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皇帝无动于衷,唐桃儿道:“陛下,就是没有俺,您也会让他们斗上一斗不是吗,今日俺就是选了,他们迟早有一日,也要有这一回比试的,正所谓早晚的事,您若是不开这个口,这生死一战,不可避免,早不如晚吧。”
皇帝的脸色,终于一凝,总算正面细细打量唐桃儿:“承恩公主令朕很意外,这些话,是你想的?”
她摇摇头:“是公子说的。”
眯了下眼,皇帝哼了声:“嗯,看来兔崽子知道不少嘛,他说什么了?”
唐桃儿又摇摇头:“公子带了个人来,他叫小三子,俺曾经和他一起在一个叫桃花庵的地方住在一起,那里有个师太叫桃花师太,是她捡到了俺,前些日子听说她死了,小三子病的很重,那天晚上却是醒着的,他看到了些不该看的。”
话到此,唐桃儿一顿,只是看着皇帝,而皇帝一双迥然有神的眼,深邃的看着她。
声音略略低沉了几分:“想不到你这孩子记不住什么事,却不笨。”
唐桃儿还是摇头:“陛下,俺就是个乞丐,聪明什么的和俺一点关系都没有,只不过我们女孩子家家的,只有一点点小小的愿望,就是有个家,有个夫君,吃饱穿暖便是天下太平,您能看在曼妙姐姐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份上,也赐给俺一点点福气么?”
皇帝眯了下眼:“这话,是那小兔崽子教你说的?”
还是那个摇头的动作:“不,是俺真心实意的话,您不是要俺选么?俺选好了,但是希望另外的一位公子也能平安,大家都平平安安不好么?”
皇帝哼了声:“朕的家国天下,为了大多数的太平,牺牲个把总是难免的。”
他撇嘴一乐:“究竟是你这脑袋瓜子聪明了呢,还是那小子说的都不重要,既然你也都看出来了,朕也就不瞒你,一开始从你被桃花师太救,那就是朕的主意,你现在这张脸蛋,是朕让人做的,小承恩于那俩小子从小认得感情不错,一颗珠子四只手,可不是一颗绝佳的棋子?”
他看了眼场中斗得眼花缭乱的两个公子,哼了哼:“这俩毛没全的小子,别以为朕看不出来,成天在朕面前闹,都是假的,当年朕的父皇就怕这俩小子家给朕的江山制造麻烦,如今风头那么劲,朕岂能不防?”
“就会给朕制造麻烦,这一回,朕也要让他们知道点朕的厉害!”
╮(╯_╰)╭,总觉得这口吻里,更多的是赌气。
虞王孙啊,梅夜白,你俩究竟做过神马让皇帝这么记恨?
“陛下知道俺以前是做什么的么?”看来知根底的,也只有皇帝了。
皇帝摸着下巴想了想:“大概是谁家的闺女吧,谁知道?朕让手底下人去找了几个来选出了你,至于是哪来的,朕不关心总之哪户穷苦人家的吧,不然也舍不得卖。你放心,朕可不嗜杀,不过让人出钱卖罢了,就是那桃花师太,也怪她自个,朕不过让人弄昏她想把她送到远方去,因为她知道你是宫里托人照看的,可惜这老太太身子骨太弱,朕的侍卫手劲大了些,一时措手,朕已经让人厚葬了她。”
泪奔,您这一句话,可真是把我害惨了去了。
权势神马的果然最可恨了。
可惜,面对皇帝,她还是只能,忍了。
不然又能如何呢?
她的要求很简单:“陛下既然这样,那算不算这事就过了呢。”
玩够了吧,不就是不希望手底下人彼此太好嘛,合着她就是个点炮仗用的,如今大家都心知肚明了,还演什么?
“谁说的?朕今日就想看看这帝国双璧哪一个更厉害,你不想选一个更强的么?你们女人家不都希望自己夫君强过他人?”
“小女子的理想就是有个活着的夫君能陪俺到老就好。”强势神马的能当饭吃?
皇帝睨了眼,撇撇嘴:“小家子气,你这俩夫君可都是人中龙凤,给你这丫头可惜了了!”
还不是你招惹给我的!
皇帝什么的比公子无耻多了!
“陛下,如果俺答应陛下,只要您肯停止比试,俺就让公子和俺走,再不管朝廷里的事,这总可以吧?”
皇帝一瞪眼:“那岂不是便宜了那小子,凭什么朕累死累活他能逍遥?不准!”
╮(╯_╰)╭!
他娘的真是油盐不进神马皇帝,狗皇帝!
在肚子里狠狠叨念了一句,她豁然站了起来:“陛下,既然您不愿意,妾身,就只能出此下策了!”
这一声,喊得比较大,连带着所有的人都一下子被吸引了过来。
皇帝有些意外,瞪着眼:“承恩!你要做什么!”
唐桃儿吸吸鼻子看了眼四周,毅然决然迈开步子就往场中跑。
三步两步跑近正比的不亦说乎的台柱前,仰头望了望,有点高…
豁出去了,深吸一口气大吼:“公子,俺决定了,俺生死都要和你在一起,梅少宗主,你停手吧,不要伤了俺夫君!”
这一吼,她是中气不足,但是城内外都是高手谁都听得一清二楚。
抽气声,切切传来。
只见紫影一晃,虞王孙已经站定面前满脸激动与欣喜:“娘子说的是真的!”
见唐桃儿点头,顿时喜上眉梢:“那好,我们这就去把洞房补了吧!”
o(╯□╰)o三句话不离洞房!
一阵白影飘过,梅夜白亦站在寸许开外,面容染了几分哀戚,神情苍白:“桃儿,你我昨夜说好了的,为何轻易便改了主意?我不信,你忘了我,难道舍得糯糯?”
唐桃儿低头看自己的脚尖:“梅公子,俺只是个普通人,没法子骗你,更不愿意骗糯糯,俺,俺不能和你在一起,俺做不到。”
梅夜白执拗的一摇头:“不,今日陛下在此,金口玉言,本少若是赢了,你便是我的,你让开,我们还未比完。”
言毕竟持掌朝着虞王孙面门而来,唐桃儿尖叫了一声,一把抱住虞王孙:“不要!”
虞王孙则面色一边,拥住她滴溜溜转了个圈,将后背大放了一片空门。
梅夜白雷霆一掌追风逐电般扫来,所有人看着那掌狠狠拍在了虞王孙的背上。
余势不消的这股力量竟然带着虞王孙和唐桃儿双双向前飞去。
就看到两个抱在一起的人影像纸鸢一样飘摇着直直朝台柱仅仅相隔了几寸远的悬崖扑了出去。
“啊啊啊!”不知道是谁尖叫,大喊,顿时乱成一团。
然而这个变故太过快速,以至于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只能眼看着两个人就这么坠出了万丈青丝崖。
作者有话要说:坠崖神马的最狗血了,有失忆,肿么能少了坠崖这种事涅。。。╮(╯_╰)╭
☆、第 50 章
望着头顶一线的阳光,唐桃儿托着腮发愣。
“娘子!”有人从身后抱住她的腰,将脑袋瓜搁在她肩上,带着一股子浓郁的哀怨:“娘子,外头很好看么?”
唐桃儿感慨的道:“说实话,没有。就是有点意外。”
落崖神马的最大的俗套都被她赶上了,她的人生要说不狗血,就没人狗血了。
虽然说,这一切,都要归功于一肚子坏水的公子。
所谓生死决斗神马的都是绝对的假象。
真正的决斗,早已经在那一晚上以一种突然撞见的姿态开始,又以唐桃儿瞧不透的迅捷速度而结束。
那速度,用今日在比武台上两个人花去的时间对比,百分之一都不到。
换一句话说,那就是今日在天下英豪面前俩个公子对手相搏那纯粹就是在打太极。
至于为什么,用公子的话说,那就是鉴于混蛋皇帝过河拆桥不愿意让他们过好日子,为了未来安逸而舒畅的美好生活,他们要将皇帝一军。
皇帝企图用唐桃儿来挑拨两位公子的关系,以达到让二者貌合神离更容易被掌控的目的。
唐桃儿的突然出现和她的样貌,太过巧合,巧合的让人生疑。
而那个时候,林曼妙又找到了公子想要他帮助自己摆脱皇帝的纠缠。
当公子模棱两可没有给出答案时,林曼妙又找上了梅夜白试图拉他入伙。
敏感的两位公子嗅出了其中的危险,不论是出于什么原因,很少有人会知道两位公子之间的关系,不管是为了试探,亦或者是别的原因,林曼妙身份特殊,她与皇帝的关系错综复杂,这个时候冒出来,绝不是简单。
总之,皇帝不怀好意,两位公子也不是省油的灯,于是,公子将计就计把唐桃儿引进了自己的府宅,然后看着故事一步步发展。
于是当他们为了唐桃儿争风吃醋,又表现出同仇敌忾叛变时,皇帝及时出现了,当知道这一切都是局并不是真要叛变时,又撺掇让唐桃儿做出抉择,总之一个目的,即要拉拢住两位公子,又不能让他们太过亲近。
用公子的话来说,皇帝吃饱了撑着,比较喜欢耍着手下臣工玩。
而在唐桃儿看来,不仅是皇帝吃饱了撑着没事做,当初用一纸婚约钳制琅邪阁主,又牵连着公子,还吸引了梅夜白,一个棋子三只鸟,当然,这指的是上一位。
如今皇帝屁股换了一个,作风还是没变。
关键是两只小狐狸不喜欢被牵着鼻子走,于是,反击神马的就开始了。
而唐桃儿觉得这俩个公子,也很吃饱了撑着没事做。
知道是怎么回事不接招不就完了嘛,至于那么辛苦陪着演戏么?
这里头最倒霉的只有自己,合着她就是这群人没事互相扯皮出来的牺牲品。
她的冤,比海深,比山高,比天阔,丫的!
可是公子说,如果这件事不陪着皇帝玩完,那么他会出第二招,第三招,总之不折腾得他不太平不罢休。
她相当怀疑,公子是不是做了什么缺德倍的事,让皇帝这么惦记他。
所谓陪着玩完,那就是第二天的比武,不可废,但是必须要一劳永逸演一出戏。
于是,这出落崖的狗血戏码就上演了。
这就是她为何一开始不愿意表态的原因,她压根不想这事继续。
可是所有戏中人都乐在其中忘乎所以。
她只能破罐子破摔豁出去了。
反正如今她再不愿,都已经陷入,拿虞王孙的话说,已经是与他一起站在了皇帝对面,以皇帝的性格,游戏开始,说停的人,只能是他。
都什么坏脾气这是。
最后她试图劝了,可惜不成功,这出戏剧,还是在公子的教唆下,皇帝的执着下,梅夜白凑热闹下,完成了。
从那上头被撞下来其实还是挺出于意料的,她压根没想到是用这个法子远离众人和皇帝的瞩目。
公子并没有说要跳崖。
啊,啊啊啊,话说刚落下来的时候她可真是吓坏了。
死命抱着公子那一瞬间,她还真冒出了个荒唐的念头,她还没来得及洞房呢。
╮(╯_╰)╭,这归功于某个成天把洞房俩字挂在嘴边叨念的人,生未同衾死同穴,委实有些可惜。
结果,当把某人紧紧抱住的时候,身子一荡,就落进了这个天然的洞穴。
这可真是一个纯天然舒适又宽敞的山洞,当然忽略掉里面的床,被褥,以及锅碗瓢盆。
看来这地方准备了很久了。
“你说上头现在皇帝会是个什么表情?”真所谓近墨者黑近朱者赤,跟着虞王孙久了要保持纯良几乎是不可能的。
“那个落井下石恩将仇报的家伙你想他干什么,多想想你夫君我不好么?”掰过唐桃儿的脸蛋对上自己:“娘子,你都没有好好瞧过为夫。”
“一个鼻子两只眼的你有什么好瞧的?”随口甩了句,眼看着一脸憋屈的公子,眼珠子转了转:“以后有的是机会看,就怕你还会被我瞧烦了去。”
哀怨立马变得炯炯闪亮,笑容比外头那缕阳光都要灿烂夺目:“不烦不烦,娘子你一日瞧上千百遍为夫都不烦,你现在就可以看,为夫任你看。”
你这姿势可不是任我看的模样,要不要摆出这么一副任人鱼肉的表情啊。
但是这么抽风的行经却配合着撩人的姿态。
喂喂,香肩半露神马的可不可以不要在山洞里做呢?
艰难的拔出从那条优雅的颈脖下半露的锁骨上直直而下的眼神,觉得还是转移话题比较好:“皇帝会派人来找我们么?”
“自然是会的,所以时间紧迫,娘子,春宵一刻值千金,咱们要好生把握这短暂的时光才是。”
总觉得公子的兴奋,那不是一点点。
怎么绕,似乎都会被绕回去。
还能有什么,可以让这位的注意力往床以外的地方转移一下呢?
脑子刚起了念头,身子被人一拉,重心不稳的倒进了身后的怀抱。
“娘子,这里山孤洞悬,乃是天赐良机,你我这一回的洞房,想来再不会有人打搅了。为夫以天地为证,以日为誓,我虞王孙愿娶唐桃儿为妻,生生世世永不分离。娘子,你可愿意陪着我,永不分离?”
唐桃儿眼皮眨了眨,却见他又凑近了几分,道:“娘子,你看,为夫长得不错是吧,出去可以撑面子,为夫还有一些家产,说出去一定也够威风,为夫还有不少房产,你要是喜欢,这天下到得了的地方,为夫都可以给你置办舒舒服服的屋子,想我这样上得了厅堂入得了厨房出得了门市的夫君,这世上可就独此一家别无分号,你可不要错失了去啊?”
…这种时候还要不忘了标榜自己,你还能更无耻点吗?
“俺如果说不?你又能如何呢?”偏就不顺了意,能咋滴?
虞王孙神情肃然接口就道:“你不答应不要紧,为夫答应了就行。”
那你说个屁啊。
“娘子,你不愿不要紧,为夫会等,等你答应那一天,为夫相信只要不离不弃永不放弃,总能让你心甘情愿的,为夫不介意,你不喜欢为夫,为夫喜欢你就行了。”
嗯,这,倒还是句人话。
不曾想却被人按住了在耳垂处舔了口,啧啧叹道:“只不过为夫委实不能忍,娘子,洞房这件事,实在是迫在眉睫了!”
噗,那你刚才说的都是什么废话!
刚要说什么,嘴便已被堵上,辗转反侧,缠绵流连。
目光,随之变得绮靡了起来,粉彩绯红染上晶莹的玉面,瞳眸,更显漆黑。
“娘子…”他拦腰将唐桃儿抱起,大步流星的往那洞口深处安置下的一张草席铺垫大毡叠起的床席上,轻轻将之放下,深邃的目光凝视着她,深情脉脉。
这般如切的眼神下,唐桃儿终于有些赧然,伸手将自己的脸捂住闭上了眼。
“别,别遮!”沙哑的声音饱含着喷薄而出的□,伸手有力而温柔的将她的双手抓住了往上摁在了头顶。
洞口的光线像是七彩的琴弦,一缕一缕的张弛在里洞口内几寸的地方,仿佛其中有万千精灵愉悦的起舞。
于是,此刻,如同山精妖灵的公子,面容绯红,目光深沉,一瞬不瞬在上凝视着光线柔和下的女人。
唐桃儿的脸,益发红润的溢出粉色的脂水般饱满起来。
小巧的鼻梁,润泽的唇畔,圆润的双颊,以及那因为提高了双臂而益发饱满起来的双丘。
他流泻的乌发与她铺陈的云鬓一起交缠拧错,盘桓绡杂,分不清彼此,共融在一起。
那满目的交融乱花了他的眼,热了他的请,不由动情更浓:“娘子,承恩!”
她有些模糊,仿佛欲言,然而很快便被又一轮的掠夺呲啮封堵了唇舌,翩然共舞,然后盘旋而下。
身上每一处都掠过若轻若重的触摸,一层又一层的快意将她所有的思绪都开始击碎。
“娘子,叫我九儿,九儿,再叫一次我听听!”举重若轻的手指撩拨得她毫无反抗的力量,而诱惑的声音,再一次一遍遍诱哄。
形神都在沉沦。
这一次,她无力也无心反抗。
“好娘子,等我们回去,我要让天下所有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妻子,是我虞王孙的妻子…我会对你好,一辈子,娘子,我爱你…”
这世上,还有什么,比这样的甜言蜜语更香甜的迷药呢?
所以一切的水乳交融,也就再也算不得奇怪了。
这一回洞房,是必须的了…也许,可能…
“看来,公子很逍遥么!”意外,总是在不经意间不期而至。
公子出离的愤怒了。
面色一黑,风卷云涌一把裹紧唐桃儿:“混蛋!不懂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吗!”
“听不听本侯不在乎,陛下的人马就要到了,你还准备在里头逍遥多久?”
作者有话要说:公子:导演,二号棚的那个吸血家伙一上来就有肉,还是野生的,丫老子都已经演五十章了,天时地利人和,洞房神马的您就不能给个利索的嘛?
某水:望天,这个。。。那个。。。。你怎么知道隔壁剧组的事?谁泄密的?老实交代!
公子:甭跟老子来这套,说罢,给个实际的,啥时候让本少爷踏踏实实洞房?
某水:这个。。。。俗话说,任重而道远啊。。。。
公子:谁也别拦着我,让我劈了这个混蛋。。。。
某水:劈了我,你还想洞房么?
☆、最后一次选择
万丈青丝崖下林荫小道,三人行。
确切说,乃是二人行,一人抱。
“我可以用走的。”唐桃儿很诚恳的对公子道。
“不必,为夫岂能让娘子失礼与他人!”最后连个“他人”简直是咬牙切齿。
听说欲求不满的男人火气很大,这种时候千万不能惹。这是据曾经在某某楼的工作经验而来。
当然,这不是她的经验,是她在旁边瞧妈妈指导他人的经验。
有鉴于此,瞧着公子那阴云密布的黑脸,唐桃儿觉得虽说这被抱着的是自己累着的是公子完全没有必要这么辛苦,她还是识相的选择沉默。
相对于此,另一位公子的脸色,就比较愉悦的多。
当她无意间扭头瞥见稍稍落后一些的梅夜白时,后者的目光亦对上来。
随即默默一笑,如春风化雨,酥润入心。
甚至可以感觉的到此刻他眼中的笑意。
还有一丝狡黠和得意。
歪着头朝她眨了下眼皮,咧开嘴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灿烂的一笑。
…她默默扭回头埋在公子的肩膀上,这两位较劲的诡异气息是她没法子了解的。
总觉得梅夜白分明是在幸灾乐祸。
一贯光明磊落行事儒雅的梅夜白会如此么?
她神马也没看到,虽然说,她还是有点感谢这位突然到来打断,虽然说她没有不乐意,可是,还是有点点小小的别扭。
差一点,还就被公子攻略下了,略有些不甘。
也许,还有点和梅夜白一样的坏心眼,总觉得公子实在是得到什么都太顺利了怎么就没人来给他点苦头神马的呢?
“娘子,为夫一定会带你去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一定!”虞王孙冷不丁低头信誓旦旦的冲她道。
…“哦,呵呵,不急,不急。”你不用这么一副严肃的表情啊,你想干的事用这么严肃的表情实在是不搭调。
“娘子,为了你我未来的小王孙,这种事,急是必须的。”严肃认真的又道。
噗,梅夜白在后头咳了咳,两片红云已然飞上唐桃儿的脸颊,一路烧到了两耳,不由恼羞成怒:“你让我下来我自己走!”
相当怀疑下一刻这位抽风的爷说不定就立马带着自己找能繁育小王孙的地方去了,这个说风就是雨的家伙!
这后头还有一位在呢,她可不想被人笑话死。
“娘子!”虞王孙停下脚步,露出几分委屈的表情,恶狠狠回头瞪了眼窃笑不已的梅夜白,低头对着唐桃儿咬耳朵:“娘子,不要理他,这种饱汉不知饿汉饥的家伙,你看人家都有崽了,咱怎么可以比他差,再不济,年岁上比不上,咱数量和质量上都要压过他,对不?”
…越说越离谱啊啊啊!
“你再不放我下来我哪儿都不跟你走了,大不了让皇帝把我逮着去!”完全忘记了刚才不能够与欲求不满的男人较劲的经验,她冲着虞王孙吼道。
“娘子,让那老家伙逮回去你我可就见不着面了!”
“见不着也比见着了被你气死强!”唐桃儿一翻白眼,挣扎着欲从公子怀里挣脱出来。
“娘子娘子你这衣衫不整的还是让为夫抱着吧!”公子忙不得哄。
这正僵持间,洪亮的嗓子突然亮起:“既然如此,那朕就不客气了,都给朕抓起来吧!”
山林间风动树摇,然后便是一片寒光。
四面八方用来的帝骑卫队如同蚂蚁蜂拥而至,围城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圈,一把把长矛利箭的钢头锐利的闪着寒芒齐齐朝向场中的三人。
唐桃儿觉得自己这嘴,还真是和乌鸦嘴差不多了。
一杆黄盖冉冉撑起,以此为中心帝骑迅速的分列两排,就看到皇帝威猛高大的身形慢悠悠的走了过来。
走至近前,形影不离的身边那位大总管立刻给递上把椅子,然后大马金刀地坐了下来。
脸上瞧不出喜怒的皇帝看了看场中的三人,冷冷笑了下:“臭小子,你以为朕可以向父皇那样被你们父子耍着玩是不是?”
虞王孙的脸色,略有些发白,却耸了下肩膀:“成王败寇嘛,陛下您也该明白的。”
皇帝一拍扶手啪啪作响:“滚你的蛋,你以为可以仗着你娘的那点资本朕就真的不敢动你了是吧,你老子能糊弄人,你以为你也能?”
虞王孙努嘴:“至少陛下你也承认了家父糊弄过一回了,再试一试,也是无妨。”
皇帝脸色青了,神色变得阴沉:“看来琅邪阁果真是留不得,小兔崽子,你可把你老子辛苦保下来的家业全都豁出去了,值得么?”
虞王孙沉思了下,淡淡道:“当年若不是如此,琅邪阁早已经为皇家之物,如今,亦如是。”
“哼,你以为你还有你父亲的幸运,可以有再一个公主替你们虞家消灾解难?”
目光盯住唐桃儿:“承恩公主?朕再给你一次选择,既然你是朕挑出来的人,在众位卿家面前朕也承认了你的名号,如果你乖乖的过来朕这边,朕既往不咎,你就继续是我大周的公主,怎么样?”
唐桃儿左右看了看,小心翼翼问道:“那,有别的选择不?”
皇帝眯着眼:“朕不太喜欢不听话的,需要给朕的臣工一次警告,朕觉得,丰陵的郡王是最好的榜样,所以朕决定,要让天下人都看一看,与朕作对的下场,你最好和他划开界限,不然朕的帝骑,可不认人。”
唐桃儿打了个冷颤,皇帝此刻说话的语气,跟阴沉沉压过来的乌云有的一拼。
她是头一回看到一个帝王发怒的样子。
手下一紧,却被人牢牢握住,一抬头,瞧见那双永远透着妩媚又风采斐然的眼:“听他的话,过去吧。”
唐桃儿看着他:“皇帝是要杀你么?”
“应该是的。”
o(╯□╰)o,什么叫应该是的,你整这么一副无所谓态度啥意思啊?
“为什么啊?”
虞王孙轻轻放下她,替她理了下裹在她身上的外罩:“简单说,就是虞家有太多被人惦记的东西,当年我娘以公主的身份保住了琅邪阁,如今,我也想保住它,只不过,这一回,是陛下赢了,我输了。”
这才是皇帝没事总惦记着公子的根本原因,所谓君臣斗法,总是有点政治目的的。
当然不会真吃饱了撑着没事做。
“乖,过去吧,娘子,听陛下的话,你以后便能衣食无忧的。”面对依然有些懵懂的唐桃儿,虞王孙平静的推了推她。
说实际的话,是很想过去的,谁又不爱生命。
这一回,看上去可不再是儿戏了。
她也许只是一个乞丐,只是一个普通的人,活着比什么都要紧,这一向是她的理念,爱啊什么的,本不能当饭吃对吧。
可是,“你不是说跟着你,你能保我衣食无忧的么?”大丈夫一言九鼎吧应该。
虞王孙叹口气:“此一时彼一时,为夫怕是要食言了。”
他抬头看向皇帝:“陛下,臣一人做事一人当,请您遵守您的承诺,好好对待她,她是无辜的。”
皇帝冷哼道:“小兔崽子你已经没资格和朕讨价还价,如何对她,朕自有论断,不过金口御言,朕不会为难个女人。”
虞王孙摊了下手,“那就好!”又推了推唐桃儿:“娘子,过去吧,很抱歉,答应了你的事,怕是做不到了,不过你放心,以你公主身份,日后吃香喝辣绝对是没问题的,要是想学雪花公主建个什么三甲驸马府,为夫就希望,你把为夫放第一位,莫让人越过去就瞑目了。嗯,还有啊,可千万不要学她来个并列什么的,为夫的才貌,这世上绝对不和人并列!”
唐桃儿觉得,心里头涩涩又酸胀,最后还来点哭笑不得。
你要不要把这一副临死遗言的话说得这么让人忍俊啊。
又是期期艾艾的口吻为哪般!
“朕的耐心是有限的,承恩公主?”皇帝不耐烦的敲了敲扶手。
皇帝怎么就那么喜欢让人选择啊!
“不要和朕耍脾气,这一回朕不吃那一套!”皇帝又道。
“去吧去吧,只要你心里头有一点念着为夫,为夫就心满意足了!”虞王孙再一次催促。
唐桃儿目光扫了一圈,抬起脚,放下,又抬起,再放下。
最终一跺脚:“陛下,对不起了。”
往后退了几步,站在公子身旁:“陛下既然把俺送给了公子,那他就是俺的夫君了,俺这个人不懂事,可是也知道好女不侍二夫,既然喊了他夫君,俺便不想再做别的选择。”
“哦?”皇帝一皱眉:“即便朕要你的人头你也不怕?”
泪奔了下:“怕,能不能不杀?”
“你以为朕在玩笑?可知君无戏言!”
“娘子,你能如此,为夫死而无憾了,不过,你还是过去吧,为夫不会怪你的!为夫还是希望你好生活着日后能记着为夫就好。”
唐桃儿瞪了眼:“你闭嘴!”
公子絮絮叨叨的嘴巴终于不响了。
“陛下,俺决定了,您,要杀就杀吧。”反正这条小命也不值钱,能捞个这么绝色的夫君,做鬼也算是值了吧。
唉,下辈子不要那么倒霉就好。
“真决定了?不后悔?”见她点头,皇帝皱眉,想了下道:“你可要明白,做大周朝的公主是很风光的,你若肯放弃你的决定,朕会给你再找一门更好的,朕就不信大周没有能比得上这小兔崽子的人,比如说梅公子,嗯,人家也是不错的身世模样,看在这小子算是从犯份上,朕可以赦免他,就让他做你夫君吧,反正朕瞧着他对你,也算是有情有意的,你觉得呢?”
身后的梅夜白摸了摸鼻梁不做声,虞王孙却有点不乐意:“陛下,你要臣的脑袋是没有问题,不过臣绝对不是这家伙能比的,娘子,你要记住,你就是改嫁也绝对不要嫁给他,嫁个他也绝对不能让他做第一驸马,嗷!”
什么跟神马,唐桃儿觉得所谓悲壮的气氛完全可以被公子给搅合成面糊。
“你再说话,俺立刻就改嫁!”唐桃儿一叉腰,怒道。
公子彻底歇业了。
这才回头对皇帝道:“陛下,俺就是个小女子,没有那么多心眼,喜欢就是喜欢,俺也只会喜欢一个人,如今便是公子了,您要俺改嫁也好,做公主也罢,那,都不是俺要的,俺只懂得既然公子喊了娘子,俺喊了他夫君,那么理当共同进退,这是唯一能做到的,求陛下成全。”
作者有话要说:发现一个泪奔而奔放的事实,我有心在最后来点悲壮的,可是一放出公子就不由自主的抽风,好好的场景愣被搅黄这究竟是肿么一回事啊。。。。~~~~(>_<)~~~~
☆、所谓最终的真相(大结局)
话音落下,满场沉默。
唯有公子的目光,迥然发光。
唐桃儿的手心,略略渗出几分湿腻来,她看着皇帝,等待最后的判决。
就在这时,林子里突然呼啸而起,四面八方扑啦啦冒出一丛又一丛的飞鸟。
接着喊杀一片,帝骑混乱了起来。
有些茫然的唐桃儿突然被猛一拉,跌入身后的怀抱。
虞王孙神采焕然的瞧着她:“娘子,为夫知道你不会抛弃为夫的!”
唐桃儿愣愣的问:“这是要死了吗?”
虞王孙莞尔:“死不了,放心吧。”
这一头那喊杀声已经减轻了几分,一抬头,皇帝铁青着一张脸正怒视前方。
帝骑再一次扯开了一张口子。
这一回,可不是自愿的。
有人用一柄长刀抵着一个人的脖子正慢慢走了过来。
眼瞧着对方靠近,皇帝的脸色越发黑,突然扭头瞪眼:“小兔崽子你好,真好啊!”
却听那头押着人的喊道:“陛下,请立刻放了我家少爷,若是迟了,可保不定您的龙种!”
“陛下…”被押着的人扭了扭身子,突然冲着押解的人吼:“给老娘松开!不要碰我!”
“林曼妙!”皇帝的脸色彻底成了黑灰,有点咬牙切齿:“叫你老实待宫里你没脑子吗?”
林曼妙还在挣扎:“关你屁事!”
“你再乱动没了朕的儿子你看朕管不管你屁事!”皇帝也吼,回头又怒喝:“还不给朕闪开闪开,没用的东西堵着吃屎啊!”
唰,这回帝骑立刻闪出一块更大的空间。
“滚吧!”皇帝恶狠狠盯着虞王孙:“别让朕逮着,不然你死定了!”
虞王孙努了努嘴,挽住还在发懵的唐桃儿,也不瞧皇帝:“娘子,咱们走吧。”
等离了那包围圈很远很远之后,坐在一辆摇晃着不知要去何方的马车,唐桃儿才从恍惚中醒神,瞧着一脸悠哉的公子,又挑起帘子看了看外头赶着马车并排而坐的贾奕和胖婶,唔,貌似这车辕还挺宽敞,俩老的一胖一瘦挤着倒也正好。
“我们这是要去哪?”她琢磨了半晌问。
虞王孙微微一笑,跟个小狗似得蹭着被他抱在怀里头的唐桃儿胸口:“亡命天涯。”
“当然,首要关键是,要先找一处没人打搅的洞房!”又信誓旦旦的加了句。
俗话说,做事最怕认真,人若认真,啥事都该成了。
对于虞王孙来说,他如今最认真的,莫过于寻找一处再不会被人打搅的洞房。
于是,当唐桃儿坐在红彤彤一片看上去与在琅邪阁当日被安置的那个红火无比的房间有的一拼的房间时,面对同样被这一片红映衬的艳逸无比的公子,尚有几分哑然。
他们的马车走了三日三夜,停在一处不知名的山谷。
从水路进了一个山洞,再出来,便是一处山清水秀清幽谷深的世外桃源。
在这里,虞王孙和唐桃儿举行了一场别开生面热闹非凡的婚礼。
以天为证地为鉴,山谷里一个村一百二十几号老少全都参加了过来。
那一日,连山谷,都是红的。
所有的山头都用红色的绢纸缀满花枝,飘着红绸,远远望去,入目殷红,与头顶一片灿阳下,红光胜火。
吹吹打打整整一个上午,摆了整整三十六桌流水席,而唐桃儿被一群叽叽喳喳的女子们包围着推来推去,头顶整着个大红帕子俩眼一抹黑,只能跟个傀儡似得叫干啥干啥。
她挺好奇,拜祖宗的时候,那位置上坐着的会是谁。
也没等她有机会整明白,又一阵吹打总算是被送入了洞房。
在这个安静的房间里听着外面流水席上喧闹的笑声,才有一些清醒,自己还真就跟公子结成了夫妻。
这一回,再不是假的了。
纵观回首,有些惊异,自己真的是公子口中的娘子了?
就这么闹闹腾腾,转转悠悠,还真的一切都成了真的了?
她这个假公主成了真娘子了。
人生如梦,又非梦。
“娘子!”以为会等待很久出去应酬的公子打断她的思绪早早出现在新房,掀开那蒙了她眼一日的大红帕子看,就是这样一片红。
“你,不是去喝酒了么?”听喜娘说这一日新郎官都是喝得醉醺醺大半夜才能够回来,她还在琢磨,是不是去整点吃的垫垫肚子。
所谓婚礼,对于新娘来说,委实并不是件值得开心回忆的事。
费老劲的折腾人那,她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会答应下和公子举行这婚礼的?
回忆是没什么意义的,以公子那抽风的本事,她能不答应么?
今日的公子,越发的艳逸妩媚,面色绯红,目光眼波,绮靡而悱恻。
“娘子,我们终于可以洞房了!”好家在,这话说得不要太激动感动啊,确实,这一日对于公子来说,委实是不容易的。
今晚,应该是不会再有什么人来打搅了吧。
“娘子,喝酒什么的日后再喝不迟,今晚上为夫一定要与你大战三百回合让你瞧瞧为夫的勇猛,你放心吧!”说罢就压了过来。
╮(╯_╰)╭,其实你的勇猛我倒也并不期盼,可是,唐桃儿望望天,不得不说,公子,也是不容易的。
胖婶前日与她坦言,公子与她有意不是一日两日,作为他忠心的下属,她与贾奕不知道出了多少主意让公子能早日得到她。
可惜,要不公子不舍得用强,要不就是有人作梗,总之,最后关头,公子与她都没成。
照着胖婶的话,可怜一堂堂琅邪公子自打与她在一起,那就跟个苦行僧差不多,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这是多么的悲凉凄苦。
何况,公子为了与她在一起,不惜与皇帝决裂自此只能隐逸山林,虽然说日子不差,可也再不是那风光无限的琅邪公子了。
公子如今也就老婆孩子热炕头这点追求再不让他得逞,那也未免太过可怜了。
好吧,虽说这俩老下属说话做事让人觉得不靠谱,不过却也并没说的太过。
从那一日皇帝手下做出选择起,她也决定了,自此,她就真的要和公子在一起了。
洞房的事,也是理所当然吧。
况且,“娘子,为夫以天为证地为誓,日日与你在一起,日日对你好,这辈子,下辈子,以后永永远远,我们都在一处,为夫都要对你好,我们再不要分开,好不好?”瞧,甜言蜜语比公子说得好的,这世上,怕是没有了吧。
虞王孙的目光,变得热切深邃,在一片绮靡绯红中,透出熠熠光芒,如痴如梦的醉。
“嗯,夫君。”她伸手抱住探头过来的脖子,冲着他微微一笑。
噗,像是点燃了一簇干裂的柴火,虞王孙的目光幽然亮起一抹星火,燎原之势铺陈开去,音色,变得格外涩滞,略带颤抖:“好娘子,叫我九儿!”
“九儿!”她从善如流。
于是乎,某人再按耐不住一把扯开袍子,浮光流彩的帐子倾泻而下,遮住一室旖旎。
于室外,一抹微云遮住朦胧月色,亦让墙角两点身影隐约不可见。
那声音,还是分外熟悉:“我说,这回公子该成了吧。”
“废话,老娘出马,还能不成?公子就是太纯善,要是再不让少夫人开点窍,这洞房猴年马月也是成不了的,小小公子的影子都不知道还在哪飞呢,哼!”
略带苍老的声音嘻嘻一乐:“看来我这把老骨头忝着老脸去下了迷药还是有点用,不把那些兔崽子迷倒,今晚上这洞房非得闹翻天去,我老头子也有功劳吧,老婆子!”
“哼哼,老身让人在外头把那些个苍蝇蚊子堵着不让进来,也是功德无量,为了小小公子,可把我胖婶老骨头给折腾坏了,这些个家伙,没一个省心的。”
“是啊是啊,老婆子,可惜咱那琅邪阁,公子娶个老婆连老本都舍出去了,太,不容易了,唉,一定要成啊,不然亏大了!”
“哼哼,为了你家公子的逍遥,朕都成了苍蝇蚊子,可算是他琅邪公子厉害啊!”打断两个老家伙的声音低沉中透着嘲讽,还有些许的幽幽然。
云开月出,贾奕胖婶愕然的脸,正对上几步远处巍然而立的皇帝。
皇帝下巴微抬,龇牙冷笑:“别忙着跑,去把那混账小子叫出来,朕可还没喝他一杯喜酒呢。”
两人面面相觑,均是默然。
皇帝一耸眉:“怎么滴?老子就是不想让他舒舒服服洞房如何?再不去叫,朕让他连以后的洞房都不成你信不信?”
头顶微风刮过,两个人影一起一落定定落在地面,头一个是依旧面色如常的梅夜白,后一位,那可就是今晚本该春风得意的新郎官了。
可惜这张脸跟天有的一比黑魆魆的,任谁被打搅了美滋滋的洞房,都不会太高兴。
何况这还是他第不知多少次的被打搅了。
胖婶瞄了眼公子,略抽了下嘴角,喃喃:“莫不是,又差一点点?”
后者耳朵尖,自然听得清,闻言脸色更黑:“陛下,传宗接代乃伦常大事!”
皇帝好整以暇,神色多了几分狡黠:“朕就是想要来打搅一下,你能如何?”
“无耻!”君臣神马的在欲求不满的男人面前已经沦为狗屁。
皇帝很是乐呵呵:“怎么?打搅人好事就你会做?朕也会,如何,还不错吧?”
虞王孙咬牙切齿不做声。
皇帝摊了摊手:“如今风高月朗,来,咱君臣好久不见要不好好喝一杯?”
“陛下究竟要干什么!”
瞧着公子那七窍生烟的模样,皇帝顿时觉得这几日的憋闷好了许多,舒心之余,总算大度了:“很简单,戏,帮你演完了,连朕都屈尊给你当了回配戏,如今你也总算是美人在怀,休息也够了吧,给你三日的沐休,然后给朕回来办事!”
“三日,陛下,你也太狠了,这可是臣新婚,新婚!”
“别忘了,承恩与你的婚典,五年前就行过了,可是你小子自己不争气把老婆丢了,如今找着了却什么都忘了,为了把人追回来,连朕和梅卿都陪着你这么瞎折腾,还不够面子?你小子如今春风得意了,可别忘了朕的酬劳可是很贵的,你那点家当抵什么屁用?回来给朕好好办事,不然么…”
梅夜白悠悠然一旁道:“还有在下,糯糯需要个娘亲,如今也该是休息一下好好找一找了,能者多劳,兄弟,你如今美人在怀,可该体谅体谅还是单身的我,是吧,陛下。”
皇帝斜睨一眼,摸摸下巴:“倒也是,辛苦了,你的假,朕准了!”
啪,虞王孙彻底脸黑了,怒道:“过河拆桥啊你们!”
二人两手一摊,笑意深浓。
身后有轻轻的一声,众人回头,白惨惨的月光映照在一身洁白单衣的唐桃儿身上,一脸迷茫。
“娘子!”这回,公子的脸色,瞬间变白。
身子一晃,站定在了面前。
“娘子?”小心翼翼的唤,仿佛深怕戳破那一时昙花一现般的假象。
唐桃儿迷迷糊糊的瞧着,半晌,有些不确定的问道:“刚才说的是啥意思?”
瞧着公子一副欲言又止,又瞄了眼身后那两个高深莫测的表情,心中一动:“我究竟是不是承恩?”
“娘子…”
“我要听实话!”张口阻止了公子的意图,瞧着那咕噜噜转飞快的眼珠子:“别给我再来虚的,我是承恩对吧?”
很显然,此刻再说什么都没必要了,虞王孙终于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丝,她倒抽了口气,那脑子里莫名其妙一坨乱麻,半晌没做声。
“停停停,闭嘴!”摸着心口半晌,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娘子,你要听我解释,为夫对你是真心实意,一片赤诚,绝无二心,守身如玉…”瞄着唐桃儿那面无表情的脸,慷慨激扬顿时渐渐化成无语。
“说重点!”冷冷道。
意气风发的虞王孙顿时蔫了,耷拉头:“就是你我成亲那日拌嘴了一回然后你跑了我找了你许久才总算是找着了你,可是你得了场大病什么都不记得了,我觉着与其带你回来和你解释原因怕又惹你不高心,干脆让你,让你再重新认识为夫一回的好,这样忘了以前的一切不愉快,不论以前有什么不对的,做错的,为夫统统都尽力改正,娘子你一定会实心实意与为夫踏踏实实过日子,为夫打算用真挚的爱心和忠诚的行动让你对为夫再没有丁点的怀疑那样就不会再发生什么意外了。”
拉杂一大堆话,唐桃儿如今已近磨练出精简语言提炼中心的能耐,道:“也就是说,你我一开始,就认得?”
虞王孙张口语言,被唐桃儿一瞪,只是点了下头。
唐桃儿吸口气:“什么所谓一碗泡螺的事,是真是假?”
“哦,这个是有的。”
“我怎么记得我会做那泡螺是因着桃花师太好这一口?”
“那个,师太是,为夫请去照顾你的。”
“我记得的那些乱七八糟身子骨疼的毛病,是怎么回事?真是病的?不是你谋害的吧?”
“娘子!这个可是冤枉,为夫对你的心天地可表青天可鉴要是敢伤了你,天打五雷轰!娘子你要信我…”
相对于公子的激动,唐桃儿益发的口吻冷淡:“师太真死了?你干的?”
“这个真没有,娘子啊,为夫绝对不是那种滥杀无辜的人你要是不信我这就带你去看她…”
虞王孙信誓旦旦上来要拉,唐桃儿淡定的瞧着他:“不用转移话题,继续,陛下抄你家这事,是真是假?”
没得逞的公子认罪的态度相当诚恳:“这个是假的。不过袁氏父子叛乱是真的,事发突然,为夫不敢随意带你回丰陵,怕身上伤着万一路上有埋伏顾不好你。”
唐桃儿眼皮没动又道:“让陛下给我一而再的选择,就是为了看我心里头有没有你对吧?你和梅公子针锋相对,掐架比武,都是为了让我看你的好是吧?”
她瞄了眼身后的皇帝,一旁闲闲看戏的皇帝刷一声展开手里头一折纸扇,摇摇摆摆遮着脸,难得的压低嗓子朝梅夜白道:“老婆太聪明不好,果然吧,看情形,小兔崽子这洞房,估摸着又黄了!”
“一赌十,臣以为,未必吧。”梅夜白淡然道。
“哦,赌了!”
话音刚落,就瞧见唐桃儿扭头就跑。
虞王孙回头哀怨深沉阴云密布的瞥了眼君臣二人,拔脚就追。
“娘子,娘子,你等等我,听我解释啊!”
目送二人跑远,皇帝一摊手,嘿嘿了一声:“得,又跑了,小兔崽子真,可怜!”
这种毫无同情语气的语调,有必要这么明显么?
公子此刻自然是又要开始费劲脑子的重新来过,可是…
“陛下,林妃要生了吧,您这回把琅邪公子的事搅合了,臣以为,您最好还是回去好生守着未来的皇储比较好。”作为旁观者的梅夜白瞧着留在原地哀怨气弥漫无穷的两个老人,适当的点了句。
很显然,一切又回到原点,或则,一切又从头开始,人生所谓圆满,对于一惯顺风顺水的琅邪公子虞王孙来说,未尝是真实的。
可是对于睚眦必报的公子来说,拆台来的皇帝陛下日后的日子,就一定和顺吗?
谁知道呢…
生命在于运动,情爱在于追逐,日子鸡零狗碎,所谓故事,复又循环,呵呵,公子啊,你的洞房,还需继续努力哟,嘿嘿!