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那点血腥,这里给的衣服,吃食,都比她们平时的时候要好百倍,这可是做梦也难求的,这些来自最下层的娃,哪里有过那么好的待遇,不用干粗重的体力活,就端茶送水,跪拜磕头,若是干的好,长相好,侯爷满意,据说还能被招去侍寝,那就是要飞上枝头做凤凰了。
所以,这些人都很勤奋地学着规矩,只一天下来,便进步神速。
我直到夜里上了大通铺,都还听到几个女孩在兴奋地讨论着如何讨到侯爷欢心,如何过上好日子。
单兰英被一天非人折磨弄得心情很不好,若不是我阻拦着,早发了飙,这会子在闹别扭,听着耳边叽喳,没好气道:“吵什么呢,侍侯人还那么开心!”
一个女孩子白了眼兰英,道:“说什么呢,你不是也是来侍侯人的?”
单兰英冷笑了下:“我可没想来!”
“少骗人了,这里来的哪个人不是为了能有一日出人头地的?寨子里人哪个不想过上吃饱穿暖的日子?能来侯爷这,那可是天大的福气,你装什么啊!”
“就是啊,俺阿爸说,孙侯爷可是咱戎麓的天,能让他老人家看上的话,对咱一个寨子都有好处,要俺好好干,日后如果能被侯爷关照上,那咱寨子的娃就可以多活下几个来,爹娘也不用老起早贪黑那么辛苦了!”
“你看那个海雅和娜丽,今天我就看到她穿了好漂亮的衣服到侯爷的宫殿去了,哇,什么时候我也能这样呢?”
“都别想了,这一去,说不定还能不能再看到了呢!”我身侧的一个女孩突然幽幽的冒出一句来,声音很轻,并没引起那些女孩的注意,可是我却听到了。
我悄悄地问道:“怎么,这位姐姐你可是知道什么?”
那个人动了动,仰天躺着,轻轻道:“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每年,这侯爷都要从各寨子挑百十号人,我的姐姐,还有一个好姐妹前年,去年都被招进来了,可是,我一次都没有听到她们的消息,我听说,别的寨子的人,进了这的,也再没有捎回去消息过。”
“那你还来?”我好奇的问,我多少知道孙汤定的怪癖,误打误撞进来的,可是这个女孩又为什么来呢,既然知道有问题。
女孩轻轻叹口气:“这里来的,哪个不是因为一个原因?寨子靠着侯爷的施舍活着,赋税又高,年景不好,若是能有个机会出来干活,谁能不来?来一个,侯爷给的钱,够咱家过好几个月的了!”
“为了钱,难道你不怕死么?你不是说那些来的人,都没话传回去?这阴森森的,还确实挺不是个地方的!”我听见屋外传来鸱鸺的啼号声,如同鬼哭,还有些不知名的动物时时的低叫,这地方,总让我有种很怪异的感觉。
女孩轻轻一笑:“你不也是来了的么?咱这样的低等人,死活可有人关心过?侯爷让你生就生,让你死就死,能给家里挣点钱,就算不错了!”
我沉默,自从我到这个世界,虽然知道等级森严,可是我一直在高级处活着,从没真正接触过所谓的贱民,我都快忘了,这里,还有这样一群没有社会地位的人,生死,比蝼蚁好不到哪里去。
这个地方,固若金汤,人若浮游,我还能再见到卓骁么?他现在,在干什么呢?
我突然有些后悔,为什么没找机会和他说说,我其实真的很在意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占据了我所有的思想,他的冷漠,淡然,高雅,从容,威武,邪魅,温柔,肆惑,一寸寸,一点点,深深的刻进我的心里了。
夜深了,那外面的鬼叫声一阵一阵的,我感到从内到外的寒冷,我想念卓骁温暖的怀抱,我其实没有那么坚强,和殷楚雷在野外的独立出于无奈,其实,我真的想要有人能给我依靠。
可是为什么,我总是要碰到无奈的事?
我蜷缩起身子,试图使自己温暖些,鼻子涩涩的,我感到心底的呼唤,寒羽,寒羽,你能来救我么!
我还想再见到你,真的好想,好想。
六十一 变态
白天,还是不可避免的到来,我睁开眼看到的,依然还是一大房间的女孩,梦里那个俊美高大的身影,没能奇迹般的出现。
我吸吸鼻子,告诫自己不要存太多的幻想,只有努力活下去,才有实现希望的可能。
对我们的训练似乎很短暂,大多数女孩被分成两批,十岁左右的一批,十四岁左右的一批,分早晚,开始轮流进山崖的宫殿去工作了。
我和单兰英是在晚上的一批,白日里去伙房洗衣,得着空,我再次耳提面命的要兰英无论如何忍一时之气,不要把自己再弄伤了,总会有机会等卓骁来救。
自从那晚在我怀里哭了一通后,单兰英倒再没给我蹬鼻子犯倔,虽然还是不甘心的牢骚,但总算听了话,不敢乱发脾气。
午时的时候,我们还看到那天的海雅和丽娜,真是完全换了个人样,一身的绫罗绸缎,光鲜亮丽,又惹得一群女娃子艳羡不已。
两个人志高气昂地来到通铺,各点了两个丫头说是带去服侍自己,然后又昂着头,离开了。
夜色,很快再次笼罩了剑台城,这一晚,乌云密布,天光无色,我和兰英以及另外四个女孩在一个面无表情的中年妇女的带领下,走上悬崖间的盘山道,进入那个神秘的应天宫。
这个具有百年历史的宫殿如同它的年代一般,古老而神秘,据说,七百年前,有一个诸侯王在此宫内纳千名童男,千名童女,以血为媒,习用禁术,妄图通达上天之境,阴时阴刻,天光大作,神鬼同至,引得双方戮战,山摇地动,百年古殿,顷刻倾覆。
一代妖王,也自此同千名冤魂同埋剑山。
如今的应天宫,是后来的地方官重新修葺的,本是作为凭吊,据说还有得道高僧给放了尊开光巨佛像,以镇压千年冤魂。、
却被孙汤定当成了巢穴,成了这土皇帝的老巢。
走在山崖间,如同悬在孤崖之上,古老的台阶钉在赤 裸的山壁间,咯咯作响,如同随时都要坍塌一般。
山风越往上,越如同鬼哭狼嚎,呜呜作响,配合着远处不知名的山怪怪叫,真如同进了鬼域。
几个胆小的女孩互相抱着挪动步子,其实这山道还是挺宽的,并排走两三个人没问题,可是她们只敢靠着山壁挪,也不敢往下看。
单兰英也有些白着脸,拉着我的手,走在靠里侧的位子,手心里都是汗。
走在前面的中年妇人,举着一盏气死风灯,默默前行,也不回头看,也不开口。
我觉得这些人很怪,因为从没看她们开过口,而且,面无表情,动作单一,如同木偶。
这地方,除了偶尔的一两个人会因为需要我们服从命令时开口外,几乎看不到说话的人。
一派死气沉沉的。
终于蹬到尽头,转过前廊,我们被带往后殿。
一路上,整个大殿被辉煌的灯火照得通明,一盏盏雕刻精美的人形铜鎏金知母灯,镶嵌在殿壁四周,知母是此地的神话人物,只是造型有些怪,裸着的上身被缚住手脚钉在墙上,前胸外突,胸形饱满,两乳中间支着豆灯,一排数十盏,皆是如此。
头顶,还有人形的吊灯从藻井处垂下,链索和灯罩都是鎏金的,人形是金银错花,却是一半裸少年形象,身上有链索做成的绞索,缠绕着反绑着四肢身躯,口中衔着跟棍子,两头点着烛。
这一路走来,都是奇怪捆绑着的人像灯,寂静的大厅只有我们走动和呼吸声,处处诡异。
兰英和另几个丫头大概被山路吓到了,一路低头不敢东张西望,我悄悄的看四周,越发觉得这地方,透着无比的古怪和煞气。
无声的妇人将我们带到一处寝殿口,回头看了我们一眼,抬手敲门,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很有节奏感,然后,巨大的透雕花镶金箔寝殿大门吱呀一声洞开。
里面出来一个细眉鼠目太监样的,看看我们,说了声:“侯着!”
又把门给关了。
妇人举着灯,直愣愣地站着,我抬头看,只觉得里面火光闪烁,隐隐有呻吟声和丝竹声传来,却不真切,大概里面有很好的隔音设备。
等了会,门内又走出几个人来,这回,是杠了个东西,沉甸甸的,抬东西的,依然是几个面无表情的妇人,当她们从我们这走过的时候,其中一个趔趄了下,手中的布袋松了,一只手,从里面垂了下来,然后,又露出了一个头来。
我倒抽了一口凉气!
那不是早上还在趾高气昂的丽娜么?可是现在,那原本青春朝气的脸蛋,如同灰败的布偶,毫无血色,反而显现出青紫来,那双原来美丽的大眼,睁得滚圆,却映着恐惧和震惊,绝望和不甘。
我甚至可以看到她雪白脖子下的一片黑紫。
这已经是一个没有生气的尸体了。
我突然想起卓骁曾说过的,每年,孙汤定要玩死玩残的人多过百人。
我的心,立刻沉了下去,难道,今晚,我们也是在劫难逃了?
我身边的单兰英一把拽住我的胳膊,抓得我生疼,她咬着下唇,眼死死看着被带远的丽娜的尸体,手指发白。
另几个有些还是白天谈论着要飞黄腾达的女孩,刚刚的一瞥已经彻底击垮了她们的心房,整个身体都在颤抖中。
这时,里面却走出来刚刚的太监,瞄了我们一眼,如同看着一群死人:“进来吧!”
我们全都犹豫着,不肯挪步,然而,不容我们拒绝,里面走出一个足有两米高的巨汉,脸如石刻,全身肌肉如同一块块小石头,像搂小鸡一样,将我们搂在两条强健的臂间提留起来扫进了大殿。
几个女孩尖叫着被带进大殿,穿过一块巨大的玉石影照,到了一个豁然开朗的大厅中。
巨汉将我们朝大厅的地上一扔,如同一座巨塔,站在了一旁不动了。
我抬头望,不由再次心冷。
这都是个怎样的地方啊?
半空中,在丛丛诡异的人形吊灯中,用儿臂粗的铁链吊着数个铁笼,铁笼里,是几个全 裸的少年男女,被结结实实用皮绳绑成五花八门,嘴里压着舌石,有的被支着叉形的棍子,有的被一腿反绑在木桩上,五花八门,想得到的,想不到的,各种残酷的不堪的姿势都有。
人人都是满脸痛苦,可是却只能发出呜呜的叫声来。
更可怕的,是笼子里还上下爬着数条长蛇,蛇游动着,缠绕在这些少年男女身上,有的,已经往这些人嘴里,鼻中,下身,凡是有空的地方转入,有人剧烈的颤抖,有人口淌白沫,两眼吊白。晃得铁链哗哗做响。
地面上,也有人全 裸着被架在一些奇形怪状的木架上,摆成了各色屈辱的姿势,一边站着数名彪形大汉,一身用皮甲勒出层层纠结的肌肉,面上罩着铁罩,眼中赤红,边从面罩里发出嚎叫,边抡着鞭子狂甩在面前雪白的皮肉上,而有的则在被绑的人身下,口中剧烈撞击。
然而,在这些哀号和淫靡的可怕场景边,却还有人吹着笙瑟,丝竹悦耳,有几个打扮艳丽的妖娆女人,只着遮胸的片缕,扭着蛇腰,跳着艳舞,这些人绕着疯狂的大汉们作出种种挑逗的动作,使得这些人更加疯狂抽动,发出野兽的嚎叫来。
整个大厅,四角支着香炉,弥漫着一种绯红浓浓的腻香。如同在一处仙界,却又是地狱。
正厅的最北面,数极台阶上,摆放着一尊巨大的雕盘龙檀木巨椅,外髹金漆,恍若龙案。大的可以坐下四五个人,却被一个巨胖的人占据了一半的座位。
这个人肥得如同一座硕大的肉山,白净的脸上却细腻如玉,层层叠叠的肉耷拉着,眼,鼻,口,都挤在了一块。
如此巨大的胖人,徜开着怀,肉肉搭搭的,贴身全身覆着一件白黄相间的薄衣,却无法兜住露出的赘肉。头带着一顶皮弁,垂下两串巨大的珍珠链,正靠着椅子上,两个妖娆的女人给他一个用嘴哺喂醇酒,一个剥了手中葡萄哺喂,他手中还牵着一跟链子,一头正系在跪在他面前的裸体少女脖子上,她的头,在他的两膝间埋头为他品萧。
他接了口女人口中的酒,白净的脸有些泛红,突然眼一瞪,将手下的少女头强按向腿根处,死命的扭动自己的身体,嘴里发出呼呼的粗喘,两边的女子更是买力的为他揉动身体,腿间的少女发出呜呜的挣扎,却无力摆脱,只一会,就不动了。
他还在死命的压着少女的头,用力往前顶,可是少女的身体却软了下来,无力地任他顶动,如同一只雪白的羔羊,晃动间,链锁脆响。
胖人扭了半天,直喘粗气,涨红了脸好半天,却似乎没有满意,一脚抬起将面前的少女揣了出去,踢飞到大殿下,面朝上,路出面色青灰的脸,满脸污秽,早无气息。
不正是那美丽的少女海雅么?
胖人怒气冲冲地大喝道:“没用的东西,没用的蠢物,侯爷我还没满意就没气,谁找的这是,来人,再换个小点的来!”
下面的一旁站立的巨汉大步上前,揪起地上战栗的一个小女孩就要上前。
女孩哇地痛哭挣扎,拼死反抗:“放开我,我不要,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巨汉哪里会听,三下五除二,便将她的衣服扯了个稀巴烂,将海雅脖子上的项圈给她套了上去。
一扔,上面的看来就是孙汤定了,他一拉,就将小女孩拉到面前,抚摩了一下女孩消瘦颤栗的身体,发出满意的笑:“不错,这个肉嫩点,小嘴一定够软。”
一把将她摁倒:“张口,含着,如果弄疼了,本侯就杀了你懂不?”
小女孩拼命挣扎,却被孙汤定一把揪住了发往上提,疼得她立刻张了口想大喊,却被他一下字摁到了两腿之间。
小女孩费力扭动,却被孙汤定死死按住,就听见孙汤定哼了一声,眯成缝的眼一瞪,扯住了小女孩的头往后又一拉,恶恨恨甩了出去,砸在地板上。
“下贱的母彘,敢咬本侯,去,给我扔到蛇笼里去!”孙汤定喘着粗气气急败坏地道:“都是哪来的蠢物,没有可用的啊?”
他推开一边的妖娆女子,一双眯眼努力睁开看下来,一只肥肠指指向单兰英:“那个,把那个丫头弄上来!”
那个铁塔般的巨汉应着,庞大的身躯迈着象步,一跺一个印般走到单兰英面前,伸出蒲扇巨掌扯住了单兰英的衣襟。
我大骇,眼看着大汉揪住单兰英的衣服要撕,单兰英开始尖叫着踢打起来,扭动着,掐着对方的手臂,甚至用牙去咬那坚硬的臂肉。
无奈她那力量在巨汉面前如同蝼蚁撼树,那牙都啃不动他的皮肉,他钳住单兰英细小的胳膊只一拧,便换来单兰英惨痛的呼叫。
我这下无法再置身事外了,猛地扑上去,抱住那混粗的象大腿般的手臂,拿起手中拔下的发簪朝大汉的眼珠子戳去,试图帮单兰英挣脱出来。
可是我俩的力量都太小,根本无法撼动,大汉看我突然冒出来的杀招,庞大的身躯居然很灵活的一扭,腾出一只手,将我的手臂拽住,将我整个人提溜了起来。
上面的孙汤定看得真切,不由的一乐,拍手道:“哪来的女夷蛮子,好玩好玩,混奴,把这个给我先扔上来。
巨汉混奴一听,将我轮了起来往上一抛,甩到了孙汤定的脚下。
我疼的龇牙咧嘴,还没等我去揉,头顶一痛,我大叫了出来,却看到孙汤定肥硕庞大的白脸离得我极近,露出雪白的獠牙微笑:“好一副细口嫩牙的小娘子,来,乖乖顺着点,如果不乖,本侯就送你去那蛇笼里待着!”
“方清!”我听到单兰英急切恐惧的声音,我看着眼前如同腐肉般的肉脸,看到那眼里残虐的暴戾。
我闭起了眼,牙慢慢向舌上咬去。
我不怕死,但我绝不要这种变态的死法,我宁愿痛死!
别了,寒羽,我想活下去的,可是老天,不给我再见你一面的机会!
六十二 活着
就在我将要咬到舌头的时候,却被孙汤定一把扼住了下颌,细如长柳的眼透着凌厉:“还没侍侯我侯爷,就想死么?哪里有那么便宜的事,你如果再不好好照做,我让你全家都死光光!”
我被他掐着往胯间按,窒息感汹涌而来,我几乎就要晕过去了!
就在我感觉生不如死的刹那,突然后面传来一声呼唤:“侯爷!”
甜腻的声音透着娇憨,如娇似颤。
掐着我的手,顿住了,孙汤定抬头看过去,立刻满脸春风,白胖的脸皱起,一把甩开我,语调开怀:“我的心肝肉儿,你可是回来了,快快快,快到爷这儿来,让爷看看出去一趟,可瘦了不?”
一抹嫣红从我眼前掠过,扑进孙汤定的怀抱,一把揪住孙汤定肥硕的胸肉,发嗲道:“侯爷,娜儿走了那么多天,可想死人家了,娜儿为侯爷忙活,侯爷倒还在这里快活!”
孙汤定混不以为意,摸上对方的小手就往嘴里送,咬了咬,放下:“恩,没瘦,还胖点了,娜娜不在,都是些蠢物,哪里能玩得尽兴?你看看,可都是一群经不起玩的东西,哪有我心肝好玩,爷我可是日盼夜盼想着娜娜早早回来呢!”
嫣红的人转过头看我,我平复了气息也看清了,这不是优无娜是谁?
优无娜不动声色的撇了我一眼,此时的她犹如一头优雅媚态的母蛇,盘曲在孙汤定白皙的身躯上,红白刺眼靡乱。
她转回头,继续肆意抓捏孙汤定挤在外的肥肉,笑道:“侯爷玩得如此开心,如何说不尽兴呢?”
孙汤定由着优无娜捏揉,满脸适意,却又哼道:“那些个蛮兵没一个会办事的,都找来些不经折腾的,一晚上都三四个了,还是没法舒服,娜娜可有好方法,爷我憋得慌!”
优无娜笑道:“就知道侯爷一定不能满意这些个没教好的,这回娜儿回去,又偷学了些本领,其中就有个保证侯爷满意的玩意,娜儿一回来,就来孝敬侯爷您了,包侯爷喜欢!”
孙汤定顿时来了劲,挺直了腰杆叫道:“什么东西,快快快,给爷看看!”
优无娜朝天打了个响指,立刻有两个女娃走了上来,头上带着繁复的穿银错花大帽,穿着透明的薄纱,最多只有十四五,可以看到窈窕的身段和身上奇怪的文身。
她们走到孙汤定面前跪下,一抬头,居然是两张一摸一样的脸,如同精致的木偶娃娃般雕刻精美的五官却无甚生气,只定定跪着。
优无娜从孙汤定身上跳起来,将两个娃娃揣倒在孙汤定面前道:“侯爷今玩就好好享用这两个我刚调教好了的傀儡水晶娃娃,看还满意不满意?”
孙汤定满脸跃跃欲试,连连搓手喜道:“好好好,太好了!”
优无娜道:“那侯爷可要答应我件事!”
“什么事,说!”
“娜儿给了侯爷两个人,侯爷也可否给娜儿两个人?娜儿需要两个夷女给我新练的魑术做个试验,日后若是可以,说不定还能在调教些新鲜玩意给侯爷!”
“行行行!你随便挑!”
优无娜仰起她高雅的脖子,高傲地指着我道:“你,跟本夫人走!”,又朝还被揪在巨汉手中的单兰英道:“还有这个,一起带走!”
她抬起脚,踢踢我:“还不跟上!”径自先走了,我赶紧爬起来,顾不得浑身酸疼,跟着,半路接上被巨汉放开的单兰英,忙不迭跌跌撞撞的离开了这个人间地狱。
我同单兰英彼此搀扶着,跟着前面优无娜如同鬼魅般猩红的身影走出阴森的大殿,离开装饰诡异的外殿,朝左偏殿走。
她悄无声息的走在前首,一直头都不回,也不管我们是否跟得上,我两个被一番折腾全身酸涨疼痛,走路不稳,可是,一想到刚刚的情形,却徒生出一番力气来,咬牙跟着。
穿过回廊,走进偏殿,只到左耳室,她一言不发的坐在了一个梨花木大炕上,依靠在金蟾纹的靠背上。
我扶着单兰英坐在大炕对面一边的一方搭着猩红撒花椅搭的黑木椅上,忍着脑子里晕沉沉的感觉,走到优无娜的面前,作了揖一拜道:“多谢优姑娘今日救命之恩,姑娘有什么吩咐,千静一定尽力!”
优无娜睨了我一眼,此时的她,如同静卧的雌猫,雀目里,没了刚刚的妖媚,却染上煞气,冷哼了一声道:“你们以为这是什么地方?我是这的主人,你们现在是这的俘虏,没我同意,也敢随便坐?”
单兰英只顾着揉脚摸头,理都不理优无娜,优无娜俏脸含霜,一挥手,袖中嗖地飞出一道白光,只弹向单兰英,单兰英哎呀一声尖叫,腾地蹦了起来,揉着屁股狠狠瞪向优无娜:“你个狐媚子的母彘,就会这下三滥的手段算计人!”
优无娜突然冷笑起来,眼里的火如同地狱烈焰炙烤起来,那额间的朱砂突然樱红滴血,整个人透出肆虐的残暴和毁灭的欲望来。
我大惊,本能地往身边的单兰英身前一站,就在我遮住她的身躯一瞬间,优无娜优雅抬起的手袖再次白光一闪,看不清任何东西,就觉得心口剧烈疼痛起来。
我闷哼着突然蹲了下来,单兰英一把扶住我,朝着优无娜喊道:“你这个坏夷女,有本事冲着我来,总是暗算算什么?”
优无娜看着我,眼里光芒闪了闪,放下了手,没再说话。
单兰英扶着我问:“怎么样了,你冲过来干什么,我才不怕她呢!”
我朝这位小姑奶奶扯了嘴角笑笑,刚想开口,却看到单兰英绯红的脸庞,“你有哪不舒服么?为什么脸那么红?”
单兰英摸摸脸,疑惑:“是啊,觉得很热,这天很热么?”
她开始扯自己的衣领,脸更红了,她顾不得扶我了,两手开始扯自己的衣襟,露出雪白的颈脖:“真热,难受!”
我趔趄了一下扶住椅子,看她迷乱的眼神,突然觉得头晕得更厉害了,虽然心口不疼了,却一股热流顺着小腹开始串腾。
优无娜幽幽的声音冷冷的传来:“不用我出手,你们以为离开了那大殿就算逃过一劫了么?孙汤定的寝殿永远燃着催情的迷麝香,对你们这些小丫头来说,这可够你们受得了。”
我扯了下脖子上的衣领,努力站直身道:“既然姑娘已经出手救了我们,还请姑娘继续帮帮我们!”
优无娜看着我,妖娆的面目上掠过一丝奇异的神采,并没有直接回答,却用一屡遥远的声音道:“我一直以为我以魑术要挟了卓君侯,他一定反感于我,没想到,三天前,他却又亲自上朝天峰来求我,为的,就是找他失踪了的夫人。”
“我的魑术牵魂引魄,既然下在夫人身上了,确实能追踪到夫人的行踪,只是,我没想到堂堂赫赫威名的卓君侯,能如此低声下气就为了找个人。你可真该看看他那时的表情,哪里还是几天前看到过的意气风发的大将军么?”
我心一动,觉得心里有什么蓬勃欲发,却又生生压住,颤声道:“既然如此,那么请姑娘救救我们。”
优无娜轻轻一笑,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打开来,取出一丸来:“办法倒是有,这里有粒药丸,你吃了就可以清心,但这药不好配,只此一粒,我可没多余的给别人。拿去吧,可别便宜了别人。”
我接过递来的药丸,看看迷糊了的单兰英,犹豫了下,走过去,扶起单兰英的头,将药丸给她送进了口,抬起她下颌,让她吞了下去。
单兰英呻吟的声音渐渐变小,脸色也在缓和,我轻轻嘘口气。
优无娜一直看着我,并未出声阻止,看我放松了,又道:“你可真奇怪,难道你不怕死么?你若不服解药,可得难过一晚,迷麝香折磨人一个晚上,恐怕你这么个小身体难以捱过去,何苦自做烂好人?”
我叹口气,道:“这位小姐是卓侯爷最重要人的妹妹,也是他一直最关心的人,我不能让她出事。”
优无娜挑挑眉:“是么?卓骁可只让我找他的夫人,连提都没提过这个丫头。若不是看你为这丫头莽莽撞撞去招惹姓孙的,我还记不得这丫头也是和你一起在那晚见过的,奇怪了,这丫头对你我看也没什么好的,她可是把你当成了情敌,你却对她很关心,你何必对这么个丫头费心?”
我耸耸肩,只是出于职业本能而已,而且:“她还是个孩子,你别和她计较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