,我告诉她我希望她快点好起来。
有时候,深夜里,女主人开始哼哼,会难得想要吃什么东西,那时候,不管多晚,白羊村里都会非常热闹,人来人往的,天不亮的时候,又会有那个圣旨到的声音出现,随之而来的,是很多很多的好吃的。
可是,好不容易到的吃食,女主人突然又会看到就吐起来,那时候就得赶紧撤下去,不然,女主人吐的会更加厉害。
就这样闹腾了好几个月,女主人的肚子终于开始大了起来,就好像妞妞一样,那里的的小崽崽更加大了,伴随着圣旨到的喊声好像更加热闹了。
有一天,女主人突然对给她喂药的男主人说:“寒羽,你能给我送一封信给皇帝么?”
那吉特记事二
男主人好像愣了下:“什么信?”
“我想告诉他,这个孩子,我想把这个孩子,给他!”女主人的话,我听不懂,但是,她说话感觉好痛苦,好伤感。
男主人沉默许久,轻轻把碗放下了,细细给女主人抹去唇角的药迹,默然拥住了女主人,拍着,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那一天,他们就这么拥抱着,靠着床头,没有放开。
我默默趴在床头的地上,不知道为什么,我只感觉到女主人茫然看着我的眼神里,很悲伤,很悲伤。
呜呜,我希望我的女主人不要那么难过,她为什么那么难过呢?是因为小崽崽么?
妞妞怀崽崽的时候,她总是抚摸着她,抚摸着我,告诉我们要开开心心,因为这样,生出来的小崽崽才会健健康康,为什么,她自己却那么悲伤?
呜呜,女主人,你笑一笑好么,我趴在女主人床边,偷偷地舔舔她的手,她睡着了,我希望,她梦里能够笑一笑,不要皱着眉头,那一点也不好看。
“那吉特!”男主人抚摸我的头,轻轻呼唤,他第一次没有把我拉开,而是和我一样,用温柔的,难过的眼神看着睡梦里的女主人,轻轻拍着我的脑袋,好像是对我说,又好像对自己说:“你也不喜欢对不对,想想她好久好久,没有笑了,她很累很累,我们该怎么办,想想,我该怎么办,才能让你快乐起来?”
男主人嗅嗅女主人的脸,留恋着不去:“想想,我是不是很没用,总要你牺牲自己,我能给你的幸福那么的脆弱,我该怎么办?”
“寒羽?!”女主人醒了,迷迷糊糊的喊。
“我在这里!”男主人的语气好温柔,他只有在女主人这里,才是天下最好的,最温和的人类。
“你怎么了?”
“想想,我给陛下送信了,我还请了个旨,北邙山将以皇家学府的身份在巽南成为独立的学府,我,师父,北邙山门人,享受国士之位。”
女主人愣了愣,看向男主人。
男主人扶着她,抚摸向她的肚子:“想想,北邙山将会是这个孩子在野最强大的坚实后盾,不论这个孩子是男,是女,是王者之像,还是庸庸之辈,我,北邙山,都会保他一生平安!”
女主人愣了很久,突然抱住了男主人,紧紧的拥抱,声音好像塞住了什么东西一样:“寒羽,寒羽!”她一连声的呼喊,男主人就一连声的应着,屋子外,是鸟语花香的明朗,亮亮的光芒洒进来,就像女主人的笑脸一样,明媚,却又包含着一种沧桑。
除了这一天,随着女主人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男主人的情绪开始更加不好,我不明白,为什么女主人脸色好些了,男主人的脸色却越来越乌黑呢,他看着女主人那个越来越大的肚子,眼神里的担忧和不安,老是搅得一村子的老少,都好像看到他,就避道走。
“寒羽,你能不能冷静些,这些我们是在帮助想想,她说的这个法子,虽然危险,但是不失为一个最后的办法,不然,想想的骨盆如果入不了孩子的头,那会是很危险的难产,你到底想不想她平安生下来啊!”我听到谢悠然那天冲着男主人喊。
这天好像很多人都在,有那些叫太医的人,有谢悠然,有那叫天丰子的大师父,还有一个女的,好像是大师父的故交,专门被大师父找来帮助女主人生娃娃的,是个很厉害的人类,女主人说她是什么妇科专家?那是什么东东?不懂。
可是,为什么男主人脸色铁青,一脸阴霾,好像女主人失踪那些日子里,那种压力,搞得我好想嚎叫,嗷嗷,可怕可怕。
“不行,绝对不行,我绝对不同意,想想,你开什么玩笑,不准,人的肚子怎么可以随便刨开?不行,我绝对不让你们这么做!”
“寒羽,不是刨开,是切开,剖腹产,是最后的方法,我们只是研究这个法子的可行性,那也是为了以防万一,你不要担心好么?”女主人拉住男主人的手,安慰。
“不行,说什么也不行,你不是说了么,你那法子要求太过精密,这个世界没有你要的血液,什么器材,你这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你要敢怎么做,我,你先把我的肚子刨开试试,我活着,我就不拦你!”男主人一脸乌黑,口气非常凶。
噗嗤,女主人笑了,摸摸男主人的脸,摇头:“我有孩子才需要剖腹产,你刨你肚子干什么?”
“不行,我就是不同意,不准听到没,我管你是为什么!师姑,难道没有别的办法了嘛?我绝对不会让想想用这个什么狗屁法子的!”我的男主人真奇怪,说话越来越没有以前那种稳重的感觉了,反正女主人在的地方,我就没觉得男主人正常过?吼吼。
所有人都是一脸奇怪的表情看着我的男主人,果然吧,我说我的男主人奇怪,别的人类也这么认为的吧。
我曾经听谢悠然这么说过,我的男主人这是得了孕夫综合症。
孕夫?人类雄性也会怀孕么?好神奇啊。嗷嗷。
不管怎么说,好像那个提议还是被男主人坚决的否决了,连提都不准提,然后,男主人更是不离不弃地陪着女主人一刻也不放松,陪着她不停的走,时不时做些很奇怪的运动,据说,这样可以拉开骨盆,可以让小崽崽生的顺利些。
我很清楚的记得那个日子,那个女主人生娃娃的日子,那可真是一个惊天动地的日子。
其实,一大早都还太平的。
男主人和我每天都陪着女主人在院子里散步,尤其是这两天,据说很关键,小崽崽的头,还是没有入盆,那个师姑加大了女主人的运动量,看女主人气喘吁吁的蹲下站起,我好心疼哦,女主人生娃娃比我家妞妞辛苦多了。
“如真,你帮我看着点,我去端药!”男主人看谢悠然来给休息下来的女主人把脉,他交代了句就去取药了。
我趴在一边闲闲地看着女主人。
“想想,这几天累么,再坚持些日子,师姑说,就这几天了,你无论如何要让孩子的头入盆才好,你可一定要坚持住,如果你出什么意外,唉,我看,寒羽会怎样,真是不敢想了哦!”
“嗯,我会的,为了寒羽,我一定会坚持,可是,如真,如果,我是说如果,真的不行,你一定要替我看住寒羽,不能让他做傻事,行不行,这是我唯一的牵挂了!”
“别,想想,你别吓我,这话,你给我咽回去,我可以告诉你,如果你出事,我看不住他,我也不想拦,与其看他痛苦一生,我宁愿,他做他想做的事,所以,想想,你一定不能有事,知道么?”
我的女主人沉默了,望着远处不说话。
我不知道他们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可是,我觉得,女主人的语气让我很不安,我希望,我能够抚平这种不安,可是,我除了摇摇尾巴外,真的不能做什么,女主人啊,你不要难过,你不能有事,我还想要你给我挠肚肚呢,妞妞又生了,它很顺利,很平安,你也一定可以平安的生下崽崽的好不好?呜呜。
“谢悠然,你个大骗子,你骗我啦!”我正在难过,一个好大的声音吓了我一跳,也把女主人和谢悠然吓了一跳。
一个红绿相间的身影蹦了过来,一把揪住了谢悠然白白的衣衫乱摇:“姓谢的,你答应我的嘛,我做好了那三件事,你就收我为徒弟,你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
“别闹,你这个小家伙别凑热闹,快回去!”谢悠然一脸不耐的表情,还有无可奈何。
这已经是我第三次看到这家伙了,说起来,这个小不点儿来历还真是有趣,有空要好好说说,真是闹腾极了,不过,现在,不是说他们的时候,小不点揪着谢悠然不放,绿绿的衣衫,大红的裤子,就像是一只挂在他胳膊上的红屁股小猴子一样,甩也甩不掉。
谢悠然似乎很烦恼,把手臂伸老高,可是依然吊着那只猴子一样的孩子,他只好去掰那双紧紧揪住的手:“小家伙,你的事,过几天再说好不好,去,回去吧!”
“不,我就要现在,就要现在!”那个家伙很执拗的揪着,谢悠然一脑袋黑线,我第一次看到他如此的不耐烦,如此的无奈。
我的女主人似乎笑了下,走过来双手拉住了那个小家伙的手臂劝:“娃娃,乖,你这样闹不是办法,先下来好不好!”
“不要!”那个家伙那脸也像是猴子屁股一样红扑扑的,开始扭动着向后撞:“不嘛,我要现在!”
她的力气好像很大,我的女主人没有防备,这下子被她一个趔趄撞着后退了一步,她身子沉,一个没站稳,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谢悠然吓了一跳:“想想!”
我呼地窜了上去!
“想想!”后面传来更大的响,男主人如同一只箭一样射过来,一把搂住女主人惊呼:“想想,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